------------ 分节阅读 1 声明:本书为TXT图书下载网(bookdown.com.cn)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内容简介: 在一次暑期的度假旅游中,大学生刑天意外遭到劫持。凭借天生的战斗能力和丰富的军事知识,刑天成功躲过被猎杀的命运,也因此被国际知名的雇佣军组织狼群相中,开始了他的雇佣兵生涯。战争无情,兄弟有义,在血腥、死亡、远离亲人的孤独感的包围下,深厚的兄弟情怀成了他最大的精神慰藉。然而,当接到的下一个任务、是狙杀昔日在同一战壕并肩作战的好友时,刑天第一次陷入了巨大的精神恐惧。在死亡的考验已能从容应付时,心灵的拷问又将如何去面对…… 第①卷 浴血重生 楔子 岩浆山洞   “这鬼地方真他妈热!老大,你接的什么任务啊,好好的保镖任务不接,接这个不是人干的活,这他妈的哪是人来的地方啊。”   一个穿着丛林迷彩,端着把AK74U的白种年青人对他身边的中年老兵抱怨道。一点也不顾及到说话的对象是发他薪水的“BOSS”。   “准星,你少费话,老大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不是我们这些小兵能理解的,虽然这个地方热了点,不过还是很有‘味道’的嘛。别看我,小心点,别掉进热岩浆里,到时我可不拉你。”   发话的是一个背着MP5,手里端着把加了ACOG瞄准镜的M14改装狙击枪的黑人。他嘴里似乎在为老大辩解,可脸上的表情却表明并不是那么回事。   看了看旁边自己其他的手下都一脸深以为然,被称为队长的中年士兵无奈地笑了笑。看来不解释一下,后面的士兵大有罢工的倾向,到底是新手啊,自己以前不也是这个样子吗?好怀念那种感觉。   “咳!”队长清了清嗓子道,“我接这个任务也是为了我们佣兵团着想。我们刚组建,没有挑食的权利,而且……”队长用下巴指了指队前面正在确认路标的一老一少两个人,“前面那两个人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他许给我的酬劳也很丰富,他们以后能给我们带来数不尽的‘好活’的。大家再辛苦一下,快到了,快到了!”   听了老大的话,佣兵的好奇心一下就被挑起来了,连一开始并不怎么感兴趣的队员也围了上来。准星第一个便凑到队长脸前,好奇地问道:“队长,前面的两个人是谁啊?听你的话,你好像以前认识他们?”   “不是他们,我只认识那个长者,年轻的我不认识。”队长苦笑了一下。   “他是谁?”年青人就是这么耐不住性子。   “美国CIA的……”队长顿了一下,“副局长!”   “什么?”所有人都愣住了。   CIA副局长是什么概念啊?这帮新兵一时脑筋转不过弯来,“他这么大的权力。为什么要雇佣我们啊?”一个东方面孔的佣兵问道。   “估计是私事,他没和我说,我也没问。佣兵知道任务就好,至于目的就没必要了解了。尤其是他,我也不想了解。”队长又苦笑了一下,把目光投向前面一老一少的背上……   “局长,到了吗?”年青人向拿着张纸条对着地图仔细查找的白发老人问道。   “应该是这里了,杰克让我再找找。还有,不要叫我局长,叫我的名字。”   “好的。布朗叔叔。”杰克见局长一时半会儿没有找到目的地的可能,就擦了把汗,环视一下周围的环境。   科托帕希火山是世界上最活跃的火山,硫磺气体到处弥漫,脚下全是刚凝结的岩浆,使劲一踩岩浆就会从踩破的壳缝中涌出,处处都是致命的陷阱。   几年来,布朗总是要求自己和他到处跑,似乎是在追寻什么,可又从不告诉自己真相,耽搁了自己的各种生意也没有道歉的意思,要不是看在从小到大布朗是惟一来孤儿院看自己的“亲人”的份上,他早就甩手不干了。   这一次更夸张,跑到南美这个大战圈中不说,还跑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来,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看看后面的佣兵,都是生手,前两天和反政府军交火中那种混乱的局面,充分地说明了这一点,也不知道雇佣这些人干嘛。   “找到了,找到了!”布朗挥着手中的纸条,指着一个方向叫道。   所有人都围上来,顺着布朗指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有啊!   “他是不是热晕了?”准星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没想到布朗还真听到了,对着准星笑了笑,没说话,带头向先前指定的地点行进。   到了地方,杰克看出点苗头了,原来刚才布朗指向的地方溶岩壳和别的地方的不很一样,但具体怎么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布朗看看大伙奇怪的脸色笑了笑,伸出手指向溶岩壳一插,在大伙的一片惊叫声中,他一把揭下一大块岩壳,露出一个大洞口。然后把手中的岩壳递给了杰克,自己探身走入洞中,佣兵队长紧随而入。   看着手中的岩壳,杰克才知道自己的那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原来这是块早就凝固的岩壳,旁边的岩壳都是刚凝固的,里面还是高温的岩浆,所以岩壳上面的空气是那种会扭曲视线的热空气,而这块后面是个洞,因为没有这种热空气,因而这块岩壳比较醒目。   “这种环境,这么高明的掩饰手法,这是什么地方,来这儿干嘛?洞里有什么?”所有看过这块岩壳的人,心底都冒出了一连串这样的疑问。   “灯!”洞里布朗的叫声惊醒了沉思中的人,大家伙赶紧进洞,打开了紧急应急灯。洞挺大,但一眼就能看到四壁,布朗正在黑黑的洞壁上摸索什么,杰克接过灯光给布朗照上,布朗似乎扳动了什么一下,洞内一震,左手边上的一大块石壁倒了下来,露出了一扇门,吓了所有人一跳。   黑黑的金属门上有对犬科动物的牙齿浮雕,布朗看起来很激动,一个佣兵想要去摸门上的浮雕,却被布朗一把拽了回来。   “别碰它,你想害死大家吗?不想死就别动。”布朗叫道。   说完从脖子上拉出一条士兵牌,上面还有一把小钥匙,然后他把牙齿浮雕上牙膛的左边獠牙向外扳开,又把相对的下面的獠牙也扳开,门上出现一个钥匙孔,他把钥匙插进去一拧,边上弹开一个窗口,里面出现了一个密码窗和一个方形的凹槽,这时布朗的手开始有点抖动。他输入了一串密码,然后把士兵牌放进凹槽中用力一按,铁门儿轰地一声打开了。这一整套动作他做得很熟练,好像他就是这里的主人,在开自己家的门一样。   布朗费力地推开了大铁门,在玄关处一摸,竟打开了电灯开关。   “这种地方竟然还有电?”杰克非常诧异。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圆形的大厅,什么也没有,佣兵团十几个人和布朗叔侄,站在这儿竟然不觉得拥挤。大厅一圈全是门,正对着通道的门比边上的都大一号,看上去像是个会议室。   “把门都打开!”布朗大声喊道,吓了边上的人一跳。杰克没有动,只是莫名其妙地看着布朗,他看起来不只是激动了。   “哇,这是什么……!”   “看啊,是武器,好多武器……”   “电脑,最先进的电脑……”   “这种地方怎么还有医院?”   “妈的。这是什么呀,机器人?!”   每扇门打开都会引起一片感叹和惊叫声,布朗脸上充盈着满足和自豪。   “都给我回来,像什么样子!”佣兵队长的声音震耳欲聋。   所有的佣兵都脸红红地跑回了佣兵队,准星的手里面竟然抱着把加特林四管机枪。   “队长,你看,你看,好多的枪啊。里面还有,都是精品,都是改装过的!拿到黑市上都是无价之宝啊!”   “放回去,再无价也是别人的东西!”队长一边教训不懂事的队员,一边尴尬地偷瞄布朗。   布朗没有理会他们,眼神一直盯着面前的大门,脸上一片桃红,他手捂着胸口,像是心脏快要承受不住这份激动。杰克赶紧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整了整身上的迷彩服,布朗一把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所有的人在那一刹那间都呆住了。大家都猜测过门后面有什么,但从大家的表情可以看出,谁都没有猜中。   门后面是一张桌子,准确地说是一张插满了各式各样军刀的桌子。   这些各式各样的军刀,有的是大家都见过的各国部队装备的军刀,有的看上去像是自制的,足有三四百把,把一张长条形的桌子扎得满满的。每把刀上都挂着一个士兵牌,士兵牌上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和外面门上一样的牙齿浮雕。有的刀锈蚀了,可大部分都还和新的一样,闪耀着寒光。桌子看上去也有很多年头了,样式很古板,上面都是坑洼但却一尘不染,似乎常有人来打理。   在这么多军刀中,有两把最引人注意,一把是血红色带手盔的超大号的异形战壕刀,一把是一根样形奇怪的四棱军刺,军刺扎在一本日记旁。日记本的封面是那种很复古的牛皮,上面一块黑一块红的,不知是些什么,看上去很有年头了,从外面都能看到里面的纸张都有点发黄了。   布朗一边颤抖地抚摸着桌沿,一面围着桌子转,点着桌上的刀子念着什么,只有边上的杰克能听到他念的是一串名字,“大熊,快慢机,大巴克,小巴克,骑士,美女,小猫,快刀……”最后他站定最显眼的那两把刀面前。对着夹在中间的一把M9军刀颤声道:“队长。我回来了。扳机回来了。”语闭,眼泪顺着双颊滑落下来。   时间已经远去很久,布朗还沉浸在哀伤中无法自拔。忽然杰克和其他佣兵感觉脚下开始震动,而且这种震动越来越大。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火山就要爆发了。   “布朗叔叔。布朗叔叔,不要哭了。火山要爆发了!火山要爆发了!”看着布朗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杰克只好一巴掌打在他的背上,可挨了一掌的布朗却只是神情恍惚地抬起头看了看杰克,好像在怪杰克打断他缅怀过去的时光。   “火山要爆发了!”杰克使劲在他耳边叫道。杰克的叫声和越来越强的震动终于让布朗回到了现实中。   “哦。我知道了。不要紧,不要急!”布朗一点紧张的神色也没有。   其他人发青的脸色明显在告诉布朗,他的安慰能起到的作用很有限。   “其他人都出去吧,杰克留下来。”   正转身准备离开的杰克,听到布朗的话,苦着脸转过身道:“布朗叔叔我还年轻,你放我一马吧……”   布朗没理他,从身上把佩刀拔了下来,将自己的士兵牌缠在刀柄上,用力扎在桌子上,然后拿起那把四棱军刺边上的日记递给杰克。   “拿着!别掉了。”   依依不舍地又看了一眼桌子,头一甩,布朗带领大家走了出去。   坐在山头上看着从火山口涌出的溶岩和泥石流,把刚才的洞口所在的山坡给埋得严严实实,大家都倒吸了口冷气。要是晚出来一会儿,大家全都要被活埋在里面了。   “布朗叔叔,到底怎么回事?那是什么地方?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谁告诉你的?里面的桌子是怎么回事?什么队长?我要一个解释!”杰克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浆,拨了拨头上的黑发,吐掉了一口泥水之后,便向布朗发出一串的疑问。   布朗没有理他,只是问了一句:“日记呢?”   “我们差点死在里面,你还只想着那本日记。你要不告诉我,我就把日记本扔到山下边去!”杰克火了。   “留着吧,那是你父亲的。”   脑袋“嗡”地一下,杰克愣在了那里。   自己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从来没有人告诉他父亲是谁,只有布朗一个人来看过他。他曾追问过自己的身世,可是布朗却只说是一个战死的朋友所托,他也不清楚他的身世。久而久之,杰克自己也放弃了。没想到今天,在这种情况下竟蹦出一本父亲的日记,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杰克有点接受不了。   “这只是火山爆发前的小型地震,真正的火山爆发还要24小时之后。我们走吧,没有关系。”布朗起身向山下走去,佣兵们跟在身后,只有杰克还愣在那里。   “队长,刚才那好像也是个佣兵的基地,可是什么样的佣兵会把基地建在这种地方?你认识那个布朗,那你也一定知道那是个什么佣兵团。”边上的佣兵都按捺不住好奇。   “有些事情结束了就应该让它消散在风中……”   “老大什么时候开始玩情调了?真恶心!”   “是呀,都几十岁的人了还‘消散在风中’,肉麻!”   “故作神秘!”   “……”   没有得到结果的队员们开始了一致的口伐。   “刚开始见布朗第一面,他一点都不像60岁的老人,可是现在我看他都有160岁了!”准星对着队长说。   “他的心留在了山洞中,走出来的是躯壳而已!”回到了美国曼哈顿的家中,看着桌上的日记本,杰克一直没有打开它。他有点害怕,自己的父亲看样子是个士兵。多年来的孤单生活,让他对了解父亲这个从没见过的“亲人”感到恐惧。可是心中又有一种雀跃、一种渴 ------------ 分节阅读 2 望一直在逼迫他的神经。   他轻轻地解开笔记本上的绳结,还没打开就从里面掉出一张小纸片,是布朗前两天找山洞的时候一直拿在手里的那张,上面写了一句话和一组数字。杰克能认出那组数字是GPS全球定位系统的坐标,而那句话是中国文字——看在多年奔波证明了你的诚意的份儿上!   杰克抓了抓头没看明白是什么意思,把纸条放在边上的茶几上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杰克鼓足了勇气打开了日记本。   只见第一页第一段写道:“我本来只是个普通的学生,过着普通的生活,一切都是那么地平静,每天除了上课,就是跟朋友们胡闹瞎混,没事就去网上冲浪,或者梦想着有一天有一位美女从天而降嫁给我这个平凡的小子,平淡而美好。一切的一切都随着那一天的到来一去不复返了。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20岁生日的前一天,1999年4月30日,那天很热……” 第1章 刺激的旅游   “刑天!”一声大叫穿过清晨的浓雾,震得体育场的篮球架都有点晃悠。一个身影快速地从跑道的后面追了上来。不用看,冲那一嗓子就知道是我们宿舍的“大哥”——丁翔。老丁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哥呀,比我们全宿舍所有的人都大六七岁。他高中毕业后做了几年生意又回来啃书本,和我们这些小弟成了同窗。用他的话说,现在这年代不会电脑就是文盲,所以又跑回来学敲键盘。我真服了他了,他的“二指禅”练得快比上“海灯法师”了,我都奇怪他怎么能用两根指头一分钟打90个字的,太神奇了。   可是他从来没有晨跑的习惯啊,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什么事啊,老丁?”抬头看了看这个比我高半头的家伙,195公分的个头,比我快高上15公分了。本来我的个子在人群中也不算低了,可站他面前就是让人感觉有些自卑。   “快五一了,放好几天假呢。你怎么打算的,回家?还是待在学校?”   “不回家。这儿离家太远了,来回车票钱也不少,不回去。”我们学校在云南,而我家则在河南。   “那敢情好,和我一起出去玩吧!介绍几个美女给你。”   “算了吧你,少拿美女当诱饵,你会这么好?奸商是白当的?八成是有事求我帮忙,说出来吧。”我一脸的不相信和看清了的表情。   “还是刑天厉害,其实就是……这次……呵呵……SQL数据库和JAVA语言的期终设计。你看……”老丁一脸“纯真”的微笑。   “嗯,这个问题嘛,比较严重。现在的这个政策也比较敏感,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是比较不好把握的……”   “一世人两兄弟,你不帮我,我可就死定了。这是最后两门实践课了,一过我就没后顾之忧了。再说我也看见你早就做好毕业设计了,给我再做一份吧,我向领导保证以后一个月的伙食由我包办,宿舍的热水由我来打,只要是领导的要求一律满足。”然后瞪着两只自认为挺可爱的小眼睛可怜地看着我。   “看在老丁同志为人民服务的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我就满足你这个小小的请求。”我大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于这种做起来十分轻松又能“帮”到别人的事情,我总是不遗余力去做的。   “哈哈哈哈……”我们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看着老丁一头的汗,我停了下来。让他坐下休息一下。   “刑天,你可真行,跑了四五公里吧,你都不累?身体素质不错!”   “那是你太差劲了。我可是跟我哥练出来的,他更厉害,武警,在中南海当差。我就跟他练了一个月不到,也就只有在他边上打打哈哈,跟着屁股后面转转的份,呵呵。”   “中南海保镖啊?厉害,厉害!”老丁一脸的佩服。   “那是他,不是我!不过我们哥俩都对武器感兴趣,不过他当了兵,我没当。”   “你为啥不当兵啊?”   “我怕苦,也怕死。”没什么不好意思,我很坦然。   “切!你真好意思说。”老丁一脸的鄙视。   “这有啥不好意思说的?你不怕苦,你当兵去啊!”   “我要为经济建设贡献力量!”老丁一脸虔诚相。   “你比我还不要脸,还找借口!”我一脸更鄙视的神情。   “得了得了,说真的,五一去滕冲玩吧,看看火山地热。”   “成啊,你出钱我旅游。不过听说那儿离国境线不远,不会出事吧?”我挺担心的。   “不会不会,云南哪有你说的那么乱啊?再说了,离国境线还远着呢,远着呢!”   “那好吧,他们一起去吗?”   “去吧,人多热闹啊!”   “好,明天出发!”   回想起来,当时我很随意地就做出了那个改变我一生的旅游计划。   火车到了保山市,我们一行七人,小白,赵刚,孟广,老丁,小白和赵刚的女友加上我,便下了车。本来想真接奔腾冲去的,可是来旅游的人太多了,那边的饭店人都满了,为了避免住宿的麻烦,大家就决定先在保山住下。   第二天早起得知腾冲那边还没有订到房,大家只好在保山再待一天。闲着无聊,我就和老丁出门逛逛,这一逛就到了市中心的世贸大楼。   二十多层的双子型的大楼是保山最大也是最高的建筑,地下是超市,一到六楼是商业大楼,再向上就是写字楼和宾馆。   我花了将近四个小时才把商场上下都逛了个遍,确实不错,这里既是边境城市又是旅游城市,作为城市的购物中心,这里面充分地显示了它“有‘容’乃大”的风格。当我最后回到一楼,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想起小白他们让我回去时给美眉们带点零食的事情来,就让老丁在一楼等着,自己往地下超市去了。   就在我买好东西,在放有电子秤的工作人员休息室称糖果的时候,突然响起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巨响。店员赶紧跑了出去,我也探头看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我吓出一身冷汗。只见地下超市的电梯上站着一个黑黑的家伙,穿着T恤,肩上背着个旅行包,手里端着把AK正向天花板放枪。与此同时,从楼上也传来一片枪声。   我僵住了——完全傻掉了,这是怎么回事?拍戏吗?   可是当阻止他的店员被打成渔网时,我知道这是真的——我碰见抢劫的了。   从人群中传出的尖叫声把我从失神中惊醒,就见又下来几个端枪的,开始把人向楼上赶,不听话的马上就是一枪托砸得满脸是血。其中有两个人开始四处巡视,看有没有人留下,那个留光头的向我这边走过来了。   怎么办?我一下慌了神了。不能让他抓住我成了我当时脑海中惟一的念头,可是躲哪儿呢?我急得东张西望,想找个藏身之处。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头上开始冒汗。职员室就这么大还放了很多的东西,我躲哪儿呢?能躲人的只有那一排铁衣柜了,我慌忙一个一个地拉门,天不绝我,终于让我找到一个没锁门的。我赶紧钻了进去,悄无声息地把门关上。就在这时,光头匪徒走进屋来,他在屋里转了一圈,然后开始翻门口的货箱,看里面藏人了没有,检查一遍后开始向里边搜,最后站在了我藏身的这排柜子前。那一瞬间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脑中不断地想像着如果他发现我藏在里面,强硬地打开柜门,我应该怎么办?是举手投降还是和他拼了?就在我脑中混乱如麻的时候,他开始试着一个柜子一个柜子地拉门,前面的几个柜子都是锁着的,他用枪托一个一个地砸,咣咣的砸锁声,吓得我一阵一阵的哆嗦。我决定如果他发现我,我就投降。可等他到了我门前时似乎已经很累了,他喘了会儿气,拉了拉我的门,看门是锁着的,我以为他要砸门了,闭上眼睛把手举了起来,准备投降,可他却只是在门上跺了一脚,把门跺得凹了进来。嘴里骂了一句什么,然后就走到了最后一个柜子跟前。这个柜子门是开着的,他看没有人就转身走了出去。我举着手站在柜中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松了一口气后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虚脱感,要不是柜中空间小估计我就一屁股坐地上了,这时候我才发现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等了好一会儿,就在我确定附近没有人了,深吸一口气准备推门出去时,又一阵脚步声传来。糟糕!他又回来了,我赶紧又缩回去屏息站好,可是这个脚步声不像是刚才那个光头的,估计是另外一个人。这个人也在屋里转了一圈,随便翻了翻,站在柜前看了看,似乎看见这个被踹凹的柜门,笑了一声,嘴里面骂了一句和刚才光头骂的一样的话,我仔细听也没听懂,这才发现他讲的不是中国话,难道我遇到了外国的劫匪?   就在这时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这个人一下子就蹿出去了,动作非常敏捷,显然是久经训练的。他的动作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我哥,“军人”两个字一下子就从我脑中蹦了出来。就在这时听到外面那个人笑道:“哈哈,你可真会躲啊,藏在大米里。”然后,一声枪响。   完了,这帮人太可怕了,竟然直接杀人,连投降的机会都不给。那我要是给发现了……我眼前浮现了我脑浆崩溅的画面。不,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活,我不能死!求生的信念带来的力量一下充满全身,原本沉得像灌了铅的四肢也一下轻了很多。握着苍白拳头,大气也不敢呼,等了好一会儿,一直到连楼上断断续续的枪响也没有了,全楼静得像个坟场,我才鼓起勇气推开柜门轻轻走了出来,然后我慢慢地走到门口,利用超市的防盗镜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之后,我轻舒了口气。   见鬼,我旅的哪门子游啊,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刺激吗?真倒霉!   现在怎么办?我又陷入一片混乱中! 第2章 我不想死   外面早已警笛大作,可是对我来说却一点帮助也没有。坐在一大圈食品包装箱中间,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不然只有死路一条,我怕死,死了就再也无法见到我亲爱的父母了。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人遇到危险时总是大叫:“我的妈啊!”因为一想到母亲我就浑身有一种安全感,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有妈妈在,她就能保护我的安全。   “冷静!冷静!刑天,你要冷静。”我不断地一边劝说自己,一边拧我因恐惧而不自觉颤抖的手,疼痛让我感觉清醒了很多。   “思考,思考,刑天。你的军事知识不少,你能想出办法的……”   过了很久我终于理出点头绪,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是两条路,要么待在这儿,这里是超市,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待多长时间都没有事。可是这里面有给养,劫匪不会带着面包来抢劫的,他们一定会常下来这里,这样这里就太不安全了,得离开,可是怎么离开呢?上去的电梯直通大厅,匪徒肯定会守在那里,安全通道就在边上,是锁着的。应该还有路,还有路!我一定能找到别的路离开。而且我要自卫,需要武器,我要到外面去。打定主意后,我猫着腰,轻轻地溜了出去。   偌大的超市现在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那个被打死的店员躺在地上。看着他腰上露在外面的钥匙,我想起来,下来的时候看见超市里面还有个运货电梯,那个电梯可以直接上下所有楼层,不过是专用电梯,所以是锁着的。我从店员身上摸出所有的钥匙,想到货运电梯那儿去碰碰运气,顺手拿了点吃的东西,快中午了我还没吃饭,过卖烤肉的地方的时候顺了把割肉的刀子,虽然油乎乎的,但总比什么也没有强。   钥匙是对的。打开运货电梯的门,我按了上六楼的键。电梯一动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希望没有匪徒在六楼,希望没有匪徒听见我弄出的动静。由于货运电梯不在售货大厅,没有匪徒听到。我安全地上到六楼,拿着油乎乎的刀子。我跨出电梯扫视了一眼,六楼大厅中没有人,从走廊向下看到商场外面停了十几辆警车,其中有两辆已经被打成了筛子,几十名警察稀稀拉拉地围在外面。保山是个小地方并没有多少警力,想要全面封锁这么大的现场,看来是力不从心,只有等武警了。   一声电梯响,我赶紧躲到一个墙角,电梯没停直接上去了,我松了口气,看来匪徒是要占领有利制高点。我偷偷走到大厅,从上面可以直接看到一楼的大厅,大厅里现在蹲满了人,几百号人,大门锁住了,门外躺着几具尸体,看来想夺路而逃的都被枪杀了。仔细看了看,没有老丁的尸体,我松了口气,看了眼荷枪实弹、在人群边上巡视的匪徒,再看看手里这把小刀,这要是遇上了匪徒有什么用?看着手里的刀,我突然想起今天逛商场的时候,在四楼卖登山用品的店面里看到有不少的登山刀具和军刀在卖,好像还有卖十字弩的,要是遇见匪徒那东西可比这把破玩意儿有用多了。   想到就要做到,顺着安全通道我悄悄地下到了四楼,顺着记忆向东区摸去,就在要到卖登山用品的店铺的时候,突然传来两个低沉的声音,而且说的是中国话,我赶紧藏到了边上的柜台下。   “这些刀可真漂亮,比我这把强太多了。”   “别看了,都是仿制品,有枪用什么刀啊,看上了就赶快挑两把。要是一会儿杨先生下来,看到我们不在位置上可就糟了!”   “说起杨先生,他可真有气魄,这种计划都想得出来。听说和他一起回来的那两个老外更厉害,估计这次行动肯定……”   “嘘, ------------ 分节阅读 3 小心隔墙有耳,言多必失,挑好了就快走。”   “马上,马上。”   两个人从我藏身的柜台前经过向大厅走了过去。等他们走远了,我赶紧钻进了卖登山用品的柜台。   把手中油乎乎的刀子扔掉,我就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记得上午来逛的时候,售货员还拿出了几把正品刀来。没一会儿我就在柜台最下面翻出一个小箱子,里面都是真货,挑了三把最好的刀装在了身上,一把美国骑兵刃,一把虎牙MT,还拿了把56式三棱军刺,两长一短,又从边上拿出了那把十字弩,拉了拉弓力够大,可惜弩箭只有一支。   手里有了驽箭心里面就没有以前那么慌了,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我终于明白,眼前这场劫持事件是早有预谋的。看他们手里面的武器和走路的姿势,肯定是军人,军人抢哪门子劫?而且抢了还不走,似乎在等待什么。难道是恐怖分子?可是云南没听说过有什么很强大的武装力量啊。而且从他们说的话中可以听出,他们的头是个姓杨的,而且是为了什么事情才劫持这么多人,看来是有所求了,不知有什么阴谋。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得我一哆嗦,赶紧拿出来关掉。可是还是晚了一步,我马上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我这边奔来,我爬起来就跑,刚出店门就和刚转过拐角的两个人碰上。   “站住!”听声音就知道是刚才拿刀的那个家伙,声音不好听,长得也难看,平头大鼻子。另一个个子不高,脸挺长。   站住的才是傻瓜,我可见过你们对付投降的人的手法!   “抓住他,他在我们刚才说话的地方,他一定全听到了。不能让他跑了。”长脸的家伙挺贼。   出门就是个拐弯,我一步跨过转弯,背后的枪就响了,子弹穿过空气的声音似乎就在我脖梗后面响起。被子弹炸起的墙上的水泥碎片,打得我脸生痛。   我绕着弯跑,这还是以前从书上和网上学的,跑直线人家一枪就把我崩了。我也不认识路,跑了半天一抬头,才发现跑死胡同了,右手边上是个电梯,电梯对面是个牛仔衣的柜台,下面肯定听到枪声了,估计有人已经上来了,坐电梯下去肯定是个死,看了看手里的弩弓,咬咬牙,拼了!按了一下电梯,我躲在了电梯对面的柜台后面,准备拼一把。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身上忽然泛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心口从里向外传来一阵阵的酥痒感。我右手拿着弩,左手慢慢抽出骑兵刃。   美国骑兵刃是美国骑兵的制式装备,是骑兵随身必备武器。全长36.5厘米,刃长24厘米,刀身和刀把为整体打造,刀把护有刻花防滑护木。刀身设计是砍刀型,重心在前,便于骑兵抡砍。锯齿长8厘米,可锯断松木板。刀刃经局部热处理,锋利坚硬,砍铁不伤。   我屏住呼吸,听着自己的心跳,几秒钟的时间好像几年一样漫长。电梯的门刚打开,两个家伙就跑过来了,我是背对着门口的,面前是个穿衣镜,从镜中可以看到他们先探了一下头,然后两个人一起跳了出来,就在这时电梯因为没人进,门就自己关了起来,声音一下就把两个人吸引过来。两个人飞快蹿到了电梯门前,电梯已经下去了,长脸的匪徒从背后包里拿出一个无线电对讲机,叫道:“那个家伙坐东区的电梯下楼去了!”   大鼻子则紧盯着楼层指示灯,想看电梯下到几楼了。   这是最好的机会了,我从店门冲出来,对着他们冲了过去。弩箭只有一支,我必须用箭射倒一个,然后用刀子解决另一个,这是我刚才拿定的主意。   也许是我冲得太猛,把身边的盆栽带倒了。刚跨出店门,拿无线电的长脸匪徒已经转过身了,手里的枪也抬了起来,黑呼呼的枪口正对着我。 第3章 我杀人了   不知哪位科学家说过:神经总是比思想反应快。   我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危险的本能已经命令手指先一步行动了,弩箭飞出正钉在长脸匪徒的左眼上,大半支弩箭都没进了他脑袋里。由于是近距离发射,驽箭的力量带动他的脑袋重重地撞在了墙上,同时他手中AK的枪口也喷出了火舌,子弹贴着我身边飞过,估计是单手持枪,AK又是高后力武器,再加上我先射中了他的脑袋,他并没有打中我。   见射中了长脸匪徒的眼睛,我甩开手中的弩弓,直奔大鼻子冲了过去,手中的骑兵刃从下向上直刺他后背。我记得我哥教我这种技巧时说,从下向上刺入后背可以避过肋骨,直接刺入肺部,一击致命而且让伤者无法发出声音,这是特种兵解决哨兵的法子。   可是刀子并没有刺入大鼻子的背部。也许是由于刚才射杀长脸匪徒时距离较远,又没有身体接触,对于射杀他我并没有那种杀人的感觉,可是当我如此接近大鼻子时,他身上散发的烟味、体温哪怕是那恶心的狐臭,无不向我揭示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手上不自觉地就慢了下来。大鼻子是背部正对着我,长脸的倒下来时,他还没转过身,可是我一犹豫的瞬间,他已经侧对着我了,感到后面有人袭击他,他用拿枪的右手向后一扫,我的刀子没有刺入他的后背,直接刺穿了他的小臂,两个人身体撞在一起的冲力把刀尖扎入了他的肩膀。   看到没有扎死他,我也慌了,我把他顶在墙上,刀子使劲向他身体里捅,血溅了我一脸,枪掉在了地上。大鼻子用左手一拳打在我脸上,力道大得直接把我打飞到背后的柜台上,把柜台都压扁了。大鼻子拔了拔插在手臂上的骑兵刃,刀背上的锯齿卡住了骨头,他没拔下来,于是他就用左手从腰后面抽出了把丛林王向我扑来,我也拔出了腰后的三棱军刺,左手握了把Strider-MT虎牙。   三棱军刺我用起来很熟练,因为我大伯就是军人,家中有两把56式军刺,我从小就玩,我哥也教过我怎么用三棱军刺肉搏,可是我从没有和人真的打斗过,和大鼻子打在一起明显可以看出这家伙经常肉搏,两三下的功夫就在我身上划出了四五条口子,好在我躲得快,而且他又是左手用刀,所以伤口也不重,可我一直找不到出手的机会,越打越心寒。   就在这时我发现他的右手耷拉着已经没有攻击能力,便在他右手边躲来闪去的,想等他右手的血流尽就可以不战而胜。大鼻子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想法,突然加紧了攻势,一刀快过一刀,一刀紧过一刀,把我逼得节节倒退。等我背部碰到了硬物我才发现,他已经把我逼到了墙角,我没有退路了。   大鼻子狞笑道:“小子,你再蹦啊,乖乖过来,让我扎你两下。”   没有了退路,只有拼了,我咬咬牙合身向他怀里冲去,大鼻子看我冲过来,笑了笑,那笑容看起来那么狰狞,左手刀子快似闪电般向我心口扎来。刚才我就发现他左手用刀虽然很灵,可是总爱向心口扎,向脖子划,所以早有准备,看他刀子扎来,我就用右手的军刺一架,左手的虎牙短刀结实地扎进了他的右胸。虎牙MT军刀可是连直升机外壳都能轻松划开的“凶”器,耳中只听见“唧”地一声,16公分的刀身就全扎进了他的胸口,血像爆开的水阀一样喷了出来,喷得我一脸都是,热呼呼的把我的眼睛都迷住了,眼前一片血红什么也看不见了。忽然肩上一热,我知道他还活着,凭感觉右手的军刺就冲着左胸的心口扎了下去,手头传来沉重的阻力,直到刀尖压力一松刀身飞快穿过,我知道32公分的军刺直接穿过了胸口扎了个对穿,他左手掐住我的脖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他怎么还这么有力,掐得我透不过气,眼前一阵阵发黑,我把左手的MT又拔出来扎进去,拔出来扎进去,不知扎了多少刀直到手上的血都成了凉的,脖子上没有了窒息的感觉,我才停下来,擦了擦眼,闯入视线的是大鼻子稀烂的胸口,白森森的胸骨都露了出来,右胸被MT给扎得塌了进去,肋骨全被扎断了,花花绿绿的内脏全部露了出来。   我掰开他的手站了起来,用手一抹脸,一股浓烈的咸腥味冲入鼻腔,引得我胃部一阵收缩,不自觉地张了张嘴,差点把早上吃的东西全吐出来。   看着眼前的尸体,我第一次有了杀了人的感觉,原来杀人并不难,就像扎透了一个牛皮包成的水袋。书上说的什么害怕、四肢冰冷的感觉都没有,除了刺鼻的血腥味让胃部不太舒服外,就是用力过度后的疲劳了。拔出扎在我肩膀上的刀子,好像按下了痛觉开关,搏斗时完全感受不到的疼痛全部涌上心头,痛得我呲牙咧嘴蹦了半天。   “朴顺,许德,那个家伙没下来,还在楼上,你们再找找,他听见了我们的计划,不能留活口。”   “朴顺,许德,你们听见了没?他没下来。”   “朴顺,许德,你们他妈的听见了没?”   对讲机传来的声音一下子治好了我的疼痛,提醒了我还身处危险中。   从大鼻子的尸体上拔出刀子,拾起他们的枪和背包,搜了一下他们的东西,正从边上的衣服摊上扯了两身衣服的时候,电梯突然响了起来,我抓起东西就跑,电梯门开的铃声响起时,我已经蹿出电梯走廊跑进了紧急通道,向六楼跑去。   坐在六楼一个隐蔽的角落,拿出大鼻子的丛林王,打开后盖,希望仿制的丛林王也有药品。Good luck,还真的有,鱼钩、指南针什么的我不需要,扔了。翻出创可贴和清洗液,把伤口清洗了包扎了一下。肩膀上的伤口最大,还好不影响手臂机能,为防止伤口感染,我吃下两片抗生素。一场搏斗和失血让我有了疲惫和饥饿感,好在我有先见之明,从超市拿了吃的,忙从口袋里翻出食物吃了起来。正吃着东西,手机又震动了起来。拿出手机接通电话,小白“亲切”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你干嘛呢?打电话怎么不接?你和老丁死哪儿去了?听说市中心发生了劫案,我正想去看热闹,你别回来了,直接去吧!”   ……   “小白,你听我说,市中心是发生了劫案,我不用去了,我就在大楼里,估计老丁也在。我刚才还杀了两个匪徒,现在一身伤,你还想来凑热闹?刚才就是你打我电话吧?就那个电话,让我被人发现,差点被崩了!别给我添乱了!”   “不会吧,老大,你在开什么玩笑啊!”小白还以为我在拿他开心。   “谁跟你开玩笑?门外十几具尸体呢!我一身刀口,我开什么玩笑啊!”   “你怎么不报警啊!”小白知道我不是开玩笑,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后,开始语无伦次了。   “报什么警啊,警察就在外面围着呢,警车都被炸了!到不了跟前!对了,等一下,我不跟你说了,先挂了。你不要给老丁打电话,不然会害了他。”我突然想起老丁也有手机,可以给他打电话。不过电话铃声太长了,发条短信试试,希望他调成震动了。   我用女友的口气给老丁发了条短信,问他在哪儿,好不好。不敢问别的,生怕被人发现他和我有联系再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过了一会儿,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我一看是老丁,接通没有人说话,听筒里传来的都是被劫人质的哭声、匪徒的叫骂声和警笛声。老丁挺聪明的,这样既不出声,还告诉了我他的处境,看来他是在一楼了。   唉,希望他好运吧! 第4章 枪战   清点了一下手里的东西,一把AKM冲锋枪,6个30发的弹匣,一把MK23手枪(从长脸的匪徒那搜出来的,看来他还挺识货,有点水准),4个12发的弹匣,弩弓和3把军刀。我把装武器的挎包背好,摸出那个无线电看了一下,是MOTO的。找到水池洗了个脸,把身上腥乎乎的血衣脱了,换上顺来的衣服,感觉好多了。   现在手里有枪,心里不慌。把玩了一会儿手中的AKM,根据在网站上学的东西,实际操作了一下,很快就上手了。打定主意不再乱跑了,就找个地方躲起来,不再动了。刚才就是因为乱跑差点要了我的命,还是老实点好。希望他们能放过我吧!   一通电话后我才知道,其实警察在匪徒刚开始行动时,就已经接到消息了,等他们赶到世贸大楼的时候,楼里的人能跑出来的已经全跑出来了。匪徒留了一部分人当人质,看到警察来了有些人质很不冷静地想冲出来,就被打死了。警察看见匪徒开枪杀人,就向里面冲,却被楼上的重机枪给打退了,还死伤了几个,连警车都被打烂了。警察局长胡长明接到信儿就跑来了,因事态严重,他赶紧通知了市委的领导和世贸的当家。在世贸的总裁告诉他保险库里放着价值4亿多的有价证券后,他可以肯定这帮家伙是冲着这些证券来的。组织了几次行动,都被楼上的狙击手给破坏了,附近又没有比世贸更高的楼了,想要压制狙击手十分困难。特警队刚出任务现在正在往回赶,一时半会儿到不了。正急在火头上的时候,部下来报说,有人报警,说大楼里有人被困,并与匪徒发生了搏斗,杀死了两个匪徒。他一听里面有没被抓的人,还能联系上,就赶紧给我打了电话。   听完这些,我这气不打一处来。小白啊小白,你没事给我找什么事啊,现在可好了,警察联系上我,那可没完了,他要是让我尽“义务”怎么办?   “刑天同学,你能不能告诉我,里面有多少人呢?都有什么武器装备?在什么位置?”   “二十来号人吧!大多用的是AKM,一楼看管 ------------ 分节阅读 4 人群的有十个左右,然后每层有两个流动哨。四楼的两个被人杀了,楼上的狙击手有几个在什么位置,我不清楚!”只问这个倒是好说。   “你是从什么地方判断出他们的人数的?”这时突然换了个声音。   “你是谁?”我问。   “我是特警队的大队长,秦忠。”   “你们可来了,我以为特警都放假了呢!”我忍不住讥讽了他一下。   “我们特警队有任务,副队长带人去了,就我在这儿!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秦忠很沉稳地问。   “你一个人能顶什么用?”我有点急了,不过我还是告诉了他,“人我是从无线电对讲机里的口音猜的,差不到哪儿去。”   “你有他们的无线电频率?告诉我!”他高兴个什么劲啊,就算告诉了他,他也没法把这么多的匪徒全干掉吧。   “楼里面的匪徒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缴枪投降吧。”听见无线电中的话,我哭笑不得,心想要是他们会投降就不来抢劫了,没听说持枪抢劫还能活命的。   “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提,请不要伤害人质。”还是秦忠老练。   一个很干巴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出:“我们没什么要求,我们就是要金库里的钱,你们等我们把钱拿出来,给我们一辆车,我们就放人。还有那个杀了我们人的小家伙,你别以为你能跑得了,警察救不了你。”坏了,他们还惦记着我呢。   “好吧,你们取出金库的钱还要多长时间?不如我们直接把开门的密码给你,也好快一点放人质安全。”说话的人依然是秦忠。   “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让我放人你好调炮炸楼?哈哈,放人质?放心吧,他们会和我一起,直到我安全地离开保山。你们再安心等两个小时吧!”看来这家伙也不傻。   我正聚精会神听对讲机中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从对面大柜上的穿衣镜里看到一个家伙正端着枪向我走来,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也从镜子中看到我了。   发现我看见他了,那个家伙一抬手就是三点射子弹全打在了我背后的沙发上。我能感觉有颗子弹穿过沙发,擦过我的左臂外侧,带下一块皮肉。   没敢露头,我快速地把AKM举过头顶冲他就扫。因为我能从镜子中看到他,所以打得很准,AKM的后坐力太大了,枪口乱跳,不过还是打中他了,打在了他的肚子上,血溅了一墙。   30发子弹一下子就打光了,我按下退匣机,拔下弹夹,换上新的,拉了下枪机。   这个家伙不会一个人上来,开了枪,那帮人应该很快就会赶过来的。我赶紧奔向运货电梯,只有它能向上一直到写字楼。还没跑两步对面就转过来两个家伙,轻扣扳机,我抬手就是三连发,一下把他们打了回去,然后赶紧抽身往回跑,后面的子弹“嗖嗖”地就追上来了,打得旁边的家具木屑乱飞。我本能地缩住脖子一边回击一边跑,很快又用掉了两个弹匣,却没有伤到人。边换弹匣我边探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家伙,原本三四个人发现只剩下一个了。看来其他人是去抄我前路了,必须往回冲。   那家伙看我探头出来,就朝我开枪。我没有还击,数着枪声,一、二、三……当数到30时我冲出来对着他藏身的地方就是一顿猛射。我一边开枪一边向他靠近,等打完子弹我已经离他只有两步远了,正好他听见我的空枪机声探出脑袋,我左手拨开他的枪口,右手掏出手枪瞄准他的脑袋就是一枪。没想到他一闪头,子弹打偏了。见状,我忙一脚踢在他胸口,然后再瞄准,连开了五枪,直把他胸口打成了漏勺。干掉这个家伙之后,我拿着枪就向来时的路跑去。   跑过电梯时,电梯门正好开了,我看都没看就抬枪扫了一梭子过去。两个倒霉的家伙,不知怎么回事就蒙主召见了。 第5章 第一次绝望   穿过写字楼走廊,我好不容易摸到了运货电梯,门还没关上,匪徒们就发现了我,几把枪火力齐开。我躲在电梯的按键格处,被跳弹打中了右大腿。好在子弹陷得不深,夹住弹尾就拔出来了。虽然伤不重,可是影响行动,右脚一着地,大腿就因受力引起一阵钻心的疼痛。   清点一下武器,只剩两个AK弹匣和四个手枪弹匣了。我已经受了两处枪伤,行动不便,如果再碰到敌人,跑是跑不过了,得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朋友们都说我是个乐观开朗的人,可是身上的伤和面对的局面让我不止一次地想到死亡。人们说面对死亡还能笑得出来的,就是英雄。显然,我不是。我笑不出来,我想到了父母,也许我应该给我父母打个电话。可是说什么呢?难道说我要死了?不,我不能,年迈的父母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就在我正考虑是否给家人打电话的时候,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一接通,又是秦忠。   “你还好吗?”他的语气听起来很亲切。   “不好,我腿上中枪了,你们再不来,估计我就挂了。”我承认我很沮丧。   “我们的队员已经赶回来了,不过如果我们冲进去,他们就可能枪杀人质,所以,……”秦忠很无奈。   “你们不进来我会死的,他们一直追杀我。”   “他们为什么追你?你只是个无名小卒,杀不杀你无关紧要的。”虽然不中听,可是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实情。   “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们说他们老大姓杨,还有两个很厉害的家伙和他在一起。”   “就这些?他们不可能为了这个追杀你的。”   “没什么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只是说他们老大很厉害、很有气魄,这次的计划定得很完美。我就听到这些,没什么了!”事实让我也很无奈。   “喂,喂?你说什么?我听不清!”秦忠大叫。   “喂,喂?你说什么?”秦忠的声音消失在电话那头——手机没电了。   放下电话,我咬着食指在心里盘算,是啊,为了这些他们不值得追我。如果不是为了我知道他们老大姓杨,那是为了什么?他们的计划吗?现在不是正在执行他的计划吗?闹得这么大不可能没有人知道。难道为了别的什么?他们的计划那么完美他们怕什么?我只知道他们有计划,我又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他们怕什么?“轰”地一下,我脑中豁然开朗,我明白了,我知道他们有计划,那就是说他们现在做的不是他们的全部计划,他们另有计划。这么多外国人,这么强的装备,如果不是抢劫那一定是大阴谋!我得通知秦忠。   手机没电,只有用无线电了,可是匪徒也会听见,如果他们听见我泄漏他们的计划,就算这次侥幸逃脱,以后他们也一定不会让我好过。怎么办?怎么办?最后,“外国人”这个词,让我下定决心为国家牺牲一回自我的利益。   “秦忠,你能听到吗?秦忠,你能听到吗?回答我。”我紧张地握着对讲机边说边四处观望。   “什么事?你说!”秦忠回应了我。   “我发现了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杀我。他们都是外国人,他们说的不是中国话,他们有计划,但绝不只是抢劫,他们有什么阴谋。”我肯定地告诉他。   “什么阴谋?我的人已经把大楼包围了,他们什么也做不了!”秦忠也很肯定地说。   “不一定他们自己干,估计他们还有帮手。最近有什么和外国人有关的吗?这帮人中国话讲得很好!亚洲人种,讲的绝不是日本话!……”   “外国人?没什么关于外国人的事情。嗯……亚洲人?我们和东坞接壤,难道和毒贩有关?”   “小子,你死定了,你死定了!”那个干巴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旁边还有几声哼笑。   “我知道了,我的手下正要去接几个从东坞抓获的毒贩,可能是为了他们。妈的,调虎离山!”秦忠骂道。   放下对讲机,我知道我完了,对方刚才也许会因为麻烦不上来找我,现在估计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我吃力地站起身,看着楼下的警察,苦笑了一下。突然,头上“砰”地一声枪响,吓得我一缩脖子,定睛一看,地面上倒下一个。   狙击手,原来他们在我头上!刚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砰”地又是一声,又一个警察倒了下去。他们在干什么?!   刚才他们可没有这么暴力,难道又有什么企图?看着下面的警察盲目地还击,却一个又一个地被打倒,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我踮着脚,慢慢地爬到楼上。一个家伙拿着把PSG1狙击枪,正一边打一边笑,似乎他打的不是人,而是玩具。我用枪瞄准他的头,正要扣动扳机,突然意识到枪声会引来别的人,于是只好把枪放下,从包里拿出弩弓,定好弦,上好箭,瞄准,发射。箭射入了他的左肋,他惨叫一声,想要拔那支箭,可是够不着,只能挠着箭尾,只挠了一会,他就不动了,我有点不忍心看一个人的垂死挣扎,扭过了脸。没想到同一个楼层还有另一个狙击手。就在我别过脸的一瞬,一颗子弹打掉了我左肩头的一块肉。这时我才领悟,在战场上是片刻不能扭转视线的。   我赶紧举枪还击。可是左肩连受两伤托枪不准,一梭子打完,我也没有打中他,怪不得AKM要退役,这么差的可控性,这么大的声音,我耳朵都快震聋了。打完最后一梭子子弹,我扔掉AKM,拔出MK23,绕着楼跟对方捉起了迷藏。写字楼是圆形的,两个人很容易就会撞上。他是狙击手,身上的副武器也是手枪,两个人火力差不多,现在就看谁的运气好,能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打上一黑枪了。   就在我正蹲在一个角落观望的时候,一枝手枪悄无声息地指在了我头上。我就觉得眼前一黑,似乎天地都停住了。 第6章 血的代价   手枪指在头上的凉凉的感觉,从头顶传到后背,连脊梁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不敢乱动,举起了双手,慢慢地扭过头,眼前的人让我的心脏都差点跳出来,我背后是个中国警察!   我还没来得及表现自己的惊喜,就从他眼中看出他的不友善,于是我敢紧表明身份:“别开枪,我是刑天,不是匪徒!我认识你们队长,他叫秦忠,我们刚在电话中通过话。”我有点语无伦次。   “嘘!我知道。我是特警队副队长,刘力。你做得很棒。”他一边说一边收起枪。   “还有一个人,他是狙击手,也在这一层!”我赶紧说。   “我知道。他已经被我干掉了!”刘力很淡然地说。   “噢,你干掉了。那个,你是怎么上来的?”我很好奇地问道。   “爬上来的。”   “……”我探出窗口向下看了一眼,好家伙,十几层楼空手爬上来,果然身手不凡啊。   “你们打算怎么办?就你一个人来了?”好奇之余,我开始关心他上来的动机。   “上来七个人,其他人进别的楼层了。我上来解决狙击手,好让我的狙击手就位,然后行动。你干得很好,解决了一个省我不少事,以一个学生来说你做得很出色。”他的夸奖让我很受用。   “你们要行动,小心点,我一个朋友在楼下。”我说出我的担心。   “我们会的。你不要再下去了,找个地方躲起来吧!”说完刘力就下去了。   看着他敏捷的背影,我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想想现在楼中匪徒的位置这么散乱,要是一会儿打起来了,有散匪逃上来,或有人来查看狙击手撞上我,那我可就遭殃了,还是再往上多走几层的好。我拾起手枪,顺着楼梯,爬到了15楼,心想这里估计不会有人了吧!就在我坐到一张办公桌下面,准备休息的时候,突然听见对讲机里有人大叫:“老大,我们派上去抓那小子的人都不见了,狙击手也没有回应。”   “不要再派人去了。我亲自去看看,你们守好下面,估计有人潜进来了。”紧接着我竟看见在我这层楼的走廊上匆忙地走过去一个人影。   坏了,我竟然跑到他们首脑所在的楼层来了。我慌忙把手上的伤口扎好,拿出弩弓,右手持枪,随时防备有人破门而入。过了一会儿,那道人影又跑了回来,一边走一边骂,说的竟然是英文,还好我英文不错,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妈的,这个混蛋!喂,林,狙击手死了,他的脖子被人扭断了,肯定不是那小子干的,有警察进来了,你们小心点!”那家伙急匆匆地跑进了旁边的一间屋子,然后听见一串对话传来:“屠夫,巴克,你们要帮我把那小子找出来,我要那小子死!还有那些特警,帮我全杀了他们!”可恶,居然这么恨我,跟谁说话呢?他们这么有信心能杀得了这么多的特警?   “杨,本来我们这次来只是负责你的安全,但是你和中国政府为敌这件事没事先通知我们,所以我们不想管你的闲事。我们是看在老交情的份上才没立马走人的。”一个很浑厚的声音传来,标准的外国口音,原来是两个洋鬼子。   “嘿嘿,我对那小子倒挺有兴趣,刚才监视器里那小子的表现,我挺喜欢的!”一个阴森的声音传来,话语中仿佛带着无尽的血腥气。那两声冷笑,揪得我头皮发麻。   “好好,你们不帮我,我自己找!”看来那个姓杨的做人挺失败,自己的手下都不听他的。   不想在最后关头出差错,我悄悄退出15楼,又向上爬了几层,到了21层,再向上就是天台了,天台上是个花园舞厅。这儿总不会再有人了吧,我苦笑了一下。因为失血过多,我有点头晕,迷迷乎乎的 ------------ 分节阅读 5 我觉得通往天台的方向有人走动,心想这个地方也有人?我甩甩头,勉强保持清醒,探头看了一眼,看见一个穿着西装模样的个子低低的人影上了天台,我又坐下来,决定不再理会这些闲事,只要自己不被发现就行。   没一会,那个人影又从楼上下来了,边走边说:“林,那边有信了,人救出来了,我们准备撤。把接收器装好,人一上来就把一楼炸了,让别人没法上来。”   “老大,接收器装好了,警察……”突然那叫林的声音大叫着从对讲机中传出,然后就没动静了。   “林?林?……”人影叫了两声没回应,马上在对讲机上一拧,换了个频率说道:“巴克,屠夫,任务完成,我们要走了。”说完,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开始拉天线。我仔细一看是个遥控器,我的心猛地一沉,知道他要炸一楼,忙掏出枪对着那个家伙的手就是一枪,没打着。可能因为突然,那家伙吓得一缩手,遥控器掉在地上。他没顾得上拾遥控器,转身对我就是三枪,然后快速就近找了个角落躲了进去。   遥控器就掉在中间的路上,我们两个都不敢去拾,我赶快拿出对讲机,叫了起来:“秦忠,刘力,秦忠,刘力,你们听见没?你们听见没?一楼有炸弹,一楼有炸弹,快救人离开!我把他的遥控器打掉了,你们快退出去,我顶不了多长时间了。你们听见没?听见没?”我一边叫一边死死盯着遥控器,生怕一不留神被那个家伙给拾去了。   “收到,收到,楼下的人我们已经全解决了,正在疏散人群,你要小心,那个家伙不是一般人,他是东坞反政府同盟军的军官。我们马上上来接应你。”刘力也大叫着。   “臭小子,又是你!你个打不死的小杂种!好好的一件事都让你给搅黄了。抓住你,我要扒了你的皮,做成灯罩挂在我的床头!”姓杨的一边开枪一边歹毒地骂着。   “我操,有本事你过来!……”我也骂道。话还没骂完,就听看见一个绿色的椭圆形的东西滚到我面前,妈的,他骂我还开枪是为了掩饰手雷掉地上的声音。我一个飞扑蹿进了旁边的一个办公间,趴在了地上。与此同时“轰”地一声,外面的手雷炸了。冲击波激起的空气,就像一记重拳打在我的脸上。炸起的水泥,像子弹一样打在我的后背上。三四秒种我都处于无意识状态,眼前金星乱闪,耳朵一片轰鸣什么也听不见,手枪不知被炸飞到哪里去了。我本能地拔出腰后的军刺和骑兵刃,摇晃着想爬起来,可是一站起来就觉得天旋地转,试了两三次,好不容易才扶着墙站了起来。甩甩头,保持一下平衡,一扭头,就看见一个小个子蹿进了房间,手中的枪正要瞄准我。   没来得及细想我就把手中的骑兵刃甩了出去。我左手扶军刺,右手推着刀把向他的脖子猛扎。刀子正砍在他的右手上。可是他已开了一枪打在我右大腿上,我感觉到大腿后面一热,子弹穿过了我的大腿,我的军刺也扎在了他的颈侧。56式军刺设计成棱刀就是为了放血用的,我又正刺在人体血管最多的部位,血“吱”地一声就喷了出来,溅了我一脖子。他眼晴瞪得大大的,盯着我,左手从腰后抽出把M9军刀,照着我的腰部就捅。我腾出右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刀子刺在我的挎包上刀尖似乎扎进了我的右胯,但是不深。我拔出虎牙,一刀扎在他持刀的左手上,他惨叫一声,放开了刀子,我反手一刀削在他脖子上,半拉脖子都被我削断了,他才不动弹。   到现在我才看清这个姓杨的家伙长什么样子,低低的个子,大大的头,细脖子,黑黑的一张脸,一字眉,怎么看都不是好东西。还没等我喘口气,从门外竟传来了一阵掌声。 第7章 差距就是惨剧   掌声响起的同时,我已经取出弩弓,瞄准了门口。掌声落罢,一个熟悉而又今人窒息的声音先一步传了进来。   “嘿嘿,真精彩,真精彩!小子,可以啊,楼下的垃圾不说,竟然连杨都被你搞定了。本来想放你一马的,现在我改变主意啦!嘿嘿嘿!”虽然耳朵仍然有轰鸣声,可是听到这声音仍然让我的胃部一阵痉挛。   话音刚落,两个大汉挤入我的视线。好家伙!这两个人长得实在是太壮了,健美先生般的肌肉,撑得迷彩T恤都要裂了,陆军裤里包裹的两条腿,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肌肉的线条,185公分的个子并不太高,可是却透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说话的是个红头发的白种人,长得挺和善,可是脸上一条从眉骨过眼睛直到下巴的刀疤,却令人望而生畏。他边上还站着个光头黑人,厚厚的嘴唇让他看上去显得挺忠厚。   “别看他长得挺老实,其实他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东西!”那个红发人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嘴角一扯讥笑道。   “呵呵,屠夫,你个混蛋。”黑人笑了笑骂了红头发的一句。   看着两个人都不把我手中的弩箭当回事,我有点惊慌,大叫道:“别过来,你们是什么人?再过来我就要射了!后退,后退!”   “你可别把我和地上那个废物相提并论,你拿个弹弓想吓谁啊?孩子,你想射,就射啊,哈哈,照这儿射。”叫屠夫的一边指着胸口说一边向我靠近。他身上的肌肉越来越鼓胀,衣服被撑破成一条一条的布挂在腰间。   眼见他离我越来越近,没有犹豫,我手指一扣,弩箭“嗖”地一下扎在他的心口,可是竟然没射进去,箭身全在体外。屠夫一挺胸,弩箭一下子弹到了地上,胸口竟只有一个小坑,看流出的血丝,估计只擦破点皮。   “硬气功!”我脱口而出。我看过我哥给我表演硬气功,他用我们家的不锈钢筷子顶着脖子,对着墙硬把筷子顶弯时,就对我说过,力小的弩箭对于练过硬气功的高手来说,只要有准备,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可是从一个外国人身上看到这功夫,我有点诧异。   “挺有见识,不过这不是硬气功,我只是把肌肉紧缩。硬气功比这更厉害,小威力的手枪都打不穿他们的肌肉。”屠夫掸掸胸口对我说。   趁他说话掸胸口的时候,我挺刀向他肚子扎去,太可怕了,这家伙!我要逃走。我刀尖离他还有半尺的时候,手腕被一道铁箍卡住了,刺骨的疼痛让我惨叫出声,手指自己就张开了,手中的刀子掉在了地上。屠夫一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举在空中,瞬间我就觉得面部胀得发麻,氧气正一分一分地从我脑中流失。我的眼前越来越黑,四肢开始发麻,看着屠夫狞笑的脸,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拧动肩膀,手臂像鞭子一样甩在他的脸上,指尖一下子划过他的眼睛,我只觉得手指尖上湿湿的,就昏过去了。昏过去的时候心中想着:妈的,就是死了我也要你一只眼!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周围轰轰地响,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我使了使劲刚要睁开眼,就觉得脸上重重地挨了一拳,便又人事不知了。   再次有意识已不知是什么时候。记得刚才的一拳,我没敢睁开眼,先向边上一滚,想避开袭击,不料,竟然身子一空,摔到地上。睁眼一看,才发现正身处一个大石洞中。洞中间生着一堆火,我刚才是躺在一块大青石上,石头上铺着一块绿色的行军毯。外面黑漆漆的,风吹过有树叶的响声,感觉好像是在山里面。伤口被上了药,但是浑身还是像被开水烫过一样,火辣辣地痛。他们不在,我要赶紧走,离开这儿再说。   刚出洞口,就听见:“想到哪儿去啊?小子?”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我头上砸了下来,我赶紧往后一退,“轰”地一声黑影砸在洞口,仔细一看是一头巨大的野猪。   突然,脖子上一凉,一把刀不知什么时候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刀刃上还有一股血腥味。一只大手捏着我的脖子,屠夫那令人胆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太不小心了!现在我的刀子一划,就会割断你的喉管和颈部大动脉,你会脑部缺氧,窒息而死,在你没死之前,你会看到的血喷射出四五米远,染红你视线所及所有土地,你会听道你的血喷出身体的声音,就像风吹过麦田发出的‘沙沙’声,然后你就死了,永远也起不来了!”   “咕咚”,我咽了口唾沫:“你要是想杀我就不会把我弄到这儿了,也不用说这么多废话了!”虽然我知道他不会杀我,但是他那“恶毒”的声音加上“恶心”的内容,还是让我胃部一阵抽搐。   “屠夫,你又在吓唬新丁了,你就是这么恶劣的人格。看,人家不理你的茬,哈哈!”叫巴克的黑人拖着野猪走了进来。   屠夫甩甩手,一脸无奈又兴奋的神色走到一边去,边走还边说:“好好,呵呵,好好,呵呵,有种,我喜欢!”   看着他们两个熟练地把野猪分割扒皮,架上烤架,开始烘烤,我一屁股坐到石头上,心里有一千个问号,可是看见屠夫那张“凶”脸,我就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下去了。接过屠夫递过来的烤肉,眼睛一瞬不移地盯着屠夫,我小心地问:“你是同性恋吗?”   一瞬间,他们两个人的动作全停住了,瞪着眼睛看着我,屠夫嘴里的肉都掉了出来,他好像也没发觉。   “噗哧!”巴克很不雅地将刚喝进嘴的水喷了一地,一边咳嗽,一边拍着胸口,指着屠夫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屠夫,你完了,我回去一定要把这句话讲给大伙听!哈哈。哈哈!”   “Fuck you!”屠夫一下子跳了出来,“Who'd fucking told you that I'm a gay?You want to die?Fucker!”这时我才回过劲来,发现刚才他们两个说的是中国话。   “That's perfect(那就好)!That's perfect!”听到他不是同性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我咬了一口手里的肉,嗯,真香!   “你刚才什么意思?说我同性恋?我长得像同性恋吗?”屠夫一把抓住我的领子把我提了起来,那表情好像我要是不说个明白就要撕了我一样。   “你刚才说你喜欢我,你不是同性恋喜欢我干嘛?还有你为什么不杀我?你是谁?把我带到这儿干嘛?”我趁机提出我满心的疑问。   “臭小子,想套我话?好,我告诉你,我才不是同性恋,我不想杀你就不想杀你,不要问为什么!我叫屠夫!把你带到这儿是我高兴。还有,别动脑子想逃跑!我会盯着你。”他看我能听懂英语,就直接用英语了。说完他一把把我扔在地上,抓起烤肉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那样子好像是在咬我似的。   “小子,不错,能听懂英语,还懂什么?你从哪儿学的打枪和使刀?”巴克问我。   “网上学的,我什么也不懂!你们不杀我,想带去我哪儿?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边嚼肉边说,失血和激战让我饥肠辘辘。   “这你要问他,是他要抓你的,这里是东坞!”巴克冲我笑了笑。   “什么?你说这里是东坞?不会吧,你们,你们怎么过的边境?你们怎么逃出来的?”一听这里是东坞,我慌了神。   “我们坐直升机,楼顶有直升机!我们飞过来的,中国有空中管制,警察也没有快速反应的直升机,所以我们没碰上什么拦截就到了边境。”黑人很轻松地说着,好像越境只是个游戏一样。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么轻松就越过国境的,中国边防军不可能如你说的那么差劲!”   “当然不是,我们遇到了拦截,飞机被打下来了,他们追在后面跟了我们一天,但我们过了国境,他们也拿我没办法。直到我们进入东坞深处,他们才退走。中国的军人很厉害,可惜他们的装备还不够先进,要不我们也不会活着了。”巴克耸耸肩,那样子似乎是感到惋惜。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你们想怎么样?”我忍不住冲他们大叫起来。   “我们要拿你抵债。我们和杨有生意来往,他尾款还没付清就被你杀了。我们收不到尾款都是你的错,我们要拿你抵债!”屠夫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   “他欠你多少钱,关我什么事?有本事你找他要去,为难一个学生,算什么本事?我又不值钱!”操,我出离愤怒了,他妈的想拿我当奴隶! 第8章 债务?诈骗?   “所以,我要你打工还债。”屠夫一把就把我摁坐下了。   “打工还债?是当奴隶吧!你少骗我,我告诉你,杀我容易,想我让卑躬屈膝,当条狗,没门!”虽然平时我这个人比较没什么骨气和正义感,可是不代表我会给人当奴仆。   “冷静,冷静,我说让你当奴隶了吗?当然不是,我只是让你给我们打工,不是奴隶,不是狗,和尊严无关,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看我一脸不信,屠夫继续道,“到了工作的地方你就知道了。别忘了,你还欠我2500万美金,你干那种服侍人的工作,几辈子也还不清我们的钱!”   “2500万?你别把我当傻爪,把我们三个卖了也不值2500万!”我刚坐下就被这个天文数字给吓得又站起来。   “你不值,不代表我们两个不值,我们可是最好的保镖,而且你现在不值,不代表你以后不值!不信你问他!”屠夫向巴克努了努嘴。看到巴克点了点头,我一屁股瘫在地上。2500万美金,2500万美金……   我看着这两个值2500万美金的家伙,冷冷道:“你们要我干什么?”   “现在不能告诉你,等 ------------ 分节阅读 6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屠夫笑了笑,我也对他笑了笑,可是我笑得比哭还难看。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随后的几天,我跟着他们在山里左转,右转,翻山越岭地走了不知多少路程,其中的艰苦看我身上的烂布条和一身的刮伤就知道了。奇怪的是,我都快衣不蔽体了,他们两个却毫发无伤。   “我们还要走多远啊?我快累死了!”挑开脚板上的又一个血泡,我忍不住埋怨道。   “没多远了,不要急,你看你,才走这么点路就不行了,想想当年你们中国的红军走二万五千里长征,你跟他们比实在差太远了!”屠夫这家伙平时不说话,一说话就是难听的。   “你也知道二万五千里长征?你还会说中国话,你们真行啊!你们不是间谍吧?”我不理会他的讥讽,在打不过他的前提下,我只有忍了。   “笨蛋,你会派一个白种人到中国当间谍?还是你觉得黑人比较不招人注意?”   “那你说我们还要走多远?再不到地方,我只好光着屁股到处跑了。”我指了指我烂成网状的牛仔裤。   “你要加快适应,以后要在森林中过的日子还很长呢!”巴克很有深意地对我说。   “你们不会说我们在丛林中工作吧?这是人待的地方吗?”我惨叫一声。   “所以酬劳才会很高呀!你才有机会更快地还清债务!”听到屠夫厚颜无耻地拿莫须有的债务来压迫我,让我有一种比窦娥还冤的感觉。   “喏,这个给你!”屠夫从背包里取出一条陆军裤扔给我。   “你有裤子不早说,你故意的是不是?”由于发现他们并不是很难相处所以现在我说话也越来越大胆。   “你又没找我要!”屠夫一脸的无辜。   换上陆军裤,稍长了点,不过还好。军工产品就是好,耐磨。   又走了三天,我开始慢慢地习惯他们的行进速度和森林的地面。   站在一块大石上,屠夫闭眼感觉了一会,然后睁开眼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甩掉了!”   巴克也点了点头。我好奇地问:“甩掉什么?”   “有人跟踪我们!是中国的侦察兵!他跟了我们很久了!”巴克回答我。   “有侦察兵跟踪我们?你怎么不早说?”我懊恼道。   “说了好让你逃跑吗?要不是你,估计我们会更早一点甩掉他!中国的侦察兵挺厉害,能跟着我这么长时间!估计没有狙杀的命令,他只是跟踪我们,没有绕到我们前面。可能是想看看我们是哪条线上的。”屠夫阴着险说道。   “你们怎么能知道他跟着我们?”懊恼过后好奇涌上了我的心口。   “感觉,只是感觉!要相信你的感觉!”屠夫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向前走去。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厉害,没想到男人的也不差,而且是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我无奈地跟上。这时前进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看来前两天是为了甩开跟踪者的急行军。   “前两天你能跟上我们的速度已经不错了,你身体耐力不错!”巴克夸我道。   “我可是跟我哥练出来的,我哥是中国特种兵喔!”我骄傲地宣布。   “是吗?可惜没机会,不然也会会你们中国的特种兵!”屠夫和巴克遗憾地说。在天黑前,我们进入了一片密林,林中已经昏暗得没什么视距了。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于是走回头看看,没有什么,走走回头看看,什么也没有,奇怪了!   “你在干吗?磨磨蹭蹭的!”屠夫在前面叫我。   “屠夫,我觉得不对劲!”我靠近屠夫轻轻地说。   “什么不对劲?”屠夫看着我。   “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不舒服!”这时我们走进了几棵大树围成的圆形空地。   “呵呵,‘唧唧!’‘唧唧!’”屠夫对我撇了一下嘴角,然后抬头学了两声像真的似的鸟叫。   就见旁边的草丛慢慢凸了起来,从草叶中间露出了两只冰冷的不带感情的眼睛。接着身后的树林中,大树上,接二连三地又慢慢地出现在六七个“人”,他们就像是从树干上慢慢地长出来的一样,手中都端着枪对着我们。   “小心走火!”巴克笑着对树上的一个端狙击枪的人说。   “我从不失手!”冰冷的声音不带一点人味。   一个40多岁留着胡子,满脸伪装色的中年士兵,从树上跳下来,看着我对屠夫说:“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谁?你带个孩子来干什么?”   屠夫把那个男人拉到一边,小声说了些什么。隐约能听到那个中年士兵好像说:“他还是个孩子!……杨死了?……”之类的话,最后好像两个人达成了共识。那个中年士兵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说:“嗯,我叫罗杰,是他们的队长。屠夫和我说了关于你……嗯……嗯……和那笔债务的事。嗯……嗯……他说你愿意工作来还债。所以……嗯……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嗯……同志……欢迎你加入。”说完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谢谢!”我看着那个队长,心想讲话这么结结巴巴的人也能带队吗?   “好吧,我给你介绍一下你以后的……同志……”显然他对同志这个单词用着不是很习惯。“金发的是牛仔,绿眼睛的是恶魔,大块头的是大熊,那边那个是先锋,拿狙击枪的是快慢机。树上的是底火。”罗杰为我一一介绍。   就在这时,天上传来一阵轰鸣声,一架UH-60黑鹰直升机从天而降。   “我们走!”队长一招手,所有队员包括我在五秒种之内全部上了飞机。飞机起飞后,队长指着前排的驾驶员大声说:“认识一下,这位是鹰眼。这位是刑天,新来的!”   鹰眼回头对着我大叫道:“欢迎加入狼群雇佣军!” 第9章 强奸意志   “什么?你要我和你一起出任务?你疯了?我以为你让我给你们打工是说我给你们做点后勤什么的。怎么会让我和你们一起上前线?我不是士兵!不会打仗!你想我死吗?”我对着屠夫声嘶力竭地大叫着。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带在这儿吗?因为我喜欢你商场枪战中表现出的果决的反应,下定决心后义无反顾的手段,还有超出平常人的渊博军事知识,还有最重要的是我发现你有超强的战场反应和危险直觉,以及面对死亡的沉着!这都是成为一个顶级士兵所必需的条件,一般的士兵需要通过很长时间的超强度训练才能获得,可是有一种人天生就有这种能力,你知道吗?他们天生就是极佳的士兵。而你就是这种人……”屠夫很平静地对我说,“而我不会让这样的良材从我面前溜走的!”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在大楼上我根本不是有意识的,都是蒙的,那是运气。我的军事知识都是浏览网页无意看到的根本不专业,在森林中我就没有发现那个跟踪我们的侦察兵。而且我怕痛,怕死,怕见血,在那之前我从没有杀过任何生物,而且我根本不想当兵!”我极力反驳。   “无意识就是你的本能,你的本能就决定你天生就是个杀手!   “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很快记住最新的情报是一个侦察兵最需要的能力!   “在森林中的侦察兵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们也是靠多年的直觉才发现的,而且他没有恶意,你没有发现很正常。你在接近营地的时候,能感觉出队长他们的杀气,说明你危机感很灵敏!   “我们都怕痛,怕死。至于怕见血,你在商场中杀人时我怎么没看见你有多害怕啊?而且我发誓你会爱上它们的!   “另外,运气很重要,至少你不会被流弹打爆脑袋。   “再说你不想当兵就不当兵了?你要是能打过我,我就无条件放你回去。”屠夫一边慢条斯理地给我讲“道理”,一边脱掉上衣露出钢铁一般的肌肉向我展示我所面对的惟一的“出路”。   看着屠夫凶恶的微笑,小山般的肌肉,我发现自由和平淡的生活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你很会‘说服’人,屠夫。可是我身体状态不行,旧伤口还没有好,山林中又跑了几天,我身体透支很厉害。我现在根本无法去打仗。而且士兵不都要先受训,然后才上战场的吗?不如先让我休养一下身体,再受点训练,然后再参加行动好吗?”我露出身体上依然红肿的伤口,指着发黑的眼圈,运用缓兵之计。   “当然,当然,我注意到你的身体状况了,行动是半个月后才执行,现在正在收集资料阶段,到时候你完全可以复元,训练嘛,从明天开始我会安排的,另外,面对强敌见机行事,不蛮干是带队指挥员的基本要求,显然你也具备,我越来越看好你了!对了,我要提醒你,这里不是中国,你就算逃了出去,也别想能活着回到中国。何况你身边住的是价值2500万美金的佣兵!”说完屠夫拿起衣服,拉门出去了。   这里是扶南的一个军营,我们昨天坐飞机来到了这里,看着外面来往的军人,我越来越迷茫。   “看得出屠夫很喜欢你,他竟然和你说那么多话。”一个端着医疗器械托盘但没穿医生服装的士兵走了进来,“我叫查理,大家都叫我医生,你也可以这样叫我!”他一边说话一边检查我的伤口。   “他的话还少?他的话多得快赶上播音员了。还有不要用‘喜欢’这个词!”我有点不敢相信。   “你对同性恋有歧视?”医生一边给我上药一边说。   “不,他们相爱是他们的自由,但要是强加给我,我就不乐意了。”我强调一下。   “哈。大巴克把路上的事说给我们听,笑死我了。哈哈,为了报答你,我会让他放你一天休息,但后天就没有办法了!”医生笑着对我说。   “谢谢,你要是能告诉他我不能参加军事行动,那就谢天谢地了。”我满怀希望地说。   “我不能帮你,虽然我是医生,但大家都懂医术,骗不了他们!抱歉。”医生很歉然地离去了。一天后。   “OK。我们来补习一下战场上的常识。树木,通常利用其背敌面隐蔽身体,依其右后侧做射击依托。利用大树时,可取立、跪、卧等姿势;利用小树后,通常采取卧姿……如果你在树林中迷路的话,就把手表水平放置,将时针指示的(24小时制)时间数减半后的位置朝向太阳,表盘上12点时刻度所指示的方向就是概略北方。假如现在时间是16时,则手表8时的刻度指向太阳,12时刻度所指的就是北方……如果身上的东西吃完了,我建议你先吃带肉的,再吃昆虫,如果都没有了再挑植物吃,这是能吃的图表。我提一句,蜈蚣的味道可真不怎么样。蚂蚁炒香菇的味道好极了!最好不要饮用从杂草中流出的水,而以从断崖或岩石中流出的清水为佳……”我想任何人在熟睡中被人摔在地上,然后捆着你跑上10公里,被拿枪逼着做100个掌上压,100个仰卧起坐,再来一系列的战术训练后,收起你30秒内未吃完的午饭,再饿着肚子忍受一个长得不招人喜爱的家伙念叨一下午后,心情都会像我一样“不佳”。何况晚上还有一顿加餐等我,而且被告知这还是因为我受伤的优待……   噩梦仍在继续。两个星期后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痊愈了,但我已经完全放弃了逃跑的计划,在我被抓回三次后,其中一次我都看到城市了,可是因言语不通被当地的士兵当做间谍差点开枪击毙。   当我做完50公里跑步、500个仰卧起坐、500个掌上压等例行的体能“恢复”训练后,被召集到了会议室,看着在座的各位“同事”,我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伙伴们,你们早上好!”   “早上好,长官!”   “开门见山地说,我们这次的任务很简单,众所周知1998年12月25日,赤色先锋领导人乔治向扶南政府投降,今年2月9日,最后1700名赤色先锋战士被编入扶南政府军。3月6日,赤色先锋最后一位领导人柯恩被政府军捕获。当今世界最著名的激进组织之一赤色先锋,终于走到了它的历史尽头。但是有一批赤色先锋的死士约100多人,他们拒绝投降,并扬言要进行报复。他们最近的出没情况是在德林附近……这里……这里……我们今夜入山,我们的任务是找到他们,让他们投降。谁有问题?”队长罗杰做完简报抬头问我们。   “如果不投降呢?”我小声问边上的牛仔。   “杀了他们!”   “为什么?你下得去手吗?无怨无仇的!”   “你可以想像他们都做过什么坏事,比如在他们执政的三年多时间里,扶南至少有100万人非正常死亡,而当时该国总人口只有700万人。”牛仔说。   “谁雇佣我们做这事?政府军队为什么不做?”   “扶南政府有难处!不过管他呢?给钱就行!”底火从边上接过话说。   会议结束后,所有人准备装备去了。巴克走到我面前说:“刑天,这是你的军衣和装备。准备一下,然后到大厅去集合吧!“说完放下一把M16和把Beretta 92FS手枪、一大包的行军装备以及弹药,转身就要出去。   “等一下,巴克,我不想用M16,它的故障率太高了!能换一把吗?”我瞄了一眼地上的M16。   “哈哈,你哪儿知道的?你想用什么枪?我忘了中国人都喜欢用AK系列。我去给你弄一把。”巴克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恶意,挺真诚的。   “中国人并不只知道AK,我想用HK33/SG1步枪,或者SIG SG550突击步枪。如果实在 ------------ 分节阅读 7 没有,AUG也比M16让我放心。”我不喜欢别人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地看不起中国人。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你说的HK33/SG1和AUG我们暂时没有,SIG SG550倒是有,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换!”巴克是个很厚道的人,听出我话中的不快,赶紧道歉。   “不,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巴克,我是因为就要上战场了,心里紧张所以……对不起。”我也为我的语气向巴克致歉。   “天,你不要紧张,没关系,第一次上战场都这样,而且我会照顾你的!”巴克一脸真诚让我十分感动。   “还有牛仔他们为什么每天都很少说话?”我想通过和巴克聊天来舒解一下压力。   “嗯……他们就是那个样子……”巴克支支吾吾地说。   “因为他们不信任你。所以不和你说太多。”屠夫推门进来手里提着把SIG SG550突击步枪。把枪放在桌上,屠夫接着说道:“战士间的信任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如果行动中你有什么愚蠢的行为威胁到他们的安全的话,他们会直接干掉你,你要记往。”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没关系,他说得太夸张了,没这回事,没人会杀你的!”巴克看我脸色不对,赶紧圆场。   “没关系的,巴克,被屠夫抓住后我就没准备活着。我有心理准备!你先去准备吧,我一会儿就来。”我脸色苍白,胃部一阵阵紧缩,胃酸一次次地冲击我的喉头。   打发巴克出去后,我跑进洗手间,干呕了好一阵,可什么也没有吐出来,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苍白的脸色,慌乱的眼神,我使劲给了自己两耳光。然后走出了洗手间,把100%防刮布的丛林迷彩服穿在身上,蹬上丛林战斗靴,检查过背包中的用品、枪支、配刀,调好瞄具,装好子弹,戴上防暑帽,拉开门正对上所有人的目光,目光中没有一丝温暖。我慢慢地站到人群中,身边的这么多战友却没法给我带来一丝安全感。   队长来到我们面前,瞄视了一遍人群,视线在我身上短暂停留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我再重申一遍纪律。没有多的声音,没有多的动作,没有他妈的愚蠢行为,队伍分三小队直线前进,间距10米,标准二掩护二队形。到达地点以三小队横向搜索队型展开。发现敌人立即回避,联系其他人再行动。明白了吗?”队长大声问到。   “Yes,Sir!”所有人都大声回应。我很感动,因为这些都是丛林作战的基本常识,在场的各位都是行家里手,根本不用再讲,队长重申一遍明显是再提醒我一遍,怕我出事。   “那就好,Let's go!”   队长一挥手,带领所有人上了黑鹰战机,在黄昏的日落中飞进了连绵的群山。 第10章 发现敌军   1999年5月24日   我们一行十二人已经在丛林中走了一个昼夜,三个小队间隔十米,相互之间用无线电耳麦联系。我和屠夫、巴克、队长走在最前面,握着手中的枪,刚入丛林时的紧张,随着一天的行军,已经减轻不少,代之而起的是疲惫和闷热,考验着我的身体和意志。队长突然举起左手然后握成拳头,慢慢蹲下。看到手语,我们停止前进,向队长靠拢。本来不熟悉的手语和暗语,在用上几遍后也慢慢地熟练起来。   “我们进入了敌人出没的地带,大家小心!”队长从地上拾起一个弹壳对我们说。   “7.62×39 M43枪弹,AK系列。”我在心中默念道。然后看了一眼大家,发现他们都在看着我。我点了点头,表示听到!看来大家都在害怕我出状况,怕我出状况就不要让我来啊,我他妈的又不是自愿的,出了事也不应该怪我啊,我可是学计算机的,和杀人这工作相差十万八千里。我一面在心里咒骂一边跟着向前走。又走了一会,队长示意停止前进原地休息,然后打开电脑开始对坐标,我长出一口气,靠着一棵树拿出身上的水壶,“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大口。正仰着头喝水的时候,忽然听见背后的草丛中“哗”地响了一声,吓得我把水壶一扔,靠树为轴一转身把枪对准声音的来处,就要扣动扳机,一只手忽然从后面抓住了我的枪,推下枪机保险。   “别激动,不是人!”是屠夫。   我扭头看了一眼,其他人也已经把枪口放了下来,我疑惑地看着屠夫。   “声音是小型动物冲撞草根部的声音,不是人类的脚下压发出的声音。多听就能听出来了!”屠夫一边说一边拨开草丛,一只叼着东西的黄鼠狼露了出来,小家伙看见我们扭头就跑了,刚松的一口气,在看见黄鼠狼掉下来的东西后又重新吸回了肚子,一只手!一只人类的手!   大伙顺着血迹,向小家伙来时的路摸去。走了不一会,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臭气,准确地说,是肉臭的味道,所有人都拉枪上膛,小心地向臭气传来的方向慢慢地前进。拨开一片草丛,一个令人作呕的场面出现在我们面前。一小块空地上立着八根树桩,上面绑着十六个人,全部被砍了脑袋,旁边的树上还吊着十七八个被剁掉了四肢的“人棍”,所有的尸体都开始腐烂了,身上的军衣告诉我们他们曾是扶南的士兵。   队长对先锋使了个眼色,先锋就转身潜入山林,其他人则原地待命。闻着刺鼻的臭味,挥挥手驱赶着身边的苍蝇,我觉得鼻子的嗅觉在逐步丧失,臭气似乎直接冲入我的胃部,勾起我一阵阵的吐意。“哇”地一声,我把肚子中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吐到什么也吐不出来了,肠胃还在一阵阵抽搐。带起了一身的虚汗。什么样的人能干出这种事?太残忍了!   耳机中传来先锋的声音:“前面还有很多尸体,大约100多人,都是军人,大多是被陷阱所杀,少量枪杀,估计这就是俘虏!有一条足迹向东南方延伸,应该是目标留下的!我侦察了一下,有很多陷阱!”   “看来这就是扶南政府雇佣我们的原因了!”队长说给我听。   “OK。现在,先锋,你在前面开路,其他人在后面跟上,不要碰任何东西!明白吗?”队长下达命令。   “Yes,Sir!”先锋领命向前去了。   退出血腥的屠宰场,我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压抑着仍不断翻涌的吐意!突然,一股刺鼻的驱蚊剂味冲入鼻腔,呛得我连连咳嗽,是队长,他对我笑了笑,说:“不想吐了吧!”我点点头。“那就走吧。”队长向前走去,巴克拍了我肩膀一下也跟了上去,其他人看着我都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真丢脸!”我自言自语道。   “你也知道?快走吧!”屠夫在后推了我一把,我回头瞪了他一眼:“有本事你在里面住一夜!”   “嘿嘿,在里面住一年也没有关系!这种场面真叫人兴奋啊!”屠夫一脸的亢奋神色,眼中神色炽炽,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看上去就像美国电影里的变态杀人狂。   “……我总算知道你的外号从哪儿来的了!干出那种事的人变态,你比他们还变态!”我对屠夫说。   “嘿嘿,是吗?”屠夫神秘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因为先锋在前面清理陷阱,所以行进速度慢了很多。大家在后面无聊地警戒。   先锋解开一个陷阱的引线,引线扯着的一个钉板掉了下来,可是忽然钉板在空中刮了什么东西一下,改变了本来垂直的路线突然向先锋冲来,旁边的队长一下把先锋推到了地上,钉板贴着两个人耳边划过,后面的人全都侧身躲避钉板,可是与此同时牛仔头顶正上方突然有一根削尖的木根扎了下来,牛仔刚躲过钉板,发现木棍时已经躲不开了,眼看木棍就要扎在牛仔身上,我没有多想飞起一脚,正踹在牛仔的屁股上,一脚把他踢了出去。木棍顺着我的大腿内侧擦过,扎在地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都定定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个妖怪一样。忽然大腿内侧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我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牛仔冲过来,一把撕开我的裤子,看到我大腿内侧掉了一大块皮,出血不严重。医生跑上来给我止住血,开始上药,牛仔站在边上看着我没说话。等我的伤口包好了,巴克搀着我站了起来,牛仔拍拍我的肩,说:“我欠你一次!”然后,就走开了。先锋查看了一下说:“这里有高手,这是个连环陷阱,连被拆除后的下落路线都设置了连触装置,幸亏只是根木棍,你挺好运的!”说完拍了我肩膀一下。   巴克看着我笑了笑,竖起大拇指说:“做得好!”   边上的人一个个都跑来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巴克又说:“他们已经开始接受你了,你救了他们的兄弟。”   “是吗?那他们愿意送我回家吗?”我掩住无线电话筒悄悄地问,还用眼光偷瞄屠夫。对于这个问题屠夫没少用他强大的实力回答我,虽然刚才我并不是有意要救牛仔。   “更不可能了,要是你表现得不好,估计他们还有可能把你撵走。可是现在他欠你人情,他一定要在战场上还给你,更不可能放你走了!”巴克的回答让我无言以对。   这样也行?救人也会成为自由的阻碍?这帮人知道什么叫感恩吗?   大腿内侧受了伤走路不方便,所以我和巴克就走在了队伍后面。又走了一个小时的路程,队伍停了下来,我们慢慢地走到队伍前面,所有人都站在那儿。对面山坡有个村落,隔着小山能看见里面人来人往。所有人都拿着枪,队长来到我和巴克面前说:“是目标,快慢机掩护,我们过去,刑天,你受伤了,行动不便就留下来,给快慢机当观察手和掩护手。”说完,便带队潜向对面的山村。   “爽,给派了个轻松的工作。”我嘿嘿地笑了起来。   “不要高兴得太早,如果让对方发现我们,我们就是第一被攻击目标!”快慢机坐在树杈上,一边调狙击枪的瞄具,一边对我说,“你知道吗?在以前如果发现周围有狙击手,军队一般都是调炮把狙击手可能藏身的地方炸平。你还高兴得起来吗?”   “我知道,那是法国的一个故事!”我一边把所有的弹药都拿出来,一边对他说,“我看他们也不会有大炮,主要是我不想与人近距离接火,那想起来就可怕!离远点安全!”   “嘿嘿,是吗?”快慢机阴阴地笑了一声,递了我一个瞄具和一个风向风速测定器,“装在枪上,上面有激光测距仪,看见村中间的那个树桩了吗?把数据念出来。”   “距离450米,风向西南,风速7.9米/秒。”我一边按照前天从屠夫那里学到的知识把数据读出来,一边把自己的瞄具也调好。   就在这时,一群人走进瞄具中的视野。几个军人拖着一家三口来到广场中间,然后对这一家人开始拳打脚踢,其中的女人还是个孕妇。几个军人骂骂咧咧地把其中的男人拖起来绑在树桩上,大声地问着什么,那个男人一直摇头,其中一个军人一枪托砸在他脸上,从瞄具中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那个男人的眼珠被砸出眼眶吊在外面。那个男人当时就晕过去了,刚才砸他脸的军人掏出把打火机点着,开始烧那个人吊在外面的眼球。那个人痛醒过来,他们就又开始问,那个男人又摇头,那个军人拿枪指着他儿子的头,又问了他一遍,那个男人哭着的哀求声突然传进我的耳麦,看来队长他们已经潜近他们了。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可是透过那令人心碎的哭叫声,我能感受到那男人传来的绝望。   “他说什么?”大熊在无线电中问道。   “他在哀求他们不要杀他的妻子和孩子。”底火回答道。   “我说那几个军人!”大熊又问。   “他们问他是不是他们帮助政府军找到他们的!要不然不会在政府军来的时候全村人都不见了!”底火翻译那几个军人的话,“他们指控他们反对赤色政府,宣判他们死刑!”   在底火翻译这几句话的同时,那个军人一枪一个把那个男人的妻子和儿子全杀了,然后才把那个男人打死。   “队长,我们还等什么?你们怎么不救那个人?”发生这种人间惨剧,我忍不住问道。   “我们是士兵不是天使。保持无线电安静!”队长严厉地骂道。   “大熊就位!”   “牛仔就位!”   “恶魔就位!”   “屠夫就位!”   “……”一串就位回应传来。   “先清理屋子里的人,快慢机,清理街上!Go!”   队长一声令下,边上就传来了快慢机的MSG90轻快的点击声。瞄准镜中,街上的军人一个个胸前爆出一篷血雾,倒在地上,耳机里也同时传来一阵加了消声器的枪响。街上倒下五六个人后,那帮家伙才意识到有狙击手,一个个朝我们这个方向开枪狂扫。子弹打在周围的树上,发出“噗噗”的声音,有两发子弹打在我边上的地上,吓得我埋下头怎么也不敢抬起头。   “盲目射击,他们看不见我们,看着战线你个笨蛋,你是掩护手,我不是!”快慢机骂我。   哆嗦着抬起头,刚瞄了一眼瞄准镜,就看见一个家伙扛着RPG-7火箭发射器从墙后蹦了出来,火箭弹带着长长的尾巴就冲这里飞了过来。   “RPG!”我大声叫着又一头扎回地上。   “轰”地一声,火箭弹在背后的山林中爆炸,我能感觉大地都在震动。   “干他妈的!”拨了拨头上的树枝,向树上看了一眼快慢机,只见 ------------ 分节阅读 8 他仍旧镇定自若地把刚才发射火箭弹的家伙干掉,然后看了我一眼。“很安全?嗯?”说完又举枪瞄准。   “妈的,妈的,妈的!”我一边骂,一边拉开枪机,瞄准山坡下面——有几个人跑向这边。从瞄准镜中瞄准其中一个家伙,他们的脸上的汗滴我都能看清。看着镜中的人脸,我心中“咯噔”一下,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开枪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已经看见树上的快慢机,一梭子子弹就打了过来,打得树上的快慢机直叫唤:“该死的,开枪,刑天,你在干嘛?”一边叫一边开枪打倒一个。   咬咬牙,我扣下了扳机,随着枪响,镜中的脑袋从眉心炸裂,整个脑盖被揭了开来,红白的脑浆像打翻的浆糊向后飞去,那个家伙被打了个跟头,一个倒翻栽倒在地上。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见枪杀,而且还是我开的枪!   看着瞄准镜中爆开的人头,我的心像被揪了一下,不由愣了一下神,不过耳边传来的子弹的破空声,提醒我身处何地。没敢用瞄准镜,快速地打完一匣子弹,我把弹匣拔下来,接上左边的弹匣(SG550的弹匣可是并联在一起),对准山下又是一阵点射又打倒一个,想冲上来的五个人全被打倒了。这时队长他们也把村中的人全干掉了,出现在村中央。   “目标已被打跑,快慢机,刑天,过来吧!”队长从无线电中呼叫。   “收到。”我和快慢机回应,快慢机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躺在地上面向蓝天的我道:“好枪!刑天,尤其是第一枪!你枪感不错!”   “……”我没有说话。躺在地上,我心中思绪万千。   “怎么了?我记得听巴克说,你不是第一次杀人了,你还紧张?”快慢机蹲在我身边看着我。   “那时候时间匆忙,我没有看得这么清楚!”我闭着眼睛说,“看着那个人飞溅的脑浆,我有一种谋杀他的感觉。”   “凡事都有第一次,你做得很好!刑天,你做得很好!没有你那一枪,我就被打死了。你救了我的命,我欠你一次。”我知道快慢机是在安慰我,“好了,走吧。”   快慢机拉起我,小心地向村落走去,路过那个被我打死的人时,我停下来看了他一眼,他睁大的眼中,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色彩。我闭上眼扭过头,加快脚步从那个人身边走开,不敢回头!到了村中,队长问了问我和快慢机的情况,就带我们走进了其中一个草屋。草屋外牛仔在警戒,进到屋里看见屠夫他们正准备拷问几个受伤的俘虏,看见我们进来点了点头。看着墙角的三个伤员,我有预感丛林中的血腥场面会重现,因为当时大家都好像习已为常的态度说明,血腥的拷问应该是很常见的事。   屠夫看了看我,嘿嘿笑了笑,然后从腰里拔出他的军刀。这时我才发现他的军刀长得很奇怪,像是联合刀具公司出的鲨鱼刀,不过大了一半,而且握把上有一圈手盔,上面还带着尖刺,暗红色像是沾满了干涸的血渍,看上去就叫人毛骨悚然。   屠夫走到那三个人面前,让先锋问他们基地在哪儿。没有人说,屠夫把其中一个人的脚吊了起来,脱掉他的鞋子和袜子,然后站在那儿,对我说:“我见过你在商场时用刀,你擅长刺而不擅长砍,但是砍在格斗和开路时是经常用到的,就好像打枪时会连发还要会点射,你砍的时候似乎更注重于力量,那是不对的,砍东西的时候,砍削的关键是速度而不是力量,你下手的速度越快那么结果就会越好,还要注重切入角度,45~60度为佳,砍中的东西应该垂直落地,那就表示你的刀法是正确的。而90度角为基准,被砍物体的重量就会挤压到刀刃的一边,结果,除非能产生非同一般的强力,否则砍削就不能彻底,因为存在不正确角度的反作用力。不仅砍的角度是个问题,而且刀刃的边角的几何因素也产生影响。”说完只见刀光一闪,那个人的脚底板,被胼下去一层,肉片垂直飘落到了地上,血才喷了出来。   而我一开始听得很入神,当发现被砍下来的是一片人脚时,我才醒悟过来,这不是在课堂讲座,这是在拷问。看着惨叫着晕死过去的俘虏,我才意识到残忍。   “我们不应该这样对待俘虏吧?”我问队长,“这太惨忍了,不人道!不是有什么《日内瓦公约》吗?”   “这话,你应该对外面树桩上的村长说!”队长指了指外面树桩上的男人。   “……”我看了一眼树桩上那个眼球仍吊在脸上的尸体没有说话。   “如果你能在一个人的脚板上削下去十层而不见到骨头,那你就合格了!”屠夫走到我面前,把刀递向我:“去试试,我砍了100多个人才练熟的!”   看着刀身上的血迹,咸腥的气味与四周血腥的环境勾引着我的野性与理智在体内冲突。我接过刀走到那个人面前,犹豫了一下举起刀,刀还没有落下,就看到了旁边两个战俘眼中犹如看到野兽的惊恐和绝望!我心一惊,头脑一下子清醒了。把刀扔给屠夫,我跑出屋子,靠着墙双手捂脸,蹲在地上,惊恐地抽泣着。   队长和底火走到我跟前,递给我一个水壶,我接过来擦了擦眼泪,喝了口水。   “哭什么?”队长问。   “我怕!”   “你怕什么?”   “我怕我自己,我怕我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变态杀人狂!”   “你不是还没有变成嘛!”   “可是我感觉到我有那种冲动,我能感觉我正在变化!”   “不,人人都有那种冲动,那是野性!士兵需要野性。野性并不是变态,清醒的头脑加上野性的斗志,那才是一个军人、一具战斗机器应该具备的!那样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队长用力拍拍我的脸。“屠夫那样是一个士兵正常的表现吗?”我问道。   “嗯……嗯……他是有点过分,你不要学他。我也不希望你成他那样,毕竟有一个屠夫就足够了,别告诉他我说过这话!”队长挠挠鼻头慢吞吞地小声回答。   屋内又传来战俘一阵阵的惨叫,而其他人都像没事人一样地有说有笑,恶魔还在替屠夫数着数:“1层。2层。3……9层。哈哈,你输了!9层就看到骨头了。你欠我100块!”看着这群人,我才知道,电视上充满爱心的士兵都是艺术,这才是现实,也许不知什么时候,这种情况会发生在我身上,想起来就让人冒冷汗。   不一会儿惨叫停止了,其他人都走了出来,队长说:“我们刚才干掉了37人,根椐刚才那个人招供,他们应该还有70人左右,在这里!我们要连夜赶过去,在他们没有发现这些人被干掉之前!”   “他们有70个人,我们才12个人,是不是人数太少了?”我问。   “我们只有12个人,可是我们干掉了37个。70个只是每人再多杀一个而已!”底火接口道。   “没有问题,我们就出发!”队长回头对屋里面叫道,“别玩了,出发了!”接着看见屠夫搓着手笑嘻嘻地跑了出来。我侧侧身扫了一眼屋内,只看见6条刮得只剩骨头的大腿。   “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叫屠夫了!”我对屠夫说。   “今天时间紧,下次时间富余了,我再多教你几招。这可都是有用的东西!”屠夫舔舔嘴,意犹末尽地说。   “……我能不能不学?”我心惊胆颤地问道。这太血腥了,我可不想变成和屠夫那样的变态。   “过些日子,不用学你就会了!”屠夫拍拍我的头,牛仔扶着我,加快速度向地图上的目标前进。   汗水浸透了纱布,刺得伤口一阵阵麻痛,伤口并不严重,可是裤档磨擦伤口,让我没法迈腿。牛仔看我无法走路,把我的背包交给大熊,把我背了起来,我很不好意思地说:“牛仔,这样不行,这太消耗体力了,还是让我下来吧!”   “没事,你轻得很!”牛仔轻松地说。   “我可90多公斤呢!”虽然我身材线条不错,我可不认为我轻。   “90多公斤?哈哈,大熊身上的机枪和子弹都快有90公斤了!”牛仔笑道。   大熊是火力手,专门进行火力压制,手里拿的是加特林六管机枪,这东西一般都是装在直升机上对步兵进行扫射用的,所以又称六管机炮,单兵我只见过施瓦辛格在《未来战士》中用过,再加上身上背的一整箱5000发子弹,还有野战用品,不愧为大熊!   “怎么?你也背得起来?”我好奇地问牛仔,自从我救了他一命后,牛仔对我态度好很多。   “谁都背得起来!哈哈!这点东西算什么?”牛仔一脸不以为然,但是却吓了我一跳。   “你练练也能背得起来。这不算什么!”   “不会吧,估计是你们外国人体格好,亚洲人的体格没有这么强壮。”我可不认为我能练成施瓦辛格那块头。   “那是你练得少,中国军人很厉害的,我记得上次中国边境碰到过一个中国军人,他的战友被毒蛇咬伤,背着战友跑了100多公里。80多公斤的两套装备加个成人,也不轻了。”听牛仔一说我顿时来了兴趣。   “你们常在中国边境上逛什么?你们是不是做什么对中国不利的事?”我问牛仔。   “没有,亚洲这一片就这一带生意好。前几年一直打仗,这不赤色先锋投降了,估计以后来扶南的机会不多了。中国的没什么生意!”牛仔抱怨道。   “中国太平招你了?中国太平说明中国人民善良。不爱打仗!”尻,中国太平也不好?   “有战争的地方就有佣兵,我们没插手过中国的事情,我们最多就是给东坞毒犯当保镖。不要害怕,我们不会让你和自己的政府作战的!”队长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派对结束了,现在开始都他妈的给我闭嘴。”   耸耸肩,我们又沉默上路。其实,被人扛在肩上的感觉并不好,还不如自己下来走路。不过天黑后,我如愿以偿了,我们进入敌区。   我拖着腿前进很像反恐特警前进的样子,不过我还是觉得很傻。清理了几个防御型陷阱(报警用)后,我们接近了真正的敌军主力,在晚上九点的时候,我们接近了敌方营地。天公作美,下起了小雨。虽然对于行动来说,雨声可以掩盖行动的声音,可是对我来说,伤口泡在泥水里可不是好事,不过也有有利的一面,伤口在水里泡得时间长了都泡木了,反而不痛了,只有胀胀的感觉。   俯看敌军营地,面南背北,建在一个圆坡上,有三个木屋,成三角形排列。背后一个警戒楼,前面一个机枪掩体。三个屋子中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警戒楼上架着一挺轻机枪,两个警戒哨,掩体中估计有三个人,因为他们正在抽烟,离老远就能看见三个小红点一晃一晃的,这种士兵比我还菜!我心中想。   “队长,掩体中三个,两个警戒哨,三个木屋中,东30,北15,西23个。正开饭呢!”先锋来报。   “OK,快慢机,警戒哨。先锋,屠夫,底火,掩体。大熊,医生,北屋,恶魔,牛仔,刑天西屋,其他跟我走。先用手雷,等我命令,Go!”队长一声令下,所有人摸向敌人营地。   第一次潜行,匍匐前进我总是把屁股抬得过高,恶魔爬过来说:“保持身体平贴,用双肘带动身体,大腿打开,用内侧蹬地!200米外我都能看见你‘可爱’的屁股!”   “大腿内侧?我有伤!”   “那是你的事,只是别他妈让我再看见你的屁股,不然我就把它割下来喂狗!”说完恶魔便不理我爬开了。   我按他说的,大腿内侧刚一着地就像被人扎了一刀一样,痛得我一呲牙,屁股刚一抬,我就看到恶魔那厮抽出军刀对我晃了晃,为了保住我的屁股,我还是忍住了疼痛,趴了下来,但是不敢用腿,只用手肘爬了过去,灯火通明的目标在夜色中是那么显眼,就像一颗钻石,吸引着无尽的黑暗。   接近营地是个上坡,在坡下面,大家都最后检查了一下装备,然后悄无声息地爬向木屋,各自找好掩护。看着眼前屋子里人来人往的身影,我不禁握紧了手里的枪,低声向无线电发出“就位”后,屏住呼吸,等待命令。   随着警戒哨无声无息地倒在楼上,无线电中传来三声闷哼,看来屠夫他们也得手了,该我们了。我刚从胸前掏出手雷,准备拉环,忽然,木屋的门开了,一个端枪的士兵走了出来! 第11章 偷袭   看见走出来一个士兵,我赶紧缩回来趴下,顺便看了一眼恶魔和牛仔,恶魔已经抽出军刀对我使了个眼色,如果被发现就让我吸引对方,他好干掉他!我怎么这么倒霉。趴在草丛中我也抽出军刀,没敢用消声器手枪,因为不管消声器手枪声音多小,这么近的距离,枪机撞击子弹底火的声音,是瞒不过人的。不管对方多菜,我也不想冒这个险!   这家伙迈着方步,哼着小曲走到离我一米多的头顶停了下来,不一会,一股带着浓浓的酒气的尿水,从天而降,淋了我一身。那恶心的骚气冲得我火冒三丈。这小子尿起来还没完了,一泡尿尿了快两分钟了。操!哪儿尿不行?非冲我趴的地方尿!以后再也不趴小树后面了!看恶魔充满讥讽之意的笑脸,明显地表示出早知道会出这种事情一样,怪不得这么好的掩护他不要!   总算尿完了,那小子一转身,准备回屋时,抬头望了一眼警戒楼,一看上面没人,他一愣!一把就把肩上的枪捞在手里,张嘴就要喊人。在他抬头向上看时,我就知道不好,爬起来就 ------------ 分节阅读 9 冲了过去,左手一捂他的口鼻,右手的军刀就从背后扎了进去。由于腿脚不利索,右手的刀没有如预期的斜着扎进他的肺部,而是扎在了他的右腰上。那家伙“唔”了一声,一手肘打在了我的肚子上,打得我手一松让他从怀里转了出去,眼见他嘴又张开,可是还没出声,一道血线就从他脖子上喷出,恶魔已经一刀把他的脖子划断,人头“咚”地一声掉在地上,身体还没倒下,就被恶魔一把接住。与此同时牛仔双手拿着六颗拉开环的进攻型手雷冲到窗下,扔了进去,我和恶魔赶紧跳到坡下。   “轰”地一声,头顶的木屋被炸得散了架,从头上不断掉下的肢体,昭示着主人悲惨的命运!与此同时另外两个屋子也传来爆炸的声音。然后就听见一阵加特林机枪的轰鸣声,我和恶魔、牛仔冲上来,看眼前被炸得塌了半边的木屋里还有没有能还击的敌人。乍看之下,除了一屋子的肉块,似乎没有什么整人了,忽然,墙角的半张桌子一动,我们三个一齐开枪,把桌子打了个稀烂,一个只剩半拉身子的人从桌后一头扎在地板上。我们又扫视了一下,凡是能“动”的不管死活,全都补上一枪。又检查了一遍屋子里确定没有活人了,我们抬头扫了一眼别的屋子,只有中间的屋子没有塌,但也被大熊的加特林机枪打得全是洞。端着枪我们向中间的屋子靠近。门开了,一个满脸血污的人爬了出来,刚露头,就被牛仔一枪又打回了屋里。   透过孔洞可以听到里面还有活着的人,打开门,才知道为什么这间屋子里有这么多人没有死。因为刚才我们扔的是进攻型手雷,靠爆炸后产生的冲击波杀伤距爆炸点较近的有生目标或破坏工事及建筑,他们扔的是杀伤性手雷,是以弹片杀人,手雷中的钉型弹片,能把人炸得全身插满螺钉。   “嘿嘿。”屠夫端着他的M249 SPW跟了进来,看着一地的伤患,高兴地说:“谁干的?干得不错,给我留了这么多玩具!”听着他的话,我就可以预见这些人的悲惨命运。   “呵呵,不好意思,我没带进攻型手雷!”大熊出来承认错误。原来是他“害”了这几个人。查了查,“活”着的还有7个,其他的全挂了。队长拿出卫星电话开始和基地联系,叫人来接我们,任务完成了。没想到100多个人,从第一次接战,到最后被全部歼灭,连12个小时都不到,这就是现代战争。   我正看着屠夫“好心”地帮伤患“清理伤口”,其实就是从肉里往外拔螺钉,一拔就是连皮带肉一大块。忽然,队长在空气中吸了吸鼻子说:“什么味道?”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恶魔就抢言:“是刑天,他被尿了一身!哈哈,还带着酒味呢!”   “刷”地一下,所有人都站得离我远远的。刚才还拍我肩膀的底火,赶紧把手在大熊身上蹭,一边蹭还一边说:“幸好只是摸了一下,不然可亏大了!!”   队长看了我一眼:“你趴树后了?不要趴在离门口最近的树后面,尤其是在屋里人正拼酒的情况下!”然后,也慢慢地退到了角落里。   “……”前几天给我补课时怎么不提这一点?尻!   屋子里静默了一会,连屠夫也把手里的“活”停了下来,看着我!突然,全屋人都爆笑起来,大熊一边笑一边拍着我的肩,力气大得差点把我拍趴下。连我也被气氛感染,一起笑了起来。只有地上的伤员看着我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看不得屠夫的“工作”,搬了个凳子,我坐在屋外,盯着雨幕发愣,队长和大家围了过来。   “想什么呢,刑天?”队长问我。   “在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好像做了场梦一样!碰到劫匪第一次杀人,再碰到屠夫差点被他掐死,然后被迫跟着在山里转了一个星期。然后,见到你们,又跟着你们跑到这儿来参加战斗,杀了这么多人。好像是拍电影一样。”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雨幕,好像是在专心地看节目一样。   “你觉得怎么样?还害怕我们吗?”队长问我。   “我说不清楚,这几天下来,我觉得我变了,与其说害怕你们,不如说是害怕我能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更确切。”我看着我的手,握成拳头。   “知道我们为什么叫狼群吗?一头狼什么也做不了,一群狼则可以撕裂一切。佣兵就是狼,只有大家团结一心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只要团结一心,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打倒的!”队长搂着我。   忽然一只拳头出现在我面前,是牛仔,然后是快慢机将拳头顶住牛仔的拳头,然后是大熊,底火,恶魔,医生……屠夫,最后是队长,看着对在一起围成一个只剩一个缺的的拳圈,我微微颤抖着把拳头伸出补好了这个圆。   “欢迎加入狼群雇佣军。”队长笑着对我说。然后大叫一声,“狼群!”   “呼——啊,呼——啊!”十几个人一齐大叫。   震颤大地的声音像是一把火烧进了我的心里,把沉积在心底的不安燃烧一空。   队友眼中的友谊像一记重锤,击碎了多天来背负的孤单。   我感觉身心一轻,大家拍在肩上的力量好像都传入了我的身体。   远处传来了夜鹰的轰鸣声,鹰眼来接我们了。再次坐上夜鹰,我没有了上次的彷徨和惊恐,相反多了一分愉快和轻松。 第12章 回“家”   黑鹰降落在进山前的营地里,在飞机上就看到停机坪上有一排军人和一个带眼镜的文弱男子。等飞机停稳,我们下了飞机,那个男人跑过来和队长握手,一边握手一边说:“谢谢你,上校!你们可帮了我们大忙了!这帮人为祸国家好长时间了!我们派了几批人去都没能扫除他们,还是你们厉害,几天就把他们清理了!这下我可以放心地去参加大选了!”   原来他就是要参加扶南大选的总统候选人。看他一脸的强硬态度,怪不得敢请雇佣兵来插手自己国家的内政。确实是个铁腕人物。   “不客气!我们是佣兵!你给了钱,我们就一定会完成你交给的任务。”队长笑了笑说。   “钱已经打到你指定的户头了。我要走了!如果有机会,希望你们来给我们的士兵做战术指导!”男人说。   “那将是我们的荣幸!”队长很谦虚地说。   “那么我告辞了。扶南的大门永远向你们敞开!”说完那个人便带着那队军人走了。   队长转过身来面对我们说:“OK!任务完成得很圆满!大家有两天时间休养,然后我们回家。届时你们每个人将带上50万美金,不过要小心钞票沉得会把你们从飞机上坠下来!哈哈!”   “雅哈!”大伙都欢呼出声。   50万美金?!这么容易就有50万美金?每人50万就是一共600万美金,怪不得有那么多的人当雇佣军,如此暴利估计只有卖毒品能与之相比了!   “队长,出这样一次任务就有600万?这也太厉害了吧!”我问队长。   “哈哈,扶南是个小国,而且是个穷国,没什么钱!这次任务这么简单!我们并不能奢望他们给我们太多。”队长笑着对我说,“我们给东坞毒枭当保镖得的更多!”   “怪不得屠夫说他和巴克给姓杨的当保镖能得2500万美金,杨就是大毒枭吧?”我才发现原来我根本不知道姓杨的是干什么的。   “不,不,他不只是大毒枭,还是东坞反政府同盟军的东部领袖,也是亚洲最大的军事情报掮客。我们的很多生意都是他牵的线。”队长的神色不像是说大话。   “哇!那我杀了他不就代表了……让你损失很严重?你以后就没了线人。”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如果他在东坞这么有势力,我杀了他,就算我现在回到云南也不会好过,而且还会给我的家人和朋友带来灾祸。看来是回不去了!   “不是很严重,只是损失了点钱。现在扶南和平了,鸿庞也没什么事,只剩东坞的毒枭那里有生意做,不过那里的人我都认识,不需要他再搭线了。没有什么!”队长安慰我道。   “可是那2500万……!那是大家一起的钱。我……”看来屠夫没和我开玩笑,我什么时候才能把钱还上啊!   “不不不,那大部分是屠夫的钱,他个人在东坞给他们训练了一支私人军队,所以得了那么多。我只是有一次护送任务,没有那么多!”巴克从后面跟上来对我说,“而且,屠夫把钱已经给我了,你只欠他一个人。”   “所以说,你还要干很长时间才能把债还上。”屠夫从后面拍拍我。   “你一次能挣这么多钱,为什么还要做这么危险的的工作呢?”我奇怪地问屠夫。   “这一行,能玩枪,能玩炸弹,还能杀人!多迷人啊!”屠夫扬了扬手中的枪,又抽出他的“畸形”军刀舔了舔,样子要多凶悍有多凶悍。   “哈哈!”所有人看到我厌恶的表情都笑了起来。   走进屋中,脱掉身上溅满泥血的军衣,冲上一个热水浴,换好新药,几天来的疲劳瞬间便吞蚀了我。在我睡得正酣的时候,突然感觉脖子上一凉,刀!我一下子从睡眠中惊醒,后背一顶便要从床上弹起来,一只大手按在我脸上,我连眼还没睁开就被摁回床上,肚子上也被膝盖压住。   “你死了!永远不要以为你安全了,否则你只会死得更快!”屠夫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然后刀身还在我脖子上蹭了蹭,然后松开了手。   我呼呼地喘着粗气,瞬间从休眠状态转入剧烈的运动,让心脏无法承受,阵阵心慌四肢无力的感觉让我动弹不得,原本浓厚的睡意荡然无存。   “你这个杂种!”我大骂道,“你差点害死我!”   “只是差点!你应该庆幸我不是你的敌人!”屠夫摇摇手指轻松地走了出去。   骂了半天,我也骂累了,睡意从脑底慢慢地涌了出来。在进入睡梦之前,我朝门边扔过一只瓶子,把猛虎刃和手枪放在了枕边。   不知过了多久,“咕噜噜”一声轻响传入耳中,我一下从床上坐起,摸出手枪指向正靠近的黑影。   “哇!是我,医生。小心,小心,放松,别走火!我是医生。”听到是医生的声音,我才放下枪,躺回床上。   “你在学校也这样?”医生问。   “不,刚从屠夫那儿学会。我睡了多长时间?”我问医生。   “36小时。我是来叫你起来吃东西的!”医生拍拍我,扔下一套衣服走了出去。   打好饭坐在长长的餐桌前,所有人都在座,一个个埋头吃饭。我刚坐下,就听见屠夫说:“听说你学得很快!”   “你真让人恶心!”我骂他。   “看来你是领教过屠夫那恶心的招数了!”底火笑着说,然后大家都笑了起来。   “他一直是这样吗?你们怎么能忍受得了?”我问其他人。   “他那样做能保住你的命。不要抱怨了。”队长总结,“他只对新人那样!”   “一天24小时心惊肉跳地活着?”我心情太不好了,连好好睡一觉都不让。   “那也是活着!”所有人一起回答,看来这是共识了!   “好吧,好吧,我保留意见。希望只有屠夫有这种嗜好!”我环视饭桌,要是大家都有这毛病,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得到大家肯定的答复后,我松了口气,总算没掉进疯人院!不过看来以后要小心屠夫这家伙时不时的偷袭。   我狠命地撕咬着眼前的肉排,就像在咬屠夫解恨一样。如果没有屠夫那一惊吓,今天可以说是一个比较完美的假日。   “兄弟们,钱已经全都打在你们的户头了!刑天,这是你的!”队长吃完东西,扔过来一张银行卡,“这是瑞士银行的金卡,我给你开了户头,以后只要完成任务,我就把你应得的钱打在你户头上。”   我接过金卡看了一眼,好奇地问:“队长,你用什么给我办的?我没有给你证件啊。钱给屠夫好了,反正我欠他那么多,这一辈子都难还清了。”   “我有你的身份证明,帮你办了护照。”队长把我的身份证扔了过来。   “我也没那么刻薄,你把钱攒够了,一起还我就行了。”屠夫很宽宏大量地说。   看着手中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身份证,我从来没有这么亲切过。以后不知还能不能回到祖国,回到家乡了,这张身份证成了惟一证明我是一个中国人的物件了,握着这张卡片,脑海中翻起无尽的思绪!   “好了,兄弟们!收拾一下东西,午夜,我们回家。”队长宣布。   看着兄弟们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看了一眼东方,心中默念道:再见吧,祖国!希望你的儿子还能回到你的怀抱!午夜,一架大型军用运输机降落在飞机跑道上,所有人都背起行囊上了飞机。坐在飞机上,我问队长:“队长!我们去哪儿?”   “回基地!法国!红酒,鲜花,美女!那里是雇佣兵的天堂!”队长大声叫道。   “呼——啊!”所人都尖叫起来。不知牛仔从哪儿摸出瓶香槟,“嘭”地一声飞溅的酒水夹杂着扔来扔去的弹匣,飞机上陷入一片疯狂!本来我没有心情加入他们的,可是在接二连三的弹匣砸得我满头包后,我也投身进了“战团”。   “没想到扶南政府还专机送我们!他们怎么能进入法国领空?”喘着气我跌坐在座位上,身体素质的差别在这种“暴力”的联欢中表现得很清楚。   “不,不,这是我们自己的飞机!扶南的飞机怎么能进入法国领空?哈哈!”队长也喘着粗气坐在我身边。   “我们还有这么大的军用飞 ------------ 分节阅读 10 机?我们雇佣军有多大规模?”我吃惊地问,还以为只有这十几个人而已。   “就快到了,等到了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队长卖了个关子。   这时,从驾驶舱走出一个人,对着队长敬了个礼:“上校,还有十分钟到达基地!”队长还了个礼对我说:“认识一下,这是小巴克,大巴克的弟弟。这是刑天,刚加入的兄弟。”   “欢迎加入狼群!”   “谢谢,很高兴认识你!”我们互相打了个招呼。怪不得他们总喊巴克做大巴克,原来他还有个弟弟。看起来两个人长得还挺像,虽然在我眼里黑人都挺像的!不过还有令我更好奇的事情。   “队长,你是上校?雇佣军还有军衔?和世界上各国的编制一样吗?我算什么?”这事挺有意思。   “很多人在加入雇佣军前,都在军队待过。上校是我在SEAL(海豹突击队)干的时候的军衔,在雇佣军中军衔没有正规军那么有约束力。大巴克和小巴克是我的旧部,所以他们还这样称呼我。你嘛,如果在以前也就是个士官!哈哈!”队长笑答我。   “那你为什么要当雇佣兵呢?”有那么好的工作不做,当雇佣兵干嘛!   “……”队长沉默了一会,“我所在的特别行动队,是进行秘密行动的部队,你知道,就是电影上说的那种不被美国政府承认的行动。我的部下阵亡后却因为政府的官僚主义而没有办法盖国旗,没有得到军人所应得的荣誉,甚至家人连最基本的抚恤金也没有得到。我不愿让我的人死得不明不白,家人还受尽苦楚,所以我才当雇佣兵!既然我没有办法给他们荣誉,至少我要让我的人去得没有后顾之忧!”队长说完拿着酒杯走到机舱尾部坐下,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队长曾四处为我们阵亡的队友呼吁,可是华府就是没有反应,最后队长对华府那帮混蛋丧失了信心,退役加入了雇佣军,我们也是后来才查到的。其实队长把他那份钱大部分都给了阵亡战友的家属!队长当时是最有为的上校,很有可能在33岁就当上将军的,但他放弃了一切!”大巴克走到我身边说。   我很明白将军对一个军人来说意味着什么!都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可想当就能当上将军吗?千万军人付出毕生精力也未必能得到的,而他却……   “罗杰上校,我很荣幸能在你的麾下战斗!”我向队长表示我崇高的敬意。不管哪国人能做到这一点,都值得尊敬!   “谢谢你,刑天!”队长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一扔,站起来拍拍我说。机舱一震,飞机着陆了。背上行囊,钻出机舱,我抬起头希望仔细看一眼这个据说空气中都飘满了罗曼谛克的城市。可是冲进眼帘的却是来往穿驰的悍马,整排整排全副武装的军人,盘旋的武装直升机,和刚从飞机上抬下来的躺在担架上的伤员。   这是巴黎?这简直像是甘茵斯坦的美军基地!该死的鲜花、香槟、美女在哪儿?   “欢迎来到法国外籍军团驻地,我们到家了!”恶魔说完向前跑去。   〖Strider-Tiger猛虎刃〗   Tiger之所以成为经典,是因为它是一把完全意义上全功能的战术格斗刀。砍、刺、割、锯,正手、反手,都能充分发挥杀伤效力。正因为此,刀子显得复杂而另类,从而使刀的加工变得成倍地困难,这也是老虎长期处于停产难觅状态中的原因。现在,传说中的老虎被唤醒,重又出现在眼前,依然那么威严犀利,气度不凡。老虎相伴,定能所向披靡。 第13章 “针对性”训练   我坐在床上,这是一张军营的床,这是一张法国军营的床,确切地说是一张法国外籍军团新兵军营的床。下了飞机我们来到了这个像飞机仓库一样的大军营,屠夫他们把我带到这儿,指着这张床说:“这是新兵训练营,你要在这儿接受一些训练,然后我会来接你到我们那儿去!”   “训练什么?这些人也是佣兵?他们和我们是一伙的吗?”看着这么多军人,没想到狼群这么多人,怪不得队长说只要团结什么也不怕,这根本就是一个师嘛。   “不,不,那是法国外籍军团,我们和他们不是一类的,这些军人是世界各地报名参加外籍军团的人,有军人、商人、罪犯、石油工人,甚至有亿万富翁的公子,不管是干什么的,都在这里训练然后淘汰大部分,就算合格了也不一定就会出任务,有可能会调到各地反恐和当保镖,最好的会留下来然后出任务。”底火解释问题很全面。   “既然有他们,那还要我们干什么?”既然有这么多佣兵部队,狼群怎么还会存在?   “他们只是佣兵,我们是职业佣兵!”底火说。   “有什么不同?”我对佣兵这行还真不明白。   “他们是那种……你知道……电影看多了的,经过训练想进入军队体系的高干子弟,有的是想用服役换取法国移民的,等等。大多玩上两天就放弃了或者死了,所有难度高的任务都是像我们这种职业佣兵来做,他们只是摆设!业余的!”底火进一步解释给我听。   “那还让我跟着他们训练?”既然是业余的我就不懂了。   “可是你比他们强不到哪儿去,至少现在是这样。”队长开口,“除了中文、英文,你还会什么语言?大熊也能说三国语言。你会开车吗?开坦克呢?直升机?战斗机?船?潜艇?你在网上见过所有的枪,可是你都会用吗?你会水下爆破吗?闭着眼能分清C4和C3吗?孩子,你需要学的还很多!”   “好好学,如果你想在战场上活下去!”屠夫总结,然后所有人都离开了。   “我要待在这多长时间?”我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声问。   “当你不需要待在这儿的时候,你会知道的。”队长笑了笑,“我们看着你呢!”   环视一下屋子,虽然大家都操着不同的口音,但说的都是英语。看着满屋子不认识的人,我就一阵阵发憷。不过如果只是体能训练我可不怕,毕竟我和我哥练过,中国军人的体能训练在世界都是有名的,试想一下把体质瘦小的中国人训练得可以和严格训练过的欧美大个子对抗,那不只是多一点训练而已。   “Woo,Woo……Woo……看看我们这儿有什么?一个中国佬!”一个高瘦的白种人带着一帮人向我走来。   “你是哪个队的?前两天怎么没见过你这只黄皮猴子?”瘦高条把脚踩在我的床上,嚣张地问道。身后家伙跟着一起起哄。   我抬头看了一眼,虽然他们个个一脸的恶相,可是跟屠夫比起来简直像高飞狗一样可爱。只是没想到在这儿碰到种族歧视的家伙。   “把你的狗腿从我的床上拿开!你这只白皮猪。”同屠夫和恶魔的相处让我知道,在军营中不能示弱,就算你打不过也不能表现出害怕。何况我根本不怕他!   “你说什么?你个混蛋!”白小子伸手就要抓我的领子,后面的人蜂涌而上就要把我压倒。我“噌”地一声抽出军刀架在白小子的脖子上,“来呀!来呀!有种你就杀了我!”   所有人在看到我抽刀架在他脖子上时都退后了,这小子也不敢动了,不过他嘴上还是不依不饶,不过在我给他脖子上划一个血口之后他就闭嘴了。   正当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立正!”一声宏响的口令传来,所有人都马上立正站好,我也赶快站好。我不知道他们这儿军姿是什么样子,我就按军训时学的中国军队的军姿立正站好,用眼角一扫,满屋子人也是各种军姿千奇百怪。   两个穿着美式迷彩服的金发男子踏步走了进来,站在军营中央。   “所有人注意,现在由凯特中校向大家讲话!”边上年轻一点的军官大声训话。   “谢谢你,杰森上尉。很好,现在大家听清楚了,由于托伊少校有事情,所以,以后的训练将会由我带领你们。我不像托伊少校那么善良,以后的日子,你们将会在无比痛苦中度过。我不想在我的手下再出现内斗的情况,不然我就让他好看!”说完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现在休息。明天开始早上5∶30,我要看到所有人全副武装地在外面集合,如果迟到将受到体罚,如果衣冠不整将会被体罚!我是杰森上尉。解散!”上尉安排完也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出去了。   我扭脸看了一眼边上的白小子,没理他气得发白的脸,继续整理我的内务。   “你!你!……”白小子在我边上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既然中校发话了,也不怕他敢怎么样。   1999年5月27日   清晨5∶30开始,背着30公斤的装备,跑步6公里,1分钟内50个伏地挺身,1分钟内50个仰卧起坐;7时开饭。饭后进行实弹练习,这是我第一次正式进行打靶训练,成绩不错。中午12时为午餐时间;13时,器械操作练习,17时,返回驻地;17时30分,武器入库;18时为晚餐时间;18时30分,由士官评论各新兵当天的表现情况;19时,进行思想教育,向各新兵灌输作为一名合格佣兵必须具备的思想素质和价值观;20时,自由活动时间,21时为熄灯时间。   据说在为期9个星期的基础训练结束前,新兵必须通过以下的测试:一次完成引体向上17个,1分钟内完成仰卧起坐35个,在16分36秒内完成2英里跑。   一天的训练让我感触良多。   1.他们的体能训练简直像是开玩笑,这样练出来的士兵怎么能打仗?   2.法国语言听不懂,常会错意,十分尴尬。语言需要加强!   3.器械操作很合胃口,介绍多国武器和装备,还有一些特警和间谍才用得到的东西。   4.洗澡间是共用的,男女混浴!(法国外籍军团没有女兵,但有别的部队来这里借训……)哇,I love France(我爱法国)!   1999年5月28日   昨天我高兴得太早了,今天就得到了报应。也许是我昨天表现得太轻松了,今天杰森上尉在清晨集合时给我做了额外的照顾。负重50公斤6公里,1分钟内70个伏地挺身,1分钟内70个仰卧起坐,1500米武装泅渡。   虽然加了量,可是我依然顶得住!也许杰森上尉收了那个白小子的好处,要不干吗和我过不去?   1999年6月9日 ===========================================================================   我可以肯定杰森上尉针对我。训练量已经加到早晚两次负重70公斤15公里,负重500个伏地挺身,500个深蹲,500个仰卧起坐,100个引体向上,2500米武泅渡。现在除了器械操作和语言课程,我已经不和其他人一起训练了。每当晚上我累得像条狗一样,连床都爬不上的时候,那个白小子就会在我身边嘲笑:“怎么样?中国小子,不行了吧?这里不是中国人来的地方。滚回家去吧!”   我只能勉强伸出中指,连骂人的精力都没有了。   1999年6月17日   在杰森上尉将我的体能训练加到早晚两次负重100公斤20公里跑,负重1000个伏地挺身,1000次深蹲,1000个仰卧起坐,200个引体向上,5000米武装泅渡后,我提出了抗议!   “杰森上尉,请求发言!”我大声申请。   “我认为你是在有针对性地折磨我!我要见凯特中校!”我大声叫道。在部队这几天我发现我的嗓门越来越大了。   “拒绝请求!你的训练是通过凯特中校的肯定的。看来我们的中国小兵不行了,是吗?我看你也就这么点能耐,是吗?不如我叫辆计程车把你送回中国去,好吗?”凯特讽刺我,鼻子都快贴到我脸上了。   “No,Sir!我觉得我能撑下去!”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竟然拿中国人这么大的帽子来压我。   “看来我们的中国孩子又有了良好的状态,是吗?”杰森用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道。   “Yes,Sir!”现在我才知道“中国人”这个词对身在异乡的游子有多大的动力。   “那好,让我们再来一次武装越野!10公里去,10公里回!Go!Go!Go!”   “……”   1999年6月21日   今天开始一个月的高强度体能强化训练终于结束了,除了每天早上的武装越野,其他时间用来学习驾驶了。   汽车,摩托,还好说,虽然不很在行,可是本来就会一点。坦克反而比较好学,因为我开过拖拉机,只是上面的火控系统很陌生,好在我是学计算机和工程控制的,只要认真学习也难不倒我。   “雷克勒坦克,全重54.5吨,最大公路速度每小时71公里,装一门52倍口径120毫米火炮,炮弹初速高达1800米/秒,射程比豹Ⅱ远1000米,复合装甲采用多层装甲板和陶瓷装甲,防动能弹能力比普通装甲提高1倍。火控系统由组件热成像摄像机、‘阿惟莫’激光测距仪和车长、炮长稳定式瞄准镜组成。火控系统可在1分钟内捕捉6个不同目标,比一般坦克多两个,并使坦克具备行进间射击能力。其首发命中率达95%,反应时间为4~6秒。   “该坦克采用多路传输技术和数字式数据总线技术,不仅可以简化车内电线 ------------ 分节阅读 11 安装,而且可以在各设备之间交换数据,甚至在部分设备出现故障或损坏时,自动地重新组合使用。该坦克还采用自动管理系统,能将信息传给其他车辆,或从其他车辆接收信息。这种实时行动能力是同步作战能力的标志,也是装甲部队战术C3I系统的组成部分。下面我们来讲M1A2及排生系列……”杰森在上面不停地讲,而我在下面听,只是我觉得,佣兵有可能开坦克打仗吗?   1999年6月30日   快乐的地面驾驶结束了!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开始了空中武器的学习课程。杰森上尉说:“想学开飞机,就要先会坐飞机。”   我兴高采烈地登上幻影2000的时候,忽略了杰森上尉为什么也这么高兴。当我胃里的牛肉从鼻子中喷出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   我想我爱上陆军了! 第14章 真正的基地   一个月的空军训练结束了。虽然最后我也没学会怎么驾驶幻影2000在空中玩倒八字什么的。但至少开着战斗机出去兜风没问题。相比起来我更在行开直升机和军用运输机。   当我完成当天最后一次飞行的时候,刚下飞机就看见鹰眼在停机坪的另一架直升机上。   “嘿!鹰眼,你好吗?屠夫和队长他们呢?”我拍拍他的机门。   “你好,刑天!屠夫他们很好。就是他们叫我来接你的。”鹰眼指指副驾驶座。   “我的训练怎么办?”飞行训练完了,可是语言课程和格斗课程还没有结束。   “都结束了!你的其他课程回家也能学。”鹰眼笑了笑,用法语和德语说。   “那好吧,等我去拿东西。”我回到营地去收拾东西。   收拾好,刚要出军营,我就看见那个叫特斯的白小子和他的同窗一起回来了。   “Woo!我们的中国小子要退训了。哈哈!真是个没种的家伙!”他总爱针对我。   “OK!听着特斯,我不想知道为什么你总是针对我!但是如果上帝保佑让我在战场上见到你,我一定砍掉你的四肢,用根木桩从你屁眼里插进去直到从你喉咙里伸出来,然后立在粪池里!”我用我在扶南丛林里见到的场景吓唬他,然后在所有人惊诧的眼神中走了出去。在门口远远见杰森上尉走了过来,我对他伸出中指,哈哈!反正再也见不到你了,也不怕你咬我。爽!   坐上在直升机上,想起刚才特斯发白的脸,我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什么事这么有意思?让我也来高兴高兴!”鹰眼好奇地问道。   我把和特斯的恩怨说给鹰眼听后,鹰眼笑了起来:“特斯,我认识他,他是美国空军少将弗雷德的儿子。他恨你是因为他爷爷死在韩国了,朝美战争时死的,所以他恨中国人!”   “他肯定是中国军人打死的?我记得还有朝鲜人民军啊!”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   “朝鲜人民军?如果没有中国军人根本就没有朝鲜了。他爷爷也就不会死了。他爸爸就是这样认为的。”鹰眼一边开飞机一边说。   “他爸爸也很恨中国?”   “是啊,他爸爸是美国鹰派的中坚力量。很多针对中国的观点都是他提出的!”鹰眼对此好像很了解。   “你也是美国的?要不你怎么对这事这么清楚?”我问鹰眼。   “我?我不是,我是瑞士的!知道这些事情很容易,只要你注意就可以了,这又不是秘密!”鹰眼。   “你为什么当雇佣兵,鹰眼?”我问他。   “呵呵,我父亲就是佣兵,所以我长大也想当佣兵!然后,长大了就当佣兵啦!”鹰眼笑得理所当然。   子承父业,很厉害!我做了个了然的表情。   飞机飞了没多久来到一个基地。基地不大,四方形,依山靠海,环境不错,就是略有点显旧。飞机跑道边上有停机坪和三间机坞,后面有一排营房。飞机在停机坪停好,我和鹰眼下了飞机就看见队长和牛仔从机坞中走出来。   “嘿!刑天,你好!学开战斗机的感觉怎么样?”牛仔打趣道。   “别提了,牛仔,我不想再想起这事,谢谢!队长,你好!”想起第一次坐战斗机我脸就有点发白。   “好了,牛仔,别逗他!刑天,欢迎归队!来吧,我们进去吧。”还是队长比较好。   跟着队长他们通过机坞,走向后面的营房。到了营房,队长对我说:“随便挑个床位,把不贴身的东西放在那儿。”打开门,里面和我训练的军营差不多,一间房通到头,里面有八个床位。每个人的床位上都放有毯子。我挑了张中间的床位,把东西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队长?问个事,这是哪儿啊?我们的基地在哪儿?”跟着队长我边走边问。   “这是科西嘉岛啊,你不会待了两个月,连这都不知道了吧?”队长诧异地回头问我。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里,这里是哪儿?”我问队长。   “噢,这里是我们在科西嘉岛的基地,这里是卡耳比。你前几天待的地方是法国外籍军团的伞兵训练基地!”队长详细地解释道。   “听你的意思,我们的基地还有很多?队长,那我们人也很多了?”看来我们的军队规模还不小。   “怎么说呢?基地我们有很多,比如在扶南那个住的地方,也是我们的基地之一,不过东西不多,只是个落脚的地方,像那种基地世界各地我们都有。这里是我们在欧洲最大的基地,非洲还有一个,南美有一个,亚洲有一个。我们的人不少,但直接战斗人员不多。”队长解释道。   “队长,这也太夸张了吧!这么多基地要多少钱啊?”我听着就觉得工程浩大。   “不一定会用很多钱,有的是买的,比如说一座房子就是一个小基地,大的像这种基地有的是租的,有的是买的,有的是抢的!”队长打开营房的厨房的门。   “抢?抢谁的?这个基地是抢的吗?”我问,来厨房干嘛?   “抢别的雇佣兵团的,毒枭的,罪犯的!”队长拉开厨房里巨大的冰柜门,推开后板,后面竟然是个通道。   “哦,那不怕别人报复吗?这是通哪儿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路。   “敢抢就不怕,一般是屠夫干这个活。到现在也没见谁来报复。这是去基地的!”队长率先在前面开路。   怪不得呢!屠夫抢基地,估计不是冲基地去的,是冲基地里的人去的。没人报复?那也要有活人才能来报复。看着这条密道的工事,全是钢筋混凝土结构,坐电梯向下走了这么远还不闷,看来工程相当大。电梯停稳,拉开门一出来是个圆形的大厅,三条通道把大厅分出三面墙。大厅中央放着很多沙发,上面坐了很多人,沙发中间的茶几上放满了各种枪和军刀。紧挨着的一面墙是个小酒吧,另一面墙上有超大的显示屏,边上还有两排电脑,一看就是监视系统。踏出电梯才发现地板是一种防滑、防静电的日落色材质,有点像布踩在脚下的感觉——细小颗粒的粗糙感。   大厅中大多数人我都不认识,只有大熊、底火、恶魔他们几个一起出过任务的认识。大家看见我们进来都没有起身只是转动沙发面向我们。这下我才看清楚大厅中的人有男有女,穿的各种军装,大多看起来都非等闲之辈,不过女的倒都是美女,一个是白种金发女郎,前面留了个平头后面却扎了个辫子,另一个是南美那种亚利安美女,满头黑色的小辫。由于两个女性的打扮很酷,所以我多看了两眼,没想到他们一群人突然都叫了起来。   “哈哈,钱拿来,钱拿来!”两个女兵伸着手大叫道。   “Shit!真倒霉!……”其他男兵都从兜里开始掏钱。   “刑天,你真没出息!”底火一边掏钱一边埋怨我。   我纳闷地看着队长,我怎么了?一进来谁都不认识呢就被骂!   “你谁不能看,非要看她们两个骚货!害我输钱!”恶魔一边说一边数钱,看样子赌得不小。   “我怎么了?”虽然能猜出点端倪,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们打赌,你进来先看谁,要是看我们两个,我们就赢,看其他人就是他们赢!谢了!”金发的美女冲我扬扬手中的钞票。   “……”没想到这帮人……   “队长!这……你……”本来我想让队长给我做主的,可是看见队长竟也在掏钱……   “我说刑天啊,你真是不争气!唉!”队长摇摇头……   “……”   等大家义愤下去了,我才敢抬头看大家。这下可完了,一来就把人丢光了。   “好了,不要玩了,我给大家介绍,这个是刑天,中国来的。刑天,这是雷克曼,绰号刺客。这是杜特,绰号狼人。这是罗连,绰号冲击。这是奈夫,绰号快刀。这是……”队长把在座的二三十号一一介绍给我,“金发的是伊沙贝拉,绰号小猫。黑发的是利娜,绰号美女。这里只是一部分队员,其他人有的有任务,有的不在这里,以后有机会再介绍给你。”   “大家好!”我向大家打招呼,“希望大家输得不多!”   “Fuck you!”大家回应我的问候。   “你们输了多少?”我拉着底火问。   “1万美金!”底火说。   真能赌,赌得这么大,怪不得要当佣兵了,干别的还真输不起!   “好了,大家坐下!我说两句。首先是欢迎刑天加入我们狼群佣军,他是新来的,有什么不懂的大家多教教他;第二,有两个任务,一件是帮戴尔蒙都反政府武装抢一批军火,另一个则是帮康哥拉政府清理利克多政府的残余势力。都不是很难的任务,日期是半个月后。不好意思,人手不是很够所以你也要出任务。”队长带着歉意对我点了点头。   我也向队长点头示意没有关系。队长接着说:“OK!这次去抢武器的任务不要人很多,我想八个就够了,恶魔、快慢机、刺客、刀手、刑天、狼人,再加上屠夫和我。其他人去帮康哥拉政府打仗。还有什么问题?”队长安排任务,看来没有人有意见。   “那好吧!恶魔,你带刑天去熟悉一下环境!其他人解散!”队长安排完从站在酒吧中的公子哥手中接过一杯酒。   跟着恶魔四处又逛了逛,我才知道这个基地有多大,我们待的这一层是居住层,头顶还有一层专门放车辆,下面还有三层,一层是射击场、搏击场和健身房。二层存放各种物资,最下面一层是个水下港口,直接通向大海,里面意然有两艘潜艇。一艘像是北国的“基洛”常规潜艇,另一艘不知是哪儿产的。   真不知队长他们是怎么弄到这个基地的! 第15章 拷问训练   坐在地下基地饭厅餐桌前,大家都在吃饭。说真的,狼群佣军显然比外籍军团和中国军队散漫很多,可是不得不承认,即使从他们慵懒的动作中,也能感受到致命的危险。   “队长,我未完成的训练项目怎么办?”我问队长。   “你还有什么训练没有结束?”队长喝了口汤问我。   “主要是语言、格斗。狙击训练也没有完成,还有拷问训练。”我如实向队长汇报。   “语言没问题,我们这里的人都来自不同的国度,以后由他们教你!不过你是亚洲人,主攻亚洲的语言,其他的语言能听懂就好。格斗更好办,让快刀和狼人他们每天陪你玩玩就好了。狙击训练你和慢快机一起日常训练就行了,拷问训练嘛……”队长说到这儿看向屠夫。   “拷问训练就交给我了!”屠夫看着我说,还露出那招牌式的恶心笑容。   做人不能太厚道!我总算理解了,我要不提这茬就好了,我这么老实干什么?   “队长,那底下的潜艇是怎么搞到的?”看着屠夫那迫不及待的样子,我赶紧转移话题。   “我们接了个任务,劫回巴恩卖给恐怖分子的4枚核弹,我们把他们都杀了后,把核弹交回去了,不过我们没说我们是在潜艇上找回的,所以我们把潜艇留下来了。”队长说,“这是秘密!不要乱说。法国政府不知道这事,也不知道我们有水下港口。”   这个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吧?不过兄弟们冒这么大的险,没有巨大的利益谁冒掉脑袋的危险啊!   “队长,你们接的最大的任务是什么啊?挣钱最多的。”我好奇地问。   “应该就是那一次了,政府给我们一个这样的基地,得了个潜艇,还有他们交易时的两亿美金赃款。”队长指指我们脚下。   原来这么大的基地是这么来的。我说呢!   吃完饭,屠夫搓搓手冲我一笑:“来吧,刑天,我们上课去!别以为你岔开话题我就会忘了。来吧,这个训练最快了,一夜就能结束!嘿嘿。”   “屠夫,半个月后还有任务,不要玩得太过了,让他了解一下就行了,不要伤到他!”队长在后面嘱咐。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我认命地跟在屠夫后面。反正只是训练嘛,屠夫总不能把我剁了吧,迟早的事,晚来不如早来。我怀着复杂的心情跟着屠夫来到一间屋子里,扫视一下周围,这里好像是个医院不像是刑房,各种医疗用具,手术刀、小钩子、小锥子、锯子什么的,看得我头皮一阵发麻,背心出了一片冷汗。   “这里是医生的手术室,不是刑房,你不要害怕,我今天不会伤到你的,只是让你对拷问有个了解而已。”屠夫一边说一边戴橡胶手套,看着一点也不像他说的那样。   “坐那儿!”屠夫指着一张牙医用的铁座椅说 ------------ 分节阅读 12 。然后就开始打开柜子准备东西,听着“丁丁当当”的声音,我左磨右蹭地坐不住,手心全是汗。我本来就怕痛,现在明知他一会儿折磨我还不能逃,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吱扭”一声,医生和狼人还有快刀推门走了进来:“屠夫,队长让我们来看着你,别玩得高兴了把刑天小命搭进去。”还是队长好!   “我看你们是想来看热闹的吧!”屠夫头也不回地说。   看着医生他们被揭穿阴谋的笑脸,我的心情从山顶跌进谷底。操!没一个好东西!   “把手放在把手上。”屠夫扭过脸指着椅子说。等我把手放在把手上,他不知在哪儿一按,两个铁箍从椅把手上冒出来,把我的手扣了起来。得,跑也跑不了啦!   “开始上课!首先,这里是医院,所以没有什么太吓人的东西,一般拷问室呢会挂上一些吓人的东西和器具来打击你的精神。比如受过刑的活人,扒下来的人皮、四肢什么的,让你能预见你的惨状,从精神上削弱你。然后,像刚才我那样,弄出点声音什么的吓吓你,或者在你的面前拷问别人,用中国话说:‘杀鸡给猴看’。一般那都是没有什么用的人,他们会往死里整,让你看着就害怕。拷问现在一般常用的分三种方式:一种是使用精神煎熬的法子,如持续几天不让你睡觉,在你精神最虚弱的时候拷问你。这种方法一般很有效,只是费时太长,战场上瞬息万变,一般不采用这种方法。第二种是我的最爱,使用肉体伤害造成的痛觉,使对方屈服。这种方法主要是在伤害的手法上有讲究,比如在哪儿刺一下最疼!”说完屠夫拿台上的止血钳,照我的腋窝一夹。   “咚”一下,我就从椅子上挺了起来,然后开始晃动身体想把钳子从身上甩下来。可是止血钳的把手上有扣手,能卡住不让钳子打开。火辣辣的痛觉让我整个腋窝都麻木了,要命的疼痛像渗入血管的钢针瞬间流遍全身直冲大脑,“唔!嗯!”我使劲咬着牙不让我自己呻吟出声。   屠夫夹了几秒种就把钳子给拿了下来:“这种方法是在最小伤害的情况下,给人最大的疼痛!一般是对比较重要的人犯使用,保证不威胁人犯的生命。对待一次性的人犯就比较血腥,比如……”屠夫从台上拿起一把手术刀。   “屠夫!嗯……哼,那不行!”医生冲屠夫摇摇食指,我赶紧对医生投以感激的眼神。   屠夫不无遗憾地放下手术刀,搓搓手对我笑了笑道:“那个……咳!……对于比较不重要的人犯呢,就会下手重一点,一般用刑之后呢,就不会是完整的了!为了加快逼供速度,一般会使用一些使人神经更敏感的药物,来加强痛感!”说完拿出一支注射器,给我打了一针,一边打一边说,“放心吧,这种注射剂没有副作用。”   手上针管插进来,我并没有痛的感觉,因为我还没从刚才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腋窝火烧一样的感觉让我忽略了手中的感觉。   屠夫笑了笑:“一般来说这种药物会把人的感觉提升200%,也就是说能让痛觉也提升两倍。”屠夫并没有动手,只是靠着桌子看着我,等我的药性上来。   没一会儿,我就有了感觉,首先是腋窝的痛觉越来越剧烈。如果说刚才只是像火烧,那现在就像被烙铁烙一样了。其次,我能感觉呼吸时,气流进入鼻孔冲击鼻子的内壁,甚至能感觉到血液在体内的流动。   屠夫看着我说:“一般痛觉刺激型的拷问,见效最快,可也是最容易抵挡的,只要你意志坚定或者抱着必死的信念,抗得住这种拷问并不难,因为有时痛感加深到极致会变成一种快感!所以只要你能扛到一个界限,过了这个界限你就不会感到疼痛,相反会感到一种快感。这个界限因人而异,一般越敏感的人这种界限越低,越容易产生快感,刑天,你就是这种人!”说完他又拿止血钳一下夹住我另一个腋窝。   “啊!”我惨叫出声,在座椅上弹跳起来,由于被扣住没法乱动,我就用身体四处乱撞。甩不掉止血钳,我就用头使劲地撞我手上的铁扣。“嘭!嘭!嘭!”整个椅子被我撞得直响。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钻心的疼痛了,整个身体一下子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除了痛什么也感觉不到了,疼痛带来的感觉使身体一阵阵发软,所有机体都呈无力反应,连跨下的尿道的扩约肌也一阵阵收缩,一股尿意传来,感觉告诉我小便要失禁,我咬咬牙使劲夹住大腿拼命压抑尿意。   屠夫有点意外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拿出一根橡胶棒,照我大腿就是一棍,一下子我的尿意就没有了,全身肌肉一下收缩起来,疼痛从大腿传至骨盆,延着背后直刺后脑,扎得我后脑门一阵酸麻,整个天灵盖就像刀刮一样痛!我手被扣也没有办法抱头,只能用后脑不停地撞击脑后的铁座,希望能减轻颅内的痛觉。   屠夫又给我几棍,就被医生拦住了,我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不能动了,身上的肌肉一阵阵地痉挛,腋窝也没有了痛感,只有一股木木的感觉传来。   医生走过来把我腋窝的钳子给拿了下来。钳子被拿下来,我根本不知道。   “Fuck you!Fuck you!……”我只能虚弱地一直重复一句话,我连基本的思考都没有了,满脑子都像针扎一样。   “刑天!你还好吗?”医生扒开我的眼皮,看了看我的瞳孔。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地恢复我的思考。看了一眼医生,我只说了一句:“结束了吗?”   “没有呢,还有很多没教你呢!”屠夫喘了喘气看着我说。   “下次吧!我受不了啦!”我大声叫道。   “下面的项目不痛,而且还能止住你现在满身的疼痛!下次?难道你还想再来一次?我没意见。”屠夫搓搓手,现在我一看他这个动作就一身汗。   “没错!刑天,我做保证。”医生说。   “好吧,没有下次!有什么都拿出来吧,我不怕你!”我冲屠夫大叫,其实是给自己壮胆!   “呵呵,有种,我就喜欢你这一点,我也最喜欢折磨这种人,要是一下子就垮了就没什么乐趣了!”屠夫嘿嘿笑了笑接着说,“刚才你也感觉到了,疼痛累加到一定程度,反而会减轻。所以只要顶得住,你就能活命,因为在没有把信息从你嘴里挖出来前他们不会让你死的!你掌握的信息越重要,你越能保住性命,所以无论如何,你一定不能说出他们想知道的,不然你就死定了!这是对付这种刑讯的惟一办法。”   “我顶不住!刚才这几下我就顶不住了!”我虚弱地说。   “呵呵!刚才这几下就很不错了,人的心脏和大脑对疼痛是有限制的,如果过高会引起心肌痉挛,你就会死,用了这种药后,一般反而不敢用重刑,因为这样有可能会把人痛死。”医生在边上说。   “最后一种呢?快说!我受不了啦!”痛劲又上来了。   “最后一种就是使用制眩类药物,如巴比托酸盐之类的镇静剂,打上这种东西后,会让你陷入无意识状态,从而降低你的精神防御。和刚才的药相反,用了这种药物后,你会感觉迟钝,痛感会渐渐消失,重刑后,再用这种药物,会给你一种痛觉消失的释放感,很容易放松你的警觉。”说完屠夫又给我扎一针,这一次扎针由于敏感药物的作用,打针像割肉一样痛。   慢慢地,疼痛感消失了,涌起的是一股睡意,我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正在流失中。   “看来药效上来了,对付这种逼供,只有一个办法,自我暗示,不停地给自己一个念头,使自己的意识陷入一种死循环,这样才能抵挡住盘问。这种药物并不好搞,专业的药物,效力强劲,一般人都弄不到,一般的镇静剂效力较小,容易抵挡,我用的是法国情报局用的专业药剂,所以效力很强,你试了以后,对别的药物会产生差距感,对以后碰到这种形式的审问有好处。好吧,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屠夫不怀好意地拿出一个小本本。   不能说!什么也不能说!不能说,什么也不能说!我不停地给自己提醒。可是意识越来越模糊……只是朦胧中听到你“叫什么,哪儿的人”之类的问话,便陷入了黑暗中…… 第16章 单挑   晕晕忽忽地从床上爬起来,睁开眼就看见头上昏暗的顶灯,那柔和的奶白色光线,现在看起来就像饭碗里的头发丝一样让人恶心!刚想拿起枕头蒙住头,腋窝里传来一阵刺痛,虽然并不严重,可是却一下子提醒我,昨天的拷问训练最后怎么样了?   睡意猛然从脑中飞散,我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查看一下全身,昨天受那么严重的折磨,伤口怎么样?我迫不急待地掀开衣服查看。   结果发现,身上挨的那几棍,只留下来几道黑紫印子,不摸也不痛,腋窝的夹伤其实更轻,只有两个小红点。可是就这么点小伤却给我带来那么恐怖的体验,我不得不佩服屠夫的拷问手段。怪不得落到他手里的人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不是来时看到的营房,是地下基地。队长曾告诉我,外面的营地是个障眼法,只是大家没事的时候小住休闲的地方,大家真正的驻地其实是在地下,估计这就是其中的一间。打量一下房间并不是很大,只有十几平米,里面有厕所和浴室。外面只有两张床,床头有两个柜子和一张空桌子以及两台军用手提电脑,墙上挂着个靶子,也不知是谁和我睡一个屋子。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六点了,看来我睡了很长时间了,冲个澡洗掉脑中残留的药性,我提起精神走向饭厅。   还没到饭厅,就听见有人在大笑,从声音听起来,有男有女。我推开门刚进饭厅,所有的人都不笑了,全都看着我,一副见到怪兽的样子。我愣愣地看着一屋子人,心想这些家伙是怎么了?忽然美女一撇嘴,指着我大笑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狂笑了起来。更有甚者,公子哥捂着肚子拍起桌子来!我脸上有什么吗?我对着饭厅里挂的大银盘子照了照,没什么啊。谁知不照还好,一照所有人笑得更厉害!公子哥趴在桌上都不是笑,是在喘了。   看着一群人都发神经,我有点发毛,心里想着还是回去再睡会儿好了。谁知还没等我转过身,一只纤纤细手就把我的领子拽住了。美女拽着我的领子,把我拉到人群中,让我坐在她和小猫中间,然后,让厨师又上了一份饭,一大堆人都看着我吃,我毛毛地看着大家小声地问:“你们怎么了?没什么事吧?”   “没事,没事,我们能有什么事?”所有人都一起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我一边说一边拿起叉子和汤匙准备开吃,刚放进嘴里一口饭还没过嗓子眼,就听边上的小猫说:“刑天,你还是处男?”   “咳!咳!……咳!咳……唔!”我一下就被噎住了,那口饭没有顺利地下到胃里,在胸口就刹车了。“唔!唔!”我一边拍胸口,一边指着水杯,美女好心地把水杯给我推了过来,我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才缓过劲来。   “咳!咳!你说什么?”我一边咳嗽一边瞪着小猫问,“你从哪儿知道的?”   “那就表示是了!”小猫拍着桌子笑了起来,“天啊,20岁的处男!”   所有人又都大笑了起来,只有我一个人傻傻地愣在那里。过一会儿我缓过劲来了,大叫道:“别笑了!你从哪儿知道的?”   “笑死我了!”小猫擦擦眼角的泪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笔记本。我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那是昨天最后我被打了吐实剂后屠夫从兜里拿出来的小本子。我一扭脸就看见屠夫一脸“恶”笑地看着我,还没等我想出怎么应付,就听见小猫甜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刑天,男,20岁,中国河南人,在云南理工学院学习计算机和工程控制,擅长英语、中文、各地方言和少许日语,家有父母和哥哥,哥哥在中国北京武警总队担任上尉,和哥哥学过硬气功!喜欢文学,不抽烟,不喝酒,第一次向女生告白是在19岁,对象是同班同学,被拒,至今仍是处男!最喜欢的颜色是黑色,最喜欢的影星是尼古拉斯·凯奇和安东尼·霍普金斯,最喜欢的电影是《沉默的羔羊》,第一次遗精是在……”小猫一边跑一边念,我在后边追,就这么大一个厨房,还有这么多人,我就是追不上她!   看着小猫上蹿下跳的,我深深地感觉到真是人不可貌相,别看小猫长得像个专业情妇,可是这身轻功,着实了得!终于在她差点说出我最丢人的事情的时候,我抓住了她。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把小本子抢了过来,一把扔进厨房的火炉里。还没松口气,边上的美女接口道:“第一次遗精是在10岁,你还真早熟啊,刑天!家族其他成员大多是医生和教师……”看着美女不用看书像背作文一样把我家的族谱都快全背出来了,我抱着头坐在那儿听着四周的笑声,心想,完了,脸丢完了,让我死了吧!   “刑天,你看,这就是守不住秘密的下场!以后千万不能再迷糊了。”罪魁祸首终于忍不住了。   我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指着屠夫叫道:“我要和你单挑!”   “乐意之至!正好是健身的时候。”屠夫嘿嘿笑了笑,搓搓手,然后起身向电梯走去。   一群人坐着电梯来到三层的健身房,边上就是格斗场。格斗场就是一个很大的空房间,铺着木地板,其他人在边上有坐有站,摆明了要看好戏。脱了衣服我们两个光着上身,面对面站好,看着屠夫 ------------ 分节阅读 13 那一身吓人的肌肉,虽然我高强度训练了两个月,肌肉也有“突飞猛进”,可是和屠夫比起来还是瘦得很。   我心里不停地盘算,硬拼我是打不过他,和老哥学的硬气功,也只是学会怎么练,没实践过,学的那些招数也不知如何下手,手脚有点发硬,怎么办?看他摆出的架式好像是拳击的样子,那我就不能正面近身攻击了。   打定主意,我就围着屠夫转了起来,屠夫一开始还随着我转动身体,保持面对我,没两圈,他也不转身了,我趁他背对我,一个箭步,挥拳向他后脑打去。屠夫背对着我,等我拳头快打到他脑袋,才猛然转身一记直拳打向我面门,本来我先出拳,而且就快打到他的脑门了,可是他竟然后发先至,拳还没打到,拳风已经刮到我脸上了。我赶紧一低头,想躲过他的拳头,没想到他的拳头下压,竟然中间拐弯变成上勾拳,一拳打在我肩膀上,“砰”一下顺着我下蹲的势头把我打坐在地上。然后,他左手一个下勾拳,直奔脸部而来,这一拳要是打上,我这鼻子就别想要了。我赶紧后躺让开他的拳头,双手支地双腿齐蹬,一下踹在他的双脚的迎面骨上,他一下子没站稳,跪在地上,右手下伸要去支地,我伸右脚踹他的脚,还没踹上就被他左拳打在右脚小腿肚上,我的腿就像被铁锤砸到了一样,强劲的力道把我甩了个一溜滚。   我们两个都跪在地上揉起腿来,揉罢,我们又都站了起来。腿上虽然痛,但这回我心里好受多了。因为在百货大楼我被他抓住那次,我用箭射他,他竟然不躲,让我从心里对他的抗击打能力感到恐惧,生怕我打他半天他都没反应,那就不用打了,我只有挨打的份了。现在看来我打在他身上他也痛,那我就不怕无功而返了,就算打不过他,我也要咬掉他块肉。   发现这一点,我就胆大很多,大叫一声冲了过去。躲过他的直拳,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把他拦腰抱起,想把他摔在地上。还没等我把他举过肩,就觉得他双手合拳一下砸在我背上,直接把我砸趴在地板上,双手也从他腰上滑到小腿,感觉手里他的小腿一动,想要挣开我的抱锁,我赶紧双手用力一合,死抱住他的小腿向怀里一带,把他带得仰面摔倒。我蹿过去骑在他肚子上,照他脸上就是两拳,拳头打在他脸上的感觉让我心花怒放,妈的,爽!抡起拳头,第三拳还没打上,肋骨就挨了一记,那一拳正打在我软肋上,我一把捂住肚子跪在地上爬不起来。   “得到机会,要好好把握,不能像流氓打架一样。战场上要的是一击制敌。”屠夫揉着脸说。   我忍着肝部的巨痛,刚爬起来,一抬头就被屠夫一手打在我的脖子上,力气不大,可是足够打得我捂着脖子上不来气,胸口一阵气闷,眼前发黑,又跪在了地上。   “你死了一次了!”屠夫一边说一边围着我转,说完一脚踢在我脸上,力道大得把我的头都快踢成后仰90度了。我隐约听见脖子里“嘎嘣”响了一声,又一头栽在地上。   这时候,我的头脑一阵阵发晕,脸上全是血,分不清方向,身上的力气也渐渐地流失,还没支起身就又被屠夫一脚踢倒。连着被踢倒了七回,我就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屠夫在围着我转了几圈,把我踢翻七八次后,见我一头栽倒不动了,就走到我身边,用脚踢了踢我的头,看我还没反应,就低下头看看我是不是昏了过去。等他刚低下头,手还没摸到我的头,我突然双手一支地,后脑使劲一甩,正顶他脸上,一下子就把他的鼻子给砸开花了,我也感觉我后脑上湿淋淋的,应该是破口了。没顾得上细想,趁他捂着脸还没直起身,我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把从背后倒抱着他的脖子,背对背用肩头扛着他的后脖梗,把他的头背在我的右肩上,双手扣住他的喉头使劲向下拉,这是我从摔跤上学的一种锁法。   屠夫没想到我会装死,被我一头顶在脸上,就知道不妙了,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我锁住了。脖子躺在我的肩膀上,喉头被我扣住,双手向后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我的头,胸里的气也快用完了,他就用肘头向后使劲撞我的后背。   我使劲憋足一口气不敢松,因为我知道,只要这口气一松我就爬不起来了。背后屠夫的肘击打得我浑身上下的骨头像是要散了一样,他的肘击太有力了,两三下就打得我肋部痛胳膊用不上力,如果再来两下,我就锁不住他了,如果被他挣开,只要一击我就肯定完了,不行!我绝不能这么轻易认输,死我也要让他脱层皮。   用尽最后的力气,我向前一跳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能感觉他脖子重重地墩在我肩上,还“嘎吧”响了一声。身上的力气都用完了,背部的疼痛让我坐都坐不起来。屠夫的头就在我手边,我连抬手再给他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屠夫趴在地上,抱着头,趴了一会儿,慢慢地坐了起来,看着我,嘿嘿笑了笑:“行啊!小子,还会装死!要不是你体能不好,还真把我给阴死了!看来你还是要多训练啊,让我给你点训练的动力吧!”说完爬过来,一拳把我打昏了。 第17章 潜能   耳边传来“嘿——哈——”的呐喊声,我慢慢地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发现我躺在格斗场墙角的地板上,牛仔坐我边上揉着肩膀,看见我醒来打了个招呼:“嗨!刑天,感觉怎么样?”   “感觉像被火车从脸上轧过去一样好!”我捂着脸,靠墙坐好。   格斗场上小猫正和恶魔在比试,两个人用的全是跆拳道,你来我往打得非常好看。怪不得小猫那么灵活,和恶魔那种壮男打在一起竟不落下风,仔细看应该说恶魔根本没有打中过小猫,每每拳头快要碰到小猫的时候,总被她柔软地避过,然后紧接着就是一阵急快的还击,拳拳都是指向眼、喉、下阴这种人身最脆弱的地方。看两个人下手的狠劲像是多代世仇似的招招致命,不熟悉他们关系的还以为他们是在拼命。   边上其他人正在健身,不看他们手中杠铃盘上的标数,只看被压成弧型的杠铃杆,就能感觉到那东西的重量。大熊更恐怖,不知从哪儿弄了棵两人合抱的树干,中间钻了两个洞,手伸在里面躺在那儿做卧推。那东西少说也有半吨重,大熊真是怪物!   扭过头看了一眼揉胳膊的牛仔,我问:“胳膊怎么了?”   “和刺客玩得起劲,不小心给他打脱臼了!”牛仔轻松地说。   脱臼!我心中忽然一亮!看着牛仔壮壮的身材,虽然说比不上屠夫和大熊那么壮,但是也属猛男行列。反观刺客身高175公分,体重比我还低,竟能把牛仔打脱臼,这让我突然想起我爷爷说过的话。他是一个接骨匠,曾经说:人不论多强壮,有两个地方练不到,那就是穴道和关节。穴道除了人身大穴,其他的我知道得不多。受爷爷的影响我对人身关节倒是挺清楚。关节处大多是肌键,十分脆弱。只要使力准确,很轻易地便能将关节打散。我曾经见我爷爷很轻松地将一个三十多岁的醉汉的四肢拆开。也许这是个打倒屠夫的好办法,以后要多多研究。   摸了摸脸上干涸的血痂,到换洗室洗把脸,走出来,扭扭酸痛的腰骨,我知道屠夫已经手下留情了,要不只脖子上那一手刀就可能把我喉管打断。看来他说得对,我的体能还是不行……   站在大熊健身的地方看着他举着那个大木桩一上一下,我好奇地问:“大熊,这根木头有多重?”   大熊把木头放下,喘了口气对我说:“没多重,不到1吨重。”   “……”这还没多重?   “你来试试?”大熊给我指了指木头。   “谢谢,不过我不行。”我还没到不知天高地厚的程度。   “来吧,玩玩!”大熊拉着我走到木头前面。   “好吧,好吧,我试试!”看他这么热心,我也不好拒绝。   把手伸进那两个洞中,里面有两个把手。握住把手,我抖抖胳膊,深吸一口气,胳膊用力使劲向上提,可是手里的木桩好像生了根一样,怎么提都不动,不一会儿我憋的那口气就用完了。我吐出气,放松肌肉,扭头对大熊笑了笑:“不行,我提都提不动!算了吧。”   大熊赶紧按住我的肩膀:“不,不,刑天,不是你力气不大,而是你的方法不对。你要学会使用大地的力量。”   “大地的力量?”我疑惑地看着大熊,听着怎么这么玄啊。   “想提起这么重的木桩不是只用手部的肌肉就可以办到的,你要使肩力、腰力和腿部的力量凝聚在一起才能起作用。当你的四种力量一起连动起来的时候,你会有一种感觉,就像有股力量从大地传入你体内,直达使力点。要注意脚踏实地的感觉,要相信自己,再试试!”大熊详细地给我讲解。   “脚踏实地?大地的力量?要相信自己?”我思考着这几句话,这和中国武术中“力从地起”的说法很有相似之处。   重新站在木桩前,我又重新握住把手,抖抖胳膊,深吸一口气,使劲跺了跺脚,腰部使劲身体猛地向上一挺,双手使力,腿部使劲蹬地。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大熊说的,有股力量从我的脚底板钻入我的双腿,然后是腰部、肩部,然后是胳膊、手。手中的木桩不再像刚才那样无尽地沉重,我能感觉我的力量正在从握把处渗入木头内部,作用于每一根木质纤维,一成,两成……一半,九成……忽然,我觉得木桩一松,离了地了!   “我能做到,我能做到!”我不停地告诉自己,像奇迹一样不断地有力量从体内钻出。我瞪大眼看着木桩离地面越来越远,慢慢地,我将木桩提到了胸口,可是翻手腕向上顶的时候,却怎么也使不上劲了,我能感觉到身体在出虚汗,双腿正在打抖,到极限了。想放下手中的木桩,可是身体怎么也不听使唤,正在这个时候,大熊从边上一下抱住了木头,然后让我慢慢地松开把手,后退。   看着大熊把木头放在地上,我举着发木的双手,自言自语道:“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大熊,你看到了吗?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干得好,刑天!”“厉害,刑天!”“哇——噢!Cool!”不知什么时候大家都围在了我的身边。   医生和屠夫从外面进来,刚好看见我举起木桩,赶紧跑了过来!   “医生,你看到了吗?我做到了。我举起了木桩!医生,你看到了吗?”我兴奋地说。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刑天,冷静,冷静!坐下,坐下!”医生一边说一边扶我坐下,然后不停地给我按摩全身。过了一个小时,我慢慢地感觉到我的胳膊了,把双手放下来,他才慢慢停下来。   然后“啪!啪!”给我和大熊两巴掌。   “你不要命了?嗯?谁让你那么干的?”医生大声骂道,“你知道刚才多危险吗?要是再多一会儿,你就完了!刑天!”   “怎么了?不就是用力过度嘛,最多肌肉拉伤。”我想摸头,可是胳膊传来一阵巨痛,让我放弃了这个念头。   “肌肉拉伤?你以为那么简单?你知道刚才那东西多重吗?565公斤!也就是半吨重。你以前认为你能举得起那么重的东西吗?”   “举不起来,可是大熊教会我使用大地的力量。我告诉我自己能做到,我就做到了!”我兴奋起来。   “大地的力量?去他妈的大地的力量!你知道,你刚才能做到那点不是因为什么大地的力量,而是你使用了自我精神催眠,激发了自己的潜能!”医生大声叫道。   “那有什么不好吗?”我觉得激发潜能不错啊!   “没什么不好,能爆发出超出正常状况2~3倍的力量、速度,能让人做到只有超人才能做到的事情。可是那也要有能承受得了这种力量的肉体才行!正常的锻练就是为了逐步地挖掘自身的潜能,并且锤炼自己的肉体来适应挖掘出的力量。可是,有些时候在某种精神状态下也可以激发自己的潜能,比如危险和催眠。这种情况下的潜能是以突发性爆发出来的,在没有强壮的肉体做基础的情况下,人的身体就像炸开的手雷——威力也惊人,可是炸完之后呢?什么也不剩!你的肌肉承受不了巨大的能量而爆裂,全身所有肌肉,包括心脏。”医生说完指着我的胸口说,“大家都听过这样的故事,一个60多岁的老太太,在看到自己的小孙子被夹在拖拉机下,竟然掀起了重达数吨的拖拉机,救了自己的小孙子。多不可思议啊!可是那个老太太的下场大家都注意了吗?……”   医生的话让我想起了中国发生的一件事,一位从外买菜回家的少妇,在离家还有50多米的时候,看到自己刚会爬的小儿子,爬上17楼的阳台,正要摔下来,少妇的母爱激发了全身的潜能,三四秒就窜到了楼下,接住了从十七楼跌下来的儿子,可是少妇当场毙命——心肌痉挛。想一想4秒钟跑50多米,奥运会冠军也不一定能做到。   “而你,根本没有那样的体能,却举起了这么重的木头,你身上的肌肉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不是我及时给你按摩的话,你的双手就废了!还有你,没事你让他举什么木头,还什么大地的力量。”医生说到兴处回身又给了大熊一下。   “可是医生,我的确感觉到了大熊说的那种力量!”我举手发言。   “那是因为所有人只要全身使力协调的话,都能感觉到。这和你能不能举起1吨重的木头没有关系!”医生解释给我听,“大熊教你的是正确的运力 ------------ 分节阅读 14 方法,你学会了!可是大熊能搬动两吨重的重物,你能做到吗?他有强劲的肉体做后盾,所以他没有事,你明白吗?”   “两吨?我的天,大熊,你应该参加世界大力士比赛!”我惊呼。   “哈哈,他就是第一届的冠军!”边上的狼人哈哈笑道。   “刑天先生,现在呢,我有一坏一好两个消息告诉你,你想先知道哪一个?”医生卖弄玄虚道。   “先知道好的!”我是个乐观主义者。   “好消息是你掌握了激发潜能的方法,这让你以后可以很快地掌握巨大的力量和速度。”   “坏消息呢?”   “由于你用力过度,你全身肌肉会痛上一个星期!”医生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   “是吗?”我挥挥手,只是有点酸痛而已,没有那么夸张!   “明天你就知道了!”医生笑了笑走了。   “恭喜你,刑天,你是继屠夫、狼人之后第四个能举起这根木头的人!”快刀抓着我的手恭喜我。   “谢谢!”我说。   “刑天,对不起,我不知道有这么危险。”大熊呐呐地说。   “没什么!我不是没事嘛?而且我还学会了大地的力量,放心吧,大熊!”我拍拍大熊的肩。   扭头看了一眼屠夫,这家伙眼角还青青的,我估计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屠夫看见我看他,伸出大拇指,我以为他是在夸我,没想到他伸出大拇指后向脖子一划……操!我对他伸出中指!   躺在床上,感觉全身上下蚂蚁钻似的麻痛。我知道医生没说大话,估计明天会更痛。看着刚洗好澡从浴室出来的室友——快刀,光着屁股跑进跑出,让我觉得很不习惯。   “不好意思!我忘了有室友了!”快刀拿浴巾遮住我早已看了几遍的身体。   “没关系,他们为什么叫你快刀?你喜欢玩刀吗?我也喜欢!”我说。   “当然!刀就是我的第二生命!”一道白光,不知他从哪儿摸出一把KA-BAR军刀快速地在手指间转动,不断在两手间飞来飞去,耍得我眼花缭乱。   “Cool!”我不禁赞叹道,“真厉害!教教我!”我一下来了兴趣,忘记了浑身的疼痛。   “这个简单,用刀主要是手腕灵活,不是手指……这样……对,注意要感觉到刀子,不是看……”快刀一边擦着金发,一边指点我用刀的技巧。   看似简单的手法,我做了几十遍才摸到一点感觉。   “熟能生巧!技巧好学,可是最重要的是熟练!出刀要不经思考,本能会告诉你应该什么时候出刀,你要做到的只是依照本能最快地反应。”快刀越讲越兴奋,“在战场上,军刀像枪一样不能少,佣兵不是正规的大部队,我们就像特种部队,做的全是比较隐秘的事情,所以在没有声响的情况下解决敌人很重要,刀子绝对比消声器更好用。你的军刀呢?让我看看。”   我抽出我的猛虎刀,递给快刀。   “猛虎刀,这是Strider公司出的东西,这把是大路货,你最好去做一把特制的适合自己的刀子,而不是去适应一把不合适的刀子。我们的刀子都是定制的!”快刀玩弄着手里的刀子说。   “可是我去哪儿特制?美国太远了!等执行完任务回来再说吧。”他的话让我很心动。   “不,不,我们明天去找天才!他可以给你定做任何刀具。他的手艺好极了!”快刀向我推荐,“他还改枪,你要是觉得手里的枪不爽,可以让他给你改一改,保证威力会吓你一跳!”   “天才?我还没见过他,他在哪儿?”我问快刀。   “他去分基地装新防御系统了,今天刚回来!你和屠夫打得正欢,可能没注意。”快刀擦干头发躺在床上。   “那明天你带我去找他,我也想定制几把刀。”我高兴地说。   “好啊!没问题。”快刀把床头的灯光调小,准备睡觉。   “刑天!”快刀叫我。   “嗯?”   “你真的还是处男?”   “……” 第18章 整装待发   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我呈大字形躺在床上。除了手指头,全身上下没一个地方敢动,一动就如针扎似的痛。刚睡醒的快刀看着我这个样子笑了:“这么早就醒了?”   “我就没睡!你帮我把医生叫来好吗?”全身上下的疼痛,让我一夜都没合眼,两个胳膊和腰腿痛得最厉害。   “没问题!”临走还拍我肚子一下,痛得我一呲牙。   医生来了,看见我这个样子,笑了半天,然后给我按摩起来。说真的,他按的时候,简直痛得我要命,不过等他按摩完了,反而好受多了!之后医生给我打了一针说是可以加快肌肉愈合,然后就走了!   一直到中午,我才勉强下床吃饭。看见我僵硬的吃饭动作,大熊一脸的抱歉,我对他笑了笑表示没有关系。吃完饭,队长让我们不要解散说有事宣布。   “大家都吃完了吧?我说点事,从今天起我们各基地的防御系统,全部改成新系统。大家以后都要进行身份识别才能进去,这里是身份牌和密码。”队长拿出一大串士兵牌,“不要搞混了,一个身份牌只能对应一个密码。”   领了身份牌,仔细打量一下,看上去好像就是一个普通的士兵牌,只是上面没有名字,只有一对狼牙浮雕,后面贴着一张密码:XT1202151。把身份牌挂好,又听见队长说:“所有人注意,明天晚上我们出发到非洲去,大家准备一下。”说完队长就宣布解散。   我跟着快刀去找天才,没想到天才住的地方不在我们这一层,而是在头上放交通工具的那一层。   “他为什么不和我们住在同一层?”我问快刀。   “这个……呵呵,你见到他就知道了!”快刀笑着说。   上到三层,绕过成排的悍马吉普和几架直升机,环视一下周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快刀走到一堵墙跟前,朝中间一拍,墙自动开了,一阵刺耳的机床工作的噪音和狂热的音乐扑面而来。快刀扭脸看了我一眼,挤挤眉头。   “噢,因为音乐!”我作恍然大悟状。   “不,是机床噪音!”快刀双手一摊道,“他24小时就这样,所以才把他安排到这一层。”   “呵呵!”我笑了笑。   刚进门,就看见几个小机器狗在地板上跑来跑去,这个房间很大,就像我们那一层的大厅一样大,到处全是拆开的武器和电子原件,各种机床摆得到处都是。最显眼的是一辆拆得惨不忍睹的悍马吉普停在右边的一个地沟里,不过屋里没有人。   “嗨!不管你是谁,你已经闯入天才艾尔森的实验室,请30秒内出示你的证件,否则,格杀勿论!”大厅突然传来一阵电子合成的声音。随着声音的落下,层顶一下子翻出一圈加特林机枪,枪口全锁定我和快刀。   “30,29……”电子合成音开始倒数。   “我上次来还没有这东西。”快刀说道。   “那怎么办?这不像开玩笑!你知道密码吗?”我看着头上的机枪问。   “我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快刀也有点发蒙了!   “15,14……”电子合成音依然在数数。   “天才,你在哪儿?出来吧,这不好玩!”快刀大声叫道。   我环视了一下房间,看见入口右边有个像提款机一样的机器,我拉了拉快刀:“那个是不是输入密码用的?”我指了指那台机器。   “嗯,像是!不过你知道密码吗?”快刀问我。   “应该知道吧。”我快步朝那台机器走过去。头顶的机枪“吱”地一声跟着我的走动转动枪口。我掏出队长刚发的士兵牌,向机器上的一个凹槽里一比,大小正好,应该是。我把士兵牌一按进去,就弹出一个小键盘,我照着士兵牌后面的密码输了进去。   “身份确认!刑天下士。警戒解除,欢迎来到天才艾尔森的实验室。”合成音换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头顶的机枪也收了回去。   “有你的!”快刀向我挑挑大拇指,“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这密码了。”   “我也没想到!”我抹了把头上的汗,“够吓人的!”   “你们应该想到的!”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从地沟中响起,紧接着一个满脸油污的年轻人从地沟里钻了出来,看他走路我才发现他的右脚是一只金属做的机器假肢。   “天才,你在这儿啊!你刚才吓死我了。”快刀勒着他的脖子说道。   “小点力,小点力!痛!我只想试试系统反应怎么样。”天才拿了块抹布擦了擦手。   “咖啡和甜点。”天才对空中说了一声。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小机器人从里边的一扇门中跑了出来,仔细一看我才发现地板上有纵横交错的很细的凹槽,机器人就在这些凹槽上行动。   “你们也来点儿?”天才向我们发出邀请。   “不了,谢谢!”我现在手上拿什么东西胳膊都会痛。   “你们来找我干什么?”天才直奔主题。   “我们来找你,是想让你给刑天做把刀,刑天刚来,没有什么顺手的家伙。”快刀向天才解释,然后转头对我说,“刑天,你想要什么样的刀子,跟天才说。”   “我想要一把像中国56式扁刺和棱刺结合那样的军刀,我想在刀体两侧加入两个小型副刃做成类似十字型的棱刀。刀把加长改成丛林王那种能容物的,但是不要那么粗,刀身加宽到2.7厘米,一边主刃上加8厘米的锯齿。副刃上加一个开罐器,刀身做成迷彩色。材料我想要加入了铬、钒及钼的比较抗磨损的高碳钢,如果硬度能达到59~62HRC最好。”我提出我的要求,“另外,能多给我加工几把刀吗?我还想要几把备用刀。一把猛虎刀型,一把MOD MK VI Stinger带锯齿型,全长加长到33厘米,同样将刀把改成能容物的……”我将我最喜欢的几种刀一一报给天才。   “天啊!你想开刀店吗?”天才打趣道。   “你不需要拿个东西记一下吗?”我一下子说了十几种刀,还有各种想改变的尺寸,我不确定他都能记得住。   “都在这儿了,都在这儿了,我是天才!你忘了吗?”天才指了指自己的头,“有什么自动武器需要我改吗?”   “暂时没有!不过马上就要出发了,你要是能给我做一根加长加重的HK33/SG1狙击枪的手工拉割的枪管就太感谢了!不过这么短的时间,来得及吗?”两天的时间,他能给我赶出一把刀我就很感谢了!   “当然来得及,只要你刷卡。”天才指了指边上的刷卡器。   “做东西还要钱?我以为……”我没想到还收钱。   “那是当然。我不出任务,只有固定工资。你不能反对我这种天才赚点外快吧?不然我会跳槽的!”天才又指了指刷卡器。   摸遍全身的口袋,我终于找到了队长发给我的那张金卡,交给了天才,我并不怕他要多少钱。因为我当佣兵并不是为了钱来的,所以,只要能得到好东西,我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天才刷完卡,把金卡还给我,给我量了量手形和身长,然后说:“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晚上的飞机。”我说。   “好的,我不会让你的13000美金白花的。”天才一脸奸商的表情,“不看看别的东西吗?我这有刚弄好的反坦克炮,能轻易地打穿M1A2的正面装甲。要不看看这个,这是液氢弹头,打到人身上可以将人瞬间冻毙!还有这个……”   “不了,不了,谢谢,我们用不了这么猛的火力!我们先走了。”快刀在边上对我暗使眼色。   “有空再来坐坐!”天才在背后招呼我。   “你们从哪儿找到他的?”我问快刀。   “呵呵……他可是很厉害的……他是世界有名的改造能手,替纽约黑帮改造武器和黑车,他改过的东西10美元变1000美元!后来引得别的帮派眼红,就抢起来,我们中间插手把他救了,然后他就来这儿了……”快刀给我慢慢讲起天才的来历。   下午,医生又过来给我按摩并打了一针,肌肉感觉好多了,但还是没有办法剧烈活动,只好坐在屋子里和快刀学怎么玩刀。中间刺客也加了进来,又教会我怎么扔飞刀,怎么用绞颈丝把人勒死等各种暗杀手法,学得我热血沸腾,总想找个人试试……   晚上吃过饭我坐着和快慢机聊了聊如何成为一个狙击手。快慢机详细地讲解了基本的装备操作使用、各种静/动态射击训练、野外观察与行迹追踪、野外求生、地图判读、情报收集与分析解读、野外阵地的架设与伪装、进入/渗透与撤离路线安排、诡雷架设与反爆拆除、作战计划拟定与通讯协定……等等,近20项科目和最重要的现场的临场判断能力。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最后快慢机讲的一句话:“行为偏差——将会造就一名偏执的冷血杀手,意志不稳——只出了一次任务就‘报废’了!”   第二天,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到健身房和大家一起做了做热身运动,身上的疼痛已经不妨碍行动了。吃过早饭和大家在一起聊了一会儿,练了一上午的法语,舌头都快打结了,这帮人现在都不用英语说话了,估计是想给我创造一个好的练习环境,还别说,我的法语进步快了很多。忙完了上午的语言练习,回屋收拾东西,准备晚上起程,刚走进我的房间就看见桌上放了一个大大的箱子。打开一看,竟然是我在天才那儿定的刀和枪。没想到天才给我送来的不是我定的 ------------ 分节阅读 15 枪管,而是一把改装过的G3/SG1狙击步枪。使用了加重、加长的高精度狙击枪管,主要是在射击时依靠枪管自身的重量减小枪管的振动,重新调整过的枪体控制了极其严格的制造公差,所有的零件几乎是完美的结合,提高了50%射击精度和20%的射程,直逼专用狙击枪,而且保留了G3的全自动连发选择(单发的叫MSG9),成了一枝直正意义上的全自动的狙击步枪,天才真了解我想什么!   这一万多美金可没白花。看着一箱子的极品好东西,我真是激动得无以形容。不过打量了一下,怎么没有我定的56式军刺?我又翻了一遍还是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弄丢了?不会吧!正当我翻天倒地地找的时候,快刀从外面一脸兴奋地走了进来。   “刑天!你这把刀可真是好东西啊,呵呵,你怎么想起来这么设计的,我去外面试了两下,刺、削、划、砍、劈,样样顺手,真爽啊,而且砍铁不伤刃,爽!”快刀一脸兴奋地跑了进来。   “快给我!我的刀竟让你夺去了‘第一次’,你这个小人!”我一把夺回我的爱刀,细细打量起来。   第一眼,我就被它修长而“动人”的身型吸引了,加长刀柄后全刀长35公分,刃长23公分,宽2.7公分,厚0.5公分。刀尖由剑型略改成刀型,刀背上有8公分的不规则锯齿,并加入了刀体孔与刀鞘上的驻笋相配合,可以剪切直径4毫米以下的钢丝网。刀体两面的血槽内微突起两道0.5公分的侧刃,侧刃呈波浪型并带有细小的不规则锯齿。绝缘刀把,可在3500伏特下带电剪切高压电线。护手开有双面启瓶槽,可以轻易打开啤酒瓶盖。刀把尾部带有平铁,可以做锤子用,内部中空,放有药物和野外求生用品。整个刀体经特殊淬火处理,刀刃惊人的锋利,并且异常坚硬。天才还照我的要求给全刀做了和猛虎刀一样的虎纹处理,拿在手里沉沉的,分量正好,刀把正合我手形。   “天才不愧为天才!”我不禁赞叹道,这简直就是我梦中的“宝刀”了!   晚饭后,我收拾好背包,把爱刀插在胸前,又装了两把备用刀在身上,调好从军火库领来的MK23(不知怎么回事,我就对这把“大”手枪情有独钟),挎上G3/SG1步枪,背好弹药,拿起背包,我就同快刀走出房间,来到地面上的基地,和大家一起等待飞机带我们飞向那陌生的非洲…… 第19章 非洲之旅   1999年8月5日   午夜,大伙站在飞机跑道上,看着飞机从机坞中慢慢地拐到跑道上停在我们面前,大家都准备登机了,边上的底火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我一句:“刑天,听说你学开飞机经历了很多磨难是吗?”   “是啊,别提了,那个可恶的杰森上尉真不是东西,对我进行不人道的折磨,还有那个凯特中校,也不是个好东西!把我可整惨了。”   “是吗?原来你这么恨我!”正在我愤愤不平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扭头一看,杰森上尉和凯特中校竟然站在人群中笑眯眯地看着我。   “他们怎么在这儿?”我问队长。听就听到了,反正我也不再受你的训练了,你咬我!   “我来介绍,这是咱们的副队长凯特·拉什中校,绰号骑士,还有杰森·布朗上尉,绰号扳机。不过你们早就认识了,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这次由骑士带队康哥拉的任务。”说完队长登机走了,留下我和骑士、扳机大眼对小眼。   “Sir!我……”我不知应该说什么,敬了个军礼傻傻地愣在那儿了。   骑士只是笑了笑,便上了飞机。   “让我逮到你了吧!”扳机走到我面前,“你以为你跑得了吗?”   说完扳机也上了飞机,我有点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上了飞机。登机后,我拽着底火离扳机和骑士远远地坐下,问道:“怎么回事?他们不是法国外籍兵团的教官吗?怎么是我们狼群的人?”   “他们本来就是我们狼群的人,听说吸收你进来,就去观察一下你的情况。进狼群是要两个队长都同意的。结果,经过两个月观察和训练,骑士也同意你加入,所以你就在这儿了。”底火笑得很贱。   “原来还有试验期?那也用不着把我往死里整啊。用得着训练量那么大吗?”我恨恨地说。   “那是骑士好奇你,想测试你能承受多大的训练量,给额外加的!你表现得很优秀!骑士都不愿放你走了。你的训练量是SEAL的1.5倍,你做得很棒!”底火说。   “呵呵!谢谢!”我笑了起来。   “不过,在狼群中这可不算什么好成绩!”底火打击我。   “那倒是!”看过大熊和屠夫他们的训练后,我总结出三个字——非人类!   看着骑士和扳机坐在前面,我的头有点大,这可坏了!把副队长给骂了!以后可怎么办?希望他不会给我穿小鞋。不管他,这次任务又不和他们在一起,能活着回来再说吧。才打了一仗我就对战争的残酷性有了体会,所以我不认为自己是福星下凡,子弹打别人就不打我。   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的,不像去打仗,倒是像去旅游的。我们先到了康哥拉,因为到那里我们是帮政府军打仗,所以有光明正大的驻地。在这里休整了几天适应一下天气后,就乘船前往戴尔蒙都。   坐着小小的渔船,什么防御都没有,这要是被海岸巡逻队看见,一炮就给我们全端了!   “队长,这样行吗?这船也太单薄了!要是碰见海警可怎么办?”我轻轻挪到队长身边问。   “不会,戴尔蒙都天天打仗,我们从东南方接近没有什么关系,叛军已经击溃东南部的大部分港口驻军。而且,政府军也没有工夫来查海上像我们这样的渔船!”队长摆摆手说,“去休息一下吧!一会儿上了岸就没有工夫休息了。”   “噢!”我应了一声就坐回原来的地方和大家一样闭目养神。睡是睡不着了,闭上眼我一边慢慢回味我这几天领悟的格斗和暗杀技巧,一边调整身体的状态。前两天我身上的肌肉就不疼了,好好和刀手他们恢复练习了一下,觉得在力量的使用上有了质的提升。由于力量的增大,反而显得我的肉体没有那么结实,全力挥出一拳打在沙包上,手上的皮都会裂开,让我想起我哥给我介绍一些拳法时说过的话:铁砂掌之类的功夫,是在残酷的练习中不断锻练手的抗击打能力,所以能开砖裂石而不伤手。我现在没进行这样的练习,所以我就选了双带指盔的作战手套(就是在手指部有铁环的半包手套),正在沉思中,听见队长说:“大家准备5分钟后弃船。”   所有人都重新检查了一下装备。我把军刀稳了稳,检查了一下弹药,对队长点了一下头,队长走到我跟前,拿出迷彩条,又给我补了补脸上的伪装,然后,拍了一下我的脸对大家说:“OK!Go!”   放下橡皮舟,八个人两艘船一前一后,趁着夜色向正对面的河流入海口划去,逆流而上顺着窄窄的河道,我们慢慢地进入了陌生的戴尔蒙都。进入河道后,关闭马达行进了一个小时,我们弃船登岸,间隔5公尺,成搜索队形前进。队长来时曾吩咐,只要是穿军服的全是敌人,我们快速地向内陆推进。在四点时我们遇到了第一个村庄,如果它还能被称为村庄的话。残缺的房屋,冒着烟的教堂,到处是血迹和弹壳,但没有尸体。我们在村边的大树下隐蔽起来。   “政府军!”队长小声地说,“他们来过了,本来说好在这里接头的,看来只能依B计划了。大家小心,政府军可能还没有走远。”队长拿起一个弹壳补充道。   所有人都示意了解,一行人迅速地退入丛林。离开村落500米后队长重新校对坐标后,指示向北前进。跟在队长后面,我们深入了人迹罕至的丛林。我以前对非洲的印象还停留在沙漠平原,没想到戴尔蒙都还有这么多的森林和山地。又走了一会儿,我们都停了下来,因为大家都发现了一件事——我们和政府军走的是一条路。   “兄弟们!我们正跟在戴尔蒙都政府军的后面,估计政府军已经发现叛军的基地,现在正前去剿杀。看来我们要跑快点了,不然,被他们跑到了前面,把雇主一杀,我们就拿不到佣金了!”队长开玩笑地说。   “我们要不要在后面干他们一家伙?”屠夫高兴地搓搓手。   “不要,从痕迹上看,他们的人数不会少于200人,我们人数太少!我们只要能跑到他们前面就行了,给他们设几个‘路障’。”队长说。   “好的!”所有人都点头应是。   “OK!我们走!”全队加快速度前进。   走了两个小时后,我们正赶路时,突然最前面的狼人在无线电中说:“有落队的士兵!”所有人马上停止前进,就地隐蔽,然后慢慢地向狼人的方向聚拢。躺在树后,我向狼人注视的方向打量,果然十几米的前方有六个穿军装的士兵,正稀散地慢慢往前走着。   “狙击就位!”快慢机冰冷的声音传来,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要不就把他们干掉!让前面的部队知道他们后面有人,好拖慢他们的速度。”快刀出主意说。   “可以!刑天、快慢机前两个,刺客、快刀、狼人、恶魔后面四个,安静点!”队长吩咐道。   队长话毕,我们六个人便向那队小兵慢慢摸了过去。我慢慢地爬上树,安上消音器,架好枪,把击发方式调成单发,瞄准队伍最前面的人。   “我第一个。”我报出目标。   “我第二个。”快慢机也报出目标。   其他人慢慢地接近队尾的人。从夜光瞄准镜中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些不知末日将近的家伙还在大声说笑,后面四条黑影已经慢慢锁定各自的目标。这情景让我想起《侏罗纪公园Ⅱ》中迅猛龙在草原上接近捕猎队时的情境,只不过现在猎杀者不是恐龙而是狼群。   恶魔扑上第一个人的同时,狼人和快刀也已割开边上另外两个人的脖子。只是前面三个和后面的离得有点远,就在刺客飞身跳起一刀扎在排在第三的士兵的后脖梗上时,瞄准镜中前面两个人听声音不对忙扭过头,刚张口要问话,我就扣动了扳机。   看着瞄准镜中飞溅的脑浆,我连心跳都没有加快,好像打碎的是练习时的酒瓶一样平静,我知道我已经适应了杀人后产生的恐惧感。   镜中的狼人对我伸出大拇指,我也伸出了拇指表示收到。   跳下树,看到快慢机还在树上没有下来,我奇怪地走到他的树下,问:“怎么了?怎么不下来?”   快慢机没有理我,一动不动。感觉不对劲,我忙爬上树,正要推他,就听见他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蛇!”   虽然天快亮了,可是光线还是不亮,我在他身上瞄了半天才发现他肩上缠了一条并不粗的蛇。我在云南的时候,跟人学过怎么抓蛇,可我没学过怎么从人身上抓蛇,我只好用最笨的办法,用左手去逗蛇头来咬我,蛇头一蹿我顺势一把捏住蛇脖子,然后使劲一夹,把蛇头夹碎,然后从快慢机身上把蛇拽了下来。   “你怎么会让蛇爬到你脸上?”我奇怪地问。   “我正在瞄准,它就爬上来了。等我干掉目标后,它已经爬到脖子上啦。”快慢机不在意地说,“谢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明白了这就叫狙杀第一,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打断伏击。摇摇头,我跟在快慢机后面,心里估计自己办不到。要是有蛇爬到我身上,我一定会先把蛇扔一边,看来我还需要加强锻练啊! 第20章 援手   8月份是戴尔蒙都的雨季,清晨前下起了大雨,瓢泼大雨压下了非洲丛林中那闷热的湿气,带来一股清凉。不过也带来了许多麻烦,最大的麻烦就是行进时发出的水声,所以推进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我们花了四天的时间穿越叛军控制下的那些坐落于霍乱肆虐的丛林、沼泽中的村镇,现在这些村填都已被政府军先行摧毁了。深入丛林前,政府军并没有留下落人口实的证据,可是现在他们已经肆无忌惮了,凡是通过的村填,全部进行大清洗,怀疑与叛军有关系的人全部当场枪决。现在我们对面的村庄中,政府军正在向平民展示砍下来的一排叛军的脑袋。   “前面是一个比较大的村落,那是叛军的前哨站,过了这个村落就进入死亡沼泽,那里就是叛军的基地了。”队长小声说,“看来这就是政府军的大部队,被我们超过的那批应该是补给队,我们要赶在这批人前面进入沼泽区。现在连续的大雨,沼泽已经泛滥,我们知道的路径应该是不能用了。我们需要一个向导。”   “我晚上进村摸一个出来!”屠夫说。   “你摸出来的估计都是肉渣了!”狼人笑笑。   “我想我们不需要了!”刺客指着侧面的一棵树说。   所有人都扭过脸向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30米外一个10岁左右的小男孩正爬上一棵树,背后背了一把和他自己一样高的AK-47。   “上帝爱佣兵!是叛军的娃娃兵!”队长摇摇头无奈地说,“去把他带过来。”   刺客无声息地消失在我身旁,从后面绕向那棵树,在那个小男孩东张西望的时候,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大拇指在他的大动脉上一按,没两秒小男孩就停止挣扎,脑供血不足晕了过去。刺客像提小鸡一样,把他提到我们面前。   “刺客,他还是个孩子。”我对他的粗鲁有点 ------------ 分节阅读 16 不满。   “孩子?他杀的人估计比你都多!”刺客笑笑说。   留下狼人望风,其他人带着小男孩潜回丛林深处,准备问话。   “把他弄醒。”队长吩咐。   刺客拍了拍小男孩的脸,小男孩刚一有意识,马上一个就地翻,伸手就向背后摸枪,动作熟极了。摸不到枪,他愣了愣,然后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我们的眼神中没有求饶和恐惧,有的是野兽一样的凶狠。然后他跳起来直扑刺客,张嘴就咬向他的脖子,于是很不幸地又一次被刺客捏住了脖子,吊在半空中。   “多熟练的动作、亲切的眼神,比你强多了。”屠夫讥笑我。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么小的孩子就成了战争的机器,不知是该替他高兴还是悲哀。   “放轻松,别害怕,我是你的朋友。我们不是政府军!我们找‘丛林之子’,是他让我们来的!”队长安抚小男孩说。   小男孩一脸的不信任,打量起我们。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丛林之子说你们有信物。”   队长拿出一块很小的木雕递给小男孩,他看了一眼然后笑了起来:“我们等你们好久了,前面的哨站已经被政府军全给破坏了,下雨又把路给淹了,队长让我出来就是专程来接你们的。你们跟我来吧!”到底是小孩子,危险一消失就显现出小孩子心性。   招回狼人,我们一起跟着小男孩走向无边的沼泽。踏在软软的湿泥上,一脚下去半只脚就会陷进去。刚走进沼泽地,后面就传来了枪声,子弹贴着头皮飞过。回头看,政府军也开始进入沼泽,而且发现我们的足迹远远追了过来。   “这样的速度根本走不快,不一会儿,我们就会被追上!”恶魔说。   “可是汪洋一片根本没有躲的地方!”刺客也叫道,有发子弹差点打中他的屁股。   “我们走的这条路是惟一的通道,别的地方根本不通。”前面的小男孩说。   “那更好,我们必须走这条路,他们也必须走,我们走不快,他们也走不快。大家不要还击,我们就在前面拐弯处设伏。”队长当机立断。   “等你这句话半天了!”屠夫接口道。   所有人都加快脚步向拐弯处跑去。突然脚下一滑,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差一点滑进边上的泥窝中,快慢机跑回来伸手就要拉起我,我伸出手还没碰到他的,就见快慢机的肋侧上爆起一蓬血花,温热的血水溅了我一脸。   “快慢机,你还好吗?”我一把把他扑倒在地,搂着他问道。   “如果你让我从水中把头抬起来,我会更好一些!”快慢机吐了一口泥水说道。   我把快慢机抱起来,背起他的枪,向前面人追去,一边跑一边喊:“快慢机受伤了,快慢机受伤了!”   “把他放下,我看看。”队长说着,撕开快慢机的衣服。   快慢机伤口外翻,像个小孩子的嘴巴一样,隐约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血水“咕咕”地外流,看得我一阵心酸。   “没有伤到内脏,子弹穿过肌肉!”队长一边给快慢机止血一边说。   “我喜欢大口径步枪,我爱SVD!至少它穿透性强,不会把子弹停在我体内。”快慢机艰难地说道。   “很高兴你还能开玩笑。但你要撑住!”队长包扎完伤口说,“屠夫你和小孩先去村落,其他人在这里设伏。”   屠夫抱起快慢机,跟着小男孩快速奔向沼泽深处的丛林,我们几个则准备设伏。   “妈的!妈的!”我一边骂一边拿过和屠夫换来的M249机枪拉机上膛,打量一下周围,并没有能够藏身的地方,所有人都会暴露在敌人火力前。   “真他妈的好地方!”   “刑天,刑天!”队长大声叫我。   “什么?”我回身叫道,快慢机为我受伤,让我情绪很激动。   “冷静!他妈的冷静!掩护自己,等他们过来,我们从中间炸断他们!”队长一边说一边指向背后,刺客他们都已经慢慢地趴在水中,全身上下只露出枪管和眼睛。   我也退到后面的水中,慢慢地趴到水里,只露出眼睛和枪管。混浊的泥水盖住我的鼻子,灌入我的衣领,慢慢带走我身上的温度,可脸上快慢机的血传来的淡淡腥味,却刺痛着我的神经,因为我的原因连累朋友受伤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着快慢机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嘴唇,好像有人用大巴掌煽我的脸一样让我难受。   含着泪水,看着转过弯的敌人越走越近,大雨中敌人似乎没有发现远处零落地露在外面的枪口,直直地向我们奔来。队长的命令迟迟不下,让我急不可耐,感觉好像有千万个声音在叫喊:“杀光他们,为快慢机报仇!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轰”地一声,遥控地雷在拐弯处的敌人队列中间炸开,把队伍炸断。   “开火!”队长的声音像是天降的甘露,我第一次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把眼前的敌人撕碎。   ※※※   德拉贡诺夫SVD狙击枪   口径7.62×54mmRimmed(华约标准)   全长1,220mm(49.8英寸)   含PSO-1瞄准镜全宽88mm   含PSO-1瞄准镜全高230mm   枪管长620mm(24.4英寸)   初速830m/s   枪口动能3303J   最大杀伤射程3,800m[4,158 yards(码)]   瞄具射程机械瞄具1,200m(1,313 yards)   光学瞄准镜1,300m(1,422 yards)   夜视瞄准镜300m(328 yards)   容弹量10rds   含PSO-1瞄准镜和空弹匣重4.3kg(9.4lb)   不含瞄准镜重3.7kg   ※※※   死死地扣住扳机,子弹像雨点一样飞向最前面的敌人,排头的尖兵,被我的M249打得胸膛像破枕头一样爆开,透过胸膛中间的洞,我都能看到后面的敌人。下一个!下一个!下一个!下一个……面前的敌人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成排成排地倒下,而每当后面的敌人要冲过拐弯支援过来的时候,队长就会按下遥控钮,拐弯处就会再炸开。连着四次爆炸后,敌人就没有再敢向前冲的了。   200发子弹打完后,面前已经没有能站立的人了,我抽出手枪,冲向面前一个正在呻吟着想拾起掉在水中的枪的家伙,瞄准他的胸口,连连扣动扳机,旁边凡是露出水面的人体,不管死活我一个也没放过,一弹匣打完,我又换了一弹匣,站在最后一个还能动的人跟前,我补了六枪后还不解恨,拾起水中的AK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梭子,直到子弹打完把他的脖子上面打得连渣都不剩,我才停手,四下寻找还有没有别的活口。   “啪!”队长上来给了我一巴掌,“刑天,我他妈喊你半天,你听见了吗?”   “我没听见,Sir!”我喘着粗气说。   “我他妈要你跟着他们现在就他妈撤退!你他妈听见没有?”队长大骂道。   “我……”   “你他妈听见了吗?该死的混蛋!”队长拽着我的领子急了。   “Yes,Sir!”我愤愤不平地向后面走去。   “狼人!你给我看好这小子,别让他给我干傻事!”队长叮嘱狼人。   “Yes,Sir!来吧,小子!”狼人拉着我,拾起枪,沿着刚才屠夫他们的方向追去。   一路上,狼人一边走一边说:“那不是你的错!刑天,那不是你的错!这种事是避免不了的……”狼人不停地开导我,可是我听到我耳朵里却像针扎一样地难受。   “如果不是我没用滑倒了,他也不会回来拉我,他就不会受伤,都是我的错!”我充满了自责。   “这没什么,战场上我们是你的眼睛,你也是我们的眼睛!我们是你的掩体,你也是我们的掩体!这次他替你受伤,你不是也救过牛仔一命吗?我们是兄弟,你不要担心,就算为兄弟死,大家也是甘心的!不是吗?”队长从后面追了上来拍拍我的肩膀说。   “是的,Sir!”我应道,可内疚仍像块石头一样顶在我的喉头,我扭头狠狠瞪了一眼对岸的叛军。 第21章 夜袭   进入丛林后,走了没两步就看见叛军的前沿阵地,阵地上架着几挺PKM通用机枪,枪口全对着我们来时的路。那个引路的小男孩从掩体中跳了出来,带着我们向丛林深处前进。走了不到十分钟的路程便看见了丛林中的叛军基地,残缺的水泥墙体,简易的木屋,奇装异服的士兵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军人,更像是美国的黑帮,一个戴着黑墨镜,穿着牛仔装,腰上别着手机,看上去像个游客的家伙跑了出来。   “嗨!我的朋友,欢迎你们来到丛林!”那个家伙热情地打着招呼。   “你好,司令官!我们迟到了,不好意思。”队长和那个人打起招呼。   “屠夫,快慢机呢?”我抓住屠夫问道。   “在后面。”屠夫指着远处的一间教堂式建筑。   我飞快地跑向教堂,一把推开教堂的大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着酒精的血腥味。里面躺的全是伤员,大约有几十人,快慢机就躺在右手边的一扇窗户底下,上衣已经脱去,伤口也包扎好了,看上去很清醒,恶魔坐在他身旁。   “嗨,刑天!我听说了,你替我狠狠教训了那帮家伙!干得好,小子!”正在我不知应该怎么开口时,快慢机先打起了招呼。   “我……嗯,我……”张了张嘴我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我只能挤出两个字,“谢谢!”   “哈哈,你欠我一次!”离开战场的快慢机会变得幽默许多。   “我欠你一次!”我认真地说。   “希望你没有机会还我。”快慢机也认真地说道,一句话就把我的眼泪从心底勾了出来。   一只强壮有力的胳膊从背后勒住我的脖子,屠夫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听说你发了个小疯,干得挺血腥,听得我心动不已。你个深藏不露的禽兽!”   “嘿,快慢机,太扫兴了,那枪怎么没打到你的脑袋!”狼人他们也走了进来。   “Fuck you!你死我都不会死!”快慢机骂道。   “要不要我来补你一枪……”大家在一起调笑起来。看到快慢机还能调笑,我心情好了一点。   外面的枪声提醒我们,我们还在战场上。队长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快慢机的伤势后示意我们和他一起出去。大家一起出来,走进旁边一间木头临时搭起的木屋。那个时髦司令和几个重要首领都在那里,桌子上摆着一张地图,看到我们进来,所有人都站起来热烈地和我们握手。   一一介绍后,大家开始说正事,那个司令站起来说:“对不起各位,本来我们希望你们帮我们夺取这里驻扎的一个军火库,可是前两天政府军突然对我们大举进攻,把我们从原驻守的城市打退到这里。即使你们打下那个军火库,我们也无法去取那批军火,所以,原定的任务无法进行了,交易有可能要取消了。而且我们并没有多少弹药,不久,我们就要撤退。你们刚才帮我们打退了他们的前哨部队,谢谢你们,作为酬谢,付给你们的定金我们就不要了。”   我一下就火了,他们要撤退,现在快慢机受伤,我们根本无法在丛林中行军,这不是把我们往绝路上赶吗?   “我们他妈的要你们的钱干他妈的什么?我兄弟受伤,你现在让我们往哪儿撤?”我叫道。   “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的弹药不足,雇佣你们来,就是让你们给我们搞弹药的。没有弹药,你让我们怎么打仗?我们也不想撤退,你知道那帮杂种进来后干什么吗?他们会杀了这里所有的人,烧掉所有的东西。这里是我们的家,你以为我们想这样吗?”所有军事首领中惟一的女性站了出来。   “刑天!”队长严厉地叫了我一声,然后转身对那位女军事首领说,“我为我的人的言语向您道歉。我的兄弟受伤现在无法再进丛林,您说现在我们面对的是前哨部队,那么他们的大部队会什么时候到呢?”   “明天下午!”其中一个人说。   “如果我们完成了约定,给你们搞到了弹药,你们会战斗吗?”队长问。   “那不可能……那个弹药库太远了,我们无法前去运回那些弹药。”时髦司令说。   “你们敢到对面的村子运回弹药吗?在我们把守卫全干掉后。”队长问道。   “那没有问题,可是……”   “没有可是,他们前哨部队后面跟了一支补给队,他们有足够你们用三年的弹药。今天晚上,我们就过对面的村子,看到我们的信号,你们就冲过去接收武器。然后,我们帮你守住这里,这样可以吗?”队长打断时髦司令的话说道。   “那绝对没有问题,只要有了弹药,我可以把山上的人都招下来。我们不仅能守住这里,我们还能反攻……”司令还没拿到弹药就开始计划伟大的前景了。   “那好吧,协议继续,我们会给你们抢到弹药。”队长结束了会议。   在队长无懈可击的气势下,这帮业余司令都闭了嘴。队长带我们出了屋子后吩咐刺客去查探补给队的布置,然后便要我们尽快休息准备晚上的战斗。过了两个小时,在傍晚前,刺客回来了,他还带回了一张敌军部署草图,队长看完后,便召开会议。   “这是刺客带回的草图,可以看出,这帮笨蛋把弹药堆积场设置 ------------ 分节阅读 17 在右后侧,离主力很远,前面是守备兵营,后面是军火,大约有80个士兵驻守,这里和这里有流动哨。我们今天子夜行动,没有快慢机的掩护所有人都要小心。我们身上的药物不多,快慢机需要更多的消炎药和抗生素,军火库边上就是医疗给养,我们两个都要,赶在这帮饿死鬼之前,我要你们能拿多少就拿多少。这一仗不好打,大家要小心!”队长把任务吩咐下来。   “Yes,Sir!”所有人应道。   “对了,队长,我到那儿时他们正要开饭,我在他们的饭里加了点作料。”刺客拿着两个空的镇静剂药瓶对我们晃了晃。   “干得好!刺客!”队长一把搂住刺客拍着他的头说,“大家注意,虽然下了药,可是人数太多,药效有限,先从兵营下手,屠夫、刑天、刺客、狼人,你们四个解决兵营中的人,要绝对地安静。恶魔和我把风。大家下去准备吧!”   “狼群!”   “Hoo-ah!”   吃过东西,我们大家分两排坐在墙角抽出军刀,慢慢地擦拭。看着漫灰色的刀锋有种令人心痒的锋利感,今天晚上偷袭全靠它了。对面的屠夫像情人一样抚摸着他那奇怪的军刀,眼中闪动着嗜血的兴奋,狼人手里是把Buck Master184蓝博军刀,刺客则拿了把UNITED的UC1232,看来大家的爱好各不相同。一群人阴森森地坐在那里磨刀,通道中充满了死气,吓得很多本想从这里过的家伙都绕道走了。   我一边慢慢地向脸上涂迷彩色,一边看着手上的防水表,离午夜行动还有半个小时,所有人的眼中都慢慢地渗出丝丝的疯狂,7个人去干80个士兵,疯狂的任务,但比这更疯狂的是我们心中的无边杀意。队长和恶魔来到我们跟前,看见我们理想的战斗状态,满意地点了点头。   “来吧,野兽们,让我们去撕碎他们!”队长打开了“兽栏”。   在所有人的目送下,我们按下午刺客勘测好的线路进入沼泽。二十分钟后,我们接近了敌人营地,又是雨夜,又是丛林,还有敌人,除了漫过鼻梁的泥水和从眼前游过的水蛇,几乎没有什么不同,无声无息地,我们慢慢接近敌人的营地,偌大的军营竟只有四个哨兵精神萎靡地走来走去,看来刺客的药虽然没让他们睡着,但他们的精神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队长分别给我们每个人指了一个哨兵,然后用食指在脖子上一划,示意我们一人解决一个哨兵。点点头,我们又缩回水中,一人一个方向慢慢地潜向丛林。我在15米外登岸后,拔出刀慢慢靠向我的目标,第三次从背后下手,我已经轻车熟路了。听到屠夫传来的信息,趁两个哨兵背靠背分开的时候我蹿出丛林扑向目标,与此同时另一条黑影从旁边扑向另一个哨兵,捂住那家伙的嘴,刀子从他脖子上划过,“嗡”地一声像划破皮革的声音,特制的刀锋轻松地把他的脖子割得只剩一层皮连着。把尸体拖进森林中后,我和屠夫慢慢地潜向军营,狼人和刺客也从后面跟了上来,我们四个从两排军营中第一排最右边的帐篷两头钻了进去。   帐篷中有两排床位,8个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士兵躺在我们面前,我和屠夫对了个眼神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在床前蹲下身,慢慢把手放在他的脸的上方,猛地捂住他的嘴,然后一刀划断他的脖子,没有挣扎,没有响动,只有血从血管中喷出的“嘶嘶”声。越过面前的尸体,我走向第二张床,捂住口鼻,划断脖子,没有挣扎,没有响动,只有血声……   第二个帐篷,第三个帐篷……我们四个就像宰死狗一样,蹿进一个又一个的帐篷,捂住他们的嘴,然后割断他们的脖子,捂住他们的嘴,割断他们的脖子……直到血湿透我的全身,满身腥乎乎的像块吸满血浆的海绵,刺鼻的血腥味勾起我一阵阵冲动。   就在我割断了第18个人的脖子后,我们钻进了最后一个帐篷,这个帐篷四张床只有一个人,看来还有3个人在后面的弹药堆积场。看着最后一个幸运儿,大家相对暗笑了起来,70多个士兵就这么干掉了,比想像中容易。   摇摇发酸的手臂,没想到维持一个动作杀人也这么累。所有人都对屠夫做出请的手势,屠夫也没客气,捂住那个人的嘴,却没有动手杀他。床上的人惊醒了,睁大双眼刚要挣扎,我们赶紧上前一把按住了他的四肢。屠夫慢慢地把脸靠近他,盯着他的眼睛,然后举起刀子,在他面前把刀子慢慢地插进他的心窝,看着他的眼神从惊慌到惊恐再变成绝望最后变成灰白无光,屠夫就像吸毒一样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吸食他流失的生命!   看着屠夫那满足的表情,我觉得他才是真正合格的“战争动物”,追逐战争,享受杀戮。虽然我已经不再对杀死敌人有负罪感,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像屠夫那样享受战争。   “嗯!”屠夫拔出刀伸了个懒腰,搓搓手道,“舒服,虽然不是很过瘾!”   “……”所有人都翻了翻白眼。   我们四个人从帐篷中钻出来,慢慢地向后面的军火堆积场摸去,远远就看见昏暗的灯光下,恶魔、快刀和队长已经把那三个看守给解决了。刺客在看到我们出来后,点了点头钻入丛林向敌人主力的方向做警戒去了。我们先摸到医疗站,把我们用得上的药品全都装进防水袋中,然后我们几个围成360度视角的圆形防御队形,队长给待命的叛军发信号,让他们来接货。   “你们怎么这么慢?”刀手小声问道。   “人多,总得一个一个来,刀子杀人比较慢。”我慢慢地说。   “你有点屠夫的感觉了,刑天!”恶魔一边警戒一边回头说。   “我们四个杀的一样多,为什么就我像屠夫?”我不喜欢别人拿我和屠夫做比较,因为我总认为屠夫有点变态。   “因为你是第一个在第一次正式出任务中就杀了四十人以上的家伙,而且是和屠夫不相上下的不人道手法。”刀手是指我在打伏击时残杀伤兵。   “我承认当时我是愤怒过头了。你知道,快慢机为我受伤,我有点失控。”我辩解道。   “不用解释,我们又不是说你做得不对。很多人都会那么做,战场是一个最容易挖掘人性野蛮一面的环境。但是在充分发挥野性的时候,丧失了士兵应有的冷静,这是绝不允许的。”队长在一边教导我,“冷静沉着可以让野性成倍地发挥威力。你要记住,屠夫虽然嗜血,但你看过他不冷静失去控制吗?”   我点点头,不得不承认屠夫虽然热衷于杀戮,但他从没有失控过。   “那才是一个职业佣兵应该拥有的精神状态!”队长不忘在战争中教育我。   “Yes,Sir!”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屠夫,你为什么那么爱杀人!”我问屠夫,这个问题在我心中已经憋了很久,不吐不快。   “这很难回答,每个人嗜杀的原因都不一样!我嗜杀是因为我看到一个人死在我的刀下,看着他们眼中的光华慢慢褪去,我会感到我吸收了他的力量和生命,这让我有一种更强壮的快感!记住,每个人或许嗜杀的原因不同,但有一样相同,那就是快感,不论是什么原因,你都会感到一种致命的快感,一种吸引你更嗜血的快感。那会变成一种激情,一种状态,随时出现在你脑中,控制你的思想!”一说起杀人,屠夫就像一个大哲人一样高深。   “哦嗬!我们的教主大人又在宣传他的教义了!”狼人他们一齐笑了起来。   正说话间,叛军到了,数十人乘着木排从沼泽上划了过来,一登岸看见这么多弹药眼都直了。看着这群家伙傻愣的样子,我们几个都气不打一处来。   “还愣在那儿干什么?快来装走啊,傻瓜!”大家一起骂起来。   听见我们的骂声,一群人才意识过来,马上激动地扑向那成车的弹药,像饿慌的野狗见着成堆的肉块一样。要不是我们警告过他们不许说话,估计他们就欢呼出声了。一箱箱的弹药搬上木排,我们估计一下进度,如果不出意外,黎明前应该能够全部运走。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弹药运走了七成后,有个傻×士兵在搬运途中看到被干掉的哨兵的AK,虽然我们已经拔掉了弹夹,可是枪膛中还有一发子弹,这个笨蛋以为没有子弹,竟然朝天试射,突如其来的枪声在寂静的夜晚听起来就像大炮一样震撼。   “混蛋!”屠夫一脚把那个混蛋给踢飞。可是这已经于事无补,三百米外的军营已经传来了吆喝声。   “军营出人,四十左右!”刺客从无线电中传来警讯。   “婊子养的!”我们骂道,赶快爬上树,建立战线,叫其他人赶快撤退。   握着手里的G3狙击枪,从夜光瞄准仪里看到数十名士兵已经开始向我们这边搜索过来。   “不能让他们接近!”队长发话道,“背后是弹药库,会把我们炸上天的!”   “明白!”我瞄准前面的尖兵,一枪把他脑袋打碎。然后,瞄准后面的家伙,又一枪把他心口打穿。旁边的恶魔用快慢机的狙击枪也干掉两个。四个人倒下后,其他的士兵都大叫着在树后躲了起来。我和恶魔在夜色中寻找“勇敢”的士兵,并打碎他们的脑袋,不一会儿就没有人再敢探头了,只敢把枪伸出来冲着树林一阵阵狂扫,子弹都被树木挡住,连我们的毛都没伤到。正在我庆幸这样就能结束,准备撤退的时候,军营中传来了迫击炮发射时的哨声。   “炮袭!”队长在无线电中叫道。   所有人都马上从树上跳了下来。炮弹在树冠上爆开,炸得树枝乱飞,音波震得我耳膜生痛。   “不要靠着树,不要靠着树!”队长拉着我的衣服把我拖到空地上,“趴下,炮弹碰到树枝会在树间爆炸,树下是危险区域!”   “队长,这不行啊,如果一炮轰中火药库,虽然没多少弹药,可是足够把我们炸上天了。”我叫道,又有两发炮弹在身旁爆炸。   “你看那些笨蛋,竟然还在抢东西,害我们还不能撤!我们要保证他们活着回去!”队长指了指还在跑来跑去搬军火的叛军。   我顾不上说话,抬枪打倒两个趁炮火掩护冲出丛林的士兵,然后对队长说:“那怎么办?难道陪他们一起死?”   队长没时间说话,举枪向陆续从林中冲出来的敌人射击。敌人越来越多,如果现在不撤一会儿肯定就撤不了了。看着现在还不撤退的叛军,队长急了,跳起来对着还在搬东西的叛军就是一梭子子弹,虽然没有打到人,可是把他们吓了一跳。“撤退!你们这群猪!撤退!”队长一边说一边用枪驱赶他们,可是叛军还是看着剩下的军火不愿离开。“妈的!”队长急坏了,拿出手雷,拉开拉环,扔进了军火堆。这一下不光叛军,连我们都傻眼了,跳起来就冲向水边,一头扎进水里。紧接着就听身后“轰”地一声,军火库像烟花一样,各种弹药带着哨声向四面八方炸开,不少刚从丛林中冲出来的政府军都被炸翻在地。从水里探出头,看着燃烧的军营,我看了一眼队长:“你比屠夫强不了多少,队长!”   队长傻笑了一下,带着大家向来时的路潜去。回到了叛军岸上,司令笑得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一把抱着队长大叫道:“我的天啊,上帝!你们真是我们的天使,你们给我们抢来的弹药比我们想像中多了三倍,就算原计划的军火库也没有这么多的武器,而且还有这么多的火箭炮和迫击炮,我们可以大反攻了!只是可惜了那些没有拿走的弹药。”   队长只是点点头,回头对我们说:“有人受伤吗?”我们大家查看了一下,多少都受了点皮肉伤,最重的是刺客,他在树林中被炮弹碎片削去背上一块肉。我肩上和背上钉了几块小弹片,腿上被树枝挂了个口子,刚才情况紧急没发现,现在一缓过劲来,浑身痛得厉害。不过大家都没说什么,不妨碍行动就不算大伤。   “OK!大家回去自己上药。司令,既然你对任务结果感到满意,那和约就算完成了,我们要去休息了。”队长对司令说。   “没有问题!我很满意,很满意!你们请去休息吧,有什么需要请告诉我们!”司令热情得好像我们是他爸似的。   忙了一夜大家都累了,但还是先到教堂看望快慢机。拿出我们弄回来的药物,重新给他上好药,然后脱下衣服,自己照顾自己的伤口。刺客的伤口在背上,他自己摸不到,我和快刀帮忙给他上了药,然后把快慢机抬到了给我们安排的木屋,这里太挤了也太脏了。安排好一切,大家便吃了点东西,换下血衣,合衣睡下了。   过了不知多久,一阵炮声把我们惊醒,抬头向窗外一看,已经是下午了。大家都已经醒了,我抓起枪要出去看看,但是还没出门就被恶魔拦住了:“不用看了,是叛军在反攻,这帮家伙手里一有枪就想着打回去,他们想在大部队没到之前把对面的村庄给夺回来,队长给他们出了个计划,现在行动了。”   “那队长呢?”我问,没想到队长还管这事。   “去拿尾款了!”   “尾款?不是说都打到银行户头吗?怎么还要我们去拿?难道我们回去的时候还要背上两大袋的钞票回去?”我不明白地问道。   “你看他们这里有电脑吗?能网上转账吗?”恶魔说。   “那他们定金怎么交的?”我奇怪地问道。   “那是有中间人。这是一家珠宝公司给牵的线,定金是他们给付的。”队长从外面撩开 ------------ 分节阅读 18 布帘走了进来,“这是我们的酬金!”队长扔桌上几“大”袋东西。   “什么东西?”我们几个围过去好奇地打开袋子一看,竟然全是像有机玻璃一样的晶体。   “这是什么?”我拿着一颗晶体看着,没有光泽,难看极了。   “不会吧!刑天,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哈哈,这是钻石,原钻!没有加工过的。”恶魔指着我笑了起来,“我们发了!这么多钻石,拿回去一加工,可就是钱啊!这一袋东西拿到欧美加工一下最少值200万美金。”恶魔仔细地端详起手里的钻石。   “他们怎么拿钻石付款?”我问队长。   “他们没有美金,当然,如果你想背一车当地钞票回去也可以!”队长笑道,“叛军控制了附近的两条矿脉。可是万国联盟禁止这里的钻石输出,这都是卖不出去的钻石。他们拿来换军火了!”   “戴尔蒙都本身出产大量的钻石,其邻国钻石谷更是出产高品质的钻石。这两个长期饱受内乱外患的国家,都是因为当地各方势力为求武器来源和而和钻石跨国公司挂钩,占矿脉卖钻石买武器,然后又用买来的武器占矿脉,万国联盟通过决议案,全面禁止钻石谷的钻石出口,但钻石谷的政府军及叛军却仍然通过管道,从戴尔蒙都和萨摩利亚等国家走私出口获利,这是血腥钻石(blood diamonds)!”我看着手中的石头回想起一篇社论。   “没错,是血腥钻石!这是叛军一切经济的来源,也是非洲大多数国家动乱的来源!这东西在这里什么也买不了,不值钱!”队长说,“每人一袋,这是司令加倍给我们的。我们的任务完成得太令他满意了!”   “嘿!看刑天手里那颗!”恶魔叫道。   我看看手里这颗钻石,也不大而且颜色发青,没什么好的。   “乖乖,蓝火钻!这么大一颗!”快刀在一边叫道。   看着他们眼中露出的危险信号,我赶紧把钻石藏了起来:“干什么?想抢劫吗?我报警了!”   “哈哈!”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连边上的快慢机都忍着痛笑了起来。   战事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顺利。一个月过去了,叛军也只是抢回了两个村庄。政府军派来了大批的部队,战事接连不休。我们几个因为并没有受雇佣要替他们打仗,所以也没有多事地跑前线去,而是乖乖地待在后方,养我们的“伤”!   时间长了,我发现这里的人平时可以很友好地和你分享最后一瓶水、一包面粉,可是一上战场都变得冷血而无情。那个女兵司令平常挺可爱的,可是一上战场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她竟然下令炮轰还有村民的政府军控制的村落,造成400多平民死伤!更让我吃惊的是这里的女兵竟然比男兵还勇猛,上阵打仗竟然有时都裸着上身,还拿着AK冲锋,看来“战争让女人走开”这句话,在这里明显不适用。由于完成了任务,所以大家都在休养,现在只有屠夫比较热情,没事跑前线去“凑热闹”,最夸张的是他竟然屠杀了200多名政府军战俘,更令我没想到的是那个时髦司令还为此嘉奖他,送他不少好东西,弄得恶魔他们蠢蠢欲动也想上阵“捞”一笔!   快慢机的伤已经快好了,可以自由活动了。叛军司令跑来和队长商量看可不可以帮忙打仗,另算佣金。队长看大家都跃跃欲试的样子,就同意了,最后以一个政府军一颗钻石的价格谈定协议,大家都很欢快地冲上了前线。快慢机受伤没法拿枪,我以为他会老实地待着休养,谁知这家伙竟然想出了给我实战训练的主意,每天拿着观察镜和我上前线执行狙击任务。   趴在敌人后方的草丛中,注视着通向前线的小道,我们两个渗透到敌后方,已经骚扰了好几天了。   “11点方向,纵队四名目标,距离500米,无风。”快慢机一边观察一边报出数据,我按数据调好枪瞄。   “要沉着,先打后面的。动作要连贯,不要慌!”快慢机在边上给我指点。   我瞄准队伍中最后一个,开枪,击毙。拉动枪栓,弹壳跳出,推动枪机闭锁枪膛,瞄准,开枪,击毙。拉动枪栓……重复动作五次后,四名士兵全部被我击毙,快慢机的SSG69的准确率还真是高,不过中间有一发没有命中,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快慢机。   “看我干什么?”快慢机一边拾起弹壳,一边问我。   “一发没有命中。”我说。   “没有关系,正常。记住,如果你在一个狙击位开了六枪还没有命中同一个单一目标,那么就应该撤。”快慢机说,“如果是群体中的目标,两枪没有命中目标,就要撤!狙击手也不是说就要弹不虚发!一枪一个强调的是首发命中率,而对付群体目标,最重要的是知道什么时候开枪,什么时候撤退。”   看我慢慢高兴起来的脸色,快慢机又说:“当然如果枪枪打不着,你还不如把枪劈了烧火!”   拾好弹壳后,快慢机和我悄悄地离开了狙击地点。这次出来已经狙杀了25人,应该回去了。快走到沼泽地时快慢机突然扭过头说:“刑天,我突然想起你还没有单人长时间野外狙击的经验吧?”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他的口粮递给我,然后接着说,“你今天就不要回去了,在野外待七天吧!给你100个狙击任务。好好干吧!”说完把身上的MP5K-PDW和子弹递给我。   “Good luck!记住!战场就是佣兵的训练场!”说完快慢机慢悠悠地走向基地,而我愣在那儿半天没回过神来,怎么着?这就得在外面待七天?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记得要活着回来!”快慢机走到半路扭过头对我叫道。   “Fuck!”说这么不中听的话,好像我一个人出去就一定会死一样。这么狠心给我下这么危险的任务,要不是当时他救过我,我就要和他单挑,尻!   不过既然教练下命令了,我就得照命行事。他妈的!在这个部队中,就我是新兵蛋子,所有人都比我资格老,谁说什么我都得听着,这不是阶级压迫嘛!   扭头看了一眼背后黑洞洞的森林,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第22章 狙击任务   扯了扯伪装衣的领子,对着快慢机的背影比了比中指,我没脾气地转身又钻进丛林。靠在树上,我想起在去前线之前得先吃点东西,清点清点随身的装备。于是打开背包翻出牛肉干和巧克力,还有能源棒,就着水壶中的水吃了点。一边吃一边翻着身上的武器,一把改装的斯太尔SSG69狙击枪(还不是我的),10个弹匣和200发子弹,一把MP5K-PDW冲锋枪,三并连十二个弹匣,一把手枪,四个弹匣,两把军刀(一把备用),两发手雷,四枚地雷,三天的口粮,而我要在外面待上七天,背的竟然全是武器,没多少吃的,看来这是一次严酷的考验和深刻的教训了。   真不知快慢机是怎么想的,这么危险的任务,凡事都有第一次嘛,但也不要第一次就实战演练吧?这也太刺激了点!第一次一个人出任务,我心里现在真是七上八下的,要是只是训练隐蔽的话也行,可是还给我100个狙击任务。七天100个任务,平均一天最少要狙击14个目标,这也意味着我要连续转移15次狙击位,这要消耗我大量的体力,可是我只有三天的口粮,这可真是令人“兴奋”啊。妈的!   把MP5K-PDW折起成一枝大手枪大小,放进肋下的枪套后,我满怀着怨气,悄悄地沿着来时的山路又重新摸回敌控区,趴在了一棵大树背后。看了一眼山下面来往的小路,时间才四点多,可是密林中天色已如暗夜,路上已无行人。坐在树影下,环视一下四周已是漆黑一片的丛林,一股寒意泛起。原以为我已经是一名合格的战士了,可是如今才发现原来以往的胆量和勇气似乎是来自于身边强大的队友的支持。如今一个人坐在这里,即使没有危险,我依然有些胆怯。我慢慢地在四周15米内设下警戒陷阱,在我的藏身处宽约3米、高约1米左右设置伪装掩体,又重趴回到树下。现在我满身伪装衣,从远处看就像一堆随处可见的树叶。我现在需要休息一下,已经出来两天了,一直没有好好地休息一下,而后是七天的单独任务,我需要养精蓄锐。   趴在防潮垫上,我闭起眼希望能休息一下,可是无论我如何努力总是无法入睡,最后不得不动用绝招——数绵羊,在数了500只绵羊后,我终于有了睡意,昏昏沉沉间,我似乎回到了家,看见了父母慈祥的笑容,听到了哥哥的吼声。   “刑天,加油!我知道你能做到!你不是一直希望拥有特种兵一样的能力吗?如今只是这样你就受不了啦?我们流着一样的血,我能做到,你也能做到!”   “又不是让你上战场,只是跑个步,看把你吓的!”   “这砖又不硬,是人都能打碎!用尽全力,忽略痛觉!打!不打我踢你!”   “记住,如果哨兵个儿高,刀子可以斜着从背后扎入,让过肋骨,直插入肺部,他一样出不了声音就被解决了!”   “与对方拼刀时,要盯着对方的眼睛,眼睛会泄露他的意图。握刀要虚,不要握得太实,不然刀就不灵活,出刀角度会受限!”   “开膛待击方式,即枪机复进时前冲,尚未到位时击发,这样能减轻枪机重量和散热。闭膛待击指的是当枪弹进入弹膛后,枪机组件封闭弹膛并闭锁的一种待击方式,其优点是:对射击精度有利,缺点是:在持续射击时,突然停止射击,弹膛内的存弹有自燃的危险……”   “再加把劲,还有七天,我就要回部队了,你笑什么?这七天你以为我会让你好过吗?再不跑快点我可用皮带抽你!”   “告诉你两个消息,老弟!一好一坏,坏的是我要去军校进修!要走了!先别高兴!坏的是我每年有更多的探亲假回来‘看’你!看把你高兴得都哭了!我很感动!下次来我会更努力地‘培养’你的!我走了!”   ……   家乡的一切一切在我脑中重现,平静而美好,直到大楼中我杀死了杨,他那大睁的无神的死眼,像个越来越大的旋涡仿佛要把我的灵魂吸进去,我一下从梦中惊醒,心口突突地跳个不停。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我喘口气,平复一下情绪!   屠夫向我保证过那个毒贩的手下并不知道杨死在谁手里,他告诉他们的是杨死在了特警的手里,可是同去的喽罗如果有人知道内情的话,我在楼里的事情一定会泄露出去。队长也向我保证就算他们知道是我干掉的杨,也不敢招惹狼群,可是如果我脱离狼群就什么事也不能肯定了。害怕因为我的缘故连累家人和朋友,一直不敢回家,到现在已经快半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雨过天晴,能让我回家看看!一想到回家,我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一样,力道大得能攥出血来似的。自从出来以后我一直没敢和家里联系,害怕任何人发现我还活着,如果被杨的手下知道就不堪设想了。可是这次回去后,我一定要……   正当我为思乡苦恼不已的时候,一阵机动车行进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机!看看表,现在已经是半夜一点钟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车辆来往。不管了,不能放过他们,就当第一天的任务吧!我慢慢抬起头,远远看见一辆吉普车开着大灯,从远处缓缓开过来,在夜视瞄准镜中可以清楚地看见正副驾驶座上都有人,而且隐约能看见后座上也应该有三个人。   也许是路况不好,车速很慢。我慢慢拿出消音器装在枪口上(SSG69本没有消音器的,快慢机自己在枪口加了螺纹),把子弹上膛,开始考虑打哪儿。最后我选定了汽车的发动机。看着汽车慢慢驶进最佳杀伤距离,我瞄准汽车的发动机扣动扳机,一枪击中发动机,汽车冒着烟停在了半路上,车里的人莫名其妙地下了车,想看看车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中计!我冷笑了一下,抬起枪瞄准车背面的一个拿着步枪的家伙。他站在汽车后面警戒着,其他人都站在车头看着冒烟的发动机争论着。由于是晚上,所以我只是瞄准了他的后心。瞄准后我扣动扳机,子弹射穿了他的心脏,直接把他打飞了起来,尸身飞出半米远才摔到地上。   尸身摔倒的声音惊动了车首查看车况的人,有一个眼尖的家伙大叫道:“狙击手!”其他人都迅速地蹲下躲在了汽车的两侧,他们还没有发现狙击手在什么位置。我拉动枪栓,弹壳带着热气跳出了枪膛,身边围绕着一股迷人的火药味。   看着蹲在我正对面正在东张西望的家伙,我又冷笑了一下:“笨蛋!看什么看?这么黑的夜,你能发现狙击手,那才怪了。”我非常平静地把准星瞄在他的腿上,一枪将他的大腿击穿,惨叫声穿透了夜幕。他一边呼救一边拿着手里的手枪向四周开枪,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躲在车背面的三个人听见他的叫声,有一个人马上探出头,想要绕过车头来救他,我刚瞄准他的头,还没等我扣扳机,他就被车后的一只手给拽了回去。没想到车后还有个聪明人!不过我看你们能忍多久,我又对准地上伤员的手开了一枪,又一阵惨叫声传来。你们不出来,我就一枪一枪把这个家伙打成漏勺!还没等我开第三枪,刚才探出头的家伙已经又一次冲了出来,那只手这一次没来得及抓住他。   伟大的友情!我突然感到自己十分地卑鄙,居然利用这么高尚的感情。从那个人身上,我仿佛看到了快慢机在雨幕中伸出 ------------ 分节阅读 19 手冲向我的影子。在我一愣神间,那个家伙已经冲到了伤员的跟前,拖着他的领子就向车后拽,我正犹豫是不是开枪击毙这个人的时候,他已经将伤员拖到了车尾,就快进入我的狙击盲区。咬了咬牙,我扣动扳机,跑出来的军人一头栽倒在地,我最后还是下决心践踏掉这份感情。   随着枪声落下,我觉得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也崩落一角。咀嚼着内心翻涌而上的苦涩,我知道那是我的道德,我的良心。我没有什么借口来平抚我的惭愧,我违背了我的良知,做了一个士兵应该而一个常人不应该的决定。   透过道德底线分崩离析的缝隙,我终于领悟到了杀手应有的觉悟。一种令我森然的感觉从心底窜起,它沿着后脖梗冲入大脑,瞬间平息因负疚而沸腾的情绪,我能感觉到思绪变得冰冷!漠然地从腿袋中取出一枚穿甲燃烧弹,压入弹匣,上膛,脸贴托腮,从瞄准镜中,我看到了吉普车的油箱以及下面躺着的受伤未死的伤兵。吉普车的门打开又关上,躲在车背面的敌人从车上取出了无线电开始求救,我等了一下,等待他通话完毕后,没有任何犹豫,我扣动了扳机。穿甲燃烧弹正中油箱,吉普车瞬间炸开了花,躺在车后的两个人背上着火大叫着冲向对面的丛林,躺在地上乱滚,想扑灭身上的火苗。两个燃烧的人灯在漆黑的夜色中像太阳一样显眼,我不用瞄准镜就轻易解决了他们。   翻过身,我躺在地上使劲揉了揉脸,那种奇怪的感觉慢慢地从身上褪去。透过浓密的树冠,依稀看见月亮,我好想大叫,我感到惊慌,追逐着战火,我第一次朦胧看到我未来的生涯,一个充满死气和血腥的未来!令我惊慌的不是这个可怕的未来,而是我对这个未来的期待,这是一种良知无法压抑的欲望。前几天我还为见到的叛军娃娃兵感到悲哀,可是现在我应该为我自己高兴还是悲哀呢?   拾起身边的弹壳,我抽出军刀在上面划了五道刻痕,这是我单兵作战的第一次战果。盯着弹壳我愣了会儿神,上面的五条刀痕意味着五条生命经我手送进了地狱,这让我产生一种操控人生死的无上感觉…… 第23章 猎杀   摇摇头,我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我还是不够格成为一个出色的杀手,我还为我的敌人的死亡而分神!我把弹壳放进衣袋里。看了看手上的夜光表,现在才一点半,从最近的政府军驻地过来也要一个多小时,我有充分的时间撤离。看了一眼火光越来越小的吉普车,我慢慢收回设下的警戒陷阱,悄悄潜向吉普车。车子的火已经灭了,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受伤的士兵已经被炸死了。   我走到我第一个击毙的家伙跟前,慢慢地把这惟一一具完好的尸体翻了过来,把他身上手雷的拉环拉开,再把他的身子翻过来,用身体压住保险把手,然后慢慢把尸体放平,悄悄地离开了狙击现场。   “轰!”背后的丛林中传来一声爆炸。看来有人搬动了尸体,不知是谁这么倒霉!   扭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我冷冷地笑了笑,他们赶来得倒是不慢。扭过脸继续向丛林密处深入。挥舞着手中的美军骑兵刃砍开面前的树藤,对照地图再向前走一个小时就是政府军的驻地之一。一个月的交战,已经在这一带拉成了一条长数十公里的交火地带,在火线后方便是驻地和补给点。我前进的方向有一个医疗补给站,在那一带应该有很多的散兵和不成规模的小型部队。   挥动砍刀,砍断挡在面前的树藤,非洲的原始森林全都是未开发的处女地,没有任何道路。随着我的前进,身边草丛中不断有惊醒的小动物四下奔逃,一副万类霜天竞自由的景象。除了浓重的湿气沾得全身都黏乎乎的和前进时要小心脚下不会踩到毒蛇外,其他都挺好的。   我可以肯定身后一定有追兵。这些非洲政府军的军事素质虽然不高,可是因为有很多人从小在丛林中长大,所以丛林追踪都很有一套。虽然我离开的时候很小心地掩饰过行踪,可我不敢保证没有人发现,所以我要加快脚步,在天亮前越过对面的山头。   第一道阳光从树顶洒到地面的时候,我已经翻过了山头,沿着山坡顺着河流走了好久了。看了一下表,已经八点了,山林中白天来得比较晚。估计追兵不会为了一个狙击手而追我这么远,我也走了一夜了,有点饿了。坐在树下,我打开背包,翻出吃的东西,没带脱水干粮所以没敢多吃,只拿出一小块能源棒,吃完喝了口水,然后休息一会儿。   趁休息的时候,我把枪不完全分解地进行了一下护理。抚摸冰冻的枪管,想起部队中人人都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枪就是战士的生命。更有甚者还给自己的枪起名字,天天儿子儿子地叫!这种感情我拿起枪打起仗才有真正的体会。   休息了十分钟,拿出GPS定位系统和地图校对了一下坐标,我就又起来前进了。   站在山坡上,我仔细地观望着对面的桥。桥不大,政府军竟然还设了个简易的桥头堡,不过可能是离火线比较远的后方,站岗的士兵都很松散,竟然一大群人围在路中间,靠着拦路杆吸烟闲聊!只有一个人坐在机枪堡里,还在聚精会神地看书,把整个上半身都露了出来。机枪堡里只有一架南非SS-77式7.62毫米轻机枪。   如此的机会,我怎么能够放过?慢慢地趴在树下,初步用瞄准镜测了一下(快慢机用的瞄准镜没有红外测距),700多米距离倒是不近,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远距离狙杀目标。拿出测距仪,对准目标进行精确测量。753米。根据测量结果,我调整好枪的瞄准具。为了不惊动外面的敌人,我先瞄准了枪堡中的机枪手,扣动扳机,命中目标!机枪手一晃便趴在了机枪上,距离较远再加上枪管上特制的消音器,外面的人根本就没有发现情况。   撤出弹壳,我瞄准了第二个目标,他正在向边上的士兵借火,被我击中了肋部,瞄准镜中的小人只是一晃像是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便栽到在地。其他人意识到有狙击手的时候,我已经解决了第三个目标。看着镜中的人群躲进机枪堡中,我拉出第三个弹壳。SSG69惟一让我觉得不满意的地方就是射速过慢。如果用半自动狙击枪,这七个人最多只能跑掉两个。不过它的精确度真不愧“装在牛车上的精确制导武器”的称号!装了消音器这弹散布还这么小,等回去我也得弄一把。   现在所有人都躲了起来,已经没有机会,我慢慢地退到树后。听着背后时不时传来的细小枪声,我抽出军刀,在弹壳上又添上新的划痕,然后把弹壳装回衣袋。做完记号后,我便悄无声息地向来时的路撤退,现在只有向上走到河的上游去渡河了。   我觉得我现在不像一个狙击手,更像一个猎杀者,不断地移动,不断地捕杀!也不知快慢机为什么给我这样一个奇怪的任务,狙击手一般都是两人小组一起出动,一个观察手兼掩护手,一个狙击手。单人猎杀很少见,只有在城市混战中,才会有单人各自为战的情况,现在这种难得一遇的事怎么会出现在我身上?   我一边抱怨,一边把枪举过头顶涉过齐腰深的河水。从没有想过会有这种事情,让一个新兵完成这么麻烦的任务。   越过河流,趴在山岗上,我一眼就看见了医疗站。站内的人很慌张,估计是听说了桥头的枪击案。营里面全是荷枪实弹的巡逻队,塔楼上也有观望手,看来不好得逞,白天太容易暴露目标了。我要等待,等待时机!等待夜色的降临!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挑好最好的掩护位置,布置好阵地后,我所需要的只是等待夜晚的到来!   趴在地上准备射击所需要的一切。600米外就是一个驻满军人的营地,但在我眼中就像一个插满蜡烛的大蛋糕一样吸引我。如果现在有人问我什么事情最让人难受,那就是看见一顿美餐摆在眼前而不能动筷,尽管我并不是饥民,但我能感到我有渴望。   等待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如果是在非洲酷热的天气中,趴在布满虫蚁的草丛中,更是“妙不可言”。虽然我身上涂的伪装色有驱蚊虫的功能,可是总有漏网的小家伙,钻进我的衣服内咬得我“皮开肉绽”。而我又不能动,那种麻痒难耐的感觉真是让人酸透心尖,我甚至学会了像马一样让局部的肌肉抖动。慢慢地麻痒过后反而传来了一阵并不难受的热乎乎的感觉。   “要学会享受痛苦!”我自言自语道。如果不能忽略痛苦,还不如去享受它。   很快我全身上下便湿透得像个水葫芦,不过也有好处,至少没有小东西住身上爬了,坏处是被咬伤的地方被汗水一泡,针刺似的痛!   “要学会享受痛苦。”我咬着牙自言自语道。   时间在等待中一分一秒地过去,九个小时在漫长的等待中终于看到了尽头,天慢慢地暗了下来。丛林中没有供电系统,只有军营中发电机供应的几个照明灯在营区周围照来照去。现在的能见度已经足够掩护我的身形,我慢慢地活动一下有点麻木的双腿。白天为了消磨九个小时的时间,我已经将整个营地观察个通透,连厕所上的门牌我都看了三遍。咬了一口巧克力,补充一下体力,从衣领中抽出吸管,茄克中是我今天过河的时候补充的水。本来以为只是两天的任务,所以茄克中没有充水,只是用水壶装了一点。现在情况有变,只好在河里取了点水净化一下算是补充了。吸了一口满是净化粉味道的水,含在口中慢慢地咽下,亚氯酸盐(漂白剂成分)那股难闻的味道冲得我泛起一阵呕意。   为了一会儿有体力撤退,我多吃了点东西。看着越来越少的口粮,我除了苦笑也别无他法,只有盼着在这一战中多捞点“成绩”了!虽然这次行动的危险很大,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等一切都准备妥当,我便开工了。按计划我先干掉了瞭望塔中的观察手,然后是探照灯。照明设备刚被打灭的时候,一小队巡逻兵正好走到正对我的方位,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所有人都暂时失去了视觉能力,一群人站在那里像瞎子似的揉起眼来。   依仗着夜视器的便利,像打靶一样把子弹射入他们的身体,13秒钟之内我就把10发弹夹打光了。地上整齐地躺了一排的尸体,等营房中的人冲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换好弹夹开始击杀巡逻队中恢复视觉开始逃避的家伙,狙杀两个后我转移目标把枪口对准刚冲出营房的家伙。   不断有冲出营房的出头鸟倒在地上,不一会儿,我就又打完了两个弹匣,命中28人,确认击毙的已有23人。成绩出乎预料的好!   已经没有人再冲出营房,两个家伙被我从亮着灯的窗口撂倒后,所有营房的灯全关了,整个营地突然像停尸间一样悄无声息。知道他们正在确认我的位置,我紧张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15秒过去了,忽然从一营房中冒起火光,一发RPG火箭弹带着长长的尾巴从窗内飞了出来,不过不是冲着我飞,而是在我左侧100米外爆炸。看来他们已经确定枪是从我这个方向打出的,我要准备撤退了。还没等我动身,暴雨般的枪声突然炸响,无数子弹从营房内向水泼一样罩向我这个方向,无数曳光弹带着光孤向我扑来,虽然瞄准点不是我这里,可是还是有不少子弹打在我藏身的树干上。熟悉的“噗噗”声告诉我,至少这几发子弹没打到我。   枪声持续着,我不敢把眼睛离开瞄准镜,我知道这要么是盲目射击,要么就是掩护射击。果然,枪声响起的同时,在离我最近的一个小屋中冲出一群人,五个大汉围着一个人影匆忙地向后面的营房跑去。原来还有个大人物!我咬咬牙,支起上半身瞄准那个人影开了一枪,这一枪开得很匆忙,结果打到了旁边的一个大汉身上。大汉一倒把中间的那个人影也绊了一跤,一下冲出了人群,我赶紧退出弹壳补上一枪。可是等我再瞄准的时候,那群保镖已经把他围了起来,看不见上半身只看见有条腿露在人群外,我只好退而求其次,一枪打在他屁股上,本来想打腰的,可是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打偏了一点。   等我再次做好射击准备,那群人已经抱着那个人影冲进了营房的后面。“妈的!”我骂了一句,好好的机会错过了!敌军的射击区域已经移到我这里了,子弹打得面前的泥土乱飞,我缩着脖子趴在地上不敢动。不断有火箭弹在我周围炸开,爆炸的气浪把我的伪装衣沾的树叶都刮掉了。过了一会儿,扫射已经偏过我,移到一边去了。我慢慢爬着从伏击位向后撤退,每动一下我心就紧绷一下,生怕被人发现我,那我死定了。   等我慢慢退过了峰线,我才松了口气,至少现在我被打中的机会已经很小了,这次偷袭还是很成功的。我没有马上退走,而是趴在峰线上观察了一下,还没有人敢出来。我很好奇为什么那个家伙冒这么大的险从那间小屋中冲出来,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原来那间屋子附近全是油桶。唉!真是可惜了,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我端起枪瞄准那些油桶,虽然现在已经是1300米开外了,但要打中那么大的油桶堆还是没有问题的。在扣动扳机之前,我先把消音器取了下来,这种距离用消音器会大大影响射速和准头。   “轰”地一声,随着我的枪声,基地中的油箱堆炸开了,附近有两个军营受到了影响,全都起了火。有不少士兵从着火的军营中跑了出来,我试着对跑动的士兵开了几枪,距离太远只打中两个倒霉 ------------ 分节阅读 20 的家伙。就在我正偷笑的时候,忽然军营后面响起了火炮的声音,接着我身边的大树被拦腰炸断。炸碎的碎木屑洒了我一身。妈的!医疗站怎么会有火炮?要知道我就不开这几枪了,暴露我的位置。扭过头向山下跑去,还没跑两步,一发炮弹就落在我刚才趴的地方。地面剧烈震动,我一脚踏空,一头栽下了山坡…… 第24章 逃命   坐在湖边的一截树桩上,我盯着手里的弹壳,上面的弹痕已经添到了59条。自从两天前我在医疗站偷袭后,隔天身后就多出了一大群追踪者,像狗皮膏药似的紧紧贴着我不放。我设了四次陷阱,最少挂了他们12~15个人,可是他们还是紧跟不放。按说,这种情况真的很少见,不顾伤亡以这么快的速度搜索追踪,好像我是什么重要人物似的。在几个有利的地点我进行了几次狙击,杀了26人,可是他们还是跟得很紧,我如此加快行进速度,可是他们的距离始终保持在900米左右,好在丛林中10米之内便不见人影,要不然,我早就完了。而且从今天的观察来看,他们又增兵了,开始了扇形的拉网搜捕,而且距离越来越近了,天黑后就会追到这里了。   我现在真的是很好奇,我狙伤的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这肯定和他有关系,不然,也不会这样。   我叹了口气,把弹壳装了起来。才过三天我就完成了一半以上的任务量,应该感到高兴,可是想到现在的处境我怎么也笑不出来。现在看来,这帮人是不追到我誓不罢休的,我要想个对策,不然迟早会被他们给追上。现在我逃亡的方向是叛军的所在,他们一定以为我会一直沿着这个方向逃,反过来说也就是他们的兵力都是派向这个方向的,那么我的出路反而在他们的后方,我要想个办法躲过他们的搜索,跑到他们的后面。   打开背包,拿出最后一点少得可怜的口粮,我全部吞下了肚,打定主意,成败就在此一举了,拼一拼!端起地上沉淀了半个小时的水,慢慢装进茄克内的水袋中。   深吸了一口气,我沿着湖边向左侧的丛林中走去,而且故意把留下的足迹掩饰得并不完全。深入丛林三四百米后,我把MP5K-PDW拿出来,固定在一棵树上,在扳机上连上线设在几棵树中间,留下向深处前进的迹象。然后爬上树从树顶回到湖边,跳进湖水中走向湖岸比较高的另一边,那里岸下是大片的河泥。接近河泥区的时候,我拿出以前发给我的避孕套,套在枪口上。当初发这东西的时候,我还纳闷,不知打仗发这个干什么。别人怎么用我不知道,反正我用得挺“正派”!虽然枪都经过泥浆浸泡测试,可是我可不想在紧要关头出现打不响枪的情况,还是保险点好。   一切准备好后,叼着军刀,我极小心地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泥浆中走去。湖边有很多大树,树根都突出岸侧伸进了湖中,我走了一会儿摸到一条树根,拉着树根好不容易才走到近岸的泥潭中。现在除了头我全身都没在泥泞中,泥的密度很大,压得我胸口喘不过气。现在我已经根本无法用脚前进,只能死拽面前的树根慢慢调整身体的角度,趴在泥上滑行。慢慢地我接近了岸边,那里有很多丛生的树根,我靠躺在树根中间让泥水漫过我的胸口,只把脸部露出来。我能感觉身下的泥中有很多东西在蹿动,应该是泥鳅之类的东西,希望没有蛇。我把狙击枪横在胸口的泥中,把手枪拿在手中,装上消音器,然后放在泥下面,到现在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只等待他们来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开始觉得身上已经冰凉,开始发冷,时不时地打冷颤。泥浆里全是腐烂的树叶和小动物的尸体,时不时地翻上来几个汽泡,恶臭像针一样扎进我的鼻腔,要不是现在性命攸关,估计我早就吐了。   天刚擦黑,丛林中传来了树枝折断和小动物惊动的叫声。来了!我屏住呼吸慢慢沉入泥中,只把鼻子和眼露在外面,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一会儿灌木被劈开,一排政府军自丛林中走了出来,好家伙!足有300多人,比我上午发现的更多,而且这还只是一部分。他们到底派了多少人的搜索队?有必要这么恨我吗?   一大群人站在湖边,有两个人围着我刚才坐的树桩,开始四下查看,其中有一个发现了我故意留下的蛛丝马迹,对另一个人说:“他向这边去了!”   “嗯!”另一个家伙只是应了一声,还是在四处查看,视线在湖中开始扫视起来,有几次从我这边扫过,吓得我一身冷汗。   我一动也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发现,眼前闪过被政府军砍下的一排排人头,如果被发现那已经是我最好的结局了!   那个家伙开始向泥潭方向看来,我把眼睛眯了起来,怕眼球的反光引起他的注意。那个家伙看了半天似乎没有看到我,不过好像还是不放心,绕过湖岸走了过来。我听见头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我头顶正上方拱起的树根上,我缓缓将手枪的枪口向上对准,如果他伸出头向我这里望,我就打死他,换个够本!那个家伙俯下身拿出砍刀,在泥中扎了起来,有两刀差一点扎在我身上,如果再扎肯定就会扎上我了,我一点一点让枪口露出水面,准备拼个鱼死网破。   就在这时,丛林中我期待已久的枪声终于响起,可算有人触动了我设的枪械陷阱了!我面前的刀子一震,停在了半空中,然后慢慢收了回去。紧接着听见脚步声渐渐地远去,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湖边的士兵正向枪响的方向移动。   等了一会儿,所有的响动都没有了,我才慢慢地舒了口气。   拉着树根慢慢从湖中提起身,确定陆地上安全后我才爬上岸,然后沿着湖边浅水区潜行到士兵刚才从树林中过来的方向。从夜视镜中确定岸上没有危险后,我快速地闪进丛林中,向反方向逃去。   前进了约500米,没有遇到敌人,我坐到一棵树下,擦了一下脸上的泥浆,把手枪和刀子插回去,这才真正地放下心来。看来没有人发现我,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这时候我才又重新闻到身上的恶臭。虽然泥浆已在湖中洗掉了,可是那股臭气还粘在身上,不过我并没有时间来想这种事,我要趁着晚上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一夜时间在慌不择路的逃命中度过,天亮的时候,我已经跑出近8公里了。天亮之后我就不能再赶路了,需要休息一下,我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刚开始是紧张睡不着觉,后来因为有追兵逃命要紧顾不上睡觉,摆脱了追兵,现在我需要睡一觉,但没有人给我值守,我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挑中了一截倒在地上被白蚁蛀空的树干,在旁边设置了警戒,放了点驱虫剂在里面后,等了一会儿就迫不及待地躺了进去。可是躺下以后,虽然身体很劳累却怎么也睡不着。眼皮明明沉得像灌了铅一样重,闭上眼却怎么也无法放松入睡,我就像动力十足的内核外包了一层牛皮胶一样,难受极了!   之所以睡不着,我心里很清楚这是因为精神过度紧张而引起的精神亢奋,这样下去会把我拖垮的。我必须想个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试着回想童年的趣事,可是一想到这些事反而让我的情绪更激动,回想家乡也不行,回想父母也不行!最后我抽出军刀想发泄一下的时候,一刀在手反而有种安全感传遍全身,使我全身心得到了一丝释放。我握了握手中的军刀放在脸上蹭了蹭,冰冷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像冰水一样迅速浇灭了脑中像火炙烤一般的不安,让我一下子有了身心统一的感觉,这种感觉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我找到了关键后,就知道怎么解决了。我抽出手枪也握在手中,枪管内传来的枪油味,像一阵阵迷烟瓦解了我的精神防线,抱着步枪慢慢地进入了睡眠!   虽然我已经睡着了,可是这并不是那种深度的睡眠,我在睡眠中还能感觉到周围一切的变化,甚至能感觉到空气从空树干中流过。树叶的响声、动物的叫声,仿佛是梦境一样在我脑中呈现,我就像一个正对着摄像头的保安一样,看着一幅并不切实的图像。   维持这种浅度睡眠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然听见怀里的警报器一阵震动,我一下从睡眠中惊醒。虽然我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判断,但脑中已经有一个非常清晰的念头:“D.C(危险靠近)”!我马上从树孔中钻了出来,睁眼一看已是下午了,我已经休息大约四五个小时了,适应了外面的光线后,我趴到树干的一头,抬起头扫视被触动的报警器方向,还没看清来的是什么的时候,一道黑影像箭一样扑向我! 第25章 意外   “好快!”我头脑一下清醒了过来,我的警戒陷阱设在15米外,从触动陷阱到发现我,他只用了四秒钟。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黑影已经扑到我身上,我拿枪的右手被利器划了一下,手中的枪马上脱了手,没有考虑,我马上顺势抱着黑影向后跃起,来了个转身后扑,把黑影压在身下,左手的军刀顺势扎向他的肋部,手上传来的感觉告诉我,我刺中了。   “嗷——”一声,黑影叫了起来,吓了我一跳,我赶紧跳了起来,仔细一看,我不禁笑了起来,原来地上躺着的是一只豹子,此刻已经被我的军刀扎穿肺部一命呜呼了。   看着地上的豹尸,我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我差点死在豹子的爪下。看了一眼手背上的伤,估计是被豹爪抓的,划了个口子,虽然没伤到筋骨,可是口子也不短还挺深,脖子也被豹齿挂了一下,但伤口很小。   我拔出刀子,在豹子身上把血迹蹭干净,放回刀鞘,拾起手枪关上保险,放在左边的腿袋中,现在右手不灵活,只有靠左手了。把豹尸踢进睡觉的树孔内,我坐在树干上打开急救包,拿出消毒水倒在手背上,忍住针扎似的剧痛,然后拿出军用止血粉洒在伤口上,不一会儿伤口止住了出血并感觉微麻。然后,左手也消消毒,拿出钩针进行我最害怕的阶段——缝合。狠狠心,拿起钩针快速穿过伤口的皮肉。虽然止血粉有一定的镇痛作用,但是针扎进肉里的巨痛可不是它能摒除的,才两下,虚汗就顺着额角淌了下来。在剧痛的作用下我全身乏力,左手止不住地打颤,咬着牙,憋住一口气,用尽全力趁着痛又快速地缝了三针。大约把伤口闭合住后,慢慢地打个结,然后把线头剪断。一剪断线头,我才长出了一口气,浑身让汗水浇得像刚从蒸气浴中出来一样。   坐在树干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劲来,拿出绷带,把手包扎一下。还没等我把绷带缠好,怀里的警报器又一次震动起来。我一惊,赶紧把急救包收起来,掏出手枪躲在一棵树后。不一会儿就见从丛林中走出两个人来,都端着AK,一边走一边聊。   “那小子挺能藏的,我们这么多人都搜不到他。”   “队长说,现在踪迹全断了,这小子好像消失了一样。”   “也要谢谢这小子,要不我们还回不去呢!我老爸送我当兵可不是为了送死的,只是想混个军龄而已!”   “队长也明白,要不队长怎么会让你回去送信,那还要无线电干什么?还让我陪你,其实就是让我保护你!”   “我还用得着你保护?少爷我怕过谁!要不咱们俩过过招,我比你强多了!”   “是,是!我不和你争……别动!”高个子示意另一个人停下,然后在空中吸了吸鼻子。   接着,他们朝我所在的方向走来。我本想躲过去就得了,我现在手上受伤,不想找麻烦,谁知道陪那个公子哥回来的小子还挺厉害。看他们走的方向是冲着豹尸来的,我慢慢移动位置,躲避他们的视线,保证我始终在他们的盲区内。   悄悄地我转到他们的背后。其中那个高个子正探下身查看死去的豹子,另一个小子则傻乎乎地站在一旁看着。   “刚死的,血还是热的,他就在周围!”高个子很肯定地说。   形迹暴露,杀人灭口!我瞄准高个子就是一枪,正中胸口。然后又两枪打中小个子的肩头和小腿。确定命中后,我走近两人,高个子挨了一枪竟然还没有死,看见我竟然还想去抓边上的枪,我只好又在他两只手上各补了一枪。小个子已经昏了过去。   挨了三枪,高个子竟然还能保持清醒,看来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了,能偷袭得手我可真幸运!   把他们的枪都踢到一边,将两人身上所有有危险性的东西都清除后,我坐到两个人面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他们,所以留了他们一命。   “你好!我是……嗯……嗯……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我从没审问过人,一开口我就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你们这是去哪儿?”   受伤的老兵看了我一眼,惨笑了一声:“没想到我竟栽在一个新丁手里,杀了我吧!”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回答了我,我就放你走。”我说着连我自己都不信的谎话。   “哼哼!”老兵笑了笑没有说话,把眼闭上了。我打中他三枪,就是现在放了他,不一会儿他就会流血过多而亡。   看从他这里问不出什么,我只好踢了踢那个小个子,没想到他“睡”得还挺死,怎么也叫不醒。我有点急了,对着他大腿上的伤口就来了一脚。   “啊!”那小子一嗓子喊出来吓我一跳,“救命!救命!”一痛醒他就死命地喊叫起来。   “不许叫!我让你叫,让你叫!”我又死命 ------------ 分节阅读 21 地在他伤口上踩了几下,马上把那小子痛得没劲叫,只能哼哼了。   “不许叫!我问你,你们怎么跑回来了?你们要去哪儿?其他人呢?”我一连问了三个眼前最切身的问题。   “是我们队长派我们回来的,我们要回基地。其他人还在向前搜索。”小个子哆嗦着回答了我的问题,看上去不像是说假话。   “你们队长派你回来干什么?你们要回哪个基地?是谁下的这项搜索命令?你们来了多少人?”听到没有其他人在一起,我才放下心。   “我们队长害怕。呃,你逃过他们的搜索,所以让我们回基地通知再组织一次搜索。我们是从061基地出来的,是国防次长泰德尔下的命令。我们一共出动了两千多人。”小个子飞快地回答了我的问题,表现得很配合。   “他现在在哪里?伤势怎么样?”   “别告诉他!……”旁边一直没吭声,我以为死了的老兵突然睁开眼,“说了你就会死的!”   已经张开嘴的小兵看了我一眼,又看看一身血的老兵,又把嘴闭上了。我一看急了,心想你不说就不说吧,还坏老子的事!我没说话,把小兵的脑袋凑到老兵脸前,一枪把老兵的脑袋打了个稀烂!黄白色的脑浆溅了他一脸。   那小子一下就傻了,像块木头似的愣在那儿,过了一会儿,才大叫一声开始呕吐。   “我心情不好!你要说就说,不想说以后也永远不要说了!”我用枪指着他的脑袋。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他开始拼命地向后爬,似乎离我的枪口远一点就安全一分似的。   〖米-24战斗直升机(“雌鹿”)〗   “我再说一遍,你们国防次长在哪儿?伤势如何?”我冷冷地说道,手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让我的心情很不好。   “他没死!但受伤很重,还在医疗站就地医治,估计这两天就会转回061基地。”小兵颤颤巍巍地说道。   “叮!”撞针撞击底火的声音再起,小兵的脑袋也只剩了半个。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情报,他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继续我刚才没有完成的工作,把手上的绷带绑紧,脖子上上了点药,身上的伤口传来一股热乎乎的感觉。从两人身上搜刮一下,除了水以外,只有一点吃的东西,看来他们是准备回基地享受一下的,竟然什么也没有带。   腹中早已空空,而搜刮到的这点东西又根本不够一顿吃的,怎么办?突然想起那只被我打死的豹子,我忙走到树干头上把豹尸拖出来,刚死不久的尸体上还传来一股温热。我抽出刀子,用左手笨拙地扒下一块皮,然后切下一块肉,扔进嘴里使劲嚼了起来。虽然以前在家里健身的时候我就有吃生肉和生菜的习惯,可是那都是洗干净的,根本没有这么大的腥气,尤其还是血淋淋的野生豹肉,一口咬下去满嘴血水。不过为了有体力逃命,我还是捏着鼻子咽了下去,除了嚼不烂外,对吃生肉我倒没有多排斥。   生肉确实很挡饥,没几块肉就把我的肚子给填饱了。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把两具尸体扔进树孔中,撤掉警戒后,我就快速地离开了这里。等离开了一段距离后我才松口气,然后拿出地图对照一下GPS系统。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跑到什么地方了,听刚才那小子的话,我好像是在去061基地的路线上。   “真他妈的太棒了!”我看着地图的坐标不禁咒骂了起来。没想到我慌不择路,竟跑错了方向。我本以为自己是向正北方跑的,没想到一对照地图才发现,竟然跑到了东边。我本想跑回医疗站附近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现在我却跑到了政府军中后方最大的军事基地附近,再向前五公里的开阔地就是了。   哈,真是意想不到,这回可有苦头给我吃了!坐在一棵树下,我认真地盘算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现在我是没有退路了,如果退回去跟在搜索队的后面,我可以偷袭他们,可是一旦他们来个回马枪,我就又成了网中之鱼了。如果继续向前,那就是一个超级大火坑。虽然他们很有可能想不到我会跑到他们家门口趴着,可是那里驻军太多,如果被发现,我都不用跑了,枪打不死也得被炮轰死。医疗站的火炮还是小口径的,这里不光有火炮,还有武装直升机。一旦被发现,我不认为我能跑得过MI-24雌鹿战斗直升机。   而且,那小子回来报信只是他偷懒的借口,搜索队有无线电,基地可能已经开始组织第二次搜索了。如果我现在回去,就要面对两面夹击的境况,还不如继续向前,躲过第二道搜索队,这样总比夹在两队人马之间处境好些。再说,那个屁股开花的国防次长还要回061基地,说不定我们两个还会有个“近距离接触”。他把我害得这么惨,我可不是个很宽容的人。   权衡轻重打定主意,我收回地图,辨认了一下方向,悄悄地向敌军基地潜行而去。 第26章 上帝爱我   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天刚擦黑我就摸到了061基地的外围。从远处看去,061基地就像平地突起的一排排绿土包,直升机虽然不多,但起起落落挺繁忙,基地内有大量的士兵来来往往,外围有大批的巡逻队,不时地有吉普车出出进进。在基地的远处是一个比较大的城镇。看着这个恐怖的大家伙,我皱了皱眉头,情况比我想像的还要糟糕,虽然这里的驻军没有想像中的多,可是直升机却比我想像的多得多,武装直升机才是陆军的噩梦!我趴在地上仔细地观察着基地,看来搜索任务把基地中的军力分散了不少,如果再派兵出来,估计基地就快空了,这时候被人偷袭的话,我相信光我们小队就能把基地全破坏掉,那个国防次长不是个傻瓜也是弱智,竟然这样用兵!观察了一会儿,照惯例我开始制定作战计划。谁知我还没有开始想好对策,对面的军营便开始喧哗,大量的士兵全副武装来到了基地的操场中间,列好队形似乎有什么行动。照我估计应该是接到前面搜索队的命令要派出第二队搜索人员了。如果等到他们一出基地,那就是要向我这个方向过来,看样子最少也有1500人,这么密集的搜索队形我可没把握能躲开,我要想个办法,看了看周围的地形,我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我开始快速地向右侧跑去,打算沿基地外围跑到我的对面去。虽然对面的丛林比较稀疏,但那里应该不是搜索队的搜索范围,如果我能跑过去的话,我就能躲过第二道搜索线,但要在他们列队完毕出基地之前跑过去,那不是轻易能做到的。我快速地沿着弧线想借丛林的掩护绕过去,可是还没跑到一半,基地中已经列队完毕,基地的大门打开了,士兵列队从大道走出。看看天色,已经全黑下来了,咬咬牙,我压低身子冲出了丛林,向大道对面冲去。我刚冲过大道还没进丛林,侧面已经传来了人群的喧闹声。我赶紧趴在地上,远处一群人影已经由远及近。我忙低下头趴着不动。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也越跳越快,当第一个人的脚步声从我头上响起的时候,我害怕得想要跳起来杀上一场,可是理智告诉我:不能动,不能动!一动就死定了!不能动,不能动!   “为什么让我们也去找?不是派出了2000多人了吗?”   “他们没找着才让我们也去的!”   “真废物!我的休假!我说好了回家陪我老婆的!”   “操!我他妈都三个月没回家了,本来说明天回去找个妞爽爽的!都他妈的是那只老鼠害的,要是让我抓到他,我非把他的脑袋割下来挂我床头!”   “我要扒他的皮!”   “大卸八块!”   “剁成肉沫喂狗!”   “……”   我心惊胆颤地听着面前走过的士兵近在咫尺的脚步声和我悲惨下场的宣言,甚至有人踩到我头上伪装衣上粘的草叶。我闭着眼,咬着下嘴唇浑身绷紧,不停地祈祷天上神仙、佛祖、上帝、真主,凡是我知道的神我都求到了,希望不要有人发现我。有时候,我真他妈的好狗屎运,屠夫说得没错,运气在战场上真的很重要!过了大约十分钟,队伍才从我面前走过去,脚步声消失了,可是我却没有勇气抬起头,生怕一抬头迎接我的是一排黑洞洞的枪管。也不知我趴在那里多久了,直到身体都僵硬了,我才慢慢地抬起头,缓慢地扫视了一下四周。静悄悄的,黑漆漆的,没有人!我又一头栽回地面,全身上下传来一阵僵痛,肌肉都快抽筋了。抱紧我的步枪,我慢慢地向丛林爬去。在我爬进树丛的那一刻,我从脖子下掏出士兵牌,亲吻着这块铁片:“上帝爱佣兵!上帝爱我!”虽然我不信神,可是我却无法不为这个奇迹而惊奇。躲在丛林中,心里明白虽然躲过了搜索队,但现在却仍旧身处险境,我不知是该庆幸还是难过。趴在草丛中,我观察着基地。从后面看,我正对着的是一排排军营间的过道,远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我正对着的过道上挂着大片的白床单和各种白大褂,看来应该是个军医院。进进出出的都是护士医生,没有什么狙击价值,我要等更有地位的家伙,如果运气好,也许那个屁股开花的国防次长回基地会到这里来,王八蛋!我就“钓”上你了。往后面的丛林深处退了些,找了个比较高的草坑,我舒服地趴在里面,就等我的猎物出现了。趴在草坑里,我含上一颗提神的糖果,盯着基地外的围墙内,开始调整枪瞄,做战斗前的准备。现在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在任何情况下都要先做随时发生冲突的准备。时间已经是半夜了,我渐渐感觉眼前的景色有些模糊,而且有点头晕。怪了,今天上午我刚休息过,虽然时间不长,可是在这种环境下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困得想睡觉?而且我的手也不感觉痛了!这情况有点不对头。   我退回到草坑内,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Fuck!我发烧了!   太帅了!我竟然在战场上生病,而且是在敌人主要基地的围墙外!打开手上的伤口看了一眼,伤口很好就是红肿得有点高而已,而且右手有点使不上力,这都不是我担心的,我担心的是受训时讲的知识,发烧后我的警觉力会降低,而且身体发热后我的体能也会降低,身体会开始缺水,这种情况下我去哪儿补水?   我从药包内拿出抗生素和阿斯匹林,吃下去后,把缴获的净水拿出来,很奢侈地喝了两口,然后趴在坑沿上继续观察基地。凭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不可能完成100个狙击任务了,现在惟一的希望是在我病情恶化之前,那个狗娘养的国防次长能回到基地,站在我面前让我给他来上一枪,然后我就撤!   现在无论如何我是不能撤退的,因为撤退的路上还有两道障碍。估计明天第一道搜索队就会到达火线,第二道搜索队两天后也会接近火线,希望战事能吸引住他们,那时候我就可以安全地撤退了! 第27章 兽行   也许还是我的经验太少,我的想法太自以为是了,现在就是证据。我在这里已经趴了三天两夜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只用糟糕来形容了,我早已经水尽粮绝,两天一夜水米未进了,而且是在发烧的情况下。现在我不但饥渴,而且仍然持续低烧不退,浑身酸软乏力。   身上的臭气传来,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面前不远处的女尸,昨晚淫糜的一幕又重现脑海——已经两天了,国防次长还没有回来。两天中,军医院仍然忙碌,但没有任何重要的军官出现,我现在的位置只有一次机会,任何没有价值的盲目行动,都会让我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突然,基地的门莫名其妙地开了。没想到这么晚了基地还有行动,这两天前线似乎吃紧,从后方又陆续进驻基地大批的部队,但都没有长时间停留,都是一停即走,直奔前线,看来搜索队也不会回来了。这让我放心不少。但现在是大半夜,有什么行动?出来的人数也不多,好像还拖着什么东西,朝我这个方向过来了。   我直接低下身,掏出手枪,装上消音器。   一群人拖着一个东西慢慢地走近,这时我才看清楚来了11个人,他们拖着的也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女人,女人大叫着:“救命!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群混蛋!”   “我们要干什么?我们要干你!哈哈!”   “老K,你从哪儿弄来的妞?”   “嘿嘿!是刚抓来的,有五个,我上交了四个,这个我们留下来享用一下!”   “哈哈,不是你从里面偷来的就行了!”   “就算是偷来的,弄死几个叛军婊子又怎么样?队长也不会说什么!”   “臭婊子!叫什么叫!这就等不急了,别急,别急,我这就来……”   “嘿嘿!”   夹杂着女人的叫骂声,一群人就在我面前四五米的坡下,开始轮奸那个女人。虽然夜视镜里看得不清楚,但从那个女人的尖叫声中就能想像,这帮家伙不只是想发泄一下性欲那么简单。   听起来这个女人是叛军的侦察员。看着这帮人对一个女人行如此兽行,我的良心又一次受到考验,它告诉我应该救她,可是现在的情况还有身体状况,我根本没有“见义勇为”的资本,女人的尖叫声像刀子一样刺入我的心中。   几次三番,我都想冲出草坑,可是虚弱的身体和手中的狙击枪告诉我,我是一个狙击手,一个面对整班士兵,身体虚弱,而且没有自动武器的狙击手。冲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良心的折磨,比肉体的伤口更痛苦,从 ------------ 分节阅读 22 小受到的见义勇为、助人为乐的教育所形成的伦理建筑一瞬坍塌,我感觉我根本就不是人,竟然袖手旁观一群畜牲在我面前残忍地凌辱一个弱女子。我怎么能如此做?我简直和那些家伙没有什么分别!   已经两个小时了,耳中女人的叫声越来越小,内心的自责却越来越重。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念头,我是如此地希望这帮家伙赶快把这个女人给杀了,不要再让她叫了,我实在受不了了!这个残忍而无耻的念头让我无比地惭愧,但它却一直在我的脑海中蔓延滋生……   看到女人的反应越来越小,那帮家伙开始一边强奸一边用刀子刺这个女人,每次女人痛叫出声,这帮人就兴奋得一起嚎叫!   “叫大声点!叫大声点!哈哈!”   ……   “你们这群畜牲!上帝不会饶恕你们的!你们不是人!……”   听着女人临死前绝望的呼嚎,我把手指深深地抠入泥士中死死地攥着地上的草根,似乎这就是那些家伙的脖子,我要掐死他们,我要挖出他们的眼睛,掏出他们的心肠!心里无数遍残忍地诅咒着那群混蛋,似乎这样就能减轻我所承受的内疚和痛楚。   清晨前,一群人发泄了不知多少回,拖着疲惫而轻松的脚步离去,地上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女尸。女人睁大的眼睛正好对着我的方向,灰白的瞳孔似在控诉那些人的兽行,也似在指责我的冷血。才12个小时,尸体已经开始变质腐烂。看着眼前的女尸,我的心里已不再愧疚,现在的我已经开始变得更加冷血,我知道这是事实。   尸体引来几只小型食腐类动物,一只麝猫正在慢慢地接近那具尸体。饥饿的驱使下,我用手枪击倒了这只麝猫,然后爬过去一把抓起它,不敢看那狼藉的赤裸女尸,便匆匆爬回了草坑。   贪婪地撕开手中还在挣扎的活物的喉管,温热的血水像甘露一样冲进我的食道。我把手伸进麝猫的胸口,挤压心脏,把它全身的血液都挤了出来,喝到我肚子都鼓了起来才停下。拽出心脏,放进嘴里嚼了起来,腥乎乎的肉块现在像佳肴一样可口……   刚把嘴里的肉咽下,就看见远处的公路上开来一支车队,看上去人数不少,而且还有一辆医疗车跟在车队中间。看来亲爱的国防次长泰德尔先生回来了!   扔掉手中没吃完的猫肉,抹了把嘴,擦了擦手,我把枪架起,从瞄准镜中细细观察起这个车队。五辆车,两辆吉普,一辆医疗车,两辆保护的卡车上应该有不少士兵。看来我的机会不多,要把握好每一秒。   车队进入基地后,直奔基地的医疗部,在距我600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先是下来了两个班的士兵,把医疗车围了起来,然后从前后的吉普上下来四个中校军官模样的人,打开医疗车门,慢慢地从里面抬出来一个趴在担架上的家伙。那天那么远我并没有看清国防次长长什么样,所以我也不能肯定这个人就是国防次长,不过看这个派头,就算不是他,也最少是个上校,绝对有狙击价值。   架好枪,瞄准,可是人太多,始终没有必中的机会。这家伙好像被打怕了,玩起了人墙这一套。我的位置还不够高,没法从上面直接命中他。   眼看人圈就要进入病房了,我心急火燎,如果让他进去了,我这几天的罪不是白受了?满身上下让虫蚁咬得皮开肉绽,可不是为了目送他进入装着冷气的豪华病房的。   可是一击一命是狙击手的不二法则,我不能在无把握命中的情况下乱开枪,尤其是现在的情况。我已经没有继续在野外作业的可能,这一枪后我必须马上回去,不然不被抓住也会病死、饿死。   咬了一下嘴唇,赶走低烧带来的眩晕感,我死盯着人墙,生怕错过任何机会。前面的士兵已经打开了病房的门,就在我以为失去了狙击机会的时候,突然从屋中走出一个小护士。事出突然,前面的士兵愣了一下,后面的士兵差点撞在前面的背上,赶紧后退了一步,这时人墙出现了一条二十公分的小缝,从那里正好看见担架上家伙的脑袋。   机会!我毫不迟疑地扣动了扳机,随着枪响,子弹穿过细小的缝隙,瞄准镜中的脑袋一歪,我知道命中了。我用的可是穿甲弹,这一枪不论在哪儿他都必死无疑。   枪响后,人墙迅速地扑在担架上,把担架上的家伙压得严严实实,我觉得就算我没命中,这一压也能把这家伙给压死。   “再见,泰德尔先生!”   我自认幽默地向“前”国防次长告别,然后迅速地退入丛林,快速地向叛军的方向撤退。是回家的时候了。   还没跑出十分钟路程,我就听见背后传来螺旋桨轰鸣的声音,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敌人派出直升机搜山了!   靠在树后,我抬头看了一眼从头上飞过的数架直升机,心想看来我要上演一场“绝地大逃杀”了。   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直升机,我知道它们没有走远,现在他们能看见我,而我却看不见他们,我从猎杀者的身份变成了猎物。   壮着胆子,我飞快地向丛林深处跑去。   跑出了一天的路程,直升机并没有发现我,真是幸运啊,坐在地上,我拿出抗生素,拌着刚抓住的叫不上名字的猫科动物的血水服下,这已经是我吃的第三只活物了。低烧让我根本没有胃口,可是为了能活下去,我强迫自己不断地进食,活物的血肉确实是大补的东西,只要吃一点就饱,而且能抵挡很长时间的饥饿。现在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吃活动物了,血淋淋的筋肉,冰凉而且美味。   我把蛇血用动物膀胱装起来,围在脖子上,用来降低脑部的热量,我可不想被烧成傻子。只要再走一天的路程,我就可以越过火线了。   看了一眼太阳下山的方向,那里就有安全!在这个念头的驱使下,我又爬起来赶路。   还没走出多远,我就听见背后传来“嗖”地一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枚空对地导弹就打在了背后的树上。“轰”地一下,冲击波把我托起数米高,远远地摔了出去…… 第28章 死神的微笑   晕晕乎乎从地上爬起来,我摇摇头,驱走脑中的眩晕感。腿上和后背传来强烈的痛感,顾不得打量伤势,我飞快地蹿进树丛深处,躲进一条地沟中,然后回头向天上打量,看来直升机发现我了!不一会儿从我后面的方向传来一阵直升机的轰鸣声,一架“雌鹿”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它悬停在空中,开始用螺旋桨的强大风力吹开树冠搜索我的身影。   我学过开直升机,所以知道现在我绝不能动,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暴露我的行踪,一旦被发现,迎接我的便是能把楼打塌的弹雨。   低下头,尽量地伏低身子,趴在沟里。背上传来的胀痛催动我的双手去触摸,但理智告诉我要压抑伸手的欲望,忍受痛苦那种感觉只能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来形容。我甚至能感到我的血水从背上流到腰侧被蓄存在衣服内。   “不能动,我是一块石头,我没有感觉!我是一块石头,我没有感觉!”我拼命地说服自己相信这些“屁话”。   腰侧的血水越蓄越多,现在最折磨我的反而不是疼痛,而是从心底泛起的一种将死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我毛骨悚然,让我觉得心脏都快要变凉了!从没有感觉死亡离我这么近,我似乎能看到死神的刀锋!   头上传来一阵火箭弹的轰鸣,身边的树木不断地倒下,看来飞机上的家伙已经不耐烦了,这是个好现象!12.7mm的子弹不断从我头上带着哨声飞过,可在我听来却像是听到敌人收兵的号角一样高兴!   十多分钟后,头上的螺旋桨的声音渐行渐远,飞机走了!我慢慢地抬起头,头顶却撞到硬物,抬头一看,一棵合抱粗的树干横在沟顶,我连差点被树砸死都没发觉!   从树下探出头,看了一眼,确定飞机已经消失了,我才慢慢地爬起来然后打开衣服,血水像瀑布一样倾泻而出,吓了我一跳。   不好!是不是伤到动脉了?那我就铁定完蛋了!可是后背伤处有什么动脉啊?我想了半天没想出来。轻轻地用手背碰了碰背后,传来的触感告诉我都是些树木被炸后飞射的细小的碎木刺,最大的一根在我的屁股上,足有铅笔那么长,那么多的血水是因为伤口众多所致。   赶紧掏出止血粉内服下,整好衣服,没敢多动伤口,爬起来赶紧跑。我知道如果我现在把身上的木刺拔出来,反而会引起伤口大出血,让木刺留在里面反而能起到阻止血水流出的作用,所以我只拔出了屁股上影响活动的几根大一点的木刺。   飞机虽然走了,但现在这个空域已经被锁定,不一会儿就会有替补的战机过来,我要赶紧离开。   越过一片片倒下的树干,一阵阵猛烈的眩晕袭击着我的神智。看来持续低烧加上过度失血,我的身体快到极限了。我掏出医药袋中最后的“法宝”——兴奋剂。这东西是医生那小子给我们的,他说这叫“最后的挣扎”,用了这个东西,痛觉会降低,神经会亢奋,让我们有机会在死亡线上多挣扎一会儿。如果能有及时的救助就活,没有就死。   虽然我不确定我现在是否算得上最后的挣扎,但我知道如果我不用这个东西,我就不可能回到叛军基地。   把装有金黄色药水的注射器刺入颈侧,看着药水进入体内,起初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没两秒我就有了点身轻如燕的感觉,身上的疼痛快速地消失了,眩晕感也没有了,看来还挺有效!   冲上山坡,山脚下就是交火线了,过了这个谷地就是叛军的地盘了。近在眼前的希望,让我充满了生存下去的动力。   可还没等我下山坡,右侧远处的山谷中就传来了一阵飞机引擎那该死的声音,我迅速地趴到一块大石头后面。还是那架“雌鹿”又从山谷内升起,没想到这个王八蛋还给我杀了个回马枪。   不知是兴奋剂的作用还是被死亡纠缠的恼怒,我萌生了干掉他们的念头,快速地给狙击枪换上穿甲燃烧弹的弹匣,压好子弹我躲在石头的后面听着渐近的螺旋桨声,一边诅咒一边等待。   “婊子养的!我让你跟着我,来爸爸这儿,爸爸有礼物给你!”我在等待飞机越过峰线向下俯冲的瞬间。   飞机的噪声似乎就在我脸侧刮着我的皮肤,我已经看到冲过峰线的机头里面的两名驾驶员!   咬咬牙一横心,我跳出石头的遮掩,冲到了这个庞然大物的前面。直升飞机刚刚爬升上来,正压低机头准备进行俯冲,驾驶员和炮手赫然暴露在我的面前。   举起枪,瞄准镜中出现驾驶员惊恐的眼睛,我扣下扳机,子弹穿透防弹玻璃正中驾驶员的左眼,脑袋爆出的血浆将驾驶室的玻璃喷成了血红。退出弹壳,上膛,瞄准,还没等我击毙炮手,忽然飞机竟然一头栽向我,飞机的螺旋桨像大电扇一样冲我脑袋削来。   眼看就要削到我脑袋的时候,我赶紧向后躺倒,可是等后背一触地我才想起背上还扎着一大堆的木刺,我“嗷”地一声翻滚到一边痛叫了起来,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一脸。   飞机突然没有了驾驶员,直直地冲向地面,在50米外的山坡下坠毁,巨大的气浪告诉我省了一发子弹。   “操!让你追,有本事你起来!”对着山脚下的火团,吐了口痰,比了比中指,终于消了我一口恶气。   骂完后,我捂着腰跑下山坡冲进树林,奔向叛军的基地。现在希望就像伸手可及的苹果一样容易实现。   在山林中一边奔跑,我一边在心中骂:“快慢机,你等我回去,我非再在你肚子上开个口不可!妈的差点要了你爷爷的小命!我不能放过你!操!”   不停地奔跑,越过火线,正在我奔向希望的时候,忽然触地的左脚一软,我一下跪在地上,接着身子像虚脱一样,我一头栽在泥中,狙击枪摔出老远。仿佛全身的力量一下子被抽走了一样,眼前一黑,我差点晕死过去。   怎么回事?我怎么了?怎么动不了了?我脑中闪过一连串的问号。身体就像不是我的一样,不受指挥。药力过了!我一下了明白过来,现在是药力过了,透支的身体已经无法再行动了。   “我不甘心死在这里,我不甘心!”我绝望地在心中叫着。   使劲咬了一下舌尖,痛感传到全身,这才让我有了一点拥有身体的感觉。看着近在眼前的村庄,我努力地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没想到我竟然会死在自己的基地边上,真够讽刺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基地,我咬咬嘴唇,想做最后的努力。我使劲地咬了一下舌头,借着痛觉找到了手的位置,然后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手上,希望能摸到腰上的手枪,鸣枪示意!可是手指触摸到枪套的时候,平时像拉链一样轻松就能打开的卡夹,现在却像一道保险门一样难弄。   捏着的卡夹,我鼓了三次劲儿也没能打开,憋在胸口的气堵得我眼前又一阵发黑,我真的不行了,我产生了强烈的无力感!   也许我就要死在这里了,我眼前浮现出人生的回忆片段,听说只有将死的人才能看到这些。看来我已经走到了尽头,死神并没有离我而去。尽管我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可是我就是不愿闭上眼睛,我知道如果我闭上眼那就永远也睁不开了,也许我还报着什么希望吧。   耳边传来了“沙沙”声,我昏沉的脑袋竟然还能分辨出这是军靴摩擦草叶的声音。叛军根本没有军靴,敌人!我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救命,与此同时我感觉腰部竟然传来一 ------------ 分节阅读 23 阵阵的炙热感,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丝丝的力量,让我捏开了卡夹,拖出了手枪!   往日轻巧的MK23现在在我手中像一座山一样重,我根本无法将枪口抬起,扳机也像锈死了一样无法扣动。我只能把枪口朝向脚步传来的声音,并拼命试图扣动扳机,我根本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无谓的垂死抵抗。   就在我拼尽全力扣响了扳机的同时,一只大手摁住了我的手腕,“Fuck!是我,屠夫!”一个天使一样的声音传进我的耳中,然后黑暗便吞蚀了我…… 第29章 归程   ……趴在草丛中,躲过搜索的飞机,擦擦脸上的血迹,还没等我喘口气,“沙沙!”耳边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我拔出手枪猛地转过身,向着模糊的人影扣动扳机,“啪!”空枪,没子弹了!我左手向胸前摸去,却摸了个空。军刀呢?冷汗“哗”地流了下来。腰间的备用刀、脚上的备用枪全不见了,我的武器呢?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我在身边摸索了起来,突然从草丛中摸到一根铁条,我把铁条藏在手里,趴在地上,准备在他检查我死活的时候偷袭他。   慢慢地人影靠近了我,弯下身开始摸我的颈侧动脉,我猛地翻过身,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紧铁条拼命地扎向他的肺部,就在我以为大功成矣的时候,忽然人影一下子抓住了我拿铁条的右手,并一把将我摁在了地上抢走了铁条。   四周的丛林中忽然又冲出几条人影,死死地把我摁在地上,带头的那个家伙冲我大叫起来:“……”可是我却什么也听不清,边上另一个大汉看我还在挣扎,上来照着我的脸就是一拳。一阵巨痛传入脑中,我的耳朵也慢慢地变得灵敏,开始听清那个带头的大汉叫什么:“刑天,醒醒!刑天,是我!我是罗杰,我是队长!刑天!……”   慢慢地模糊的人脸变得清晰,队长那张长满络腮胡的脸出现在我眼前,他一边死死地摁着我,一面焦急地叫着我的名字。边上的大汉也变得清晰起来,原来是屠夫、恶魔和狼人他们,其他人也一脸焦急地盯着我,只有屠夫在揉着拳头。   原来是个梦!   队长看我没有反应,安静下来一动也不动,吓坏了,在我身上又摸又量的,一边大声地喊叫。忙了半天,我也没有反应,屠夫在边上不耐烦了,推开队长说:“瞎忙什么啊,看我的,保证他马上醒过来。”挥起拳头就要再给我一家伙。   “你要是敢打下来,这辈子你就只能用左手自慰了。”我冷冷地说。   大家听见我的话,先是一愣,过了一会儿忽然哄堂大笑起来,屠夫也一脸贱笑地缩回了拳头。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已经回到了基地,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我躺的地方竟然是以前军官们开会的地方,偌大的木屋现在空荡荡的,只有我这一张病床。打量了一下手里的手枪和队长手里的手术刀,我一点一点回想昏迷前的一切,直到想起屠夫那令人恶心的声音。   “我回来多久了?你怎么发现我的?”我一边问屠夫,一边趴回床上,刚才一折腾,背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你昏迷了三天了。我背你回来的。我们一直都知道你在哪儿。”屠夫慢条斯理地回答我。   我腾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什么?你们一直都知道我在哪儿?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我怎么没发现你们?”听屠夫一说吓了我一跳,没想到我被跟踪竟然没发现,这太让我丢面子了。   “别急别急,急什么?呵呵!我们不用找,我们有你的坐标。”说着屠夫拿出我戴的军用手表,然后打开GPS系统终端,输入一组密码后递给我,“狼群中每个人的手表都有一个定位器,只有我们自己的加密终端能发现,我们就是用这个东西发现你的。你以为快慢机会让一个毫无野外潜伏经验的新手去执行这种送死任务吗?”   我把玩了一会儿手中的设备然后还给屠夫,没想到这东西还有这功能。“怎么没有人告诉我这东西还有这功能?你们什么时候跟上我的?”虽然这东西说明我被跟踪是因为有迹可循,可是被跟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发现,真是悲哀!   “快慢机回来就让我们跟着你,在你伏击那辆吉普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你了!你不用沮丧。我们刚开始想离你近一点儿,没想到你在睡梦中还差点儿发现我们,我们就一直在3公里外远远地看着你,不要小看我们哟!要是这么远的距离还被你发现,我们就不用活了。”刺客在边上接道。   “你们跟着我,那我被搜索队追得差点儿给抓住,你们怎么不帮忙?”我气不打一处来。   “屠夫说如果帮了你,就违背了训练的初衷。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你是怎么逃过搜索队的,你逃过去了,搜索队就开始跟我们,差点儿抓住我们!”刺客一边指了指屠夫,一边挠头说。   而屠夫一脸“就是我的主意,你能把我怎样”的表情,看得我一肚子气又无可奈何。打不过人家就是无奈,我要加把劲!什么时候把他搬翻,我一定要和他算算总账,这一笔先记着。   “你们什么时候又找到我的?”我扭过脸不看一脸贱笑的屠夫。   “在你从061基地附近撤回的时候,我们才躲开第二搜索队,再一次接近你。不好意思,直升机的事我们也无能为力,你知道的!”刺客一脸愧疚。   “没什么,你们的判断是正确的,不能为了我让更多的队员陷入险境。”直升机是专业,打步兵的他们出来也不一定能救得了我。   “我就说他不会在意的!”屠夫拍了拍刺客,一脸“我很英明”的表情。   妈的!又是这家伙,坏人家帮忙的机会!可恶!   “别一醒过来就说这些了!刑天,你感觉怎么样?”队长看到我的脸越来越黑,忙岔开话题。   “感觉像堆屎!不过死不了!”我趴在床上,摸着手里的枪,“我的刀呢?”   “在这儿。你昏迷中三次差点儿把给你换药的人杀了,我们只好把它抢走了,给你换了把空枪,要不我们估计都挂了。”队长把我的军刀递给我。   “不好意思!我发神经了?”我一脸尴尬。我只记得昏迷中做了个逃亡的梦。   “没有,呵呵,只是发了点儿烧。”队长笑了笑,一副我了解的神情。   我拾起地上的军服,从衣袋中掏出那个弹壳,在上面补上两道划痕,然后递给快慢机:“我没有完成任务,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你留下吧。”快慢机没有接弹壳,挠了挠头说,“这已经不是训练了,让屠夫去保护你是我的失误!我不知道他竟然让你身陷那种险境,而且你还打下了一架武装直升机,完全证明你完成了一次极其出色的任务,远远超出我的想像!”   没想到出来跟踪保护我,还是屠夫自愿的!Fuck!没有天理啊。   就在我怨天怨地,队长他们准备出去让我休息的时候,突然门帘一挑,叛军的一大群高层兴奋地跑了进来,一边走一边眉飞色舞地叫着:“呵呵,他们撤军了,他们撤军了!大撤退啊,连基地都不要了!”   我们都看着这群家伙,听他们说什么。“听说前两天061基地的重要人物被狙击手干掉了!这两天我们一进攻他们就被打散了,好像无头苍蝇一样!”   队长皱了皱眉说:“不应该啊!就算死了个指挥官的话,最多只是停止进攻,不可能如此大规模地撤退,你们不要冒进!”说完拍了拍我的头。   “我们已经攻下了061基地和周围的所有军事设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叛军司令说。   “真奇怪!刑天,你干掉的是什么大人物,竟然会让政府军变成这个样子?”刺客打趣我。   “哦?是刑天朋友干掉了他们的指挥吗?那可真是感谢啊!只是不知你干掉的是什么人?”司令一脸既兴奋又激动地叫道。   “我不太清楚他是不是指挥,我只知道,他叫泰德尔,是个国防次长!”我想了想说道,然后把我在061基地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   “什么?你说什么?”司令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摇晃着问道。   我忍着背上的巨痛,呲着牙说道:“国防次长,泰德尔!你松手,再不松手,我揍你啦!”   “噢,不好意思!泰德尔,泰德尔!哈哈哈哈!”司令松开我像疯了一样抱着队长跳了起来。   队长慢慢地推开热情的司令,后退一步保持距离,然后才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太感谢你了,刑天,你可是立了大功了!你知道你杀的泰德尔是什么人吗?”看见我摇头他又接着说道,“他可是总统的侄子,是政府军最大的刽子手,政府军手中的武器都是他从美国和台湾买进来的,军权都掌握在他的手里。没了他,泰德尔总统就像少了一条腿一样,残废了,哈哈!估计部队里的指挥不知该如何向总统交待才撤退的吧。”   说完他又要过来拥抱我,被队长一把拦住了。我感激地看了队长一眼,队长苦笑了一下。   “刑天累了,我们出去吧,让他休息一下。”队长赶紧下逐客令。   “好的好的,是应该休息,是应该休息!”那个司令被这个消息给震撼得有点儿发晕。   一群人都走了之后,屋子里只剩我和快慢机两个人,我又趴回床上,快慢机则开始给我换药。   “你命真大,这都能活着回来!”快慢机一边给我换药一边说,“虽然伤不重,可是低烧中失血过多,简直就是噩梦。”   “不是命大,是我不想死!”我慢慢地说,“昏迷中我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吗?”   “没有,只是不能靠近你而已,一靠近你,你就会突袭我们。刚才是第七次了!我就不明白,你明明没有体力了,可是一有人靠近你,你总能迅速地做出反应。”快慢机换好药开始重新给我包扎伤口。   “那说明我不是一般的怕死!”我自嘲地笑了笑,我哥就说我对危险的敏感来自我超常的怕死感。   “只要能在战场上活下来,怕死又如何?”快慢机换好药后,在我屁股上拍了一记,“这是为了我的莉拉(他的SSG69)!”   Fuck!正拍在我屁股上的伤口上,他是故意的!我用中指送走了快慢机,然后把脸埋在枕头里,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心头一阵阵地发热。操!在死亡线上逛了一回,杀了一个总统的侄子,真过瘾!   ※※※   ATI-M24狙击枪   口径7.62×51mmNATO   全长1105mm   枪管长610mm   枪重5.53kg   弹匣容量5rds   最大有效射程915m   ATI-M24是M24 SWS的改进型,最主要的改进在于重新设计了旋转后拉式枪机,使枪机开锁、闭锁的动作更顺畅、更可靠,而击发机构也比M24 SWS更敏感、更平稳,最大有效射程也提高到1000码。而枪托则采用M24 SWS的枪托。   ※※※   握着刀子和手枪,我又慢慢地进入梦乡。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中午了,外面竟然传来了阵阵直升机的声音。我好奇地想要爬起来。换上军衣,刚坐直身体就是一阵头晕,看来失血过多还没有缓过来。   门外的狼人看见我竟然一瘸一拐地起床出来十分吃惊,然后笑着递给我一碗营养糊,我接过来一边喝一边看着不远处的直升机。   “队长叫来的?”我问狼人,“我们要回去了吗?”   “不是队长叫来的,是采购血腥钻石的珠宝商的飞机,我们搭搭顺风机!”狼人指着一个穿西装的家伙说道。   我看着队长和那些家伙谈着什么没有再说话,专心地喝我的营养糊。真难喝!没一会儿,队长和那个家伙达成了协议,然后向我们走来,看到我站在门口也意外地一愣。我翻翻白眼,心想,拜托!我又不是断手断脚,干吗一副我十天半月下不来床的样子?   “刑天,你能下床了?不错!那狼人去帮他准备一下,我们要离开了!”队长说完便自己去收拾东西了。没一会儿,大家便全副武装地集合在停机坪上。我背上有伤,狼人帮我背着装备,我自己无事一身轻。上机前快慢机对着我指了指狙击枪上的磕痕,尻!不就是几个小坑嘛,有必要跟我杀了你老婆一样吗?   就在大家准备登机时,那个司令突然拦住我,递给我一个小包说道:“谢谢你,你可是立了大功了!这是额外给你的酬谢。”   我接过小包,谢了他,然后登上了飞机,摆好给我准备的软垫子。还没坐下,刀手他们就忍不住了:“嘿!刑天,他给你的是什么东西?让我们也看看!”一群人起哄起来,边上珠宝公司的人也看过来,就在这时飞机起飞了。   等飞机平稳后,我打开小包,二十几颗初步加工过的巨大原钻跳入大家的眼帘。“哇!”大家一齐惊叫道。边上珠宝公司的两个家伙一下子就被吸引过来。   “这可是极品啊!最小的也有40克拉!”两个家伙流着口水说道,“这一袋卖给我们吧,我们出1500万美金!”   “你们以为我们是白痴吗?这随便一颗都值这个数!”刀手在边上叫道。   两个人尴尬地笑了笑,不敢说话了。我看了看他们,没想到非洲人用来换米换面的东西竟然在欧洲暴利至此,怪不得珠宝商替他们请佣兵打仗,几万美金的军火换几百几千万的钻石, ------------ 分节阅读 24 如果不打仗了哪还有这种暴利呢?这是不让卖象牙了,否则埋在地下的大象骨头都要被刨出来洗洗换可口可乐了。   我笑了笑,抓了一把然后全队每人分了一颗。看着大家奇怪的表情,我笑道:“中国有句话叫‘见者有份’,一人一颗,我能活着回来,大家都有功劳,谢谢你们!”   “尻!刑天,挺大方的,不过别以为这样回去你就不用请客了!”恶魔一边把钻石装起来一边说。   “……”   大家都笑了起来,只有那两个珠宝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和我手中的钻石。 第30章 家音   看着手中的手机,我心潮起伏。这是回到康哥拉基地一下飞机就向天才要的,听说这东西是他在铱星系统切换时偷偷侵入卫星系统开设的高级权限,全球直通而且免费。   熟得不能再熟的号码在我脑中过了好几遍,手指在键盘上抚来摸去,始终不敢按下去,我也不知道我在怕什么。也许怕给家人带来麻烦,也许更怕家里已经发生变故吧。最后想到逃避也解决不了问题,我终于下定决心按下了按键。   “嘟……嘟……”话筒传来的提示音比炮声还要让我紧张,我支着额头,冷汗从鬓角淌了下来。“喂!这是刑家,请问找谁?”母亲温柔的声音从话筒另一端传来,我的心一瞬间掉回了肚里,至少家里人没有出问题。眼泪在眼圈里转了几转没有掉下来,我不敢说话,生怕一说话就哭出来。   “……”电话那头母亲也一阵沉默,似乎感到了什么,颤声说道,“小天,是你吗?”   “妈!是我。家里没什么事吧?”我皱了皱眉头,吸口气说。   “家里能有什么事?你怎么回事?你同学打电话到家里说你出事了!后来又跑到家里来说你没死,只是失踪了,但要我们对外说你死了!又不肯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怎么回事?”妈妈在电话那头一面哭一面说。   “没事,妈!没事,我就是……”我一边安慰我妈一边想像如何解释现在的情况,要是说我现在在外面当兵打仗,非把我妈给吓死不可。我哥当兵不打仗,我妈还天天担心得要死,我要说我天天杀人,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给干掉了,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我都不敢想像。   “我就是发生了一次意外,失忆了,住院好长时间,中间发生很多事……”我绞尽脑汁地编谎话,小时候我就常没事编谎话逃避责任,好久没用倒没生疏。   “小天,你从小就没一句实话,今天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你长大了我也不能一直束缚你,我只要你知道,妈妈什么也不在乎,只要你好好地活着。没事给我通个信,让我知道你的生活状况,就够了!”老妈就是老妈,还是骗不了她。   “我知道了,妈!”老妈的话让我无比地内疚,“老爸呢,妈?”   “你等一下!”我妈把电话递给了老爸,老爸很干脆:“儿子,还活着吧?你干什么我不管,没饭吃就回来!”   “噢!”我应了一声,现在还是听老爸的话觉得轻松。   “是长途吗?是的话就不要浪费钱了。过年能回来就回来一趟!”老爸说。   “今年过年不知道能不能回去,能回去的话我一定回去!”又说了两句我收了线,深出口气,像打了一仗一样累。终于和家里人联系上了,看来家里人都很安全,这让我放心不少,可听老爸说打电话关心我的人有不少是我不认识的,便想还是不要这么快回去,过一段时间再说。   从营房中走出来,看着康哥拉基地中来来往往的黑人士兵,他们所有人的共同点,除了黑就是路过我们营区的时候回头率是200%,因为美女和小猫两个家伙竟然摆了两条海滩椅,穿了比基尼戴着太阳镜在那里晒太阳。在这种常年见不到女人的地方,两个几乎全裸的美女造成的轰动效应可想而知。我把手机递给边上也在晒太阳的天才,Fuck!这小子一身排骨也敢出来露。   “你留着吧,多方便啊,是不是?”天才推推太阳镜。   “多少钱?”看他一脸奸诈,我就知道他没有那么好心。   “说钱多伤感情!1万吧,这可是不用付费的。”天才笑道。   “没问题!你刷卡吧。还有这张条子上的东西,我需要。”我递给他一张我拟好的武器清单。   “OK!我看看,McMillan TAC-50,STEYR SSG69,PSG-1,HK21,HK23,M249,MP5K,FIVE-SEVEN,MK23改15发装弹。看来你是准备长时间吃这一行饭了。”天才大略扫了一眼,“你要的东西有些是禁止交易的东西,不好搞啊!”   “我没听错吧,你说不好搞?不好搞你就给我造!你来这儿是干什么?”我拍了拍天才的头。   “造那就贵了!”天才一脸要吃人的样子,“不多,一共一百万美金如何?我绝对给你做到最好!加备品。至于我来这里,是为了给我的激光增幅器找聚镜的。你知道就是钻石,要不谁来这破地方啊!”   “钻石?你要什么钻石?”我好奇道。   “对啊!听说你弄了不少很不错的货色,让我看看!”天才伸出手,接过我递给他的包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叫道,“把这一块给我,你就不用付枪钱了!”   我看了一眼他手里拿的并不是一颗很大的钻石:“没问题!成交!”   “一看你就不识货,这颗钻石加工出来何止一百万,你亏大了!”边上小猫慵懒地说道,“看钻石不是看块头大小的,要看纯净度。”   “没关系,我想天才会让我觉得物有所值的!”我咬着牙对天才笑了笑,接过他递回的钻石袋。   “呵呵!”天才傻笑了起来。   “既然你没事,来给我擦一下防晒油吧。”美女接口道。   我接过她递给我的防晒油,看着她解开上身的绳结,我愣了愣,这个,这个……我还是第一次给女人擦这东西,笨手笨脚地把防晒油像上药一样给她敷了一层,我就慌忙地退开,光滑的肌肤的触感迅速勾起了我心中的欲火,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失态”,我想赶紧找个地方冲个凉水澡降降火。   “别走啊!擦防晒油哪有这么擦的啊?你要给我揉开,涂得均匀点儿,要不我的肤色会一块黑一块白不均衡的,到时你可要负责的!”美女一把拉住我。   回头一看,晕!美女拉我时抬起了上身,胸前两团玉乳完全走光,傲然正对着我。我扭过头,慢慢地坐回她身边,眯起眼慢慢地开始替她擦开身上的防晒油,感受着手掌下肌肤微微地颤动,细致的肌肤在防晒油的润滑下摸起来像果冻一样滑爽。   正当我在犹豫是否为她的乳侧也擦拭的时候,美女竟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然后一脸深情地看着我,弄得我脑子一下就晕了。这怎么回事?   忽然,胯下一痛,向下一看,美女竟然一把抓住了我不老实的“小天”。   “哟,哟!放手!你干嘛?痛,痛!”我叫道。   “呵呵!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呢,原来你也挺坏的。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帮忙啊?听说童子鸡大补啊!”美女眨着她那双大大的褐色眼睛,可手上的力道可不是这个意思。   “不了,不了!谢谢,谢谢!”我忙举手投降,本来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还是中招。   “哈哈哈哈!”在两个妖精的狂笑声中,我快速地逃离,朝屠夫他们健身的地方跑去。   见我一脸尴尬地跑过来,一群家伙都停了下来看着我,那神色分明写着:早就知道会这样!我低着头一脸潮红跑到大熊旁边,脱掉上衣,拿起他放下的杠铃,做起小臂锻练。   “不要去招惹那两个小妖妇,你会被玩儿死的!”大熊憋着笑说道。   “我也不想,是她们愚弄我。为什么?我有什么招女人恨的地方吗?”我无奈地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她们两个戏弄了。   “因为你是……”恶魔在边上大声叫道。   “处男!”所有人一齐接口。   “天啊!20岁的处男,和圣母玛利亚一样少有。”公子哥在一旁说道。   “在我们中国这种情况很正常!”我努力辩解。   “那中国的女人真可怜!上帝救救她们吧,阿门!”扳机一边划着十字一边说。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哄笑。   我无言了。雄辩是银,沉默是金,这话我终于理解了。   “公子哥,你怎么没去把马子啊?我记得你是那种一天没女人晚饭都吃不下的人!”我决定岔开这个话题。   “兄弟,这里是非洲!60%的人都有AIDS的。我可不想死。”公子哥一脸我怕怕的样子。   原来如此!   “那你们怎么宣泄自己多余的精力?”   我可知道这帮人都是如狼似虎的主,连大熊也是离不开女人的。不上战场打枪,就到女人身上打枪!这是佣兵的一条通用准则。我也能理解为什么军人的欲望那么强,因为战场上的杀戮能把人的欲望挖掘到最大,一旦积压得太多无法宣泄很容易出事情,连我都觉得自己现在对女人的欲望比以前更易被激起。   “那不是嘛!”大熊指了指营区的大门,我扭头一看,只见屠夫扛着一段四米多长的树干走了进来,然后大熊开始在地上划了个直径八米左右的圈。屠夫走进圈把树干放到圈中央,然后退了出去。我打量一下那根树桩,少说也有500公斤,两头穿了两根手臂粗的军用吊缆。   “这是干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Show time(演出时间到)!”大熊笑道。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连外面的黑人都聚了过来。只见狼人和恶魔先走到圈中间,然后天才便开始叫道:“下注了,下注了!看看谁先被顶出圈或手上那根木头先触地。”   原来是这样!看起来有点儿像相扑和摔跤。看大家都纷纷下注,我也好奇地想掺上一脚。一看赌注,好家伙,佣兵开一个盘,普通士兵开一个盘,佣兵们最少也要1万美金一注。   “我赌狼人!10万。”我叫道,看着狼人和恶魔在圈里亮肉,我就想起了家里常看的斗狗。   所有人都下了注。狼人和恶魔来到木桩前,一人一头拿着吊缆把木头抬了起来摆好姿势。小猫一声令下,两个人开始突然发力,想利用树桩把对方给顶出圈子或把对方压倒。看着两个人身上纠结的肌肉和流淌的汗水,这可真是个消耗精力的好办法,还能练力气,亏他们能想得出来!   在震耳欲聋的加油声中,圈中的两个斗士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地较劲,外面的人为了钞票也拼命地使劲,连我都热血沸腾地欢呼起来。   “加油!……”   “使劲!……”   “干掉他!……”   “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一大堆人喊什么的都有。狼人就是狼人,不是人类,突然一声大吼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恶魔已经被推出了圈子。   “哈哈我赢了!”一群赢了钱的人欢天喜地地跑到天才那里去领钱,输了钱的在那里唉声叹气。拿着天才给我的象征钞票的白条,心想这钱来得也真容易,怪不得那么多人爱赌博如命。   凡是觉得自己有点儿力气的,都可以下场,当然前提是要能举得起那根木头。队长,骑士,屠夫,大熊,快慢机……大家一对一对地上,玩得不易乐乎。   正当我笑得灿烂的时候,忽然扳机走了出来,指了指我说:“刑天!来,我们玩玩!” 第31章 营房游戏   看着扳机对我勾勾手,我笑着点了点头,也不是我小看他,虽然我们两个都180多公分,他比我还高出一些,可是论体力他还是不行。如果说现在体力上看着跟我有一拼的,也就只有屠夫、大熊、狼人和巴克两兄弟了,扳机还是差点儿……   活动活动肩背,确定受伤的部位都好了,我慢慢地走到场中央,面对扳机站好。这小子,我还没找他算训练时虐待我的账,他还跟我杠上了。妈的!这次借此机会我要整整他。   我们两个站好后,所有人都开始下注,没想到大家大部分都压扳机赢,只有美女、小猫和队长几个常和我出任务的家伙对我有信心。我们两个脱光上衣,露出一身的肌肉和伤疤,扳机胳膊上还有一个奇特的纹身。也不知是看到我一身的肌肉还是一身的伤疤,扳机很意外地愣了一下,估计他没想到一个月不见,我一下多出一身“勋章”。   活动一下手脚,带上防滑指套,抓住吊缆,我们两个一用力,把大木桩给抬了起来,不抬不知道,一抬吓一跳,这东西真沉啊,虽然我在基地时,自己提起过这么重的木桩,可是现在只拿一头,感觉明显不一样。平衡不好掌握!直到我们两个一齐向中间用力互相把木桩顶向对方,木桩的重量和重心才平衡。   我们两个瞪着对方,一脸的敌意,我都能看见他眼里的血丝。双手握紧树的缆套,我把脚在地上跺了跺,一股脚踏实地的感觉从脚底传遍全身,然后我向边上的小猫示意可以开始了。快慢机也向小猫示意。   “预备——Go!”小猫兴奋得一把扯下上身的文胸,扔在了我们两个人面前的木桩上。   就在这一瞬间,我们两个同时发力,我双脚一蹬地,腰一使劲,双臂使劲地前推。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虽然没有什么形式上的接触,但我深深地感觉到了那股力量,不过我明显地能感觉到扳机的力量虽然也不小 ------------ 分节阅读 25 ,可还是显得单薄了点,虽然我们两个现在不相上下,但我相信不出两分钟他就不行了,这是一种,一种……强者的感觉!   我们两个斗牛一样顶在一起,我能感觉后腰不断有热流涌出,胳膊上越来越有“力量”,握着缆绳的手也有种“实握”的感觉,明显地能感到木桩正在移动,扳机在退!   就在我以为轻易就能把扳机顶出圈子的时候,扳机突然拉着木桩向边上跨了一步,我用的力道一下成了空扑,我差点儿被惯性给带倒。我还没缓过劲来调整姿势的时候,扳机突然发力,正好在我力道空虚的缝隙打了我个措手不及,我蹬蹬退了两步,眼看就要被推出圈子,赶紧一把抱住树干,用胸口顶住树桩的一头,使劲前压才勉强停住了后退的脚步,险险地停在了线边上。我一边使劲顶住扳机的施压,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刚才差点儿岔气,一抬头,就看到扳机阴笑的脸。妈的!小子够阴的,给我玩四两拨千斤?你也不想想老子是哪儿来的,我他妈的可是中国人,是从太极拳发源地河南来的,借力打力这一套我学会的时候,你还不知饭好吃水好喝呢!还没等我发动反攻,这小子又左跨一步甩了我一下。看来是不想给我喘息的机会,我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我急中生智,忽然想到我从一个小地摊上翻看的一本小册子中的一招。这一招他肯定没学过。在他再一次甩开我的力道向我施力时,我抓好缆绳,松开一只手猛地向后一退,在木桩因惯性悬空,扳机没法控制的时候,抓缆的手扯着绳子使劲在空中一转,木桩一下在空中转了起来,扳机没想到这种情况,手上的缆绳一下子被甩脱,这就是我要的效果。我趁机抱住树干,顶住抱着树干无处着力的扳机,一跺脚,大叫一声跑了起来,一下子把扳机给顶得双脚离了地,飞一样地推出了圈外。我呼呼地喘着粗气,虽然赢了,可是我也累得够呛!享受着边上其他人惊异的目光,我抱着树桩,趴在地上起不来了。扳机也躺在地上呼呼地喘着……   “干得不错!看来你的火气不小啊,处男就是活力十足!扳机你可是虚了。”小猫跑过来,一边数着钞票一边用她性感的上半身在我的后背上来回蹭了几下。   两粒小豆豆在我后背划过,我腾地一下又“站”了起来。我不好意思地捂着“小天”坐在地上求饶道:“小猫,看在我让你赢钱的份上不要再玩我了,谢谢!”   “你好敏感啊!这就……哈哈!刑天扯旗了!”美女“不知羞耻”地到处宣扬起来。   “来,我们看看!”一大群人向我跑来,吓得我捂着“小天”向凉水房冲去。   冲完凉,看着镜中的自己,我有点儿迷惑,这个像健美先生一样的家伙是我吗?没想到亚洲人也能练成这个样子。正当我想摆几个pose的时候,屠夫和队长他们走了进来,看见我在摆pose,又都捂着嘴退了出去。Shit!又丢人了!   躺在集体宿舍的床上,看着大家伙儿一边擦拭自己的武器,一边用十几国语言插科打诨,心里真是感慨万千。虽然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至少现在我会用十几国语言问候敌人的母系亲属。   看着牛仔在床上翻什么书,我好奇地问道:“牛仔,干什么呢?看黄色小本本呢?”   “我可不是公子哥。自己看啊!”说完把书扔给了我。接过来一看封面——《临时士兵》,晕!没想到雇佣军还有专业杂志。往下一看,好家伙,美国政府出的。怪不得美国出产这么多的雇佣兵呢,连政府都这么支持佣兵事业,它怎么能不发达呢?不过看来美国政府也挺聪明,当佣兵的很多都是专业退伍兵,他们除了杀人的生计基本什么都不会,留在美国洗盘子不定能捅出什么篓子呢,不如都推到外国去打仗,至少家里清静不少。   翻开一看都是今年哪儿有什么战争,哪儿有可能发生战争和比较有名的佣兵介绍。我比较感兴趣的是后面有一些对武器的运用,好多奇怪的小东西,在M16步枪上加个什么东西可以使威力大一倍啊,怎么把半自动武器改成全自动的……很多有趣的战场小知识!   我正看得兴起,队长突然扔过来一把飞刀,我用手指夹住刀头,奇怪地看着队长,他可没跟我恶作剧的习惯啊。   “别看了,明天有任务,早些睡吧!”   “有什么任务?”   “听说政府军在南边搜索的时候碰到一个麻烦,有个目标无论如何都进不去,损失了不少人,先锋看过了,那里面有高手设伏,政府军请我们过去看看。”   “哦,好的!”   一群人都停止了交谈,熄了灯躺在蚊帐中,整个营房都变得静悄悄的。突然间,“嘟!”不知是谁放了个屁。   “Fuck!”顿时军靴乱飞,倒霉的家伙被砸得满头包,然后大家在微笑中进入梦乡……清晨5点。军营的停机坪前,我们已经列队准备出发,这一次由于害怕碰到的是比较大的佣兵团,所以我们出动的人员数量非常大,我来到康哥拉基地才认识的野狗、冲击、全能、性病等也都和我们一齐出发了,两个队长带队,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如此大规模的行动。   一架黑鹰,一架CH47D“支努干”运输直升机,带着我们30多人飞向南部的丛林,看着脚下郁郁葱葱的树林,就想起前些日子打伏击时的痛苦,我甚至能闻到树叶腐烂的味道。   握着手里的G3/SG1,我问边上的快刀:“你和别的佣兵队交过手吗?”   “当然!在战场上到处都有佣兵,我们去安格鲁打仗那次,他们也有佣兵,我们遇到了一大群佣兵带领的部队,哈,那叫个刺激啊,死伤惨重啊!”快刀做了个打冷颤的表情。   “狼群也死人了吗?”我问道。和狼群待到现在还没听说死人的事。   “当然了,那次死了不少,挂掉我们9个,重伤15个!不过我们最少挂掉他们120多个,重伤少说也有400多。”快刀苦笑着说道,“狼群也会死人的,毕竟这是战场!不过死的都是新兵,现在我们新人招收得越来越少了,你是今年惟一的一个。毕竟谁都不愿看到一个小孩子死在自己怀里。”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   “放心吧,我可不是新手了。我可是从死神手里逃出来的亡魂!”我给他鼓气。   “哟,我们这里有人开始装老资格了,要教训他!”恶魔在人群中大叫起来,估计在昨天晚上被靴子砸的怨气要发在我身上了。   ……   “放过我吧!”快刀挂在飞机舱外大叫道。原来他就是我之前的新兵啊,哈哈!   ……   两个小时后,我们降落在丛林中先锋他们用烟雾弹标示的一块空地上,大家迅速地冲下飞机,建立防线,不一会儿先锋和几个政府军军官从丛林中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的担架队抬着两大排的伤员送上运输直升机。看着那么多的伤员,我有点儿紧张,看来这个佣兵团不简单啊。 第32章 神之刺客和赤背蜘蛛   送走伤兵后,我们和打前站的先锋在一起了解了一下情况。现在这一带已经不是政府军完全控制区了,政府军说前面的目标是一个医疗站,聚集了不少前政府军伤员,估计其中有前政府重要官员。曾想派武装直升机去攻击,可是还没飞到这里就损失了两架,被不明武装给打了下来,所以现在只有用步兵突入了。   先锋做完简报后,队长和骑士在一起嘀咕了两句,然后让先锋和刺客去前面拆除陷阱,其他人先原地待命。我们一群佣兵聚在一起,看着装备差劲干瘦得像猴子一样的政府军士兵。   “他们能打仗吗?我怎么觉得两只手指就能掐死他们似的。”我们怕政府军听得懂我们说什么,故意用德语交谈。   “我一把都能掐死他们两个!他们都是难民,为了吃上饭而加入军队的!要不政府军怎么会这么容易地招集10万军队呢?”恶魔一边说一边用手对着远处士兵的脖子比划起来。   屠夫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看着政府军的小兵们嘿嘿笑了两声,那阴森的笑容吓得几个偷偷向这边看的家伙差点儿没一屁股坐地上。   “不过你们也应该想到,他们加入现在的政府军,也就是为了加入反政府武装。”队长从后边拍了拍我们的肩膀,然后向丛林深处走去。   “希望这些家伙不要拖我们的后腿!”快刀从边上走过时抱怨道。   “放心吧,屠夫会让他们精神百倍的。”狼人扛着M249从旁边跟上前进的队伍。   “呵呵,恐怕晚上都精神着。”一群人都笑了起来。   一群人顺着先锋和刺客开的道,向丛林的纵深前进。我们30多人走在队伍的前面,政府军走在后面。看着一路树上的血迹,就可以知道这里已经死了不少人了。所有人都加倍小心,因为这次面对的不是一般军队,而是和我们一样的特种军人。   在三个走路不长眼的政府军人被陷阱给炸上天后,几乎所有的傻子都是踩着我们的脚印前进,所以慢慢就落后很远。我们要时常停下来等他们,队长为了这事没少骂他们的长官,没想到他们的头竟然说打起仗来,我们需要他们的火力掩护,让我们放尊重点儿。要不是队长拦着,我一脚就把他踹到陷坑里了。   我们一群人不再照顾他们,加快行进速度。从设置陷阱的手法和使用的武器上看,可以看出这些家伙应该是英国的,最少也是英属的。他们使用的东西偏向英国的武器,虽然特种兵执行任务一般都不会拿自己国家的武器,但佣兵比较大胆,一般都是用自己顺手的家伙,狼群里面从美国来的都喜欢用M4,比利时的喜欢用FN,他们都是当过兵的,喜欢用自己国家的制式装备。我这个半路出家的则除外,在云南的大楼上,AKM给我留下了极坏的印象。   英国的佣兵,看来不好办啊,听说现在英国出来的雇佣兵都是从SAS(皇家特别空勤队)和SBS(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特种舰艇中队)里面出来的退伍军人,这些人可都是英国精英中的精英啊。这下子可碰到硬点子了,最糟糕的是,后面跟着一群白吃饭的傻蛋。   队长一直皱着眉头思考哪支佣兵队最有可能来这里,而所有人都保持200%的警觉,因为大家都能感觉到丛林中深藏的危险。队长最后决定遣返后面的大部分士兵。本来还以为需要点儿力气才能赶走他们,谁知一听说前面是英国的特种兵,这帮家伙一个比一个跑得快,除了那个指挥官强烈地要求留下来,被他指定留下来保护他的卫兵一个个像死了娘似的苦着脸。   让这群人走在队伍中间,先锋、刺客、队长他们在前面开路,我和屠夫、狼人等断后。走进丛林深处后,陷阱越来越少,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看着那个军官展开的笑颜,我低低地骂了一声:笨蛋!这不明摆着越来越接近敌人的活动区域嘛!人家减少陷阱是为了行动方便,便于伏击的,你还高兴。一群傻瓜!   还没等我骂完,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凉意,在此之前这种感觉还没有出现过。正当我为此奇怪的时候,发现身边的屠夫和狼人也停了下来,慢慢地转过身对着身后的树林,我明白这是什么感觉了,有人在暗处跟踪我们,是杀意!   我们慢慢地退到树下,蹲低身子,环视着面前的密林。正当我想从树林中找出敌人的位置的时候,“砰”一声枪响,队伍中间军官边上的一个护卫倒下了。   “Sniper(狙击手)!”军官大叫道。   其实我们狼群所有人在枪响前就已经觉得不对,各自掩护好了自己,只有他们一群人傻傻地站在路中间东张西望。   “AK!”快慢机肯定道。   所有人都没有动,只有眼球在四下转动向枪响的方向搜索,慢慢地我觉得对面300米的山坡上的草堆有点儿不对劲,其他的草都被山风吹得剧烈晃动,只有那里的草叶稍晃动而根部不动。   “草根部趴着人!”我脑中冒出了答案。   确定狙击手的位置后,我用手捏紧喉部的震动式无线电,这是天才刚给我们运来的,只要喉头震动,不用说话就可以发声传递信息,向其他人指明狙击手的位置。然后,屠夫拿出一个烟雾弹拉开环扔到上风处,黄色的浓烟从上风处飘下,顿时所有人都被浓烟淹没。   我快速地在树后转了个圈绕到树的另一侧,举枪瞄准,瞄准镜中清楚地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上面有一只迷惑的眼睛。还没等我开枪,身边就传来了一声枪响,镜中的眼睛瞬间变成了一个血洞。   我放下枪,扭头看了一眼边上的快慢机,他一边退出弹壳一边冰冷地吐出了一个字:“慢!”然后抱着枪退入了烟雾中。刺客慢慢地潜向狙击手的位置,过了一会儿从狙击手的位置回来,带了两样东西,一把AK,一只耳朵,一只黑色的耳朵!   看了一眼这两样东西,那个军官发话了,说可能是圣西尔达的民兵,我们和圣西尔达翻脸后,他们就派兵帮助我们的反对派,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们,情报说他们在距这里120公里外被击溃,这可能是散兵。   经过这件事,所有人都开始加倍小心。虽然不是预料中的佣兵,可是谁也没说子弹长了眼睛只打黑人不打白人。奇怪的是在狙击手被消灭后,我的那种感觉并没有随之消失,总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每当我觉得似乎能确定是什么方位传来的危险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慢慢地退去。   “有人跟踪我们!”我用无线电告 ------------ 分节阅读 26 诉大家。   “嗯,不过在那个狙击手被干掉后就跟我们保持距离了。”巴克回应道,“无法确定他的位置,距离应该不近,感觉很弱!”   “大家小心!防御梯次队形前进!”队长下命令道。   “Yes,Sir!”   所有人都开始成梯次前进,分成了4个梯次,每10米一梯次,前面的小队设防线,后面跟进,越过所有梯次10米后再为后面的队员设防掩护。这种波浪式的前进虽然让前进速度慢了下来,可是却加大了安全性。   向丛林突入了10公里后,已经是中午了,对照地图再前进5公里左右就是敌人的据点了。队长命令我们停下休整,大家分批进餐。我很幸运是第一批,我故意蹲在屠夫面前大嚼牛肉,直到他拔出刀子我才“撤退”!   偷笑着跑回队伍后边,找个无人的地方蹲下,我正一边笑一边吃的时候,突然感觉边上的草丛中有点不太对劲,有人!我慢慢地转过身背对草丛,一把扔掉手中的包装袋,端枪转身就要扫射,刚要扣动扳机,草丛中突然窜出个人影手里端着把AUG-A1。我们两个离得太近了,枪管几乎碰到对方的脸,我们几乎同时抓住对方的枪管,同时扣动了自己的扳机,震耳欲聋的枪声在耳边响起。子弹从枪管喷出的气压擦过脸皮,仿佛是子弹打在脸上一样生痛,吓得我们赶紧把手里的枪管举过头顶,两个人拽着对方的枪管在原地转起了圈。   “敌袭,敌袭!”我在无线电中拼命地大叫道。   30发子弹几秒钟就打完了。枪声一停,我们同时抬腿一脚将对方踹开,扔掉手中的步枪,去掏备用武器,只不过他掏的是手枪,我拔的是刀。军刀挂在胸前一拽就出来了,他的手枪在腰侧,捏开卡夹,掏出枪,打开保险,还没等瞄准我的时候,我已经一刀划在他的手上,血花飞溅!他的枪马上就脱了手。刚才踢他胸前的时候,我感觉到他穿了防弹背心,所以我只好先攻击他的武器。   我刀划在他手上的同时,他一脚把我踢开,另一只手也拔出了军刀,趁我失去平衡一个突刺扑了过来。灰色的刀头在我眼中越来越大,眼看刀尖就要扎在我肋侧了,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后腰上不知从哪儿涌出无限的活力,原本僵住的肌肉猛地一弹,我在空中转动身体顺势后倒让过刀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只有一只手能攻击。抓住他的手腕后,我反身压在他的身上,举刀向他的脖子扎去。这家伙瞪大的眼睛中爆出无比的恐惧盯着落下的刀锋,无能为力地弹动身体做最后的挣扎。   就在刀锋离他脖子只有两寸的时候,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枪响,我就觉得肩头一热,手上一阵酥麻无力,刀子把握不住,狠狠地扎在了他的防弹衣上,“当”地一声,在他衣服上划了个一尺长的口子,露出了里面黑色的钢板,手中的刀也因剧烈的震动而脱手。   我赶紧就地一滚,拔出腰上的手枪,向着背后的黑影一阵猛射,对面也马上还以颜色,连着三发点射打在我做掩护的树身上,与此同时背后的队伍中也传来了叫声和枪声。妈的,看来人不少!   我从胸前拔下一颗手雷,拉开拉环,松开保险扳手,数了五声,然后猛地抛向空中。   “手榴弹!”对面大叫道。   “轰”一声手榴弹在树间爆开。我趁着爆炸的余波未平,冲出树木的掩护,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人趴在我刚打倒的那个家伙的身上,正抬起头摇着脑袋驱赶眩晕感。   他一抬头看见我,赶紧就去抓身前地上的AUG,刚一抬身,我举起手枪就是三枪,准确地打在他的胸前,“”三声,防弹衣!看他又勉强地抬起上身,我来不及换弹匣,立即跑了过去,一枪把砸在他脸上,左手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全身一用力,轻松地把他整个人吊了起来,右手忍痛拔出腰侧的骑兵刃就准备朝防弹衣中间的缝隙扎进去。还未等我瞄好下刀的位置,腿上突然传来一阵巨痛,我混身发软,“啊”地一声大叫出口。   低头一看,是地上的伤员一口咬在我的左大腿上,正在使劲向外扯,像是想撕掉我一块肉似的。我抬起右脚,狠狠地踏在他的小腿关节上,然后一使劲,直接把他的右腿给跺脱臼了。   那小子“啊”地一声惨叫,松开了嘴,顿时腿上传来一阵松脱感。我赶紧将右脚踩在他的脸上,然后继续我手中的工作,准备给这个一直伸着手在我脸上抓来抓去想抠我眼睛的家伙开膛。就在这时,突然背后传来“咔嚓”一声,有人拉枪机!   我来不及回头打量,估计着回手一刀甩去。是一个拿着M249蒙着脸的家伙,这家伙一横枪挡飞了我那恶狠狠的一刀,调回枪头就准备开枪。我快速瞄了一遍自己身上,现在全身上下的武器全都掉在地上根本来不及拾了。背后的AK也一时够不着了,只能拼了!我用受伤的右手拽下胸前的两颗手雷,用牙咬住两个拉环一扯,握住保险把手,撞针朝下举在空中。   “开枪啊!大家一起死,开枪啊!”我死命地叫了起来。   虽然发生了这么多情况,可是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我甚至来不及思考,事情就已经发展到了这种一触即发、两败俱伤的境地。   “开枪啊!我就不信你能跑得出手榴弹的杀伤范围!就算你跑得了,我不信他们两个也能跑得了!”我使劲踩了一下脚下的伤员,晃了晃举在半空、脸已经成了猪肝色的家伙。   “轰!轰!轰!轰!”一串子弹打在我身边的树上,木片乱飞。吓得我一缩脖子。   “没有人敢威胁我!”蒙着脸的家伙冷冷地开口,没想到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   “别乱来,Redback!”我手里的家伙叫了起来。我故意松开点儿手劲,就是为了让他叫的。   “放下枪!”我叫道。   “我可不是傻子!”这个女人骂道。   “我可没有多大力气了,这个家伙在我右肩上打进去一颗小弹丸,我想我支持不了多久了,放下枪!”我握着手雷的右手越来越使不上劲,感觉手雷的保险对手的弹力越来越大,我有点儿握不住,手指已经开始颤抖了。背部又传来阵阵巨痛,肉体里面硬塞进去一截手指头大小的铜块,谁都受不了。冷汗顺着我的脑门和后背直淌,衣服都湿透了。   “我再说一遍,放下枪!”我咬着牙说道。我不是在忍痛,而是我已经没有力气按住手里的保险了,乏力的手臂也不可能把手雷扔出去了,我开始考虑逃跑路线了。   我慢慢地把手上吊着的人举到面前,准备当挡箭牌。就算手雷掉下来我也有个加铁板的盾牌。而对面的冷血女人也开始后退,可她手里的枪还是不放下。我手里面的家伙像是已经预感到什么事情会发生,松开抓着我手腕的双手,艰难地划着十字架,闭着眼睛竟然开始祷告!妈的,什么混蛋家伙!   正在我要扔开手里面的手雷的时候,身后队长突然叫道:“别动!”同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一把按住我松开一半的手指,然后慢慢地从我手里面接过手雷,同时示意对面那个家伙放下枪。   我把手雷一传出去,右手就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但手指还是没办法一下子适应过来,一时间还伸不直。接过手雷的是一个长着大胡子的老头,他慢慢地走到林边,一下子将两颗手雷扔出老远,在轰然的爆炸声中走了回来,然后对我和蔼地笑了笑:“能放下我的孩子吗?”   孩子?天!这儿怎么还有老爸也一起来打仗的?我扭头看了一眼后面跟上来的队长,队长对我点了点头,我这才慢慢地放下手里吊了半天的家伙。他一着地就大口大口吸着空气,像是从不知道空气如此甜美似的。我被屠夫这样抓起过一次,深深地理解他现在的感受。   “还有脚,谢谢!”那个老人又指了指我脚下。   “噢!”我赶紧收回了脚,没想到他孩子还不少!   边上那个冷血女人见我松了脚,突然跳过来就是一脚,正踹在我小肚子上,我来不及躲,只能绷紧腹肌硬挨了这一脚。小妞力气不小,把我踢飞两米多远,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Fuck!你他妈的不想活了!”我拾起边上的AUG指着她叫道。   “别开枪!刑天,她不是敌人!”队长从后面压低我的枪口,在我边上说道。   “那他们是谁?刚才差一点儿就把我给干掉了!”我指着地上躺的和正在喘气的两个家伙叫道,“还有这个疯女人!差点儿害我被炸成破布!”   “让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神之刺客’雇佣军!我是队长!我叫拉尔·罗伦斯,大家都叫我‘神父’。这些都是我的孩子,这是‘修士’托尼·巴尔,这是‘侍者’保罗·撒克。这个是我的小淘气‘Redback’艾薇尔·瑞贝卡。”那个老头自我介绍起来。   “你的孩子可真不少!我叫刑天,没有外号。”我坐在地上揉着肚子说道,“她的力气可真不小,踢得很痛!”   “你应该庆幸我们不是敌人,不然我早把你的肠子踢断了!”那个女人一边说一边扯下了包头的伪装衣。一道白光从我眼前闪过,我不由地眯起了眼睛,等我再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我张着嘴说不出话,一个美女解开衣扣露着小肚子和抹胸,单手扛着巨大的M249,眯着如蓝宝石一样湛蓝色的眼眸不屑地盯着我,最与众不同的是满头白金色的发丝在烈日下闪耀着银光,羊脂白玉一般的皮肤配上银发,令她看起来有点儿苍白,一点儿也不像个战士,更像个吸血贵族!   Shit!没想到这个冷血的家伙,意然还是个美女! 第33章 他乡遇故人   我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面前的女人,以一个中国人的眼光看,她应该算得上人高马大了,175公分的身高;以一个战士的眼光看,她应该算得上是恐怖的,单手拿M249机枪,一般男人都端不平;以一个男人的眼光看,她应该算得是上极品了,细挑的身形加上两条修长的美腿,性感的曲线召示着她的美丽!   只是她太凶悍了!那眼神就像猎杀者一样,冰冷而隐含躁动,贪婪而嗜血!就那么盯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幸会,幸会!”我向身边的两位“战友”点头示意,然后慢慢向队长靠近,“队长,怎么回事?刚才我听见前面有枪声,遇见谁了?有伤亡吗?”   “那不是吗?遇见神父了,没想到是他们。这一趟我们来对了!如果我们不来,政府军一辈子也不可能打进来。”队长拍拍我的肩,痛得我一皱眉。   “怎么?你们认识?”我一边重整装备一边问队长,听队长的口气不是第一次见神之刺客。   “当然!神之刺客可是大大有名的!在佣兵圈中是最特别的一支队伍。我们曾经合作过,神父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们是朋友。这次任务比较轻松,一会儿到他们那儿去看一下我们就回去了!”队长轻松地说道。   “那枪声——”我收拾好东西,站在队长边上故意不敢看正在疗伤的修士和侍者,有点儿不好意思。   “没事,只是刚开始见面时,政府军的几个家伙被抓住后惊慌走火。你倒是不错,干得挺漂亮,没丢咱们狼群的脸!”队长又拍拍我的肩。   “队长,你是故意的吧?要不怎么竟往我伤口上拍啊?”接连两下,我差点儿痛晕过去。   “哟!你痛啊?我以为你不痛呢。站这儿和我扯些没用的!”队长举起手又要拍,吓得我赶紧向前跑去。   “医生,医生!来给我看看,我中枪了!”我跑到队伍中间叫道。   “哟嗬!又是你呀刑天,你怎么老中招啊?哈哈!”医生乐呵呵地跑了过来。妈的!幸灾乐祸!   “别提了,居然和熟人打起来了,我差点儿和他们三个同归于尽。”我咬着牙忍受着医生的酷刑。   “还不是那群政府军耽误事?他们说这里有个医疗站,可不说明这里其实是个教堂。要是早说,我们就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了,还费这事?差点儿交上火!要不是队长眼尖认出了神父的大胡子,不知要死多少人呢。你在后面打得倒挺热闹,碰到谁了?”底火在边上帮医生摁着我,一边和我聊天分散我的注意力。   “修士,侍者,Redback!什么是Redback?”我还没弄清那个小妞外号是什么意思呢。   “哈!兄弟们,我们刑天拣了个宝啊,他碰见Redback了!”底火向四周大叫道。   “那小娘们够劲吧!”恶魔在前面大声地向这边叫道。   “哈哈哈哈!”一群人大笑道。   我也禁住笑了起来:“够劲!跟屠夫一个德性!”   “滚!你才跟那禽兽一个德性!是不是找刺激呢?”Redback从后面走了过来,冲我骂道。   “艾薇尔,要注意言行,不可口出污秽!”神父马上在边上教训道。   “可他说我和屠夫那个野兽一样!”Redback马上不乐意了。   “那你应该反思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让别人认为你很冷酷呢?”神父说完向前走去。Redback老大不高兴地跟在后面,路过我时还故意碰了医生一下,正给我包伤口的医生一不留神又戳了我的伤口一下,我一下就蹦起来了!痛得直叫唤!没想到那小妮子竟高兴地笑着跑了。她身后又跟上来一队手无寸铁的平民,队伍最后受了伤的修士和侍者也越过我们到队首去了。   “哈哈,谁让你招惹她的?你倒霉了!”底火在边上 ------------ 分节阅读 27 捂着嘴笑道。   “怎么说得好像你们都很怕她似的!她很厉害吗?”我就纳闷怎么没人站出来帮我说句公道话。   “我们不能说太多,因为Redback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说她的闲话。我只能告诉你,她的外号叫Redback,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医生一脸神秘地说。   “不知道!”我很老实,这个英文单词第一次听。 ===========================================================================   “Redback是赤背毒蛛的意思。赤背毒蛛是澳洲特产的一种巨毒蜘蛛,是世界四大毒蛛之一,被它咬中半个小时内会全身剧痛,抽搐而死。你由此可以想像她的手段了吧。”医生很阴森地说道。   “尻!这么狠毒?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长得像个甜妞可是却这么毒!厉害,厉害!”我感叹道。不过想起当时她对我冷酷无情的情景,确实称得上是“毒”。   “不过他们这群人怎么看起来这么怪呢?什么神父,侍者,修士,听着怎么觉着有点儿宗教的味道呢?”我一边跟着队伍前进一边问。   “因为他们就是教会的佣兵,神父就是一个神父。”我们队里的牧师说道。   “什么?教会也有佣兵团?不会吧?教会不是不让杀人吗?”我大吃一惊,“这也太意外了吧!真没想到教会还有这种神父。牧师,你不会也是教会里出来的吧?”   “我只是个基督教见习牧师而已。他们是天主教的。教会也要保护自己的教民啊。你知道吗?非洲动乱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宗教问题,攻击教会,残杀牧师、修女、教民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教会才吸纳了像神父组织的‘神之刺客’这样的佣兵来保护自己的安全。神之刺客原本是自发的,现在变成了教会承认的护卫了。”牧师很沉痛地说道,“非洲人太落后,太残忍了,连神的仆人也不放过。”   “那你上战场上干什么?你不是神职人员吗?神职人员不是总是劝人向善的吗?怎么跑来杀人?”我迷惑了。   “其实,我本来不是牧师,只是有一次在站场上,一起并肩作战的好朋友重伤快死了,他是个虔诚的教徒,在将死时是要忏悔的,可是当时身边没有一个神职人员,只有我带有十字架,我替神父聆听了他的忏悔,替主宽恕了他的罪行,为他做了最后的弥撒。看着他面带微笑地离去,我才知道原来士兵比普通人更需要主,更需要光辉和慈爱,替主把仁爱带到这冰冷的地狱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所以我才申请做了见习牧师。神父就更伟大了,他不但给战士带来了上帝的仁爱,保护神的殿堂和子民,还收养了大批因战火而流离失所的孩子,我觉得他是真正的圣徒!”牧师谈起神父一脸的崇敬。   “可他也杀人!”我叫板道。   “任何人都在杀人!为了保护善良,驱除邪恶是必须的。”牧师一脸庄严。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再说就涉及到宗教信仰的问题了,这个就不好说清楚了,在此打住最好不过。加入佣兵的还真是什么人都有,有子继父业的,有为钱谋生的,有好奇贪玩的,有嗜杀成性的,没想到还有为了宗教信仰的。只是不知像我这种误打误撞的多不多。   一路上我们保持沉默。跟随神父的指引,黄昏前便走出丛林,来到了两片丛林间的一块平原上。这里有一座小村落,村落的正中间有一座教堂,教堂前面有一块空地,那里晾晒着成排的白床单和绷带。怪不得说这里是医疗站,看着民房里躺满的伤员就知道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了。   神父走到小教堂前面,指着教堂前的空地说:“大家在这里扎营吧,没有别的地方了。其他的地方都住满了伤员和难民。”说完便带着他们的人进了教堂。   我走到队长跟前问道:“队长,既然这里都是熟人,我们还待在这儿干什么?”   “我们回去了,政府军要是和里面的人打起来怎么办?我们现在不能走,要等政府军确认这里没有他们要追的人后再走。政府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趁火打劫就把这里给扫了。我们把人家的陷阱给毁了,还把狼带来了,不能就撒手不管了吧,再等等!”队长很仁义地说道。   “噢!”我不能表现得不负责任吧。   倚着树干,我盯着进进出出教堂的人,没想到这里还有不少亚洲人。不知道有没有中国人?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走上台阶,拉住一个从教堂里出来倒水的亚裔护士问道:“Miss,Where are you come from?(小姐,你是哪国人?)”   她一抬头,还没张嘴我就知道她从哪儿来的,从中国!因为我认识她!赵宛儿,19岁,北京人,云南理工学院计算机和工程控制专业。虽然现在她的脸上挂满了血污和汗水,可是我一眼就认出了她,我真没想到她会在这里,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Oh!I'm come from China!What can I do for you?(我从中国来,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把我从震惊中惊醒。   看来她没认出我,估计是我脸上的伪装迷彩的缘故。我赶紧低下头,说了声没事就赶紧退下了台阶,向搭好的帐篷跑去。我一口气冲进帐篷,捂着胸口坐在铺好的行军毯上,喘了半天气没有说话。不一会儿,恶魔和狼人他们就跑过来了,连小猫和美女也跟了进来。   “刑天,怎么了?见着狮子了?怎么跑那么快!”一群人很八婆地围起来问东问西的。   “没什么,没什么!”我一直打岔。   “不说实话是吧?我们可自己去问了,我可是看清你拉的是个护士,还是个亚裔的。这可是很好找的哟!”美女威胁道。边上一群人纷纷点头同意。   妈的!一群杀人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不过看来我要不说,这群不要脸的家伙真敢跑过去问人家。   “没什么,是个中国同胞,我见着亲人有些激动。”我希望能蒙过去。   “噢,那么多亚裔人你都不激动,就见她激动?我可是听见你们说什么了,就一句我从中国来你就激动成这样?不可能,不要以为我们是傻子,快快招来!”小猫不愧是搞情报的,耳目果然厉害。   “没什么,真的!”   “这样吧,你只要说她姓什么,我们就不再问了。你肯定认识她,不要否认!”小猫很“宽容”地说。其他人也点头。   看着这群“贱”人满脸的坏样,我知道如果我不透点儿口风是过不了这一关了。   “我们只是认识,她姓赵!我只能说这些,不想再说了,我有隐私权的!”我拿出法律武器。   “赵?嗯……赵?!”小猫神情奇怪地开始念叨,不一会突然叫道,“赵宛儿,19岁,北京人,云南理工学院计算机和工程控制专业,是刑天的初恋情人,当然是被拒的那种。哈哈哈!我厉害吧?Yeah!刑天,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隐私了!”   傻傻地看着小猫和一群人击掌庆祝,我真是莫名奇妙,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   “没错,就是那个小本上记的,拷问训练那次,呵呵,我全背下来了,我可是过目不忘哟!”小猫自豪地叫道,“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一对情人相隔几万公里,旋转半个地球,竟然在非洲碰上了。厉害,厉害!这叫什么?这叫缘分!真是太罗曼蒂克了!”小猫已经开始发梦了。   一群人开始嗡嗡地讨论这件事,甚至已经开始有人出馊主意了。什么今天晚上摸过去,过个逍遥快活的非洲之夜,如果不从就用武力……现在能抵挡得了刑天的蛮力的女人已经……   “停,停!打住,不要再说了!这件事不能让她知道,而且我们也不是情人,只是我喜欢过她,她不喜欢我。她也没有认出我来,请大家不要去骚扰她,好吗?”我哀求大家。   “我考虑一下。”小猫直起身子做思考状,“不行,我现在就去!”说完风一样蹿出帐篷。   我刚直起身想去拦截,被美女一拳打在脸上,还没爬起来,又被恶魔打倒。他妈的!拦人也没有这个样子拦的吧,痛死我了。就在我第二次起身还没爬起来的时候,小猫已经冲了回来,“刑天,她叫你过去!”   八婆!我爬起来看着一群瞪着大眼睛的“贱”人,实在是无奈。摇摇头,自认倒霉地向正在晒绷带的宛儿走去。   “不好意思,宛儿,我不是故意不认你的,事情实在复杂。”我在背后盯着宛儿的背影半天,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   宛儿的背影突然一震,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扭过了身子。看见宛儿的表情,我一下子明白了,晕了,小猫骗我!原来她并没有告诉宛儿,我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我真笨!   “你是……你是……刑天?是你吗?”赵宛儿震惊地说道。   “是我!”我无奈地点点头,我怎么这么背呢?   宛儿向前冲了两步,就在我以为她要冲进我的怀里的时候,突然刹住了车,停在我面前,绞弄着手指低着头,轻轻地问:“嗯,你没事就好!”   “我有什么事?”我很纳闷。   “听老丁说你们在百货大楼碰到抢劫,现场死了好多人,你也失踪了,大家都以为你死了!”说到“死了”两字时宛儿的头垂得更低,还小心地偷偷看了我一眼。   “呵呵,我没事,没有死,被特警给救了。你怎么会在这儿的?”我不想再提那些无奈的事情。   “我毕业了啊!大家都申请考研,我没有啊,你忘了吗?后来回到家,我家人给我找了个工作,给我小舅当秘书。我小舅是观察员,来康哥拉察看新政府状况,看有没有建交的可能,我就跟着一起来了。”宛儿谈起工作一脸的认真,“没想到这里竟然打成这样,这里的人太可怜了。”   “我是问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观察员跑火线来干什么?难道连交火状况也要观察?”我指了指西边,那里正在激烈地交火。   “不不!我们来这里是因为这里有我们中国的伤员,我们非洲援建队中的一支比较偏的队伍没有在交火前撤离,现在压到这里了,不少人员受伤,我小舅现在可算是中国驻康哥拉最高的官员了。所以这件事他必须管。所以我们就摸过来了!”宛儿说起这事一脸的悲伤。   “怎么,死了很多人吗?”我关心道,没想到康哥拉打仗还死了我们中国人。   “嗯,在炮火中三人丧生,还有九人重伤,前些天因为药品不够又走了两个,而且还常有军队来骚扰,我们带的护卫根本不够。神父他们来了之后,情况好很多,不过这些人必须马上撤离,不然……都会死的。这里卫生条件太差了……”宛儿还是一副菩萨心肠,说起这些掉起了眼泪,看起来好可怜。   “放心吧,有我们呢,我们队长会想办法的!”我安慰她。   “你们?怎么咱们中国政府派兵了?”宛儿一脸的兴奋。   “嗯……不是,我不是跟中国军队来的……”我没法一下解释清楚。   “那你怎么过来的?你说特警救了你,我还以为后来你加入军队了呢。那你……”宛儿打量着我身上的军装。   “我……”正当我不知应该如何介绍自己的身份的时候,突然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们是Dog of war!”   我扭头一看,一个穿着中国军服的少校军官慢慢地踱过来冷冷地看着我。   “长官!”我马上敬礼。虽然不是一个军队的,可是他的军衔明显比我高,因为狙击任务的出色完成,在康哥拉基地我刚被授衔为少尉,但和他还差着三级呢!   “稍息!”他扫了一眼我的肩头,回了个礼。我并没有带军衔,佣兵执行的多是见不得光的任务,所以一般都不带任何身份标志。其实很少佣兵队伍会像我们一样授衔,也很少有人会承认佣兵队伍的授衔。   “表哥,什么叫Dog of war?”宛儿挽着那个男人的手问道。   “Dog of war就是雇佣军!也就是大家说的战争野狗,闻着硝烟、追踪战火的杀戮机器。战争的挑动者!血腥的享受者!”那个男人一脸不友善地说出一串听起来很Cool的词,“宛儿,你的朋友很厉害嘛!你怎么认识他的?”   “刑天?他是我大学同学,也是咱们中国人啊。雇佣军?不可能吧,刑天家里好像没有人认识外国人啊,是吧,刑天?”宛儿对我很了解,毕竟我们曾是“最好的朋友”。   “嗯……宛儿,我现在确实是个佣兵。但我有我不得已的理由!”我没有必要在外人面前提及我和屠夫之间的分歧。虽然宛儿曾是我所喜欢的女孩,但和一个女人说这些,我始终觉得帮不上什么忙。   “不会吧,刑天,你当佣兵?才几个月不见,你就成了雇佣军人?怎么可能?”宛儿一脸的难以置信。   “恐怕不止如此!你的朋友应该还是一名相当出色的雇佣军人。不然不会被世界最著名的雇佣军组织狼群吸收,那可是最凶的一头dog。转战十数个国家,据说他们走过的地方从不留活口。”那个男人冷冷地说。   “是这样吗?”宛儿脸上的神色由疑惑转为指责,“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这个……宛儿,没有这种事。战争嘛,总要死人的,不一定就是我们杀的。”我从不知狼群如此凶名昭 ------------ 分节阅读 28 著,怪不得全世界都在找我们做生意,狼群分成两三群,还有接不完的任务。   “你知道他们队伍里面有个叫屠夫的,外号是怎么来的吗?那赫乔内战的时候,北国政府军不敌那赫乔叛军,邀请他们参战,当时他们和政府军一起冲入了那赫乔首府,屠夫一个人残杀了500叛军和2000多平民,不论是否有反抗能力,而且不留全尸,所以他得了个‘克洛基尼的屠夫’的外号。他这位战友不会不知吧!”宛儿听到他表哥的陈述都快吐了。   说真的,我还真不知道屠夫的外号是这么来的,我以为只是他审问战俘的手法有点儿像卖肉的而已,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看着宛儿汩汩而下的泪水,我慌了,我可不想给她留下刽子手的印象。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说完,宛儿一转身冲回了教堂,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   “宛儿!”我无奈地看着她冲进教堂的身影,气不打一处来地看着她表哥,“你干吗在宛儿面前中伤我?我得罪你了吗?我甚至都不认识你,Sir!”   “我只是让宛儿重新认识她的这个‘好’朋友,不要误入歧途。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我叫杨剑。”他一副为了宛儿着想的表情。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开口:“你喜欢宛儿,所以要破坏我在她心中的形象。可是你知道吗?你这是多此一举。我曾经向她示爱,可是她拒绝了我。我们刚才只是好久不见了想聊聊天而已,你有必要这样做吗?”   杨剑有点儿受不了我盯着他看的眼神,不敢正视我,扭过头去低低地说道:“我知道,可是你见过哪个女孩子会在拒绝了男孩子的示爱后,还和他亲密来往?而且她在我面前总是刑天长,刑天短的,根本就不像你说的那样心中没有你。我承认我的手段有点儿不正大光明,但情场也是战场,有本事你也可以害我。我对宛儿势在必得,我和你永远是敌人!”说完扭过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我站在广场上有点儿无奈,这就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情敌!不过听到宛儿对我并不是完全无情,我心中好生激动,虽然我不知当初她为什么会拒绝我,但是,看来说不定……   正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背后幽幽传来一句话:“他乡遇情人,还遇情敌,你的生活可真丰富啊!”我吓了一跳,扭脸一看是Redback,原来她一直在边上晒床单,我们的谈话都被她听到了。   “你怎么可以偷听我们说话呢?这太不道德了!”我有点气道。   “又不是我要听的,是声音硬要跑到我耳朵里的。你们要是小声点儿,也许我就听不到了。”Redback一脸的不以为然。   “……”看着这个无礼的家伙,我一点儿法子也没有,总不能打她一顿吧。看着这个小妖精,我苦笑了一下只好服软,“那你不要把我们的话告诉别人好吗?OK?”   “放心吧!”她倒是很爽快。   “谢谢!”我诚恳地说道,这才重新审视眼前的妖精,没想到她也挺大胆的,只在胸部套了个抹胸,下身穿着迷彩裤,脚蹬着军靴就跑了出来。而且还发现她可爱的小肚脐上还打着个银环,看起来非常俏皮。   “嗯,神父不管你吗?”   “什么?”她一时没有意识到我说什么。   我指了指她的衣服和肚脐。   “我杀人他都没意见,这些他怎么会有意见?不过他还是管太多,唠叨得像个老妈子!不说了,回见,我还有很多绷带要晒!”Redback说完走了。   也是,神父都拎枪杀人了,你还能想他多有修养?走回营地后,我先一把抓住屠夫。   “你杀了2000多平民?”我叫道。   “哪一次?”   “还哪一次?还有几次?我说克洛基尼那一次!”妈的,看来还有不少次。   “噢,那一次,那一次爽啊,北国人做事就是凶悍,呵呵,杀到我手软啊,爽!我杀得正在兴头上,还想向里冲的时候,北国佬觉得死伤太大,开炮轰城,好家伙,差点儿把我炸死在里面。后来克洛基尼15万平民,打完就剩7万了,呵呵,那叫个爽啊!我就是在那儿碰到了快慢机,那小子是狙击手,看见没?这就是他给我的。”屠夫指着肩头的弹疤说道。   “当时怎么没打死你小子!人太多眼有点花,失误啊!”快慢机在边上幽幽地说。   “怎么,你也在那儿?还是敌方?”我大吃一惊。   “是啊,我当时还不是狼群的,当时,我是另一支佣兵队伍的。不过克洛基尼一战后,我再没有见过他们,估计都死了。后来是队长把我招入狼群的,没想到屠夫也是狼群的,一见面还打了起来。”快慢机说说笑了。   我不说话了,看来快慢机那天也没少杀人。那次战争是狙击手的天下,我记得报纸上说:仅首次攻入市中心的北国军131旅,在3天中就损失了近800人、20辆坦克和102辆装甲车,以后死伤的1.5万人中80%都是狙击手干的。这种大场面我可没见过!   “你干嘛关心这事啊?”屠夫好奇道。   “没什么,偶尔听说,好奇而已!”我总不能说我因为这被初恋情人指责吧。   “刑天,听说你因为屠夫的凶名被初恋情人骂了,还是情敌告的密,你好可怜啊……”小猫和美女从外面冲进来就七嘴八舌地讲了起来。   完了!没想到Redback也是个靠不住的女人! 第34章 不可思议的行程   躺在行军毯上,枕着背包,望着帐篷顶,我无心听他们在那里讨论克洛基尼谁杀了多少人,谁被打了几个洞。我只是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竟然在非洲遇到宛儿,这简直是不可想像的事情,在我觉得能遇见一个中国人都困难的时候,竟……不过我现在怎么去面对宛儿呢?虽然他表哥说宛儿对我也有好感,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哪里还有心情去谈情说爱?炮声越来越近,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成战场。我还是先想着如何能让宛儿活着离开非洲吧,至于感情上的事,先放放吧。我想东想西,慢慢地进入睡眠。现在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有补充体力准备作战是真的。   “嘟嘟!”手上的表突然响了起来。紧急情况!我们一下全从帐篷里就地滚了出去,手里拿着枪,先建立防线,妈的,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他妈的,怎么回事?”小猫在无线电中问道。   “队长命令!全体进入战斗准备!”精英传达命令。   不一会儿,队长和神父从教堂里面走了出来。“集合!下达战斗任务!”队长叫道。除了观望哨,大家都聚了过来。   “现在我来说一下情况,这里现有50多个轻重伤患和很多平民,神父是受教会派遣来保护教堂和教民的。现在圣西尔达军方支持的叛军已经向这里开进了,他们全是异教徒,路过的村子凡是天主教堂和信徒全都被残杀,教堂也被烧了。神父希望我们帮助他把这里的人员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我已经同意了。现在让神父来介绍一下,请!”队长简明地说完情况后对神父做了个请的姿势。   “大家好!我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我很高兴再次和大家共事,我只有两句话要说,你们这次不是为了钱战斗,你们是为了神战斗,为了保护你的兄弟同胞战斗。上帝会赐福给所有为善良而贡献的勇士!我会向教会汇报,希望主教能答应亲自接见你们,为你们赐福!”大家都很激动,欧美人大多都是天主信徒。“这位是中国政府的李明先生,他们将与我们同行,他们已经为保护我们牺牲了数位兄弟,上帝保佑你!”神父向大家介绍了一位个子不高但很结实的中国人给大家认识。他只是向大家点头示意,然后退到了一边,请神父继续讲话。   “大家来时方向的防线已被叛军攻破,现在我们只能顺着大草原向东,绕过敌军才能回到政府军的后方。大家准备吧,我们马上出发!”神父指了指我们背后的草原说道。   “OK!加快动作。5分钟后我们出发。我已经发信号让鹰眼无论如何也要突入进来,带走一些伤员,不然我们人太多了。这次的任务很艰巨,大家小心啊!”队长补充一句就让大家赶快准备。   所有人都开始收拾行装,两分钟后一切就绪,我一边检查装备一边对医生说:“给上帝干活有什么好处吗?”   “上帝肯让你给他干活就已经是天大的好处了!”医生呵呵笑着说道,“我忘了你不信教的!”   “是啊,我不信神的。”我一边划着十字架一边说。   “可不要让神之刺客的人听到!”恶魔悄悄地说。   “怎么?他们还能打我一顿?”我把空弹匣压满子弹,将三弹匣并连在一起,然后看着恶魔问道。   “你小子不听老人言啊,行!修士,这小子不信上帝!”恶魔冲修士嚷了一句。修士一听马上小跑过来,一看是今天上午揍了他一顿的我,愣了一下后又鼓足勇气张开嘴:“兄弟,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神是无处不在的。天主本身是无限的美善和真福,按他纯粹慈爱的计划,自由地创造了人,使人分享他的真福。为此,他时时处处接近人。他召唤及协助人去寻求他、认识他并全力地爱慕他。他召集所有因罪恶而分散的人,回到他合一的家庭——教会里去。为实行此事,时期一满,天主就派遣圣子作为赎世和救世者。天主在他内并藉着他,召唤众人在圣神内成为他的义子,从而成为他真福的继承者……”   晕了!原来并不是他们要打你一顿,而是劝你信教。看着修士虔诚地滔滔不绝地说着,我有点儿受不了了。这确实够恐怖的。   “我不信神,如果有神,让他显个灵给我看看。我相信证据,这是唯物主义的观点,你应该了解!”我好奇地拦住他的话,想看看他怎么办。毕竟信仰是虚空的,我不信一会儿天上真会出现神兆。   “耶稣说:你若是信就必看见神的荣耀。你要信便可见神迹!”修士又准备开说。   “得了,先别说了,要开拔了,那个以后再说,以后再说!”我赶紧跑了。好家伙!我再也不敢说自己没有信仰了。   “怎么样?厉害吧!再来一次?侍者,这小子没有信仰,你能相信吗?这太可怕了!”说完恶魔就又向前跑了。我刚想追过去,侍者一把拉住了我:“兄弟,人怎么能没有信仰呢?这太可怕了!”   “我有信仰,不要说了。我信中国的道教,中国的原始宗教!”估计这样他就不会再说了吧。   “十戒第一条:我是耶和华——你的神,曾将你从埃及的为奴之家领出来,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侍者神色严肃如一个老者一样讲道。   “等等,从埃及?不会吧,带出来的是中国人吗?估计还没有埃及的时候就有我们中国人了,不要再说了,我相信万法自然是不会错的。”我强硬地说道。侍者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地走开了。   “用错法子了!”队长从边上走过时说,“你只要说自己是无神论者就行了。干吗说自己是道教信徒?这就说明你是有宗教信仰的,他们会认为把你从错误的宗教信仰扭转过来是他们的责任!”   “不会吧?信仰自由不是吗?”怎么和中国不一样?   “那是制度,不是信仰。他们可不是政府官员,他们是传教士!”队长一边说一边安排伤患的队形。   “那你呢?你不觉得烦吗,队长?”我想听听他的建议。   “当然,我是天主教教徒,我怕什么!”队长笑笑。   “那你就相信天上住着神?”我真无法相信队长还信神,“你相信我们死了还能上天堂?”   “当然不!我只是说我有信仰,但不代表我很虔诚,我可不是《圣经》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只是我相信善良和美好,爱你的兄弟会让自己觉得美好的。信仰对我来说只是一种精神寄托,能让你在战斗时轻装上阵,没有思想包袱。”队长介绍了他的信仰观。   “你那是亵渎神灵!不要带坏孩子!”神父和Redback跟在担架队后面走了出来。队长撇撇嘴不说话了。担架后面跟着的是中国的工人和观察员的随身保卫人员,但都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器,有的只拿了把手枪。我把背后的86S解下来扔给杨剑,指了指宛儿示意他保护好她,他很意外但随后点了点头。宛儿则在病人边上跑来跑去地给患者检查担架是否舒适,一副专业护士的样子,看得我很想笑!   “真是个善良的天使,她就是上帝带给我们的奇迹!”神父看着宛儿的背影低声说道。   “是啊,她就是个善良的天使!”我表示同意。   “看来你和上帝还是有缘的!”神父说完就走了,留下我愣在那儿,心想怎么这就和上帝有缘了?   我跟在队伍的后面,所有战斗力强的人都在后面做掩护,本来我背上有伤,是安排我到队伍中间的,但我觉得还是和兄弟们在一起才有安全感,就拒绝了队长的好意,而且和修士他们在一起非被唠叨死不可。看着边上的Redback,我第一次和女人一起打仗有点儿不适应,像小猫和美女就很懒地跑到队伍中间去了,就差没找个担架让人抬着她们了。   见我一直看她,Redback扭脸看我一眼,很嚣张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不是,只是很好奇!看你的样子成年了吗?怎么就跑来打仗了?你家人同意了吗?”我好奇地问道,美女和小猫本来就是军 ------------ 分节阅读 29 人出身,Redback怎么看都不像成年女人。   “快了,再过几天就成年了。我家人都没了,不需要他们同意。不就是打仗嘛,我打仗的时候你还上小学呢,别跟我说教!”态度更嚣张了。   “Fuck!不可能,除非你生下来就会跑,断了奶就会拿枪。还没成年装什么老资格!”虽然我比她大不了几岁,但我就是不信有她说得那么夸张。   “我4岁就开始坐在战壕里给士兵弹匣压子弹,6岁就开始在路上布雷,8岁第一次开枪杀了第一个人,10岁有了我的第一只枪。7年间我用它杀了231人,你上小学的时候知道子弹击中人头部的声音吗?所以,别对我说教!”Redback把指着我鼻子的SIGP210拿开说道。   “不会吧,你家里是干什么的?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子干这种事?这太残忍了!”她说的话吓了我一跳。   “我有必要骗你吗?我父亲是黑鲨,我母亲是艾兰登共和军,他们相爱生下了我,我们一直在和萨安人打仗!萨安国军队太厉害,所以我一直跟着父母打游击,直到他们战死。”她像是在讲别人家的事似的一点儿感情波动都没有,说完便不再理我又向前走了。   我慢慢地靠近神父:“什么是黑鲨呀?怎么这么带小孩啊?她说的是真的假的?”   “艾薇尔说的当然是真的!黑鲨是艾兰登共和军成立的一支雇佣军,当年我在萨安国巡视战区教堂的时候抓住她的,才12岁就死了双亲,自己带领一批佣兵遗孤占据了一座废弃的小教堂,天天出来四处抢劫,要不是我抓住了她,估计就被萨安军绞灭了!”神父很沉重地讲述着Redback的过去。   “那你还让她跟你出来打仗?她还未成年啊!”我奇怪地问。   “首先我要说明,她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战士。第二是她自己要来的,我拦不住她,我只是给了她适当的教育和人生的指导,并不能强加任何的意愿给她。她自己一定要出来为自己在艾兰登的战争孤儿院挣钱,她可是那里的院长。你知道我们不像你们狼群一样有高额的收入,我们一年内大部分工作都是为教会做事,是无利润可言的。”神父一脸骄傲地说,“艾薇尔是我最能干的孩子,也是最善良的孩子!”   “当院长啊,那她倒是挺厉害的!不过现在艾兰登不是已经和平了吗?听说都快缴枪了。”我有点关心地问。   “是啊,不过几十年战争的创伤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抚平的。”神父道。   “你都不收钱,那你怎么维持基地的运作呢?”我们狼群每次发钱前已经把运作基金扣掉了,这我们都知道。   “主要是靠善良的兄弟姐妹们的捐助!教会也会给一点儿基本补偿。”神父看上去并没有任何怨言,“同是天主的孩子,我们没有必要分得这么清楚。”   我对神父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这种人的品性真是没得说,佩服!和神父在一起说话有一种很放松的感觉,也许这就是书中说的如沐春风吧。除了对神父当佣军比较不能接受外,我越来越佩服神父,看着重伤痛得直叫的患者在他的微笑中慢慢地平复下来慢慢地睡去,我想也许这就是人格的魅力吧。   走在非洲的大草原上,到处是半人高无边无尽的野草,后面是黑洞洞的森林,热热的风从背后吹来,感觉自己就像天地间的一颗小草一样不起眼。走了3个小时后,我感觉大地有细微的震颤,好像有大批的动物在跑动。无线电中传来队长的声音:“停止前进!”   我架好枪,慢慢缩小防线,看到黑漆漆的远方闪动着绿油油的灯光。   “那是什么?有人发现我们了吗?看上去有点儿像夜光瞄准镜的反光。”我小声对狼人说道。   “什么?哈哈!”狼人笑道,“夜光瞄准具?那也是狙击手背对我们才有这种影像。呵呵,那是狮群!”   “什么?狮群?Lion?不会吧,大半夜他们起来干什么?”我吓了一跳,那么多的绿点可不是一只两只啊。   “它们饿了,起来吃饭。你见过狮子白天捕食吗?狮子是夜食动物,它们晚上捕食,集体活动。这少说也有30多头。后面暗一点儿的绿光是等着吃剩菜的野狗。”狼人虽然说着话,但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那些绿点。   “也是电视上演的,白天它们都在睡觉。那现在怎么办?等它们过来吃我们吗?”我有点儿慌了,我可从没见过这么多的狮子。   “没关系,我们人多,鸣两枪它们就不敢过来了!”正说着就听见队前呯呯两声枪响,那些绿光一下就惊散了,但过了一会儿又聚在一起慢慢跟在我们队伍后面。   “它们会跟多久?一直跟着吗?”我又问边上的狼人,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不,狮子和狼不一样,它们喜欢速战速决,如果不能立刻搞定,它们就会撤退,像豹子一样!现在小心点儿,只要它们一接近就鸣枪,不要打狮子,这是保护动物,打它们是犯法的。”狼人一边说一边开了两枪。   “哼!人我都杀了,动物倒成了珍贵东西了!”我嘲笑道。   “世界上有50多亿人,可没多少狮子了。在大草原上,你要是能空手搏杀一头狮子,你会成为部落崇拜的英雄。可是你要是无故猎杀,狮子可是他们的神,你不会想尝原始部落的吹箭吧?”狼人非常喜欢和动物生活在一起,因此我们才叫他狼人。   “空手?有可能吗?”我摇摇头不敢相信。   “应该可以的,你不就杀了只豹子吗?”狼人斜了我一眼说道。   “我用军刀了,而且还负伤了。”我指着手上的伤痕说,“空手斗狮子?我可没那么傻!”   “当你走投无路的时候,说不定比狮子更凶猛的野兽你都敢上!因为人才是最凶狠的动物!”狼人亮了亮胳膊上的三道抓痕,“这就是狮子抓的!”   “不会吧?你……为什么?”我不敢相信真有人空手去斗狮子!   “为了活下去!”狼人看着远方,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像悲哀,像憎恨,像回味,像感激。我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我闭上了嘴不再打扰他。   阵阵低沉的吼叫随着大地的震颤传入耳中,狮子几百公斤的体重击打在松软的土地上扬起的灰尘,让黑色的夜空看起来有点儿发灰。风吹来,夹带着食肉类猛兽特有的腐臭味,扫视周围绿色的光晕,有一种恍如关在一个巨大的兽笼中随时有被撕碎的感觉。   雄狮发出的强烈的攻击性气味,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犹如一只决斗中的凶兽,随时准备用我的利爪和锐齿撕裂任何胆敢挑衅的生物。汹涌的斗志如潮水般在胸中澎湃激荡,无法宣泄。   “吼——”身边的狼人突然爆出了一种如狼似虎的嚎叫声,仿佛一种示威,一种强力压制,又像一丝导引一个挑拨,瞬间在我的胸口挑出一个宣泄口。   “吼——”我也嚎叫出声,所有爆发出的斗志和杀气轰然爆烈开。   “吼——啊——呀——”所有人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都爆发了,不同的是有的吼声中是杀意,是战胜一切的宣示,有的是恐惧和无能为力的哀嚎。感受着这阵阵发自内心的呐喊,我第一次有了强者的感觉!第一次感受到一个军人应该有的气势和心态,第一次发现常人的脆弱,这只是因为我面对恐惧没有低头。   “这才有点儿军人的样子嘛!”Redback在边上幽幽地说。眼睛盯着我一眨一眨地像一对蓝火钻——晶莹而冰冷却又暗隐着如火般的炙热。   “谢谢,你也不错!”我和她碰了一下拳头,并向她致谢。   队伍依然缓慢地行进着,不时有走不动的轻伤患者停下,我们大家停下来等他们喘口气然后继续走。好在不用我们催促,狮群的吼声便“激发”了他们的活力。   不一会儿,宛儿从前面跑了过来,停到我们面前向队长和神父示意后说道:“神父,上校,我们需要休息,前面的伤员都没有力气了,我们已经持续行进7个小时了,很多人已经没有力气了。”   队长叹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指着远处的一丝红光说道:“小姐,看到了吗?那里,知道是什么吗?”   宛儿看了一眼,摇摇头。   “那是我们刚才待的村子,现在已经被烧了。敌军比我们想像的要来得快,我们不能停,如果停下来可能就会死!你不想这样吧?”队长无奈地摇了摇头。   宛儿一脸的不满,一跺脚含着眼泪跑回队里。队长看着我摊开手无奈地耸耸肩,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你还不去安慰她一下?人家又不是护士,在这里忙了好几天,现在一片好心又不能被接受。”神父拍拍我的肩,用下巴点点宛儿跑去的方向。其他人则一脸好笑地看着我。   我扛着枪慢慢地跟了过去。没多久就看见宛儿一边为担架上的伤员量体温一边擦眼角的泪水,而杨剑在边上安慰她。我慢慢地走了过去,从身上掏出手帕递给她。本来我没有带这东西的习惯,可是现在全是军需成套发的,所以没事的时候身上也带了一条。   宛儿扭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我,默默地接过手帕,擦了擦泪水,然后小声地说了声谢谢。我笑了笑,看了一眼边上的杨剑,这小子瞪了我一眼,识趣地走开了,跟在不远处一直盯着我们两个,像个怕妻子变心的丈夫一样,看得我很想笑。   沉默了一会儿,我轻声地问起她的情况:“你怎么样?累吗?什么时候改行做护士了,在这里跑来跑去当义工?想谈谈吗?”   “不,我是我小舅的秘书,只是在出国前接受过一些护理训练,主要是照顾我小舅的生活的。我们来这里只是个意外,我们是接到有中国援建人员受伤的消息后来接他们回国的,可是战争升级,把退路给切断了,我小舅就是中国驻康哥拉最高的政府官员,也是现在惟一的政府官员了。其他人都已经撤出康哥拉了,所以我们被困在这里了。这里没有无线电,我们根本无法与外界联系,这么多的伤员没有人帮忙怎么行?所以我就搭把手,帮帮忙而已。”宛儿依然温柔地说道,“你呢?怎么会跑这来的?”   “我在云南那次事件后,便因为种种原因加入了狼群,就是现在的佣军,然后来这里执行任务,我们是帮政府军驱赶叛军来的。”我绞尽脑汁尽量用一些比较没有暴力倾向的字眼。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呢?”宛儿一直不敢看我的眼睛,只是看着我的脸,想了想顿了一下又问道,“你会回去吧?”   “会!我一定会回去的。”我赶紧答道,“只是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我得罪了一些罪犯,很厉害的那一种,我怕回去被他们知道消息后会对我的家人不利,所以才……一直没回去!”   宛儿想了想,语音微颤地问了我一句:“刑天,你杀人了吗?”   “我……嗯,杀,杀了!不过他们先想杀我的,我是自卫!”我赶紧辩解。   宛儿举起手,示意我不要大声,然后说道:“我想也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看你吗?因为你的眼神不一样了,以前你的眼中都是机智和风趣,饱含热情,现在你的眼神冰冷而危险,就像一把钢刀,刺人心肺,和你对视让我紧张甚至恐惧,这在我表哥、我叔叔的身上都感受不到。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变成这个样子!”   “嗯,没什么,只是受了几次伤。然后就成这样了。呵呵,说说你表哥和你小舅吧!”我想岔开话题,总不能告诉她我枪杀上百人,把人开膛破肚破脑取髓,还差点儿被人打成肉渣,数次在死亡线挣扎求生存,才成现在的样子吧。   宛儿很敏感,并没有强求,只是瞥给我一个不会放过我的眼神,然后幽幽地说:“我表哥其实是我爸战友的孩子,和我家有一丝沾边儿的亲戚关系,而且我们两家有通家之谊,所以我才叫他表哥。当年我小舅还在武警总队干的时候,我舅把他从兰州军区要过来当警卫,后来我舅到这边来就把他也带过来了。我小舅以前是干什么的我不能告诉你,那是机密。”   “你小舅在武警总队干过?我哥也在那儿待过,他是一支队,估计还归你小舅管呢,呵呵!”   “是吗?我去问问我小舅,说不定认识,呵呵!”宛儿听见这么巧的事,一下子打破了刚才比较郁闷的气氛,欢快地跑到前面去了。   看着宛儿的背影,我苦笑了一下,为了安慰她,我把大哥的事拿出来开玩笑,希望不要被他知道,要不我可就惨了!想想过去几年受哥哥的“迫害”,我就一头冷汗。 第35章 敌人来了   宛儿离开后,杨剑挎着枪慢慢地走了过来。其实杨剑长得很帅,180公分的身高,标准的身形,细尖的脸盘,看着有点儿像吴奇隆,只是看我的眼神里的不友好,让我提不起兴趣和他说话。   我们两个人看着对方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他一直和我对视是什么意思,不过没一会儿他就眨眨眼把头扭到了一边,然后低低地说:“你小子杀了不少人吧?要不你变不成这个样子!”   “没什么,生存需要。不值得自豪!”其实我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我想的是:老子就是英雄了得!就是比你强!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和他制气,只是有点儿看不惯他一脸官僚的样子,与宛儿没有一点儿关系。也许是在佣兵营里待的时间长了,我们队长虽然比较严格,但从不以身份压人,也不会因为自己是上校就把鼻子仰到天上去。杨剑年 ------------ 分节阅读 30 轻轻的就一脸的傲气,如果不是因为家庭关系,还不定在哪儿守雷达呢。   “你还恨我?因为我中伤你?”杨剑一脸我很小气的样子。   “不,我不恨你,我只是不喜欢你!”我直直地看着他,很坦白地说道。   “为什么?”   “同性相斥!”看到宛儿在招手,我对杨剑点了下头向宛儿的方向跑去。   宛儿看我跑过来,笑眯眯地对我说:“刑天,这是我小舅李明,小舅,这就是刑天。”   “小子,你就是刑风的弟弟?你老哥虽然不是我直属,但也算在我手下干过,他可了不得啊,全大队几万人,他项项拿第一,尤其是硬气功和散打练得可是真有一套,枪法也好,是我带过的最好的兵。我听他说过他有个弟弟,没想到和小宛是同学,还能在非洲碰到,世界真是太小了!呵呵,你小子怎么会想起当佣兵的?像你哥一样在中国当兵多好,费这事跑国外来折腾。”李明一说起话,一股子硬气,一看就是带兵的武将。不过怎么会让他当观察员,不怕坏事吗?   “李叔叔!”他没穿军装,我也不知他什么军衔只好先这么叫,“谢谢你对我哥哥的称赞!我哥这么厉害吗?呵呵,这我倒不知道。我来这儿也是事出突然。”   “呵呵,不想说就算了。你哥厉害着呢,不过他事业心太强了,不会照顾自己。他带的兵也不错,现在应该升上尉了吧,升得挺快的。”李明一脸强将手下无弱兵的自豪感。   “这倒是,他带兵是不错,每次回家都折腾我,上了三年军校,训练我三年,拿我当带兵的试验品,可把我害苦了……”我一边走一边把我哥将特种兵训练那一套搬回家教育我的事向李明讲了一遍。   “呵呵,有这回事?你小子也挺幸运的,一般军人想受这种训练还要三筛五选,才有机会得偿所愿,你小子门都不出就学会了这么多的东西,还敢抱怨!”说着李明“”地一下敲了我一记。   我揉揉头,傻笑了两声。想想也是,如果不是有我哥三年的训练,我不可能在云南那次抢劫中活下来,也不可能这么快适应高强度的特种兵训练。我应该多谢我哥才是。我在心中遥向远在中国的大哥说了声谢谢,也不知他能不能感应得到。   看到宛儿又跑到后面去看病人,李明一把抓住我小声道:“你小子行啊!没死躲这儿来享清静了,害得我们丫头没少掉泪,不就那么点儿事,你有什么看不开的?人生苦短需尽欢嘛!”   他一句话把我问住了,为我掉泪?为什么啊?   “李叔叔,我和宛儿只是普通朋友,她拒绝做我的女朋友。我没有看不开,我们还是好朋友啊!”我满心疑问地问道。   “她拒绝你?我以为你是她男朋友呢!你不知道那件事?”李明一脸的迷惑。   “哪件事呀?”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当初宛儿拒绝我一定有什么苦衷。   “她要是没告诉你,我也不能先说,要不丫头怪起来,我可吃罪不起!”李明一脸恍然闭上了嘴巴。   这一下,我就吊在半空中了,发生了什么事让宛儿拒绝我,而且还不敢和我说?我想了半天,突然“强暴”两个字蹿入我脑中,我一下瞪大了眼睛。   李明一看到我的表情,跳起来“”又给了我一记,我没带头盔,只是带了个防暑帽外面罩了个伪装网,他这一记敲得我脑仁都是痛的。   “干嘛?”我叫了起来。   “你小子少往歪处想,不是那回事!”没想到他虎虎的,察言观色的本事倒不弱,怪不得派他来当观察员。   “那她为什么拒绝我?”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   “别想了,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李明说道。   我想了想也就释然了,以现在这种情况,见不见得着明天的太阳还不一定呢,这些儿女情长就先放一放,等回到基地再说吧。我点点头,看了一眼李明身边的护卫也都没拿枪,只有两三个拿了把AK,看来是缴获来的。我扭过头,向身边的队友借了几副武器,递给李明,然后慢慢地回到了队尾。路过杨剑的时候,我故意忽略他投来的诧异的目光。   狮群早已散去了,只有零散的野狗跟在我们后面,不过这种小东西根本不敢接近队伍,我们也不觉得它们有什么威胁,也就随它们了。这时已经是凌晨4点多了,天已经开始发白。我们已经走了8个小时了,已经开始有人掉队了,还有人昏倒,抬担架的人也没有力气了。   “休息一会儿,鹰眼应该快到了。”队长下命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很多人一下就瘫倒在地上,我们赶快把他们扶了起来。可是一把握住他们的胳膊,吓了我一跳,只有两指粗的胳膊,看起来就像枯木一样脆弱。扶着这些骨瘦如柴的家伙,我实在不能想像一个人怎么能瘦成和干尸一样,这要饿到什么程度,饿多久才会把一个180公分的人饿得不足60斤?虽然我们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给养,可是根本无法恢复他们的元气,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行军几十公里?可是神父又不肯丢下他的兄弟姐妹,我们只有希望鹰眼带来足够的飞机,不然就什么也不用想了,等着死吧!   一群人坐在一个小草丛中,士兵坐在外围,伤员圈在中间。我值守第一班,其他人马上补眠,这是战士的一个特点,只要躺下就要能睡着,一有动静就要醒。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快慢机他们那么熟练,不过只要有人替我值守,我就会很放心地睡去,不然我就一直处于半睡半醒间,无论如何也无法深度熟睡。看着草原在阳光下慢慢地缤纷起来,我坐在草丛中,抱着枪不断地抚摸着枪管,感受着枪管的冰冷能让我始终保持清醒。   两个小时后,轮到屠夫值守,我抱着枪躺下就睡,一闭眼就进入了梦乡。不知睡了多久,反正手上的表还没有提示轮到我值守,天上就传来了直升机的噪音。我睁开眼抱着枪爬起来,抬头一看,一架CH-47D支努干运输直升机在一架米-24雌鹿的掩护下落在草原上,两个巨大的螺旋桨圈起的黄土迷得人睁不开眼。鹰眼在雌鹿上伸出手向我们示意,让我们快上飞机。   “另一架为什么不降下来?”宛儿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我的身边大声问道。   “那是武装直升机,负责掩护的,不能下来!”我大声叫着,支努干的噪音太大了。   “可是这根本无法把所有人都带走!”宛儿叫道。   “能带走多少是多少!安排伤最重的人先走吧,你是护士,你也先坐飞机走吧,估计这一次他们来得不易,下次能不能来还是个问题。”我看见雌鹿上的防弹玻璃都碎了,所以估计他们一定碰到敌方火力了。   宛儿一声不响地跑回去安排伤员登机了。   “你女朋友真是乡巴佬!”Redback在边上捂着帽子嘲笑道。   我知道她说的是宛儿不懂运输直升机要有武装直升机掩护这种军事常识。   “她不是军人!”   “那她来这儿干嘛?她肯定也不是护士!”   “她是打字员。”我很肯定地回答。   “打字员?哈哈哈哈!打字员来这里?她的打字机呢?”Redback花枝乱颤地笑了起来。   我不得不承认,Redback真的是很美,即使她的冷嘲热讽让我很感冒,但她那金白色的头发在阳光中闪耀着银光,如花的脸庞,如玉的贝齿,看得我一时失神,我怎么也无法把她与赤背蜘蛛连在一起。见我一直盯着她看,Redback也不笑了,认真地盯着我,不一会儿我意识到我正很不礼貌地盯着人家看的时候,赶紧地扭开视线,看向运输机的方向,背后传来了Redback得意的笑声,臊得我一脸通红。   CH-47支努干能带24副担架或44名士兵,重伤睡担架的都上了飞机,可轻伤和体弱的人太多了,尽量地往里面装也还剩不少。没一会儿,支努干的机长便示意满员了,关闭机门升空了。在那些善良的神职人员的极力要求下,无奈的队长下令让鹰眼的米-24也下来了,可雌鹿只能载8个人。神职人员把从剩下的人里面挑出来的身体最弱的家伙都推上了飞机,自己这一边却一个也没有上去。看着那些含着泪水趴在机舱玻璃上的脸,我无法不为这些牧师和修女善良的心灵感动。为了保护他们冒这次险也许是值得的,毕竟现在的社会这种人越来越少了,应该像大熊猫一样保护起来。   我一扭头看见宛儿和李明他们一群人都站在地面上,我跑过去叫道:“你们怎么不上飞机?”   “我们怎么能和那些人抢机位,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再说了还有很多健康的中国工人需要我们保护。”杨剑抢先接过话头说出一大段感人的话,听得后面的宛儿附和着用力点了几下头。   真单纯!看着一脸天真的宛儿,我真奇怪,见过这么多伤患后她怎么还能保持一颗童心?看看边上的康哥拉政府官员,要不是有这么多人看着,估计早跑光了。   “好吧,你们不想走随你们,不过不要后悔!”我对着杨剑说道。   “所有人都来这里拿装备。”队长指着从直升机上拿下来的弹药,不过都是AK,中国军人都把武器换成了AK。   李明拿着手里的AK47拉把枪机,拍拍枪体:“还是这家伙用着舒心!”所有中国军人都露出了同样的神色,看得我一愣一愣的,呵呵,AK还真得人心啊!   见宛儿看着武器皱了皱眉,我走了过去把她拉开,递给她一把快慢机的MP7,这东西小她拿着还成。我教她如何打开保险,如何拉枪机,如何瞄准。看她兴奋地瞄来瞄去,我笑了笑,真是不吃盐不知咸啊,以为打仗是过家家吗?   飞机飞走了,照快慢机的描述,再向前走10公里就是树林,进了树林再翻过三座山头就可以到达政府军控区。不过他来时碰到不明火力的骚扰,差点儿被打下来,估计前面的路不太平,进了林区如果想进行第二次救援,最少要过两个山头才到着陆点,队长已经安排好行程,我们要在那里会合。现在除了我们狼群的30来号人,又加上神之刺客的8个人,6名修女和牧师,15名中国工人和军官,还有19名难民。80多个人一大群。   队长觉得太显眼了,把人分成了三拨,每拨28人,我和Redback、修士、侍者、神父、所有中国人、6名修女和牧师、大熊、狼人一队。其他人主要保护那些体弱的难民。   我们刚分好队,还没来得及前进,身后突然传来机动车的声音,大家回头一看尘土飞扬,看来追击我们的大部队跟上来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明目张胆地跟踪过来。   “Show time!”队长叫道,“掩护队先走!狙击队断后!草丛是很好的掩护!Let's move(马上行动)!”   我和大熊、狼人对视了一眼,服从命令先撤,看着队长、屠夫他们端着枪潜入草丛,回头再看看一脸紧张的修女和牧师,还有工人,我觉得这些人真麻烦,害得我们不能和战友一起战斗。不过还是要先执行命令。   “我们走!”狼人带队,我和神父、Redback断后,一群人率先向东北方快速逃去。还没跑出一里远,背后就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我边跑边回头看,几道黑色的烟柱从伏击点冲天而起,接火了!虽然已经离战场有段距离了,可是身边还会不时传来流弹的啸声。看来战事很猛啊!   “别看了!快走,我们不跑快点儿,队长就没有办法尽快撤退!”狼人在队里叫道。   听狼人一说,大家都卯足了劲,撒腿就跑。宛儿和几个修女明显跑得很慢,而且有时还会跌倒,我们没办法,只好背的背,扶的扶,希望加快速度。我凑到宛儿跟前,刚扶住她的胳膊,杨剑就从边上跑了过来,从另一边也把宛儿扶住,还看了我一眼。   我心想,呸!你小子现在这个关头还想着儿女私情的事,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你想扶就扶吧,我可懒得和你争。想着,我就松开了手,跑到后面,一把抱起一个年龄挺大的修女跑了起来,Redback在边上看着我们两个,呵呵地笑了起来。弄得我挺没面子。   抱着修女我仍然跑得飞快,往常10公里对我来说很容易就跑到了,可是现在却怎么也看不到边。跑了20分钟我们才隐约看到绿色的林线,这种速度跟蜗牛有的一拼。可是再看我们后面15米外先锋和底火他们的队伍,我差点儿笑出来,连康哥拉政府军的头子现在都被精英扛在肩上。我们这边只有修女、牧师和几个工人比较麻烦,中国军人扛着枪背着人跑得也不急不喘的。呵呵,中国军人好样的!   跑着跑着,离林线越来越近了,远处的山头上的树冠都看得清清楚楚了,我突然发现林中光线一闪。   “Sniper!9 Clock!(狙击手!9点钟方向!)”我在无线电中大叫道。所有人马上躲进了草丛,只有四个工人还傻愣在那儿,我和狼人跑出去一人两个夹在肋下跑了回来。   “你们听不懂英语吗?傻愣着干什么?”我冲四个家伙用中国话骂道。   “我们听不懂英语,我们能听懂法语!”一个工人喃喃地说道。我这才想起康哥拉的官方语言是法语,我骂错人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我赶紧道歉。   “没关系!”他们挺客气地说道。   我赶紧跑到神父和Redback身边,举起枪从瞄准镜中观察对面的丛林。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 分节阅读 31 “发现什么了吗?”我对Redback小声问道。   “没有,不过从刚才的光线看,不像是狙击镜,像是望远镜。9点钟方向的树冠有异常晃动,有人想吃我们!”Redback没有回头仍在搜索。   “那怎么办?都到林边上了却不能进去。林子里面是什么人?”我低声自言自语地骂道。   “应该是袭击鹰眼他们的家伙。”狼人和大熊潜到我们身边悄声说道。   我们蹲在草丛中,大太阳在头上直射着,露在外面的皮肤像被火烤一样痛。这么蹲在这里用不了多长时间肯定要有不少人中暑,不过这对我来说已经比上次打伏击好太多了,至少我有足够的食物,没有恶心味道的血水,没有泛着臭味的大泥潭,没有能吃人的大蚂蚁,没有能吸干人血的非洲大蚊子。最重要的是我身边有我可以信任的战友,不是孤身一人。   “我们不能待在这儿,我们要继续前进。”先锋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   “前面有狙击手!我们一动会暴露目标的,我也没办法。”我不知该怎么办了。   神父拿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儿,慢慢地扭过头对我们说:“没有办法,有狙击手也要过,不然后面追来,罗杰上校的努力就白费了。你们谁是狙击手?我们向前冲,如果狙击手开枪,我希望他能在第一时间内把狙击手放倒。”神父看着我们一脸的期待。   “快慢机是狙击手!”我对神父说,“他肯定能办到!”   “快慢机,快慢机!”我在无线电里叫道。   “别叫了,他留在前面了!”精英的回话让我一下愣住了。   “那还有谁是狙击手?”神父关切道。   “我们人人都能用狙击枪,可打是最不错的应该就算他了!”狼人指了指我,“他是快慢机重点培养的对象。上次还完成了一个很出色的任务!”   “什么?我是重点培养对像?快慢机怎么没告诉我?”我愣道,没想到快慢机想培养我做狙击手,我以为上次的任务只是所有佣兵的必修课,毕竟恶魔他们的狙击枪用得也很好。要是这样,那我不是要天天和臭泥、蚊虫、大批敌军为伍?我不要!   “因为你的成绩好啊!你那一次干得多好啊!反搜索成功,还挂了一个高级军官和一架雌鹿!”狼人不怀好意地笑道。   我刚要申辩,神父打断我的发言:“不要说了,既然这样,那就全靠你了!别让我们中的人白白牺牲!”说完猫着腰带着人就要冲出去。   这怎么行?我可从没想过这任务。把兄弟们的性命交到我手里,这么大的责任,想想我都害怕。我刚要推掉这个任务,边上的Redback说话了。   “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我们的命全交你手里了。”说完也钻了出去,边上的大熊拍拍我的肩说了一句:“我们相信你的能力,好好干吧!”   我什么推卸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现在还能说什么啊?大家都这么说了,妈的!只有赌上命拼一把了,不然我就真没脸去见兄弟们了!   我点点头,开始调G3狙击枪,虽然我的G3狙击枪是特制的,可我对它在这么远的距离上的精度并不是很有信心,看来我还是要换把更专业点儿的枪,测了一下距离——700米,还好在有效射程内,风向:逆风。风力:3级。   我调好枪后,换上专用的狙击加重弹,深吸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手指,把射击方式调到单发,举起枪瞄准刚才闪光传来的方向,然后对边上早已做好准备的大熊点了一下头说了声:“上!”   大熊和狼人掏出刚运来的北国6H-30 30mm轻型榴弹发射器,装上烟雾弹,两人齐发快速地在几秒种的时间内打出12发烟雾弹,不一会儿,弥天的大雾笼罩了从林线到草丛的1公里路程。   神父一声令下,所有人在烟雾的掩护下拼命地向丛林跑去。我一个人留在草丛中没有动,死死地盯着瞄准镜中的景物,对边上慌乱的情境充耳不闻。人员一部分一部分地跑进林线,我的心一直提在心口,生怕狙击手开枪而我错失了目标。所有的人都钻进了丛林,狙击手没有开枪,也许他是没有把握在这么厚的烟雾中击中目标,害怕暴露目标。   “刑天,该你了!快,快!”无线电中传来了狼人焦急的声音。我收起枪,飞快地冲出草丛,趁着未散的烟雾冲向丛林。刚冲到半路,“砰”地一声枪响,我只觉腿上一痛,腿一软一头栽在地上,我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妈的!我说你怎么不开枪呢,原来等你爷爷我呢!” 第36章 来者不善   我顾不得检查腿上的伤口,忍着火烧般的剧痛从地上爬起来,一脚支地,跪在地上,举枪向着枪响的方向,瞄准,正好一阵浓烟扑来,我失去了视距,提着枪踮着脚,我一跳一跳地冲向丛林,还没跑100米,“砰”又是一声枪响,一发子弹打在我脚边,爆起一阵尘土,我马上蹲下,向枪响的方向瞄准,镜中一棵树下一根枪管冒出的烟还没有消散。我顾不上细瞄,快速地扣下扳机,一枪打在他做掩护的树身上,再扣,第三枪,我连发三枪,打得他抬不起头撤回树后。我端着枪站起身,慢慢地横移,左腿上传来阵阵的胀痛,子弹吃在肉里了,火烧一样,脚一碰地就是一阵巨痛,小腿一软,差点儿就跌倒!我只能一点一点地横移,但我的视线不敢离开瞄准镜,因为我知道,狙击手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刚才那家伙拿的是M24,他边上应该还有一个观察掩护手。我一边快速移动一边观察,生怕一不留神被别人捡了便宜。   “你在哪儿?你在哪儿?王八蛋,让你爸爸看一眼啊,宝贝!”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跑着。瞄准镜有点儿慌乱地在他可能出现的几个地方扫描。差一点儿就能进入狙击手的盲区了,这个时候如果他不出来,那我就得救了,如果出来就只有拼一拼了。果然,在我就差十几米进入盲区的时候,树边的草丛一动,那个枪管又露了出来。先开枪的人活!我照着枪管后方的草堆先发制人就是一枪。草堆一下飞散,边上不远处突然坐起一个没穿伪装衣的人,他端起M24瞄准我,糟糕!是诱导物,我已经来不及压下枪口了,赶快飞身横扑,扑向边上的一团浓烟,希望借此迷惑对方的视线。就在我身在空中的时候枪响了,我腰侧一麻,但我知道没有打中我,因为没有中弹的感觉,我躺在地上马上举枪,因为我知道,M24是手动式狙击枪,我知道有约一秒半的空隙他要退弹壳、上弹、闭锁枪膛,然后再瞄准。我们两个现在就比谁快了,我现在左腿受伤又一摔,根本爬不起来了,我躺在地上,侧着身瞄准,我一边瞄准一边自言自语:“不要急,不要慌,我抓到你了,小子!”就在我瞄准正退弹的狙击手的同时,丛林中,这家伙的边上突然露出一个拿着M4的家伙,对着我就是一个三连发,M4的有效射程才500米,我现在是在700米外,他还三连射,他要能打到我才怪。这是惟一的机会了,我不管打在身边的子弹和对面的掩护手,因为摆在狙击手目标第一顺位的是敌方狙击手,然后才是更有价值的目标。我扣动扳机瞄准镜中正准备趴下的目标身体一震,命中!我的心瞬间又回到肚子里。我把枪口移向掩护手的时候,那小子已经不见了。我仍然不敢动,因为掩护手一般也是狙击手,就像我和快慢机一样,现在如果狙击枪在他手里面那就是另一个威胁了!从我中弹到我干掉他,只有15秒,这么短的时间我们两个对手便在死亡线来回转了两圈,就像做游戏!不同的是获胜者的奖励是生存的权利!   “掩护射击!”背后随着一声大叫,传来一阵枪声。   这时候,我眼睛的余光突然扫到狼人越过跨出丛林的众人向我跑来,我大叫道:“别过来,还有一个!别过来!”可是狼人没听我的,跑过来扛起我就跑,我在他背上努力地抬起头,举起枪观察着刚才狙击手的位置是否有危险。狼人飞快地冲到了林中,轻轻地把我放下。   “我打中他了,就在那个位置,还有一个!”我指着狙击手的位置向狼人叫道。   “好的,好的,好的,我们这就去看!你没事吧,刑天,镇静一点儿!”狼人摇摇我大声叫道。他看见我中枪了。   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已经脱险了。扭头看了一圈,大家都盯着我的肚子看,我低头一看吓了一跳,肚子上的衣服上有一个很大的洞,已被血染红了。先锋跑过来一把撕开我的衣服,想检查伤口,大熊则抱着我的头捂着我的眼睛不让我看伤口,害怕增加我的心理负担。   “别捂我的眼睛!我知道我没中弹。你别捂我鼻子啊!”大熊的“爪子”就像大蒲扇一样一下就盖住了我半张脸,连鼻子都快盖实了。   大熊不好意思地把手松开,我吸了两口气,看了一眼腹侧的伤,子弹擦边而过只是擦破皮,带了个血槽,没有什么事,倒是腿上的子弹还在肉里面卡着,痛得我都快昏过去了。   我咬着牙指着我的左小腿对狼人说:“腿上中弹了!妈的!”   狼人飞快地把我的裤腿拉高一看,小腿上鼓着个小包,有个表皮周围带着烧伤的闭合性伤口,从小眼内冒着血,我抽出刀子递给狼人,咬着牙哼道:“快给我挖出来,痛死了!快!”狼人接过刀刚要动手,边上的Redback叫道:“别,那么大的刀你想挖多大块儿的肉下来啊?”   说完,她快速从医疗袋中掏出小镊子,摁住我的腿,慢慢地探进伤口,夹住弹尾慢慢地顺着伤口向外拖,痛得我直哼哼。   “你快点儿!干嘛这么慢地拖,使劲儿拉一下不就出来了?”我叫道,看着她细心地一点一点向外拖,我急得一头汗。终于,子弹露出了屁股,露出它优美的身体,最后才把头探了出来。随着胀痛感的消失,我慢慢地长舒了口气,放松了绷紧的身体,屁股这才坐在地上。   “你好运气啊!子弹打到你腿上的备用刀上没有射穿你的腿,可真难得啊!”Redback用镊子夹着弹头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笑道:“要不要留个纪念啊?”   “留屁纪念!妈的!倒霉!”也是,要是直接被M24打中腿就完了,不可能还跳了半天。我看了一眼被打出一个缺口的军刀,幸好我听快刀的话多带了把备用刀,不过可惜了我两千多美金做的刀,但是保住一条腿也是值得的。   一条手帕轻轻地擦拭我头上的汗水,我抬头一看是宛儿,她对我笑了笑,满脸灰土的小脸怎么看怎么滑稽。我笑着说了声谢谢。腹上一痛,Redback系紧了绷带后在上面一拍,然后起身走了。   Goddamned(该死)!她故意的!我招她了?我慢慢地套上靴子,穿上衣服,站了起来,伤不重。除了伤口有点儿痛还有点儿奇怪的酸感觉以外,倒还能走路。肚子上也没什么事,妈的,我怎么总是受伤还不死?这不是折磨我嘛!   吃了两片止痛药和抗生素,我拄着枪慢慢地围着人群转了两圈,甩甩腿,要是影响赶路可就完了。边上不断有人拍拍我的肩膀,说声:好样的!而我则不断挤出微笑给他们。   大熊带着非战斗人员深入丛林一些,我们等着接应后撤的队友。没过多久队长他们也跑了过来,怕再有狙击手,我们又打了一排烟雾弹,让队长他们在掩护下跑了过来。刀手一进来,我就看见他身上挂彩了,后面陆续跟进的人或多或少都挂点儿血。全能更是被恶魔和扳机抬过来的,最后是队长和屠夫、骑士灰头土脸地跑了进来。   队长刚跑进来,后面的车队就追过来了,50的车载机枪打得身边的树木折的折,断的断,大家什么也不说扭头就向丛林里面跑。这时候我的腿也不痛了,跑得比兔子还快!狼人和精英架上榴弹发射器,换成高爆杀伤弹,开始一个劲儿地狂轰,炸得最前面两辆吉普人仰马翻。深入一点儿丛林后,我和快慢机等人架好枪,开始掩护射击,而狼人他们则开始后撤。   打翻一个从吉普里面爬出来的士兵,就听见快慢机在边上叫道:“布雷!撤!”   刺客、我、快慢机和Redback几个人开始快速布雷,明显地Redback布雷的速度比我们快很多,两三下就布好一个,而且绝不重样,到底是从小就布雷长大的,果然厉害!服气!背后又传来50的枪声,他们的援军到了,子弹到处乱飞,好几次都差点儿打中我的脑袋,吓得我差一点儿踩在我刚布好的地雷上。   布好雷后,大家快速撤向后方,然后各自抢占有利的位置,架好枪,准备接火。盯着林外徘徊的吉普车,我热切地希望他们能冲进来,让我杀个够。可是对方好像知道我们会设伏,所以一直在林外转悠就是不进来。人越聚越多,不一会儿林外已经聚了上千人,十几辆架着无后坐力炮和50机枪的吉普,好家伙,怪不得把队长他们打得那么惨。   等了一会儿,他们还不过来,我失去了耐性,对着一辆跑进射程的吉普车上的操枪手就是一枪,直接把他从车上掀了下去,吓得边上的车辆一溜烟地后退了几百米,瞬间丛林前面的空地上只剩几个中枪未死的伤兵在那里翻滚哀嚎。   过了一会儿,对方的车队里来了一辆悍马,下来一个人不知说了些什么,这些人对着树林一阵扫射,打了几发榴弹炮后竟然全退了,弄得我们十分纳闷,你看我我看你地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管他呢,走了最好,不走还指不定打成什么样呢。大家 ------------ 分节阅读 32 收起枪深深地吸了口气,所有人都放松身体靠着树坐在地上,看着对方取笑着:“看你那熊样!”   过了一会儿,大家都聚到队长边上七嘴八舌地问起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受伤,这是很少见的,而且还有几个重伤的,就差没死人了!   “罗杰,怎么回事?”神父直接问队长,我们都安静地听着。   “人太多,这些人还受过特殊训练,又有很多重武器,指挥这帮人的家伙不简单。而且里面有狙击手,很厉害的狙击手!这里面有高手!”队长低着头一面说一面沉思着什么。队长满脸的炮灰,胡子上全是草屑,肩头也负了伤,医生正给他清理。   “队长,刚才我们冲过来时,刑天干掉一个狙击手,不知和你说的那帮人是不是一伙的,我们最好去看看。”狼人建议道。   队长一听来了精神:“什么?在哪儿?我们去看看。”   “估计没有了吧,边上还有一个观察手没干掉,尸体可能已经不在了。”我担心地说道。这么长时间了,不定给扛哪儿去了!   “不会的!”队长断然说道,“这种情况下,扛着几百公斤重的死人逃跑是不可能的,尸体一定还在。我们去看看!”   既然他这么坚决,我只好保留意见,一瘸一拐地在前面带路,向刚才狙击手被放倒的地方行去。一行人小心地在林中穿行,接近地点的时候,我打手势让大家小心,把方位指给刺客和精英,然后他们两个慢慢地潜向尸体应该在的位置。两个人先示意尸体在,然后绕着尸体周围的树林转了几圈,慢慢地接近,最后停在尸体边上向我们示意安全,大家这才靠近。可是当我们刚围过去时,刺客突然一伸手让我们都停下,然后我就看见他的冷汗流了下来。   “怎么了?”我用喉节无线电不出声地问道。   “压力炸弹!”刺客指着尸体手边上的M24步枪说道。   仔细一看,我们才发现枪托下面的一片树叶下散发着金属光泽,而枪管则放在一块非常小的石头上,保持着极微妙的平衡,只要一动石头边上相连的树叶,枪管一动炸弹就会炸,刺客和精英就没有活路了。而这个炸弹就现在的条件来说没有拆除的可能。我们都慢慢地退下来,精英离得还比较远,而刺客就站在尸体的边上,根本不敢动,害怕一抬脚就会触动炸弹。   我们都替刺客捏把汗,可又没有办法,帮不上忙,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束手无策干着急。刺客先蹲下查看了一下自己脚下的树叶会不会触动机关,而答案看来是肯定的。那么现在问题反而简单了,那就是要怎么在0.5秒内离开炸弹15米了。   这听起来就像刺客已经死定了一样!   刺客看了一眼机关,又扭头看了一眼先锋,然后指了指头上的树顶,先锋马上表示明白,而其他人也开始在边上找东西。我奇怪地问屠夫:“他们找什么呢?”   “细一点儿的树,越高越好!”屠夫一边找一边回答我,而我一下就明白他们想干什么了。不一会儿大家就找好了一棵很合适的树,狼人快速爬上树,然后用军用缆绳将树冠捆住,把另一头扔给我们,大家一起用力慢慢地把那棵树给拉成了弧形,树冠都快碰到地了,然后固定好,绕过一个低低的树杈做支点,再爬到刺客头上20多米高的树顶,把绳子的另一头垂下给他,刺客把绳子系在腰上,然后向我们示意可以开始了。   大家退开,屠夫拿着砍刀走到固定这个大弹弓的缆绳前,一刀砍断。树冠在一瞬间弹回到空中,而刺客则像火箭一样冲天而起,一刹那就弹起20来米高,他刚一离地,尸体边上的炸弹就爆了。火焰追着刺客的脚跟冲上了天,尸体也被炸得支离破碎。不一会刺客嚎叫着又掉了下来,快摔到地面的时候又弹回空中,像蹦极一样弹来弹去。   我们一群人在边上终于松了口气,听着刺客鬼哭狼嚎般的叫声,一齐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心中同时泛起了不妙的感觉,这帮人不是一般人啊,这种巧妙机关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设计得出来的,更何况压力炸弹不是一般部队能配到的。这次跟着我们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刺客被从高挂的空中解下来后,拍着胸口大叫刺激,看了一眼有点儿发糊的军靴,这可是从鬼门关前逛了一圈,刺客只是笑了笑,拍拍靴子笑言道:“这可是我新拿的,还没给钱呢。天才会杀了我的!”   大家又一阵哄笑,慢慢地围到被炸得只剩两条腿冒着烟的尸体边上,我们依然想从散布在四周的碎肉中找寻些蛛丝马迹。我肋上有点儿伤,一弯腰就痛,所以就坐在那两条腿边上打量着这个可怜的家伙,空气中弥漫着硝酸和烤肉的味道。   “从衣服的质地和样式上看,既不是本地军人也不是圣西尔达军人,应该是佣兵,从武器上看是美国造的。不过没有士兵牌和身份证明,我们不能确定他是什么人。只是如此高明的手法不应该是一般的美国军人,看来这次我们碰到硬点子了。”队长总结道。   所有人都只是听着没有说话,已经达成共识,不需要说什么了。   “先生们,也许你们应该看看这个!”Redback举着她的Strider猛虎刃走了过来,我们都被她奇怪的举动吸引住了,走近才发现她的刀上竟然扎着块肉,不一会儿她走到我们中间,把那块肉甩在中间的一块石头上,大家这才看清这是一块冒着热气的人皮,而人皮上有个挺眼熟的纹身。我一看见这个纹身就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低着头想了半天却一直想不起来。   刀手看见那片肉后,第一个举动吓了我一跳,他竟然掏出刀子一刀砍在那片肉上,然后一刀一刀地把那片肉剁成了肉碎。最后一脸悲恸地坐在地上哭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狼群中竟然有人哭。   队长没有斥责他,只是幽幽地说了一句:“又见面了,格斯中校!”   而我也突然想起了那个纹身在哪里见过了…… 第37章 狼群的危机   我抬起头盯着扳机,我见过的相同纹身就是在他身上看到的,那次玩推木头比赛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身上的那个奇特纹身,没想到在这里又看到了。一开始我根本没想到自己人里会有人和敌人有关系,所以一直没有朝自己人身上想,可是刚才我无意中看到边上的一截木桩,才想起这件事来!   扳机看我一直盯着他,瞪了我一眼说道:“看什么看?”   “你身上也有个相同的纹身,对吧?”我直接挑明了说。   “对啊,怎么了?”扳机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看得我怒火中烧,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吼道:“怎么了?你的纹身和敌人身上的一样,你说怎么了?你们是朋友还是兄弟?你的朋友或兄弟用大炮追着我们炸了一天,你说怎么了?”   扳机看着我抓着他领子的手一句话也没有说,倒是队长一把拉开了我。   “刑天,不要激动,扳机身上有这个纹身,我们都知道!这件事和他无关。你不要乱猜!”队长拉开我们后慢慢地走到快刀边上拍拍他的肩膀,快刀没有抬头,只是摇摇头说了声:“我没事!”   队长听完快刀的话后,扫了一眼边上的战士,说道:“大家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了,快回去准备吧,不要告诉那些难民和修女,把李明先生找来,我想他应该知道这件事。”   “Yes,Sir!”其他人都回应道,然后就回去了。只剩下我和神父、Redback几个,队长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看天色,就坐在一边等待中国方面代表李明。不一会儿,李明就从下面跑了过来,手里拎着AK,一身黑西装沾满了土和草汁,皮鞋、袜子上都是泥,看起来很狼狈。   “罗杰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李明一脸凝重,估计他也觉得不对劲了。   “是这样的,李明先生,我们这一次的对手不是一般人,你是中国方面的重要人物又是军人,所有我们认为有必要先通知你一声,希望你听完后最好能保密!”队长指了指地上的两条腿,然后说道:“这具尸体是刚才刑天打死的狙击手,这具尸体上的纹身告诉我,这是一具美国陆军精英‘蓝猫’的成员,而且他还有同伴在丛林中,这就意味着,我们随时都会受到他们的各种各样的攻击。我希望您和您的士兵能时刻做好准备!”   李明先是一愣,神色稍有点儿惊慌,然后又变成热烈的期待,看得我一毛一毛的,这家伙怎么回事?一会儿工夫脸色能变出这么多样子,真有意思!   “我明白了,谢谢您!那我就先失陪了,我去准备一下!”说完就走了,不过临走前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是说一会儿想见我。我就对他点了点头,然后他就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大部队去了。真不明白他在丛林中活动穿身西服干嘛?   “好了,现在没有外人了,我来说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队长拨了拨被快刀剁得粉碎的肉渣说道:“前两年,我们在安格鲁接了个任务,是从叛军手里救一名美军记者,当然大家都知道,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我们到了那里后,先见了雇主介绍给我们的当地帮手——格斯先生,我认识他,有过交往,所以很相信地按他给的地图行动了,可是到了地方我们才发现被骗了,在那里迎接我们的是大炮和飞机,还有一队‘蓝猫’,当然我们损失惨重,仅当年加入的25个新兵就阵亡9个,重伤致残13个,其他的我就不说了,而快刀就是其中惟一一个剩下的新兵。后来我们弄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自1971年特种部队撤出鸿庞后,他们的员额开始减少,新训练计划的开始使得特种部队经历了一些变革:因为恐怖分子的威胁,该年7月第一特种作业支队——现称‘铁人’开始筹组,而另一暂时性的反恐怖单位‘极地之光’则在成立1年后,也就是铁人正式运作时解散。而格斯便是‘极地之光’的创始者,他对上面因为‘铁人’而解散‘极地之光’很不满,所以当年便退役回家,做起了佣兵。十几年后,他聚集了足够的资金后,从‘蓝猫’的退伍军人中选了100多人重组了他的‘极地之光’,而他对‘铁人’一直持敌视态度。我当年从军队退役前曾指挥‘铁人’部队执行过几次比较成功的任务,所以他就想以打倒我带领的狼群来证明他的‘极地之光’是最优秀的。于是,便发生了安格鲁一战,最后我们损失了很多人手,但他们损失更多,100多‘蓝猫’估计只剩下20多还能战斗的人员,所以我们就结了仇!这一次在这里碰上,估计不会好过。这个纹身是‘蓝猫’特别行动单位的纹身,扳机就是‘蓝猫’出来的,所以他也有,你不用疑心,刑天!”   神父听了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有Redback很兴奋地揉了揉鼻子,一脸的期待,而侍者和修士的脸上布满了愁云,一直在胸前划着十字,开始祈祷。我心里什么反应也没有,就像队长说的是别人家的事一样,除了对扳机身上的纹身的问题找到了答案,这个故事给我的印象就是有批厉害的狗跟上我们了。队长看了看我的反应,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道:“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个样子了,估计入夜‘极地之光’的袭击就会开始,所以大家要小心了。”说完便搭着神父的肩一起走了。   Redback兴奋地哼着艾兰登小曲,一蹦一蹦地跑了,我看着她的背影也不知道她兴奋什么。修士走过去的时候,我听见他小声地念着:“主啊,你的名,帮我驱走黑暗,使我不再恐惧……”   看来他小子还是怕了,而侍者更绝,跑过来拉着我一边走一边说:“兄弟,在这最后的时刻,我希望你能幡然醒悟,脱离苦海,来到主的光辉之下,侍奉我主,以得永生!”   这个更厉害,直接就绝望了!我摇摇头,拍拍他的肩不敢搭腔——生怕他缠着我,然后一脸遗憾地快速逃走,连腿上的伤口都被他吓得不痛了。   我快速地跑到李明他们跟前,把正在休息的宛儿吓了一跳,估计她在纳闷,我不是腿上受伤了,怎么还这么能上蹿下跳的?李明看见我过来一脸担心地问我:“你们队长又跟你说什么了?”   我觉得狼群死人和李明没什么关系,就把队长和他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你小子不老实,可以!自己人还不说实话!”李明抱着我就是一家伙,打得我腹部伤口抽痛。听他这话,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因为作为狼群的成员,李明对我来说只是个外人,而作为一个中国人来说,李明也只是个同胞,我是个很现实的人,不管你认识我哥也好,是宛儿的小舅也好,对我来说12个小时以前的陌生人,现在也只能叫认识,还没熟到能称做自己人的地步。   我应付了他以后,宛儿走到我身边,把手帕递给我,我一看是我昨天递给她的那块,现在洗干净了又还给我。我也没客气就收了起来,然后斟酌着对她说:“宛儿,现在我们队员中有伤员,估计天黑前不会再行进了,你现在最好休息一下,估计晚上就不能睡了!”其实我是想说白天没危险,晚上会死人,不过害怕吓着她,就没有和她直说,我相信李明也不会傻到把这个消息告诉一个弱女子。   “我不怕,我有枪!”宛儿扬了扬手中的MP7对我说道。   我只能对她苦笑一下,你有大炮也不行啊,只能在你身上多花点儿精力了。希望你的护花使者能起到点儿作用。想到这里。我偷眼看了一下杨剑,那小子倒是盯得挺紧,一直看着 ------------ 分节阅读 33 这里。希望你晚上也能看好她才是。   无线电中队长招集我们,我告别宛儿回到队尾。队长他们几个正在分配工作,轻伤的已经包扎完毕,而全能他们几个重伤员也已经躺在担架上挂起了紧急输液袋和血浆。   队长看到我来,只是对我交代了一句:“刑天,你和狼人还有屠夫负责中国成员的安全,入夜后无论什么人活动都要经过允许,就是尿尿你们也要站在背后给我看着!明白吗?”   “Yes,Sir!”我立即表示明白。   所有的人都聚在一起,为了不给偷袭者任何可乘之机,大家都聚成一队,但不太密集,生怕走失一个人。因为重伤员的情况不稳定,队长决定暂时不快速前进,只是深入了丛林一些,然后就布置防线,准备驻扎。   天色慢慢地暗下来了,久违的黑暗笼罩了大地,丛林中很快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一大群人坐在林中一个比较空的平地里,大家围成一个圆靠着树木休息,中心是伤员,第二层是非战斗人员,第三层是战斗队员。我坐在一块石头上把枪横在膝头,从包中拿出密封的口粮,掏出牛肉和高能蛋白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注意边上的动静。   “咯嚓!”耳边传来树枝断折的声音,我马上掏出枪指向声源处,然后才仔细地看了一眼,原来是宛儿拿着什么东西走了过来,看到我拿枪指着她,她吓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如何是好。我收起枪,轻声说:“过来吧!”她才慢慢地走了过来,坐到我身边,我看她要和我说话,就把位置向后移了移,边上的狼人移过来接替我的位置。   “我不是告诉你不要乱走动吗?晚上丛林中两三米的距离就不可视物了,如果你被杀了我们也不知道,明白吗?”我尽量压低声音训道。   宛儿一脸委屈地看着我,眼中竟然开始泛出泪光,我只好认输,摆摆手说:“算了!什么事?”   她吸吸鼻子才慢慢地开口:“我们后面也开饭了,你说你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我给你送点儿家乡饭,谁知道你……”说着声音中又带上了哭腔。吓得我赶紧在她背上拍了拍,小声说:“是吗?那太好了,我看看,你们怎么还有家乡菜?真稀罕!我看看。”我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   “喏,给你!拿去,哼!”她把手里的东西给我后扭头就跑掉了,弄得我接过饭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丫头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不过先不管她,有什么事等出了丛林再说。   我打开眼前热乎乎的包,一看,原来是一包已经弄好的大米饭,我乐了,不知道中国军队什么时候开发出了这种军用口粮,呵呵,上面还有点胡萝卜和肉丝什么的,看得我一晕一晕的。呵呵,还真全!   我赶紧挖了一块放进嘴里。“嗯!”我舒服地哼出声来,大米的清香从鼻孔中喷出,甘甜的米粒口齿留香。爽!还是家乡的饭好吃啊,这几年净吃面包牛肉和压缩军粮了,连大米饭是什么味道都快忘了,这一口可让我美死了。   三口并两口地我就把袋中的大米饭扒进了嘴里,现在我的饭量长了太多,这点儿东西还不够半饱,只好又拿起牛肉干和压缩口粮吃了起来,不过因为有了大米饭垫底,入口的压缩口粮也变得美味了很多。   坐回到大石头上,我嚼着牛肉干,替换狼人继续观望。没想到狼人这小子竟凑过来问了一句:“刚才吃什么呢?我坐这么远都闻到了,那么香!”说完还吞了口口水,样子要多猥琐就多猥琐。   “中国大餐,没你的份儿!”我很自豪地笑了,到了外国我才知道外国的饮食文化多贫乏,除了咖啡、可乐,我觉得也就红酒比较不错了。   “不可能,中国菜我吃过很多次,不是那个味道,不要骗我!”狼人向来以鼻子好闻名,所以他很肯定我吃的不是中国菜。   “等过两天回到法国,我带你去吃真正的中国菜。”我笑道,中国人都知道到了外国想吃中国菜要到唐人街去,而且要申明自己是中国人,才能吃到正宗的中国菜,不然吃到的就是糖水兑味精。   “行,要是吃不到,你小子就完了!”狼人舔舔嘴唇有点迫不及待地说道。   “绝对没有问题!”我笑道。那小子才退到后面去吃他的东西。   小插曲后,就陷入了无聊的等待,丛林中的黑夜像一层黑色的湿布罩在脸上,巨大的湿气压得人胸口发闷,我慢慢地解开衣领透透气。已经后半夜了,并没有什么人来袭击我们,连人最易发困的3点时刻也没有任何动静。我慢慢地剥开一颗提神糖放进嘴里,那股难受的味道顺着舌根一下冲到头顶,我的精神也随之一震。我抱着枪,靠着一棵树蹲在树根下的草丛中只露出两只眼睛,在黑暗中慢慢搜寻,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慢慢地,天色开始发白了,丛林中开始升起淡淡的水汽,热带丛林越是山区越容易出现晨雾,如果是我,这时候就是我偷袭的最好时机,我想对于外面窥视了一晚的家伙也是!   “砰!砰!”无线电中轻轻地传来两下敲击声,我知道有人来换班了,不一会儿,狼人偷偷蹲在另一个草丛中向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回去休息。   我又观察了一会儿,确定身边安全后,慢慢地站了起来,猫着腰向圈内退去。舒展了一下胳膊,我慢慢地走向人群密集处,这一夜担惊受怕,过得可够难受的。正在想东想西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Redback的位置,发现她也已经换班回去了。侍者蹲在一块石头后面正向我这边看来,我对他点了点头,就在我准备收回目光继续前进的时候,猛然发现在远处的一根树枝慢慢动了起来,接着半张脸转了出来,一只冰冷的眼睛在淡淡升起的晨雾中乍现。   “侍者,趴下!”我大叫道,然后举起枪,来不及瞄准方向冲着雾气就是一阵扫射,希望能阻止对方的行动,可我还是慢了。   “嗖”地破空声中,一道黑影刺破迷雾,正中侍者的胸前。我拉开一颗手雷向出现暗杀者的地方投了过去。在手雷炸响的同时,我冲到侍者边上,把他抱起来,背后传来M249的咆哮声,Redback也听到声音,调转回来,用机枪掩护我,四面八方也传来了枪声,看来对方的第一次袭击就是在今天早上。   我抱着侍者冲向队中间,怀中的侍者用力地抓住我的衣服,使劲儿向下拽,连我小腹的绷带都被他拽开了。我忍着痛一边跑一边叫:“医生,医生!有人受伤了!医生!”   不一会儿,医生和神父冲了过来,看见我怀里的侍者他们都大吃一惊。医生让我慢慢地放下他,然后开始为他做检查。我喘着气看着,侍者胸口上插着一支弓箭,像一面黑色的旗帜,侍者一直努力挣扎着想要去拔那根箭,都被边上的神父给压住了,他嘴里不停地抽气,似乎气永远不够吸似的,他的肚子一挺一挺的,解开衣服才发现那支箭正扎在防弹衣的铁板缝隙中,斜着钉入一尺多深,创口的血流量不大,只是慢慢地向外洇血。   医生检查了一下,对神父摇了摇头,神父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失常的神色,依然镇定自若地紧握着侍者的手,在边上安慰着侍者。医生掏出吗啡在侍者的身上扎了进去,如果军医检查后不进行任何措施,只注射吗啡,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精英等人都扭过头转身走开,如果说有什么比一个人躺在那里等待死亡更让人伤感的,那就是看着一个人躺在那里等待死亡而又无能为力的情景。   Redback刚过来就看见医生的处理方法,她一脸惊慌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终身难忘,那是一种带着已然绝望而又无助地寻求希望的眼神,她想要到我这里寻找什么?寻找谎言的安慰吗?我伸出手,把她搂在怀里,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拥抱女人,但带给我的不是温暖而是阴暗。   Redback是个坚强的女人,她只是在我怀里埋着头跺了两下脚便挣脱我的怀抱转身走向侍者受伤的岗位,接替了那里的修士继续执勤,她的眼中什么情绪也没有,就像一个死人一样,木然地在丛林中扫视着。   “刑天,侍者有话对你说!”神父语音微颤地唤我。   我扭头一看,侍者一边抽搐一边眼巴巴地看着我,眼神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我来不及思索,赶快蹲下,趴在地上把脸贴在他的嘴前,希望听到他想跟我说什么,可是除了血水堵住气管传来的咳嗽声,我什么也听不清。   “箭射穿了肺叶,他说不出话了!”医生在边上拍拍我,把我拉了起来,指了指侍者微抬的手,我这才发现,侍者挣扎着从脖子上拽下一条带血的银制十字架,递给我。   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想让我信教,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有点儿茫然地看着神父,神父没有给我任何指点,只是扭过脸,从他颤抖的肩头我知道他哭了。看着侍者满怀希望的眼神和抽搐的双手,我别无选择地接下了十字架。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侍者的眼中爆出七彩的光芒,他竟然颤抖着用手在我手中的十字架上划了个十字,然后从喉头中断断续续地挤出了一句:“God with you(上帝与你同在)!”   第一次有战友死亡,虽然不是狼群的同伴,可也是一个一起经过枪林弹雨的朋友,虽然他有点儿唠叨,但绝对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信徒。我木然地看着侍者的尸体,他的手在我掌中慢慢地变冷,我不知道我有什么感觉,因为这种感觉以前从没有人告诉过我,也没有先例,我只能暂且称它为麻木。   “我知道你的行为、劳碌、忍耐,也知道你不能容忍恶人,你也曾试验那自称为使徒却不是使徒的人,看出他们是假的来。你也能忍耐,曾为我的名劳苦,并不乏倦。但愿真实的信德之光能将人从无知、罪恶的奴役中救出,引导人迈向那惟一名副其实的自由:就是遵循圣神的引导,生活在耶稣基督内的那份自由,在今世,在天国,和在面对面享见天主幸福的圆融中!我们在爱子里得蒙救赎,罪过得以赦免。愿主耶稣的恩惠,常与众圣徒同在。阿门!”神父在一边开始慢慢诵读圣文为侍者祝祷。   侍者在诵读声中,眼望上天,面带微笑,慢慢地停止了抽搐。   “圣灵接走了他圣洁的灵魂,天主将在天国中赐福与他,愿他的美德常在我心!”神父在胸前划着十字,然后对我们大家说道。   边上的其他修女、牧师以及天主教徒都在胸前划着十字,默默为侍者祝祷。只有我拿着带血的十字架愣在那里,看着神父。这个十字架怎么办?我又不是信徒,我保存不太合适吧?   “你留着吧,这是他最后的心愿了。我们并不强迫你信教,就当是侍者留给你的纪念吧!”神父一边说一边为侍者做最后的整理工作。   我看了看手上的十字架,苦笑了一下,这算什么?最后的遗嘱吗?就算当幸运符,它连上一任主人都保佑不了,又怎么能带给我好运呢?拎着这十字架,我慢慢地走到Redback身边,把十字架递给她,我怎么看都觉得我保管这东西不合适。Redback看了我一眼并没有接过去,而是指了指我的肚子,我低头一看,衣服扣子都被侍者拽开了,肚子上的绷带也被撕开了,泛白的伤口露了出来。我刚要用手去捂,Redback拦住了我,轻轻地揭掉了我肚子上的纱布,又重新给我上药包扎了起来。她低着头忙着,我僵着身体不敢动,她的头顶在我的脸前,发丝上的洗发水的淡淡味道飘进我的鼻内,弄得我很痒痒。   她给我包扎好伤口后,接过十字架,慢慢地系在我胸前的士兵牌上,然后抬着头看着我幽幽地说:“侍者是我在艾兰登的儿时伙伴,这个十字架是神父把我们从战场上救下来的时候给我们的,当时有10个,现在我手里有8个,我不想再要第9个了,你帮我保存起来吧,这也是侍者的心愿!”   听了她的故事,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我没办法硬下心肠拒绝这个提议,只好点了点头,然后扣好衣服,扎好皮带。她看我没有拒绝她的要求,很高兴地笑了,还搂住我给了我一个吻。虽然只是一个轻吻,但还是把我吓了一跳,因为这是第一次被异性亲吻,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完了。舔舔嘴唇,没什么不同的感觉,连回味的机会都没有?想再来一个又说不出口。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人群中哄然响起一阵嘈杂声,我扭头一看,只见屠夫胳膊上插着根箭拖着一个人和刺客一起走进了人群中,然后一下子把那个人摔在地上,我和Redback马上冲了过去。Redback上去就是一脚,正跺在那人脸上,拦都拦不住,神父刚想斥责她,却看见她捏着那个人的脸从他嘴里拔出一个小黑东西,我们一看原来是个小药粒,外面包着蜡层,估计是自杀用的,这东西一般只有间谍才有的,战士是不要求自尽保密的,看来这家伙明白落在我们手里没有好下场,想死得痛快点儿。   Redback又跳起来朝那家伙嘴上踹了几脚,踹得那个人脑袋咚咚响地撞在地上,直到把那家伙的牙齿都踢了下来,才慢条斯理地说道:“现在你服毒没有药,嚼舌没有牙,吞枪没子弹,你如果想死得痛快一点,最好合作一些。”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大家叫她赤背毒蛛,是够毒的!   大家看这小子死不了,把他绑在树上,然后开始清点人数,除了侍者死了以外,只有屠夫中箭,其他人都没有受伤,因为敌人用的是弓箭没有声响,所以也没 ------------ 分节阅读 34 发现敌人的踪影。   “怎么抓住他的?”我问边上的刺客。   “这小子点儿背,正好在我待的树下放箭,被我用刀扎伤了腿,不过还算有两下子,跑了,我和屠夫沿着血迹追上去抓住了他,不过屠夫被扎了一下!”刺客耸耸肩,一脸他受伤和我没关的表情。   我扭脸看了一眼屠夫,这小子大马金刀似的坐在石头上让医生给他起箭,医生把箭尾断掉后抓住另一端冒出来的箭头,看了一眼边上的恶魔,恶魔拿着纱布点了点头,医生一用力拔出了肉里的箭体,恶魔在箭体拔出来的同时用纱布摁住了伤口射出的血水,医生扔掉箭头,拿出止血粉洒上,5秒内血就止住了。医生拿出吗啡要给屠夫注射,被屠夫拒绝了,从头到尾屠夫都没哼一声,好像医生是在给别人拔箭一样,要不是他额头上的汗水告诉大家这小子也知道痛,大家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人。   屠夫在治伤的过程中一直看着那个俘虏,等医生包扎好胳膊后,他慢慢地踱到战俘面前,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叫伊万,不过大家都喜欢叫我屠夫……”   还没等屠夫介绍完,那小子就瞪大了眼睛,双腿乱蹬,在树上乱蹭了起来,嘴里支支吾吾地哼着。到底是人的名、树的影,屠夫只是介绍一下自己的名字,就把那小子的尿都快吓出来了。估计他知道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一般刑讯的军人,而是一个恶名昭著的……我也不知应该怎么形容了,只有用“屠夫”这个词最合适了。 第38章 拷问俘虏   我扭过头,看了一眼背后凑过来的修女和牧师,还有宛儿和中国军人,我淡淡地说:“请大家回避一下,胆小的晕血的不要看。我们要办点儿事!”   “你们要干什么?要审问他吗?《日内瓦公约》不许虐待战俘的!”宛儿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袖子,在我边上说道。她的话引来Redback的一阵白眼。   神父竟然也跟着修女和牧师离开了,这让我很不解,要是连这个都看不得,他怎么带队执行任务呢?不过Redback倒是一脸悲愤地盯着俘虏没有离开。李明和杨剑没有离开,但拉了拉宛儿的手,想让她回避一下,不愿她看到血腥的场面,可是还没等到宛儿离开,Redback已经先一步动手了。   她也没打个招呼,跳起来一脚踩在那个人的小腿的迎面骨上,直接把他的小腿给踩折了,然后在断节上慢慢地使劲碾上两圈,抬起脚的时候,俘虏的小腿已经呈90度直角变形了。再看一眼受害者,一声没吭,直接晕了过去。   “啊!”边上的宛儿大叫一声,吓了我一跳。扭头一看她捂着眼睛,指着Redback叫道:“你太残忍了!你把他的腿给打断了,他残废了!”说完竟然哭了起来。   我们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都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我看了一眼杨剑,只有他一脸宠爱和赞赏地看着宛儿,仿佛在夸奖她的善良似的。   我对李明说道:“李叔叔,你把宛儿带下去吧,接下来的场面会吓着她的!”我知道屠夫一出手就不会是这么温和的场面了。   李明伸手去拉宛儿的手,可是被宛儿甩开了。宛儿抢到圈中对大家叫道:“《日内瓦公约》不许虐待战俘的,你还是信天主教的,你怎么能这样?如果你们被抓住了,他们也这样对你们怎么办?”最后眼光对上了我,一脸义愤地盯着我看。   看着她瘦弱的身体在晨风中摇摆,我无奈地说道:“如果被抓住了就挺,挺不过就招,招过就是死,这就是佣兵的生活,佣兵不在《日内瓦公约》范围内。宛儿,到一边去,我们很快就完了。乖!”   李明也赶快拉着宛儿拽到一边去,一边走一边用中国话说:“别说了,这些人不是一般士兵,他们是战争动物,没有人性的!”   Redback看了一眼远去的宛儿说道:“你女朋友可真麻烦!”   我下意识地接口说道:“她不是我女朋友!”等话出口了我才意识到Redback说的是中国话,我一愣,扭过头盯着她看了半天。   “你会说中国话?”刚才她的中国话说得字正腔圆,很标准。   “废话!我在台湾生活了四年,当然会说中国话。”Redback一脸我傻傻的表情,用汉语回答我。   “你在台湾干什么?”   “传教!别忘了,我们队长是货真价实的神父。我们在台湾和日本都待过。”Redback又用日语说道。   我正要张口再问点儿事,突然身边传来惊天动地的喊叫声,我扭头一看屠夫已经“开工”了,那个家伙的衣服被扒光,屠夫拿着刀子开始在那里剥人皮,那家伙的叫声已经不是人声,超高频率的噪音传遍了整个丛林,听得人血气沸腾。   Redback也顾不得和我说话,慢慢地围了上去,抽出军刀开始在边上帮忙,把屠夫错过的粘连皮肤的筋肉挑开,玩得不亦乐乎。不一会儿,那小子就不叫了,因为剧痛已经耗掉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只能坐在那里哼哼了。医生则更惨忍地开始给他输血和打吊瓶,不让他这么快就死。一群人围在那里就像一群狼围着一只羊一样,血腥味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地弥漫了整个山头。   不一会儿,屠夫已经把他腿上的皮给完整地扒了下来。   “不要,不要!你们想问什么?求你们了!不要!你们想问什么?我叫查尔斯·凯勒,是格斯中校的手下,你们想知道什么?你们问啊,你们不问我怎么回答?”那家伙顶不住了,哭着叫道。   “那倒是我们的不对了,真是对不起啊!”屠夫一脚踩在他的肌肉上。   “啊!啊!不要,放过我吧,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那家伙用头使劲地撞树干,这是所有人痛到极点的反应。   “你们来了几个人?谁带队?有没有狙击手?有什么武器装备?作战计划?慢慢地说给我们听。”队长看时机到了便站出来开口问道。   “我们来了12个人,格斯中校带队,狙击手阵亡了。我们用的标配是M4步枪,M9手枪,M203榴弹发射器,一挺M249机枪,编外配的是弓箭和地雷、手雷。我们的作战计划就是一点一点地拖垮你们,然后蚕食你们。”查尔斯用他生平最快的语速叫道。   就在这时,背后的丛林中传来一阵枪响,不一会儿大熊从后面走了过来,在队长耳边说道:“刚才有人想潜过来,估计是为了这小子,被快慢机给打退了,不过没有击毙!他们很小心。”   队长听完点点头,大熊就慢慢地退了回去。队长又扭过脸对查尔斯说道:“你看,不管是来救你的还是杀你的人都已经被我们干掉了,所以你还是回想一下,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而你隐瞒了没说的。”   “我们只是抓住了一队政府军的士兵,从他们那里知道你们在这里,格斯中校便飞快地带队冲到了这里。我们怕失去战机并没有准备充分,我并没有什么隐瞒,我知道的我都说了。给我个痛快吧!”查尔斯只求速死。   我抽出刀子,慢慢地在他的胳膊上的纹身周围划了几圈,然后问道:“刚才在东面发动攻击的是谁?”   “嗯……”查尔斯一顿,似乎不想说。   我一刀扎进了他的肉里,然后以他的纹身为中心一转一挑,那块世界闻名的纹身就掉落在地上。   “啊——是埃尔,我说,我说,我刚才只是想一下。是埃尔,是埃尔,东南面,对,是他。”查尔斯确认了两遍后肯定地说道。   我扎起那块肉,在他眼前晃了晃:“那个家伙有什么特征吗?”   “他少一只耳朵!是在安哥拉丢的!”查尔斯说到这里偷看了队长一眼。   得到我想知道的答案后,我挑着那块肉走到神父给侍者挖的墓前面,把那块刺有纹身的人皮放在他的墓前。然后,慢慢地走到边上去,不想再看屠夫的享乐了。   果然,惨叫声不一会儿又传遍了整个驻营区。   “你们真是野兽!”宛儿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你们怎么能这样折磨一个人呢?这不人道!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冷血?刑天?”   我没有回头,只是抱紧枪对她说又像是对自己说:“这就是战争!这才是人性!”   背后的宛儿沉默了。我没有回头,因为我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宛儿,这不是她能理解的,解释只是徒劳。作为一个城市女孩,她不属于这里!她应该抱着抱枕躺在沙发上,对着电视大嚼薯片,每天上上沙龙做做头发,牵着小狗到街上溜上一圈,回来的时候提上一大袋时装。那才是她的世界!这里属于我们这些永远守候黑暗与死亡的野兽。   过了半刻钟,响彻营区的惨叫声戛然而止,看来拷问已经结束了。果然,无线电中传来了队长的声音:“所有人注意,准备开拔,对方并没有带重武器,所以小心狙击手和偷袭!如无必要不要单独行动,任何离队行动都要报备,现在成V字队形前进!”   听到队长的命令,我慢慢地站了起来。现在新的一天开始了,面对的敌人已经明朗化,看来事情简单多了,小心陷阱,小心暗处的杀手,然后就是美好的明天!   大队人马开始行动。由于有了伤员和担架,所以行进速度比较慢,到中午也只走了5公里不到,连第一座小山头都没有翻过去。   大家慢慢地移动,像一群在林间漫步的老虎,虽有战斗力但目标明显,容易成为猎人的目标。我尽量放低身体,这样能避免我成为狙击手的第一目标。走在林地中,到处都是半人高的草丛,这意味着便地都是进行伏击的最佳环境。如果现在草丛中突然站起十几个持枪的大汉来,我绝不会感到意外。   最前面的尖兵是先锋,只要有他在,队伍的尖兵永远是他,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叫他先锋的原因。我很佩服他,因为尖兵总是第一个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做一次尖兵就能体会一次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滋味。而他已经打了四年先锋,大家都开玩笑地说那是他当游骑兵时留下的后遗症。因为他现在的口头禅仍然是“游骑兵,打前锋(Rangers,lead the way)!”   大家默不作声地一直走着,我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宛儿,从我们处死了那个俘虏后,她就一直板着脸不作声。而杨剑这时候则一直在边上安慰她,李明也没空理他们两个,一直和四名护卫保护着另外几个中国工人。慢慢地我们爬上了山坡,先锋刚探出头又马上蹲了下来。   “敌军搜索队!80人的小队,山下500米,V字队形,6条皮带(通用机枪),4个烟囱(火箭炮类)。”无线电中传来先锋的声音。   “刺客、精英、小猫、美女、扳机、牛仔、恶魔、底火,你们几个留下,小心那帮混蛋偷袭。其他人跟我上去!”队长在无线电中下命令。   我提着枪,跟在队长后面,李明、杨剑和他的护卫也跟了上来,而小猫他们则在背后替我们掩护,以防后面有人偷袭。慢慢地我们爬上山顶,向下一看,两排人马正从对面的山坡搜索过来,不是蓝猫,是圣西尔达军队,杨剑就趴在我的身边,一直在擦汗。   “第一次?”我轻轻地问道。   “当然!上一次我到前线只赶上嘉奖会,这一次可不能再错过了。”杨剑扭头看了我一眼说道。   “那就过过手瘾吧!”我扭过头撑开两脚架,支好枪,瞄准下面的敌人。   一群人拉动枪机的声音听起来很振奋人心,给人一种强有力的支撑感,好像我们有很多人一样。   “快慢机、刑天、烟囱最优先。榴弹炮第二波,我要求首发命中。不然我们就等着吃子弹吧!等他们下到山脚下再开火,等我的命令。”队长安排战斗计划。   我慢慢地调好枪瞄,瞄准最后面一个背着火箭筒的家伙,然后说道:“最右侧的烟囱!”   “最左边的烟囱!”快慢机报道。   “最右边的皮带!”   “右侧第二条皮带!”   “BOSS是我的!”   “……”   大家开始报自己锁定的目标,而没有无线电的杨剑和李明他们就只能不断地移动枪口,瞄向别的目标,看上去好像很繁忙的样子。   就在大家都锁定目标,只等命令就可以开枪的时候,对面的搜索队突然停了下来,中间的一个指挥官似乎在接一个电话。   “开火!”队长不再迟疑,打响了第一枪。   瞄准镜中的目标胸前爆出一团红雾,我解决了第一个目标,边上也传来杨剑84S的响声。我不断地移动枪口,瞄准下一个目标,但我只开了三枪对面就射来了如雨的弹幕,打在我面前的土地上,传来熟悉的“扑扑”声。   杨剑赶紧一缩头趴在士地上,当他看到我一直在还击后,便咬了咬牙又爬了起来,端起枪开始射击。枪机不断地击打着底火,传来叮叮的响声,弹壳带着硝烟跳出弹仓。因为对方及早地发现了我们,致使我们的榴弹打击失效。面前的敌人很快找到了掩护,丢下30多具尸体躲在了树后面。弹雨打得草叶乱飞,但没有伤到多少敌人。现在幸运的是四个火箭筒被干掉了,糟糕的是它们又被拾了起来。   我大叫一声,马上一头栽倒在地,灰色的大尾巴正中杨剑面前5米处,巨大的爆炸力把他从地上掀起,从卧姿震起来成坐姿又一头栽回地面。   “杨剑!”我大叫着滚到他的身边,用左手使劲摇动他的身体。   “呸呸呸!我没事,我没事!他妈的!真他妈的刺激。 ------------ 分节阅读 35 ”杨剑摇着头上的泥土,翻身又爬了起来,拎起枪又是一个三点射,一个冒出头的家伙被他击中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   看见这小子没有事,我就没有再理他,开始专心地还击,这时候,背后突然传来枪声,妈的!最怕的事情发生了,那群家伙果然忍不住了。这边必须速战速决,小猫他们支撑不了多久的。   “催泪弹!”队长大叫道。虽然这种环境使用催泪弹效果没有在建筑物内使用好,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咚!咚!”连续10发催泪弹打下去,一阵阵刺鼻的味道随风散开,我们处于上风处还不知不觉地泪流满脸,下面的敌人就更不用说了。北国老毛子的东西就是霸道!   眯着眼,强忍着氯乙酰苯带来的恶心和烧灼感,在瞄准镜中搜索着移动的目标。我在上风处只吸了一点儿就成这个样子,下面的家伙更是受不了。果然,没两分钟下面的人群就开始向山顶跑去,我们开始用子弹点名,凡是点到的就不用再感受催泪弹的痛苦了。对面盲目地向我们发射火箭弹,掩护其他人向后撤。我身边的杨剑不断地射击,打倒了好几个人后,竟然立起身子蹲了起来,一边打还一边叫唤。   “呵呵,吃老子的枪子吧!”老实说,这家伙的枪法不错,精神也可嘉,可就是不知死活。   我一把将他拉倒,几发子弹正打在他刚才的位置上,溅起无数的泥土。   “少校,你枪法不错,可是在战场上,你要记住两件事:一,不要随便给对方竖个显眼的靶子。二,不要把抛弹口对着自己的队友,那样敌人不杀你,你的队友也会打烂你的脸的。”我指着自己脸上被他的弹壳烫伤的痕迹骂道,反正不是一个部队,我也不怕他报复。   杨剑没有理我骂骂咧咧地又趴了回去,不过没有再爬起来,李明在他边上对我笑笑点了点头。场面已经变成一面倒,我根本没来得及再开枪,对面山坡上已经没有会动的人了,而从发现敌人到全歼目标,只用了5分钟!   我们留下几个人看守战线,其他人快速地退向队伍,还没到队伍边上,迎面三发子弹正打在修士胸前,把他掀了个倒栽葱。我顾不上打量他的死活,架好枪对准刚才闪动的人影就是一枪,但被对方躲过了。我把射击方式调成连发,一边扫射一边拖着修士的身体冲到一棵树后,放下他的身体。然后,又冲向队伍。不断有子弹打在我身边的草叶上,我尽量猫着腰,缩小可视面积,降低中弹的可能,子弹嗖嗖地从边上穿过,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哪发子弹没长眼不小心撞上我。   我边跑边停,一边找掩护一边还击,我们下来的人很多,对方的火力分散,对我们造成的威胁越来越小。Redback、屠夫和大熊的机枪冲回来后,对方火力不敌便迅速撤退。看着数条黑影快速地消失在丛林中,我抬起枪瞄准最后一个黑影,迅速地静下心,把瞄准镜中的十字线对准他的背心后,立刻扣动扳机。肩头一沉,枪托在后坐力的推动下击痛我的肩部皮肤,对面的黑影也像被撞了一下一样向前一抢栽倒在地,不过马上又爬了起来向前跑去,等我第二枪打出的时候,黑影已经没入了丛林中,狼人他们几个已经快速地沿着血迹追了下去。   我慢慢地放下枪,打中是打中了,就是不知他还能活多久,不过就算他能中枪不死,估计也逃不过狼人的追踪。我提着枪走到队伍的中间,小猫和精英都受了轻伤正在包扎,一个难民被击毙躺在地上,底火腿部中弹,坐在一棵树下端着枪在那里呲牙,没有队员伤亡让我很高兴,一颗心也放回了肚里。   队长把医生从上面叫了下来,没一会儿医生就满脸焦急地从前线跑了下来,跟队长说了些什么,队长一惊,快速地向山上跑去。看着队长的反应,大家的心头都是一惊。但没有命令,我们谁也不敢动,大家都压着心头的焦急等待着,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不是自己最亲近的战友了。虽然这样的心态比较卑鄙,但不可否认,谁都不希望死的是自己最亲近的兄弟,我们也都能充分理解其他人的“自私”。   我在人群中搜索,屠夫没事,刺客、大熊、先锋、恶魔、快刀,看起来和我关系不错的战友都没事,我的心稍稍放下了。不一会儿,医生为底火包扎好,大家一起开拔,迫不及待地冲向山头想确认是谁挂了。山头上趴着两个人,冲近一看,一个是政府军军官带的不认识的士兵,而另一名是我们狼群的队友,和我并不熟,我只知道他的外号叫疯子,是巴西人。 第39章 极度危险   我们队外号叫梅毒的家伙一看是疯子后,发狂一般地冲了过去,抱着尸体摇了起来。喊叫的声音惊天动地,其他人拦都拦不住,拉都拉不开。队长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从疯子的尸体上拔出了他的军刀,从脖子上取下士兵牌,把其中一枚放在了疯子的口中。另一枚和军刀一起收了起来。   “他在干什么?”我问边上的屠夫。   “标识身份!我们现在无法把尸体带走,过一会儿会找个显眼的地方把他埋了。过些日子再过来挖的时候,尸体可能已经腐烂了。也可能不是我们几个来挖的,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找到尸体时可以认出是疯子本人。”屠夫解释道。我只知道身份牌是辨认尸体的,可是不知道竟然是这么用的。   过了好一会儿,梅毒才从伤痛中醒转过来,默不作声地拿出铁锹在山头一个比较平坦的地方挖起坑来,美女他们也拿着铁锹走过来帮忙。不一会儿挖了两个坑,把疯子和政府军的军人一起埋了起来。我知道就算我们不来,梅毒也会来抢回尸体的。   看着尘土慢慢地掩盖死者的脸,我站在坑边上看着我死去的第一个战友,这时我才感觉到有了一个完整的战斗生活。受训,出征,交火,杀戮,负伤,阵亡,这才是完整的战争!第一次体会到狼群虽然强悍也不是无敌的,但这更激起了我战斗救存的信念。   生存是建立在敌人的死亡之上的!这是战场永恒不变的法则。   “哗啦!”身后的树丛一响,狼人拨开树杈走了出来,后面是大熊,手里提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伤员,从衣服上一看就知道是我刚才击中的敌人。大熊向前一扔,那家伙一下跪在地上,刚直起身我们还没来得及问话,边上正盖土的梅毒一回头看见了这人后大叫一声冲了过来,抡圆手里的铁锹横着狠狠地削在那人脸上,那家伙连哼一声都没有,头盖骨就被掀飞老远,从眉头向上的半个脑袋全没了,糊烂的脑浆顺着那人的鼻梁流了一脸,由于力道过大,那家伙维持跪坐半分钟才一头栽倒,颅腔中的大脑像半块豆腐滚了出来,在地上滚出老远才扣在地上。   见此情景,边上的宛儿和几个修女马上就吐了,杨剑在边上也脸色难看地一边给宛儿拍背,一边偷眼看地上的死尸。   砍掉俘虏的脑壳后,梅毒还不解恨,又抡起铁锹对着死者仅剩的半拉脑袋死拍起来。   “砰!砰!”铁锹拍在头骨上的声音不绝于耳,力道大得连死尸的身体都随着每一击跳动起来,梅毒一口气拍了二十几下,把整个脑袋都拍没了。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宛儿的声音小得像猫叫一样传来,我扭头一看她捂着脸跪在地上,边哭边叫着。杨剑和李明等人一边在边上劝,一边给我使眼色,让我赶紧去拦拦梅毒,不要让他再这样残害一个死人了。   我正在揣测在这个时候上去拦梅毒会不会被他一锹拍在脸上的时候,队长大叫道:“住手!梅毒中尉,该死!你给我住手!”队长上去拉开他,可被他一推跌了个屁蹲。   梅毒又抡起铁锹准备再砍的时候,屠夫冲上来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把他打出一米多远摔在地上,他爬起来挥着拳头一下砸在屠夫脸上,竟然把屠夫那么大块头给打飞了起来。然后两个人就拳来拳往地打在一起,一群人拉都拉不开,不一会儿梅毒突然停下攻势一把抱住屠夫的腰,把头埋在屠夫的怀里跪在地上哭了起来,那嘶嚎声真是揪得人心都是痛的。屠夫这时候也没有了平常的恶毒和淫贱,死死地抱着梅毒的脑袋,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我们都没有听到说的是什么,但是梅毒的哭声却戛然而止,缓缓地站了起来一抹脸,掏出GPS定位系统开始定位,把数据锁定后,从死尸上拔出都有点儿变形的铁锹,继续给疯子的坑里面添土。   打量一下地上的“尸段”,我们谁都没有兴趣去收尸,这时候几个修女和牧师慢慢地跑了过去,一边吐一边把地上的尸体收了起来,挖了个浅坑埋了起来。看着这些善良的人,我实在很无奈,人家要杀你们,你还给人家收尸,实在是太善良了。   不一会儿,Redback扶着修士也跟了上来,没想到修士的防弹衣这次又救了他一命。怪不得他们神之刺客除了Redback每一个都穿防弹衣,原来他们常中枪啊!我们大家合计了一下,看来我们也得弄一件,以前觉得穿这东西看上去挺怕死,现在看来万一很幸运地被子弹撞上什么的,也能护住最重要的部位不至于一枪毙命。回头找天才商量商量,他坑我们那么多钱怎么也得给我们贡献点儿什么吧!   我们等大家掩埋好尸体后才慢慢地向山下开拔。路过刚才的战场,催泪瓦斯已经被风吹得干干净净,地上依然有受伤未死的伤兵躺在地上呻吟,杨剑和李明他们几个从地上捡起刚才军队留下的火箭筒和PK和PKM通用机枪,然后把其他比较有威胁的武器都拆开将小零件带走,以免后面的家伙得到这些东西来袭击我们。   当我们把拾到的手枪递给边上的牧师的时候,他们竟然拒绝使用,这让我很不理解,难道真的有人愿意不反抗地受死?真是有点儿愚蠢!   远远地背后的丛林中人影闪动,用瞄准镜锁定不住,他们都在我们的射程之外,像影子一样跟着我们,不时地发出各种怪声,有时会向我们开两枪。因为我们人多目标大,有几发子弹差一点儿打中我们中间的一些人,我们就开枪还击,这种不远不近距离的骚扰让很多人很紧张,将我们中间的一些没有战火经历的难民吓得一边走一边哭,每一次枪响就吓得抱着头蹲在地上颤抖,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我们中间有很多的平民。看着他们脆弱的表现,我就越发地感觉自己的勇武,也越发地可怜这些弱小的生物。   队长一边走一边和这些难民聊天,这些人很多都是欧美人,来这里为了淘金的,发生战争前跑到这里来的。现在一边说话一边颤抖的家伙是一个美国商人,是卖药品的,来非洲三年了,在这里赚到了无数的金钱,可是还不满足,已经知道要发生战争还要来搏一下,想在战争爆发前再贩卖一大批药品过来,结果被堵在了这里,旧政府被推翻新政府上台,他因为给新政府提供过药材被叛军追捕,现在政府军有了更大的货源就一脚把他踢开,结果没有人保护他,四处逃窜最后逃到了这里。   最后还是沾了天主的光才被收留,没花一分钱被我们从死神手里救了出来。现在他明白钞票在屠刀面前是多么脆弱,他现在最大的愿望是回到美国去,躺在他的大浴缸里吃顿热早点。   大队人马在不停的骚扰中入夜前爬过了第二座山头,本来准备连夜继续前进的,可是因为整个队伍70%的人都负了伤,而且几位年老的修女和牧师已经跑了两天,身体过于疲惫,我们走到山谷底部的时候越过一条河后决定驻扎休息。刚才涉过的河很宽,我们驻在河的对面,可以一眼看到对面的情况,这样至少可以减少一个需要防守的方向。只要能再躲过这一夜,明天我们就可以到达集结地了。   这一次我们的守地没有太密集,因为今天上午在我们作战的时候,他们将一枚手雷扔在人群中,要不是刺客用被击毙的难民压住了手榴弹,这群人最少要死一半。所以这一次,我们所有战斗人员都放射形分散在中间无战斗人员的远处,在对方没有进入能威胁中心队伍的距离就发现并消灭他们。   但现在完全毫发无伤的人非常少,大家或多或少地都带有一点伤。昨天一夜未睡,今天又打了一仗,现在我的腿是又僵又酸,肩上的伤也让我的胳膊有点儿软用不上力,队长安排我和屠夫今天晚上一队,是面对河南的那一面的哨位,我们知道队长是看我们两个身上有伤,想给我们一个轻松一点儿的岗位。   我们两个也没多说话,因为身上本来就有伤,精神会受影响,如果逞强自己挂了是小事,要是拖累队友,那就是死了也没脸下地狱见朋友们了。   抱着枪蹲在树上,我现在的位置是在15米的高空中,带着夜视仪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四周的树丛中到处都是我们的人,很分散,屠夫就在我对面树下的草丛中,我们在无线电中互相了解到队友的位置后,世界就开始变得沉默。为了分散敌人的注意力,我们还在树林中间生了一堆火,火光在漆黑的夜色中格外明显,现在我们只等飞蛾来扑火了。   拉了拉固定在喉节上的震动式无线电话筒,这东西不是很方便,有点儿大,绑在脖子上像个项圈似的,回去要让天才再改进一下,弄小一点儿。把话筒重新对好喉节固定好,我拉高衣领,戴好帽子和伪装网,放下衣袖,因为临近河边,一阵阵的河风吹来,带来的大量的湿气让我觉得有点冷。   我嚼着嘴里面的能量棒,不时吸两口衣袋里的水,搜索着周围的树顶一切有可能的危险。 ------------ 分节阅读 36   风吹过,脸上的湿气凝结成水滴,现在的温度正在下降,估计今天晚上可能会有雨,如果是那样情况就不太妙了,雨声对进攻一方绝对有利,我们这些在树顶的人在雨中很容易暴露位置。左边的树上慢慢地爬过来一条蟒蛇,碗口粗的身体上明显有一个哺乳动物的凸形,看来它已经饱了,没有什么危险!它慢慢地滑到我们身边,从我头上的树干绕了一圈借路到另一棵树后,突然不动了!   危险!蛇是感热动物,黑暗对它是没有任何阻碍的,刚才它发现我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看来它发现了别的生物。我这个位置除了我和屠夫,最近的队友是刺客,可不是那个方向。我慢慢地扭过头开始打量那个方向,不一会儿,透过夜视仪我发现一个树杈上有一双眼睛正盯着火堆边上的李明他们看,那双嗜血的瞳仁反射火堆发出的光线一闪就被我抓到了痕迹。我慢慢地向后伸出右手敲了一下树干,树下的屠夫在无线电中轻轻地敲了一下表示听到,我伸出三个手指然后然后把食指向上一指,表示三点钟位置树上发现敌人。我和那个人平行,我一动那个家伙就会发现,所以只有靠树下的屠夫了。   屠夫又敲了一下无线电,表示收到。我就把手放在手枪上但不敢动,怕惊动那个家伙。那个家伙观察了一会儿,慢慢地从背后拽出装着消音器的M4,瞄准火堆边上的李明。   屠夫怎么还不动手?我心里面那个急啊。李明可不能出事,我同意接这个任务还这么卖力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这里面有我们中国团队,而李明就是这个团队里最重要的人物,如果他有个闪失,我都没脸再回国,没脸见我哥了!因为着急,握枪的手心里都是汗。   ※※※   PKM通用机枪   口径7.62×54mmRimmed   全长1173mm   枪管长658mm   线膛部分长550mm   膛线4条,右旋   表尺射程1500m   有效射程1000m   瞄准基线长663mm   空枪重9000g   理论射速650rpm(发/分)   战斗射速高于250rpm   枪口初速825m/s   枪口动能3871J   火线高300mm   ※※※   看着那个家伙把手指放在扳机上后,我实在等不及了,一把抽出手枪。我一动,我身边的蛇就感觉到了,它猛地一动树枝一响,那个家伙向这边一看正对上我盯着他的眼神,我戴着夜视仪有放大的功能,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瞳孔一瞬间的放大,这是人惊恐的生理反应。他发现我了!我顾不上等屠夫了,揭开身上沾满树叶的伪装网举枪准备击毙他,他也已经把M4的枪口调转过来对准我了。   千钧一发!我来不及考虑对策脑子里一片空白,正当我抱着挨他一枪也要把他干掉的想法的时候,从他背后伸出两只手,一只捂住了他的眼睛,另一只手中的刀子扎进了他的咽喉然后一划,割断了他的脖子。然后,我就看见屠夫那张凶恶的脸从他背后舔着嘴唇露了出来。妈的!他竟然还有空玩这种把戏,差点儿害死我!但我不敢出声,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想到他还一脸凶狠地又瞪了回来,妈的!这世界还有没有讲理的地方了,做错事的人还这么横!   正当我们两个瞪来瞪去的时候,突然咚咚两声巨响,一发催泪弹、一发烟雾弹打在我们队伍中间,这一下可炸了窝了,烟雾弹还不算什么,可是催泪弹将中间的人呛得受不了,纷纷本能地向外逃去。烟雾弹迷住了我们的夜视镜。好阴毒!这下我们树下的人最先暴露目标,不少人都被呛得离了位置,在下风处的树上的人也受不了氯乙酰苯的刺鼻味道,纷纷咳嗽出声暴露了目标,然后,就听见好几处开始有枪声,无线电中有人传来惨叫声。   坏了!这下我们可吃大亏了,现在成了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了,暗算人的被人暗算了。这帮人真不简单,怪不得被称为美国精英中的精英,妈的!   看着树下混乱的阵势,我和屠夫忍住身形不敢动,我们靠近河边是上风处,催泪弹并不向我们这里飘,就在我努力地想辨认敌我的时候,“咚!咣!”一发闪光弹、一发震爆弹在树丛的正中间炸开,剧烈的闪光刺得我的眼一下子瞎白瞎白的,震爆弹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地响,声波像针一样穿破我的耳膜,直接击打在我的半规管上,我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又瞎又聋地从树上跌了下来。   从高空坠落的感觉提醒我,现在是15米的高空,如果直接掉下去,我会死的。凭着生物的本能,我的双手开始在周围乱抓,像一个溺水的人想抓住一根稻草一样。丛林中有很多树藤,无意中我一把抓住了一根,身体在空中一顿,可是树藤太细因承受不了我的体重而断裂,我又重重地摔在地上,不过多条树藤缓冲了我下落的大部分冲力,要不我直接就摔死了。   即便如此,我还是摔了个七荤八素。我去掉夜视镜,使劲儿地揉了揉眼睛,然后向四周扫了一眼,一片白!我不会瞎了吧?我一下慌了!但又不敢叫,忍着心中极度的恐慌,咬着嘴唇,我伸出手在四周摸了起来,不一会儿摸到一棵树,我慢慢地爬了过去。身边的丛林中传来了剧烈的爆炸的震动和子弹从我身边飞过的破空感觉,但我的耳中却没有听到声音,只有一阵阵轰鸣声。   我一下傻了,我不会也聋了吧?我摸了摸右耳朵,发现里面在向外流血,什么也听不到。我在耳边打了一个响指,好像是隔层门一样,只有一点点感觉。   我心中无比地惊慌,不知应该怎么办,现在又瞎又聋,边上还有十几个冷血杀手,我的队友应该也和我一样,现在我们全变成了又聋又瞎的话,那就只有任人宰割了。强忍着被震爆弹激起的强烈恶心感,我从腰上抽出手枪和军刀,可是却不知该怎么用,我陷入了人生的第一次极度慌乱! 第40章 割喉之狼   眼前一片白茫茫,耳中像千百架战头机飞过一样轰鸣着,身边不断传来爆炸的震颤和隐约的声音,我坐在树下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碰乱撞。   突然,左耳的无线电传来一声闷哼,是快慢机!我突然发现我的左耳上戴着无线电,虽然没有被震伤但也听不清声音,我赶忙把它去掉,久违的枪声一下闯进我的耳中。这个发现让我激动不已——至少现在我能凭这个了解一下身边的情况。   突然一个念头窜上心头,其他和我一样受伤的队友们会不会也一样因为惊慌而没有发现还有一只耳朵能用呢?我顾不得现在出声是多么危险,突然在无线电中大叫道:“还有一只耳朵能用,还有一只耳朵能用!摘下耳机,摘下耳机!……”我不停地在无线电中叫道,虽然我不知道这能不能帮到我的战友,可是这是我现在惟一能为他们做的事情了。   “对啊!”   “尻!我都忘了!”   “……”   不一会儿,无线电中传来好多杂乱的诅咒声,我很欣慰地放下耳机,我的提醒起到作用了,我尽我的所能帮到了我的战友。现在,我要做的是离开这个位置,而大家只有自己靠自己了。我凭着记忆摸着黑向圈内摸去,那里应该是队友较多的地方,如果还没有被敌人攻破的话……   身边不断传来枪声,我这才发现一个人瞎了有多恐怖,我想叫又不敢叫,只能使劲地咬着牙颤抖,再冷血、强悍的敌人我都不怕,可是我怕的是敌人就站在我面前,我却根本不知道,硬往人家枪口上撞,那就太悲惨了,这样的死法,我太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在心中无数遍地嘶叫。   渐渐地我觉得眼前的白色开始慢慢地暗下来,出现了明暗对比,远处枪口喷出的火光开始变得一闪一闪,虽然我还看不清边上的情况,可是我知道,我的视觉就要恢复了。   就在我兴奋得想要跳起来的时候,突然感到从头顶的后上方突然传来一阵强大的风压,有什么人从后面的树上跳了下来?不,没有落地的声音,是有人倒垂了下来!我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感觉脸上一沉,后脑一下顶住一个软软的垫子,一只大手捂住了我的口鼻,我甚至能闻到他手指间的烟草味。   他要割我的喉咙!我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我迅速地想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并向前扑倒或转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感觉喉节上的震动接收器上一沉,接着喉节下面一凉,然后耳中便听到了那熟悉的“沙……沙……”声,一股气流从我脖子上冲了出去,胸部一沉,像有千斤重量压在胸口,而我就像一个被挤扁的易拉罐一样,迅速地瘪了下去。   我被割喉了!这是我惟一能想到的。然后双脚一软,就要跪在地上,上面那只手依然抱着我的头,从他鼻子里呼出的气喷到我的脸上,热热的,痒痒的,带着一股古巴雪茄的味道传进我的鼻孔,可却没有吸入肺部,而是从喉节下的开口又冲出了皮肤,巨痛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那种痛并不强烈但附带一种冰凉的锐利感,直刺心尖,一瞬间那股冰凉感从随着心脏压出的血液窜遍全身,全身立即变得发冷好像跌入冰窖一样,鼻子好像失去了作用,胸腹部努力地挤压,鼻子也感觉不到有气流进出,反而是脖子上的口有一股凉气冲出气管,但刚进肺部就又被压了出来,没两下胸口开始发闷,然后喘不过气,眼球发鼓,脑筋抽痛,开始缺氧!   捂在脸上的手松开了,我一下子跪到了地上,我的手本能地捂住了巨痛的伤口,从手套上传来的感觉告诉我脖子上就像开了一个风洞一样,随着我强烈地抽吸,气流不断地进进出出,当手套堵住伤口后,我突然觉得鼻子里有气流进去,快速深吸了几口,胸闷大大减轻,窒息感也减轻不少,脑子也变得清醒了许多。   我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他那一刀割在我的手上,被手套上的铁块架住了,所以没有割断我的颈动脉,只划到气管,因为喉节震动器的缘故,我的气管被割开了,但没有被割断,这种情况我听爷爷和叔叔讲过,他们是医生,他们说这个伤不严重,野战急救也讲过……这是有救的,应该是……我突然想起了急救的方法……   背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那个家伙从树上跳下来了,走到了我的背后,似乎想要再给我补一刀……我的眼前依旧模糊不清,我只好捂着脖子没有转头,用手枪向声音的来源快速地开了五枪,然后用尽全力跳了起来,我转过身面对那个模糊不清的人影,举枪估摸着又开了两枪,那个影子没有动。不是他!对准另一个黑影开了一枪,不是!对准另一个影子再来一枪,还不是!我快速地向身边的黑影逐一射击直到听到一声闷哼!我又连开了两枪后扔开手枪,伸手向兜里摸来摸去,不一会儿我就找到了我想找的东西。那是一卷透明胶带,是上午李明要来绑弹匣用的,现在可派上用场了。我快速地在上面抠来抠去费了好大劲也没找到断头,急得我用牙咬了起来,三下两下咬出一个断头,然后揭开胶带迅速地粘在伤口上,然后像绕围巾一样在脖子上绕了好几圈,直到把脖子上的开口给粘得密不透气,我才咬断胶带粘好断头。   这时候我才迫不及待地深吸了一口气,甜美的空气冲入肺内,舒服得我全身一阵酥麻,皮肤都欢快得跳动了起来。   “啊!”我忍不住呻吟出声,贪婪地吮吸着充满天地,以往却从不在意的珍馐!   正当我享受着久违的氧气的时候,突然感觉眼前扑来一个巨大的黑影,我猝不及防被他一下扑倒,我本能地伸手去挡,却一下摸到一把刀柄,与此同时胸前一痛,一个刀尖扎进了我的前胸,剧痛让我一下抓住刀把使劲儿向外推,刀尖从肉里又退了出去,但身上压着的人显然不想让它离开我的肉体,又使劲儿下压,刀尖又慢慢地压回了我的胸前,刀体传来阵阵冰凉刺激着我的皮肤,宣示着钢铁和肉体的区别,以及它致命的危险。   “去死吧!”一个低沉的充满血的欲望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一个模糊的人头慢慢地贴近我的脸。虽然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他那对血红的眼睛却像刺破迷雾的灯塔恶狠狠地凌迟着我。   “操你妈!”我大骂道,结果一出声,胸口的气就不够了。气一短,力一泄,刀尖一下又扎了过来,我赶紧使劲,也只来得及把刀尖向上移了一点,刀尖还是扎进了我的肩窝,顶到我的锁骨。   “嗯!”我痛得直哼哼,用尽全力想推开刀子,可只能保持不让刀子刺穿我的胸膛。他的手就像铁铸的一样固不可摇。   拉锯战持续着,我感觉脖子越来越痛,呼吸也越来越困难,背上的枪伤让我的手使不出三成的力气,刀尖慢慢地扎入我的身体,我能感觉到疼痛越来越深入,如火炙般从锁骨传来,就像有人拿锯子锯我的骨头一样。身边的枪声和爆炸声越来越稀疏,三三两两的枪声告诉我们两个人的战争就要结束了,同时给了我们无比的激励。未知的结局促使我们奋力杀死对方,那样不论谁胜谁负都还有选择走还是留的权利,可是现在的情况明显对他不利,狼群这么多人不可能这么快地被干掉,结局很可能是我们赢了,那他现在如果不杀了我逃走,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刀子越扎越深,剧痛像海浪一样一波一波地冲击着我的精神防线,我已经不再感到肉体疼痛的加深,更让我痛苦的是心中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 分节阅读 37 力气明显不敌的事实仿佛在斥责我不服从命运。   他的力气越来越大,而我因为伤痛力气越来越小,失血过多使我有点儿发晕无法思考,现在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只有杀了他才能活下去。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清楚,我慢慢地可以分辨出这个混蛋的鼻子和嘴,我用尽全力腾出一只手,将他的下巴向上推,手指扣住他的眼窝使劲地向里面抠,指尖已经触到他湿湿的眼球,但是他也使劲儿地向后仰头,我们都明白搏杀术,他这样拉大和我的距离只要超过我的臂长,我就伤不到他了。我使劲儿地在他脸上抠抓,把他的脸抓得稀烂,但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而他却因为伤痛激起了更大的潜能,刚才因为躲避我的挖眼而稍稍提起的刀尖又重新插进我的肌肤。   迟迟不到的援军让我绝望了,但在绝望的同时激起了我心底的兽性,老子死了也要带走你块肉!想到这里,我突然放弃抵抗,松开了握着刀柄的手,十几厘米长的刀体一下子扎穿了我的肩膀,把我牢牢地钉在地上,忍着揪心的巨痛,我一下子抱住了他因为惯性冲到我面前的身体,抬起头一口咬在他脖子上,温热的鲜血喷了我一脸,他因为剧痛而松开了刀把,抡起拳头使劲儿地敲打我的脑袋,每一拳都像铁锤一样,砸得脑袋一阵一阵发木,疼得我差一点儿松开嘴,可是我铁了心了,多咬一口是一口!   我感觉他握住刀子使劲儿地拽了拽没有拔出来,然后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就没有动静了。我感觉脖子上气管的裂口被他抠开了,胸部的气体像破皮球一样又冲出体外,窒息感冲上脑顶,死亡的阴影似乎就漂在我的眼前,我眼前一片血红。我拉近他的脑袋,使劲儿地在他的脖喉上咬了一口,一个硬硬的软骨被我一口咬断,一股腥臭的热气喷在我的脸上,我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不停地向里面啃,一直到我咬到一个极硬的骨头怎么都咬不动为止。我感觉他的手慢慢地僵硬可是依然有力,我不敢松手搂住他的脑袋又啃了半天,直到我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嘴里面塞满了他的血肉,黏稠的血水和着肉沫顺着食道流入我的胃中,我无力地躺到地上,看着黑漆漆的夜空,我不行了!一丝力气都没有了,等死吧!   那个家伙掐着我的脖子趴在我身上一动不动,我的双手依然抱着他的脑袋僵硬地不分开,看来他也不行了,我们一起死吧!   慢慢地我眼前的景色清晰起来,绿色的树干,发白的天空,白色的月亮,黄色的火焰,红色的鲜血。这就是我离开这个世界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那血真红啊。   躺在地上,我就像等侍我的情人一样等待着死亡!可是她并没有来,来的是令人窒息的剧痛。被刺穿的肩头像被火烧油炸一样,突如其来的巨痛凌迟着我的意志,我像负伤的野兽一样嚎叫起来,但我无法挣扎,因为我仍被刀子钉在地上,我一动伤口就像一个电棍一样,瞬间放射出无尽的电流,麻痹我所有的功能,让我浑身发软地躺回原位,而我抱着他脑袋的双手也已经抽筋僵硬,我就像一个石像一样无法动弹,只能嚎叫,直到我连叫都叫不出来为止。   不一会儿,便有人顺着叫声跑了过来,然后我就听到一声惨叫:“我的天啊!大家快来,我的上帝啊!……快来人啊!……”   终于有人发现我了,我想要昏过去,可是上天不愿放过我,一波一波的剧痛比任何提神药都有效。我只有“精神振奋”地等待我的救兵。一圈人脸围在我的上面俯视着我,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我。   “他死了吗?”刺客问道。   “没有吧?!”狼人不敢肯定。   “都这样了不会不死吧!”底火在边上嘀咕着。   “……”   我看着他们,怎么回事,他们看了半天没发现我还活着吗?非要我出声?   “我操你妈!你死我都不会死!”好不容易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我尻!这样伙真没死。医生,医生!”没想到大熊最快地反应过来狂叫道。   医生很快跑了过来,看了我一眼明显吓了一跳,竟然问了一句:“尻!这是谁啊?”   “我是刑天,你个猪头!”我感觉体力竟然正在恢复。   “我的天啊!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用什么药呢?用什么呢……对了,用这个!”医生很快地拿出了那个熟悉的黄色药水“最后的挣扎”给我扎上,“你有什么遗言吗?刑天,说吧!”   我看着他们都傻了,我怎么了我?他们怎么都像看死人一样看着我?“最后的挣扎”的药力很快就上来了,我感觉身上慢慢地有了知觉,手脚也有了力气。   “操!能不能把那玩意儿从我身上拔下来?扎在身上痛啊!”我有了力气大叫道。   “我来!”屠夫伸手拔出了我肩上的刀子,因为“最后的挣扎”的缘故,我并没有感觉到像扎进去时那么剧烈地疼痛。医生飞快地撕开我的衣服,拿出药剂开始给我清理伤口,止血,缝合血管和皮肉,输血。对于这点儿小痛,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了。慢慢地我坐了起来,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场地中间生了堆火,大家都站在我身边,宛儿跌坐在不远处傻傻地看着我,看见我起来好像见了鬼一样尖叫着哭了起来。其他人也退后一步,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搬着双腿,慢慢地站了起来,脑袋昏昏沉沉地向杨剑走去,没想到他竟然后退好几步指着我叫了起来:“别过来,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   我低头一看,我竟然抱着一颗人头,下面吊着尸体,中间只有一段脊柱连着。我浑身都是血,整个儿成了一个红人,我抬起头刚想说话,觉得嘴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塞着,我低下头“呸”一口吐在地上,仔细一看竟然是一节喉管,再吐两口全是碎肉和碎的软骨组织,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刚才咽下的是什么东西。   “哇!”我扔掉人头蹲在地上吐了起来,结果吐出来的都是肉块和骨头渣子。   “啊?!那是什么啊?”边上的一群人全都闪开了,指指点点地说道,“是人肉和人骨头,他把那个人给吃了!他简直不是人,是Ghoul!”   我慢慢地止住吐意,看着刚才说话的修女和牧师。虽然我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但我肯定那不是好话。我刚要辩解,脖子上的胶带突然开了,一阵胸闷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刚要用手去捂,被边上的Redback给拉住了。   “不要动!你的手脏,如果异物进了气管就不好办了!忍住!”说完拿出水壶冲净双手,然后开始扯我脖子上的胶带,一边扯一边说,“亏你想得出来,用这种东西压伤口,也不怕感染!”   脖子上一跑气,我就说不出话了,刚才一阵拼命,伤口又被那个家伙给撕开了不少。现在明显地上不来气。我不说话,不停地倒气,希望不会窒息而死。   不一会儿,Redback就把胶带给拆了下来,然后和医生一起给我清洗伤口,固定气管,缝合伤口,最后用绷带给我包了起来,我才缓过气。Redback看我一声不吭地坚持这么长时间,微微地笑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我的脸,问了一句:“你脸痛不痛?”   我试了试说话没有问题,才说:“脸有什么痛的?又没有受伤。刚才那个王八蛋差点儿杀了我!”说着一脚将那个家伙的脑袋踢出去老远,“也不知这个家伙是谁。妈的!第一个差点把我送进地狱的家伙!”想着刚才的情景,我的手都情不自禁地抖了起来,声音也开始发颤!   “给你,看看自己!”Redback递过来一面小镜子。   我接过来莫名其妙地向镜中一看,吓了我一跳,我整个脸都变形了,肿得都不成样子了。眼眶肿得都挤在一起看不到眼睛了。脸上全是血和紫青,什么色都有反正就是没有人色,怪不得他们以为我不行了。就冲这张脸,我自己都觉得我都不行了,更别说脖子上还开了口,冒着热气!   我不敢再看镜中的那张脸,赶紧把镜子丢给Redback,悄悄问杨剑:“宛儿怎么了?”   “她看到了你吃那个人的全过程。”Redback在边上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记得第一个发现我的好像就是他啊,怎么说宛儿看见我和那个人搏斗了呢?   “我发现你的时候,她就坐在那边的地上,估计是看到……”Redback没有再提什么事情,不过我也能猜到。   我看着宛儿,刚迈开腿向她走了一步,她就吓得一颤。从她的眼中我只看到了对野兽的恐惧和非人性的指责。我没有走过去,因为就算我过去也无济于事,反而可能把她吓出病来,连我自己想起我刚才的所作所为都感到毛骨悚然,何况一个刚毕业的女学生?我也感觉到我们两个中间裂开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我慢慢地坐在地上,因为我感觉到“最后的挣扎”的药力快过了,身体开始无力,剧痛开始反弹,身体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刚才谢谢你发现了我!”我对Redback说道,“战况如何?我们有伤亡吗?”我想在我体力不支前尽量地了解刚才我错过的事情。   “我们损失很小!狼群没有损失人,干掉8个;神之刺客损失了一人,干掉两个;中国方面损失了一人,干掉3个,算上你干掉的一共干掉了14个!多亏你在无线电中喊了一嗓子帮了大忙,这一次应该算是一网打尽了!”Redback神色不变地说道。   我听说中国方面死了人手,马上向李明的方向望去,发现果然少了一人,我记得是个黑瘦的小个子,是李明的护卫之一……可惜了。   我刚想张嘴说什么,一阵剧痛传来,我惨叫一声:“啊!痛死我了!我尻!”   脖子上一麻,医生给我打了一针镇静剂,不一会儿我眼前的人脸开始变形,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第41章 食尸鬼   “他是Ghoul,他是Ghoul!……不要过来!……”   “他吃人!他吃人!……”   “他连尸体都不放过……他不是人!是Ghoul!”   无数的声音在我的脑中尖叫哭喊,绞磨着我的神经!   “去死吧!!”   突然一双血红的眼睛冲破黑暗逼近眼前,挟着无比凶狠的声音迎面向我扑来。   “啊!”我猛然从梦境中惊醒,睁开了眼睛,“呼,呼,呼!”我不停地喘气。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我被绷带绑在担架上一颤一颤地在丛林中行进。   “你醒了!”屠夫在边上笑道,“感觉怎么样?Ghoul!”   “什么?”我镇定了一下,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没听清屠夫说的是什么。   “我说你感觉怎么样?Ghoul!”   “我像个被刺烂的破皮球!你说我感觉怎么样?”   “听起来很完美!”屠夫哈哈笑道。   “你刚才叫我什么?Ghoul?什么意思?”我突然想起他刚才说的那个在我梦中嘶叫了无数遍的单词。这个单词很少用到,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哈哈!你不知道Ghoul是什么意思吗?可我们已经决定用它做你的绰号了。”屠夫故意吊我胃口。   看着他那一脸“求我啊,求我我才说”的样子,我翻了个白眼,扭头环视四周,发现了在不远处正在给伤者擦汗的神父。   “神父,神父!”我大叫道,“来一下,我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事?我的孩子!”神父给那个病人量完体温后,安慰了两句走了过来。   我晕!没两天我就成了他的孩子了!我在心里骂道但嘴上没说,看着他走近张口问道,“亲爱的神父,神职人员是不能撒谎的对吗?那我能请教你Ghoul是什么意思啊?”   神父看了一眼边上的狼群,一脸茫然地说道:“神职人员是不撒谎的,但我们有权保持沉默!”然后一副古怪的笑脸看着我耸了耸肩,气得我差点儿从担架上坐起来,不过没有一丝力气的身体根本不听指挥,而且一动肩膀就痛得我直流虚汗。   “算了,算了,生气对身体不好!刑天,不要再生气了!Ghoul是食尸鬼的意思。”医生在边上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   “食尸鬼?怎么能这么叫我?我没吃他的尸体啊!咬他是不得已的,他把我的肩膀都扎穿了,我不咬他我就死定了,而且我咬他的时候他还是活着的。”我大声叫道。开玩笑!这可是声誉攸关的问题,我要极力辩解。   “呵呵,那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他死了你还一直啃,一直把他的脖子给咬得只剩脊柱,而且还把肉和骨头都咽了。你就是把他吃了!当时我看见你抱着那个没有脖子的家伙都把我吓傻了!”恶魔也在边上起哄道。   听他一说,我就想起昨晚我吐出来的肉块和骨头渣子,胃里一翻我就想吐,可是我是被固定在担架上的根本动不了。   “拜托!恶魔,不要说了,我要吐了!”我捂着肚子干呕道。   “下次记住,再用牙咬人,只要咬血管就行了,而且不要咬得太深,不然牙齿陷入肉里太深,对方挣脱时会把你的牙带掉的。最重要的是不要把肉和血咽了,那太不卫生了!谁知道那些家伙有病没病,要是有AIDS,那你可就完了!”屠夫舔舔牙齿不怀好意地说道。   “你也咬死过人,为什么他们不这样叫你?这不公平!”我忽略他话里面让我反胃的部分,我可算抓到证据了。   “因为我咬人的时候,没有人看到 ------------ 分节阅读 38 ,而你……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你看把那些修女和难民吓得像见了妖怪一样。哈哈!”屠夫指着我的嘴说,“Ghoul……食尸鬼!你看,这个名字多好听,多有力,多血腥,你还挑三捡四的。我觉得不错,就这么叫了!”   “同意!”   “万岁!”   “Ghoul!Ghoul!Ghoul!”他们一伙人举着枪一齐大叫了起来。叫完还朝天鸣枪庆祝,把边上的人都吓了一跳。神父摇摇头慢慢地走开了,好像他已经预见到我的悲惨命运似的。   我看着一群兴高采烈的人纳闷得要死!得了这个绰号,我都不高兴,他们高兴什么?还鸣枪?不怕被追兵听到?   “谁他妈的鸣枪?闭嘴!”队长跑了过来骂道。   “Sir,我们在给刑天庆祝他获得绰号呢。”牛仔在边上笑嘻嘻的,他也受了伤,胳膊缠着绷带挂在胸前。“队长,我们每次有新兵得绰号都要庆祝的,当年你……”   “噢,这样啊,那这次就算了!他妈的!谁再乱开枪,我让他回去洗一个月的厕所!”队长恶狠狠地威胁道,“好了,继续前进!好好养伤,Ghoul!”队长拍了拍我的脸,痛得我一呲牙,然后扭头走了。   我傻傻地看着队长的背影,怎么这样?队长也这么叫我,没天理了!   “哈哈!看,队长都这么叫了,你就认了吧,食尸鬼。”大家一起哄笑道。   我跌躺回担架上,完了!看来这个不道德的绰号注定会跟随我一辈子了。   看着蓝蓝的天,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我说了也是多余的,因为军队中的绰号不是自己起的,而是战友以你的特点为你命名的。当年屠夫因为杀人多手法残忍而得名,梅毒因为嫖妓不小心得了梅毒结果得了现在的绰号,牛仔是得州的,刺客得名于他是杀手出身,底火因为爱用自己装填的弹药,而恶魔是因为杀人时眼睛会变颜色……   我一直谨言慎行害怕什么不好听的绰号落到我身上,如果能得个像骑士那样的外号多好听啊,多有正义感!没想到啊,没想到,我最后竟然落了个——食尸鬼的下场,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意味着道德败坏、凶残无比。   “怎么了刑天,不高兴了吗?不会吧!”牛仔看着我说,“你要明白我们在行动时不能一直叫你的名字,那是为了保护你的家人和朋友的安全。再说了这个绰号多有威慑力啊,比得上屠夫哟!”   “我知道。”我依然看着天空。虽然我不是很在乎别人怎样叫我,可是这个名字李明已经知道,迟早会传到我哥耳朵里,然后我妈也会知道……我其实是为这个头痛。要是家里人听到这个名字,不用想就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了,我老妈那个脾气不吓死也气死。要想个办法不让李明把这件事告诉我的家人,不过想什么办法呢?而宛儿就……更麻烦了……看来我们两个注定没有缘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大不了我们平常还叫你的名字,到了行动的时候才叫你的绰号!”屠夫看我好像很在意这件事情开恩道。   “真的吗?谢谢。”我一下来了精神,“对了,昨天情况怎么样?快慢机呢?我昨天在无线电中听到他受伤了。大家都还好吧?”我后知后觉这时候才想起问昨天的战况。   “呵呵!昨天一战,你伤得最惨了!其他人因为催泪弹,很多都没有在原来的位置,所以没有被震到和闪到。其他被震聋的也被你一提醒恢复了听觉,所以,他们冲进来的时候被我们给逮个正着。这一仗快慢机和你贡献最大,你提醒了我们,而快慢机在催泪弹中坚持掩护了我们20分钟,干掉3个。结果被枪榴弹的碎片给伤到了,皮肤也被瓦斯给灼伤了,起了过敏反应在接受治疗,你怎么会想到我们还有一个耳朵上有耳机来着,我们大家都没想到,呵呵。当时什么都听不到,你那一嗓子吓了我一跳!”屠夫在边上向我描述昨晚的战事。   “我当时又聋又瞎的,快慢机在无线电中哼了一下,像救命稻草一样,我当然会注意到了!你和我在一块,你怎么没闪到?”我好奇地问屠夫。   “我没带夜视仪呀,只是白了一下就好了。听到你的声音后下来找你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你跑得倒是挺快!”屠夫笑道,“你小子又聋又瞎还能把那个家伙给干掉,不容易啊!不愧是我看上的家伙,哈哈!”   “不知羞耻!”我在边上看着他狂妄地大笑无奈地说道,“不知道我干掉的是谁。不然一定在伤疤上标明1999年9月28日凌晨4点差点死于某某人之手,哈哈!唔唔……哈哈哈……唔唔……”说到这里我忍不住大笑,笑到最后,我觉得我的声音里都带哭腔了。   大家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握紧我的手,因为他们都知道对于一个才参加军旅半年的新兵来说,这些日子的战斗根本不是一般士兵所能想像的。他们知道什么都不用说,因为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现在我最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支持。   笑了半天,我才慢慢止住与其说是笑声还不如说是哀嚎的叫声,慢慢地握紧大家的手,大家有力而温暖的紧握给了我无限的力量和勇气,让我因缺血而发冷的身体如火烧一般沸腾起来……终于,压抑不住激荡的血气,我举起右拳拼命地大叫道:“狼群!”   “Hoo!——Ah!——”狼群所有的人员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吼叫! 第42章 国庆   在山路颠簸了一天一夜后,我们到了和鹰眼约定的集合点,看着地上伏的野草,我们知道这是我们误时让鹰眼白来了一趟的证据。   蓝猫在那次行动后就没有再出现过,我们一路顺利地来到了这里,比预期还早了半天。大家待在丛林中休息,我躺在担架上不敢动,虽然体力恢复了一点儿,可是脖子上的伤和肩头上的洞都非常严重,如果一不小心恶化了就会要了我的小命,所以医生让狼人和大熊两头野兽看着我,我稍有动作就会遭到非人的“虐待”。   我躺在担架上百无聊赖的时候,队长慢慢地踱了过来,站在那里看着我,那种眼神看得我很不好意思,我忙问道:“队长,你有什么事吗?别那样看着我,我会害怕的。”   “害怕什么?”队长蹲了下来。   “害怕你是同性恋啊!”我笑道,边上其他人也都笑了起来。   “瞧你现在那傻样!我真是同性恋也不找你。”队长笑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整个一猪头!呵呵!”   队长笑了笑,收起笑容一本正经说道:“Ghoul(食尸鬼)!现在我跟你说正事,这个东西你收好!”队长递给我一把军刀,是一把Buck Master184军刀,这种刀是老式野外求生军刀,是BUCK在1984年直接销售给军队的3000把Buck Master,是M9的前身,很稀有!狼人有一把,可是没这把珍贵,因为这把看起来和他那把材质不太一样。   “队长,这是?”我奇怪地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想起送我刀子?但这也不是队长的,队长的是一把PHROBIS III-BUCK M9啊。   “这是从你肩膀上拔下来的那把刀。这把刀的来历你应该很清楚,这是第一批装备的Buck Master184,是比1984年那3000把更早一些的实验型,是特制的,全世界只有10把!当初分到这把刀的都是各部队的当红精英,当时我还是个小毛头,做梦都想拥有一把,可是……蓝猫中只有格斯中校有一把。”队长没有再往下说了,因为这已经很清楚地表明我干掉的是谁了。   “这是你的战利品,你收下吧!好好用它,不要让它在平凡中锈蚀。”队长把刀放在我的手中然后扭头走了。   我看着手里的军刀愣了愣,没想到我弄死了个挺厉害的人物。呵呵!   “Ghoul,没想到你连将近50岁的老人都不放过,你好残忍啊!”我正高兴的时候,扳机在边上浇了我一头凉水。   “他是你的上司?”我知道扳机也是蓝猫出身,于是问道。不知为什么,扳机总是喜欢讥讽我两句,不就是在比赛中赢了你嘛。   “不是,不过我刚入伍的时候见过他,他是我的偶像。”扳机看着那把军刀不无惋惜地说道,“英雄迟暮啊!”那样子好像说我欺负了一个没有行为能力的老人似的,而我受伤则是无能的表现。   我在担架上就想坐起来,妈的!老子拼了命才换来的功劳被你贬得一钱不值,有本事单挑。可是我刚一动就被大熊给摁住了。   “扳机,你一边玩去,有本事自己也抢一把回来,少说风凉话!”狼人站出来为我说话。大熊在边上也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毕竟我们几个的关系比较好,虽然我是新来的。   扳机看我们几个一个鼻孔出气,就没脾气地走了,狼人则回过头对我笑笑,让我十分感动。我想起一件事,让狼人帮我把李明叫过来。不一会儿李明提着AK走了过来,看见我一脸微笑道:“Ghoul!你找我啊,呵呵!有什么事啊?别动,别动!躺着说!”   李明按住我要起来的身体,然后蹲到我边上看着我,听我想说什么。   “那个,李叔叔,那个,那个……”我还真不知从何说起,“那个,你知道我父母不知道我在这边当佣兵的事,你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我父母好吗?我怕他们担心。跟我哥最好也不要说。”   “是吗?呵呵,你这是让我说谎吗?这可是原则问题!”李明一脸狡猾的表情。   “好吧,好吧,你要什么?”我无奈地笑道。这个家伙想干什么?   “我要你的刀子和手枪!”李明很明确地提出要求,他这么直接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不,我不能把那把Buck Master184给你,我朋友会杀了我的!”我以为他要那把BUCK。   “不,我不要那一把,我要你那把军刀!”他指了指我腿上的备用军刀,虽然他刀背上缺了个口可是我一直没有把它扔掉,“那把刀的样式很好看。我很喜欢,还有你的MK23!”   听他这么一说我愣住了,那把刀背上有个缺,他反而觉得好看?好特别的审美观!   “成交!”我拔出那把刀子和MK23递给了他:“千万,千万!保密!”   “没问题,呵呵!你小子挺行的,把那个家伙活活咬死了,厉害,厉害!有前途!”李明接过枪爱不释手地把玩起来,“德国货确实不同凡响,精致得像艺术品!”   “宛儿怎么样了?”我悄悄地问道。   “她?她还能怎么样?吓到了!”李明只是简单一句带过,脸上却好像很为此担心而且欲言又止。   “噢,这个样子吗?”我讷讷地说道。   “没事了吧?没事我先走了。”李明看我在那儿发愣,打了个招呼就走了,直到他走得不见影了我才回过神来。   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我们一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调侃着,等到了天色一黑,我们就听见天上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鹰眼来了!   还是那架雌鹿和那架支奴干运输机,所有人都欢欣雀跃。   “信号!”队长下令。   屠夫和骑士把红外闪光灯放置好然后退开,这种闪光灯会发出人眼不可见的闪光,但用夜视仪却看得见,这样既不会暴露目标还能指示位置。不一会儿,强烈气流袭来,鹰眼他们降落了。我们快速地登机,看着战友们一个一个都跑进机舱飞机升离地面,我们的心才真正放下了。   “哇!……”机舱中一片哭声,那些难民都忍不住哭了出来,宣泄出心中积压了很久的恐惧。   “好样的!”   “干得好!”而士兵们则没有人哭泣,大家只是击击掌,碰碰拳头,以示庆祝。   “又一次活着出来了。”牛仔叫道,“我真伟大!”   听他的叫声就知道他为什么当佣兵了。这个冒险主义者!   “活着真好!对吗,Ghoul?”全能在边上的担架上伸出手嘿嘿地笑了起来。我伸出手和他击了一下掌,这个习惯是我到了外国才养成的,他们的手势真不是一般的多,光碰拳头的方式都有几十种,还有不同的含义。每群人都在设计自己独特的方式来标榜自己的与众不同,也许从这就能知道为什么外国人比较有独创性。   “嘿,兄弟们!这几天大家过得好吗?听说大家受到很热烈的欢迎?开了几个大派对?”鹰眼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   “开你的飞机吧,你这只大火鸡!”一群人嗷嗷叫地骂道。   “你们这群混蛋!”鹰眼笑骂道,“信不信老子把你们都打下来!”他在另一架武装直升机上通过电台和这架飞机通话。   “老子把飞弹塞到你屁股里去!”恶魔骂人总是比较“恶毒”。   “哈哈!”   “哈哈!”一群人都笑了起来……   在胡扯乱侃中时间飞快地过去了,我们飞回了基地。飞机一着陆,难民、修女、牧师、工人、政府军的那个官员都冲出了飞机,有人趴在水泥地面上高兴地嚎叫了起来……   等我被抬下飞机,看到那亲切的电灯光线,我才体会到现代化的美好。躺在医疗室里,医生在我边上走来走去,闻着那一股股的酒精味让我有一种病入膏肓的感觉。不就是一点儿皮外伤嘛!   等我被从医疗室里面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4个小时后了,他们在我身上缝来缝去的感觉就像我是个露出内衬的破布娃娃一样。不久,我就在麻药的作用 ------------ 分节阅读 39 下昏迷了。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一天以后了。   清晨,我睁开眼发现我在病房,看着边上走来走去的医生和护士我很不习惯,这些陌生的面孔也让我很不安。我拦住一个进来的护士问道:“这是哪里?我要回营房去找我的战友!”   “对不起,没有医生的允许,我们不能让你乱跑。”护士说一口流利的法语。   “那让我见医生!”我再次要求道。   “不行!医生很忙,现在是战时,很多伤员都送到这里来,请你老老实实地躺在你的位置上不要乱跑,你的伤势很重。”护士说完就推着小车走了。   “我操!”当然重了,我在丛林中时腿上的枪伤只是包了块布而已,这边都打上石膏了,我的脖子上和肩上也打着石膏。脖子上打石膏是固定不让我扭动脖子怕碰到伤口,可是腿上打什么石膏?肯定是某些混蛋出的坏主意,我都能列出名单!   忍着失血过多带来的强烈的眩晕,我挣扎着坐了起来,我就不信在丛林那恶劣的环境中我都没有事,跑到这里我竟然成了废人了。腿上的石膏一动就碰到我的伤口,痛得我一皱眉,我明白为什么要给人装这个东西了,是为了防止我乱动,不是为了伤口好。运运力量,发现右手还是可以活动的,我用手轻松地捏碎了石膏扔在床上,然后偷偷下了床,在床下找到军衣和军靴穿好,虽然上身的伤口很重,但腿上并没有什么伤,并不影响活动。我穿好衣服一瘸一拐慢慢地走了出去。   这个医院也在基地里,辨认了一下方向,我凭着昨夜被抬进来时看见的标志性建筑和标示物,摸索着走向我所在的军营。刚走到军营的大门,我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音乐。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这不是《义勇军进行曲》吗?我吃惊地抬头看去,发现一面五星红旗从广场中间的旗杆上升起,我赶紧立正站好,对着升起的国旗行军礼,直到国旗升到杆头迎风飘扬。   国旗升好音乐结束后,从棋杆处传来一句中国话:“礼毕!”我仔细一打量才发现李明、杨剑、宛儿和李明的三名护卫以及中国工人都列队站在那里。这时我才突然想起,今天是10月1日国庆节。   看着空中飘扬的五星红旗,我心中感慨万千。不知不觉,我已经离家半年了,短短的半年我经历了前19年连做梦都没有想过的种种。身在异乡为异客,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虽然有战友但有时仍会孤独。看着旗下的中国同胞,在我的心中泛起了前些日子在战场上没有来得及体会的亲切感,我高兴地走了过去。   看见我走过来,一群人都露出了恐惧和厌恶的表情,尤其是那些中国工人,一个个都吓跑了,而杨剑、宛儿因为比较熟一点儿没有退开,但从表情上看得出来,对我的到来并不感到很愉快。   “大家国庆节快乐!”我实在找不到什么开场白,说了一句有点儿白痴的话。   “快乐,快乐!”杨剑看着我的脖子,不知所云。最后还是宛儿开口说道:“你的脖子没事吧?”   “没事了,只是气管被割开,没有关系,就是断了也有办法可想的。”话才说出口,我就发现大家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我先走了,我还有点儿事!”李明若有所思地打了个招呼走了,随后杨剑也跟着一起走了。广场上只剩下我和宛儿,两个人谁也不吭声默默地站着。   “不好意思!刚才我又说错话了,让你们想起那天的事。”我不想再绕来绕去说些没用的,鼓起勇气决定揭开这个大家都不愿揭的疮疤。   “没有关系!”宛儿明显抖了一下说道。   然后又是沉默。以前我们两个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之间一直有说不完的话,没想到现在竟然找不到一点儿话题。   “刑天!”宛儿幽幽地开口,“你没有必要这样迎合我们。”   “我没有迎合你们,我只是想和你们在一起,和你们在一起让我感觉我还是一个中国人,你知道吗?来之前我根本没有想到今天是10月1日,是国庆节!你能想像吗?我,一个中国人,竟然忘记自己国家的生日,这是多么地可耻!”我忍不住大叫了起来,因为激动我的脖子上又是一阵剧痛。   “这不是你的错!刑天。你天天在枪林弹雨中求生存,对于你来说只要活着就好,活在哪一天都没有分别。我终于能体会你为什么变了,这种生活不是常人能忍受的,血腥,杀戮,危险,死亡,孤独,恐惧,痛苦,这些占据了你所有的生命,你已经看不到灿烂的阳光,你已经记不得甜美的花香。刑天,刚和你相逢的时候,我充满了惊喜和欢欣,我是如此高兴与你重逢。可是现在……”   “现在怎么样?”我焦急地问道,但我并不知道我急什么。   “现在我好后悔,后悔知道那是你。你变了,变得不再是那个原来的你了。热情变成了残忍,机智变成了阴狠,善言变成了冰冷,矫健变成了凶狠……我好后悔知道那个涂满油彩、手持凶器的人是你,那个杀人放火、扒皮削肉的人是你,那个一手鲜血、满口人肉的是你。比起这些,我宁愿你真的死了,至少那样我的回忆中可以拥有你的美好。可现在,你把一切都破坏了,你……你……你……你成了一个凶残野兽,吃人不眨眼的魔鬼。你让我好恐惧,好恐惧!我做梦都是你抱着人头走向我的样子……求求你走吧!我好害怕,好害怕……”宛儿无助地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她的话像一把钢刀扎进了我的胸口,我感觉我的心碎了。那种痛苦比被人扎穿身体还痛,是无法触摸、无法抑制的疼痛。我的脑子被她的话炸得一片空白,什么思想都没有了,只是不断地回响着一句话:“你是凶残的野兽,吃人的魔鬼……你是凶残的野兽,吃人的魔鬼……你是凶残的野兽,吃人的魔鬼……走开……走开……”   这声音在无限量放大,在大脑和耳中不停地轰鸣,直到碾碎我所有的思想!   我没有扶起宛儿,只是慢慢地离开了她,茫然地走向营房,穿过拥挤的人群,每次擦肩而过的碰触激起的痛楚,像止痛剂一样驱散我心中的疼痛。我不停地碰撞着身边的一切,想借伤口的疼痛压制心口的撕痛。   “刑天,刑天!”边上有人在叫我,有人抓住了我的肩膀,我漠然地扭过头看着发声的人。   “你怎么了?刑天!”说话的是个女人,是个银发女人,她想跟我说什么?   “你怎么了?怎么身上都是血?你的伤口又爆开了……你不想活了吗?”那女人在我面前大叫着,看上去很焦急。她在急什么?她在担心什么?   “你说话啊!刑天!你她妈的说话啊!”那女人抓着我的脸摇来摇去地摇什么?让我说话?我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我是野兽,是魔鬼!我有什么可说的?!我什么都不用说!我有什么可说的?!我要离开,我要离开。   “你说话啊,你怎么了?”那女人打我的脸,有点儿痛,她为什么打我?我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刑天,你听我说,你怎么了?你要说话,只要说一句,一句!看在上帝的份儿上,说一句,就一句!医生……医生……说话啊,你他妈的说话啊……”她在我脸上咬什么?她怎么了?她想吃我吗?她也是野兽吗?她也是吃人的魔鬼吗?原来除我之外还有野兽,还有魔鬼。   “你……”我不知道是如何发出声音的,“你认识我吗?你不怕我吗?我是野兽,我是吃人的魔鬼。我要走开,我要走开。”   “不,你要到哪儿去?你不能走,你不是野兽,你不是魔鬼……我不怕你……不要走……我们需要你……我需要你……”她的话像洪钟一样敲在我的心头,有人不怕我,有人需要我。   “你不怕我?你需要我?”我看着眼前晃动的人影,人影越来越多,“你们需要我?你们不怕我?”   “对,我们不怕你!我们需要你!”一阵声音从四周传来,怎么这么多的人?他们需要我?他们是谁?他们为什么需要我?他们要我一只野兽干什么?   “你们需要我?你们为什么需要我?我是一只野兽,是吃人的魔鬼。你们要一只野兽一个魔鬼干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需要我?为什么?”我不停地问,像问他们也像是问自己。   那个女人一把捧住了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她的眼睛好蓝啊,像蓝宝石一样蓝,像海水一样蓝,好美啊!   “我们需要你!因为我们爱你!”“对,我们需要你,因为我们爱你!”一阵声音跟着那个女人的话钻入我的脑中炸开。有人爱我!有人需要我!他们是谁?他们是谁?我要看清楚,我要看清楚。   我仔细地打量周围的人墙。慢慢地人影开始变得清晰:那个红发的我认识,他叫屠夫;那个金发的我认识,他叫牛仔;那个绿眼睛的我认识,他叫恶魔;那个长胡子的我认识,他叫罗杰;那个只露一只眼的我认识,他叫快慢机;那个体形像山一样壮的我认识,他叫大熊;那个黑黑的眼上有道疤的我认识,他叫刺客;那个虎牙特长的我认识,他叫狼人;那个……   慢慢地所有的人像都变得清晰,他们我都认识,他们是狼群,是我的战友,我的兄弟。那这个女人是谁?银发……蓝眼……噢!我认识她,她叫艾薇尔·瑞贝卡,我常叫她Redback,她是那只美丽的蜘蛛!   “你是艾薇尔?”我指着Redback说道,“你是屠夫,你是狼人,你是恶魔,你是……你是……”我一个一个指着他们叫出他们的名字。   “你们需要我?”   “对,我们需要你!”   “你们爱我?”   “对,我们爱你!”   “啊!”我捂着脸惨叫着跪倒在地,一把搂住Redback的腰哭叫道,“有人需要我……有人需要我,有人爱我,有人爱我。啊!……”   慢慢地我清醒了,扶着Redback站了起来,边上的兄弟们一脸担心地看着我,我感动地说道:“没事了!兄弟们。我没事了!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的需要,谢谢你们的爱。”   “你真的好了吗?”屠夫把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想确定我的神智是否真的清醒了。   “我真的好了,屠夫,谢谢你的关心!”我看着他的灰眼睛认真地说道。   “这样啊,那我就再给你点儿关心!”一个斗大的拳头迎面而来,狠狠地砸在我的脸上,把我打飞了好远。   “你疯了?屠夫,他精神可刚正常!别把他打死了。你没看到他的伤口又都裂了,你还添乱!”医生在边上照着屠夫就是一拳,把屠夫打飞到狼人身上,狼人站起来一拳又打在医生脸上。然后被医生压倒的大熊又把狼人打上了天。一群人你来我往地打起了混仗。   看着面前混乱的局面,我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听起来无比地欢畅。   笑过之后,我又住进了医院,不过这次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因为那次精神失常而撞开的伤口,远没有第一次缝合那么好处理了,我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多月才能下地走路。   战友们一直在我的身边陪着我,不停地告诉我那天我有多愚蠢,多么白痴地转来转去。而他们有多可笑,一群大汉站在那里对着一个男人大叫爱我。笑得我眼泪都流下来了——那是幸福的泪水。   慢慢地,我的伤好了,狼群的合约已经完成了,我们决定在圣诞前离开康哥拉回法国。自从我再次住院就没有再见到宛儿,而我也不敢去想她,因为一想到她我就仿佛又听到那个声音在叫:你是凶残的野兽,是吃人的魔鬼!走开!走开!……最让我意外的是Redback和神父他们也要到法国,而且要借住在我们基地过圣诞。而兄弟们则强烈威胁,如果我不请客请到他们满意,就把当兵当到发神经的事打电话告诉我父母,吓得我许给他们无数顿餐饭,基本上都快包了他们一年的伙食了。不过我一点儿怨言都没有,因为如果不是我的兄弟们,我就真的精神失常变成疯子了,我从没想到我也有精神这么脆弱的时候,不过医生后来告诉我,人人都有一个精神粉碎点,一旦那个精神粉碎点受到打击,人就会精神失常。再坚强的人也会有这个粉碎点,只是这个点有没有受到打击而已。   在一个晨光明媚的早上,穿好军衣,收拾好行囊,背上枪走出营房,看着外面停机跑道上站着的战友,我慢慢地走到他们身边问道:“现在我们回家吗?”   “对,我们回家!”身边的队长和骑士一起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回家喽!”我们一群人大叫着冲向运输机。 第43章 及时行乐   扶着疯子和侍者的灵柩缓缓地从运输机上下来,踏上法国的土地。闻着咸咸的海风吹来的湿气中夹杂的花香,大家列队将战友的遗体抬到机场上,之后梅毒从基地开出了一辆悍马把灵柩放在车上,准备到机场再搭机到巴西将疯子带回家。   看着远去的车子,我想也许将来我也是这么回家的!不过,看着周围的战友,我又觉得也许和他们一起作战为他们赴死也不是一件坏事!想到这里我轻松了许多,也许直到今天我才真正地融入了狼群的生活,而康哥拉基地那件事只是一个催化剂吧!   “好了!我们走吧!”队长在前面说道。   “去哪儿?”我问身边的屠夫。   “你跟着去就是了,不要问了。”屠夫没有 ------------ 分节阅读 40 正面回答我,而是慢慢地跟着队伍向车库走去。   怎么回事?我莫名其妙地跟着大家一起坐进汽车,然后跟着前面的车一起驶向马赛市近郊。我们要去的地方不是我们科西嘉岛的主基地,而是法国第二大城市马赛的一个副基地,那个基地我只去过一次,它远没有科西嘉岛大。虽然也是一座废弃的法国军用设施,但是被建得更像一个别墅,所以大家在没有任务的时候都喜欢去那里住,方便到大城市去寻欢作乐。   不过那里也有不少政府的“违禁品”。比如这些能装反坦克炮和重机枪的防弹悍马,虽然现在已经全部卸下来了,但一队悍马跑在法国的大街上还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后面远远地跟着的警车就是证据。   慢慢地车队分开成了两队,神父和Redback他们带着侍者的灵柩到加德圣母院去净洗后埋入教会的墓地,而我们则回基地去,不知干什么。车子在基地内停下,我们都下了车看着这个怪异的“城堡”。虽然周围都是绿地和花园,但是中间的建筑却不是什么歌特式、巴洛特风格的楼形,而是一个突兀的车间厂房。   跟随队长他们进到主楼里,一层是一个会客厅,样式很独特,是一个眼形的布局,我们就是从眼角的位置进来的。这种布局让刚进这个楼的人一下子无法适应里面的设计,使人产生一种错觉从而丧失方向感,而且这里还利用人的各种视觉弱点隐藏了很多空间,当初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我连走过的路都找不到。这是天才那个怪物设计方案的初衷。   跟着队长左转右转地走了好久来到一个三角形的房间,这个房间像个金字塔一样上窄下宽,在进门的正对面的墙上有一个黑色的金属门,门上有一对狼牙浮雕。队长走到那扇门前,从脖子上拉出士兵牌,上面还有一个小钥匙,把牙齿浮雕上牙膛的左边獠牙向外扳开,又把对应的下面的獠牙也扳开,门上出现一个钥匙孔,他把钥匙插进去一拧,边上弹开一个窗口,里面出现了一个密码窗和一个方形的凹槽,输入了一串密码后把士兵牌放进凹槽中用力一按,铁门“轰”地一声打开了。   这和进主基地的中央机房和军火库时的程序一样,没想到副基地还有这么机密的地方,其实那四颗牙齿都是可以扳动的,如果五步程序做错一步,我们脚下的地板就会通上几百万伏的高压电,房顶也会出现机枪把我们打成烂泥。钥匙我们都有但我从来没有用过,因为我怕一不小心错一步而丢了性命。   队长推开铁门走了进去,我们紧跟其后。一进门我就看见了一幅令人吃惊的画面!   一张老式桌子上插满了军刀,各式各样的军刀,有的是各国部队装备的军刀,有的看上去像是自制的。足有300多把,把一张长条形的桌子扎得满满的,而且每把刀上都挂着一个士兵牌,士兵牌上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和外面门上一样的牙齿浮雕。那是我们狼群特有的士兵牌。有的刀锈蚀了,可大部分都还是新的一样,闪耀着寒光。桌子看上去也有很多年头了,样式很古板,上面都是坑洼。   队长掏出疯子的军刀和士兵牌,并把士兵牌缠在军刀柄上,用力地插进桌面,然后退开,面对桌上的军刀喊道:“全体——脱帽!——敬礼!”   当队长把刀子插进桌面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张桌子的含义了,这是狼群的墓园!   我们全体脱帽向我们逝去的战友敬礼。虽然我不认识这些军刀的主人,但我能想像得出他们一定是在战火中铸造了坚不可摧的友情,谱写了无数可歌可泣的诗篇!   “狼群并不是我开创的,当时我加入狼群的时候,狼群已经有很多年头了,最早组建狼群的是菲尔斯·漫特。”队长指着一把老式大马士革军刀说道,“我加入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了,当时的队长是本·杰克,就是那把M4刺刀的主人!我是第三任队长了,其实当初狼群只有我和本·杰克等13个人,后来狼群因世界各地战乱不止而得以发展,最鼎盛期曾有200多人,可是他们都在这里了!这里面不止有死去的战友,也有因伤致残不得不退出狼群的军人。以后大家中有人死去或离队,都要把军刀带回这里,当然如果他不愿意和大家在一起的话就算了。”队长顿了顿说道,“现今时代,战争已经不是世界的主旋律了,而且越来越多的佣军部队涌现出来,狼群所接到的任务也比以前更少,难度也更高,而且也因补充兵越来越少,即使有了补充兵也跟不上战争的步伐而被……所以我有预感,狼群最终将会消失。我知道大家都不希望狼群消亡,所以骑士带回了刀手他们,而屠夫带回了刑天,不!现在应该叫他Ghoul了,但是刀手他们最后的结果是我带了十几年兵以来最惨的一次,而刑天也因为适应不了亲人朋友的恐惧而差点儿精神失常,虽然最后他又恢复了意识,但……”队长又顿了顿看了我一眼,然后转移了话题,“所以我希望大家不要再强迫任何人或带经验不足、不成熟的士兵加入狼群了,我不想再看到刚开锋的军刀插在这张桌子上。如果狼群注定要消失,那就让它终结在我手里吧,让我去对菲尔斯和本解释。最后我要再次申明,我很荣幸与大家一起战斗!大家能接受吗?”   “如果是经验丰富和成熟的战士呢?”扳机在边上问道。   “那要大家都同意再说!”队长没有一下封死退路。   仪式结束后,大家都心情沉重地退出了墓园。队长的话基本上已经预示了狼群的未来。没有补充兵源的话,狼群挂一个少一个,成员的不断减少也意味着自己死亡的可能越来越大,所以很多人都苦着脸在想退路了。狼群是可以自由退出的,但我们却没有想过退出,我能想像大家和我一样在想怎样加强能力或躲避技巧以保证在战场上活下来,而不是退却地离开。   走出刚才的房间来到阳台,我们一群人都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田野和湖泊,谁也不说话,这一点儿也不像我们狼群往常的情况。我想打破这种沉默可是却找不到话题,我想大家现在也都想说点什么吧。   “嘿嘿!”屠夫搓着手一脸那种变态的兴奋说道,“越来越有趣了,嘿嘿!让我们来比赛看谁能活得最久吧。估计你们都不行,看你们那傻样儿就知道是给人喂枪子的料。到时候不要拖我后腿啊!”   “Fuck you!”一群人叫嚣道,“你他妈的最误事了!整天砍来削去的,抓个人就剥皮抽筋,你不要害我们才对!”   “是啊,你小子最不是东西了!还有脸说我们,他妈的!兄弟们,揍他!”恶魔叫着第一个扑了上去。随后所有人都扑上去厮打在一起,刚才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屠夫确实有一套!   “呼!呼!呼!”一群人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喘着气,面部的疼痛让心情变得愉快很多。   “对了,兄弟们!”公子哥躺在地上叫道,“我们不是要Ghoul那小子请客的吗?今天我们要快快乐乐地爽一把!他这次出任务落的钱比我一年落的还多,我带路大家一起去把他榨干吧!”   “同意!”   “赞成!”   “拥护!”   “万岁!”   “Ghoul!Ghoul!Ghoul!……”大家躺在地上大声欢呼着。   “喂!不是说在基地不叫我绰号的吗?”我大叫道。   “先不要管这些小事了,还是赶快出发吧,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啊!”公子哥一副色狼嘴脸流着口水说道。   “看你那不要脸的表情,就知道你脑子里都是女人的胸部和大腿了!”小猫在边上擦了擦嘴角的血丝骂道。   “别说了,出发!”骑士最后总结。   “出发!”一群人抬着我从阳台上跳了下来,直奔下面停的悍马,然后拉开后门把我扔了进去,打着呼哨开着车直奔市中心。   马赛的市中心我还是第一次来,看着满街的花花绿绿,我第一次有了到外国的感觉,满眼都是棕发碧眼的外国人,看上去很陌生。   以前都是在科西嘉的原野上转悠,没到过大城市,来了才闻到点儿现代化的法国,否则我还一直以为法国就是个大农场呢。   法国的都市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干净。据说在这里的地上打个滚都不会沾灰,当然这有点儿夸张,但也说明了法国的特色。沿街都是欧洲风格的建筑,看上去很雅,大批年轻的男女在街心公园里搂着亲吻,这在中国倒不多见。   “Ghoul!我们去哪里吃饭啊?”狼人捣捣我的小腹,正捣在我刚好的伤口上。   “尻!小点儿劲!还有点儿痛呢。我就知道你最嘴馋,去唐人街就可以了。”我头都没扭依然看着街边的风景。   “吃什么啊?去唐人街?中国餐?”公子哥在前面叫道,“那有什么好吃的?早就吃腻了!你还想吃?不是吧,我们去吃大餐吧,狠狠地宰这小子一顿!”   “尻!你知道个屁!我在丛林中闻到了正宗的中国菜的味道,和我们吃过的绝对不是一回事,少打岔!开你的车,刑天说了带我们吃真正的中国菜,你不想吃一会儿没你份儿,你看着办!”狼人一脚跺在公子哥的座背上,震得公子哥差点儿栽在方向盘上。   “你小子想不想活了,大家都让开!让我给他点儿颜色看看!”公子哥掏出枪头也不回地往后面乱甩了起来。   “你小子别拿着枪乱晃成吗?打中我们你就完蛋了!”底火又一脚踹在公子哥的椅背上,一群人使劲儿地大叫道。   “……”公子哥看人单势孤无奈地“忍气吞声”,一边骂一边继续开车。   一群人叫骂着开到唐人街,一排10辆防弹悍马停在一条街上,怎么看都像军队在这里执行任务,何况下来的全都是穿着军装的家伙,有的人已经开始议论,是不是有恐怖分子藏在这里了。   我们30多个人下了车走进饭店,我看了一眼店面,是一个很大的中国饭店,名字叫“神秘的东方”。   一行人进了餐厅后,吓了餐厅老板一跳。虽然马赛是法国外籍军团的主要消遣地,大部军团驻地都离马赛很近,常结队来这里乱晃,可是也很少见过我们这种阵势,一下三十几号人穿着军服就跑出来了,而且还带着家伙!   “先生们!有什么需要的吗?”领班的小弟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们要吃中国菜!”狼人抓起那个小弟像拎小鸡一样举到空中。   “当然,当然!我们这里只卖中国菜!”老板跑了出来,抱着狼人的手拼命地解释道,“一定让各位满意!请放下他好吗?”   “狼人,把他放下来,我们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杀人的!”我叫道。等狼人把那个小弟放下来后,我才对老板说:“要一个雅间一桌最好的酒席,是给人吃的,不是给鬼吃的!”   老板先是一愣,然后看着我笑了起来:“明白,明白!雅间请!菜马上就到。”说完前面带路把我们带到了一个有两张大桌子的大雅间。   “你刚才和他说什么?人吃的?鬼吃的?”底火在边上问道。我知道他能听懂中国话,也就没隐瞒老实地说道:“是啊。给人吃的意思就是给中国本土来的人吃的,给鬼吃的就是说给老外吃的!一种是真正的中国菜,一种是迎合老外吃新鲜的想法做的怪味道的中国菜!”   “尻!怎么以前不知道,没去过中国大陆吃饭,在鸿庞那边吃的饭那叫个没味道啊,还不如这里呢。”骑士在边上也叫道。   “那是!鸿庞那边的饮食怎么能和中国比?你没听过吗?吃中国饭,娶日本妻!中国的饭最好吃,日本的女人最听话!这都是世界最顶级的享受。”我在边上说道。我记得还有两句是什么住法国房、开美国车什么的,不过记不清楚了。   “我不相信。”公子哥颇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们法国的大餐世界闻名,我就不信比不上中国那种甜酸汤!”   我没有和他争辩只是笑了笑,然后拿出手机打给神父和Redback,问他们能不能一起来吃饭,得到两个人肯定的答复后收起手机和大家一起胡侃。谈起了战场上的很多趣闻,尤其是讲到上次在林中被人用烟雾弹熏得跟死了娘似的。   “下回要是再有人用催泪瓦斯熏我,我就把一箱那东西喂他肚子里,让他冒一辈子烟!”屠夫吸着鼻子说道,他一吸鼻子,边上的快慢机的眼泪就要被引出来了。   “妈的!别说这个了,一想到这个我眼泪都下来了。那东西真不是人受的,以前都没注意那东西这么厉害。下回出任务多带几个。”快慢机在边上一边擦眼泪一边骂。   端凉菜的小弟一进屋看见一群大汉在那里哭鼻子,吓得端着菜也不知是进还是不进。估计他在纳闷这群家伙是怎么回事,跑这儿哭来了。我招招手让他把凉菜放到桌子上。然后挥挥手让他离开,不想他听到什么被吓到。   不一会儿,神父和Redback也来了,我跑到外面把他们三个接了进来,两张大桌子是欧洲人用的那种超长超大的饭桌,40号人坐在那儿也不挤。大家入座后,老板跑进来问我是不是可以上菜了,我点了点头。然后两排穿着中国旗袍的中国小姐端着盘子列队走了进来,把一盘盘色香味美的佳肴摆上餐桌,顿时满屋香气四溢。   “这是中国菜?”公子哥、狼人和其他人一齐问出口。   “哈哈!”我看着他们三个目瞪口呆的样子,开心地笑了起来。   虽然是中国菜,但为了照顾不会用筷子的外国人,桌 ------------ 分节阅读 41 上还放了刀和叉,神父和Redback用的是筷子,看他们熟练的动作就知道他们在台湾住了不止一天两天。其他人有的拿筷子,有的用刀叉也不客气地先开动了。   “怎么样?”我故意问公子哥。   “菜式和菜色一样,可是我以前吃的不是这个味道!”公子哥吃了一块烧鳝段咂了咂嘴说道。   “我是问你好吃吗?”我明知故问道。其实看大家狼吞虎咽的样子就什么也不用说了。   “虽然不错,比法国大餐还是差一点儿,不信晚上我带你去吃法国大餐!”公子哥一边往嘴里塞菜一边嘴硬地狡辩。   “公子哥,你个混蛋,不好吃你还抢我的菜!”牛仔拿起边上的筷子扔了过来,他被抢走一个狮子头。   看着一群人在那里你争我抢地没有一点风范,我由衷地感叹中国饮食文化的魅力。   “你怎么不吃?”边上的Redback点了点我,把我从恍惚中唤醒:“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地道的中国菜了,我以为法国的中国餐馆手艺不够,才做不出正宗的中国菜,你是怎么让他们做出来的?”   “秘密!”我开心地做了个保密的手势,拿起公筷夹了一块排骨放在我的碟子里,然后拿起私筷放进口中。嗯,爽!我闭起眼享受口中的美味。   “刑天!”边上的屠夫叫道,“我们在鸿庞和扶南吃饭怎么没见他们用那么多的筷子?怎么这边发两双筷子,一双特长一双特短!”   “这是以前中国的文化!长的叫公筷,是用来夹菜的,但不入口,短的是私筷,是用来夹菜入口的,这是为了不让口水沾到大家都吃的菜,是为了卫生!”我解释道,但我可没说中国现在已经很少这样讲究了。   “我说呢,小筷子还用不熟练,还上来一双大筷子!”大熊拿着筷子当竹签在那里叉来叉去的。   “筷子不是这么用的。”我一边给大家示范怎么用筷子一边在心里笑,看这群人吃中餐真逗!   “别笑我们!”公子哥在边上看着我一脸不快地说道,“今天晚上就轮到我给你上课了!别忘了,西——餐!”公子哥把音拉得老长,一脸你敢小看我就让你好看的架势!   我忍着笑坐好拿起筷子加入了抢食大战,盘碟飞舞大家像疯了一样,骑士他们那一桌吃得最快,吃完了还跑我们桌上抢菜吃,一群人为了一盘麻婆豆腐打成一团,我赶紧又让老板上了几盘才平息众怒!边上上菜的小姐捂着嘴在那里一副笑也不是,不笑又受不了的样子!   看着杯盘狼藉的餐桌和一群抚摸肚皮的大肚汉,我又悄悄叫了点儿东西给没有抢到东西的神父和修士,倒是Redback凶悍的作风给她抢了不少的甜头。   “呃!”队长打了个饱嗝,总结这次餐会,“妈的!早知道中国菜这么好吃,我就去中国当兵了!”   “……”我无语了,为了吃中国菜竟然……看来中国当年抗美援朝的时候应该多带些厨师而不是大炮!   看着一群人酒足饭饱后,我叫老板结账。也没看账单,就把信用卡交给他。一边的Redback看着我一脸羡慕地说:“还是狼群有钱啊,连账单都不看?这一餐最少也要数千美金,你也不心痛?”   我好奇地看着Redback,虽然知道神之刺客不是很富有,可也不用这样吧?   “没什么,只要大家高兴就好,这点钱我还不放在心上。再说了,一上战场能不能回来还是个未知数,这么多钱留着发霉吗?”我慢慢地说道。   “那不如你给我们孤儿院捐点钱吧。我们的孤儿院可是穷得很啊,你要知道我们出任务基本都没有酬劳的。我的那些孩子真的很需要帮助啊!”Redback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上去就像一只吃不到鱼的小猫。   “没问题!你要多少?”我不假思索地说道。不过看她大张的嘴吓了我一跳,怕她狮子大张口报出个我拿不出来的数字,赶紧补了一句,“我可不是比尔·盖茨!”   “呵呵,我知道!你就捐个一两百万给我就行了!”Redback一脸轻松地说出一个和神色不符的数字。   “日元?”我小声问道。   她摇了摇头。   “人民币?”   还是摇头。   “法郎?”   还是摇头。   “那就是说美元了!”我其实是故意逗她玩的。   “当然了!你不是很有钱吗?”Redback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好像指责我为富不仁似的。   “那可是100万美金啊!”我故意一脸为难地说道。   “艾薇尔,不要为难刑天,你这不是勒索嘛!”神父赶快跑出来给我打圆场,生怕Redback给我难堪。   “神父,你别瞎操心了,Ghoul才不会在乎那几个钱呢。他那一口袋的钻石中随便一颗都有这个价了。”医生和天才在一边揭我老底,本来我还是想再装装穷逗逗Redback,没想到被这两个混蛋给破坏了。   “哈!臭小子,跟我装穷!100万太少了,最少也要给教会再捐上100万。”修士在边上使劲儿给了我一拳。Redback也一脸你敢耍我的表情在那里咬牙,看来200万是飞定了。   “唔唔!我的200万啊!我的命好苦啊!”我故意大声地呻吟了两声。   “哼哼,看你还敢耍我!”Redback一把抢过老板送回的金卡,装进口袋,“等我提了钱再还你!”过了一会儿,又小声道,“谢谢你!我的孩子们真的需要这笔钱!”   看着她脸上从没有露过愁容,我没想到她心中还为这种琐事而苦恼,我一直以为她是个豪爽的巾帼英雄,看来她也有柔软的一面。   我拍了拍她的胳膊,然后一脸不要紧地微笑说道:“没有关系,只要有人用就行了!钱可以再挣,人生不能重来,如果能用这些钱改变一些孩子的人生,是很值得的。”   她看着我好一会儿才露出笑容,“啪”地一声给了我一下子,说道:“不错,你是出自真心的!”   我正等她再夸我两句的时候,边上传来狼人的嚎叫和饭店老板的哀求声,打断了我们两个的对话。   “妈的!以前你就拿那种垃圾耍我们?老子没给钱吗?是不是想让我把你的嘴给撕下来?”   “不要啊,我以为所有外国人都爱吃那种口味,没想到你喜欢吃真正的中国菜!放过我吧,这一餐不要钱了,我把钱退给你!”老板把我们当成黑社会的了。   “狼人,行了,行了,那又不是人家的错,是你见识少,下次来要记得告诉人家你要吃的是真正的中国菜!你别吓着人家,一会儿人家报警了!”我在边上不以为然地劝道。   “嗯!”狼人想了想然后对老板叫道,“看清我的脸,下次我来你要是再给我上糖水,我就把你的酒楼给烧了!”   “还有我!”   “还有我!”   “还有我!”一群人争相把脸凑到老板面前让他记个清楚,也不管自己长得有多凶,也不怕老板以后做噩梦,我看那个饭店老板都快吓尿裤子了!   等结束了这顿激烈的午餐走出饭店坐上车,我和Redback最后出来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饭店老板抹着眼泪在那里拜财神,估计是感谢它安全送走了我们这一群“愠神”。   我笑了笑上到车上,然后问大家:“好了,我的节目安排完了,现在下一个轮到谁了?”   “我!”公子哥叫道,“下一站,红灯区!”   顿时男人拍手,女人唾骂。神父划着十字架表示要下车,但被屠夫一把拉了回来,一群人嚎叫着开向那个混乱的地带!   坐在悍马里面,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看着兴高采烈的同伴们。去妓院?我有点儿冒汗!大白天就公然如此,是不是有点不知羞耻啊?不过看大家都一副兴奋的样子,我知道就算我有异议也会被口水淹死的。这帮家伙憋了两三个月了可算解放了,无论如何也要先解决一下这个问题。何况连队长都一脸“性”色!真不知他是不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怎么看着这么像训练有素的嫖客啊?   听着边上公子哥哼的法国小曲,我手里有点儿冒汗。毕竟这是人生第一次啊……   “嗨!老弟,不要紧张,人生总有第一次嘛!”公子哥坐在副座上笑着叫道:“兄弟们,刑天紧张了!”   “哦嗬!我真想看看他的脸!一定很精彩!”   “哈哈!一定像卓别林的电影一样……”   “刑天,就让我们来结束你的处男生涯吧!”   “……”所有人都通过无线电听到了公子哥的话,也都通过无线电一起回话起哄,顿时,车内充满了那些家伙的调笑声。   “上帝啊,饶了我吧!”我把头埋在膝盖里呻吟道。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提这个的,我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摆脱这个授人以笑柄的身份。   我刚下定决心车速已经慢了下来,我向车窗外看了一眼,根本无法相信这里是妓院,根本就是一个非常宁静而且古朴的小区嘛。   “这里是红灯区?”我惊讶地问道。   “当然了,你以为是哪里?”公子哥笑了笑问道。   “我以为……”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红灯区我也只在电视上看过。   看到我们的车进来,许多穿着暴露的女人从路边的门洞中走了出来,对着我们搔首弄姿。现在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女人们的着装比较一致,都是外面罩着黑色毛皮大衣,里面只穿着小内裤,或者索性什么都不穿。没生意的时候,这些女人就紧紧裹着毛皮大衣御寒,但是一见有车经过,她们就挺直了胸脯,敞开衣襟,吸引潜在的客户,如果你的车速慢,她们干脆挡在你的车前,让你看个够。这里的女子以拉美东欧人为多,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看得我眼花缭乱。   “大兵哥,想试试新潮方法吗?”   “我的价钱很便宜!”   “来吧,先生们!”   大胆而露骨的言词传进车窗,我才感觉到这里确实是红灯区。   “上帝,拯救这些堕落的灵魂吧!”神父闭着眼不敢看那些不穿衣服的女人,但他放弃了刚才一直要下车的意见,因为他知道如果现在下车会被这些女人“生吞活剥”的。   “我们要在这里找女人吗?”我好奇地问道。   “如果你喜欢这里的姑娘的话,当然可以……”公子哥没有停车的意思。   “当然不!”我赶紧否认,不能让人认为咱们太急色嘛。   “那就再等一会儿!……呵呵……”公子哥淫笑道。   我忍着好奇看着窗外,我要看他们会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看来这帮家伙都是轻车熟路不是第一次了,我真是忍不住想知道这帮人都到什么地方去消遣。   沿着安静的小路,我们停在了一座非常典雅的别墅前面。这栋别墅看上去就像座花园,大片的草坪和花圃,中间是一座艺术喷泉,看起来像是维纳斯诞生,后面是座四层高的巴洛克式风格的主屋,窗户形状变化多端,细部雕刻细腻优美。   公子哥并没有直接把车子开进去,而是和其他人一样把车子停在了路边。一群人下了车,一股百合花香扑面而来,随着微寒的湿风钻入鼻孔。这种地方会是妓院?不是吧!   公子哥在前面带路,一群人说说笑笑地走向大门,镂花的大铁门已经锈迹斑驳,看上去很有年头了,门房中站着两个彪形大汉,那块头有220公分左右,快比大熊还高了。看到带头的是公子哥,他很礼貌地点了个头,然后拉开了铁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神父和修士挣不过屠夫和狼人的手劲也被带了进来,倒是Redback一脸兴奋且好奇的神色,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看上去她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神父,修士,你们不是拯救世人吗?难道妓女就不应该救吗?如果连你们都放弃她们了,那让她们向谁求救呢?”公子哥一边带路一边向神父解释着正义的理由和他们神圣的职责。   果然,神父和修士听了后明显没有刚才挣扎得厉害了,完了!他们怎么会这么天真,连这种猪会飞的话都信?   穿过主楼前面的草坪、广场,挤在人群中,我亦步亦趋地跟在大家后面走进了主楼。一进大门是个非常华丽的大厅,椭圆形和三角形巧妙结合的设计理念,配以富丽堂皇的立柱雕塑,辅之以布满名画的圆拱形天顶,空间大得足以让上百人开个盛大的舞会。庄重而不笨拙,华丽而不庸俗,脚下华丽的长毛地毯让我都不好意思用脚去“践踏”。   我仰望头上的天顶,上面也是一幅维纳斯诞生图,美丽的维纳斯站在巨大的贝壳中,各方神灵给她带来了最美的衣裳……也许这是惟一暗示此处是寻花问柳之地之处,因为维纳斯(阿佛洛狄忒)就是象征着妓女,而她的神庙便是最早的妓院。   边上的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醒过神来打量一下周围,大家都从边上的一扇门走进了另一个房间。我跟在后面走了进去细细打量周围,这个也是个会客厅,但要小一些,屋内的家具利用多变的曲面,采用花样繁多的装饰,做大面积的雕刻、金箔贴面、描金涂漆处理,坐卧类家具上大量应用大红色天鹅绒包覆,沙发华丽的布面与精致的雕刻互相配合,把高贵的造型与地面铺饰融为一体,气质雍容。整体看起来就像是走进了皇宫一样。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富丽堂皇,第二个感觉是我们的军装和这里的环境很不协调。   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我大致估计了一 ------------ 分节阅读 42 下应该有40多人,有男有女,都穿着华贵在那里聊天,不时有朗朗的笑声传来。   “这些人是……”我拉了一把边上的大巴克问道。   “你觉得呢?”小巴克替他哥哥答道。   “也是来找乐子的?”我看那些女人不像风尘女子,而且中间也有不少男人。   “呵呵,Wrong answer(错误的答案)!再猜!”小巴克风趣地戏言道。   “不会吧!”我惊讶地回过头打量起那群人,仔细看了一会儿还是无法相信那些人会是干这个的,这些女孩长得都非常美丽,如果说外面的女孩们也非常美丽,那么这里面的女孩有外面那些姑娘所没有的——气质!   每一个女孩看上去都那么有气质,充满知性美,一看就受过高等教育。其中的男子也都是美男子,有英伦那种颓废的,欧美那种强壮的,拉丁那种充满异国风情的……难道是……没想到这里还提供这种服务……   “这些女孩看上去都受过高等教育,怎么会干这种事?还有那些男人……这里还提供这种服务?”我问道。   “那当然!这些女孩子都是大学毕业,一般都拥有硕士学位,最少也是学士!”公子哥搂着我的脖子把我拉到队伍前说道,“我就是要带你来开开眼的,这可是高级货!2000美金一夜!如果你喜欢男人也有提供,如果你喜欢‘年轻’的,那些待者也可以随你挑!”   这时候我才发现那些端盘子的侍者都是十四五岁的小孩子,有男有女,都长得天真可爱。   “怎么能这样?那些还是孩子!难道法律就不管吗?雇佣和光顾童妓是违法的!”我难以置信地叫道。   “法国现在的法律仅仅限制和15岁以下的孩子发生性关系,但在15~18岁之间就成了一个可兹滥用的空白——童妓的年龄大都在此范围内。童妓主要来自政治动乱的国家,大多是被黑帮拐卖。女孩大多来自阿尔巴尼亚、科什沃尔、保加利亚、捷克、北国、加纳、卡麦隆和尼日利亚,男孩大多来自罗马尼亚、摩洛哥和阿尔及利亚。倒卖儿童跟倒卖毒品一样高暴利。我有一个朋友就一直在追踪这些贩卖和光顾童妓的人渣!不过在法国,因为法律上的漏洞我们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神父在边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所以我才带你来这里!”队长拍拍他的肩,“这里的主人对亚洲童妓的走私路线很清楚,你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和她交流,我想对于你想了解的东西,她是不会吝啬的!”   “谢谢,我替洛基神父谢谢你了!”神父感激地握住队长的手。   “妈的!狗屁的法律!”既然人家不犯法,我也没有骂人家的权利,只是这样的法律真是让人恶心!   就在我在心里骂个不停的时候,突然房间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礼服的棕发贵妇和几个女孩,还有一个穿西装的大肚子男人走了进来。这时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看向她进来的方向。看来她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   “罗杰上校,你可是好久没有来我这里玩了,是不是我上次招待不周?”那个女主人一进来便冲着队长走了过来。   “当然不是!只是我们可不像您一样悠闲,我们要努力工作才能混口饭吃。泰罗夫人。”队长很绅士地握住她伸出的手,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近看这位泰罗夫人,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虽然现在已年近四旬但风韵犹存,身高约175公分,白晰的皮肤,细圆脸,杏核眼,灰眼眸,高鼻梁,性感的厚嘴唇擦着淡紫色的唇彩。   “呵呵,你可真幽默!你们狼群可是佣兵界最赚钱的佣军了,这一次去康哥拉和戴尔蒙都听说你们赚了不少原钻。有没有成色好一点儿的?我可以向你购买一点儿,你知道,我也有珠宝行的。”泰罗夫人收回手轻声细语道。   我在边上真是好奇到了极点,我们去康哥拉被人知道倒不出奇,可是我们去戴尔蒙都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清楚?我们的报酬是原钻她也知道,她是干什么的?   “当然了!我怎么会忘了您呢?”队长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尼绒袋,从里面倒出十数颗成色和分量都上成的原钻给夫人看了看。我知道那是队长专门留下的,原来是干这个用的。   “上等货!”泰罗夫人只扫了一眼就确定了这些东西的成色,“看来你们收成不错啊,上校!”   夫人接过袋子交给边上的一个女孩,然后转过头对大家笑了笑,开口道:“公子哥,你小子也好久没来了,难道不想克丽丝吗?”   公子哥也亲了一下夫人的手背,然后对夫人说道:“当然!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她!”一边说一边深情地看着夫人背后的一名金发美女,看来那个姑娘就是克丽丝了。   那个姑娘没有说话,只是很羞涩地浅笑了一下,那种矜持的表情绝不像是装出来的。看起来如果不是真的很纯情,就是经过严格的训练。   “先生们!这位汉克先生大家都认识,我就不再介绍了。今天晚上我这里有个party,如果大家有兴趣留下来参加将是我的荣幸!现在恕我告退一下,希望大家在这里玩得愉快!”说完泰罗夫人便和队长、神父一起离开了,看来是有正事要谈。   泰罗夫人一离开,大家便开始慢慢地散开并向自己看中的姑娘走去。那些姑娘也很大方地和搭讪的大兵谈笑起来。   “这个女人好厉害啊!我们的事情她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队长为什么要给她那么多的钱?”我轻轻地拽了拽边上的牛仔问道。   “当然了!我们带你来这里可不是光为了嫖妓的,如果只是为了这个,我们刚才在路边叫几个就成了,还用得着费这事?队长给夫人钱是因为有时候我们需要她的人际关系,而且康哥拉的生意是她从中搭的桥,那些钻石是给情报掮客的劳务。我们的钻石也不能直接拿到街上去卖,现在对血腥钻石查得很严,我们手里的钻石要在她这里加工后才能卖!这里可是欧洲最大的情报集散地。几乎所有的军火商、情报中间人和黑手党的线人都在这里出没。那个汉克,全名叫汉克·里维斯,是北国黑手党在欧洲的代表,如果你认识了他,在北国你要什么有什么,连核弹都买得到!而那个家伙……”牛仔指着一个刚进来的干瘦男人,“他叫亨利·戴克,外号叫牙签,别看他那副一拳就能被打死的瘪样,如果你得罪了他,就别想在英伦三岛边上晃悠了!现在天色还早,各方厉害的角色都还没有出现。这里夜夜笙歌,如果你有兴趣可以留下来长长见识。”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觉得这里怪怪的,原来后面有重量级的人物撑腰。   我接过牛仔递过来的香槟浅尝一口,继续听他讲这里的故事。   “世界各地都有这种情报点,用来联系大宗的军火、毒品、军事情报和‘联系感情’用的。”牛仔一边喝一边说。   “没想到我们狼群的生意情报是这么来的!”我不在意地说道,我只是觉得这种方式太缺乏效率了。   “不,不。我们的一般情报是在网上进行联系的。只要你把信息发在外籍军团和其他特定的BBS上,用特殊的编码方式就可以了,自然会有雇主联系你的。这里是接大宗生意的,还有采购军火用的,像我们买的几辆悍马和各种特殊点儿的武器都是这里联系的,如果让天才给我们一件一件造,累死他也做不出来的。我们接的最大的几宗生意都是这里联系的,比如我们科西嘉岛上的那个基地就是在这里找到的。”恶魔在边上走过来低声地说道:“关于这种联系方式和地点、编码方式等常识,你可以向天才打听,我们狼群在这方面都是由他负责的。作为一个佣兵你应该了解从哪儿能搞到吃饭的家伙。当然要找一个空闲的时候了,看来他现在是没有空了!”   我顺着恶魔的视线望去,原来天才刚才一直在对一个红发的黑衣美女献殷勤,结果被小猫拎着领子拽到一边饱以老拳,正在痛苦地呻吟。   “看来小猫是喜欢天才了!”我笑着说道。   “当然了,不过被女佣兵喜欢可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啊!”一群人哄笑起来。中间的美女使劲儿地踢了一脚边上笑得正欢的狼人,看来她是喜欢这只野兽了。   正在我好奇地想继续打听这里的典故的时候,公子哥搂着刚才那位叫克丽丝的女子走了过来,远远地就冲我叫道:“刑天,怎么回事?窝在这儿干什么?是不是没有找到中意的姑娘?克丽丝,我兄弟刑天,外号叫Ghoul。刑天,这是克丽丝。”   “你好!”   “你好!”我和克丽丝打了个招呼。   “日本人?”克丽丝试探地问了一句。   “不,中国人!”我马上表明国籍。   “欢迎!我们这里很少有中国朋友光临,您一定要玩得尽兴!”看来泰罗夫人不在,克丽丝就是负责人了。   “克丽丝,你看我的朋友看不上这里的姑娘,你要想想办法啊。不然,我以后可就不带朋友来这里玩了。”公子哥在边上打趣道。   “那是自然,请等一下!”说完躬身一礼退了开去,姿势惟美而有礼。   “刑天,你有福了!她叫来的一定是极品!你看到她们手上的戒指没有?如果是戴在其他手指上,就是可以带走的,如果你不想带走,楼上有的是房间。如果是戴在无名指上的就是不卖身的高级货,你需要和她培养感情,如果她喜欢你,才有可能和你上床,而且不收费!”公子哥经验丰富地好心“指点”我。   “我不是……”我刚想申辩我不是不满意这里的姑娘,而是有别的原因的时候,突然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来打断了我的话头,我扭脸一看是Redback。她被一群男人围在中间正开心地笑着,感觉到我的注视她用眼角斜扫了我一眼,我从没想过她也会有这风情万种的模样。看那群男人一副口水都快流满地的模样,估计他们都不知道她是谁。因为知道她底细的汉克和亨利都躲得远远的,连向她靠近的意思都没有。   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我偷偷地暗笑道。他们以为能占到什么便宜?能落个全尸就是你祖上积德了。   “刑天!”一声脆音传来,我扭头一看是克丽丝带着一位东方女子来到我面前,那个女子是典型的东方美人。长碎发,瓜子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像个很文静的女人。“这是王静!是新加坡华人。我想你们应该有共同的话题吧,怎么样?”   我一时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她以为我不满意,忙又追问了一句:“刑天,怎么样?想和王静聊聊吗?”   “噢!……嗯……可以!……嗯……我很满意!”我红着脸这才想起这是给我介绍的姑娘,马上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那你们聊聊吧!”克丽丝介绍我们两个认识后,拉着公子哥向边上走去了,公子哥一边走一边对我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看着面前的姑娘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心脏咚咚地乱跳,紧张得一手汗,第一次上战场也没有这么紧张。妈的!看来我天生不是泡妞的料。   “第一次到这里来吗?”王静轻轻地打开了尴尬的局面。   “是啊!”我一边应话一边向她手上望去——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你在看什么?看这个吗?”王静把手竖起来向我晃了晃,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划出一道银线。   “是的。”我也不知说什么。你不卖身来这凑什么热闹啊?我还没有上升到来这里找人聊天的境界。本来到这儿来就不是抱着纯洁的目的,没想到这里的规矩还不少。   “呵呵!”她轻轻地笑了笑,然后把戒指取了下来,慢慢地说道:“我现在把它取下来,如果和你聊得开心的话,或许我再戴回去的时候会戴错手指哟!”   “哈哈!”我笑了起来,看来这里的姑娘确实有一套。简单的一句话就挑起了我的征服欲和谈兴。   “好吧,那我们就聊聊吧。不过我是第一次来这里,你是地主就由你来提话题,看看我能不能让你满意!”我放开心怀不去想其他的事,一心想和她聊天,这样反而没有那么局促了。   “那我们就聊聊你吧!”她的话题开得挺简单。也可能是探探我的底。   “刑天,中国人,现在是狼群的军人,少尉军衔……”我打开话匣子和她聊了起来,这个小妞看上去挺文静,没想到言词还挺锋利,在谈到专制和民主的话题的时候,有几次差点呛得我说不出话。   谨慎地和她谈了一会儿,我发现她是个很有技巧的听众,每每当我不想再继续一个话题的时候,她就会简单地用两句话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并再次挑起我的兴趣。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间谍?我脑中画了个大大的问号。我怕我再说下去会泄露狼群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我便打住了话题看着她,轻轻地问道:“怎么样?对我还满意吗?你的决定是什么呢?”我把难题推给她,如果她不满意,那我们就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如果她满意,我现在就把她带上楼,反正我来这儿就是为了找女人做爱的。她长得这么美,我没理由拒绝送上门的美餐!   “刑天,你是个很谨慎而且健谈的人。我的决定嘛——”王静故作犹豫地看着我做思考状,想看我的反应。   我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我……不满意!”王静把戒指又带回了无名指,一脸刁难我的神色。   我不但 ------------ 分节阅读 43 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如果这么简单就被我搞定她就不值钱了。我笑了笑说:“没关系,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那下次再聊!”我轻轻地搂住边上一个戒指戴在中指上的金发女郎说道:“既然静小姐对我不满意,就恕我告退了,我要向这位小姐打探一下关于静小姐的第一手资料,制定计划,说不定下次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说完,拉着这位正偷笑的小姐顺着客厅中的楼梯向二楼走去。和谁不一样呢?这个也不错!我又不是非要极品才行,先解决了处男问题再说吧,因为我已经看到屠夫和快刀一脸邪笑地向这边走过来了。 第44章 人生第一次   我搂着怀里的女人急匆匆地走上楼梯,不用回头光听脚步声,就知道快刀和屠夫已经来到背后了。我害怕他们又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赶紧加快脚步,一激动圈着女人的手一用力把她整个抱了起来向楼上跑去,生怕跑得慢了被他们两个追上糗我一顿!   可是我还没冲到楼梯的中部,背后屠夫那阴险而不怀好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兄弟!好好干……人生第一次不要紧张,不然容易留下心理阴影,影响以后的性生活质量。”   这句话像一块大石头一样砸在我的背上,我脚下一绊差点儿栽地上。得!还是被他耍了……这个丢人啊!……我没敢回头,带着女人继续向楼上走,谁知拉了一把后竟然没拉动。无奈只好扭过头看一下她怎么了,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身后的金发女郎正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满屋人也都同样的表情从不同的方位看着我……一瞬间屋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连Redback也一脸好笑的表情看着我。   我感觉脸上火烧一样,我敢打赌我现在的脸一定红得和猴屁股一样。看他们一脸“怎么可能”的表情,我心里说,在中国20岁还是处男的多了去了。我们那里又不像外国那么开放,而且这里是法国,欧美最开放的国家!听说没事还有裸女在街上发求职信,我能比吗?   我没敢接话茬,因为看着快刀他们一脸的坏笑,我知道如果一接话茬那就没完了,我肯定被他们给糗死。所以我直接把身边正在发愣的女人一把打横抱了起来快步地向二楼跑去,怀里的女人身上的香奈尔5号香水的味道软软地飘进我的鼻腔。   “Lilu,好好照顾我的朋友!你可赚到了。噢……嗬!……”背后的人又无耻地叫喧起来。   “呵呵!”怀里的女人很懂事地没有接腔,只是捂着嘴低下头轻笑起来。我低头看到她一脸捡到宝的表情,真的是很无奈!不过这也加深了我摆脱处男身份的决心,妈的!要是这个事不解决,凭这群贱人,迟早会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处男的,丢脸不能丢到外国啊!   我跑上二楼,直到冲过墙转角消失在人群眼中,背后才传来一阵哄笑还伴着几句诸如“真的吗”“不会吧”之类的问句。   我一边咒骂一边顺着楼道向前跑,幸好现在天色早,要是我晚上才来,这里聚集了世界各地的狠角色后,那我的人才真的是丢到全世界了。   走了好一会儿我才停下来,愣愣地看着楼道里无数的木门,傻乎乎地问了怀里的女人一句:“这么多房间我们用哪间?”   “哈哈!”我怀里的女人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中国男人都像你这样可爱吗?呵呵,随便啊!你觉得哪个房间顺眼就用哪间啊!”   我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实在太丢人了!   我随便挑了一间房推门走了进去,Lilu在后面笑吟吟地跟着我进了房间并顺手轻轻地把房门给带上了。听到房门细小的关闭声,我的心也随之“怦”地一跳,手上又见汗了!终于到了关键时刻,我行吗?没想到我冒出的竟然是这个可笑的念头。看来我还只是个一般男人啊,也担心这个问题!   扭过头面对着Lilu,我找不到开场白,这个时候说什么啊?我是应该“直奔主题”,还是应该文明一点儿先“联络”一下感情?我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可是越是急越是讲不出话来。结果背上都见汗了!   Lilu笑吟吟地站在那里像看活宝似的盯着我,满脸期待不知在想什么。估计是看出了我的紧张和局促,她轻轻地开口说道:“你太紧张了!这样不好,用不着这么紧张,你都出汗了!”   “是吗?那……那……那……我先去洗个澡!”说完像逃亡一样蹿进浴室,脱掉上衣,打开水龙头,使劲儿地向脸上泼了几把水。双手支着洗漱台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一个月了我脸上的伤都好了,可是几场仗下来,身体还是有点儿吃不消,我上学时原本的长圆脸现在已经变得削瘦,双颊陷了下去,圆圆的下巴也变成三角型了,数道被弹片划破的伤口横七坚八地躺在脸上,只有我那个比较有中国特色的圆头鼻子还是那么大。   我拍拍自己的脸对自己说道:“刑天,瞧你那德行!连这点儿小事都摆不平你还算是男人吗?你要争气,让她知道你的厉害!”说完这些,我好像真的踏实不少,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脱光衣服,打开淋浴我冲了个热水澡,热腾腾的水蒸气慢慢地放松了我的神经,毕竟又不是上战场赴死,就算出丑也死不了人。洗完澡,我腰上围了一条大毛巾心情忐忑地走出浴室,探头四周张望发现Lilu不知哪儿去了。不会吧,我都坚持下来没有落跑,她竟然跟我玩起躲猫猫了?   我手捏着浴巾的边角慢慢地走向卧室,伸手推开房门,一不小心手一松浴巾掉了下来,我的“小天”一下暴露在空气中。我弯下腰刚要去拾地上的浴巾,一只雪白的脚丫踩在了浴巾上。我顺着脚向上看去,纤细如玉的双腿,光洁滑净的小腹上六块腹肌线条明显,小巧的肚脐上穿着一个精致的钢环,丰挺的玉乳对空傲立,等我看到她的脸的时候,我一下愣住了,因为她不是Lilu,是Redback。   我就那么傻傻地愣在那里,等我意识到我是光溜溜地对着她的时候,再找浴巾已经不知被Redback踢到哪里去了。   “你怎么在这里?那个……Lilu呢?”我双手捂着下体结结巴巴地问道,一边四下寻找能遮身的东西。倒是Redback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一直盯着我上看下看地弄得我很不自在,而且她只穿了件内裤,我都不敢看她,因为一看到她那副魔鬼身材,我的“小天”就蠢蠢欲动,吓得我双手都不敢离开下身。   “怎么?我不好吗?不合你胃口?”Redback一脸我侮辱了她的表情。   “不……不……不……你很好!很合我胃口!”看她那副表情加上现在这个状况,我脑中一片空白,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那你还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在等什么吗?”被Redback这么一激,加上她那副性感得喷火的身材的撩拨,我再也无力抵抗,一咬牙,一把将她抱起,双双滚到了床上……   ……   激情过后,我圈着手环抱着Redback,压在她身上怎么也不想下来,沿着她的背部曲线轻轻地舔到后腰,那里有一个鲜红的纹身!我轻轻地用手指在她臀线上沿着纹身描画起来。这是幅奇怪的天使纹身,一个满身火焰的天使被钉在十字架上,背后展开的翅膀已经开始腐烂,羽毛已经掉了大半,露出黑色的翼翅。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叫你Redback吗?”我一边用指甲轻刮纹身一边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对,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叫我Redback。这幅图就代表了我的命运!”Redback随着我的抚摸身体一阵阵地轻颤,但她似乎也没有力气转动身体面对我了。   “这是炽天使吧?可为什么要钉十字架呢?”我从图中能猜出一些端倪,但我还是想听她亲自说出来。   “对,这就是炽天使。炽天使是掌管刑罚的天使,也负责清除所有亵渎神灵的罪恶!这幅图的意思很简单,当善的天使开始杀戮时,即使对象是恶的撒旦,它也不再无暇。沾染了血水后天使便也有了恶,也成了魔,最终也会受到审判。而这也是我的命运,我为了保护神的尊严和神的子民而进行杀戮,但即使是在正义之名下,我也已经不再纯洁,我已经背负了无数的罪。我已成了恶魔,最终会受到审判,但我却不能停止,因为那样会有更多无辜的神的子民被害。”Redback说到这里,慢慢地在我怀里翻过身看着天花板说,“既然注定要成为恶魔,为什么不享受成为恶魔带来的快感呢?”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因为和我讨论信仰这个问题比较没有意义,因为我不信神,而Redback显然是个比较虔诚的信徒,虽然这个信仰有点儿偏移正常的道路,但我觉得我没有资格来教她应该如何定位,因为至少她给自己找了个杀人的借口,我自己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我为了什么而战斗?这个问题也困扰我很久了。   我看着她天蓝色的眼睛和她对望了好一会儿,才问出一个从刚才一直憋在心里的一句话:“为什么是我?”我的意思是问她为什么选择和我上床。我们两个应该没有深的感情基础让她做出这种决定,我知道她不是随便的女孩子。   Redback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愣愣地看着天花板,然后幽幽地说道:“我9岁的时候爱上过一个男人!……”我们两个现在的情况很奇怪,我搂着我的第一个女人却听她讲她曾经深爱过的情人,心里虽然称不上嫉妒但也不舒服,压下心中那股别扭的感觉,我没有插话继续听她讲。   “当时,正是我们艾兰登军队节节失利的时候,那个男人加入了我们。他也是个艾兰登人,一头金发长着一张媲美阿波罗的俊美脸庞。他十分博学而且枪法、战术无一不精,两年多的时间里在他的建议下我们连打了好几个胜仗,当时他成了我们军中的明星,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我也爱上了他。但当时我太小了,我打定主意,长大后一定要嫁给他。就当我正在为自己的未来做着美梦的时候,我的白马王子和我的父母一起去参加一次各地抵抗组织的聚会,我父母想把他介绍给其他高层首领人物,但他再也没有回来……”Redback脸上并没有什么伤感的表情,只是话声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母亲背着我父亲回来的,父亲身中三枪已经奄奄一息了,但是他一直挣扎着想说什么,直到死也没有闭上眼。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心中的白马王子其实是萨安国政府的间谍,他在这里潜伏两年就是为了这一天,在他的通风报信下,大量的军警包围了集会地点,很多组织的高层首领都被伏击而亡,父亲身中三枪,有两枪都是他打的,所以才死不瞑目。后来,因为是父母亲引见的他,所以母亲被逐出了抵抗军,因为无处可去又受到萨安人的追捕,不小心中雷而死。最后,我连我母亲的全尸都没见到……”说到这里Redback的声音也没有任何激动的表现,好像她说的是别人家的事似的。   我不知该怎样安慰她,只好握了握她的手。原来她的第一次恋爱这么早而且这么悲惨!   “再一次见到他是一年后,在他的家门口我看见了他和他美丽的妻子,还有用我父母战友的鲜血换来的法拉利。他很幸福地笑着,因为他的妻子怀孕了,他就要做父亲了。他还是那么帅,笑得依然那么潇洒……”   “你做了什么?”我不相信她会放过他,但当时她才11岁能干什么?   “我用我父亲的配枪打烂了那张我深爱的像太阳神一样俊美的脸!”Redback说着从枕头下面抽出了她的P210手枪,“而那天正好是我11岁的生日!”   我听了半天,也没听出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觉得除了说明她比较早熟外,还说明她比较狠!11岁的小姑娘在中国还上小学呢,她已经开始拔枪杀人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忍不住问了一句,难道是说漂亮男人靠不住,所以找了我这个长得比较难看的?虽然我长得不帅,可还不至于难看吧。   “我只是想说明我和你好不是因为我爱你!我已经没有爱这种无聊的幻想了。这样做是因为我对你在危难中仍以队友生命为先的作风很有好感……你很够义气!”Redback用中国话对我说道,“你让我有种久违的安全感,所以我才想和你好。而且你作风也很凶悍,不会让我觉得你是个窝囊废。就这么简单!”   “……”我无语了。原来义气也能用来俘获女人的芳心。   “而且今天是我的18岁生日,我终于成年了,可以享受性爱了!但天主教不许淫乱。我看你也挺强壮的,所以挑你为庆祝我成人的礼物!”Redback好像觉得她刚才的话还不够损,又狠狠地在我的自尊上踩了一脚。原来她把我当牛郎了。   “你怎么不找楼下的男人?他们看上去也不错的。我是个中国人,对于这种事很介意的,你和我睡过觉后,不管怎么说,我都会对你负起责任,不管你需不需要!”我有点儿生气地收回搂抱她的手。   “这个我知道。我可不是随便的女人,你可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看你也挺顺眼的。如果你能一直活着,我就一直和你好。”Redback这一句话才提醒我,对呀,我们两个都是佣兵,不定什么时候就挂了,什么山盟海誓都没用了。   依中国人的习惯,我有点儿想说让她换个比较轻松 ------------ 分节阅读 44 的工作我来养她。可是依她那种强悍的性格,估计非和我拼命不可,而且人家在战场上活了十几年了,而我还不如她呢。我凭什么说这话呢?这么一想让我有种气馁的感觉。   正在我想以事实行动找点面子回来的时候,我的手机滴滴响了起来,拿过来一看是其他人叫我了。我起身穿衣,Redback也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看着她把衣服一件件套在曼妙的躯体上,我又是一阵冲动。我命真好,管他什么原因和我上床呢,反正赚个性伴侣。   ※※※   Linton蝎子求生刀   全长:37cm   刃长:22cm   刃厚:0.6cm   刃材:440C   硬度:58   刀柄:军用伞绳   该刀具有瞬间击破能力的小角度几何刀头。刀身开有起平衡抗变形作用的中空血槽,使用起来更加顺手、平稳!刀背带有威力巨大的双排交错锯齿,不但能锯树木、木板,而且极大地增加了刀的杀伤力。美国军规伞绳缠绕的刀柄,即使沾上汗液、水和血也丝毫不会打滑。配有可固定在大腿上的战术刀鞘,刀鞘正面有一附件袋,可以存放救生物品。   ※※※   走过门厅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边上的壁柜里传来一阵呻吟声。顺着门缝向里面一看,吓了我一跳。原来LiLu被绑得结结实实地躺在里面,门缝正对着她的眼睛,那眼神是怒火中烧啊。本来我想放开她的,可是看她的眼神像是想咬我似的,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像做了亏心事似的跟在Redback后面,一边走一边问道:“我以为你把她赶走了,你怎么把她给绑起来了?”   “我把她赶走,不就什么人都知道我和你在里面了?”Redback一脸我才没有那么傻的表情。   我拍了拍额头呻吟道:“大小姐,如果你只是让她走,保不准她还不会告诉别人,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对她,她一定宣扬得全世界都知道。”   “这样啊!”Redback想了想也是,然后从背后抽出枪往回走,看样子是想把LiLu干掉。   “别别!我的姑奶奶啊!你怎么动不动就拔枪啊?这可不是解决事情的惟一办法。我想办法,我想办法!”我连哄带骗地才把Redback又拽了回来。这小妞脾气可不怎么样,要是以后我们两个有什么争执,我最好先把她的枪下了……别没死敌人手里,挂在她手下面,那才叫冤呢!   我们两个分开下的楼,大家都已经在楼下等着了。我下楼后先把王静叫了过来,给了她很多钱,让她去把LiLu放出来,并把这些钱给LiLu作为补偿。王静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很不理解我这是干什么。不过她还是照办上楼去了。   自认为摆平了这件事后,我终于松了口气。可是还没等我把气喘匀了,边上天才和小巴克的对话就传入了耳中。   “痛!轻点!”   “没有呀!”小巴克道。   “都流血了!”天才在边上和小巴克一唱一合的。   我还没意识到是怎么回事,Redback就开始在我身上摸了起来,没两下从我的衣领下面翻出来张小黑纸片一样的东西,扔到地上一脚踩了个粉碎,然后狠狠给我了一拳。   “别踩啊!我就这一个样品。天啊,我的心血啊!”天才没来得及阻制Redback,只得捧着那个破烂的纸片在那里哀嚎。   这时我才明白,刚才他们说的话是我在床上和Redback的对话,天啊!不会吧,我被装了窃听器?那岂不是所有的……我不想活了,让我死吧! 第45章 苦酒   站在餐桌前,面前是一张超大的长形餐桌,上面摆满了各种银制餐具和极其丰盛的餐点。这里是泰勒夫人的宴会厅,刚才下楼后得知所有人都趴在屋外面偷听了我和Redback的好事,虽然我恼羞成怒,但又摆不平这群贱人,看他们人人一脸“有本事来啊,我就不信你能打得过我们三十几个人”的表情,我是急得直跳脚没办法。   疏忽,疏忽!以后绝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决不能再犯这样的失误了!看着边上不亦乐乎的人群,我扭过头狠狠地盯了罪恶的帮手天才一眼,明确地告诉他:小子,可以!你出卖我,我这两天就去找你!你可别给我落跑。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一梗脖子躲在了小猫后面,妈的!真不是东西,让女人护着你。   正当我们一群人乱哄哄地打成一团的时候,大厅中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各方角色也都开始上场,大都穿着整齐长得人模人样的,谁会想到他们都是杀人放火的一方黑手呢?   看着会客厅中的客人越来越多,宛如一个上层的交际晚会,我觉得我们穿着军装站在这里十分显眼。   “我们这样站在这里挺扎眼的,是不是去换换衣服?”我掐着天才的脖子一边摇一边问边上的屠夫。   “换什么衣服?穿了西装就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了?”屠夫搂着刚陪他从楼上下来的女人,一边喝酒一边不以为然地说道。   “是啊,就屠夫那张脸,50米外就认出是他了!”快慢机一直没有找姑娘,只是站在角落里和那个汉克在聊天,两个人似乎很熟,看到我下来了,带着汉克走了过来。   “刑天,这位是汉克。汉克,这个是刑天,外号食尸鬼,是中国人。说不定什么时候你们有互相需要的时候,现在认识一下以后再加深感情……”快慢机把汉克介绍给我。他是个大肚子,有50多岁了,180公分的身高,留着大胡子,鹰勾鼻,绿眼珠,看上去很典型的北国人。   “中国的同志啊!你好,你好!”汉克说着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一股强烈的体臭味冲得我一阵恶心。我真佩服刚才和他聊天的那个女人,竟然还能在这种“氛围”中聊得那么开心,专业!   “你好,同志!”我也紧紧地抱着他使劲儿地拍了拍,据说你用的力越大说明你越真诚。   “你好厉害啊,我在佣兵界很少见过中国人,更别说狼群这种特级部队了,你能加入狼群说明你很厉害啊,什么出身啊?黑衫还是蓝衫?”汉克一边说一边拍着我的肩头。   我知道他说的黑衫还是蓝衫是中国特种兵的一种隐称,特种兵中的精英被称为黑衫,我哥就是黑衫级,而蓝衫就是更加传奇的人物了,什么都会用,近身一个能打我哥那种级别的七个。不过这种称呼外人是很少知道的,没想到这个黑帮线人竟然也知道,我不禁对他们的情报收集工作非常佩服。   “我不是军人出身,我是搞电子技术的。”我不想说大话,但也不敢说谎话,因为他肯定能查出我是谁,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   “电子技术?呵呵,你搞的电子技术看来是很危险的那种啊!”汉克用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我知道他是看到我喉节上的伤疤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怎么来的。   “是啊,竞争比较激烈!”我摸了摸脖子上的伤,想起那次地狱般的经历,身子不禁颤了一下。   “哈哈哈哈!我喜欢这小子!这个朋友我交了!”汉克很豪爽地笑了起来。我也笑了笑,总算见识到了北国人的豪爽,拍得我肩膀都快肿了……这家伙也不是普通黑帮。   汉克和我聊了两句中国的事,我真没想到他对中国这么了解,甚至能分清南北朝和五胡这些连我都记不清的中国历史。聊了一会儿他便告辞了,向一个刚进来的客人走了过去,然后就又是一阵热情的拥抱……   我看着汉克的背影问快慢机:“这个大肚子的北国人是什么出身?”   “呵呵!你也看出来了,他以前是北国军事情报局下的特种作战部队的,在1979年干涉甘茵斯坦的时候,他曾经带队主攻黛德拉皇宫,并将路易斯总统和他的家人、顾问以及皇宫警卫全部做了。他年轻的时候也是极厉害的角色,退役后,就给黑帮老大当保镖,后来年纪大了就成了二把手,负责接洽和情报。”快慢机慢慢地给我讲起汉克的故事。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家伙对中国了解得这么清楚,原来是情报部门的手下。   不一会儿,公子哥又带过来一个人,叫索斯,是南美的情报掮客。相互认识了后,不断有队友把相熟的人介绍给我,一会儿工夫,欧、美、澳、非四大洲的情报掮客和军火商、毒贩什么的我就认识了不少,但我发现却发现一直没有亚洲情报掮客。   “怎么没有亚洲的情报掮客?”我问边上的快慢机。   “杨不是被你杀了嘛!”快慢机点醒我。   “我知道啊,可是就没有人接他的班?我有点儿事想打听一下!”我就不信亚洲除了杨就没有搞情报的了。   “情报掮客多的是,可是要混到杨和汉克这种级别,就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做到的,这需要同行的信任。现在亚洲还没有谁的威信比杨高的,其他的人也不够格到这里来。”队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后。   “你想问什么?”天才在边上凑了过来。   “我想问一下杨死了后,东坞那边有什么动静,有没有实施什么报复行动?我想知道同盟军有没有向中国内陆派人,我怕他们会报复我家人。”我知道商场那件事中不少匪徒都看到了我的脸,虽然不一定知道我是谁,可是要是想复原出一张画像还是不难的。而且杨又是亚洲最大的情报商,手下一定有很大的情报网,他做那件事就是为了救东坞同盟军的头子,如果那家伙要为杨报仇,那我的家人就生活在危险中了。即使知道我进了狼群,我相信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我。   “这个交给我了,我一定给你查得清清楚楚。”天才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那就拜托你了!如果你查到了,我就不再追究你向他们提供窃听器的事了,但你要给我弄个反侦察装置。我以后可不想再当免费男主角了!”我用胳膊勒着天才的脖子威胁道。   “这个好说,这个好说!”天才挣扎着想掰开我的钳制,但没有得逞。直到我松开手他才一溜烟地又跑到小猫身后了。 ===========================================================================   暂时搁下一件心事后,我才注意到泰勒夫人和神父也已经回来了,神父正在训斥Redback,并不时地扭脸扫我一眼,吓得我都不敢看他。   正当我担惊受怕的时候,泰勒夫人宣布晚宴开始了。我跟着大家一起到了宴会厅,那里有无数的自助式餐点,大家一边交换情报什么的一边吃点心,有人随着音乐在中间的舞池内跳起了华尔兹。其实大家来这里根本就不是吃东西的,但我因为本来中午就没吃饱刚才又和Redback剧烈地活动了一下,所以有点儿饿了。但眼前的餐点除了面包和红酒我都不认识,又不好意思乱动,怕吃东西程序错了出洋相。   “Redback,来一下!”我轻轻地招了招手,把她叫了过来。虽然我们两个有了亲密关系,但Redback对我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真是摸不透。   “这个东西是什么?怎么吃?”我指着面前盘子里铺在冰块上黑黑的一粒粒晶莹剔透、浑圆小巧的珍珠问道。Redback还没有说话,边上的公子哥一下就窜了过来,吓了我一跳,看样子是等卖弄的机会好久了。   “这是鱼子酱,笨蛋!嘿嘿,小子,你吃中国菜的时候不是笑话我们吗?我看你怎么吃这个东西!Redback不许教他。”这个家伙想报中午的一箭之仇啊。   既然是酱,那就是抹在什么东西上吃的了。我拿起边上的一片面包,拿起餐刀轻轻地切下一小块,然后轻轻地抹在面包上,准备放进口中。这个过程中我一直看着公子哥,希望从他的表情中发现我是不是有吃法不当的地方,不过这小子一直笑眯眯的,我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公子哥夸张地捂着脸,像不忍看我把鱼子酱放进嘴似的。   我没理他径自把面包放进口中,腥腥的,咸咸的,并不是十分好吃。   “这个东西……不怎么样嘛!”我对公子哥说。   “什么?”公子哥的脸当时就垮下来了,“不好吃?这可是贝鲁嘉鱼子酱啊,是安息国皇室的贡品,一盎司(28.3克)1500美金啊。极品中的极品啊!”   “什么?”我吓了一跳,“一盎司1500美金?快比钻石还贵了!”   “当然了。这可是被称为黑珍珠的好东西啊!”Redback在边上接口了,“鱼子酱最珍贵的一点,以及鱼子酱加工和运送之所以这样困难、这样花钱,就全在于这鱼卵送入口中时,必须是粒粒完整无损的。只有这时,在你用舌头和上颚压碎鱼卵的这一刻,你才能领会到:费了这么多手脚,原来全是为了这小小鱼卵中美味爆涌而出的感觉。鱼卵若是先被餐刀压破了,含了一嘴鱼子酱的高潮快感,就提早由吐司享受,而轮不到你的舌头了。所以,一定要用汤匙。你一拿餐刀就错了!”   Redback一边讲一边用汤匙轻轻地取了一勺送入口中,然后吃得津津有味。   我也照样轻轻地取了一勺送入口中,先用牙齿轻轻咬破,耳中欣赏“啵啵”的声音,再用舌头仔细品味,然后才吞下去。果然,刚才的咸腥味变成了一种“鲜”的感觉。法国大餐确有奇特之处啊!之 ------------ 分节阅读 45 后我又在Redback和公子哥的指导下试吃了肥鹅肝和松露等法国大餐中的“重量级”菜。看我吃得津津有味,公子哥一脸的骄傲神色。看来那句话说得一点儿不错:如果说这个星球上有人敢与伟大的中华饮食文化相比肩,那一定是法国人,这是个天生流着贵族血液的民族,即使在二战纳粹的铁蹄之下,骄傲的法国人也要忙着把他们的红酒深埋地下,不想被他人染指。   虽然我吃得很爽,其实并不是很合胃口,只是图个新鲜。而且听到公子哥将面前的菜价一一报出后,我才感到法国人太奢侈了,才煎鸡蛋那么大的一块肥鹅肝就要上千美金,一块松露比黄金还值钱。我算了算,我吃的东西都快上万美金了,可是肚子里什么感觉也没有,还不如吃三个馒头喝碗汤爽,看来我天生不是享福的命啊。   好不容易吃得差不多了,用餐巾擦了擦嘴,倒了一杯摩东-罗歇尔德红酒品尝着微酸的佳酿。我退到宴会厅的一角,靠在墙旁观着面前热闹奢华的场面,这就是佣兵的生活吗?怪不得公子哥他们每次出任务赚那么多钱都不够他们花,这种挥金如土的生活,确实不是一般人能过得上的。虽然我们狼群出一次任务每人最少也能十数万美金入账,但还不够办一次这样的宴会,光我手里的红酒一瓶就要数千美金。狼群虽没有这么夸张,但就我所知,其他兄弟也都有自己特殊的爱好,狼人在非洲的一个小国内买下了一座山;小猫有一屋子的高级鞋子,但从没见她穿过;美女除了给家人买了个大庄园外就是爱买发夹,一个产自瑞士名家手中的镶满碎钻的发夹花掉了她130万美金,她连眼都没眨一下,而这样的发夹她有一抽屉;恶魔喜欢开车,地下车库有各种各样的跑车,连一级方程式的赛车都有;大熊有片林场没事爱回去锯木头。而刺客喜欢钓鱼,有好几艘不同样式的游艇。大家各有各的嗜好,花起钱来像流水一样。也许是因为在战场上的压力太大了,所有人没有任务的时候都需要去宣泄一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花钱。没钱了再上战场,回来再花钱,这样一直地循环直到挂掉,不知道以后我会不会也走进这样的恶性循环?我清楚我越来越适应这种生活,也许我也应该找一个属于我的方式。倒是屠夫这家伙我从没弄清楚他喜欢干什么,除了和我们一样在武器装备上砸点儿银子,就没见他有什么爱好,当然杀人不算!   看着眼前穿梭的红男绿女,我越来越提不起劲头,把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我慢慢地溜出房间,望着天上的星光我想起了家乡,现在家里应该是几点了呢?父母应该睡了吧?大哥估计还在执行警戒任务,而宛儿……   想到这个名字,我心中一阵刺痛,脑中回响起国庆时她的哭喊声。我摇摇头,想驱走这令我无比痛苦的声音,但不管怎么做都是徒劳,声音依旧在我耳中盘踞着不肯离开。   和边上的先锋打了个招呼,我冲出别墅跳上了悍马车,打着火,一踩油门,车子箭一样飞了出去。我不知道我想去哪儿,只是想找个地方一个人待着。车子飞驰在公路上,看着擦肩而过的车灯,我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大都市的夜色中。   在马赛的大街上逛了两个钟头后,我把车停在了一条小街边。这条街很有名,当地人习惯称它为“佣兵街”,因为当年外籍军团成立前,这里是难民、无业游民和各色罪犯的聚集地,路易·腓利大帝于1831年3月10日成立外籍军团时,居然有80%的军源来自这里,所以法国人戏称这里是佣兵街,而佣兵退伍后又都回到这里做起了生意,慢慢地这里成了佣兵的集散地,合法的、非法的组织都在这里出没,100多年了,这里依然鱼龙混杂。   如果说刚才的别墅是高级情报集散地,那么这里就是低级的人力市场。华灯初上,正是这里热闹的时候。街边无数的小酒馆和夜总会声色喧哗,各色的军人和地痞熙熙攘攘来往穿梭,衣着暴露的廉价妓女对每一位过往的路人展示她的“真材实料”。这里才更像我印象中佣兵应该来的地方。   甩开拉着我衣服推销自己的妓女,我推开门走进了一家名叫“血池”的酒吧。   一进酒吧,一股子酒精混合着汗臭,夹杂着香水的怪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差点儿摔个跟头,各种叫骂声包裹在轰鸣的音乐中冲进了我的耳朵。虽然这里的环境不怎么样,可是我的心情却马上好了不少,无拘无束的氛围让我身心放松了下来。   坐到吧台前的高脚椅上,我向满身刺青的酒保要了杯伏特加烈酒,一饮而尽,火炙般的感觉顺着食道一直烧到胃底。“干!”我一边吸气一边咒骂着,又向酒保要了一杯。两杯酒下去,肚子里热乎乎的,脑子也有点儿晕晕的感觉了。平常我是不喝酒的,这是第一次喝闷酒。   配合着乐队轰鸣的音乐,吧台上的两个脱衣舞女正在做钢管秀,细长的美腿在面前晃来晃去。其中一个女人慢慢地伏下身托着一对加工过的豪乳对我大抛媚眼,我把酒保刚满上的伏特加递给了她,没想到她竟然用巨乳夹住酒杯喂给了边上的另一个舞女,两个女人在那里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的样子淫靡极了,顿时酒吧中响起了铺天盖地的掌声和呼哨。一大群人拿着小面额的钞票塞进了她们穿着的一只高跟鞋里面,我也掏出10美金塞了进去。   我一边喝着酒一边看面前的脱衣舞,思乡的痛苦慢慢地被涌上来的酒意给压了下去。   我正喝得尽兴的时候,边上摇摇晃晃地凑过来一个衣着肮脏、眼神混浊的棕发中年男子,看着我面前的酒杯吞了口口水,然后结结巴巴地用半生不熟的日语说道:“能请我喝杯酒吗?”   “我为什么要请你喝酒?”我用日语回答他。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日本人有的是钱,我就要一小杯,只一小杯!交个朋友嘛,法国我很熟的。”这个人一边向我凑来,一边用手指比划着他的需要是多么微不足道。   “滚开,哈维!如果你再骚扰客人我就把你扔出去!”酒保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扬了扬拳头威胁道。   我笑笑挥了挥手打断了酒保,指了指边上的椅子,然后说:“我不是日本人,但我可以请你喝一杯。”我示意酒保给他也来一杯。   “先生,你不要迁就他,这家伙是个狗皮膏药黏上就甩不掉了,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碎他的下巴扔到街上去!”酒保一脸不情愿地一边说一边把酒推到哈维面前。   “要你多管闲事,德尔!”哈维一把抢过酒保递来的酒杯,一边说一边顺着手背把溢出的酒水吸吮了个干净,用两只手掐着酒杯低下头伸出舌头轻轻地在酒面上舔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在嘴里搅动着舌头,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他喝酒的样子让我想起一个人——屠夫,屠夫杀人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一副很享受的表情。不过两个人的爱好的性质却有天壤之别,这个人虽然酗酒而且几乎成了个废物但并没有伤害别人,而屠夫就……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个冷颤……真不明白屠夫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的……   “先生,你说你不是日本人,那你是?”轻啜了一口面前的酒,哈维凑过脸对我问道。   我避过他口中传来的酒臭,然后说道:“我是中国人。”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紧接着问道:“怎么,这里很多日本人吗?都是干什么的?”   “是啊,很多日本人都是来买醉和嫖妓的,也有佣兵。”哈维一脸热情地为我解答,“先生,刚到法国吗?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哈维可是出了名的万事通啊。不过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刚来法国啊!”哈维一面上下打量我一边挠头。   “我来法国有些日子了,只是很少来这里。”其实我才来过一次,还是跑来接喝成死猪的底火。   “呵呵,有什么想了解的吗?只要再给我一杯酒你就是我的上帝,我对你知无不言!”哈维看有机可图,马上一口抽干了面前的酒,然后举着酒杯对我说道。   当我向酒保要了整整一瓶的伏特加放在他面前时,哈维的表情好像要跪下来吻我的脚面似的。他倒了一杯后把酒瓶搂在怀里东张西望生怕别人抢走,等发现没有人注意他后才对我说:“上帝啊,你想知道什么?”   我不禁笑出了声,真有意思!等过了一会儿收住笑我才问道:“日本人很多人当佣兵吗?”   “是啊,日本军队被禁止参与国外的任何军事活动,但日本军人总想在世界上显露一下实力,既然不让派正规军,就以佣兵的名义向外发展,所以国外很多佣兵团中都有日本人。所以……”哈维对这些事还挺了解。   “所以,你把我也当成日本人了?”我接口道。   “嘿嘿,是啊。在我眼里亚洲人长得都差不多……不过你个头不像日本人,没见过长你这么高的日本人!”哈维笑笑接着说,“其实主要是中国人很少来这里嫖妓。一般见了亚洲人先问是不是日本人很少有错的。”   我笑了笑,原来是这个原因。估计在法国的中国人不好这一口吧。   “日本的佣兵比较有名的是什么团队?”我接着问。   “黑日。”哈维立刻就给出了答复。“黑日是最有名的,成员一色全是日本人,常接比较大的任务,它擅长渗透和情报收集,据说前一段的科什沃尔战争他们就参加了,估计现在还没有回来。”   “还有别的吗?”我问道。   “没有了。其他的都不行,只能给人看家护院。”哈维对其他的日本团队很不以为然。   “你以前也是佣兵吧,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了?”我能肯定他是佣兵,因为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他的军事素质很不一般。   “……”哈维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灌酒,很快就把怀里的那瓶酒喝了个底朝天,看样子是碰到他的痛处了。   “如果不能说就算了!”虽然我很想听听他的故事,但我没有挖人旧伤的毛病。   “我以前也是个佣兵,我很喜欢战场上那种刺激而血腥的日子……”沉默了一会儿,当我以为他不想和我再说话了的时候,哈维突然幽幽地说道,“我有个儿子叫吉米,是个勇敢而倔强的小淘气,从小就很崇拜我,总是围着我打听战场上的故事。由于我一直在外打仗,所以孩子是由妻子带的,我认为只要把每次出任务的钱寄给他们,让他们好好地生活,我就尽到了父亲的责任,而我也确实是这样做的。我不停地在战场上征战,从非洲打到亚洲,从中东打到北欧,除了每年少得可怜的假期,我都是通过书信和孩子联系感情。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45岁的时候,那一年我的存款达到了100万美金,我觉得已经老了,不能再打仗了,我想结束那次任务后就退出佣兵界,回到家富足地过完下辈子。可是就是那一夜,我们遇到了另一支佣兵武装的狙击,两支队伍打了一夜,直到天亮对方才伤亡惨重地撤退。在我打扫战场的时候,在一具无头尸体上发现了一只潜水表,那是我送给儿子18岁的成年礼物。原来他也想像他的父亲成为一名勇敢而无敌的战士。可是他却死在了父亲的枪下……我用重机枪将我儿子打成了肉泥……哈哈……哈哈……”   看着哈维趴在吧台上哭得死去活来,我很后悔刚才的问话。原来佣兵生活还有这么悲惨的故事,和他比起来,我背井离乡的痛苦只能算无病呻吟了。   “酒!给我酒!我要喝酒!”哈维瞪着血红的眼睛揪着酒保的衣领叫道。   我截住了酒保挥向哈维的拳头让他上酒,哈维想喝多少就给多少,怪不得他要醉生梦死,如果我经历了这种事估计会彻底崩溃!幸好我哥哥在中国没有什么出国打仗的可能,否则……想起这种可能我就一身的冷汗。   看着喝得烂醉如泥的哈维,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人已经毁了!可是我却没有资格去可怜他,因为他就是一面镜子,也许现在的他就是将来的我,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让我死在战场上……   就在我替哈维结过账,又买了很多酒以表示我的歉意的时候,入口的推门“哐”地一声被人大力推开了。一群人大摇大摆、吆喝着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向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后走了过来,来到近前竟一脚把哈维从座椅上踹了下去。   哈维一不留神被摔了个狗啃屎,牙都磕掉了,满嘴是血,怀里的酒瓶也掉在地上摔碎了。哈维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没擦嘴角的血,反而趴在地上去吸那洒了一地的酒水。   “哈哈……这就是想当年号称‘血勇士’的哈维·戴森,看他现在就像一条狗一样!”踢人的家伙坐到哈维的位置,一边向边上的队友炫耀,一边指着地上的哈维大笑着。   酒吧里的人一下子都笑了起来,好像哈维就是一个小丑一样,可悲的是哈维好像没有知觉似的继续趴在那里舔着地上的酒水。看着哈维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一年的佣兵生活让我养成了好勇斗狠的性格,但也让我有了审时度势的自觉和冷血,现在这帮人有十几个,还都带着家伙,如果我帮了哈维,很可能和他们发生冲突,如果是肉搏我倒不怕,可是一旦拔枪,十几个打一个,我死定了……我觉得犯不着为一个陌生人冒这种险,虽然他的故事很感人。所以我就没有吭声,看他们要干什么。 第46章 酒吧斗殴   哈维趴在地上,顺着酒水的流向一直向破碎的酒瓶舔去。就在我想上前把他拉起来的时候,一只穿着 ------------ 分节阅读 46 军靴的脚突然踩进酒水里,挡住了哈维的路线,哈维这才抬起头顺着脚向它的主人迷迷糊糊地扫了一眼,显然他认出了把他踹倒的人是谁,可是他并没有反攻,只是很丧气地绕过那只脚,捧起了后面那只破碎的酒瓶,把里面没有流尽的酒液倒进了口中。   那只脚的主人却一脚把哈维手中的破酒瓶给踢飞了,然后说道:“血勇士,把我鞋上的酒舔干净,我给你买瓶酒怎么样?”边上的人又都哈哈大笑起来。   哈维听了这话后竟然考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就要去舔那家伙的皮靴!我一下子坐不住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侮辱人太过分了。我站起来伸手拉住了哈维,一把把他拽了起来,转身想把他带到边上的一张桌旁坐下,这时突然一只大手从背后按住了我的肩头。   “嘿!小子,谁让你多管闲事了?你是不是欠揍?想让我给你松松骨?”是那个嚣张的家伙。   我扭过头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棕色的,眼神闪烁不定。我们两个没有说话,我不知道我是什么眼神,可他和我一对视就忍不住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眼睛,但随即似乎又意识到这样很没有面子,于是又鼓起勇气抬起头想正视我,结果眼神一碰上就又不自觉地避开了,连脸上的肌肉都是一阵抽动,没两秒他就垂下头不敢再看我了,放在我肩上的手也松开了。我把哈维带到一张桌子边让他坐下,给他要了瓶酒。   “达特,你怎么了?为什么放过他?你吃错药了?”和他一起来的家伙们开始起哄叫嚣着。   “你们不用管我的事……等老大来了再说……”   我没有注意听他说的是什么,因为我看见Redback和屠夫正推门而入,看见我便朝我走了过来。   “你小子怎么跑这儿来躲清静了?”屠夫叫了杯威士忌坐到我左边,Redback也叫了杯白兰地坐在了我的右侧。   “没事,想起点事烦心,出来转转。Redback,神父知道你跑出来喝酒吗?”我不想谈关于我自己的事,便想把话题转到Redback身上。   “别岔开话题……关我什么事?我是不想在那个污秽的地方待才跑出来的。再说我现在成年了,又不是修女,我为什么不能喝酒?我就是要尝尝。还有他说要见你,如果你有空去找他一趟……”Redback喝了一口白兰地,被烈酒冲得一皱眉。   “你别喝了……你又不常喝酒,这酒又烈,容易喝醉……”我拦住Redback想从她手里把酒杯夺过来。谁知她还不让,两个人你抢我夺了半天我也没把酒夺过来。   “你是哈维?哈维·戴森?血勇士?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屠夫的声音打断了我和Redback的抢夺,我停下手看着屠夫:“你认识他?”   “当然,血勇士,上世纪70年代最负盛名的佣兵,几乎在所有的战场上都能见到他,那时候佣军薪水少得可怜,打一仗才几千美金,不过听说他赚了数百万家财啊!你想想他打过多少仗?而且能活下来,每次打仗都被敌人和战友的鲜血染红,所以才叫他血勇士。”我认识屠夫以来,这是他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没错我就是……你认识我吗?那请我喝杯酒吧!”哈维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了屠夫一眼说道。   “操!怎么变成这德行了?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伊万,屠夫……我们见过面共过事的……”屠夫皱着眉头打量着变得和邋遢乞丐一样的哈维。   “噢,我们认识,还是战友?那就更应该请我喝一杯了……”哈维咧着大嘴露出刚磕掉一半的门牙,冲屠夫笑了起来。   屠夫又给他叫了杯酒看着他喝掉,然后无限感慨地说:“当年我刚加入佣兵,这家伙还是我的偶像呢。现在怎么成这德行了?”   我小声地把哈维杀死自己亲生儿子的事告诉了屠夫,他点点头表示原来如此,然后叹息地说了句:“悲剧啊,悲剧!这家伙挺惨的。”   “我尻!你嘴里也能说出悲剧这个词?我以为你不知道惨字怎么写呢!”看到屠夫感慨,比看见牛吃肉还让我惊讶,“惨?我觉得凡是认识你的人,不论是朋友还是敌人,都已经惨得不得了了。敌人被你折磨,朋友被你戏弄。”   “一个英雄变成这个样子,太惨了,还不如死在战场上呢!嘿嘿,要不我现在结果了他吧,免得他继续败坏我心中的偶像。”屠夫搓了搓手道。   我对他这个动作太熟悉了,这家伙想见血的时候就这副德行。原来做这家伙的偶像也这么危险啊!稍不小心就会被干掉……   正当我为怎么阻拦屠夫而犯愁时,我感觉身后有人走了过来,并传来一个声音:“银头发的小妞!长得不错啊,多少钱?兄弟们想跟你乐乐!”   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刚才羞辱哈维那群人中的一个,我还没出声就听见那家伙“嗷”地一声叫了起来,扭过头一看,Redback头都没转,一回手正捶在那家伙下阴上,把那家伙打起了两公分高,摔在地上蜷着身子不断地翻滚嚎叫。以她的力气,估计这小子不废也得半年下不了床。   “哈哈哈哈!小妞够辣的!”酒吧中的人一看有热闹看全都来劲了,这些人都是没事还想找点儿事的主,现在有现场表演看当然高兴了,纷纷把桌子拉开空出场地准备看戏。扫一眼周围,发现大家好像都习以为常了,连酒保都不管。   我一直想低调不惹麻烦,可是这小子调戏谁不行,竟然想调戏Redback,不管怎么说,Redback现在是我的女人了,不管她是怎么想的,以后她的事就是我的事,现在这架是一定要打了。   屠夫和我站了起来准备开打,我把手放在了手枪把上,但是被屠夫给拦住了。“佣兵的规矩,在非战区的城市内打架不能用枪。不要拔枪!”   我把枪把上的手又收了回来,看来是肉搏了,正合我意!这些日子我天天在钻研我哥以前强灌给我的武术和一些自己练习中得到的构思,稍有些收获,这正好是个练习的好机会。   我晃了晃肩膀和屠夫并排站在一起,Redback端起酒杯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一摔也站了起来,看起来也是想动手。   “那个……Redback!”   “什么?”   “嗯……那个……算了……不提了!”我本来想让她不要掺和进来的,可是看她一脸坦然、跃跃欲试的样子,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她不是一般女人,用看一个弱女人的眼光对待她,对她来说是一种侮辱。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加了句:“小心点儿!”   Redback看着我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又回过神,神秘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这时候我才收回分散的注意力,全神贯注地打量起对手来。   对面站着17个人,其中有一个高大的黑人看上去有两米多,高壮得像座黑塔,这个家伙不是刚才和他们一起进来的,估计就是他们口中的老大,怪不得他们有胆子敢挑衅,看这个家伙的样子就够压阵的。   “黑铁,原来是你!怪不得这群小杂碎也敢跳出来乱吠。怎么着,想报上次的仇?不要仇没报反而被我再打断一次手脚。”屠夫用他那阴森森的声音在那里调戏那个黑大个儿。   “屠夫,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上次的账我一定要讨回来,好不容易逮到你落单,我这一次一定要废了你。”黑大个儿的声音倒是挺有磁性。   “尻!你们有仇?你怎么不早说?”看来这场架不是冲我,也不是冲哈维的,Redback也只是个开战的借口,根源在屠夫这儿。   “怎么?你怕了?没事,怕了你就站在边上看着,我一个人就能摆平这群废料。”屠夫摇摇脖子,准备开打了。   我没说话,只是慢慢地开始运气。我的硬气功是我哥教我的,听说他这套快速运气法是他费尽心思才从一个蓝衫级人物那里“偷”来的,那家伙才是真正的高手。这种运气法比一般的硬气功运气快不止一倍,这样便能应付战场中的突发情况。我占了和他是亲兄弟的便宜,没花钱就学到了,可是当时我并不领情,被他打得好惨才认真学了两个月,现在想来真后悔。好在我记忆力好,前一段时间又好好回想起来,重新开始恢复练习,效果还可以。   吸了一口气,一股热流从腹腔绕过后腰下通两腿上至两肩,我的肌肉一瞬间便绷紧了而且充血粗大起来,慢慢地我原来合身的军装开始被撑得贴身,随着气越运越强,原本宽大的军服变成了紧身衣,仿佛我一动衣服就会裂开似的。   “硬气功!好小子,我怎么不知道你会这种功夫?怪不得你当初第一次见我挡住弩箭竟然喊出硬气功。原来不是你见识少,是你也见过那种程度的硬气功啊!”屠夫一边惊讶地看着我,一边脱掉上衣露出那身如小山般的肌肉。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我也觉得衣服很碍事,便也脱了下来。   “不要以为你长了几斤肉,又学会了硬气功就能打赢我。我可不是吃素的!”屠夫一边说话还不耽误一拳打倒一个扑来的敌人。那家伙被屠夫一拳打得倒飞出去两米多远砸在桌面上,150多斤的体重加上落下的加速度,把桌子直接砸成了碎木块。   我不知道应该下多重的手,所以就拿屠夫做参照,定好了标准后,正好一个家伙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个勾拳打向我的腹部,看拳势是想打我的肝部,肝部被击中后会引起短暂的身体功能障碍,这是拳击中常用的一招,不是格杀术,因为不致命,所以我就想试试我的硬气功练得怎么样了,便没有躲,硬受了他一拳。   拳头打在腹肌上,感到一股很大的冲击感,但却没有痛觉,我知道这个家伙和我差太多了,他根本不行!因为我哥说过,硬气功练了后并不是感觉不到疼痛,而是提升抗打击度,说白了就是再大的打击也不会疼得失去反击能力。如果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打在身上就不会觉得疼。   接二连三的组合拳打在我的身上和脸上,只是打得我晃动了一下头而已。这个家伙明显没想到一个亚洲人能这么耐打,一愣神,我趁他愣神的空隙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直接把他单手拎了起来,150来斤的体重对我来说就像个小包袱一样轻,我抡圆了胳膊对着墙像摔烧饼一样把那个家伙砸在墙上,只听见墙上的窗户震得“哐当”巨响了一声,那家伙像个皮球一样弹了回来,碰倒一张桌子后趴在地上就不动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呼!”我还没回身,背后传来风声,一回头,看见一个家伙跳了起来,使了个泰拳的膝顶,飞速地向我的头顶了过来。我仗着硬气功,没有退步闪身,也没上步冲拳,而是竖起两只小臂挡住了面门,让他一记膝顶实实在在地夯在了我的胳膊上,小臂上传来的火辣感觉告诉我这个家伙确实有实力,比上一个家伙强太多了。还没等我缓过劲腾出手还击,脑后一紧,后脑勺被他给扣住了。抱头顶!我心中一下就冒出这个泰拳最有名的招式名称。果然,念头刚起,腹部传来的猛烈撞击就证明了我的猜测。这个家伙明显比刚才的人狠多了,每一下都朝两侧软肋顶来,撞得我软肋“咔吧咔吧”直响,要不是有刚练出来的厚厚的腹侧肌和一口气包裹,这两侧的肋骨就断完了。我赶紧先抱住他的腰,然后用双掌正面压住了他的大腿,让他抬不起腿来。下面的危机刚解决,扣在脑后的双手突然松开了,一个下压的肘斜击正打在我的左太阳穴上,打得我眼前直冒金星。我的头还没摆正,右耳边又响起风声,我赶紧用手一架,一击肘击打在了我的手上,躲过一劫。   一连串的攻击如疾风暴雨,这个家伙应该从小就开始练泰拳,不然不会这么纯熟自然。虽然挨了好几下,不过有硬气功顶着没有什么重伤,皮肉上的疼痛一下子就过去了。我趁他后仰身立肘想击打我的鼻梁时拉开了距离,突然发力,用眉头重重地撞在他的面门上,砸得他捂着鼻子直摇头暂时失去了方向,然后一手刀打在他的脖子上。手指砍在他的脖节上,就像打断一个塑料管一样传来“嘎嘣”一声脆响,这家伙一下子捂住脖子跪在了地上。躲过背后扔来的酒瓶,在他的帮手上来抢人之前,我揪住他的头发向身边的吧台沿上使劲一磕,把桌沿都磕掉一块,把他的鼻梁整个碰成两段后,一脚踢断他两根肋骨,把他踹到了一边。   第三个上来的人用的是以色列的近身搏头术,双手齐肩不动,一脚侧踢,看上去很像中国的散打。因为快刀会这种近身搏斗,我常和他对打,所以我对这种比较奇怪的“无赖”搏斗术很熟悉。我还是仗着硬气功,直接受了他一腿,让他一脚踢在我的腰上。其实他这一脚是虚的,本来是想让我闪一下,我的身体一动他就可以用手指插我的喉节了,但没想到我不躲这一脚,踢上也没有什么力气,我用手一捞,正好抱住了他的左腿,他一看不好,右腿腾空直蹬我的胸口,如果我不躲,他就借这一蹬之力把左腿从我手里抽出来,我一哈腰这一腿从我肩头蹬过,我立起左手朝他的小腿上使劲砍了一下,小腿骨由两根骨头组成,前面的胫骨粗后面的腓骨细,我这一下打在腿侧上,把他的腓骨砍断了。   我一松手,他就惨叫一声收回左腿,可是脚刚一着地腿一软就摔倒了,头还没挨地,在空中被我一脚踢在脸上,像皮球一样带着他的身体打着圈飞了出去,把桌椅碰 ------------ 分节阅读 47 倒了一大片。   “打得好!杀了他!”“打烂他的脸!”围观的人群疯狂地叫着,吼着,混合着激烈的音乐刺激了我的野性,一股兽性冲上心头胀得胸膛快爆了一样。我一把接住屠夫打飞过来的敌人,像劈木棍一样把他重重地墩在我的膝盖上,把他的脊骨都磕断了,像一根折断的木条一样搭在我的腿上。   我刚放倒第四个家伙,背后就被重物砸了一下,我扭头一看,是个被Redback打飞的倒霉蛋,这时候我才注意到Redback用的也不是格杀术,而是截拳道。我知道她的力气大,但没想到她的动作也这么灵活,和小猫有一比了,而且拳速很快很有分量,被她打到的家伙都是口喷鲜血倒飞开去。而且有意思的是当她发现我在看她,居然还学李小龙那一套,“噢噢”叫了两声,非常搞笑,根本没把这些家伙放在眼里。   就在我一走神的时候,左脸上传来一阵巨痛,一记重拳打在我的下巴上,力量大得把我从地上打飞起来摔出去一米多远,碰倒不少人和桌子,不少的酒瓶砸在我的脸上,还有点儿酒水穿进鼻孔,呛得我一阵咳嗽。刚咳嗽出声,下巴就一阵巨痛,我一摸下巴,竟然脱臼了!   我扶着下巴跳了起来,一看是那个叫黑铁的家伙,怪不得这么大力气,和大熊有一拼了,一不留神竟然被他把下巴打了下来,真该死!我端着下巴捏着耳孔前方的关节头,对好骨环使劲儿向上一顶,随着一阵巨痛,“嘎嘣”一声脆响,下巴又被我迅速地接回原位。我张张嘴活动了一下颌关节,一股子酸痛感觉别提多不舒服了,妈的!   没想到这个大老黑竟然第一个挑上了我,倒霉!你有仇和屠夫算啊,找我算怎么一回事儿啊?我一边绕着桌子和他转着圈子一边缓缓劲,刚才那一下可不轻,我的头到现在还有点儿晕。这就是超级别的了……如果不是有硬气功,我的脖子就被打断了……   我摇摇头驱走脑中的晕眩,用双手拍打脸颊,疼痛很快就唤醒了大脑的功能,身体不但恢复了功能而且还灵敏了不少。本来我不想用我新掌握的功夫的,因为还不是很熟练,我想等练熟了对付屠夫这个混蛋报一箭之仇,可是看现在的样子,不用的话就等着挂吧,逼不得已,我只好用这个了。   对面的黑铁一把拨拉开面前的桌子,大跨步向我冲来,肩头向我胸口撞,这种撞击是像他这种高大的人最喜欢用的,大熊就常用,我知道只要挨一下,就算有硬气功也受不了。   我也对着他冲了过去,眼看就要撞上的时候,我突然一侧身让过了他的肩头,一伸手顺着他光秃秃的脑袋一下划到他的脸边,手指一捏,掐住了他的下巴,手掌一托一推,手上传来一紧一松两种感觉,我心头一跳:成了!   黑铁冲过我的身旁,没有立住身子一头栽倒在地,捂着下巴哼哼了好一会儿才站了起来,再一看,嘴都歪了。成了!我把他的下巴卸了。   黑铁不会接骨,托着下巴不敢松手,一面哼哼一面拿起身边的酒瓶扔了过来,都一一被我躲过。就在我忙着躲避黑铁的暗器的时候,背后“哐”地一声响,我只感觉头上一震一麻,一股液体从我头顶顺流而下,流到嘴里是甜甜的,我一扭头,是一个小子凑到我背后偷袭,音乐和吵闹声太大我没听见,被他一酒瓶砸在了头上。酒水流了一脖子,不知道头有没有伤到。   看到我转过身,那家伙一晃手里的碎酒瓶冲我扎了过来。我一下子就恼了,屠夫说打架是不用家伙的,他竟然拿凶器,这就真是无赖了。我一伸手,用三根手指扣住了他的手腕,捏住关节囊一挤顺势一转,他的手脖便被我卸开了,卸开后我还不解恨又使劲一拧,痛得他一下子就跪在我面前瘫在那里。我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把他踢飞了起来,可是我却不松手,又拉着他的左手把他拉了回来。这时候,我才松手看着他捧着手趴在那里呕吐,这一下他的关节囊受损、关节韧带撕裂,他的左手就废了,接回去也拿不了重物,只能夹根烟了……   我正欣赏我的杰作的时候,背后传来黑铁的惨叫声,我扭头一看,屠夫从背后锁住他的左臂,正在用力地想折断他的手,黑铁不停地惨叫求饶,可是屠夫好像没听见一样,一面嘿嘿笑一面手上加劲,黑铁那小树般粗的胳膊发出了“咯嘣嘣,咯嘣嘣”的断裂声,听着像碾黄豆一般。   边上已经没有站着的敌人了,Redback正在使劲地踢一个人的脸,不知那个家伙哪一点得罪她了,脸都被踢烂了,Redback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正在我打量战场,寻找还能动的“生力军”的时候,我听见身边“咔”地一声响,这声音太熟悉了,是打开枪保险的声音,我一扭头,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我,是那个左手被我拉断的家伙,手里拿把P7M13手枪,正一脸疯狂地瞄准我。   我本能地一仰身,“砰”地一声枪响,子弹擦着鼻梁从我面前飞过,吓得我一身冷汗,还没等他开第二枪,边上的Redback听到保险打开的声音已经跳了过来,没有来得及阻止他打第一枪,但没让他开第二枪,一脚踢在他的手脖子上,直接把他的右手给踢断了,手枪掉在地上。   我一身冷汗地坐在了边上的椅子上,好半天才回过神。刚才几乎看见子弹飞过我面前时的弹道了,好险啊!   等我回过神来,我一下子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那个家伙的手,扯过一张桌子,向上一摁,抽出军刀一刀把他的右手钉在了桌子上。   “妈的!好你个臭小子,敢阴我!”我一边打一边骂道。不顾那个家伙的死活,顺手抄起一个酒瓶就砸在他的头上。   刚才的情景真的是惊险,当时没有什么,可是现在越想越怕,我可是见过无数个脑袋被打中的家伙,整张脸都被子弹掀飞了,我差点落个这样的下场!而且是在一个小酒吧里,死在一个无能之辈的手中。我越想越生气,手上加劲儿疯狂地殴打那个家伙。要不是酒保鸣枪示意,我都不会停下来。   “大家听着,这个酒吧内只有我一个人能开枪,大家有异议吗?打架就打架,不许闹出人命,我可不想吃官司。现在你们这帮不守规矩的混蛋,把账结了都给我滚出去。”酒保竟然拿出把轻机枪,把我吓了一跳。   看着酒保手里的轻机枪,谁也没有办法了只好收手,我愤愤地拔出钉在那个家伙手上的军刀,使劲儿推了他一把,他就像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然后我拾起衣服和屠夫慢慢地走出了酒吧,到门口的时候,屠夫还扭过头对断了两只手的黑铁说道:“黑铁,下回胳膊长好了,还来找我,我再给你打断!记住了我叫屠夫,他叫食尸鬼!这回算你请客好了!”没想到屠夫最后走的时候,还把名字给留了下来。   我们三个走到大街上,还没走两步街口就传来了警笛声,两辆防暴车从街口开了过来,停在我们刚才出来的酒吧门口,跳下一大群防暴警察向这边走来。   “快跑吧!不要被抓住,不然可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屠夫打个招呼扭头就跑。我还没回过神是怎么回事,Redback和屠夫已经钻入一条小巷溜之大吉了。而我则是发现警察拿着警棍指着我时,才意识到这里响了枪又重伤那么多人,要是被抓住,确实完了,于是赶紧跑,背后有好几个警察紧追过来。   由于我不熟路,好几次都跑进了死胡同,要不是我体能现在变得很好,三米多高的墙两下就上去了,估计我早就被抓住了,就这样,我还是打昏了两个死死跟着我的家伙,才摆脱了警察的纠缠。   等我摆脱了警察后,我才发现我迷路了!打个电话找到屠夫,才知道他已经跑回了刚才出事的酒吧附近,我又悄悄地跑了回去。在一个小酒吧内找到了屠夫和Redback,我们三个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对面的事情处理过程,直到半夜才结束。这时候我们才跑回去开走了我们的悍马。   坐在车上我还没有问屠夫这是怎么回事,身上的手机响了,我接通一听,原来是天才,他说已经把我给他列好的武器全都搞定了,让我去验货,而且要叫上全部人马,我好奇地告诉屠夫,然后大家一致决定开奔狼群基地,准备看看天才花了我100万美金给我买回来的是什么好东西…… 第47章 战争=人性-感情-道德   我坐在悍马的前座,看着眼前飞过的路灯,瞟了一眼身边的屠夫,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把哈维给带出来?你不是很崇拜他吗?”   屠夫没有说话只是专心地开着车,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道:“你帮不了他,你以为给他一杯酒就能让他从颓废中再站起来?你太天真了!”   “不给他酒,我们可以让他戒酒啊!”我说道。   “不给他酒,他会死的,他只有在酒醉后才能平息心中的愧疚和折磨,他是在逃避,逃避现实,逃避责任,这样的人已经不配做一个军人了。”屠夫已经没有了刚见到哈维时的惊讶和兴奋,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失望和伤悲。   看着失去了精神偶像的屠夫,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辩解道:“不能这么说,他可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谁都承受不了这种打击的,如果是你,你也不行,屠夫。”   “谁告诉你我不行的?”屠夫的瞳孔一阵收缩后突然暴射出疯狂的光芒,看着前方的公路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心头一震,听说屠夫没有亲人,难道……我不敢往下想了,怪不得他是这么嗜杀。   我不敢接口再说什么了,倒是后座上喝得有点儿发蒙的Redback接了一句:“佣兵的圈子中,在战场上干掉昨天的队友和亲人的事情很常见,虽然血勇士的事比较少见,但不能成为他堕落的借口,军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持一副坚如钢铁的心肠,他没做到他就是个失败者!”   我猛然回头看了一眼Redback,难道她也打死过自己的朋友?那我以后会不会也在战场上碰到这种事?我不敢想像……   “如果没有一副铁石心肠呢?”我讷讷地问道。   “不够冷血的人正在弹壳堆成的山坡上腐烂着!”屠夫一脸漠然地说道,“如果你怕发生这种事,就看紧点儿你身边的人,比方说这只喝成傻鸟的母蜘蛛。”   “你才是条公狗!”看来Redback没喝醉,还知道屠夫在骂她。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车中,一时沉闷的空气塞满了车内并不宽敞的空间。直到Redback一口吐到挡风玻璃上,顿时车内满是酒气和呕吐物的臭气。   “你这个臭娘们,我的车!”屠夫躲闪不及被溅了一手,恼怒地大骂道。   “嗯……这样舒服多了!”Redback一脸舒服的表情躺在后座上,一点儿也不在乎身旁跺脚的屠夫。   “看看你的女人干的好事!你来把这些东西摆平。”屠夫一推车门跳出车外,抖动胳膊想把沾在身上的呕吐物给甩掉。   我看着车外一脸恼怒的屠夫和后座一脸惬意的Redback,还有身上溅的脏物,哈哈地笑了起来,妈的!今天真有意思。   “不会喝酒就不要喝,逞什么能啊!不舒服了吧?”我一边小心翼翼地转动方向盘和拉动沾满呕吐物的排挡器发动汽车,屠夫把开车的“脏活”交给我了。   “酒是挺好喝的,就是喝多了不舒服!”Redback说出一句酒中真言。看来清醒了不少。   “那以后就少喝点儿!”我无奈地说道。   车子慢慢地驶进了基地别墅的停车场,还没等车停稳,屠夫就迫不及待地跳出了车子,站在空地上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好像刚才是坐在没打扫干净的厕所里似的。   我也跳出车子,干净的空气一冲入鼻子,我才知道刚才车里的味道确实不怎么样。扭头看了一眼摇摇晃晃想钻出车的Redback,我无奈地扶了她一把,没想她也深吸了一阵空气后,竟然说了一句极其搞笑的话:“屠夫的车真臭!我以后再也不坐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的车臭?我的车臭是我弄的吗?我要教训教训你这个小混蛋!”屠夫气得鼻子都歪了,撸起袖子晃动着拳头跑了过来。   “怕你啊?打就打,我还不信打不过你!”Redback竟然摇摇晃晃地把上衣一脱,光穿个抹胸挥着小拳头也跳了过去。   我一下就晕了,妈的!这小妞酒品可不怎么样啊,以后绝不能让她再喝酒了。我赶紧上前拉架,结果三下两下架没拉开,自己倒被打了个鼻青脸肿,我也火大了,一人一拳把他们两个打了个屁墩。   “妈的!不管你们两个了,打死才好呢!”我骂了一句,一甩手向屋子里面走去,倒是他们两个愣住了,估计没见过我生气。   Redback揉揉脸站起来,恶狠狠地对屠夫说了句:“下回要你好看!”然后跟着我也进了屋子,追上我给我头上来了个暴槌,一边追打一边骂:“臭小子敢打我,看我怎么治你!有本事单挑,不要以为你会什么中国功夫我就怕你,我也会,看我的截拳道……”   看着这个疯女人,我无奈地赶紧向地下射击场跑去,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希望那里有人能治住她,我是不行了。   到了地下射击场,大家已经在那里了,有的在整理枪支,有的在射击,因为在室内,所以枪声比在外面要大很多,震得我耳朵都有点儿疼。看见我们仨进来,大家都停下手里的活回头打量我们 ------------ 分节阅读 48 ,脸上都露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你们怎么了?喝酒打架了?”队长歪着头看着我脸上的淤青。   “嗯,我们碰到了黑铁。”屠夫抢先把酒吧的事说了一遍,但对哈维的事只字未提,看来在他心里还是不愿让血勇士的威名受损,能瞒一时是一时。   “啊哈!”冲击和恶魔一起叫道,“那小子还记着你打断他手脚的事?再教训他一顿,老大不小的人了就是不明白什么叫差距,没事就缠着你,不如哪天没事把他做了吧!”   “嘿嘿,今天我又把他的两只手打断了,等他再好起来估计最快也要半年后了,但这回他不是一个人,还有不少帮手……不过都被我们三个干掉了。”屠夫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打量着桌子上的枪械,一边试玩一边说道,“把他做了干嘛?这样不是挺好?没事有个练手的沙包。”   “食尸鬼发威了?干掉几个?”冲击拍了拍我的肩问道,“不会是被人暴扁了一顿吧?”   “要不要试试?”我对冲击晃晃拳头,他和我对打练习的时候就没有赢过。   “那还是算了。”冲击耸耸肩道,“等我练好了必杀技的时候再说!”   “你练必杀技?等你练好了,食尸鬼就已经天下无敌了。这小子好像研究出一种什么功夫,专门打关节和骨头,很像擒拿手和锁技,但又不是。这似乎是一种专门以弱胜强的功夫!”屠夫一边挠头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   屠夫确实厉害,不服不行,只是看了一眼我和黑铁以及那个被我废了双手的家伙的对打,就能分析出我这种技法的两项重要的成分。   “太极拳!”几乎所有人都惊叫出声,然后一下子凑到我身边把我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是不是太极拳?”   “我知道太极拳是很厉害的功夫,专门以弱胜强……”   “是啊,我也在电影上看过。那个门派叫武当派,我还听过他们出的专辑呢!”   “是啊,是啊,我也听过……”   “……”我无语了,武当派乐队?估计再说一会儿,武当派就成卖热狗的了。   为了中国功夫的清白,我赶紧打断他们的话,说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们说的是美国的武当派HIP-HOP乐队,不是中国的武当派!太极拳出自我们河南温县陈家沟,我虽然学过,但我用的不是太极拳。”我极力想扭正这帮美国人脑中已经根深蒂固的思想。   “不会吧,太极拳怎么会不是出自武当?不可能的!我看过那个电影,上面说是张三丰创的太极拳。”一群人义愤地指责我骗人。   “不,不,那不是真的,中国的太极拳流派太多,连佛教都有禅门太极拳,道教当然也有它的太极拳了,但从史料上查就是清末出自河南陈家沟……”我不停地给他们讲中国的太极拳的起源,但看他们一脸迷茫的表情,我就知道是对牛弹琴,一群外国人怎么会了解中国的文化呢?   “你们不要说了!”我止住这群欲争辩的家伙,“你们不可能比一个中国人更了解中国文化的。”   听到这一句大家想了想也是,才停止了争论,但恶魔仍不忘问我用的是什么功夫。   “我用的功夫不是出自什么门派,而是我从我爷爷那里学会的骨术,他老人家是一个捏骨匠人,就是那种能隔着皮肉复原碎骨的中医骨科医生。加上一些中医经络学说的按脉截脉和反筋背骨医法而成,没有那个以柔制钢、推放力的说法,也不是太极拳。”我硬着头皮把自己这一套拿出来献丑,如果是在中国我就不说了,因为这在中国是不值钱的功法,但在外国估计能唬住他们。   果然,一片惊呼声传来,一群人大叫着又你一言我一语地问了起来,人人脸上都是羡慕和敬佩的神色,看得我很爽,果然如传言一样,中国功夫在外国人的眼中就像神话一样高不可攀。   就在我苦恼怎样向他们解释什么叫穴道、什么叫经脉的时候,天才打开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大熊和狼人、全能等几个壮汉抬着几只箱子。我赶紧说要开会了,才让这群想学神奇武术的家伙冷静下来,不过他们也很精明地告知我,等开过会再继续“讲座”。   我从“口水圈”中脱身后,赶紧凑到天才跟前,生怕他们再把我围起来,我真没想到中国武术有这么大的魅力。   “好了!大家静一下,天才有话说。”队长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   “我正在女人身上爽,你最好有足够好的理由,不然我就捏断你的脖子。”公子哥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   “救你的命这个理由如何?”天才一脸神圣得像救世主一样的表情说道,“上次任务疯子被流弹致命大家都看到了,而修士被正面命中却没有任何问题,所以这就把战场防护的问题提到了日程上。以前大家都是快速作战部队的,所以轻装上阵很重要,二三十斤重的钢板防弹衣虽然不重,但是却影响行动,所以大家一直都没有用防弹衣的习惯,但队长在墓园的意思……”   “天才,长话短说!”恶魔不耐烦地插嘴道。   天才白了恶魔一眼无奈地简缩道:“我发明了新型的防弹衣,很轻而且效果很不错。”   说完天才递给大熊一件看上去很普通的军装,挂在射击靶上拉远20米,然后拿出一把9毫米口径的USP手枪,对准那件军装连开6枪,再把军装拉回来摊在我们面前,大家凑到近前一看,所有的子弹都打烂了,衣服却没有穿过去,而是卡在了衣服纤维中。天才又拿出一件看上去很普通的多功能战术背心也来了几枪,这一次连布面都没有射穿。然后又拿出一把AK对着背心来了两枪,这一次把背心的前面给打破了卡在布料中。他又拿出几块很薄的陶瓷板一样的东西塞进背心内,又打了几枪,这一次就没有问题了。   “这次我找到了一种麻,这种麻加工后的抗拉扯力强得令人难以置信,加上特殊的编织排序,做成了这种防弹军衣,只有一层便可以抵御普通9毫米手枪的攻击,如果是多层叠加,就可以抵御7.62×39mm(弹头直径×弹壳长度)的AK47的枪弹,如果想抵御狙击弹,就要装上这种碳化硼防弹陶瓷。”天才把衣服递给大家传阅,然后接着说:“我的主要目的是为抵御最常见的7.62毫米的AK枪弹和北约标准弹,这衣服不防穿甲弹和各种特种弹。”   我接过军装和战术背心一看,摸上去就和普通的军装没有区别,而且手感还更好,重量也轻一点儿。没想到这么薄的布料竟然能防弹。   “只穿军装,我只能说它能起到抵御流弹和飞溅物的作用,如果套上防弹背心,就可以和传统防弹背心一样抵挡得了AK的子弹,装上陶瓷就可以放心地在战场上漫步了!”天才很幽默地说道,“这种防弹背心比美国刚研制出来还没有装备部队的‘拦截者’防弹背心的防弹能力还高50%,而且不装陶板就和普通衣服一样轻。”   大家都越看越欢喜,谁都不想死,如果能用又轻又防弹的装备,是人人都喜爱的。   “干得不错!”队长高兴地拍了天才一下,差点儿没把他拍趴下。   “谢谢!”天才一边揉肩头一边不情愿地感谢队长,“下面介绍我最新给大家提供的武器,刚才大家也玩了我新制造的武器,大家有什么感受?”   “没什么,除了轻一点儿,其他和普通的枪没什么两样!”一群人都说道。   天才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把M249机枪装上2000发的弹链来到了射击口,然后打开保险拉动枪机开始射击。两分钟后子弹打完了,天才扭过头看着我们说:“有什么不同?”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倒是边上晕乎乎的Redback说了句:“枪管没冒烟!”   这时大家才发现,原来机枪的射速太高,一般是每分钟1000发子弹,所以火控部件很容易过热,如果一直以每分钟1000发子弹速度打枪,两分钟后就要换枪管或冷却枪管,如果不这样做,就会出现枪管过热引起枪弹自燃和枪管变形,严重者会引起枪管破裂。所以一个机枪手一般都装两根枪管,一根备用,打两分钟就要换一下枪管,这非常麻烦,而且在战场上是致命的缺点。   “我在火山的熔岩中发现一种物质,它可以在数千度的高温中保持形态不熔化,所以我就在那个火山口建了实验室,收集了很多这种材料,然后想把它提炼出来。但是这种物质不怕高温,所以用熔炼法是不行了,你们猜我是怎么把它提炼出来的?”天才在那里卖起了关子,不过看大家一脸关我鸟事的表情后,失望地自己揭开了谜底:“我用生物提炼法,培养了一种细菌,让它来吃这些矿石,然后它们吃饱了就会撑死,死了以后留下来的尸体就是提出来的那种物质,我叫它X,这种物质很有意思,能增强物质的耐磨、耐高温和低温的性能。精纯的X物质更加耐高温和磨损,根本无法和普通钢材融合,我又培养了一种既吃X物质又吃铁的细菌,才把两种物质给融合在一起,这其中的艰辛一言难尽啊……”   天才摇头晃脑地讲来讲去,一会儿什么化学公式啊,物理数据啊都出来了,听得这些人心急火燎的。   “天才,长话短说!”恶魔脸色难看地握了握拳头,骨节啪啪作响。   “噢……就是说我炼的这种钢材极耐高温,连续打上个几万发,枪管都不发热,枪机打上数十万发都不磨损,所以大家都不用带备用配件上战场了,大大地减轻大家的负担!”天才看大家脸色都变得不爽了,赶快打住理论讲座进行总结,“这些武器全是用X钢材铸成的,大家全部换装。而且狼群的成员都喜欢使用各国的不同武器,有时候子弹口径不容易统一,所以现在除了狙击手,全体换成北约制式口径武器,M16的可靠性太差就不再提供了,以后我再提供的M4,也是参考AK47的防污系统做了改造的。现在主推G36和SSG550系列,大家可以试试枪,看看哪一个比较顺手。”   天才总结完,大家开始挑选装备,无一例外地都挑选了不装防弹陶瓷的战术背心。因为作为渗透作战的佣兵部队,主要是强调机动性,打了就跑,轻装上阵,灵活应敌是最重要的,所以不装重达20斤的陶瓷板一点儿也不奇怪。   大家挑选自己喜欢的枪型开始试射,顿时射击场中枪声暴起。我赶紧把特制的耳塞装进耳中,以降低枪声对我耳朵的伤害。天才看大家玩得都很顺手,不停地向他打手势称赞枪好,也会心地笑了,然后扭过头把我拉到桌边,打开两个放在桌子上的大箱子,开始献宝。   Redback和屠夫等人也围了过来,想看看我100万买了些什么东西。不过我估计他们其实是想看我吃了多大的亏,然后来取笑我。一群贱人!   天才先拿出四根枪管对我说:“这四根枪管5万美金,这两把PSG-1狙击枪每把5万美金,SSG69两把5万美金,两把麦克米兰TAC-50大口径狙击枪加两根枪管10万美金,这把HK21E是两万美金,改装16发弹匣的MK23手枪10把5万美金,FN公司的5-7式手枪两把两万美金,P90和MP5K是5万美金……”看着天才从箱子中拿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大家的嘴咧得越来越大,天才刚一结束报价,大家哄堂就大笑。   “刑天,你可是被骗了!这些东西连20万都不值,你给了他100万美金。哈哈,你亏大了!”所有人都捂着肚子笑道。   “放屁,放屁!”天才急了,“我天才做生意,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谁敢说我卖的枪贵!”   “那PSG-1虽然是世界上最精确的半自动狙击枪,可是才卖1万美金一把,加上配件保养也不过两万,你卖5万还不算枪管,厉害!厉害!不愧是天才!”连一向冷冰冰的快慢机都张着大嘴笑出声来。   “是吗?那他们用的是X钢吗?能打到1500米远吗?这四根枪管可是我专门跑到瑞典,找最古老的手工制枪作坊的工匠用手工拉割的膛线,光是付给工匠的费用就有两万了。这把枪的瞄准镜是我参观HK的WSG2000远程狙击系统的设想制造的。”说着天才从箱子里拿出两个和“幽灵红外”热成像器一样的瞄准设备,“这个瞄准镜集合了望远镜和测距仪还有夜视以及热成像功能,不用临时加装任何附件,只要按一下钮就可以完成狙击手所有的现场情报收集工作。微电脑弹道测算使一个菜鸟也能在1000米内把10发子弹全打进一个苹果内,什么枪都能用!你告诉我黑市上买得到吗?”   天才的一顿抢白堵住了大家的嘴,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桌上的东西,仔细打量起这些东西和平常装备有什么不同。   “这所有的装备我都是给你两套,枪管是用来转换口径用的,HK21机枪你只要把枪管和枪机调整,就可以由7.62毫米口径变成5.56毫米口径,其他的枪也可以。”天才一边说一边快速地在半分钟内,不需要专门工具就把7.62mm口径的HK21A1变换为5.56mm口径,“狙击枪的枪弹都是我特制的火药,在不改变子弹规格的情况下,我能让北约制式子弹性能提高一倍。”   我拿起桌上的狙击枪,装上枪管和瞄准器到射击区打了几发试试,果然如天才所说,这枪的性能提高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因为PSG-1采用了特殊弹药和内置消音器 ------------ 分节阅读 49 ,发射时几乎听不到枪声,它有很高的命中率,但射程和穿透力却比普通狙击步枪差得多。天才改装过的PSG-1完全没有了这两种缺点,用特殊弹药射程能达到1500米外,而且在1000米上能轻松地打穿美军的标准钢盔,并且抛弹口也改进过,弹壳也不会跳到10米远了。   只是瞄准器里多了不少电子数据跳动让我很不习惯,风力、气压、温度、高度、相对目标的角度、倾斜度,连磁场参数都有,一排排的变来变去看得有点儿头晕。天才毕竟不是狙击手,不知道如果一个狙击手在瞄准镜中看上24个小时的这东西,就什么也别想打中了。分神啊!   有了这个东西,射手只要扣动扳机就行了,这东西更适合新兵用,而不是有实战经验的战士。我给天才提出了修改意见,去掉了很多实战无用的功能,让这个瞄准器再简洁点儿,尤其是里面的几个小游戏,天才说是让我战争空歇没事的时候解闷用的,我无语……   我又试射了其他武器,果然如天才所言,其他武器性能大幅度提升,特别是大口径狙击枪用了这种瞄准器和弹药后,在2000米外子弹竟能全打进一个蓝球大小的区域内,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当天才给我拿出他发明的各种反器材弹药后,大家更是惊奇!子弹看上去就像是玻璃弹头里装了水银一样——流光异彩。   “这种弹药,里面的化学物质是……”天才还没开讲,就被大家杀人的目光给堵住了嘴,只好讷讷地说:“我长话短说,长话短说!它里面的物质一旦从弹头内流出来碰到空气,就会吸收周围的热量瞬间制造出极低的温度,大约是零下70℃的低温,然后再用高热穿甲弹打在它冻结的钢板上,穿甲弹的功效能提高10余倍,如果是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枪,这样配合使用能打穿主战坦克的正面装甲。”   天才一口气讲完这种子弹的功能后,大家都对这种子弹发生了兴趣,纷纷要试射。   “一发1万美金!”天才伸出手笑了笑,那个样子很像个奸商。   “你杀人啊。一发子弹1万美金?那我还不如买4个火箭发射器,不但打八折,还送两箱炮弹呢!”先锋叫道。   “呵呵,火箭弹能打穿美国M1A2主战坦克的正面装甲吗?一辆坦克多少钱?我觉得我卖得不贵,这个东西可不是说造就造得出来的,如果那样美国军队不早就列装了吗?”看天才脸上那天下仅此一家的表情,我才体会到什么叫知识产权,什么叫物以稀为贵。   天才给了我30发这种“冰弹”,然后又给了我很多特种狙击弹。拿着手中听都没听过的武器,我总算找到一种物有所值的感觉。   枪,是个在以前只有在杂志的彩页和侃大山时才提到的陌生“凶器”,但现在却成了我赖以生存的吃饭家伙。真是人生无常啊!PSG对于一般人来说很重,但我拿在手里反而有一种很稳的感觉,摆弄起来毫不费力。我抚摸着冰冷的枪管,这是第一把真正属于我的枪!   接下来的时间在枪械的轰鸣声中过去了,当我清晨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边上睡得正熟的Redback,有一种这就是生活的感觉……   摇醒Redback和大家一起开始晨练,狼群没有像军队那样的死规定,要几点训练,要几点吃饭,但所有人除非重伤都没有偷懒的,因为佣兵不需要人催促,死神就会鞭策你,为了在战场上生存下去,每个人都自觉地加大运动量保持最佳体能,随时准备出征。   负重15公里跑后,大家开始吃饭,然后开始一天的练习。除了体能训练就是战术训练,把各种复杂的技术变成本能的反应便是这种训练的目的。每天三个小时的射击训练,需要打掉数万发子弹,只是为了战场上击中对手的那一颗是你打出枪膛的;不断地学习各种语言,只是为了能在外国打仗的时候能听懂敌人是想攻击还是撤退;各种车辆的应用,只是为了知道一枪打在哪里,能将车内看不到的目标击毙……   Redback在狼群中很快活,听她说在神之刺客里每天的训练很少,大多时候都是在帮人做教务什么的,不像佣兵,更像传教士。她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更像她小时候的家,每一个人都充满了生存的欲望。但她也只是在这里待了三天的时间便离开了,毕竟她是神之刺客的成员,她有她的任务和生活,离开那一天,我们两个疯狂地做爱。走的时候她不让我去送她,因为谁知道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我只能在心中说道:这他妈的就是生活!   拿出手机给家里拨了个电话,听到母亲的声音传来,我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我没有说话,只是听着母亲的声音,呼吸着电话中传来的母亲的气息。   刚放下电话,队长通知:“开会,有任务!”   坐在会议室,一群人都盯着面前的大屏幕投影机,上面是这次的任务。   队长笑了笑道:“这一次我们的任务是大家很熟悉的戴尔蒙都。任务很简单:替政府军暗杀一个反对派的首领!”   “戴尔蒙都,我们不是刚从那里回来吗?”我惊叫道,“而且我们还替反政府军干掉了那么多的政府军人,我还打死了国防次长,他们怎么还会请我们?不会是个圈套吧?”   “不!不!你不明白。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队长笑了笑说,“我们帮政府军只是个暗杀任务,不用去多少人。叛军并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佣兵团,政府只知道一个中国佣兵干掉了他们的国防次长,但不知道是你,不要怕!”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一边收拾行装一边想不通,这怎么这么像帮别人打架,打赢了再回手揍自己人一顿一样?这好像叫背信弃义!   扛着PSG狙击枪慢慢地走到队长面前,我鼓起勇气说道:“队长,我觉得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很不道德?”   队长看了我一眼,扭过头看着远方的天空说道:“如果两个人打架,都拿着刀,甲把乙杀了你说他是不是不道德?”   “生死相搏,各凭本事,没有什么不道德的。”我想了想说。   “不错,如果拿刀杀人的都不能这样评论,你怎么能说刀子不道德呢?”队长说完向前走去。   我愣在原地,原来我们就是一把刀子,用来杀人的刀子!刀子是没有道德的,但我是刀子吗?我不是人吗?   跟在队长身后,我怎么也想不通这个问题…… 第48章 故地重游   重新踏上戴尔蒙都的土地,看着身边茂密的丛林和满目的黑人,感受着高温,听着远处传来的轰轰炮声,这才意识到我又回到了这个令我终身难忘的国家。   “你好!戴尔蒙都。半年来两次,我们真是有缘啊!”我自言自语道。想起丛林中的那次狙击战,我就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   “享受恐惧吧,身体的回忆是一种美味!”屠夫按住我微颤的肩头说道。   “你去死吧!”我推开屠夫,迈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军用吉普。   “欢迎你们!我是哈恩。我代表伟大的泰德尔总统向你们表示最诚挚的谢意!你们在戴尔蒙都能享受到一切你想要的东西,只要你们能完成任务。”一个接待我们的黑人政府军官员说道。   “要是你知道我打死了你们伟大总统的儿子,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我心里想可是嘴上却没敢说。   其实刚看到穿着绿色迷彩装的政府军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拔枪,幸好被队长拦住了,否则我就把接待我的军官给干掉了!   队长和那个军官寒暄了两句,便直接到了军队指挥地。这一次我们来了12个人,其他人都去执行别的任务了,除了大熊、狼人等几个老伙计,冲击和DJ是第一次和我们一起出任务。冲击是机枪手,而DJ则是无线电兵,专门负责拦截敌方无线等电子信息。   因为心中有鬼,所以我总是躲在人群中不敢太显眼,害怕万一有人认出我就完了,队长带我来也不知是什么用意,有时候真想拽着队长的胡子质问他是怎么想的。   跟着队长走进林中的军营,大家来到作战指挥室,刚进门就看见一群作战参谋在那里不知为了什么问题吵来吵去。仔细一听,原来他们是为了从哪条路线进攻被叛军占领的城市而争吵。见我们进来了他们都一愣,停止了争吵看着我们。   接待我们的军官询问我们是先休息还是先听简报,得到先听简报的答复后,他摊开一幅地图指着一座城市说道:“我叫哈恩。这是布斯南,是除首都蒙亚外最大的城市之一,是一个港口城市,30天前被叛军占领,由于某些原因到现在也没有被收回,而且据说占领布斯南的叛军首领要招集所有反叛力量的主要首脑在城内开会结盟,政府绝不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我们希望你们能破坏这次集会,抓捕到场的叛军首脑。而我们同时也会发起攻击,里应外合夺回布斯南!”   “如果不能活捉呢?”冲击提出问题。   “那就杀了他们!”哈布很干脆地回答道。从神情上看其实这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好的,没有问题!”队长承诺道。看着队长那认真的表情,我的心头没来由地一抖,队长的一句话表明我们正式站在了曾经的战友的对立面。没想到我前两天还在为哈维的遭遇而庆幸,现在这个境遇已经逼近身边。   曾经生死与共的朋友转眼就成了生死相搏的死敌,我第一次有了当刀子的无奈。想起手上可能会沾上朋友的鲜血,我的心中一阵翻涌,不是难过,但不知是什么感情……   听完简报,队长带着我们走出作战室,来到一个单独的营帐,开始下达战斗指示:“好了!现在任务已经很明确,目标是后天的集会,抓捕叛军的首领。时间、地点、进攻撤退的路线大家都已经很清楚,我们的作战计划很简单,今天晚上出发,我们要越过火线渗透到敌后方,迂回到驻兵最分散的港口,由水道进城然后潜伏到集会地点周围,食尸鬼、快慢机、刺客,你们占领周围教堂钟楼等制高点,给我们火力掩护并狙击增援部队,而屠夫、狼人、冲击,主要负责干掉警戒人员,然后建立防线拦截增援部队,其他人和我一起进去抓人。”队长下达命令。   “Yes,Sir!”   “嗯……队长!”我想说如果碰到上次合作的叛军怎么办,可是又张不开口,因为我心里是有答案的。   “什么?”队长看了我一眼,从我脸上为难的表情似乎看出了什么,“快慢机,你和他一起组成二人狙击小队。”   “没问题!”快慢机也若有所觉地看了我一眼答道。   开完会,大家都开始准备武器和休息,为今夜的行动做准备。我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中不断地闪映着时髦司令等叛军的笑脸,耳中不断回响着他们的谈笑声,这些东西像千斤大石压在我的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后天他们不要来参加集会……   天黑后,大家好像上好了发条的钟表一样,同时在9点钟睁开了睡眼,然后有条不紊地开始吃饭和做战前准备。穿好伪装衣,戴好伪装网,我又拿出伪装油彩使劲儿地在脸上涂了起来,不知为什么,这一次我涂得比以往都厚得多。   检查过枪支弹药后,大家一起走出营帐,那位接待我们的军官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见我们出来后,眼中暴出疯狂的神采,连连说道:“这才是真正的军人!这眼神,这气势,这才是真正的杀人机器!要是我们也有这样的军队……”   我们没理他,径直走过他的身边和队长按原定路线和队形消失在丛林。没有人说话,因为我们不需要说话,一切都已经布置在我们脑中,我们只要照做就行了。一切都是默契!   一样的夜色,相似的树木,连吸进鼻子的空气都是如此相像的潮湿,我似乎回到了在丛林中血战的时刻,远处的炮声、身边枝叶的擦响声像催化剂一样注射进我的肌体,很快我便感觉到血气沸腾,精神亢奋了起来,似乎想择人而噬。   抱着怀里的PSG1狙击枪,不停地用手指轻击冰冷的枪管,指肚传来的凉意稍稍压制了上行的血气,情绪也慢慢地冷静下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丛林中,警惕着因为炮声而陷入惊恐的动物身上潜伏的危险。我们一行人慢慢地向敌人的火线阵地前进……   我踢开缠在脚上的毒蛇,慢慢地爬上高高的树顶,端起狙击枪,把瞄准镜当夜视望远镜用,向敌阵打量起来。   “前方50米外有个前卫哨,后面应该是拉开的战线。里面有一挺重机枪,三个人,后面的战线看不清。”我轻轻地通过无线电把观察到的情况报给队友。   “左前方也有同样的哨站。”   “右前方也有。不过战线向右拉伸得越来越稀,估计更远处应该会有空隙可乘!”刺客和恶魔的声音也从无线电中传来。   “我们向右走,政府军真是猪,说好的这里是他们控制的,竟然还没6个小时就被人打掉了!”队长一边下命令一边骂,“全体带上夜视仪,小心散兵!无论敌友,格杀勿论!尸体要带走,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行踪。”   带上夜视仪,丛林变成了熟悉的亮绿色。说真的,自从那次被闪瞎后我对夜视仪是又爱又恨,没有它在夜战中绝对要吃亏,可要是再来个闪瞎眼,我可没有上次那么好的运气能活下来了。好在天才给夜视仪装上了亮度危险控制,一旦进眼的光线过高,夜 ------------ 分节阅读 50 视仪会自动把镜头闭锁,让我感觉好多了。   向右侧又走了20分钟,正走着突然听见前面有人走动的声音,所有的人都马上蹲了下来,不一会儿一队叛军人马从我们面前穿过,慢慢地摸向我们来时的方向,看样子是想去偷袭驻扎的政府军,不过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就在他们身侧五米处的草丛中蹲着,自己是从敌人的枪口下毫无知觉地走过。   盯着面前走过的叛军,我稍稍舒了口气,这些叛军看上去比较正规,甚至还穿了军装,看上去不像是和我们合作过的那批人。心中的压力稍减后,便觉得丛林中的空气也不难闻了,湿气也不大了,连边上爬过的蟒蛇也顺眼多了。   等人群走过后,刺客向他们来时的路线摸去,不一会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队长,这群人是从这里调出来的,现在这里只有三个人在哨站里,战线里也没有几个人,我们要不要从这里过去?”   “就是这里了!”队长当机立断,“食尸鬼、快慢机和刺客,你们负责后面战壕中的人,狼人、冲击、先锋,你们负责哨站中的人,其他人警戒后方,小心有人调转回来。”队长下令道。   我一开始还没意识到队长是叫我的外号,愣了半天快慢机拧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   “食尸鬼!他妈的!”我一边骂着这个恶心的外号,一边慢慢地接近火线。等到接近哨站的时候,我才停下来去下夜视仪,端起枪装上消音器。从瞄准镜中搜索战壕中的目标,天才特制的瞄准器确实厉害,很清晰地看到远处战壕中有四个人。锁定目标后,我轻轻地打开保险,拉开枪机,等待队长的命令。   “四个人,我打左边两个。”快慢机的声音从无线电传来。   “我打最中间的一个!”刺客也锁定了目标。   “收到!”我回应道,并把最右边正在喝水的士兵放进瞄准器的十字线中央。其他人得到我们三个的信息后,开始向最前方突出的前方观察哨摸去。   “叮!”我耳边传进枪机撞击底火的声音,PSG1本来就有内置消音器,再加上外置消音器,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叮!叮!”边上快慢机MSG90和刺客的G22也轻轻地响了起来,四个正在吃宵夜的叛军脑袋向后一甩,撞到战壕壁又弹回来,一头栽在面前的饭盒内。人体倒地的声音惊动了前哨站里的观察员,那些家伙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聪明人,一看情形不对,其中一个举起手就要朝天上放信号弹。观察哨很隐蔽而且几乎是全遮盖型的,根本无法精确射击里面的人,但他举起的手却伸出了掩体。   我刚瞄准那个家伙露在观察哨外的手,还没来得及开枪,那只手便又软绵绵地垂了下去,暗哨中传来几声密集的枪声。看来屠夫他们也没有把握用刀子毫无声息地干掉这些防护很好的叛军,而是使用了无声手枪。虽然无声手枪的声音很小,但毕竟是机械作业,机件撞击和火药气体冲出消音器口的声响,在寂无声息的丛林中还是很“惊人”的。   我赶紧调转枪口对准哨站最近的敌人方向,生怕敌人听到这几声枪响后有所警觉,那我们的行动就曝光了。   过了两分钟没有任何动静,所有人都轻呼了口气,慢慢地收回枪向暗哨靠拢。我端着枪慢慢地一边前移,一边从瞄准镜中向敌军所在的方向张望。那边的人头攒动,但没有人向这里张望,似乎在准备向前推动防线,幸好队长决定在这里突破,不然再向前走,很容易和前进的叛军碰个正着。   我们把尸体轻轻地拖出战壕,带出很远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藏好,一群人加快速度向敌人后方前进,希望在他们发现有人突破防线的时候已经根本无迹可循。快刀一边跑,一边问我:“食尸鬼,你端着快20斤重的PSG1不觉得沉吗?为什么不像快慢机一样用简化的MSG90呢?”   我莫名其妙扭脸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为什么要用MSG90?那个枪太轻了用着不爽。还是重点儿好,稳当!”我用两个指头捏着枪托把20斤重的狙击枪像捏纸片一样在快刀面前晃了晃,看得他一阵揉眼睛。   “你小子的力气越来越大了!”快刀摇摇头说道。   我没有答话,心里清楚地知道在我和格斯中校生死相拼后身体感觉越来越好,像是充满电的机器人一样。战场确实是个最能挖掘人潜能的地方!死一次就强三分。看着强悍得不像人类的屠夫、狼人以及大熊他们,我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前进了三四个小时后,DJ突然按着耳机听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队长,他们发现战线上的缺口了,现在正在向城内报告,但他们没有提到有没有人突破防线。”   “不管他,加快速度,我们要在天亮前,趁人类最易精神松懈的时候穿过这片丛林边上的第二道防线。”队长说完加快速度向前奔去。   大家埋下头加紧赶路,在丛林中奔跑是极为累人的,如果奔跑的时候背着几十公斤重的装备就更累了,可是再要求你跑步的时候不能出声,简直就是要人命,若非在基地的时候天天这样,全副武装地练习,这时候早就把人累趴下来了。即使是这样,我也是浑身湿透,胃里翻涌着不停向上冒的酸气。快刀更惨,口水都不自觉地流了出来。但没有一个人掉队!   苦难终于在突破第二道防线后过去,来到无人区队长示意后,这才减慢前进速度。快刀一边擦着嘴角的口水一边喘道:“妈的!50公里啊,从来没有跑过这么远这么急的丛林跑,回去要练练,我差点儿累死……呸,呸!”   我没有理他,也没空理他。我一边走一边慢慢调理气息,虽然不会内功,但怎么调气还是懂一点儿的……不一会儿,胸腔那股火烧般还带点儿血腥味的干燥劲慢慢地被压了下来。幸好出来的时候没吃多少东西,要不非出洋相不可。   突破第二条防线后,虽然军人少了,可是平民越来越多,都是逃难的。我们小心翼翼地前进,生怕被人发现,好几次险些碰到平民,每次看着屠夫瞄准平民的枪口,我都不禁害怕他突然杀性大起,把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女全都干掉。虽然因此速度慢了许多,但我们还是按计划,在下午准时到达了第一个目的地,那是一条河。这条河通城内最大的下水道,从那里可以进入布斯南最主要的下水街。   看着面前漂着无数尸体和各种生活废物,散发着阵阵恶臭的黑色河水,我们都把眼光聚到队长身上,意思是:老大,你挑的好路!这是人走的路吗?   队长环视了我们一眼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这条河是这个样子。在我们杀人的目光中,队长身先士卒地跳进了齐脖子深的河水中,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做了个自认倒霉的表情后,也都纷纷地跳进了河水中。   一跳进河水中,带着腐败味的恶臭便冲进了鼻中,这让我想起了上次在泥潭中逃命的经历,不过那次是植物腐败的臭味,这一次尸体腐败的臭味更胜一筹!我一边推开挡在面前烂得只剩半边脸的尸体,一边慢慢在河水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着,看着从脸边漂过的死老鼠和大便,我刚吃下去的军粮在胃里便开始“造反”,夹带着浓浓恶臭的水气像实体一样钻入我的鼻腔,好像我真的喝了一口这河里的水一样,刚捂住嘴结果看到手上挂的黄黄的一层大便,我实在忍不住,“哇”地一口把肚子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我刚吐出来还没吐净,边上的刺客就也吐了,他比我还惨,我个子高水刚及我脖子处,他半张脸都埋在水里,我吐的东西全漂他脸上了,结果他也吐了。好在边上的大熊拉了他一把,要不他非喝口“高汤”不可。   有了我们俩这个“良好”的开端,边上的人也开始放纵自己了,最后除了队长外,连屠夫都吐了两口酸水。看队长那苍白的脸其实他也想吐,但估计是觉得自己挑的路自己还吐,有点儿不好意思,所以强忍着没有吐出来。不过看他那难受劲儿,我觉得还不如吐出来好一点儿。   一群人在黑油油的水中走了三个小时,趟过了无数的哨岗,天刚擦黑开始接近城市,开始出现人家,也开始出现排水道。小心地躲过正奔涌而出的“鲜”货,我们慢慢地走进了市区,估计敌人怎么也想不到有人如此有“耐性”走这么明显的路进城。所以很多挎着枪的士兵捂着鼻子从河边走过,都没有向河里多看一眼。   终于走进了下水街,一群人争先恐后地爬上岸,拼命地从头上、身上向下扯着什么卫生纸啊,塑料袋啊,死老鼠啊……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好不容易把身上的零碎都收拾干净了,我突然觉得胸口有点儿发木,拉开衣领一看黑黑的一片,五条巨大的水蛭吸得饱饱地叮在我的身上。   医生扭头看到我用手去摸,赶紧跑过来阻止我:“别拽,千万不要硬将它拔掉,因为越拉水蛭的吸盘吸得越紧,这样,一旦水蛭被拉断,吸盆就会留在伤口内,容易引起感染、溃烂……”说完他拿出Zippo火机,打着开始在叮咬部位的上方炙烤那些水蛭。看着水蛭慢慢地退出皮肤松开吸盘脱落掉在地上,我恨恨地一脚踩扁这些吸血鬼,顿时血水四溅吓了我一跳,这得吸我多少血啊!医生给我清清伤口上了点儿止血粉,又给大家都检查了一下,帮几个同样倒霉的家伙清理了水蛭,队伍才继续前进。   在下水道中一直等到子夜,我们才顺着下水梯爬上了街道,刚一上街道,大家都又差点儿吐了,不是因为街上臭,而是因为街上太清新了,自己身上太臭了。这样怎么能埋伏呢?我们现在是顶着风能臭800里啊!东搜西找地寻着一家洗车场,大家冲进去打开机器站在那里让清洗器冲了个干净这才离开。   晚上是军事宵禁,实施灯火管制,走在空无一人、漆黑一片的大街上,脚下踩着满街的弹壳,扫视着这个残破的城市,整个市郊都已经被炮火摧毁得差不多了,只有市中心处还有几处比较密集的建筑。向市中心前进的时候我们都万分地小心,因为脚下几乎是弹壳铺成的路面,稍不小心就会滑倒或者弄出响动,被亮处停着的军车和巡逻队听到。   沿着墙角快速地向市中心的圣·乔治教堂推进,不断有呼啸的炮弹在我们不远处落下,激起的气浪掀起的弹壳打在墙上,好像有数挺机枪在扫射。在炮火的“掩护”下,我们几乎没有碰到任何阻扰就进入了市中心。进入市中心后敌人越来越密集,我们改路开始走上面,从这栋房子跳到那栋房子,像人猿泰山一样。在干掉五个无意中发现我们的哨兵后,我们比预期早了一个小时到达了第二目的地——圣·乔治教堂。   圣·乔治教堂中的神职人员已经全部撤离了教堂,只剩一个空壳在那里。蹲在圣·乔治的门洞中,队长向我和快慢机指了指斜对角上的一座炸得只剩一半的办公大楼,然后向刺客和恶魔指了指头顶的钟楼,示意我们两队占领这两个制高点,然后其他人则趁着夜色冲进了政府大楼对面的一座大楼中。   我和快慢机抱着枪冲进了那栋办公大楼,里面空空如也,地上到处是弹壳和粪便,楼梯已经被炸断,我们两个利用钩抓才爬上了大楼三层,看了一眼下面断裂的楼道,我们对视一眼:这倒好,别人上不来,我们也下不去!   上到6楼,找了个最佳的狙击位置,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政府大楼中的一切,四周的一切都在我们的视线内。然后开始布置阵地,堆砌掩体,调校狙击枪,准备弹药。拿出天才给我的那种奇特的“冰弹”和“火弹”,按一发穿甲一发冰一发火的顺序压进20发的弹匣中,压好两匣后放在胸前,这可是救命的东西!我有预感会用到。   快慢机布置好迷惑物后,悄悄地回到我身边说道:“吃点儿东西睡一会儿吧,明天是一场恶战!”   我点点头说道:“你值第一班,我第二班!”说完拿出高蛋白口粮、牛肉干和能源棒,不管肚子里多反胃拼命地吃了下去,喝了两口水便抱着枪合衣睡去。   一个小时后,手上的表震动起来,睁开眼看见快慢机正在做狙击作业——绘制射距相对位置表,见我坐了起来冷冷地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应该我的岗了!”我拉了拉领子,接过他手里的射距相对位置表替他填,其实这个东西在有了天才给我们的瞄准器后就没有什么作用了,但快慢机不像我是学计算机的,对这种电子仪器那么快就上手,他始终对电子的东西抱着怀疑的态度。   看着快慢机很快地进入沉睡,我望着远方闪动的炮火,一边绘制图表一边幻想着明天那不可预测的一切,直到一个小时后快慢机再次来替换我…… 第49章 步枪加大炮   清晨的时候下了一阵小雨,趴在砖堆里扑面而来的湿气让激动的心情稍稍冷却。对面被叛军占领的政府大楼里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自己是在敌人的枪口下穿梭,生死竟掌握在别人手中。   准星在熙熙攘攘的人头上瞄来瞄去,我在心中数着:一个,两个,三个……一会儿工夫,我就点了40多人的名。只要队长一声令下,政府大院里半分钟之内就鸡犬不留。我轻轻地放下枪,慢慢地退出狙击位,来到快慢机身边,和他一起检查固定好的绳索退路。   把所有的东西都弄好了以后就进入了等待,无线电中没有任何动静,说明大家都在静待时机等着目标出现。我从胸前的水囊中吸了口水,坐到墙后,从弹孔中观察 ------------ 分节阅读 51 斜对面的塔楼,看见在对面塌了顶的钟楼里,从那口破大钟中伸出一根黑黑的枪管。如果我不是事先知道刺客在那里,怎么也不会看出那里藏着个人,刺客不愧是出了名的杀手,隐蔽的功夫确实厉害。   就在我感叹的时候,街道上传来机动车队开动的声音。从观察镜中可以看到从城外开进大批部队,数辆军车急驰而来,在政府大楼门前戛然而止,从车上跑下来的竟然是很多穿便装的民兵,都端着AK围成一圈执行警戒,一辆吉普中下来一个大胖子,在众人的围拥中进了政府大楼。虽然只是瞄了一眼,但我马上就认出了那是政府军提供的八个叛军头目中的一位,叫裴葛的,一直在北部山区活动。不过看这家伙带着一二百号人全副武装的架式,是不信任这次召集开会的达斯兰将军了。看来这群人也不是一条心了,说不定一会儿还会打起来呢,这可有意思了!   裴葛来了以后,陆续地又有数批人马进入政府大楼。而不知为什么裴葛竟开始派兵四处搜索,边上还有其他势力的人手跟着,看来是几方人马对周围的安全不放心,怕达斯兰暗中派兵设伏把自己的人给吃了,所以派兵出来查看。   过了不久,下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吆喝声,敌人搜索到了楼下!我和快慢机快速地围到楼板的一个缺口处向下打量,十几个各色士兵来到了楼下正在打量断掉的楼梯,看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头头模样的家伙对边上的小兵摆手示意让他爬上来看看,那个小兵把AK背在身后,便攀着突出的钢筋水泥向上爬来。一阵石块的滚落声后传来一声惨叫,从我们设置的反光镜可以看到刚才这个想从断层爬上来的家伙,被我和快慢机设置的力学机关给滑倒了。从三楼失足摔了下去,那家伙的头正磕在水泥台上,脑壳摔碎脑浆迸裂,抽搐了两下就不动弹了,把边上的人都吓傻了,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尸体,过了好一会儿才大叫起来。不过医生也不用来了,这人是没救了……   一群人忙了半天才把尸身抬走,然后那个头头就又派人向上爬,结果还没上到三层就又碰到活动陷阱,一失手摔下去跌了个半死,等第三次让人上来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人敢爬了。于是这群人就在下面傻傻地向上望了半天,又你看我我看你地说了一声:“我们都上不去,别人肯定也上不去。你们说是吧?”   旁边马上有人答道:“是,是,上不去,上不去!”   看着这群人又装模作样地晃了一圈后才跑开,我和快慢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才摔死两个人就不敢上来了,如果是我,越是死人越应该到上面看看,人死得这么蹊跷却不查看,如此大意死不足惜!   我收回瞄准下面的枪口,松了口气。虽然看他们在那里忙来忙去地挺好笑,可是如果他们真的冲了上来,我们也就只能通知队长提前行动和他们拼了,现在只能祈祷刺客他们也不会被发现。   不过上帝显然没有听到我们的心声,无线电中传来了DJ的声音:“兄弟们!两个消息,一坏一好,想先听哪个?”   “先说好的!”估计一群人和我一样都皱了一下眉头。   “好消息是昨夜和我们擦肩而过的叛军是去偷袭我们所在的前锋军营,虽未得手但抓到两个政府大兵,经审问得知我们已进入了他们的势力范围。”DJ自嘲地说道。   “狗屎!”一群人在无线电中骂出了声,这群政府军真是靠不住。   “还有比这个更坏的消息吗?”大熊在无线电中问道。   “呵呵,更坏的消息是现在达斯兰将军正在向城内调装甲部队,20分钟后到!”DJ雪上加霜道。   正在我们为DJ带来的消息咒骂不已的时候,无线电中传来了刺客和恶魔的声音:“敌军靠近,敌军靠近!”   我和快慢机飞速地进入狙击位,架好枪从瞄准镜中向对面的钟楼望去。果然,从破败的墙体中可以看到有八九个军人端着机枪正在向钟楼顶前进,看样子是想在钟楼上架设机枪抢占有利位置。   “敌军靠近,敌军靠近,40米,30米,20米,15米……”刺客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像即将燃尽的导火索一样预示着战局的一触即发。   “10米,9,8……”刺客的声音中带出了紧张的味道。   “行动!”队长的命令终于下了。   “他妈的!”屠夫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政府军大楼对面的破房顶五六道挂着浓烟尾巴的反步兵杀伤火箭弹击中了楼顶上的防御工事,是屠夫的M202四管火箭发射器。这一次来打的是攻坚战,所以带了火箭筒等加强火力。   屠夫和大熊一人一个M202火箭筒,站在楼顶不停地向对面的房顶和政府大门口的掩体内发射火箭弹,而队长带着冲击、牛仔、先锋等冲出躲藏的建筑冲向政府大楼,一时间爆炸声四起,血肉横飞。   我和快慢机对准对面钟楼里刚爬上楼顶的机枪手快速地扣动扳机,瞄准镜中的人群爆出无数的血花,六名敌军在我们两人迅雷不及掩耳的偷袭下被掀翻在地,有两人被打飞起来从楼上摔到了楼下。刺客和恶魔也从藏身处拿着备用的G36C短突入步枪冲了出来,把剩下的两三个刚架好机枪还没来得及向我们射击的家伙打成了渔网。   顾不上回答刺客和恶魔的感谢,我快速地把枪口对准下面的政府大楼,大院中冲出了四五十名全副武装的叛军,对着刚冲入大门的队长他们一阵扫射。只听无线电中队长一边骂一边还击,好像很狼狈,吓得我赶紧把准星对准其中带队的小队长,扣动扳机把他钉死在柱子旁,快慢机则解决了两名机枪手。   三四秒的时间我们两个便把院中的叛军干得差不多了,其余东张西望地搜索狙击手的家伙也被队长他们给干掉了,小分队比较顺利地突入了大楼。从大楼的窗口中可以看到队长他们六个快速从一楼向上搜,而我则在外边悄无声息地帮他们把藏在拐角和桌椅后的黑枪手给解决掉,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干掉了数十人。快慢机主要是狙击路面上想要冲进政府大楼的援兵,还要帮刺客他们解决附近视线死角的藏敌。刺客和我们互相配合形成交叉火力,封锁了政府大楼所有的进路,把所有援军压制在一公里外的街区无法接近。屠夫他们解决了楼顶的工事和大群冲出的敌人后,也跟着冲进政府大楼,占领被摧毁的掩体,架好机枪建立火力网装备进行防御,防止敌人从后面抄上来。   “食尸鬼,快慢机,刺客,恶魔!目标向楼上天台逃去了!”队长的声音刚从无线电中传来,楼顶天台便冲出了数十人,分成好几团互相叫骂着向楼边上跑去,想要从安全梯逃跑。   我们四个狙击手既要封锁路口对付增援,又要帮忙清理暗处的藏敌,突然跳出这么多的人把我吓了一跳,来不及细想,凭着本能我对准人群就是一阵点射,数人被我强力的子弹穿透,成串地倒下后,楼上的敌人也发觉了周围有狙击手,全都趴在就近的掩护物后大叫着向我的方向射击。数十发子弹打在我藏身楼层的墙壁上,与丛林作战不同的是,子弹不会被树木给吃住,打在水泥墙上四处弹飞,打得到处叭叭响,有两发跳弹就打在我趴着的砖堆上,有一发就打在离我脸30厘米的一块砖头上,又“嗖”地一声弹起从我耳边擦过,吓得我一缩头差点儿从地板上跳起来,心脏缩压得血气上涌把脑袋都憋大了,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心里再紧张害怕,也不敢让眼睛从瞄准镜前稍离片刻。击毙两个探头观察的叛军后,一发从楼下打上来的RPG火箭弹正击中我们两个藏身的楼层天顶。巨大的回响震得我眼前发黑,火箭弹炸落的水泥块像铁锤一样砸在我的身上,我都能听见身上的骨头被砸得“嘎嘣嘎嘣”作响。   “唔!”快慢机的一声闷哼把我吓了一跳,赶紧侧眼扫了他一下,发现一块弹片从他眉骨上划过,眼眶给割开了一个大口子,白森林的骨头都露了出来,满脸的血水顺着下巴像瀑布一样“哗哗”地淌了下来。   我没敢动,现在任何暴露两个人具体位置的行动都是极其危险的,我只能一边把那个扛着火箭发射器的混蛋打了个脑袋开花,一边问道:“快慢机,怎么样?”   “唔——嗯!唔——嗯!”快慢机痛得说不出话,只能用手捂着脸缩在墙角里直哼哼。   “快慢机怎么了?是死是活?”队长焦急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   “被弹片击中了脸,没死!”我不断地一边射击一边扭头看快慢机。   “嗯……嗯……”快慢机一边哼哼一边从身上掏急救包,慌慌张张地从里面抽出止血纱布捂住脸摁住伤口,可是手刚一碰伤口又痛得支吾起来,还使劲儿地用脑袋撞地板,看得我心里直痒,脸上都替他感觉痛。不过从受伤到现在控制伤情,不论多痛苦他都没有叫出声,只是在那里哼哼。   我很想冲过去把他拖到安全的地方替他处理伤口,但我必须压制自己的这种冲动,因为现在楼下有二三百人正注视着这里,只要稍有踪迹被他们从破损的楼板发现,就会引来无边的炮火,把我们两个都炸成肉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快慢机捂着脸在那里痛哼而束手无策干瞪眼!   压下心头的痛苦,我把怒火都发在了楼下的敌人身上,我不断地快速点射,几分钟的工夫我就打死了30多人。在我更换弹匣时,无数手雷从斜下方扔了上来,虽然他们没有办法扔上六楼,但爆炸的巨大声浪和冲击波却从前下方冲上楼层,炸得我满头满嘴的水泥沫。吐掉嘴里的水泥渣子,我又扭头看了一眼快慢机,他已经不再滚动和呻吟了,而是静静地蜷缩在墙角一动不动,不断地有小石块砸在他的身上,都快把他给埋住了。   “快慢机,快慢机!”他的样子把我吓坏了,我感觉我的呼吸都停止了,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顾不得会不会被敌人发现,我拼命地大叫着从狙击位冲了出来扑向他身边,一把抱住了他的身体拼命地把他从石头堆中拖了出来拉到后面。   “你违反了狙击手第一准则:任何情况下都不应该暴露自己的行踪!”快慢机声音颤抖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操你大爷!你他妈的闭嘴!刺客替我看着战线,我给快慢机看一下!”我一边骂一边把狙击枪放好,拉开他的手揭开沙布看了一眼。   “嘶!”我深深地抽了口冷气,只见一道深有近寸的伤口从眉头正中一直延伸到太阳穴,两边的皮肉翻着口子,里面的骨头清清楚楚地晾在空气中,骨头上还有一道深深的刮痕,把眉毛都削去了一块,伤口里还有不少看上去黑糊糊的脏东西。   突然,几发火箭弹从下面打了上来,我赶紧向前一趴抱住了快慢机的脑袋,用身体挡住了他暴露在外的伤口。巨大的冲击波中我感觉有两枚弹片打在了我的后背上,我扭头一看幸好背心和衣服有防弹的功能,弹片只是有几个棱角透过衣料刺进了皮肤,虽然痛但并不要紧。   “感谢上帝,感谢天才!”我一边念叨一边又揭开快慢机的伤口,掏出清洁水把伤口清洗了一下,“别动!别动!”我一边死死地摁住快慢机的脸,一边快速地用镊子挑出几颗小石头渣子。   “快点儿,快点儿!”快慢机咬着牙死死地抓住我的大腿说道。   “别急,别急!”我一边上药一边拿出伸缩医用胶布,简易地把他的伤口给拉合并包扎起来,然后抽出绷带让他自己把脸包起来,就又提起枪冲回狙击位。   “队长,队长!包裹接到了没有?”我焦急地在无线电中叫道,“火力太猛了,快慢机重伤!我这边顶不住了!”   “接到了!可是只有五个包裹,达斯兰那个免崽子没有在这里,还有两个首领没有到。大家要注意!援军可能会受动狙击,不会这么快就到。”无线电中传来的激烈枪声几乎盖住了队长的声音。   “收到!”我一边射击一边回答,刚说完就从瞄准镜中看见从远处的街道转出来一辆坦克。   “9点钟方向。坦克!”我在无线电中大叫道。我的话声刚落,便听轰然一声巨响,一发炮弹打在了我藏身的大楼侧面,把五六层楼的侧墙都给打塌了,破碎的墙体像巨大的霰弹枪子弹一样扑射而来,我被震得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大块混凝土碎片打到我的头盔上,把我砸得脖子后仰,像个被击中的棒球一样撞在墙上。   第二声巨响过后,6楼少了一半。我和快慢机就躺在塌陷的楼板边缘,脚下的地板突然塌陷跌落在半空中,我抓住了一道裂缝,半个身子悬在了空中,子弹像暴雨一样打在我边上,有数发打在我背上,像有人用铁棍猛然使劲儿捅我一样,震得我胸口一阵发甜,嘴角不自觉地渗出了血丝,剧烈的疼痛给了我力量,使我拼命地扒着露在外边的钢筋挣扎着蹿上了楼板,刚站好,一发子弹贴着大腿穿过,把衣服打了个洞也带走了一块皮肉,腿一软跪在地上,捂着伤口就地滚到了快慢机身边,拖着他向墙里面退去。   “队长,不行了,我要挂了!”我在无线电中叫道。   “撤退,向政府大楼收拢!”队长在无线电中叫道。   望着远处黑黑的炮口,我搀着快慢机站了起来,挣扎着向固定的绳索走去。到坦克重新装弹我们有15秒的时间,我终于明白以前为什么要我们学开坦克了。   我快速地跑到窗口,把绳索递到快慢机手中,看了一眼他那满是血污的脸,问了一句:“你行吗?”   “行!”快 ------------ 分节阅读 52 慢机揉了揉全是血水的肿胀的左眼向下看了一眼,然后接过绳索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也许是血水迷了眼使视力下降,落地的时候还没有到底,他便松了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连狙击枪都摔出老远。   收回枪,耳边传来刺客的叫声:“快点儿,快点儿!它又快调好角度了!”我没敢回头看,抓住绳索迫不及待地跳了出去,为了加快下降的速度,我手都没有握实,空套着绳子就滑了下来,快摔到地上的时候我才使劲一掐绳子止住了下降,手套和绳索剧烈地摩擦,冒出一股白烟和难闻的焦臭味。   刚一落地,我就听见身后一声枪响,吓了我一跳,扭头一看是快慢机左手持枪正在用左眼艰难地瞄准掩护我。一瞬间一股热腾腾的水气从眼眶升起,我强忍着泪水,搀着快慢机向不远处的政府大楼跑去,刚跑几步,伴随着一声炮响整栋大楼都崩塌了下来,无数的尘土、石块和砖头追着屁股砸在大腿上,幸好我们两个跑得快,要不然就活埋在废墟里了。   我们两个互相搀扶着穿过子弹横飞的街道,直奔就在眼前的政府大楼。刚到大门口,背后传来咔嚓一声清脆的枪机拉动声,在闹哄哄的枪战中格外清晰,我下意识地推开快慢机扭头看去,一阵枪响,数发子弹打在我们两个的身旁,其中一发打在我胸口,好像一记重拳一样把我掀了个屁墩坐在地上,一个穿着花衬衫的民兵端着把AK躲在一个门洞里正向我们两个扫射,子弹打在我脸旁的地上溅起的石头都射进了我的皮肤,我从没有如此地想这个时候死。   “屠夫!5点钟方向,门洞里。”我大叫道。话音刚落,屠夫的M249便把对面的门洞打得土石乱飞,那个家伙在里面吓得哇哇直叫,我趁机抽出一枚手榴弹,握紧保险杆,拔出保险销,将它扔进门洞,没想到竟被那小子给踢了出来,没有炸到他。我又抽出一枚,重复上述动作,但这次弹开保险杆后我没有立即扔出去,而是数了三声才抛了过去。手榴弹飞过门洞的时候正好爆炸,把整个门洞炸了个稀巴烂,在满天的血水中一只胳膊掉在了我的面前。妈的!仔细一看还是个六指。   快慢机在我的掩护下被医生接进了政府大院,这时候刺客和恶魔也从钟楼撤了下来,他们所在的钟楼也被炸成了平地。   “你不是有能打坦克的子弹吗?怎么不用?”队长一边射击一边叫道。   “太远了,我没带反器材狙击枪,PSG打不到三公里。”我也大叫道。   撤进大楼后,大家都围在政府大院围墙的二层平台上阻制叛军冲进来,但没有了我们两个重要的制高点的狙击位,刚才被压制在远处无法增援的步兵全都冲了过来,火箭弹、迫击炮和弹雨压得我们抬不起头来,眼看就要失守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几发导弹在市区的人群密集区落下,抬头一看,两架政府军的苏24战术轰炸机从天上飞过。   “噢!我的宝贝,我爱你!你来得真他妈的及时。再掉个头来一趟,我就亲你的黑屁股!”恶魔挥着手对天上叫道。   正叫着,两发炮弹落在了政府大院内,把政府大楼打出两个大洞。   “他们的首领在我们手中,他们怎么敢这么干?他们不要自己老大的命了?”我抱着头挡住天上散落的砖块。   “我想这就是原因!”队长指着前面说道,“估计我们等不到他们掉回头了!”   大家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心中一沉,达斯兰!这个婊子养的家伙正坐在坦克中,指挥着手下向政府大楼开炮。   “这小子是想趁此机会把我们和这里的几个首领都干掉,那样他就可以统一整个反叛势力,等胜利了他就是开国皇帝了!”连大熊都悟过来了。   刚说完又是两发炮弹打在院内,炸得弹片乱飞,大家多多少少都负了点儿伤,如果不是天才给我们的防弹衣,这一回就是凶多吉少了。   “我们不会和这群家伙一起死在这里吧?”DJ在边上哀嚎道,“妈的!我最恨政治家了!”   “……”   第三轮炮击后,大家就真的受不了了,12个人中5个都受了比较重的伤,DJ的小腿被冲击波带起的石头砸折了,牛仔的肋骨断了三条,其他人身上都被弹片击伤了。   “痛死我了!”恶魔一边叫着一边从腿上拔出一根血淋淋的铁条,“这他妈的哪来的铁条!我可真够幸运的。”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们可就顶不住了!”屠夫一边扫射一边叫道。   看着下面蜂拥而上的各色叛军,我们单薄的火力马上就顶不住了。突然一个非常阴险的念头蹿上我的心头:他们这么团结,我们绝对支持不住,必须要分化他们。   “队长,把楼下的那些首领带上来放在房顶上!”我击毙几个冲上来的敌人叫道。   队长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我的用意,点点头让先锋去下面拉出了那几个首领,带到房顶上。那几个首领像要上屠案的猪一样,哭叫着赖在地上不肯动,最后逼得先锋像提包一样扔到房顶。   后面“扑通”一声,扭头一看是裴葛那个大胖子,虽然摔得七荤八素的但还不糊涂,就地一滚摇晃着爬起来就要跳回院中。我追上去把他押到显眼的位置,露出他的上半身,对他说:“叫你的人停火,不然就干掉你!”   裴葛马上拼命地叫道:“不要开枪,解放阵线的不要开枪!”有几发子弹贴着他的头皮飞过,把这个胖子吓得尿了一裤子。   DJ在下面把无线电和政府大楼里的广播接通,我把话筒放在他的嘴边让他重喊,这一次下面的叛军都听见了他的话,才看清楚是谁,火力马上小了很多。屠夫也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把先锋扔上来的人一个个推到了房顶边上,让他们站成一排喊话。果然,他们下面的部队都停火了,边上达斯兰的军队开火也被他们给阻止了,场面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只剩城外攻城的政府军的大炮还在响。   “叫他们退后!”我一边把他们绑在房顶的石台上,一边命令道。   “退后,退后!”一群首领纷纷叫道。   下面的士兵看着近在咫尺的政府大门,无奈地向后退去。看到下面的士兵如此听话,我对我的计划心中也有了底。   “这一招,你还够阴的!”医生一边给伤员包扎一边说道。   “这顶不了多久的,政府军如果攻了进来,这群人最后还是要上来抢人的,我们要想个脱身的办法。”队长喘着粗气说道。   我撇着嘴笑了笑没有说话,其实这只是我计划的第一步,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内容。   “你们来的时候达斯兰在不在这里?”我一边往弹匣里压子弹一边问边上的裴葛。   “在啊,要不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裴葛吓得话都说不顺了,“我们都在会议室坐着,他一眨眼就不见了!”   “先锋,去找找!那里一定有秘道。”队长命令道。   “Yes,Sir!”先锋接到命令飞速地跑向会议室。   “我告诉你们,达斯兰这么做,一定是想干掉你们再吞并你们的势力。刚才激烈的炮击你们也看到了,他根本就是想把你们也炸死。他约你们来就没安好心!我们就是他请来干掉你们的,没想到他竟然连我们也骗了!”我一边义愤地说一边悄悄地把话筒声音调大。   “我就知道达斯兰那个混蛋没安好心,果真如此!”   “他欺骗了所有反政府的义军和人民!”   “他是义军的叛徒,我一定要杀了他!”裴葛等人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遍了全城。   顿时,下面的叛军便喧哗起来,叫骂声四起。坦克中的达斯兰没想到我们会无中生有地咬他一口,一时想不出好的反击方法,只能在那里努力地辩解。徒劳的辩解只能引起更多的非议!一时间下面的场面变得无法控制,穿着各色军装的叛军从刚才的战友变成了互相猜忌的敌人。   就在这时,无线电中传来先锋的声音:“我找到了暗道,能通到市郊,大家快过来!”   医生和队长他们几个先把身上有伤的抬进了大楼,准备从暗道撤退,我和屠夫、大熊则依然在这里压阵,不能让人看出我们已经跑了。   “广大正义的勇士们,不要听信那些异族人的谎言,他们正热切地希望看到我们内乱,好趁机逃脱。”达斯兰也用扬声器宣传道,“这群冷血的杀手和我绝没有任何关系,我的人也有很多死在了他们的枪口之下,他们是戴尔蒙都的敌人,不要听信他们的谎言。你们的首领是被他们威胁才逼不得已那么说的,大家不要内讧,我们应该一致对外。”   队长把伤得最重的几个人都抬进了暗道后,用无线电通知我们快撤,屠夫让他们先撤,因为他们行动不便,需要更多的时间,我们在这里再拖一段时间。队长想了一下同意了,让我们最多也要在20分钟内撤离,因为另外两股势力已经把城外的政府军打败了,正在回防进城,估计一会儿就到,到那个时候就跑不了了。   “我们撤吧!”大熊扔掉缴获的机枪,背上了他的M134和弹箱。   “再等等!”我握着枪不断地抖动,“这样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我们的。”   我掏出手枪指着裴葛的脑袋说道:“达斯兰,是你让我们来干掉这几个人的,可是你却食言想把我们也一网打尽。如果你真的不想你的战友死的话,就让你的手下放下枪退到五条街外表示诚意,那样我就放了你的朋友!”   “解放阵线的人都退到五条街外!”裴葛得到我的指示后,迫不及待地下达撤军命令。其他的领导人也下达了撤军命令,叛军中属于他们的武装很快都退到了五条街外,我们近前全都成了清一色的达斯兰的军人。   达斯兰的坦克和装甲缓缓地驶近,看样子是准备随时强攻。   “正义的勇士是不和罪恶谈判的,政府军的走狗,如果你们现在放了我的朋友,我就给你们一条生路,让你们安全地离开布斯南,如何?”达斯兰的战车越来越接近政府大楼。   看着越来越近的猎物,我慢慢地从弹袋中取出昨天就准备好的装有冰冻弹和高能穿甲弹的弹匣换上。   “屠夫,大熊,准备撤吧!”我轻轻地说道。   说完举起枪对准进入射程的达斯兰就是一枪,弹匣中压的第一发是穿甲弹,是用来破坦克的反应装甲的,我没想到他开的是这么老式的坦克,上面根本没有反应装甲,所以第一发子弹就用来射只有头部露在外面的达斯兰了。   由于时间仓促,又没有来得及瞄准,我这一枪并没有打中他,但把达斯兰吓得一缩脖子钻回了坦克中。我瞄准坦克的侧甲板扣动了扳机,第一发冰冻弹带着一道银线就打在了坦克的侧装甲上,瞬间我就看到坦克中弹的那一片变成了银白色,我再扣动扳机,高热能穿甲弹紧跟着就打在了那片银白色的侧装甲上,我并没有信心用7.62毫米口径的步枪打穿坦克的侧装甲,因为配用这个弹是为了打装甲车而不是打坦克,打坦克我还有TAC-50大口径反器材步枪。   没想到高能穿甲弹打在那片银白色上后竟然打出一个小黑点,从瞄准镜中可以看出来确实是打出了一个洞。正在前进的坦克突然停了下来,而边上的士兵也看到我射击他们的首领,忙端枪对我一阵扫射,另一辆坦克也开炮射击。我抛出早就准备好的数颗手榴弹,正好扔在前面的众首领面前。然后在扬声器中大叫道:“达斯兰,没想到你竟然……”   然后扭头抱着枪便跳下了楼层,跟在大熊和屠夫后面直奔会议室而去。 第50章 突围   在一阵咒骂声中背后的手榴弹轰然炸开,所有的战俘都被炸成了碎片。内脏、肢体像下雨一样从天而降,沾得我们三人全身都是,我回头看了一眼被炸成大洞的房沿,上面还有几段半截的尸体立在那里。这是我第一次杀战俘,而且是集体屠杀,十几个人就这样被我炸成了肉块,我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没有惭愧,只有淡淡的期望,希望我的方法有效,这些战俘在我眼里只是有用的物品而已,我已经不觉得他们的死有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了。   “别看了,快跑吧!”大熊在背后一把拽住我的领子把我扯进了大楼,直奔会议室而去。   直到我们三个钻进队长他们找到的暗道,外面都没有再次炮击,看来我的法子无论如何至少起了点儿作用,不管各部的民兵会不会认为他们的首领是达斯兰炸死的,反正现在就是死在了达斯兰的地盘上,而且我最后喊的那句话多多少少起了点儿作用。不是一家人就不是一条心,没有了刚才救人的共同目标,我相信他们绝对会互相猜忌的。   心中暗暗欢喜地冲进了暗道,这个暗道里面黑乎乎的,很窄也很低,背着全副武装即使缩着脖子跑还是有点儿挤,大熊怀里的M134转轮机枪横着也不是竖着也不是,最后顶在肚子上向前跑,样子好笑极了。跑了五六分钟,最前面探路的屠夫突然停了下来,大熊一时没看清,一下子撞上了他,把屠夫都快吓死了。   “大熊,你吓死我了!你的枪口不要对着我啊!你的机炮要是走了火,非把我打成肉泥不可!”屠夫指着大熊的鼻子骂道。   “不会,不会。我看着呢!”大熊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说。   “看着还撞我!”屠夫艰难地转过身去指着前面说道,“队长有没有说哪一条?刚才枪声太大我没听清楚。”   我和大熊伸长了脖子向前看了一眼,竟然有三条路岔口 ------------ 分节阅读 53 !   “没有啊,只记得先锋说能通到市郊,其他好像没有说什么。队长应该留记号了吧!”我和大熊想了一下一起说道。   “那我再看看!”屠夫从身上掏出夜视仪带,然后指着其中两条路说,“这两个路口都有记号。队长怎么搞的?”   我们两个也拿出夜视仪戴上,从夜视仪中可以看到有两片红红的莹彩分别印在两个路口,图形是狼牙的样子。这是狼群特殊的记号,只有用特殊的滤光镜片才能看到。   “这个……”我们三个都愣在那里,没想到队长竟然会出这种纰漏,因为是在地下,所以单兵无线电信号很弱,无法联系到队长,现在的情况又不允许我们深思熟虑,屠夫指着正对面的那条路说道:“就这一条吧,走!”   我们三个硬着头皮顺着这条地道跑了下去,地面越来越不平坦,磕磕绊绊地又跑了几分钟,头上的洞顶一直在不停地震动,大量的土块不时从天而降,正当我们为地道会不会塌陷而担心的时候,前面灰蒙蒙的黑暗中突然闪出一个亮点,看到希望的我们高兴地加快速度向亮光处跑去,正当我们要穿破黑暗投入光明的时候,一声巨大的炮响从洞口冲入地道,把我们三个震得一下清醒了过来,赶紧停住了身形。   如果达斯兰也是从地道逃出去的,那他一定会派人看住地道口的,我们如果贸然冲出去,一定会被乱枪打死的。可是不停掉下来的土块也不允许我们站在这里思考啊!   “拼了!”屠夫咬着牙说道。   “嗯!”我和大熊一同点了点头,整了整装备,扔掉不必要的,我把狙击枪背在身后,将背包里的G36C短突击步枪拿了出来,上好子弹后对屠夫点头示意可以行动了……   屠夫把身上的背包取下来拿出弹药放在地上,然后,拉开三个烟雾弹扔了出去,一时间烟雾迷漫视距不清,很多烟雾都顺着风又吹回了洞内,洞外并没有任何动静!   等了一会儿,屠夫突然把手中三人的背包一甩手扔了出去。顿时,枪声大作,背包被击中的“扑扑”声不绝于耳,我们三个人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外面果然有埋伏!握紧枪把,心中默数着枪声,终于听到了撞针空撞的声音,屠夫把一个闪爆弹扔了出去。一声巨响后,我们三个人眯着眼睛猛地冲了出去!   刚从洞内冲出的时候,里外的光差太大,虽然眯着眼睛仍感觉眼前一白,脑子一顿,但身体却没有敢迟疑,我在最后,所以一出洞也没有考虑正面是否有危险,就直接转过身体把枪口对准了洞顶,三个人立刻背靠背围成一个圆形,对着所有像人的物体扣动了扳机,一时间枪声震耳欲聋。一匣30发子弹刹那间打完了,洞顶的三个黑影被我打倒后又涌出三个黑影,来不及换弹匣我掏出了腰侧的MK23手枪对准三个黑影连扣扳机,16发子弹三秒种便打完了,三个黑影各中数枪倒地不起,我扔掉手中的枪,重举起狙击枪四下搜索有威胁的目标。   三个人一面开枪一面向前进,直到冲到一个没有危险的地域才各自分开占领有利地势,建立三角形防御。这时我才感觉到自己在呼吸,心脏像打鼓一样咚咚咚跳得飞快。我们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四下察看,在确定没有威胁后,我们三个一下子瘫倒在地,架着枪在那里流汗,迟到的汗水就像小河一样沿着鬓角哗哗地流着,瞬间衣服便湿透了。   坐在地上环视周围,这里不是一个有利的伏击地形,洞口开在一个河渠拐角的突出堤面上,正对着洞口是个下坡,下面是个水池。打伏击的人根本没有办法藏身,趴在了斜对着洞口的坡面上,洞口上面很尖也站不了人。那六个人是怎么上去的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他们冲过来的时候根本没心思瞄准,光顾着留意落脚点了。   向远处一看,我们三个吸了一口冷气,因为我们所在的位置就在围攻政府大楼的部队和来增援的部队中间,我对面一里外就是达斯兰的坦克屁股,达斯兰的大黑脑袋就露在瘫在那儿的坦克炮塔外,一群人正围着坦克争论着什么,听见枪声正在向这里赶,其他士兵则已经攻入了政府大楼。我跑回去拾起了满是弹孔的背包和枪支,三个人赶紧顺着河沟就跑,这时候我跑得比谁都快,因为我背的东西最少,他们两个是重机枪手,光子弹加机枪就有30多公斤了,而我只背了300发子弹还打掉了一大半,绝对是轻装上阵。跑了一会儿扭头一看,大熊和屠夫已经落后了很远,无奈我又跑回去替大熊把给养和装备扛了过来,三个人犹如丧家之犬慌不择路地逃窜。   背后不断有子弹飞过,刚开始听到破空声我们还会害怕,后来听多了连本能的缩脖子都不做了。跑上河堤后我们冲入了建筑区,一进建筑区后面就传来装甲车的声音,50口径的重机枪把墙角打穿后正击中我的背包,我只觉得侧后方像是谁拽了我一把似的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翻在地,整个背包都炸开了,夜视仪、GPS系统、给养、急救设备全都报销了!幸好里面的备用弹药都被我拿出来了,不然非把我炸上天不可。   “他妈的!”我吓得双腿发软,骂着河南话拾起狙击枪不辨方向地冲进了一栋平房,一进房看见一个人影端着东西对我,不假思索地便给了他一枪。这枪正中胸口,近距离被爆裂子弹打中,人影直接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又弹了回来摔在地上,这时刚舒了一口气的我才看清楚状况,一刹那眼前的影像定格在我脑中,耳边的枪炮声也瞬间消失:一个拿着木棍的女人被打碎了左乳躺在地上,而边上的桌子下面,正躲着四个一两岁瘦得像火柴棍一样的待哺孩子,他们睁着大眼睛正好奇地看着我,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我刚打死了他们的母亲。我打死了一位保护自己孩子的伟大母亲!我的大脑停止了所有功能,只浮现出这么一句话。   孩子们看到衣衫破碎的母亲露出的右乳,都爬了过去争抢着吸吮干瘪的乳头,看着我造成的惨剧我眼前发黑,身上发冷,眼泪不听指挥地涌了出来,眼前的女人在我眼中竟然变成了我母亲面容,我的心一阵剧痛像被刀割一样,抡起手照自己脸上扇了一耳光,嘴里念叨着:“你真不是人……刑天!”   一发炮弹打在了门前的空地上,巨大的声浪把我从恍惚中震醒。我打了个冷颤,回过神看了一眼面前的情景,自言自语道:“是她先攻击我的,是她的错,是她先攻击我的,这是战争,这是战争,这是他妈的战争!”说到最后我慌张地扫视了一下房间,疯狂地叫喊着顺着边上的梯子冲上了房顶,一边呼叫屠夫、大熊和队长,一边偷偷地探出头观察敌情。四辆装甲车已经开到了近前,正准备转过街角,正好会从我藏身的房前开过。放枪击倒一个对面探出头发现我后准备呼叫的平民,我换上了穿甲燃烧弹和爆裂弹混装的弹匣,对付面前的破装甲车根本用不着冰冻弹,连M16用了SS109弹都能打穿他的装甲。   听着房子前面的声音,我伸着手指数道:“一辆,两辆,三辆,四辆。”   数到第四辆的时候,我冲出掩体,居高临下地对准最后一辆装甲车露在车顶的重机枪手就是一枪,一枪正中他的后脑,血水从钢盔里喷射而出,尸体一软就沉入了车内。然后我对着车辆就是两枪,一枪打在油箱上,一枪打在车体的钢板上,都穿破了铁皮钻进车体,油箱立刻就爆炸了,整个车底燃烧起来,而车体上的弹孔也从里向外流出了血水。   前面三辆车上的机枪手听到后面的枪声转过了枪口,在开枪前又被我的速射打翻了两个,还没等我瞄准最前面的枪手,车上的机枪已经喷出了火舌,粗大的弹头摧枯拉朽般地把车机的所有石墙沿打成了碎粉,要不是我趴在地上,肯定会被穿死。没等我退下楼梯,另外两挺重机枪也“欢叫”起来,简易的砖房根本经不起如此大的火力摧残,马上就倒了一半,我从房顶顺着楼梯向下,正好看见那四个躲在桌子下的孩子被交织的火网打成了肉沫。我痛苦地闭上眼睛,没想到我的到来,给他们一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正当猛烈的弹雨要将我藏身的房子打塌的时候,突然两声火箭炮的呼啸声传来,紧接着两声爆炸传来,咆哮的重机枪一下子便哑了。我抬头一看,不远处屠夫和大熊也趴在房顶扛着火箭发射器正在装弹准备第二轮打击,仅剩的一个机枪手放弃了我,又转过身向着他们两个的方向扫射起来,打得他们两个趴在地上直叫唤。我赶紧爬起来举起枪把顾此失彼的机枪手脑袋打碎,然后又按老方法打爆它的油箱,直接让它成了烤炉。凡是打开门想向外冲的士兵都被堵在门外的我打死在车门外。   刚干掉4辆装甲车,背后传来了枪林弹雨声,我扭头一看,是追兵回来了。   “快跑吧!”我在无线电中说道,“到约定的集合点找队长吧!”   看到屠夫和大熊也在那里猛叫,但耳机却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我向腰间一看,好家伙!腰上的微型接发器被打了个洞正在冒烟。   “Shit!”没有办法,我只好指指他们两个又指了指我,然后用手指做出了约定地点的四个首字母样的手式,他们点了点头向约定地点方向跑去,我在后面也跟着穿房跳脊地跑去。   在没有房子可跳后,我们三个从房顶又回到陆地,一见面三个人脸上都是血,一看就知道是被房顶的杂物绊倒摔的。我的鼻子都快摔断了!   “你们还有火箭弹吗?”我问道。   “没了,最后的刚用完!”屠夫指指背后。我扭过头一看,空荡荡的,火箭发射筒已经被两人给扔了。   “那要是碰上重火力,就只有听天由命了!”我在胸口划了个十字说道。   “上帝保佑!”他们两个竟也当真划起了十字。   “阿门!”我结束了对话,开始对一公里外的人群点射,我最喜欢进行别人打不到我但我能打到别人式的攻击。   我们三个沿着墙角前进,这样可以减少一半的受敌面,但容易被击在墙上的跳弹打中,幸好现在房顶没有什么民兵。屠夫在队前,大熊在队中,我在队后,三个人成180度视角悄声前进,所有看到我们的人都被我们干掉了,其中大多是平民。这时什么道德、规则都没有了,杀掉所有人离开这里才是我们三个心中惟一的信念。   一声轻微的枪响,我干掉了第34个平民。退出的弹壳带着白烟跳出弹仓,杀的平民越多情绪反而越平静,连刚才杀死那位母亲后堵在心口的愧疚也被冲散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兴奋,是一种犯罪后的刺激!甚至对越来越少的弹药的担心都超越了罪恶感。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弹匣,只剩20发子弹了,便对屠夫和大熊喊道:“我的弹药快用完了!”   “我的也差不多了!”   “我也是!”屠夫和大熊回头也是一脸的忧心忡忡。三个人把手枪和刀子的束带都打开了,主武器没了子弹,只有拿这个东西拼了。压上天才给我的特制弹的弹匣拉机上膛后,我深吸了一口气,我已经做好了不能生离这里的准备!这一年内我都没有为未来打算过,倒是我会怎么死在我脑中时常出现!   就在我们三个已经快绝望的时候,屠夫被摔得变形挂在脖子上的无线电耳麦,突然一阵嘟音后接通了,队长“甜美”的声音从听筒中传过来。   “屠夫、大熊、食尸鬼,听到了没有?听到请回答。屠夫、大熊、食尸鬼,听到了没?听到请回答。该死的!倒是出个声啊!”   屠夫十分温柔地轻轻捧起话筒贴到喉节上轻轻地说了声:“屠夫收到!”   “什么?是谁?谁说话?”队长的声音像炸雷一样从听筒中传出,震得露在外面的电线都颤动起来。   “是我,我是屠夫!我们的无线电坏了,你小声点儿说话,队长!”   “噢——噢!”队长的声音立刻小了很多,“你们在哪儿?我们在城东。”   “我们在城南。”我们三个辨别了一下方向说道。   “该死!你们怎么会跑到那里的,没看到给你们留的标记吗?你们怎么从洞口冲出来的?有埋伏的!”队长在无线电中埋怨道。   “就是看到了才走错路的,你怎么会留两个标记的?怎么出来的?我们牺牲了所有设备跑出来的,连身上的无线电都坏了!”屠夫叫道。   “两个标记?估记伤员太多,我忙昏了头吧。我们现在的坐标是……”队长停了一下去掏GPS系统。   “队长,别掏了,我们的GPS系统已经被打烂了。要不早就通过定位系统找到你们了。”屠夫摸了摸胸前的电子零件说道。   “对啊,定位系统!等一下,我看看你们的位标!”队长恍然想起GPS设备有定位功能,说道,“你们谁会用定位系统?来给我看看屠夫他们在哪里?”   我们三个听到队长的话都翻了翻白眼,我冲着话筒说道:“队长,你应该去上上学补习一下了,这么落伍!”   “操!我是什么时代的军人,我怎么会用这么高科技的东西,电脑我还是学了两年才学会的。天才造的东西太复杂!”队长不好意思地在话筒那边辩解道:“让我看看!你们怎么还在敌区?DJ的电脑显示你们附近有返城的敌军和大批追兵,离你们不远了!你们面前所在的大街向东拐,那条大路直通城外,但路上有返城军队,你们顺着这条路前进就可以过来了,我在城郊留下了记号,你们顺着过来。刚才政府军说攻城不是很顺利,他们占领了 ------------ 分节阅读 54 城北部,正在猛攻城东,我们要从背后帮忙,他们才能攻过来,我们才能逃出去。”   “队长,我们的弹药不多了!”大熊转动他的六个枪管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去偷!去抢!两个小时后,我要看到你们完整无缺地出现在我的面前。”队长下了死命令,其实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Yes,Sir!”我们三个在队长坚定的话语下又拾回了信心。   轻轻地收好无线电,我们三个对望了一下,一点头,冲出了躲避的走廊,沿着队长所说的路冲向东边,三个人探头缩脑地跑了半个小时,绕过了数拨人马慢慢地接近城郊,这里的房屋没有规划,东一座西一堆道路错杂,走得我们晕头转向地多跑了很多冤枉路。看到前面远处的路口有群民兵转了过来,我们赶紧隐蔽起来并悄悄地向后退去,我由殿后的一下子变成了排头兵。慌张地刚转进一个小巷,对面200米外就看见四个正在踢着小巷两侧的门挨家搜索的民兵,匆忙跪倒抬枪射击,四个家伙被我放倒了三个,可是有一个拿M14的狙击手躲进了一家住户,倚着门框对我们射击,封锁了整个小巷。   我靠着墙快速探头看了一眼他的位置,这家伙反应够快的,一枪打中了我耳边的墙体,要不是我脖子缩得快,就被他一枪打爆脑袋了,即使这样我脸上也被子弹擦掉了一层皮。我们三个躲在巷口不敢动,对面的家伙是个不错的狙击手,如果我们强行穿过巷口,一定会被他打中,他拿的是7.62mm的狙击枪,我们的防弹衣没装陶瓷板挡不住这种子弹,一枪就挂了,可是不后退前面的民兵又越来越近了。看着屠夫和大熊期待的眼神,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狙击手除进攻和掩护外的一个特殊责任:反狙击!   在战友的热切期盼下,我扔出一枚手雷做掩护后,鼓起勇气举起枪闪出墙角,刚一出墙角就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我甚至连M14枪口的膛线切面都看得清清楚楚,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好枪手,竟然不躲手雷!然后黑黑的枪口一闪,没看见子弹,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脑袋上,我像被锤子猛击一样脑袋瞬间后仰成90度,带动身子倒飞了出去,这时候我才听到“砰”的一声枪响。我脑中一片空白,只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原来是先中弹后听见枪声!   我重重地摔到地上,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背后一紧就被屠夫拖到了角落里,对面的民兵也发现了我们三个,十数人开始对着我们藏身的地方猛烈射击,子弹打在墙上乱跳,弹到哪儿哪儿就是个坑,数发子弹打在大熊背的弹箱上,擦出朵朵火花。   “刑天,刑天!你怎么样?死了没?”屠夫在我耳边叫道。   我一直没有说话,脑子还停留在被枪击中的震荡中,脑中一片空白,眼睛找不到焦点,耳中传来的屠夫的声音也是模糊不清的。屠夫看我瞪着眼睛不说话,急得一把将我提起剧烈地摇晃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我的第一个动作是伸手去摸我中枪的地方,摸到头上的头盔有一个深坑后,我又把手伸到头盔里摸我的头,前后左右地摸了一圈确定没有洞后,我才迷迷糊糊地对屠夫说:“我怎么样?我没事吧?”   “没事,你没事!”屠夫也摸了摸我的头盔叫道,“你没事吗?”   “我没事,我没事!”我一边重复他的话,一边在地上摸,“我的枪呢?我的枪呢?”   “这里,给!”屠夫急忙把我的枪递了过来,我一把抢过来抱在怀里,这才真正地清醒过来对屠夫说:“没事,没事……”   说着我扶着墙就要站起来,可是刚站直身子就觉得天旋地转,一屁股又跌回地上,胸口一阵恶心张口呕吐起来。肚子里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几口就吐出黄绿色的胆汁,可是肚子里还是像有只手向上掏一样,不停地泛着恶心。   “别动,别动!你脑部受了震荡!坐一会儿,不要动!”屠夫把我摁在那里不让我动。   “我没事,没事,现在不是坐的时候,我得把那个家伙干掉,不然一会儿他们把我们包围住就完了!”我蹲在地上摇了摇头,使劲儿给了自己两巴掌后感觉稍微好了点儿。吐掉口中的脏物,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正疯狂对这里射击的民兵,我举起枪调整好瞄具对着其中一个拿机枪的家伙开了一枪,弹匣中的冰冻弹正击中他的胸口,瞬间把他上身冻成了僵块站在那里不动了,边上的士兵一拍他竟然一块块碎掉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这场面吓住了,对面的枪声一下子消失了。民兵们看着碎成冰碎的肉块都愣住了,我们三个也被这种子弹的霸道威力惊呆了。我本来只是想打死一个人来确定瞄具重新校正好了没有,这个效果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但我没有时间发呆了,因为背后的退路也有人转了过来,我们只剩一条路可走了,但路却被一个狙击手给堵住了。因为弹药所剩不多,所以屠夫和大熊向两边的敌人射击时都是三发点射而不用连发,如果再过一会儿子弹就打完,我们就只有被宰的份了。   忍住强烈的晕意,我心惊胆颤地凑回到墙拐角想再一次发动攻击,可是刚站起来又缩了回来,直觉告诉我对面的不是一般人,这样做一定会死。一想到这里眼前就浮现起刚才那黑黑的枪口,恐惧像绳索一样捆住了我的双脚。看着屠夫和大熊由三连发变成了一发一发的单点射,我急得直想哭。因为我在最危险的时候帮不了我的战友,因为我会害得我的朋友战死,尤其是他们两个根本没有要求我去干掉那个狙击手,这更让我觉得我无能。我冲出去后要找寻他的位置才能开枪,这样总是会慢太多,要是能看清楚他的位置就好了!我一边急得直搓手,一边有一眼没一眼地向小巷内看,但又不敢真的探出头。   “怎么办?怎么办?冷静,冷静!你一定能想出办法!刑天,你一定能想出办法!”我不断地在心中告诫自己。突然,一个想法出现在我脑中,他看到我但我看不到他?对啊,用热成像可以透过墙体看到他啊。“热成像!”我惊喜地叫出了声,引来大熊和屠夫一阵骂。   “就知道你个混小子不会让我们失望!”大熊语言比较文明。   “想到法子还不快去干?想等我踢你屁股吗?”屠夫没有回头,一边射击一边骂道。   我慌忙打开瞄准器的热成像功能,一下子眼前的影像全变了,温度低的空气变成了黑色,被阳光晒了一天的墙体变成了微微的红色,而人体则是黄绿色。隔着两层墙我都能看到对面的狙击手蹲在墙内角,正在瞄准这个方向!   我拉开弹仓看了一眼,里面的子弹是黑色弹尖红色弹体的穿甲燃烧弹。我把机枪重新合上阴阴地笑了一声,掏出身上最后一枚手榴弹,胸有成竹地拉开了保险环,向他藏身的地方扔了出去。   从瞄准镜中可以看到,这一回手榴弹弹到了那个家伙的附近,吓得他一下子缩回了门洞,手雷刚爆我就冲出拐角走进了小巷,这一次我打定了主意,如果干不掉他我就死在这里,也没脸回去见屠夫和大熊了。隔着墙体我看到瞄准镜中的黄色人形在门洞内一停又快速冲回狙击位,没等到举起枪探出头我就照着墙体开了一枪,子弹穿过墙体正中那个人形黄影,人影一颤倒在了地上,一道黄色的线条从人影胸前流到了地上聚成了一滩,然后颜色慢慢由黄色慢成了黑色。   “目标已被清除!”我大叫道,通知屠夫和大熊小巷安全了。   “等你这句话好久了!”屠夫提着机枪跑进了小巷,和我一起向前跑了不远找了个位置架好枪,大熊这时候才退入小巷,头也不回地向我们跑了过来。   大熊刚跑到我们身边,小巷的拐角就冲出四五个民兵,刚一露头就被我和屠夫打倒在地,另外两个跟在后面的民兵看到被打死的同伴,马上收回迈出去的脚,把枪伸出墙角,没法瞄准就只能拐着弯一阵瞎扫射。   我蹲到刚才那个狙击手的边上,拾起他的狙击枪,一面射击一面在他的尸体上摸索,没让我失望,摸到了十个弹匣和两包子弹,边上的屠夫和大熊也从另三具尸体上搜出两把AK步枪和大量子弹,还有一些手榴弹。我们拿着缴获的枪打退敌人后快速地顺着小巷跑了出去,我刚跑过拐角,突然一个民兵冲进我的怀里,两个人的枪口正顶住对方,我什么也没看清就扣动了扳机。两声枪响后,我的小腹一热一下子栽倒在地上,这时我才看清我面前躺着的是一个娃娃兵,手里拿了把破AK,脑袋已经被打掉了一半,只留了个下巴,脑浆流了一地,可是我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下巴很熟悉。   “你没事吧?”屠夫拉高我的衣服看了一眼,我从那个尸体上移开目光低下头一看,我腹侧被打出了一个血洞,表皮是黑黑的烧伤,血水是从伤口里面流出来的。刚开始我只是感觉到热,这时候我才感觉到痛,这种痛不是一般的痛,一般的疼痛过最高点就会慢慢地减退,可是中枪后因为滚烫的子弹在肉里面,所以就像被烙铁在肉里烙了一样,痛得我浑身发软直冒虚汗,连膀胱也一阵阵收缩引起了强烈的尿意。   “有防弹衣挡了一下,所以子弹没有穿过去留在了肌肉里。”屠夫前后查看了一番说道。   “嗯!”我痛得说不出话只能哼哼,使劲儿抓着屠夫的胳膊,仿佛这样能把痛苦转移出去一样。   “死不了!”屠夫放下我的衣服,然后一把搀住我站了起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个地方藏起来给你把血止住,不然会失血过多的。”   “没事,我能走!”我挣扎着推开屠夫,把M14扔掉,提着我的PSG1扶着墙向东边走去。路过那具娃娃兵尸体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可是怎么也想不起他的体形像谁。大熊从背后跑了过来,扔掉了手中被打碎护木的AK,拾起地上娃娃兵的枪,架着我的胳膊跑了起来。虽然每一次迈步都牵到我的伤口引起剧痛,可是看到背后被弹雨打得满头满脸都是石沫仍在坚持的屠夫,我咬着牙把到了嗓子眼的叫声又咽了下去,跟着大熊跑了起来,如洪水般汹涌的剧痛不多会儿就击溃了我的意识,把我痛晕了。   我被痛晕后又被疼醒了,伤口火烧般的感觉把我从昏迷中唤醒的时候,我发现我们三个正躲在一个房顶少了一半的酒吧内。屠夫揭开我的衣服正在向我伤口上倒酒,我痛得惨叫出声,一把打飞了他手中的酒瓶。   “你醒了!”屠夫从他们两个千疮百孔的背包内拿出了被打得稀烂的急救包翻找起来。   “痛死我了!屠夫你真他妈的是混蛋!”我一边痛得抽气一边骂道。火辣辣的感觉传遍了全身,原本稍有活力的肢体又一下被掏空,刚刚提起的屁股又重重地摔回到地板上。   “消消毒,我们没有消毒水了!”屠夫从包中翻出惟一的一支完整止痛吗啡给我扎上。   “这——这——是——哪里?”听着外面激烈的炮声我环视四周问道,剧烈的疼痛让我说话都是一抽一抽的。   “酒吧!”大熊从外面提着AK走了进来,他的机枪弹箱已经扔了,背上一大片血迹,看来应该是他背我过来的。   “我知道!我说的是离队长他们还有多远?”我慢慢坐起了身,拉过我的枪检查起来。   “没多远了!我们是顺着队长留的记号逃到这里的。好不容易才甩掉追兵,这里比较安全,不过我们一会儿还是赶快离开。”大熊从我手里拿走狙击枪帮我调起枪。我低头看见了他放在我面前的AK,一颗镶嵌在枪托中的红色果核映入眼帘。   “小哈吉!”我失声叫道。   “什么?”屠夫和大熊被我吓了一跳,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看着我。   “我说小哈吉。那个带我们去见叫从林之子的叛军首领的娃娃兵!你们忘了吗?”我看着他们两个叫道。   “噢!我想起来了。那又怎么了?”屠夫继续在那里翻找,大熊也继续把M14弹匣中的子弹装进我的PSG弹匣。   “这把枪是他的,我打死的那个小孩是他!”我捂着脸靠在吧台上呻呤道,“我想着就会碰到他们这一派,没想到竟然打死了他。他才13岁!他还有个弟弟要靠他当兵的钱养活,这一下……”   我捂着脸不敢再说下去了,今天有两个家庭葬送在我的手下,而且全是妇孺。我想起在叛军阵地时,小哈吉拿着这把东德产的AK对我炫耀它的历史,它是怎么从他父亲的手中传到了他哥哥手中,又是如何从他哥哥手中传到他手里,他是怎么用这枝枪养活着一家老小,怎么用这枝枪为他的父兄报仇的。他希望拿着这枝枪和战友一起创造一个和平民主的社会,他是多想回到乡下的家中,把它埋在父兄的坟前,许下永不再使用它的愿望……   “那又怎么样?上战场是他自己选的,死也是他预见到的!”屠夫扔掉了手中的急救包说道,“上了战场只有两种人——朋友和敌人!不是朋友的都是敌人,杀死敌人很正常,有什么可内疚的?难道你想自己死?”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世界太小了!”我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外昏暗的天空说道,“这让我想到在战场上碰到我哥的可能性!”   “可能性不高!除非中国发生内战。不过我觉得如果你应征回国的话,在战场上碰到我的可能性倒是比较高!”屠夫拿出颗子弹剥去弹头拍拍我的肩头说道,“不过我可不会手下留情,我会剥掉你的皮做个灯笼当纪念!” ------------ 分节阅读 55   “不定谁剥谁呢!”我接过他递给我的少量火药倒进伤口,然后扭过头握住大熊的手对他点了点头。   屠夫拿出火柴划着一根,一下子引着了伤口内的火药,整个伤口一下子烧着了,所有断裂的血管瞬间都被烧糊了,血止住了!不过我又痛晕过去了,没两秒又疼醒了,要是没有吗啡压着,我觉得我一定会痛死。即使这样我的肚子里还像着了火一样,炙烤难忍,这时候什么我杀了朋友、杀了妇孺,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真他妈的疼!是谁把这招写进战场急救手册的?我非把他的坟给刨了不可!”我痛得躺在地上,一边不自觉地抽搐着,一边用手直捶地。   “真香啊!”屠夫在空气中深吸了一口皮肉烧焦的味道,“把你烤了一定好吃!”   “把你煮了也不错!”我拼命嚎叫着回敬他,想借此渲泄身体内越积越多的痛苦。   “呵呵!”大熊在边上忍不住笑出声。   躺在地上好半天,等腰上的疼痛被药劲给压下去后,我慢慢地试着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虽然子弹没有取出来,不过血是止住了,也稍能活动了。我掏出绷带把腰上的伤口盖上,轻轻地穿好衣服,接过大熊递过来的枪和子弹,自己又调了调这才背上,然后对屠夫和大熊说道:“可以了,走吧!”   屠夫和大熊点了点头,提着AK和我一起又走了出去,大熊边走边说:“可以啊,食尸鬼就是不一般。我一直以为亚洲人很脆弱,这么看来还是很厉害的嘛!”   我比了比中指都懒得说话了。   与其说我现在是在走,还不如说我是在挪动,我根本不敢大跨步地前进,以前不知道原来走路也会用到腹部的肌肉,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走出门我们才发现就在火线上,布满浓烟的天空中,无数的曳光弹划着孤线交织成一只巨大的弹网。炮弹的哨声此起彼伏,连大地都在颤抖,街上悄无一人,到处都是死尸血水,把墙体都染红了,仅面前的一条街上最少要死数千人。我从没有见过这种正式的攻城战,完全是用人肉堆成的。   “屠夫,我终于相信你所说的话了!”我声音有点儿微颤地说道,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   “哪一句?”屠夫跨绕过一片连在一起的弹坑,把脚前面的残肢断臂踢进弹坑中。   “你说过在克洛基尼杀了2000多人一点儿也不显眼,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我跟着他绕过满是包裹着各种内脏衣衫碎片的坑沿。   “这算什么?这能和那赫乔比吗?”屠夫撇了摘嘴说道,“这差太远了!这才死了多少人?那一仗打下来,整个那赫乔首府的人死了一半还多。那是以十万计的,还不算死的士兵和叛军。你知道十万具尸体能铺多大面积吗?”   “……”我无话可说了。   沿着布满尸体的大街断续前进,追兵估计也不敢进入政府军的火力范围,所以我们倒是跑得不是很急。队长在墙角留着只有狼群自己人才能看懂的暗记,顺着记号没多久我们便在一幢危楼中找到了队长他们。   看到队长的时候我们三个都吓了一跳,一屋子人里就队长和恶魔还能动,其他人躺了一地全部重伤,连快慢机都爬起来执行警戒任务了。看到我们三个进来,队长脸上挂着的忧虑刹那间变成了惊喜和安慰,跑过来在我们三个身上摸了一遍后才说道:“好,好!还是完整的!”   队长的话让我感受到一种很别扭的温暖!   “什么叫完整的?这里谁不完整?”屠夫察看了一下地上躺的人说道,“这不都是完整的嘛!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啊!”   我也赶快看了看队友们的伤情,大多是比较重的皮肉伤和骨折,没有人掉大件的东西。看来防弹衣防得了弹片防不了冲击波啊,这伤势一看就是被炮弹的冲击波给撞的。看来两队人马跑的是各有精彩啊。凭着对骨头的认识,我开始艰难地为队友们复位,断折的骨口。这是要极有经验的医师才可以做的,可是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了,如果不尽快给大家复位,那么再撞击就有可能致残。   “谢谢!可以啊,没想到你的手艺这么好!不开刀就能做折口复位。”医生躺在地上,一边给其他人包扎伤口一边让我给他医治伤腿。   “不客气!你们是我的第一批试验者!”我接好他的伤腿不理他脸上呆呆的神情,径自折断一根木板给他做了简易的夹板固定伤口。   “你小子够狠,拿我当试验品!我的腿啊!”医生抱着腿在边上鬼叫道。   不理他的鬼叫我缓缓地站起身,因为蹲姿的挤压伤口又流出了血水,腹部热热的一片,转过身我解开衣服拿了条绷带捂住伤口,坐在了门口的位置向外观望起来。   一只手扒开了我捂着伤口的绷带,我回头一看是医生,他对我笑了笑说,“怪不得我看你刚才一脸痛苦的神色!松手让我看看。”   我把手松开,医生看了一眼伤口说道:“你子弹都没有取出来就封闭伤口,时间长了会引起感染,如果是含铅弹还会引起铅中毒,将来取的时候还要把伤口重新切开。”   “那么多中枪的人都没死,怎么我就那么倒霉?”我不相信道。   “你只注意活下来的人,怎么没看到死了的人?”医生拿出手术刀要切开弹洞。   “算了,算了!现在不要动了,这一刀下去就又少了一个能战斗的人了。等回去再说吧!”我拦住了医生的刀子。医生想了想把刀子又放下了。   “队长,现在怎么办?”屠夫一边收集弹药一边说道。   “政府军刚才说已经攻破了北边,现在叛军正在溃退,但是东边因为叛军的顽强抵抗仍然进展缓慢!我们要等很长时间!”队长的表情告诉我们他对政府军的效率之低下颇有微词。   闻着满屋子越来越重的血腥气,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伤患,所有人从目光中达成了共识——伤员中有人等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我们不能等了!突围是不可能的,我们没有办法将这么多的伤患带走,政府军必须马上进城,我们才有可能对伤员进行医治。”队长的神色告诉我们他已经做了决定,“食尸鬼和快慢机留下保护伤员,其他人去消灭炮兵。”   “不,队长!这不行。你应该明白,这时候你们三个人去根本无法离开这里,这绝对是狙击手的任务。”快慢机在大熊接手后,重新包扎了伤口扛着枪走了过来。   “可是看看你们两个!”队长指了指我和快慢机,“一个只有一只眼能用,一个行动不便!”   “所以我们才是精英!你说呢?食尸鬼!”快慢机用手指抠掉嘴角干涸的血痂说道。   “我就知道你迟早会害死我!快慢机。”我整理一个弹药袋接过做了标记的GPS定位系统和无线电,喝了口水扛着枪走了出去,快慢机嘿嘿一笑,扛着枪跟着我走了出来,屠夫扛着机枪也跟了上来。   “有好戏怎么能少得了我?你们两个残废能干什么?不要丢我们狼群的脸。”屠夫扛着枪走在我们后面替我们殿后。我和快慢机相对会心一笑,这个家伙就是嘴上没一句好听的。   战争进行将近一天了,天色已渐暗,叛军仍然在顽强抵抗。到处乱飞的子弹和不长眼的炮弹早把这一区的平民驱赶得一干二净,没来得及跑的现在就躺在我脚下。涉过蓄满血水的弹坑我们向炮兵驻扎地前进,到处乱飞的子弹吓得我们不敢直起腰。腹部的伤口像炉火一样淬炼着我的意志,我的嘴角早已咬破,血水顺着嘴角流到了衣领里,浓浓的血腥气招来成堆的苍蝇围绕着我飞来飞去。   我们在炮声的掩护下从背后解决了后防线的一角,顺利进入叛军的外围阵地,面前都是杀红了眼的叛军,而远处是杀红了眼的政府军,这里看不到任何美好,只有血和火。我们三个则是准备插入不属于我们的战争的旁观者!   其实他们所说的炮兵,只是四门155毫米的加榴炮和10多门普通的81毫米中型迫击炮,以及107毫米口径的重型迫击炮,这种最远能打5500米左右的小型火炮,配合起能打压机动部队的加榴炮,再加上机动性很强的肩扛箭筒,确实是对付空阔地步兵的一个不错的办法,而且因为他们是在建筑密集区,政府军的炮杀伤力大减,怪不得东边的政府军没有讨到好处。   发现了两个垛起了足有三米多高的死人堆,我好不容易才悄无声息地钻进了腥臭的“肉山”中。我慢慢举起枪瞄准但却没有立即射击,因为我们都知道机会只有一个,如果我们错发一枪惊动了敌人,无论我们怎么逃,都在他们的射程内。我所要做的就是找到惟一的目标,军官!   炮兵的站线是极长的,分成好几块,这是为了避免一阵密集炮袭下损失所有人员,但这给我带来了极大的麻烦,想从数千忙乱的民兵中找出负责的那一个确实很难,尤其该死的是他们还没有穿军装。   “3点钟方向!黑衣,黑镜!”快慢机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我慢慢地调转枪口搜索到他所说的目标,远处的人脸映入瞄准器时我心中一惊,是“时髦司令”!怪不得我会碰到小哈吉,原来是他们在东边,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我很奇怪,达斯兰都跑了,他们还在这里拼命?   “3点钟方向!黑衣,黑镜!”快慢机又重复了一遍指示。   “收到!可是他是……”我赶紧表示收到指示,可是我想提醒他那是上一次的雇主。   “3点钟方向!黑衣,黑镜!”快慢机加重了语气,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怒气。   “收到!准备完毕!”我压下了心中对指示的反感,装上消音器读取瞄准镜中的数据,“距离700米,风速3级,温度是32℃,空气折射度是……”   “开火!”快慢机的命令传来。我不假思索地扣动了扳机,在我意识到我做了什么并想挽回时,子弹半秒内便穿透目标的胸膛,枪声正好和落地的炮弹爆炸声融为一体,连我自己都没有听到耳边的枪响。这就是快慢机的厉害之处,极快地发现目标并在最佳时机做出最好的判断。虽然我心里为杀死了“时髦司令”而感到可耻,但它并没有影响我下一步应该做的事情,在炮声的掩护下我射击了弹药堆积点,瞬间炮兵阵地便成了火海。得到了队长的通知,静待时机的政府军趁此机会发起了进攻,极快地夺下了前沿阵地,溃败的叛军纷纷从我们三个的藏身之处跑过,结果引来政府军强烈的火力,打得尸体堆直“喷血”!   “DJ,告诉政府军不要扫射尸体堆,我们在里面!”我一面对DJ大叫,一面将数个对我扫射的政府军枪手击毙。如此一来反而引来更猛烈的攻击,数个政府军军人发现了我,端着枪冲了过来!   “他妈的!”我被子弹打得直往后退,把压在身上的尸体向前推,AK的子弹穿过了尸体打在头盔上发出“啪啪”的脆响,像是有人敲打我的脑袋一样吓得我直叫,内心恐惧到了极点,生怕头盔经受不住子弹的威力被打透,那我可就完了。我慌忙地从尸体堆里退出来,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一滑,重重地跌坐在地上,枪还没有举起,对面的人已经冲到了近前。就在这生死关头,屠夫的机枪从他们背后响起,三个人爆出无数血花被打成了破纸。   边上正在冲锋的士兵全都停下脚步,调转枪口对准了我们三人。形势飞转直下,我们竟要被自己人给围歼了!   附录   1.战斗手语   (著名反恐怖部队——德国GSG-9边境警察部队的战斗手语,该手语也是西方通用的一种战斗语言。)   成人——手臂向身旁伸出,手部抬起到胳膊高度,掌心向下。   小孩——手臂向身旁伸出,手肘弯曲,掌心向下固定放在腰间。   女性嫌疑犯——掌心向着自己的胸膛,手指分开呈碗状,寓意是女性的胸部。   人质——用手卡住自己的脖子,寓意是被劫持的人质。   指挥官——食指、中指、无名指并排伸直,横放在另一只手臂上。   手枪——伸直大拇指及食指,互成90度,呈手枪姿势。   自动武器——手指弯曲呈抓状,在胸膛前上下扫动,像弹奏吉他一样。   霰弹枪——发信号的是手持霰弹枪的队员,只需用食指指指自己的武器便可。   2.刀刃的材料   440-C:美国制造的优质不锈钢材,含铬量高达16~18%。最初被应用于外科手术刀具及船舶业,耐蚀性及耐锈能力极优;韧性强。现更广泛应用于手制刀及优质厂制刀具。含碳量约1%(440系分A,B,C,及F级;C级及F级含碳量最高,而A级相对较少)。经热处理后可达HRC58的硬度。   154CM:美国制造的优质不锈钢材,铬含量达15%,钼含量达4%,故定名为154CM。为近代手制刀之一代宗师R.W.Loverless率先所采用。加工性极优,耐蚀性、刀锋耐损性及韧性皆强,但售价较高,故只见被应用于手制刀具。含碳量约1.05%,经热处理后可达HRC60~61的硬度。   ATS-34:日本日立金属工业针对美制154CM而开发的优质不锈钢材,用料和成份与154CM的相近,各方面的性能皆达154CM的标准,甚至更强,但价格比较低廉,被业内认定为最佳刀具钢材之一,现已成为手制及优质厂制刀具应用的主流。经热处理后可达HRC60~61的硬 ------------ 分节阅读 56 度。   AUS8(8A):日本爱知制钢所开发的优质不锈钢材,耐蚀性、刀锋耐损性及韧性皆达优异水平,多被应用于日制优质刀具。AUS钢种分为10A(含碳量约1%)、8A(含碳量约0.8%)及6A(含碳量约0.6%)三种。8A经热处理后可达HRC58~59的硬度。   D2:金属机械加工用的耐磨工具钢材D2,属风硬钢(Air-hardening Steel),被广泛应用于砍伐刀或猎刀的制作,含碳量高达1.5%,含铬量亦高达11.5%,经热处理后可达HRC60的硬度,但相对地延展性(韧性)较弱,耐锈能力亦不甚佳,钢材表面亦难作镜面磨光处理。   Hi-speed Tool Steel(高速工具钢):高度加工制成的工具钢材,含碳量高,而含铬量则低(约4%),故打磨钢材表面的光泽较暗。经热处理后可达HRC62的高硬度,但耐锈性能不甚佳。   3.枪械名词解释   枪机后坐式——枪机和枪管在发射时不扣合,依靠枪机的惯性关闭枪膛,枪机在膛内火药气体作用下后坐,而枪管则不动。这种自动方式的最大优点是结构简单,经济性好;缺点是不能调整火药气体能量的需用量,而且有枪管尾部排出的烟雾,对射手有害。   自由枪机式——枪机和枪管完全无扣合,只能靠枪机较大的质量和复进簧力阻止发射后弹壳过快地向后运动。这种自由方式仅适用于小威力自动武器,如手枪、冲锋枪等。   半自由枪机式——半自由枪机式是在枪机上附加某些机构以达到延缓开锁的目的。它的一个重要特点是当膛内压力很高时,这些附加机构能够提供相当大的阻力,使发射后的弹壳不致退出弹膛过多,以免炸壳。随着膛压降低,阻力亦下降。如德国的G3自动步枪就采用这种自动方式。半自由枪机与自由枪机相比的一大优点是闭锁机构大大减轻了。   枪管后坐式(退管式)——当弹头在膛内运动时,枪机和枪管牢固地扣在一起,共同后坐,制止弹头飞离枪膛,膛内火药气体压力降低后才完成开锁动作。这种自动方式的武器特别用于配备装甲车辆内,因为它可以使膛压相当低时再开锁,这样车体内不致遭受更多的火药气体污染。枪管和枪机在发射后共同后坐的距离等于或大于该枪所使用的枪弹长,称为枪管长后坐,如射击后;枪管和枪机共同后坐一段距离,然后开锁,枪机靠惯性继续后坐完成退壳、拱弹、闭锁、击发等动作,称为枪管短后坐。   导气式——利用膛内导出的火药气体推动活塞,带动枪机框、枪机等后坐,完成自动动作。导气式武器的最大优点是可以根据需要,借助气体调整器调整导出的火药气体量,这样可以减少射击时的故障率。目前我国轻武器广泛采用这种自动方式。   导气管式——属于导气类型,但不使用活塞。火药气体由导气孔逸出后流经导气管,将其能量直接传给枪机框,然后带动枪机开锁后坐。美国的M16步枪,我国的改进型12.7mm大口径机枪,都是采用这种发式。这种方式的优点是可以减轻活动机件的重量。弹道气管在射击一段时间后容易产生污垢、残渣,如不及时擦拭,可能发生故障。   口径——枪、炮管的内直径。线膛武器指两条相对阳膛线之间的距离。口径通常以毫米计算,20毫米以下的称枪,20毫米以上的称炮。   膛线——亦称来复线,枪膛内呈螺旋形凹凸的线。凹下的部分称为阴膛线,凸起的部分称为阳膛线。膛线的作用是使弹头旋转运动,以保持飞行稳定,提高命中精度和增大侵彻力。我军现有武器的膛线都是有旋线。   滑膛——不刻制膛线的光滑身管内壁,滑膛武器可以射击霰弹、箭形弹和尾翼稳定弹等。   火身轴线——通过火身(如枪管)中心的设想的直线。 第②卷 不得安宁 第51章 回到亚洲   三四十人端着枪围了过来,我们仨背靠背围成一个圆举着枪准备做困兽之斗。我把胸前的数颗手雷攥在手中,准备和敌人同归于尽。   “我炸开个口,你们两个快跑吧!”腹部的伤口扯开了,腿上又中弹,剧痛加上失血过多让我已经没有体能杀出去了,“真他妈的没想到我会死在自己人手里!”说着我就把手中的手雷全都拉开了。   “谁他妈的和他们是自己人?我要杀光他们!”屠夫也不敢乱开枪,怕引来报复射击,“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白死的!我一定把你的名字刻在他们总统的骨头上。”   “记住你说过的话!别告诉我父母我死了。”我松开保险杆准备把手雷扔出去,“正前方冲吧!”   “别冲动!”快慢机一把没拦住我,三颗手雷向迎面跑来的六名官兵飞了过去,吓得对面的家伙全都一头栽进面前的弹坑。手雷在他们面前炸响,硝烟还没散尽,屠夫已经冲出缺口,打倒几个士兵后靠建筑的掩护飞奔而去。其他人调准枪口从后面瞄准了屠夫,我立即将身上剩下的五颗手雷拉开准备扔向周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一个是一个吧!   “陪我一起死吧!”我大吼道。我身上背有反步兵地雷,那是用来逃跑用的,没想到用到这里了。   “刑天,住手!”快慢机一把抱住我的双手,拼命地按住我手中手雷的保险杆,“等一下!别冲动!看那边……”   我正挣扎着想甩开快慢机的手,听到他的话扭头看了一眼,发现远处刚才栽进弹坑的那群士兵爬了起来,其中有一个满脸血的人嘴里大叫着:“别开枪!自己人!别开枪!谁都不许开枪,谁都不许开枪!”看到我手里拉开的手雷后又惊叫道,“不要松手,不要扔!自己人!”   扭回头一看,其他的士兵早已经跑远躲到了掩体后面,这时候就是再扔手雷也炸不到什么人了,而且他们也没有向屠夫开枪。   虽然我没有扔出手雷,但保险环不能再插回去,所以我只好握着手雷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军官。   “你把手雷丢掉好吗?那东西让我不舒服!”那名军官捂着脸站在远处指着我的手说道。   “我他妈的扔哪儿?”一股气憋在胸中急得我直想杀人。   “扔那儿!”军官指了指一个堆尸体的大坑。我看了一眼,把手雷扔了出去,一声巨响后血肉横飞,那名军官没想到我们用的手雷威力这么大,溅了他一脸的血水。   “呸!呸!”军官这时候才敢吐着嘴里的血水向我走近:“你们怎么回事,打死我们这么多人!你们疯了?要不是你们帮忙消灭了炮兵,我一定毙了你!”   “我打你的人?他妈的看看我的腿,看看我的头,要不是老子的头盔结实,早就被人打成漏勺了。”要不是快慢机从后面抱住我的肩膀,我一定冲过去打烂他的脸。   他看了看我头盔上密集的凹坑后,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你们来这里是机密,我们没有告诉下面的士兵。”   “机密?他妈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就你的手下不知道。老子刚埋伏好就被你们的手下给泄了底,我的兄弟们为此差点儿把命丢了,你还保个屁密啊。该死!该死!”我一边说一边用脚踢地上的尸体,触动腿上的伤口疼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我仍然捶着地,我不是气的而是吓的。刚才我是绝望了,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现在想起来,刚才只要我一松手就死无全尸了,被那么多枪打在头上,是个人就不会感觉很好。   我坐在地上感觉周围的民兵一直在盯着我看,忙低下头看了一下自己,这才发现,刚才一直在死人堆里趴着,身上的衣服全被血水给浸透了,又被一阵弹雨打得满头满脸的全是碎肉,看上去就像我已经重伤不治了一样。   “那你回后方休息吧!我们很感谢你们的帮忙,相信上面会重重酬谢你们的!”军官看我一副惨样也不敢说什么了。   “别他妈的跟我提什么酬谢,老子兄弟的命用光你国库的钱也赔不起。”我本来压下去的怒气被他一句酬劳的话又给勾了起来。骂了两句后我对着无线电喊道:“屠夫,回答!屠夫,回答!我是食尸鬼。我是食尸鬼。无人伤亡!我重复,无人伤亡!”说完看着那个军官说道,“告诉你的手下,我们的人在前面的一个大楼中,让他们小心点。”   “放心吧!我不会让手下伤到你的兄弟的。”军官一边在无线电中通知部队注意穿不同军服的士兵,一边安慰我道。   “我是怕我兄弟伤害你手下!”我真不知他怎么会认为他的手下能杀得了屠夫。   我使劲撑起身子慢慢地走到时髦司令的尸体旁边坐下,从他被洞穿的胸口可以看到被打掉一半的心脏和肺部,血水聚成了一潭。以前听说人体只有30%的肉和骨头,剩下的70%都是水分,看起来果真如此!   看着横尸在侧的前任雇主,我想起自己重伤时他给我送药送饭,临走的时候还把他珍藏的极品原钻送给了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就像有股东西憋在胸口压得我喘不过气。中国有句俗话:受人滴水恩,需当涌泉报!我报答对我有恩之人的方法就是在他胸口开个拳头大的洞?我可真是有情有义啊!   我使劲儿捏着发酸的鼻子止住愧疚的泪水,就那么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尸体坐着,队长他们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我都不知道。直到队长拍拍我的肩唤醒我让医生给我上药,我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医生一边给我上药一边观察我的脸色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安慰我但我不想听,我觉得任何安慰都无法消除我心中的惭愧。   从心里讲,杀人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我甚至不觉得杀人是一件大事,可是今天我连杀了两个相熟的故人,虽然不亲密,但麻木的心里却再一次泛起了久违的愧疚,这种感觉从我杀了第30个人后就没有了。想起今天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死在我枪下的母亲,她有武器:一根烧火棍;她有战斗的理由:保护她的孩子。我有什么?我有最精良的武器,但我战斗的理由是什么?钱?不是,我有一辈子花不完的钱。为了正义?扯淡,死在我手下的平民已经上百,从没听过杀害平民的正义。为了理想?也许!小时候我常幻想长大了当兵,保家卫国冲锋杀敌做个无敌英雄,但从没有人告诉我杀人会流那么多血,也没人告诉我敌人也有亲人,也会为了抢一具战友的尸体义无反顾地冲出战壕。理想不应该是这样!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战斗,为什么要杀戮,但我知道我越来越期待战斗,越来越沉迷于战斗。   “他也给我送过药!”快慢机的声音传来。   “什么?”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他也给我送过药!”快慢机坐到我身边,递给我一个水壶接着说道,“你知道所有的军队教给士兵的第一信条是什么吗?”   “保家卫国?”我不知他为什么这么说。   “不是!”   “英勇杀敌?”   “不是!”   “那是什么?”我没有心情和他玩猜谜游戏。   “服从命令!”快慢机接过还给他的水壶,喝了一口放回袋中慢慢说道,“为什么是服从命令呢?因为军队不一定只和敌人打仗,如果有内乱军队奉命去镇压,结果对面站着的是他的同胞,也许是同乡,也许是朋友,也许是亲人!他要怎么做?”   “他可以不干,可以反抗!”我反对道。   “是的。可是如果你是政治家和军事指挥,你会想要这样的士兵吗?你会放心用这样的士兵吗?别忘了军人就是专政的工具,所以军人的存在就是服从命令完成使命,他们的使命就是杀死敌人,不论敌人是谁!”快慢机想了想又继续道,“战争总有理由,正义也是用死人的血写成的!军人就得没有怜悯,没有恐惧,没有幻想,只有这样才是合格的军人,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你那样做没有错,所有的士兵都应该而且必须那样做。”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很少听快慢机讲这么多的话。   “我刚生下来的时候也不会杀人!”快慢机看了我一眼,抠抠鼻子抱着枪说道。   “你不想杀人可以退出啊!你不觉得厌倦吗?回到正常社会过平静的日子不好吗?”我奇怪快慢机和屠夫这样久经战火的人为什么一直在战场上徘徊。   “呵呵,平静?平静属于小鸟,属于鱼,属于其他人,但绝不属于我!至于为什么,你将来会知道的。”快慢机伸出手阻止我发问。   不知是因为听了快慢机的话还是我天生冷血,看着面前的尸体,我心中的愧疚已经逐渐平息。我支着枪慢慢地站了起来,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对快慢机说道:“我不想再谈这些狗屎了,心里的痛苦不是一两句豪言壮语就能消除得了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宽慰!”   “随时效力,兄弟!”快慢机站起来扶了我一把。我们两个人惨笑了一下,一瘸一拐地走向军营。   第二天,当我扛着枪重新走进城市的时候,战争已经进行到了尾声,只剩挨家挨户地搜索藏匿人员了。遍地的尸体依然没有人收拾,走在血水混杂着弹壳的街道上,看着黑压压的苍蝇铺满地,我想书上所说的人间地狱也不过如此。   不断有人被政府军从民房中拉到街上一枪打爆头,其实那些人不一定是叛军,但决定权并不在他们自己手中。街道两旁传出女人的哭叫声,可以想像里面的士兵在干什么,但根本没有人在 ------------ 分节阅读 57 意,因为所有路过的军人都是“满载而归”,根本无心去“看戏”。   走进政府大楼进入临时的指挥所,就看见里面有很多战俘正在接受拷问。队长和屠夫他们已经在那里和其他人一起等待直升机来把我们带到首都去。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戴尔蒙都式的拷问,飞机便到了,很快我们便飞到了首都。在那里军方的官员已经等候多时,准备引我们去见总统泰勒。因为杀过总统的侄子,所以我怎么也不想去见这个被害人的舅舅,于是便找了个受伤的借口推开了见面,回到军用运输机内和重伤员一起等待队长他们回来。   过了两个小时,机舱外传来了大熊的声音:“没想到这样的人也能当总统!”   “是啊!这种人也能当总统?简直是神棍。不过他的爱好倒是挺特别!”队长率先带队走了进来。   “他的爱好和刑天有一拼啊。刑天你不去见总统是你的损失啊!”屠夫他们进了运输机坐下就开始打屁。   “和我有什么关系?”看着大家都回到了座位上我好奇地问道。   “这个总统有个比较特别的爱好,和你的外号有关!”屠夫卖了个关子。   “他喜欢吃人?”我想起我的外号就觉得懊恼。   “是啊,他还把吃剩的骨头放在抽屉里,他说那样可以保佑自己打败敌人!”大熊接口道。飞机一阵震动冲上了蓝天。   “也许你们两个应该交流一下经验,说不定他还能多教你几种吃法!”屠夫一脸奸笑地指着我说道。   “好啊,那我就可以拿你开刀了!”我拿起边上的水果砸向屠夫。   “嘿嘿!”屠夫接过水果笑道,“你没死真好,有人和我斗嘴。不然我还得把你的名字刻在那个食人族的骨头上,挺冒险的!”   “你有心了!妈的!我活着可不是为了和你斗嘴的。”我俯看着地面的景色。   “听说你为打死那个司令很难过?”屠夫两三口吃完一只苹果又伸出了手。   “是啊。”我又扔给他一串香蕉。   “没关系,你杀的人还少,再多杀点儿就好了!”屠夫像是开玩笑似的说道。   我没有搭理他,因为我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也许我再多杀些人就好了!我摇摇头甩掉脑中这个邪恶的想法,看来我真的是被屠夫给教坏了,怎么能这么想呢?!   等下了飞机我才发现,这不是法国而是一个亚洲岛国,满眼都是亲切的黄种人!迎面走过来一位亚裔军官对我们说道:“欢迎来到苏禄!”   看着一街的黄种人,让我有一种回到了中国回到了家乡的错觉,我眼睛一热泪水差点儿滚出眼眶。好想家啊!   到了驻地,队长才告诉我,因为“持剑者”反政府武装日益猖獗,苏禄政府一直都束手无策,只好向外申请救援,美国政府和各地佣军都进入了混乱的海岛。这一次我们狼群来这里一方面是应苏禄政府的邀请,另一方面是因为前两天在法国时神之刺客也向狼群表达了希望帮忙的意愿。   “队长!我们这么多的重伤员根本没有战斗力,投入战斗不现实啊!”我坐在床上拍了拍手中的拐杖说道。   “我们现在不参战,我们来这里是给苏禄政府培训反恐部队的。”队长笑了笑道,“他们的部队装备不错,可是战斗力不高,缺乏训练。”   “恐怖分子给政府培训反恐部队,你真想得出来!”我想起我们打过叛军、反过政府,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所以我们最有发言权啊!”队长抽出根烟对我比了比,我摇摇头表示不介意,他才叼上点着继续说道,“苏禄的恐怖分子和甘茵斯坦的学生军是一脉相承,持剑者是苏禄人杜拉贝尔·加尔加尼在1991年创立的。加尔加尼青年时期,只身前往努米底亚,与那里的一个极端组织取得联系,并接受了长达数年的严格军事训练。军事训练尚未结束,正值北国出兵甘茵斯坦之时,加尔加尼又奔赴甘茵斯坦,加入了所谓的‘圣战’行列。1991年,在认为时机成熟后,加尔加尼回到了他的故乡苏禄南部,成立了属于自己指挥的游击组织——持剑者。持剑者自成立之日起就充满了血腥暴力。其首次亮相就是在苏禄南部城市吉颜制造港口爆炸案,随后又袭击吉颜机场,轰炸天主教堂。1993年,持剑者又袭击了一座教堂,当场炸死7人。1995年,持剑者的近百名游击队员突然出现在伊雅镇街头,逢人便开枪,不仅杀死了53名政府军士兵和平民,逃窜前还放火烧毁了教堂,再次制造血腥惨案。1998年12月18日,苏禄警方向持剑者组织发动猛攻击毙了加尔加尼。现在负责持剑者的是卡麦尔·加尔加尼,他是杜拉贝尔·加尔加尼的弟弟,是个炸弹高手,技术精湛。   “你可以看出来,持剑者是一个伊斯兰极端组织,针对任何非伊斯兰民众尤其是天主教民。神之刺客除了在非洲跑,就是一直待在羯荼和苏禄,这里经常发生宗教冲突,所以神之刺客希望我们来帮一下忙,他们现在人手有点儿紧张,并想让我们为他们培训一些战斗人员。”   “那你一个人来不就行了?看见这里的人我就想回家。”我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哟!你敢这样说话?行,我一定转告Redback!”屠夫躺在床上斜着眼看着我奸笑道。   “她也在这里?”没想到和Redback分开还没一个星期就又要见面了。   “这不废话嘛!现在神之刺客全靠她和神父支撑着了!”队长心痛地说道,“这么多的琐事把她压得都快喘不过气了!”   “……”我知道队长这是攻心之术,不过想到Redback这个惟一的“亲人”如此劳累,倒是很让我意外。   “大家都骨断筋折的怎么也要三四个月才能修养过来,我们怎么给他们训练士兵?”我无奈地做出让步。   “呵呵,其实我为什么一直在这里给你解释呢?呵呵……是因为……”队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只要他一做这个动作,就说明下面没有好话了,“其实其他伤员明天就回法国了,只有你和屠夫、快慢机留下。”   “什么?”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们干什么去?他们受伤的回去可以理解,你没伤没痛的想去哪儿?”   “回家过年啊!再过几天是圣诞节,你不会不知道吧?”队长又挠挠头说道,“有家有口的都要回家了,只有屠夫、快慢机和你……那个……那个……”   “无家可归!”屠夫看队长吞吞吐吐的,便替他把难听的话讲了出来。   “我有家呀!我怎么没家?我现在买票,今天就能回家!”我现在才知道屠夫和快慢机无家可归。   “我可不这么认为!”天才的声音传来,我扭过头看到他和神父、Redback一起走进了军营。   “什么意思?”听到这句话,我脑袋“嗡”地一下就炸开了窝,难道……我不顾身上的伤痛,一个箭步冲到了天才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用力地摇了起来,“怎……怎……么回事?我家出……出……什么事了?我父母怎么了?你说,你说啊!”因为极度紧张,我说话都有点儿结巴了。   “你放手!我透不过气了,放手!”天才脸色发紫地掰着我的手呻吟道。   一旁的Redback上来一把按住我的手使劲向下压,一边用力一边说:“放轻松,你把他放下来,会吊死人的!”神父也冲上来架住我的双臂,才把天才从我的手里抢了下去。天才摁着边上的桌子,干呕了好几下才缓过劲,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指着我骂道:“你个混蛋!想谋杀我吗?我说你家出事了吗?下一次再也不敢和你在一个屋子里说话了。”   “你!……”看他一直不说正事,我急得双眼充血一使劲儿就要再冲过去,身后的神父和Redback被我带着拖出去三四米,吓得天才一下子跑到门口,扔过来一个大档案袋说道,“你别过来!别冲动!你看看这个!”   我一把接过飞来的档案袋,急不可耐地撕开纸封想看个究竟,袋子一开许多照片从里面滑落出来。拾起地上的照片细细观察,才发现这些都是照片和卫星图片,里面,有的是地形,有的是人物,有几张一看就知道是我家的卫星图片,其他的不知是哪里的。里面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不过从背景看起来,都是在我家那里照的。   “这是——”我还以为是我家人出事的照片。看到这些不相干的照片一个念头出现在我脑中:“难道……”   “不错!这是你家附近的照片,我和小猫这几天到中国‘投资’了一把,这是在你家照的。这些人都不正常,很奇怪他们并不是一伙的,这几个人的监视手法很外行,这几个还可以,而这几个明显是专业人士。”天才这时才走到我身边指着照片上的人说道:“据小猫的经验,这几个外行的应该是杨的手下,这些应该是警察,这几个专业人士应该是政府派来的。看来上次在康哥拉的任务结束后,中国政府已经盯上你了!”   “盯我干什么?”听到天才的话我脑子慢慢地冷静下来,坐到了床上。   “这不废话嘛!一个中国人天天和美、英、法、俄的前特种部队人员甚至是特务在一起,你觉得哪个政府会不注意?”天才撇撇嘴翻翻白眼,一副我是白痴的表情。   “那我的家人……”我又一把抓住了天才,不过这一次没有使劲,“他们怎么样?”   “他们很好!估计是上次你救中国人的行动表明你并没有叛国,所以中国政府没有惊动你的家人,不过还是派人把你家监视了起来。”天才又指了指其中几个便衣警察说道,“这些警察盯着你家干什么,我和小猫搞不清楚!”   “他们应该是缉毒的,别忘了我干掉的杨是东坞最大毒枭的小舅子,而且还是为了救他脱身才被我干掉的。他们一定会报复的,所以警察蹲在我家周围守着想看看谁会来下手。”脑子冷静下来之后,我对整个事件的脉络渐渐清晰起来,“所以,他们反而互相牵制久久没有下手!”   “不错!你的分析和小猫一样,你小子快能当特务了!”天才拍了拍我的头,感觉到我头上被子弹隔着头盔撞出的大包后,他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尴尬地笑了笑。   “我要回去!”听到我家人的处境这么危险后,我实在坐不住了。   “不要急!我已经让小猫、美女和骑士以投资人的身份留在了中国。有他们帮你看着家人应该没有问题的。以你现在的身体,回家去干什么?”队长把我摁回床上。   听到队长的话我才稍稍放心。小猫和美女都是非常出色的特务,而骑士更是身经百战的军人,保护我的家人应该没有问题。可是这仍然无法压下我心中的怒火。妈的!同盟军的杂种竟然敢去骚扰我父母,老子杀你全家!我紧紧地握着拳头恨不得攥出血来。   “谢谢!我想一个人静静。”我拄着拐杖走出营房来到外面的空地上,看着远处的大海,心也像海水一样激荡起伏。   没想到我的事竟然会闹得这么大,家人受牵连不算,估计我哥在军队也会被审查。可是现在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就算我退出狼群回国,在政府心中我也不是一个纯洁的中国人了。不说我是汉奸已经对我很开恩了,在黑名单上我肯定榜上有名。狼群这么有名,小猫她们的行动不一定能摆脱政府的控制,看来政府还没有对付我的举动,不知内情的警察更应该不会害我家人了。当务之急是那群卖毒品的王八蛋,等我身体好了就去找你们……   不知站了多久,背后传来脚步声,我能感觉有两个人走到了我身后站住脚,沉默了一会儿天才的声音先传来:“我给你的卫星照片里有五张是东坞同盟军的军营,里面最大的建筑就是首领的别墅,还有比较细的结构图里有他常去的地方的平面图!”   “谢了!”我没有回头,大家都是佣兵,佣兵解决事情的方法很简单,谁都能猜到。   “等你好了再说吧,不要急。我想你也想清楚了,家里不会有什么危险的。”队长没有把话点明,只是安慰了我两句。   看着天边开始西沉的夕阳,我不禁心中凄凉,我也是个无家可归的人了!想到这儿我再也忍不住了,眼中的泪水滚落下来。在枪林弹雨中穿梭了这么久,不管受多重的伤我都没有掉过泪,可是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没法抑制住自己,我死死地咬着嘴唇,直到嘴中尝到了淡淡的腥味,我用疼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风干的泪水像面膜一样抽紧面部的皮肤,我回想着家乡的种种,又陷入了沉思……   直到背后伸出一双洁白玉臂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腰,我才回过神来,不用回头就知道是Redback。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落日消失在海平线下才相拥回到了军营。躺在床上我们都沉默不语,我把头埋在她的胸口,淡淡的硝烟味混合着女性的清香就向我漫来。Redback像一个母亲般不断地亲吻我的头顶,紧紧地抱着我的头向自己的胸口挤压,生怕我丢了似的。在温柔的氛围中,我慢慢地沉入梦乡。   第二天,我睡醒后发现Redback已经离开了。下了床洗漱完毕,我来到停机坪和其他人送走了队长和重伤员。回营的路上又见到了Redback,她带着一群看上去有十八九的年轻人来到了军营,这些是神之刺客想让我们帮忙培训的后备力量。军队的长官也带出了他们的反恐特警,在我们面前操练了一遍。和我们一起观看的还有另外两支比较有名的雇佣 ------------ 分节阅读 58 军,一支叫猎兽人,一支叫血腥妖精。其他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雇佣兵团,其实我看他们也是来偷师的。   拄着拐杖坐在上位我挺不好意思的,因为才打了一年的仗就当老师让我很惶恐。不过当我看到面前的特警的表现时,心中又有了底,因为他们确实不怎么样。我扭头看了一眼边上的屠夫和快慢机,他们也一副看不下去的表情,我知道我没有看走眼。反倒是神之刺客的那群小孩子还不错,看来Redback和神父没少在他们身上下功夫。   因为身上有伤,所以我们狼群主要负责实战理论讲座和经验讲解,体能训练由猎兽人带领进行,而血腥妖精则负责情报搜集等内容讲解。没事我也跑去听听课,倒是学到了不少实用的小技巧。   第一次上讲台很有意思,下面二三十岁的家伙听我一个小年轻讲课,那种场面看着挺搞笑。还是我一脸的伤疤帮我压住了台面,没有人敢捣乱。我讲的是狙击经验的积累,因为我也是刚从新手过来的,所以讲得比较贴近他们的感受,下面的人一边听一边点头的样子竟让我有了“原来我还是当老师的料”的感觉。当我举例讲到是先被子弹击中后听到枪声的时候,下面有个家伙举起了手说道:“Sir!如果我们是被击中后才能听到声音,那我们凭什么发现敌人呢?”   本来我想说凭直觉的,可是又觉得这样有唬弄人兼神话的意味,便说道:“猎杀对方的狙击手,有一种被称为SLLS的追踪方式,即停止(stop)、观察(look)、听(listen)、闻(smell),其目的是时刻意识到可能会有人在监视你,而绝不要贸然暴露自己。停止是指在行进中时任何细微的变化都不能忽略,必须马上做出反应,观察是指……”   “那如果这样我们还不能发现敌人呢?”那个家伙又发问。   “那就不要动,和敌人比耐性!如果你耐不住性子就死定了。”我无奈地说道,因为狙击手确实不是件有趣的工作。   见大家都没有再发问的意思,我又继续道:“下面讲怎么布置阵地。阵地都会采取卧姿,除利于长期观察外,方便伪装,不易被发现与构建过程简单也是原因。通常阵地的大小宽约3m,高度大约在1m左右,会有两处伪装良好的开口,一处较大的开口供人员进出之用,另一处较小者则供观察与出枪射击之用。这种大小的阵地可以提供2名狙击人员以轮班的方式对目标区进行长时间的轮流监看,当一人监看时,另一人则休息、用餐,给装备做保养。而观察用开口则需以小台阶架起,方便狙击手以卧姿进行观察时,肘部可以有所依托,上半身也可因此而不至于过度劳累,方便进行长时间的观察。”   看了一眼手上的表,已经讲了一个多小时了,我总结道:“进入阵地开始进行观察前的最后一个动作,便是在周遭撒上催泪瓦斯粉,以防止野生动物接近,以免暴露阵地位置或对狙击手造成伤害,导致任务无法完成。千万要记住这一点,你不会喜欢那些不速之客,尤其是个头比较大的!下节课我们讲城市狙击战,诡雷架设与反爆拆除,好了下课吧!”   等大家列队走出教室,我累得屁股坐在椅子上起不了身。本来腿上就受了伤还要站着讲课,也许明天我应该坐着轮椅来。   为了不让自己在养伤期间体能下降,我仍然天天跟着屠夫一起训练。因为伤势的原因,我的训练更多是在海中进行的,这样可以不触动伤口,虽然量不大,但我水性却见长,本来我是北方人,水性很一般,到了海里,有时候还会呛几口水,这些日子天天泡在海里,浪尖上跑几个来回,也能潜三四十米远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两个多月就过去了,我身上的伤已经全好了,下面的士兵也训练得很不错,队长他们几个没良心的也伤好回来了!我看了一眼手中的卫星图片,心中压抑已久的愤怒终于突破了临界点,该是了结它们的时候了…… 第52章 吸血鬼   位于东坞中北部的孟谷,一向以盛产毒品而闻名。这里山高谷深,水流湍急,到处覆盖着茂密的原始森林,毒蛇猛兽遍布其中。对于一般人,孟谷绝对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因为这里几乎小到用放大镜在地图上也找不到的地步,但对于全世界的贩毒者、吸毒者来说,它却又是那么的有名,那么的令人神往,在毒民的心中这里的山岭都是白色的。东坞近七成的毒品都是从这里向世界各地发散的,掌握了这里就意味着拥有挥霍不尽的钞票。在这个没有政府的地带,有了金钱就可以养自己的军队,也就有了权力和自由,所以这里常有积聚了实力的毒枭发动兵变。   走在孟谷的街道上似乎一切都很平静,太阳火辣辣地晒着,远处不时飘来华人歌星的歌,路边店铺的招牌有不少是用汉字写的,大部分人都会讲中国话。孟谷城里的房屋多数是普通的砖瓦房,但中间也夹杂着一些极华丽的豪宅——毒枭们的私人住宅。据说孟谷大毒枭们的资产一般都是以“多少亿美金”计算的。孟谷的居民除了种植毒品几乎不从事其他生产,所以无论白天黑夜都可以看到闲得无聊的人聚在一起想着花样赌博。   握着手里的卫星图片,我依照指示轻松地找到了那个想要我命的毒枭的老窝。在动身之前,很多队友都要同来,但被我一一拒绝了,因为我觉得这是我自己的私事,不应该把狼群牵扯进来。外国人是出了名的公事公办,我的推辞一出,大家都点头同意放下了行李。   提着天才给我准备的器材,我走到了孟谷最大的东方饭店,光明正大地用德国护照登记了一个房间,然后扔下一把钞票,在服务生敬畏的目光中关上了豪华套房的大门。我是以观光投资者的身份进入东坞的,从央光一路溜来并不慌忙。站在顶楼的房间内我俯视着周围的建筑,这里就像一个中型乡镇一样,远处的山岭上驻扎着“同盟军”的军队,从规模上看并不大,很难想像里面有近万军人,屠夫和巴克当初就为这个叫李的家伙训练过军队,所以对这里的情况很了解。   用反监视探测器把整个房间扫瞄一遍确定安全后,我在房门和窗台等入口处放上监视和警戒设备,然后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箱子,里面不是衣物而是全套的电子设备,这全是天才友情赞助的。打开三台小型超级电脑,拿出铱星手机连上线,将胸前的士兵牌在电脑的红外扫瞄口上一刷,输入密码和指纹后电脑才正常启动,通过近地轨道上转动的66颗卫星,我轻松地和天才的实验室连上网。依靠天才的技术支持,我可以适时地通过美国运行在天上的数百颗军事卫星看到军营中的任何风吹草动。因为苏联的解体,美国的监视卫星全没有了用武之地,应美国政府的要求,现在所有的卫星都对准了世界各地的毒品种植地,所以天才调动他们的卫星也不会被他们发现,用天才的话叫:在职借用!   打开另一部终端,我调出了军营的结构图和周围的路线图,然后在窗口架上接收天线,拉出视频线接上卧室的电视,为下一步做准备。准备完毕,我坐在床上拿起床头电话为自己叫了一顿丰盛的午餐,然后从箱子底部拿出了零散的MK23爱枪和军刀。因为是从正式渠道入关,我并没有带大型武器,只带了一把MK23和一把便于携带的G36C突击步枪。   我刚把枪支组装好藏在衣下,门外的红外警报器就报告有人接近我的房间。从第三台电脑的多画面屏幕的上两格,可以看到走廊里推着餐车的服务生已经接近房门。   “叮咚!”门铃一响,我走出卧室关上门走到客厅打开房门。服务生推着餐车走进房间,用生硬的英语向我介绍着各种菜色。   “别用英语了,你会说中国话吗?”我用中国话插嘴道。   “当然,当然!我们年轻人都会说中国话。先生我重新为你介绍菜色,这是香辣铁蟹,鱼粉汤,茶叶沙律,椰汁鸡捞面,土豆牛肉咖喱,挂糊炸虾,椰汁烩牛肉,都是特色菜!”服务生的中文带有很浓的闽南味。   “谢谢!如果没有必要不要打扰我。”我拿出5美元塞给他。   “是的,先生。”服务生满脸微笑地带上门走出去。   坐到餐桌前吃完这一顿虽然菜挺多但吃不饱肚子的午饭,我就纳闷东坞人怎么就吃这么少?根本不够吃嘛!   吃罢叫人撤去餐盘,我关上门布好警戒,保证只要有人进我房间我就能通过无线电感知到,然后我拿着一只照相机走上了街头。下午的阳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来之前我已经将这里的平面图背得滚瓜烂熟,现在再走一遍只是熟悉一下环境,尤其是闹市区,是李常来的地方,几乎每星期他都要来这里的大赌场豪赌。   早春一二月间,正是东坞罂粟花盛开的时节,在近郊的种植地附近的一个草棚搭成的集市里,有近百个固定的小百货摊位,集市上垃圾遍地,赶集的人基本已散尽,只剩那么三两拨人围在一起,看不清在买卖什么物品。集市外面围着成群背着M16和中国84S式冲锋枪的民兵,正在相互比较手中的枪支,看到我走来也没有什么表示。   走近一看是几群人在买卖鸦片。我也从没见过鸦片,所以好奇地走过去看。鸦片小贩是一个穿军装的男人,他坐在一把小椅子上,脚边放着一杆小天平秤和一个布包。或蹲或坐围在他身边的估计是卖鸦片的种植农民。小贩手里拿着一块饼状的鸦片,鸦片有方便面那么大。他拿着鸦片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接着又打开包鸦片的一种浅绿色植物叶子,从中露出了呈黑棕色的鸦片。小贩在天平一边放上鸦片,一边放上子弹,放了十一颗子弹后,等天平平稳,他又放上一颗子弹。   小贩和那个卖鸦片的农民叽叽咕咕地用土话商谈着,只见农民无奈地点了点头。随后小贩从包里拿出一叠百元大钞,竟然全是人民币,数了四张放到农民手里。农民拿着钱,起身走了。   原来不是用鸦片换子弹,子弹不过是用来衡量重量的一个标准,就像秤砣一样。与战争、枪杀、血腥密不可分的子弹,出现在了鸦片交易摊上,一个是暴力的象征,一个是邪恶的代表,二者的结合就像是东坞的社会一样,充满暴力和恐怖。   听他们讨价还价,今天的鸦片行情应该是一拽(3斤3两)5000块,不过看着这些穷得破衣烂衫的种毒户,我很难将他们和毒品的暴利联系起来。   我一边观察记忆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在比较有用的地方设置无线摄像头,围绕着城镇的是孟谷河,河对面就是中国的领土,站在河边,不用望远镜就能看到对面生活的中国人和远处的哨站。   望着对面一样的山和水,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一种呼唤,无声的呼唤,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迈开双腿涉过河水。   压抑住心中的冲动,我呆呆地看着对面哨站上飘扬的五星红旗,一种有家不能回的恼怒逼上心头,让我差一点儿捏碎手中的取景器。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我也向着山中越来越深入。我没有穿军装,穿的是运动服,避开三三两两的民兵上了山顶后,我拿出准备好的东西架在树上,对准山对面的军营。这是收集整个军营视频的监视器,我一共设置了四个,从不同的角度观察着军营。天完全黑下来后,在回去的路上我又飞速地爬到了电线杆上,在电话箱的线路板上装了窃听器。   这时我才算是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开始往回走。看着路边低矮的破烂草棚中正在熬稀汤的贫民,实在是很感叹这些人的无知,我曾问过他们知道卖的是什么吗?他们说卖的是大烟。我问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吗?他们竟说是治拉肚子的药材(当然也是对的)。这里的人虽然都会种毒制毒,但吸毒的反而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多。据说所有毒枭的武装都不许吸毒,一但发现当场枪毙,所以从海洛因提炼厂直接买到的白粉,其“出厂价”比巴黎的售价至少低700倍。这里的人不吸毒,但正是这些无知的人们,用难以糊口的价钱把价值数百亿的毒品卖向了全世界。   我沿着砖路回到了饭店,这是镇上最大的饭店也是最大的赌场,据说是另一个毒枭开的,一到夜晚这里便开始“娼”盛起来。在东坞妓女是正当的职业,每个人都有工号。来自各地的有钱人白天在赌场赌博,晚上则驱车来红灯区享乐。绕过无数皮条客“亲切”的手臂,我提着相机回到了房间,白天的服务生又热情地当了回向导,并再一次赚得了五美金。   进了房门把警戒器打开,我走进卧室打开电脑,这一次第三个终端上的显示器上列出了十数个画面,都是我架设的微型监视器。我调好监视器,坐在床上打开电脑开始记载军营巡逻记录,包括镇上不同地区各时段的人群流量、饭店内的保安措施等。   本来我想扛把枪跑到一个离李3000米内的小山丘后,一枪打爆他的脑袋然后离开,但天才强烈反对这个计划。因为这里的地方小而且民兵太多,所有的人都是经过训练的武装分子,连小孩子都有枪,所以一旦毒枭的手下发动搜山,我一个环境不熟的外地人不被发现而逃脱的几率非常小。所以他和队长要我动手前先做好功课才行,这就是我现在坐在这里进行全面的侦察和记录的原因。但经过几天的观察,反而让我萌生了一个更大胆的计划:我要抓住李,让他亲口下令撤回派到中国的手下。   侦察 ------------ 分节阅读 59 是非常无聊的,我一连七天待在这个小屋里,除了每天固定要出去逛逛转移一下视线外,其他时间都待在这个房内做记录。现在我对军营的时间安排估计比不当班的士兵摸得还清楚,对于每天晚上各街区的人流量有多少我也了若指掌。   到处不断地勘察虽然无聊,但也收获了很多有趣的消息。这里川流不息的外乡人除游客外就是采买毒品和贩运枪支的“生意人”了,这些人中有不少我都脸熟,其中有两个人我认出来了,是在泰勒夫人的酒会上见过的,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他们了。显然,他们对毒品的兴趣比注意一个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分别的亚洲人多得多。   坐在电脑前正发愣的时候,屏幕上出现一排小字,我忙注意观看,是天才发来的信息。   “伙计,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我忙问。   “最新消息,与李同地区的大军阀苏拉姆正在大批采购军火,我估计他是想抢李的地盘。也许你能搭个便车方便脱身,要不要我给你联系苏拉姆?”天才的信息传来,让我陷入沉思。   “不用了。我只想知道是什么时候?”   “我不是他,我不能决定什么时候开仗,我只能说你应该清楚3月是个好月份,罂粟正好成熟,如果他想干掉李后还能大赚一笔,就一定会在这个月动手。”   “这个月?那可没几天了!我会在月底前动手。”   “好吧,我让他关注局势如何?”   “不用了。如果我动了手,他一定会趁火打劫的,还是不要让消息走漏的好。”   “你说了算!”天才收了线。   对着屏幕上残留的信息,我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是下手的时间了!   刚和天才通过信,街上一片喧哗传来,我好奇地用手指把窗帘掀开一个角站在暗处向下望去。街上来了一排军车,在一群民兵的拥护下,那张熟得不能再熟的脸从车内探了出来——李。   看着近在咫尺的目标,我握紧拳头压下心中扭掉他脑袋的冲动。他点了枝雪茄,深吸一口悠闲地吐了两个烟圈,然后潇洒地走进了饭店的赌场。可算让我逮到你了!   我并没有马上下手的想法,因为那样的话即使我得手也逃不了。我把刀枪都放在房间里,没带任何武器地下了楼,直奔下面的赌场。   进赌场一看,并不拥挤的人群中李坐的那一张桌子特别显眼,不是因为他边上成群的保镖,而是因为他桌上堆的筹码,足有2000万美金之多,看来这小子是想在这里玩个痛快了。   坐在赌桌前的李很嚣张地笑着,腿上坐着一个性感的小妞,边上还围着一群莺莺燕燕,看来资料上说这家伙是色中饿鬼确实不虚。细细打量李,发现他确实有穿梭花丛的资本,虽然和本地人一样黑黑的,但是他长了对与众不同的大眼睛,鼻梁细高细高的,170公分的身高,加上练出来的结实肌肉配上军装有点儿酷男的意思,只是他看女人时喜欢舔嘴唇的习惯看上去很下流。   敢和他坐一张桌子上赌的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除了这间赌场的负责人做庄外,只有那些前来收购毒品的和武器贩子敢和他说笑。为了不惹人注意我没有靠近他,只是找了个赌21点的台子坐了下来,手里换了2000块的筹码。我漫不经心地一边赌钱一边观察我的目标,看着他不知死活地在那里和别人调笑,我冷冷地笑了笑,因为在我眼里他已经是一堆死肉了。   “先生!”一个颤抖的声音传来,唤回了我的神思。   “什么?”我赶快回头看,发现发牌的服务生正满头虚汗地看着我,手中拿着一张纸牌微颤地问道,“你还要牌吗?”   该死!我心中一惊,一不小心露出马脚的话我就死定了。我看了一眼手中的牌面是19点,便故意冷笑了一声:“不要了!这一把就够用了!”   我的冷笑吓得对面和我坐对家的家伙赶紧把手里的牌扔了,好像他输定了一样。亮了底牌,我的牌确实是最大点数,又赢了几万块。发牌的服务生后面走来一个中年人,拍了他一下让他让开,自己站到发牌的位置,然后对我笑了笑说:“先生,看来你很有信心啊!不介意由我来切牌吧?”   我笑了笑伸手示意没有问题,那个中年人把袖子卷了起来,向大家示意他没有办法藏牌后,又从边上的托盘上拿起一盒没有拆封的扑克牌向大家示意,这是没有用过的牌,然后他撕开标条熟练地洗起牌来,一时间各种眼花缭乱的洗牌方法引起了一片欢呼声。   我一边鼓掌叫好一边骂自己,一时没注意竟然连赢了10把了,现在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看着中年男子洗好牌,然后开始分牌,我就打定主意一定要输,最好把手中的钱都输光,不然可能会引来赌场的报复。虽然以我的眼神完全可以看到最后洗过的牌是什么点数,但在我一直故意放水的情况下,很快我面前的筹码便所剩无几了。   我故做恼怒地一摔牌,收起面前的筹码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临走前偷看了一下庄家脸上得意的笑容,我知道总算混过去了。走出赌场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出门绕过门口站岗的卫兵,在经过李的座车的时候,轻轻地把一个跟踪器贴在了他的车底。   做完这些后我回到了房间,拿着军装和武器走出了门。我现在的目标很简单,是民兵的军火堆积场,我这一次来并没有带特别多的武器,所以要借别人的设备一用。   天色全黑后,没有夜生活的贫民已经全都入睡了,野外变得寂静而荒凉,站在野地里我深吸了一口夹杂着罂粟花香的湿气,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像是回到了非洲血与火的雨林一样,我浑身不禁轻颤起来,全身的血液也加速了循环。穿上伪装衣擦好伪装色,端起G36C突击步枪,枪口的枪油和硝烟味像无情的烈焰煮沸了我的激情。   我握紧枪管,朝着丛林深处的军火堆积场悄悄摸了过去。因为有卫星图片和一个星期的摸底,我根本没有走弯路,很快便找到了堆积场所在的山谷,这里并不是李的军营,而是当地部落自己的武装设备库。据天才的情报,这里的部落首领刚从美国军火商那里买了一批武器,武器清单都被天才搞到了,里面正好有我想要的几样东西。   堆放军火的仓库外有六个拿着M16的民兵,在昏黄的灯光下正在教授几个儿童兵使用GAU-5A(一种M16的短卡宾枪)和AK74。我并不想伤人,因为这时候如果把他们干掉了,明天早上就不只是毒枭武装找我算账了。我绕过正面聚在一起的人群,向仓库的后面摸去。   半人高的野草、浓密的树丛加上我身上的伪装衣,没有人察觉到我的接近。仓库后面有两个人在那里吸着烟交谈着,我慢慢地接近两个人,轻轻地探手扒开面前的野草看着前方5米处的两个哨兵,心里开始盘算着怎样才能不惊动正门的人,又能摆平这两个家伙。   东坞人的个头都很矮,长到1.7米就算高个了,我面前这两个显然算不上大汉。如果是悄无声息地干掉他们并不难,但要只放倒不伤人命就有点儿难度了。我悄悄地从衣袋中拿出一根小棍,这是天才怕我们在大街上和人打架一拳把人打死给我们造的电棒。   我把电压调好,趁他们背过身面对火的时候慢慢地接近两人,在离两人只有一米远的时候突然一蹬地,左手一把捏住一个哨兵的嘴一摇,卸掉了他下巴,并捏住了他的喉咙,另一只手同时按动按钮把冒着极地之光的电棒捅在另外一个人的耳后。手中的哨兵一惊张着嘴要叫喊却发现出不了声的时候,我手中的电棒已经收了回来,在他的脖子上也来了一下,他一阵抽搐后软绵绵地倒在了我的怀里,另一个倒下的士兵也被我伸出的脚垫了一下而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响。   轻轻地把两个士兵摆正放好,拿出枪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发觉后,我才打开后窗户轻轻地钻了进去。其实这个仓库本就是一个比较大的破庙,现在里面没有了佛像倒是摆满了杀人的武器。看着地上五花八门的武器,我一时无处下手。他们竟然把AK和M16的子弹堆在一起,把迫击炮和火箭筒混为一谈,让我找了半天才找到我想要的M18A1防步兵地雷和M21重型防坦克地雷。   听着正门外传来的说笑声,我小心翼翼地背着装满爆炸物和弹药的背包跳出窗口,心虚地狂奔而去,跑出数里远后我才舒了口气。我很奇怪自己的反应,其实就算被发现,我也有把握把他们全杀光,可是我竟然心虚得直冒汗,看来小偷这个职业确实比较考验一个人的脸皮有多厚啊。   看了一下手表,现在刚晚上12点。从GPS系统上可以看到李的座车还停在赌场外,我仍有充足的时间布置一切。校对一下方位,我背着沉重的背包向军营方向走去。因为现在的穿着,所以我只能在丛林中前进。夜色越来越浓,丛林中更是伸手不见五指,有几次碰到了正在树林中幽会的情侣,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在非战区潜行的感觉很奇怪,寂静而平和的环境丝毫察觉不到混乱,但我却是在一步一步制造危险,因为接下来我要做的便是创造战乱从中得利,这让我有了战争制造者的觉悟。   我沿着勘察好的路线接近了李的大本营,已经熄灯的军营黑乎乎的看上去很平静,和中间灯火通明的豪宅一起就像一条沉默的巨蟒环绕着一颗耀眼的宝石一样。   站在军营外的山丘上核对时间,再过10分钟就该换岗了,这时候的防卫是最松懈的。   果然,到了换班的时候,站岗的士兵都迫不及待地想回去休息,可是该来替班的士兵还在熟睡中,一时间军营四周传来了一片咒骂声,营房处也传来了叫班的哨声。   在接近门口的进出要道上布下大量地雷后,我掏出步枪,在枪口装上发射器拿出十几个圆球放进去,向着军营中堆放汽油和弹药的地方射了几颗,又向军营中乱射了几颗,这不是炸弹而是一种牵绊式地雷,一但落地便会自动伸出六只绊脚,任何一只脚被触动便会引发爆炸,但天才做的是小型的,威力不大,只能用来扰敌。   听到我这里传出的破空声,几个哨兵吆喝了一声,端着枪向这边摸来。我的目的不是他们,所以我没有和他们纠缠便悄悄撤退了,没想到这几个家伙还不依不饶地在后面像群狗一样跟了过来。   “妈的!你们爱跟就让你们跟到鬼门关。”我装上消音器,在我前进的路上设下反步兵地雷等着他们,然后按原路返回,爬到了最粗的一棵树上。   不一会儿,树下传来了草叶拨动的声音,我握住枪紧张地向下望去,十几条黑影分两队成搜索队形走了过来。我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地僵在那里,地上的黑影似乎发现了什么,四下张望着竟不肯前进了。看着围在树下攒动的人头,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如果这时候他们一抬头发现我,只要一动手指就能把我打成马蜂窝。在最危险的时候不能做出反应是件极痛苦的事,可更痛苦的是这种情况却是狙击手最司空见惯的。   “如果这一次不死,我他妈的一定要转成强攻手!”我在心中不停地许愿,这已经成了我减轻压力的一种方法,虽然每一次都没有兑现,因为尽管如此地痛苦,但当堆积的愤怒和压抑随着射入目标的子弹一起爆发时,所带来的渲泄的快感之强烈是任何位置都无法给予的!   正当我紧张地盯着地上的人群时,突然树上几条头发丝一样的东西正掉在我脸上,吓了我一跳。“旱蚂蝗!”我一下就意识到这是热带森林中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吸血鬼——旱蚂蝗,只要一闻到人的气味,这可恶的软体动物便兴奋起来,从地面爬上来,倒挂在树上,吸盘式的嘴紧贴你的皮肉,贪婪地吸食你的血液。被这东西咬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到痛,可是有一条蚂蝗却正好咬在我鼻头上,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它扭动的身体从米粒大小涨到拇指粗挂在我的鼻子上,不一会儿我就感觉有好几条东西沉沉地坠挂在脸上。你明知道有东西在咬你,吸你的血,甚至在向你的肉里钻,可就是不痛不痒,这种感觉比看到一只张嘴露牙的猛兽还可怕,我几次都想伸出手把脸上的吸血鬼给拍下来,可是树下敌人走动的声音提醒我,现在不能有任何声响,否则,子弹放血的速度可比蚂蝗快多了。   “吸吧,吸吧!吸几口又死不了!”我一边出汗一边拼命在心里安慰自己。不一会儿被蚂蝗叮咬的部位开始发痒,我反到感觉好一些,至少我知道现在都有哪些部位被蚂蝗咬了,那种茫然无知的恐怖慢慢地消退了。   不一会儿,地上的人影也发现自己被蚂蝗咬了,一边拍打身体,一边叫骂着向前跑去。刚跑出不到50米便触动了我设的M18A1反步兵地雷,一声巨响,数千飞散的破片瞬间把他们撕碎。我在树上也同时开火,只三两枪地上的十几号人便全成了烂肉。   我拼命地压住跳离这棵“吸血鬼之树”的欲望,继续蹲在树上无声地扫视地上的尸堆,以便确定没有活口。对着几个还在抽动的肉体开了几枪后我才跳下树,一落地第一件事便是使劲给自己一耳光,把脸上挂着的数条旱蚂蝗拍了下来,其中一条蜷在我手掌上丑陋地蠕动着,我咬着牙用坚硬的指甲撕扯它肿涨的身体,看着它在我手指间徒劳地翻卷伸缩“噗”地一声迸裂,浓稠的血浆四溢,我仍不停地一下一下,一点儿一点儿,把它碎尸万段。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确认 ------------ 分节阅读 60 这种恶心的东西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   甩掉手上的肉碎,我又在脖子里摸了摸,确定没有东西叮在上面后才舒了口气。   退掉空弹匣换上新梭子,我从口袋里掏出偷来的同规格M16子弹,边走边一颗一颗地压入弹夹,路过成片的尸体时,我用脚挑了挑其中几具尸体冷笑道:“不自量力!”然后,扛着背包向我的既定伏击地点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骂道:“一个人干事就是麻烦,什么都要想到。还是有个帮手方便!” 第53章 意外回国   把身上所有的地雷都埋好后,我趴在李回军营必经的道路旁的草丛中等着。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两点了,刚才小搞的那一下,不多久就会惊动军营中的人,他们会通知李的,而我只要守在这里等他自投罗网就行了。   打开手中的GPS系统,看着上面标示的李的车队,耳机中传来的是从电话接线盒处窃听来的信息,我无聊地待在布满旱蚂蝗的草丛中忍受着无边的苦难。身边虽洒满了驱虫粉,但仍有大量的毒蚊子和旱蚂蝗前仆后继地向我这个美食扑来。我只能扎紧所有衣服的开口,在脸上涂满驱蚁的迷彩,其余能做的只有忍耐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眼看马上就要到四点半了,李那边还没有动静,而这边我已经被咬得满脸包了。就在我以为李不会来了的时候,军营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震得大地都在颤抖,我爬起来向军营方向望去,那边的天空一片火红,看来不是炸了油库就是炸了弹药库,这个动静不用电话通知,我想李也应该知道出事了。   果然,不一会儿GPS里就显示出李的车队朝着我这个方向过来了。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我高兴地叫了起来。   看着GPS系统中一步一步接近伏击点的车队,我这才感觉到狙击手做功课的好处——有种一切尽在我掌握的感觉。不过伏击的刺激感却大打折扣,这就叫有得必有失吧。   不一会儿,军营的方向又发生了两次大爆炸和几次小规模的爆炸,看来营中的人员乱跑时碰到了我布的“蜘蛛”雷,或是想出营的车辆碰到了我埋在路旁的反坦克地雷,这足以让军营中的所有人都不敢再乱动了,也消除了我的后顾之忧。   正当我以为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之时,远处的道路上转过几道车灯,李来了!   我马上拉枪上膛做好战斗准备,并拿出地雷感应控制器准备施行伏击。我的地雷埋设很简单,按照面前的峡谷式地形我把雷设成了直筒形,最后面的是一个碰触式的M21重型防坦克地雷,向后依次是四枚M18A1的反步兵地雷,最前面一颗M21重型地雷设成了感应式引爆,这样可以让过车队最前面的车辆。   如我所料,车队没有任何察觉地冲进了我设的雷区,打头的军车撞上雷区最后面的一颗M21重型反坦克地雷,一下子便被炸飞起两米多高,翻着跟头栽在了道路正中,把道路堵得严严实实。后面的五辆军车全被堵在了低凹的坡道里,最后的运兵卡车刚刹住车准备倒车的时候,我按下了手中的感应控制器,原本埋在最前面被车队让过的M21重型反坦克地雷,瞬间将大卡车掀了个底朝天,连带上面的十数名士兵一起给炸成了肉泥。   “掐头去尾!”我嘴里轻轻的念道,“出来吧,出来吧!”   果然,遇到这种情况没有任何人能再稳坐车中,马上车内的人就全都跳了下来,靠着车做掩护开始向四周乱扫射,只有李还坐在他的防弹悍马中不肯下来。   “太好了!一切按预定发展,我猜你这个家伙就不会从你的防弹棺材中出来。”我一边低声骂着李,一边接好M18A1的点火机的电线,等所有的民兵都下了车,我压下了扳手。成扇面形的钢珠从车队两面横扫了所有空间,我能清楚地看到躲在车边的民兵被钢珠炸成了漏斗。   “完美的伏击!”我扔掉手中的点火机,拿起手边的G36C步枪,悄悄地向车队摸去。刚走了没两步,李的悍马军车的门突然打开了,里面的士兵跌跌撞撞地摔下车来。   我举起枪,在他们发现我之前迅速扣动扳机干掉了其中三个,只剩下李一个人没有死,他慌张地四下张望发现我后,急忙端枪准备射击,被我一枪击中右肩打倒在地,手里的M11冲锋枪摔出老远。他挣扎着坐起来去拾车边的AK,我赶紧冲上去一脚踢在他的脸上,将他踢出一米多远昏死过去。   把周围的枪全下了子弹,我开始搜索所有幸存者,有几个被炸得混身是血的民兵看到我走过来,伸出手睁大眼恳求我救他们,那种眼神有种魔力,让人无比揪心。   “可惜我们是敌人!”我趁心还没有软下来之前扣动了扳机,将所有还没断气的士兵送入了地狱。   收拾完残局,确定没有人能打扰我以后,我端着枪走回到李的身边,走到他近前刚想俯下身,原来直挺挺躺在地上的李突然挺身坐起,手里多出一把刀子冲我扎了过来。我心中一惊,来不及细想,忙用手中的步枪一格刀子,腾出右手照他脸上就是一拳,原以为这一拳就可以把他打倒,谁知他竟然又挺直了挥动刀子向我咽喉砍来,我一退步险险让过刀尖,伸手抓住他持刀的右手使劲儿地一掐,只听“卡吧”一声,他的腕子给掰断了。   我踢飞掉在地上的刀子,扬起左手中的步枪照他脸上使劲儿地砸了一记,当场就把他砸得满脸开花仰面倒下了。为了避免他又爬起来和我拼命,我对着他的腿上又开了一枪,随着一声惨叫后,他再也不乱动,乖乖地躺在地上了。   “李,你好!我叫刑天。想必你听过!”我看他不再抱着腿翻滚了才开口说道。   “刑天?原来是你这个小杂种!老子一定要……一定要……”李抽着冷气从牙缝里挤出几句底气不足的狠话。   “一定要什么?”满脸的大包又痛又痒,我的心情极为不好,抬脚踩在他的伤口上使劲来了一下。   “啊!”李痛得直抽搐,抱着大腿都直不起腰了。   “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我有钱,我给你钱……”他拿出一本银行本票摇晃着塞了过来,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李也明白。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抹了一把脸上酸痒的肿包流出的黄水,我用枪口点了点他的脸说道。   “不知道!我又没有得罪你!”李把一切推得一干二净。   “是吗?那你看看这几个人是谁?”我把天才给我的照片扔到了他的面前。李只扫了一眼就认出了里面的人。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迟早会给我招来麻烦!”李一脸被冤枉的表情对我大叫,“不是我的人,他们是我小舅子杨的亲信,他们说要为杨报仇……他们不是我派的!我告诉他们狼群惹不起的,哪怕只是一个成员……”   “他们听你的命令吗?”我懒得听他啰嗦,掏出身上的手机道,“给他们下命令让他们都回来!”   “他们不是我的手下,也不听我的命令,这件事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李不敢接电话,生怕和这件事扯上关系,“他们只听杨和他的命令!他叫尼索,是杨的把兄弟,他为了杨的死忙了一年才查到你头上,聚了人就到中国去了……”李指着照片里面一个长小胡子的家伙。   “Fuck!Shit!Sonofbitch!Damn!……”我气得把会说的所有脏话都骂了一遍,没想到费了这么大劲竟然什么用也没有。我一边骂一边在李身旁来回走动,吓得李哆哆嗦嗦地看着我也不敢吭声。   强压下胸中的怒气,我蹲下身,恶狠狠地盯着李问道:“那个……那个……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不是你下的命令,你也没办法管是吗?”   “是啊,是啊!这事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李抢过话头喊道。   “那我他妈的留着你还有什么用?”我恼怒地掏出手枪对准他的脸袋就是一枪。   “啊!啊!!”我拿着枪对着夜空大叫起来。真他妈的!白跑一趟!我恨恨地拾起沾满李的脑浆的照片,重新塞回衣袋内,扭头准备离开这里。谁知我刚走两步,突然听到边上的悍马车里一阵响动,“有人!”我心中一惊,端着枪对着车内大叫道:“出来!听到没?出来!再不出来我就炸死你们!”   “别开枪!别开枪!……”一阵女声传来,两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从车座下面钻了出来,拼命地拉扯着破烂的衣服,想遮住泄露的春光。   “下来!”我一边说一边在心中骂自己,“刑天,你太大意了!这次只是两个妓女,要是躲着个拿枪的家伙,你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两个女人用我听不懂的东坞语叽哩呱啦地说了一通,听得我直皱眉。   “你们会说汉语吗?”我用枪指着其中一个女人问道。   “会!不要杀我们!”那个女人战战兢兢地说道。   “那你们听得懂我们刚才说了什么,对吗?”我说道。杀人灭口的主意已经在我心中打定。   “不,不!我们没有听懂,我们不明白!”两个女人都是八面玲珑的角色,一下就听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了,“不要杀我们,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我们可以让你快乐……”   两个女人一边乞求一边脱光衣服,想用性感的身体换回一线生机,在看到我眼中没有任何软化的迹象后,其中一个女人突然把身边的“姐妹”猛推向我,尖叫着转头就跑。   我推开扑过来的女人,对着赤身裸体狂奔的女人就是一梭子,刺目的火光中女人光滑如玉的后背上,瞬间被开出了一排血洞。女人一声不响地直接摔倒在地,抽搐了两下便寂然不动了。   一阵臭气传来,我低头看着身边大小便失禁,捂着脸惨叫的女人,举着的枪口迟迟无法扣动扳机。除了在戴尔蒙都误杀的那个母亲,我从没有杀过女人。从小父母就教育我: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和女人计较,更不能打女人!……这已经是我所剩无几的良知了。   “你不应该听到我们的谈话,更不应该会汉语!”我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说道。说完我咬咬牙把心一横扣动了扳机,带着硝烟跳出枪膛的弹壳掉在了溅满女人鲜血和秽物的草地上。   扭过头没敢看女人残缺的尸体,我背着枪快步逃离了这个屠宰场。   已经走出很远,我的鼻孔中还充塞着血腥气、火药味和人肉烧焦的气味,我捏了捏鼻子,却怎么也赶不走这股残忍的味道。我深吸了一口气,一时间所有的气味都吸入了肺部,顺着血液流遍了全身,已经沸腾的良知瞬间被冻结,全身一阵寒冷,眼前的世界也简单清晰起来。   “铁血的世界一切都这么简单!……”我默默地在心中念道。   穿过布满蚂蝗的草谷,我绕近路冲回了镇内。由于军营的爆炸,镇上很多听到响动的人都爬起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我换好衣服提着背包翻墙悄悄地溜进了饭店的后院。   回到房间我把背包扔到地上,洗脸刷牙,下楼吃早饭,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我坐在二楼的窗口向下望着。过了几个小时街上开始乱作一团,大批军人冲上街头开始抓人,可是还没等到他们搜到我所住的饭店,远处便传来了炮声。依我的判断,应该是苏拉姆得到了李被暗杀的消息,开始攻打李的地盘了。   听着阵阵的炮声,看着四处冲出的军人,我越想越心不甘,妈的!跑东坞一趟费了半天劲,竟然什么也没搞成还给他人做了嫁衣裳。气死我了!转过身抓着身边的东西正想砸上一通发泄一番的时候,意外看到军衣包里的一本票据。我好奇地翻出来看了一眼,这是瑞士第一大银行UBS的本票,只要写上数字就可以提钱。我什么时候把这东西塞进兜里的?   拿着这些纸我知道这就是无数的金钱,可是现在我对这个根本提不起兴趣。家里的问题没有解决,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安心,按李所说那个尼索是杨的忠诚手下,这件事不是我躲着不回家就能解决得了的,看来非得回家一趟了。   我心烦意乱地把那沓本票塞进背包后,快速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因为我知道苏拉姆的孟谷保卫军马上就要杀到小镇上来了,到时候再想走就难了。下了饭店钻进一辆出租车,我刚要关上门,一个人影慌张地冲了进来,我不假思索地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下意识地掏出手枪顶住他的腹部。   “放轻松,放轻松!伙计!”那个人影举着双手并不紧张地叫道,“小心走火!”   抬起头仔细看了一眼这个家伙,有点儿意外的是这个人我认识,他是北国黑帮头目汉克的亲信手下叫什么夫。   “我不认识我了?在泰勒夫人的宴会上,香槟,鱼子酱,美女,这有没有让你想起什么?”他关上车门后对着我笑了笑道。   “汉克!”我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危险,又不好意思把他赶下车,只好收起枪说道。   “对,对!我的朋友!我就是汉克的兄弟!”他热情地给我来了个北国式的拥抱,据说这种拥抱搂的力气越大越表示他对你尊重,不知道他对我有多尊重,但我已经有点儿受不了了。   “谢谢,谢谢!”我推开他示意司机开车,“到央光去!”然后扭过头对仍搂着我肩膀的北国大汉说道:“我叫刑天,我记得你叫什么夫来着?”   “我叫阿历克山大·阿历克山特洛维奇·多普尔甘格夫,我的朋友!”他笑着把一长串名字塞 ------------ 分节阅读 61 进我的脑中。   “阿历克山大·阿历克……山特洛维奇·多普……尔甘格夫。”我费了半天劲儿才把他的名字拼正确,“你要到哪儿去?还有,你有没有短一点儿的名字?”   “当然,我的朋友们都叫我多普尔甘格夫。”他给了我一个“短”名字,“我到哪儿都行,只要离开这个地区。孟谷保卫军和同盟军就要打起来了,我可不想当炮灰,你要知道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   “那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司机开快点儿离开这里。   过了没一会儿,多普尔甘格夫就忍受不了车内的沉闷空气,开始没话找话:“刑天,你不是在狼群吗?怎么跑这里来了?难道狼群也开始卖‘面’了?”   “不是的,上次我们在这里帮了点儿忙,我来收债的!”我打了个马虎眼说道,“你呢?你来干什么?”   “我是来‘卖铁’的!”多普尔甘格夫挥挥手说道。我知道“卖铁”就是卖军火的意思。   “玩得高兴吗?”我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只好敷衍他。   “那当然了,这里虽然穷了点儿,不过女人真不错,尤其是‘雏’特别爽,你找了没有?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多普尔甘格夫热情地给我讲起他昨天晚上是多么勇猛地‘鏖战’一晚连御四女,讲得唾沫星乱飞,溅得我满脸都是。   就在他问到昨天晚上我玩得如何的时候,司机突然停了下来。我抬头一看,前面路口设置了一道路障,荷枪实弹的军人正在检查过往的车辆,路边的树林里蹲了一排外国人和游客。   “调头!”我和多普尔甘格夫同时叫道。我们俩相视一笑,因为我们都知道对方都有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想被发现,至少我能肯定他的铁不是卖给了苏拉姆。   司机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们一眼,调转车头又向来时的路开去。这时路上的逃难人流已经越来越多了,无数背包携子的难民把道路堵得严严实实,汽车跑起来像乌龟爬一样。   见此情形,一旁的多普尔甘格夫急得直拍大腿,嘴里嚷嚷道:“快!赶快!过一会儿这条路就该堵死了!”   “向孟谷河开!”我拍了拍司机的肩说道。   “往那儿开干什么?”多普尔甘格夫惊讶地说道,“那里是中国和东坞的边境线,有守军的!”   我拿出身上携带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身份证晃了晃说道:“我回国!”   “那我呢?我可没带中国护照!”多普尔甘格夫从口袋中拿出一打护照翻了翻,最后肯定地点点头:“嗯,没有,没带中国护照!”   “没关系,中国政府不会拒绝难民避难的。”我安慰他,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是不是会接受他入境,反正到了中国边境线我能入境就行了,管你死活。   看了看路上拥挤的难民,多普尔甘格夫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同意我的方案。离开主干道没多远,便开始不断有炮弹落在道路两旁,爆炸卷起的气浪把汽车掀得前仰后合。挡风玻璃被飞散的弹片和石头碎块砸得粉碎,一股温热呛人的火药味冲进了车内。司机吓得瘫在方向盘上不敢动弹了。   我打开车门,把司机扔到副驾驶座上,打着火自己开车在炮火中穿梭起来。我从没有真正在炮袭下驾驶的经验,不过在部队受过的教育派上了用场,这时候凭着这些知识判断,我才绕过根据弹坑推测出的炮弹落点,一路飞驰地奔向中国边境。   一路上我们碰到大量四处逃散的同盟军散兵,他们示意我们停车,被拒后纷纷向我们开枪。威力强大的步枪弹把车体打成了铁网,有两发子弹打在了司机的屁股和胳膊上,痛得他鬼哭狼嚎地翻滚起来,狭小的空间经不住他的折腾,两三次被他碰到方向盘,差点儿让我把握不好方向撞到树上。直到多普尔甘格夫从后面把他从前排拎到后座上,车子才又重新走上了直线。   在炮火的欢送下,车子颠簸着驶到了孟谷河岸边,司机也不敢要车子了,一瘸一拐地跟我们一起向界河跑去。界河对面的山坡上站满了中国的边民,他们有的用望远镜有的用肉眼观看战斗。当我们跑过河的时候,并没有遭到边境军队的拦截,军队只是架了几挺机枪,不让难民向后面的芒海镇扩散而已。   我们和东坞的难民一起被聚集在山坡上,等待中国军队的检查。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了激烈的枪声,从上而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三三两两的同盟军士兵正被保卫军追杀,如同在打猎一般,这里倒下一个,那里倒下两个。许多逃出树林的士兵拼命想通过界河跑到中国这一边躲避,但都被追上来的保卫军用机枪打死在界河中间和石滩上,血水把整条河流都染红了。还有一些士兵看情形不对,便纷纷跪在地上举枪投降,但保卫军并没有饶了他们,而是一一开枪,将他们打倒在地上后又用刺刀猛戳,一个不剩全部杀死。最令人惊讶的是这些皮肤黝黑的士兵看起来年龄都很小,许多大概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还没有枪高,可是却能欢叫着把降兵的肚皮挑开后再踩上几脚。   听着背后一阵阵的惊叫和哭喊声,我和多普尔甘格夫则像没事人一样饶有兴致地观看着对面上演的“戏剧”,不时还调笑两声,惹得边上的平民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我们瞧了好久。   直到半夜,中国政府的命令才下来,难民被允许进入中国的芒海镇避难。我们顺着人流一起来到了这个边陲小镇,我用在孟谷换来的人民币请多普尔甘格夫大吃了一顿,虽然菜色并不丰盛,但多普尔甘格夫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因为身份敏感,我们两个都没有喝酒,吃过饭早早地找了个旅店睡下了。这一次行动可以说是无惊无险而且没有收获,我真有种浪费生命的感觉。   听着山那边隐约传来的炮声,我握着枪合衣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耳边就传来被我杀死的女人的哭叫声,连鼻子里都似乎又闻到了夹杂着人肉烧焦味道的血腥气。瞪着眼一直到了凌晨四五点,我才慢慢地有了点儿困意,闭上眼睡了没一会儿,耳边传来了房门被轻推开的声音,我强迫自己睁开重若千斤的眼皮,一个挺身从床上蹿了起来,一跨步冲到门后举着枪对准慢慢推开的门缝。   过了一会儿一只瘦弱的脚伸进了我的房间,我搭眼一看就知道是个小孩子,在他把细小的脑袋探进来四下张望的时候,我一伸手捏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拎进了屋。看着这个被我掐得说不出话的小生命,我也不想说什么,只是拿出几块钱塞进他的口袋又把他扔了出去。   经小偷一闹,再坐回床上,我又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了,实在无聊我只好在屋里做起了俯卧撑锻炼身体。到多普尔甘格夫起床来敲我的房门的时候,我身下的地板上已经有了一个人形的汗印了。   离开逃难的东坞人群,坐在城镇的小酒馆里,听着熟悉的云南话,我才有了回到家的感觉。端起手里的酒杯,吞下一口红星二锅头,熟悉的辛辣味冲进鼻腔,吐出一口胃里翻上来火热的酒气,我喃喃地说道:“回家了!”   “你多长时间没回家了?”多普尔甘格夫在边上奇怪地问道。   “差一个月就满一年了!”我回想起这一年来的生活,已如死水般的心湖又翻起了波涛。我忙又倒了一杯酒吞下,火辣的感觉没有压下纷乱如麻的思绪,反而如烈火浇油一样窜烧起来。酒入愁肠愁更愁呀!   “没多久呀!”多普尔甘格夫不明白我的神色怎么这么奇怪。   “是啊,没多久!”我像个迟暮老人一样叹了口气。   多普尔甘格夫看我没心思说话也闭了嘴。我们两个一声不吭地喝了两瓶多白酒,难得的是我竟然没有醉!   “多普尔甘格夫,我没空陪你了,我还有点儿事。今天就和你告别了,喝了这杯我就走了!”我用酒瓶里最后一点儿白酒将两只杯子斟满,举起杯子说道,“认识你很高兴!”   说完,我一口抽干杯中的液体,对他亮了亮杯子。多普尔甘格夫也有所觉察,知道我有什么急事要办也没有勉强,同样喝干了杯中的酒说道:“好啊,有空到北国找我玩啊。你知道我们的联系方法,我就不耽误你的事了。再见吧,朋友!”   我笑了笑,提着箱子走出了酒馆,直奔镇口通向内陆的检查站而去。因为把枪都送给了多普尔甘格夫,在我亮出中国的身份证,经过边防精细的检查确定我不是毒品走私贩后,我便被放行了。   走过警戒线的一刹那,我有一种跨入另一个世界的感觉,仿佛穿过了一层看不到的膜,把我和背后炮声轰鸣的世界隔开了。扑面而来的是一片的安祥! 第54章 门前狗   站在检查站后我仰面朝天闭着眼享受着这种奇怪的感觉。直到背后传来脚步声,有人靠过来推了我一把,我才从痴迷中醒转过来。   “还不走待在这儿干什么?快走吧,这里危险!”我扭头看着推我一把没推动的解放军士兵,他的神情中写满了关心和责备,还有一丝意外。   “我这就走!”我盯着面前这个只有165公分左右的单薄男子,擦得锃明瓦亮的81式自动步枪挂在胸前看上去反而将他衬得更加地瘦小,利落的平头都能看到青森森的头皮,一口的白牙笑起来很精神,身上的军装挺脏的,脚下的一双解放鞋也满是泥土,扎紧的裤腿处可以看到裸露的脚脖子被锋利的野草划出的血痕。   “那就快点儿,没事往这儿跑什么?内地多太平啊!……”小兵哥数落我两句扭过头向哨卡走去。矮小的背影看上去不知为什么给我一种十分可靠的感觉。就在我正为这没来由的安全感纳闷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洪亮的口号声。   “下车,快!快!立正!跑步——走!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阵整齐的吼声后面跟随而至的是齐刷刷的脚步声,数百双脚丫踏在地上震得路边的小树乱晃。一大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在连长的带领下从我身边跑过,整齐划一的步伐和口号显示了过硬的军事素质。   “瞧!是我们的军队。估计是来保护咱们的,看来是没什么事了,要不咱俩不要回去了,留下来看看热闹吧,打仗不是天天都能看到的!”背后一对旅游的小情侣正在窃窃私语。   “别看了,枪林弹雨的多危险啊!”文弱的男人拉着恋人的袖子说道。   “怕什么?我们有自己的军队保护,谁敢动我们一根汗毛?看你那熊样儿!走!跟我回去。”英气十足的少女拉着书生跟在军队后面又向炮声隆隆的镇内走去。前面聚集在公路上想逃难的成群的难民和中国公民,看到中国军队都欢呼着掉转头顺着来时的路向家中走去。   一时间公路上人声鼎沸。   “我们的军队来了!”   “中国军队来了!”   “不用怕了!咱的兵来了!”   “这下可放心了!”   看着一脸满足的军人从我面前跑过,我脑海里思潮起伏,一股酸水涌上心头。这才是军人!同样是战争机器,他们有崇高的使命,有军人的尊严,有战士的荣誉。最重要的是他们有可以守护的珍宝——他们的同胞!看着身上同样的弹疤和创伤,他们身上是男子汉的勋章,而我拥有的是残忍的纹饰。   满怀嫉妒地看着军队在民众的欢拥下消失在镇内,我自卑地叹了口气。我拼死拼活是为了什么?战争的意义对我来说到底是什么?这个我一直在思索的问题又浮上心头。算了!不想了,生存,生存是最重要的!我拼命说服自己压下这些没有答案的思绪,拎着箱子向山脚下的小汽车站走去。   “队长!我是刑天。我在中国,李的事已经弄明白了,那几个人不是他的手下,东坞开战把我逼到中国境内了。我想顺路回家看看,原定这个月底回去,估计是无法实现了。”我在等车的时候拨通了队长的电话。   “刑天!……你要是真的想回去的话,就回家看看吧。小猫她们就在你们家那里,你可以和她们联系。你要小心,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队长有点儿结巴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我知道队长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说不出口。   “你说吧!队长,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禁攥紧手中的箱子的提手。   “一个是你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中国公民了,有些比较天真的想法一定要丢弃。”队长比较隐晦地暗示我不要太相信中国政府不会对我下手。   “我明白了!队长。”我心中抽痛地说道。   “第二是你如果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时候,一定找骑士、小猫他们,知道吗?”队长的第二个嘱咐我就弄不清是什么意思了。   “知道了!队长。”我挂了电话在心里琢磨起队长的话,什么叫我觉得不对劲?难道说他们已经得到消息中国政府要对我下手,又知道我对祖国的一片深情,怕我伤心不敢告诉我,还是有别的原因?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通到大城镇的小巴士到站了,压下心中的疑问,我艰难地挤上车,站在人满为患的车厢内,在一片汗臭气中离开了边境,向内陆进发。   站在火车站的月台上,绕过面前疯狂地往火车上挤的人群,我把手中的卧铺票递给列车员。年轻的乘务小姐谨慎地扫视了我几遍,然后又和站台上的警察小声地嘀咕了几句。我听力好,站在远处很容易就能听到那个乘务小姐说:“你看这个家伙肯定不是一般人,估计是西南边过来的,你要不要查查他?”   “好,我看 ------------ 分节阅读 62 看!”那个警察走过来围着我转了一圈,盯着我脖子上的刀疤和脸上的弹痕看了一会儿,又习惯性地向我的手指看了一眼,然后面色突然一变,向我背后招呼了一声。   我不用回头就能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压力,一!二!三!四!我在心中默数着。凭着战场上养成的敏锐直觉,我清楚地感受到有六个人、一条狗正快速地向我跑来。看来这些是缉毒警,八成是把我当成走毒的了。   “什么事,队长?”背后传来一阵询问声,六个警察一条狗迅速地把我围在中间。   “没事!你们向后让点。我有几句话问他!”那个被喊作队长的人拨开人群走到我的面前。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他们几个,其实我已经做好了格斗准备,气功已经运上了,但我手里没有枪,如果真打起来,一定会吃亏的。   “刚从山里出来!”那个队长轻轻地在我的箱底摸了一把,把粘在箱底的杂着草汁的湿土抠了出来,然后用手指搓了搓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我注意到他的语气,根本不是问话而是肯定句,估计我箱底的土是山区特有的。   “是!”我肯定地答复他。   “做什么工作的?”   “自由职业者!”   “进山干什么了?”   “旅游。”他问一句,我答一句。   “旅游?这里头是什么?”警察队长指着我的箱子问道。   “吃饭的家伙!”我看了一眼边上的警察,他们脸上都是一副“老实点”的表情。   “打开给我们看看!”   “为什么?”   “因为我怀疑你藏毒,走私!”警察队长对我的态度很不满意,声音立刻就高了八度。   “凭什么?”我心里很不服气。   “就凭你脖子上的刀痕和食指上的茧子,箱子底的裂膜蔓龙胆是东坞北山上边境线的东西。”警察队长对牵狗的武警示意,那个武警马上把训练过的缉毒犬往我跟前一带,准备让它在我身上闻闻看有没有毒品。   好汉不吃眼前亏,而且我又心急着上火车回家,所以也没和他们理论,便把手中的箱子密码打开递了过去,然后低头冷冷地看着被牵过来的缉毒犬,看它能玩出什么花样。   闻着狗身上传来的轻微的雄性激素的气味,我不禁想到了那夜在非洲草原上碰到狮群的场面。激扬的尘土,刺鼻的腐臭,暗夜的眸光,令大地颤抖的拍击,让人丧胆的吼叫,不知不觉中我仿佛回到了那残忍的兽笼身边,这种感觉顿时令我无比地兴奋。   那只狗还没走到我近前,只瞄了我一眼后,竟夹着尾巴躲到训狗员的背后“噢——呜!噢——呜”地低声呻吟着不敢前进。   “哈利!你怎么回事?”训练员很努力地想把狗拽到我身边,可是那只狗把头埋在地上,怎么也不肯动弹。   “狗就是狗!永远也成不了敢斗虎的狼!”我想起了狼人的一句话,不禁低语了出来。   “你能什么能?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我的哈利估计是病了。你还以为是怕了你不成?”训练员用对讲机又调来两条狗,结果还是一样。三条狗聚在一块趴在那里低叫不肯动弹。几个训狗员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幅奇怪的景象,边上的其他警察也检查完了我带的东西,只发现电脑和摄影机。他们当然找不到什么东西,因为其他东西都被我毁掉丢弃了。   警察队长看了看箱子里的电脑和摄影机命令道:“打开我看看!”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打开了电脑的电源开关,电脑黑屏一闪,过了5秒后启动起来,进入系统后显示的全都是摄像及加工软件,打开硬盘管理器,可以看到里面有大量的加工好的照片和未加工的图像。这是天才和我定的反误触措施,为了防止有人不经意间打开电脑发现里面的军事资料而设置的。如果在开机的5秒钟内没有用狼群的士兵牌进行红外确认,就不会提示输入密码、指纹和视网膜确认,而直接切换到其他系统中,这个系统中全部都是无关的图片资料。如果用了狼群的士兵牌确认就会提示密码等程序,如果其中一项出错便不能进入军用系统,如果连续出错三次,电脑便会自爆。   检查再三确认我没有问题后,那个队长看了一眼边上围观的群众,十分不甘心地将我放行了,不过在我上了车后他也跟了上来,把我带到一个没人的卧铺车厢,一把将我推坐到床上,指着我的鼻子说:“小子,这次证据不足没办法办你,不要以为是我不知道,你小子肯定有问题!你最好乖一点!”   “我是中国人!这也是我的国家!”我努力地辩解,想让他相信我对中国不可能有恶意。   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那个警长已经推门出去了。我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仍未关上的门,想来想去一股委屈冲上心头,气得把手中的箱子向地上一摔。   “他妈的!混蛋!”我努不可遏地用拳头使劲地捶着床板,把铁架都砸窝了起来。   “同志,同志!这……这……是……我的床位!”门口有个颤抖的声音传来。我扭头一看,有个小子躲在门外探着头向我小声喊话。   我把双手按在床头喘着粗气,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然后举起双手说道:“好的,好的。我这就走,这就走!”   我提着箱子慢慢地走到自己的包厢,抽出藏在电脑里的军刀放到枕下。我把所有的床位都买下了,因此没有人和我一间包厢,以便我能静静地待着。关了门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正对着我窗口的警察拿着对讲机向别人报我的位置,顿时一股沉重的失落感就如千斤巨石般压在我的心头。这是怎么回事?很明显他只是个普通警察,却能看出我的经历,不知为什么这并没有让我不安,但却让我很沮丧,希望不是任何人都能感觉到我的“变化”。   车子缓缓地开动了,我躺在床上闭上眼想睡一觉,昨天晚上因为那个小鬼我根本没合眼。可是只要我一闭眼就能感觉到边上的车厢内的一举一动,左侧的车厢内有两个男人在胡吹神侃,右侧是一对小情侣在调情,甚至连车底下传动轴的磨擦声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翻来覆去在床铺上打着滚,我最恨有任务时连日苦熬后又没有战友给你把风,这时候就算没有危险我也睡不着觉,尤其是在陌生的环境。我趴在那里心里一直不断地重复:“这里很安全!这里很安全!我要睡着了!我要睡着了!”这样才慢慢地进入睡眠。   “去死吧!”   “啊——不要杀我!”   “你是畜生!你是畜生!”   刚闭上眼,梦中又准时出现了格斯中校那对血红的眼睛,堆积成山的死尸和聚流成河的血浆,耳边同时响起战场上男人的嘶喊、女人的惨叫。战场上见到的各种难以想像的血腥画面:被奸杀的戴尔蒙都女游击队员的双眼,被炸成肉末的尸体上冒着的白烟,趴在母亲尸体上吸奶、被打得稀烂的孩子……像电影一样在我脑中不断地重播。我的鼻子仿佛又闻到了人肉烧熟的焦香!眼前闪现出街头对狙时射中我头盔前看到的枪口,黑色洞口内旋转的膛线像无尽的旋涡,旋涡底是一颗包着黄铜的弹头,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随后一阵火花烟起,弹头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我想闪开它,可是却怎么也无法移动身体,直到感觉它像大锤一样重重地砸在我的头上后,才听到“砰”地一声枪响……   我一激灵从梦中惊起,因为我真切地听到“砰”地一声,手不由自主地摸到枕头下抓住了藏在那里的军刀,一个挺身从床上翻起,把刀子横在身前做好了战斗准备。这时我才从睡眠中清醒过来,眼前才开始变得清晰。门依然锁着,车厢内依然空无一人。门外传来了一阵道歉声,听起来刚才的响动是外面过道上的无意碰撞引起的。   我闭上酸涩的眼皮转动一下眼球,然后用力眨眨眼驱走蓦然惊醒带来的不适,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我已经千百次这样从梦中惊醒,一切动作已经成为本能,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发现没有危险后我收起刀子坐好,熟练地调整好呼吸。   “放轻松!刑天。这里是中国,不是战场!放轻松,放轻松!”我不断地告诉自己。   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我背靠窗口一动也不动地坐了数个小时,也安慰和告诫了自己数个小时,直到车到了昆明这个大站。下了车我顺着人流出了车站,坐上出租车直接到了飞机场,买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向河南飞去。   再次下了飞机,一样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可是我却明显能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我管它叫亲切。   “到家了!我到家了!”我激动地吸了一口家乡的空气,虽然里面充满了油烟和灰土,但对我来说却比科西嘉岛上清晨的空气更清香。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黄皮肤黑头发,我激动得见到谁都想上去一把抱住亲上两口。   我迫不及待地穿过出口奔出机场,钻进一辆出租大叫道:“碧波园!”大声地报出家门后,我按捺住兴奋的情绪,坐在座位上忍受着司机那不紧不慢的速度。   “家是本地的吧?好长时间没回来了?”司机看我的样子笑着问道。   “是啊!”我不是很想说话,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   司机看我没有交谈的意思便也沉默了。过了一个小时,眼前开始出现熟悉的建筑,我再也按捺不住激动之情,使劲儿地用手绞拧着手中提箱的把手,嘴里不停地念着眼前闪过的建筑的名字。   车子终于停在了我家的附近,司机回过头问了一句:“哪个家属院?”   我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车头正对着的院中的一栋家属楼,三楼就是我家,透过窗户我可以清楚地看到朝思暮想的母亲正在里面做饭。我几次伸出手想打开车门冲出去,可是每次手指一碰到扳手又像碰到烙铁一样缩了回来。我强压下汹涌的思念之情,因为我看到了我家对面的四楼窗口伸出的观察镜头,那是毒贩!另一个掩饰得更隐密的窗帘缝后面也闪动着观察镜片反射的光线,那是警察!而更远处没有任何迹象的无人水塔内里也藏着一群人,那是国安局!我不能下车,如果被三方中的任何一方看到,都将是一场难解的麻烦。尤其是毒贩,现在如果我露了面,很可能让他们放弃长时间的埋伏跳出来。   “妈的,一群王八蛋!”在心里把这些人骂了无数遍后,我一咬牙对司机说,“到花园!”   “到哪儿?不是这里吗?”司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花园。花园酒店!”我满含杀气地重复了一遍,吓得司机赶紧一踩油门调头向我所说的地址开去。   到了花园酒店,我扔给司机一沓钞票下了车,直接找到了303室。按狼群的习惯敲门后,骑士打开了门。   “来的挺快啊!刚接的队长的电话你就到了,看来你小子是心急如焚啊!怎么没有回家倒跑我这里来了?莫非你近家情怯?”   骑士的中文还不错,据说以前针对中国受过训。   “嗯!门口蹲了一群狗,挡住回家的道了!”我推开骑士进了屋,里面小猫和美女正在看一个电视屏幕,看到我来了,都很惊讶地站了起来。   “挺快的啊!”看到我把箱子粗野地扔到床上后,小猫笑道:“天才要是知道你这样扔他的宝贝会心痛死的!”   “管他,去死!”我脱掉上衣,拿起边上的杯子倒了杯酒一干而尽后说道,“我的家伙呢?”   “这么急干什么?”小猫一边说一边从床下拉出一只箱子,从夹层里面拿了一把护卫者7.65mm口径小型手枪递了过来。   ※※※   “护卫者(Guardian)”7.65mm(.32ACP)口径小型手枪   枪全长110mm   枪全高84mm   枪全重0.394kg   枪管长57mm   弹容量6+1rds(发)   扳机力约5.5kg(双动)   弹匣保险无   击针保险无   击锤无   手动保险无   自动方式自由枪机式   ※※※   “我不要娘们用的东西!”我看了一眼那小得像个烟盒一样的可怜东西,鄙视地摇了摇头。   “呵呵!”骑士在后面笑了笑,递给我一把Five-seveN手枪和五个弹匣。我接过来一看,竟然是高强度工程塑料和强化陶瓷复合结构的,拉出弹匣一看,子弹也是用强化陶瓷做的。   “你们不会是直接把枪放在身上带进中国的吧?”我知道这种枪是金属控测器无法检查到的。相应地价钱也不是一般枪能相比的。   “呵呵,当然了!枪不离身是佣兵的第一准则!”骑士又亮了亮身上同样材料做成的GLOCK18手枪。   “长火呢?”我问他自动武器放在哪里。   “最好不要用这些,毕竟这里是中国,会给你家招来麻烦的!”小猫把箱子打开,里面有P90,MP5K,SIG552,G36C等小型自动武器。   我拿起一把SIG552,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因为觉得小猫说的有道理,如果拿了长枪,惊动边上的警察和国安局就不好办了。   “情况怎么样?”我看了一眼屏幕,里面是我家对面的毒贩和警察的观察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警察有四个!毒贩有六个!国安局的我们没敢靠近,但据观察应该有三个左右!”小猫指着屏幕上的几幅图说道。   “好的,感谢你们为我所做的一切!我欠你们的人情。”我拍了拍小猫的 ------------ 分节阅读 63 肩膀由衷地说道。   “愿意效劳!”骑士幽默地行了个骑士礼说道。   我拿着手里的枪又重新拆开检查了一下,装好后说道:“今天晚上我就要去抓那几条盯着我家的狗,帮我弄辆车好吗?”   “没问题。”美女拿出一张纸递给我,我一看是张运输公司的传单。   “这是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物流公司,我们开的。最多的就是集装箱车!”没想到他们还真的开了间搞运货服务的物流公司。   “嘿嘿!”我残忍地笑了笑,“如果你的客户知道你们的车子是用来装死人的,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找你们托运货物。” 第55章 安全   拿着枪走在自己家周围的感觉很奇怪,有种夹杂着刺激的心虚感。现在是半夜两点,我和小猫两个人开着她在中国买的陆虎吉普车,慢慢地接近了我家对面的楼房。   下了车,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我有点儿害怕,怕突然碰到什么熟人认出我。   “你看起来怎么像做贼的?”小猫一边顺着楼梯向上爬,一边疑惑地看着我。   “没有啊!”我挺挺胸后又不自觉地把脖子缩了回去。   “还没见过你这么胆小的样子,应该带个相机,把你的样子拍下来,回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小猫边说边顺着六楼的天窗爬上了天台。   “……”我没有理她,跟在后面也爬上了天台。   我轻轻地沿着屋顶走到毒贩待的单元上方停下脚步,用真空固定器把绳头固定在墙上后,顺着垂下的绳索倒挂着从上面滑到四楼的窗户上方,探头向里面看了一眼。   “阳台没有人!”我向小猫报了一下信息,拿出笔型激光刀开始切割窗外的防盗窗,不一会儿就把上面的铁条全割断了。   “有人出门了!”美女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出,她正坐在花园酒店中透过监视器替我把风。   我马上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按腰上的自动绞盘,身体迅速被拉回了楼顶。不一会儿从一楼出来一个人向小区外走去。   “他去哪儿?”我在无线电中问守在外面的骑士。   骑士的声音停了一会儿传来:“估计是去买宵夜了。”   “明白!回来的时候告诉我。”我知道我们家这一带有三家24小时营业的小吃部,都挺远的,来回要半个多小时,足够我行动了。   “收到!”骑士就坐在门外的一辆大卡车内。   我又重新垂到四楼窗外继续切铁条,没两下便把铁窗切开了一个大豁口,然后拿出玻璃刀把密封的玻璃窗的侧面切掉了一大块。   “给我根烟。”   “没有了。”   “不早说,让王强一起买了。”   “打个电话不就得了。”   “……”   玻璃一切开,屋里面的声音便“蹿”了出来。   “安全!”我把玻璃放好,从缺口钻了进去,对着无线电说道。背后一声轻响,小猫也顺着绳子滑下来,从缺口钻了进来。   从阳台向里看,三室两厅的屋内什么都没有放,客厅的灯全关着,黑乎乎的,只有卧室亮着一盏台灯,一个中年男子正背对着屋门盯着对面的楼层,另外两个人从声音判断应该在进门的左侧聊天。   我和小猫对视了一眼,我向她指了指正在观察的男子,然后竖着两根手指做了个左转的手势,又指了指自己,表示那两个看不到的交给我。小猫点了点头从腰里掏出了手枪,装上消音器,我想了想又对她摆了摆手,然后做了个在脖子上划一下的手势,意思是留活口。   小猫翻了翻白眼把枪收了起来,从腰后摸出了一个化妆盒对我晃了晃,我知道那是个致迷武器,便点了点头。小猫在腰后一摸,用手沾了点东西在我鼻子下面一抺,一股难闻的气味冲进鼻腔,呛得我差点儿打喷嚏。割开阳台门的插销,我们两个轻轻地推门进了客厅,悄无声息地向卧室摸去。慢慢地摸到了卧室外,小猫轻轻地打开手里的化妆盒放在了门前……   “喂,王强?回来的时候捎条烟!对!操什么操?你小子欠揍是不是?……”屋里人打完电话后过了几秒说道,“那小子现在嘴里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要给他上上发条……”   “嘿嘿!你小子净欺负王强,有本事你和老大单挑啊……”   “啪!”一件硬物掉在地上的声音传来。   “我的手怎么没劲了?”   “我头晕!……”   “……”   小猫在我背后一拍,示意我迷药起效果了,我一下子就冲进了屋内,两个正晃脑袋的家伙听到我走动带起的风声一抬头,看到我后张着嘴还没叫出声,就被我用枪顶在了脑门上,小猫拿着电棒紧随着我的身形冲进了屋内,从背后搂住了正对着窗口的男子。一电棒攮在那家伙脖子上,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就软绵绵地昏倒在她怀里。   一连串的突袭发生在不到两秒内,正处于精神混沌状态的两个毒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小猫把手里的枪给下了。   “我……唔……”其中一个人刚要叫出声,被我用枪管一下捅进了嘴里,由于用力过猛,两颗门牙被我捣掉,他满口血水地支吾着出不了声。   “嘘——!”我示意他们两个不要出声,现在正值深夜,任何响动都是很大的,万一惊动了同一栋楼的警察就不好了。   “你……”估计是迷药的缘故,两个人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张着嘴还要说话。我对小猫一歪头,她拿着电棒分别在两个人脖子上点了一下后,整个屋内就悄然无声了。   看着地上躺着的三个人,凭着对天才给我看过的图片和李指认的记忆,我知道这里面没有那个叫尼索的家伙。操!大鱼漏网!   “那个家伙回来了!”骑士的声音传来。   “搞定他,我们这里搞好了,马上来接包裹!”我在无线中说道。   “OK!”骑士说道。   过了一会儿,骑士的声音又传来:“好了,下来吧!”   我提着两个,小猫扛着一个从楼上快速跑了下来,下面骑士已经打开了车厢门等着我们,那个去买宵夜的家伙就在里面趴着。我把手中的两个家伙扔上车后,接过小猫手里的人也钻进了集装箱。一切都在悄然无息中进行,车子缓缓地开出小区,所有人依然沉睡着,没有人想到一场无声的行动结束了。   我坐在车内看着面前的四个人,从他们的反应和发型看应该是军人,从语言和肤色上可以看出,被我抓住的应该是中国人,另外两个看上去不是东坞人就是鸿庞人或泰国人。   车子加快了速度,半个小时后停住了。车门一打开一股湿气吹进车厢,抬眼看去面前是一片黑色的汪洋。我提着两个人率先走进了边上的一座破厂房,这里以前是一个破砖厂的搅拌制胚厂间,现在已经废弃了。检查了一下几个人,确定身上没有自尽的药品后,我们拿绳子把他们吊在了房梁上,然后用冷水把他们浇醒。   刚三月初,冷风刺骨,冰水一浇,三个人一激灵醒了过来,等晕劲儿过去看清眼前的状况后都惨叫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把老子逮起来想干什么?”   “我操你妈!哪条道上的?”   “……”   从超大分贝的喊叫声中可以判断出这些家伙都是傻大胆,都被人抓住了还问东问西张口骂人,真不知死活!   “闭嘴!”我的声音埋没在了四个人的噪音中。   “我说闭嘴!”我拿起车上的扳手,一扳手砸断了声音最大的那个人的小腿,一声惨叫后那家伙痛昏了过去。另外三个人也吓得闭上了嘴。小猫又用冷水浇醒那个家伙,那家伙醒过来刚要张嘴叫看到我又举起扳手,吓得死命地闭上了嘴咬着牙在那里哼哼。   “很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刑天!”我拉下一直戴在脸上的面罩,四个人一看我的样子听清我的名字,脸上“刷”地一下没了血色。他们都明白为什么抓他们了,也知道会有什么下场了。   “你小子不得好死!”   “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   四个人知道必死无疑,一下子没了顾虑,破口大骂起来,连东坞、鸿庞话都出来了。   “闭嘴!”见怎么也没法让他们闭口,我掏出枪对天开了一枪,巨大的响声一下子便压住了他们的噪音。   四个人看到我鸣枪面露喜色,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在中国人口这么密集的地方,一声枪响很容易惊动别人招来警察,他们认为如果是在市内的话,说不定就会有救。   “不要高兴了,我敢开枪就不怕被别人听到!这里是黄河滩,扔炸弹也没有人能听到。”我把他们转过来面对着背后的窗口,让他们可以看到外面反着月光的黑色河面。   看着四个人盯着外面的河水神情又变成绝望,趁着他们大喜大悲转换情绪的空隙,我突然问道:“尼索呢?”   “东坞!”一个人无意识地顺嘴接了一句后,四个人瞬间又反应过来,争相吵道:“老大就在附近,他知道我们被抓一定不会放过你家人的。识相的现在就放了我们!”   我没有理他们,想了想道:“回东坞干什么了?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我们老大没有回东坞!他就在附近……”他们四个还想辩解。   “我明白地告诉你们,你们四个是死定了,不要抱有什么幻想了。如果不说就会受尽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边说边从身边的袋子里拿出从医药品店买来的各种手术刀、剪刀、小锯子等“医疗用品”。   四个人都面如死灰,瞪大眼惊恐地望着我,但仍闭着嘴不肯说话。我笑了笑说:“我不擅长拷问,所以如果弄痛了你们请告诉我。”然后拽着他们颤抖的肢体,开始用小剪刀一点一点地“脱”他们的衣服。我慢慢地用冰凉的钢铁滑过他们的皮肤,用锋刃轻刮他们的脖子和腋下,在感官上刺激他们,他们用可怜的求饶的目光看着我,我则用冰冷的眼神拒绝了他们。其实我并不想用什么残酷的方法折磨他们,我只要从盒子里拿出一支“吐实剂”给其中一个扎上就可以了。我之所以搞得这么吓人,是为了给他们的精神施压,将他们的注意力从他们老大的下落转移到生命安危上来,这样药剂的效果会更明显。   看见我拿出针管他们反而更怕了,估计是卖毒品让他们比常人更清楚药物的厉害。我抓住一个扒光了衣服个头最小的家伙,手指探明颈外静脉的方向及深浅,一针扎在他的脖子上。这个位置离心脏近见效快,只是逼供用的药浓度极高,在这个位置扎针效果虽好,但有可能会要人命。从他的反应上看应该是很疼,其实在我接受过的医疗急救课程中,还真没有在脖子这么危险的区域进行过注射的。   “真是浪费啊!”小猫摇着头从背后走了上来。   “怎么了?”我纳闷地看着她。   “你看看。”我顺着小猫的手指看去,只见那家伙脖子上的皮肤隆起了一个大包,“你用力小了!针头斜面一半在血管内,一半在血管外,你看!回血断断续续,皮肤隆起是因为注药时溢出至皮下,才会引起这家伙局部疼痛。”   “噢!”我按照她所说,使劲把针头又向里捅了捅,痛得小个子直叫娘。   “别过了!”小猫又说道,“针头如果刺入过深,针头斜面一半穿破对侧血管壁,有回血但会有推药不畅感。”   她一说,我才感觉确实有点儿推不动的感觉,我又调了调针头的位置,费了半天劲儿才把这一针打完。   “给自己打针的时候可没有这么难!”我收起针筒背着手等药效上来。   “那是你练的次数多了。”小猫和美女也站在边上看着。   “反正我又不想当医生!”虽然我从小学过不少医学知识,但都没有实践。   “学点儿总有好处!”骑士拍拍我的头说道,“就算你用不着,万一战友受伤了也能帮上忙!”   “是,是。”我连声应道。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如果顺利回家不出意外的话,我就不愿再回狼群了,出生入死的不说,还落个骂名弄得亲人朋友伤心。   “呵呵!”骑士看着我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弄得我心里直发毛。   我扭过头不看他们三个,把注意力集中在被打了针的家伙身上,不一会儿那个家伙就有了反应,面色潮红,像喝多了酒一样摇晃起来,我用手指撑开他的眼皮,看到他瞳孔扩张,呈无意识状态。我抬起手看了一下腕上的表,按手册上说的,瞳孔扩张后再停两分钟就可以审问了。   我扭头扫了一眼其他三个人,冷冷地说道:“一会儿我问话的时候你们要保持安静,不然就马上干掉你们!”   “你干了什么?你对他干什么了?”三个人着急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给你们解释?”我盯着手上的表没有理他们。其实我心里也很焦急,从他这里打开突破口后,我就可以找到尼索那小子,干掉他就可以回家,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父母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就像有把火一样烧得难受。   分针终于转了两圈,我追不及待地张口就想问话,却被小猫给拉住了。   “别激动!慢慢来!心急会办坏事的!”小猫越过我走到那个家伙跟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希卡。”   “哪里人?”   “东坞孟谷。”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晕。”   小猫不着边际地问些无关紧要 ------------ 分节阅读 64 的问题,急得我在边上直搓手,不过我知道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原因,因为她是专业的间谍,受过拷问训练,比我精通这东西。   “你大腿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打仗留下来的。”   “结婚了吗?”   “结婚了。”   “你吸毒吗?”   “吸。”   “针眼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没看到?”   “在头发下面。”   “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注射?”小猫翻开他的头发一看,头皮上密密麻麻的有很多针眼,看上去十分恶心。她扭过头对我点点头,表示这个人说的已经是真话了。   “我们军队不让吸毒,发现了就会被处死的。所以,如果有人想吸,就会在比较隐蔽的地方注射。”希卡断断续续地回答小猫的问话,把这种会招来杀身之祸的秘密都说了出来。   “那你一定不希望你们头儿尼索回来了?”   “是啊!他管得特别多!”希卡和小猫像多年的老友一样聊了起来。   “那就希望他这次回东坞被子弹打烂屁股好了!”小猫的话惹得边上的人一阵大笑,连吊着的三个人都哆哆嗦嗦地笑了起来。   “是啊,不过他这回只是收到风听说司令李死了。回去看看情况,不会打仗的。”不知不觉地我们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醒醒希卡,你个混蛋……”边上吊着的一个家伙反应过来,冲着希卡大叫了一声,吓得在场的人一激灵。我抬手就是一枪将他打了个对穿。回头看希卡,他似乎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抬起头迷茫地向四周张望着。   “尼索他们几个人去的?什么时候回来?”小猫抓紧时间发问。可是希卡竟然已经有点儿清醒了,盯着小猫看,就是不张口说话。   “不行了,问不出什么了。他们都吸毒,对致幻类药物有抗药性。用量小了不见效,用量大了就会……”小猫一边说一边给希卡加大用药量,可是针头还没拔出来他已经开始口吐白沫,抽搐起来。小猫拔出针头拨了拨他的脑袋看了看,对着我摇了摇头。   “我就不喜欢你的主意,问了半天什么也没问出来。”我走到剩下的两个人面前说道,“我知道他和谁去了。我想知道时间,说吧!”   两个人梗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看着我。那挑衅的眼神让我很不爽,我拿起枪对准其中一个的腿部开了一枪,顿时惨叫声充斥了整个厂间。我不等他缓过劲,对着相同的地方又是一枪,停三秒后又是一枪。三枪后那家伙就失禁了,大小便顺着裤裆流了下来。一股屎尿骚气夹着血腥味扑鼻而来。   “想说了吗?”我举着枪后退一步,生怕尿液溅到我身上。   “你……你……不……得好死。”那个家伙痛得说不出话,只能从牙缝里挤了。   “我怎么死你就看不到了。为了少受苦还是说吧!”我压下心中蹿起的嗜血欲望,整了整心情说道。   “嗯……嗯……”那个家伙确实不简单,怪不得尼索带他们来,大冬天的,痛得浑身流汗都不肯说。   “看来手枪的子弹还是小啊。”我扔掉手枪,从车厢里拿出一挺HK21机枪上了弹链一拉枪机,为了吓他我故意把子弹带垂到地上对他晃了晃。   “再不说的话,我从下面开始扫射,一点儿一点儿把你打成肉末。”我故意对着他的脚下开了几枪,子弹擦着他的鞋底打在背后的墙上溅起的石块,射到他背上刮出一片伤口,血水流了一背。看着那个人彻底崩溃的眼神,我想他的肚子要不是空了,估计会连肠子都拉出来。   “我说……我说……”他终于挺不住了。边上的人刚想说话,我把枪口一转在他小腿上扫过,三发子弹打在他的脚脖子上,他的两只脚便被扫断裹在两只靴子里掉在了地上。那家伙一翻白眼痛昏了过去。   “世界清静了!”我对着看傻了眼的家伙说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明天晚上10点他就回来了,两个人。他和卡咯坐飞机回来。”他说话的速度像是有猛兽在背后追他一样快。   “联系方式?”   “他有手机,号码是……”他说完后我点了点头,对准他们的脑袋各开了一枪,结束了两个人的痛苦。   把四个人解下来用袋子装好扔进黄河后,我们四个一边打扫善后一边讨论怎么办。定好一个计划后我们就开着车回酒店了。坐在车上,小猫和美女看着我不安的表情奇怪地问道:“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杀人,干吗一副天要塌下来似的表情?”   “你们不明白,我第一次在自己的国家杀人。你知道的,在国外杀多少人我都不在乎……有种……像做梦的感觉……你知道的,不真实的感觉。可是到了这里有点儿不一样,好像每吸一口空气都是确实存在的……刚才杀了他们两个后,我……我有点紧张。你知道……我……”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达我现在的心情了。   “我们明白!”骑士一边开车一边回头说道,“凡事都有第一次嘛。屠夫的话有道理,杀多了就习惯了,嘿嘿!”小猫和美女在边上听着也笑出了声,可我看着他们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手上没有沾血却有股粘乎乎的感觉,怎么搓也搓不掉,气得我直拍手。   跟着他们回到酒店,我怎么也坐不住,穿上衣服趁着天还没亮冲上汽车开到了我家对面的楼上,用搜来的钥匙打开门进了四个毒贩待的屋子,从观察镜中呆呆地看着我家。一切都没有变,电视还挨着客厅的东墙放,对面是沙发,南窗口边上放着饮水机和电话机,北面正对着我有三个房间,一间是哥哥的,一间是我的,最大的一间是父母的,现在其中两扇门是紧闭的。只有一个房间的门孤单地打开着。母亲正在做早饭,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地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哭,只是泪水忍不住就流了下来,用舌头舔了一下嘴角的苦涩,里面有欢喜,有激动还有愧疚!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很想抽烟,可是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扫视一下房间,除了一地的烟头我什么也找不到,气得我想把屋里的东西都砸掉。   呆坐在椅子上看着家里的一切却不能马上过去,这种感觉真郁闷。我愣愣地从清晨坐到天黑,直到小猫的一通电话惊醒了我。   “到时间了!”小猫说道。   “好的。我马上到!”收起电话我回头看了一眼才九点就已经熄灯的窗口,心里一阵激动,不禁自言自语道:“爸,妈,再过两个小时我们就能见面了。等我宰了那两个不开眼的混蛋……”   我带着满身杀气冲到飞机场,等在那里的小猫和美女一脸吃惊地盯着我说道:“谁招你了?怎么这副表情?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对,有人要倒霉了!”我咬着牙说这句话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能感觉自己那扭曲的脸部表情。 ===========================================================================   两个女人看了我一眼没敢再说话,只是盯着出机口看。过了一会儿我发现路过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我们,这才意识到现在是在中国,和两个外国女人站在一起太显眼。于是,我便独自找了个角落待着。   “小猫,美女,一会儿我自己行动,你们两个太显眼了!”我在无线电中小声说道。   “当然!本来就是这样,不然你以为呢?这就是为什么狼群不在中国执行任务,因为我们没有黄种人作战分队。哈哈!”小猫笑嘻嘻地说道。   “但我们在苏禄、日本、台湾不是都有联络站么?”我好奇地问道。   “那里的外国游客至少也能占到15%!我们在那里并不是特别显眼。在中国,呵呵,一条街上都见不到一个外国人!”美女无奈地说道。   “那太不幸了!”其实我心里很高兴地说道。   “Fuckyou!你在暗自高兴吧?”小猫一下就猜出我在想什么了,“别忘了现在狼群有亚洲人了,就是你!”   我不说话了,因为被小猫提到了我最头痛的事情,虽然有队长的保证,但仍一直困扰着我。   “点子出现!出口。第三个,黑风衣。第四个,绿军装。”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小猫突然变得冰冷的声音传来。   我赶紧收回思绪抬头望去,在出口处果然看到了尼索那满是坑的驴脸,后面跟着的那个叫卡咯的家伙穿着一身美军陆战服。   “看到。”我回复道,“你们两个开车跟在我后面。”   “收到!”   看着两个人大摇大摆地走出机场,我远远地跟了上去。出了机场外面一片漆黑,他们两个向停车场方向走去,看来他们是有车停在机场了。向门卫出示了停车牌证明我也有车在里面后,我非常小心地跟在他们后面,生怕被他们发现。直到他们两个坐上一辆宝马Z8跑车。   “操!骚包。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钱似的。”看着那辆闪着银光的cool车,我冷笑道。   绞断监视器的电线后,我右手揣兜左手攥着钥匙向他们的车走去,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似乎在找车,等路过他们车门的时候,我突然掏出藏在右侧口袋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对着正准备打火的卡咯就是一枪。子弹击透玻璃正中他的太阳穴,穿过脑袋又击中了副座上的尼索的左肩。事发突然,尼索反应过来要去拔枪的时候,我对着他的右手来了一枪。子弹打掉了他的右手拇指,拇指齐根断掉后手枪把握不住掉了下来。   看着尼索在那里用剩下的四根手指怎么也捡不起枪来,我笑了笑,用Five-seveN打SS90弹就是爽。怪不得50米外能击穿北约标准的低碳钢板防弹衣,而9毫米Para手枪弹在10米距离上也不可能。   绕到尼索那边拉开车门一枪把他砸晕后,我用无线电叫来了骑士的集装箱车,然后打开门把死人一脚踹到尼索怀里,坐到驾驶席上,把车开进了骑士打开的后车箱内。绑住尼索后我拉下车门示意骑士把车开出停车场,而我则开着自己的车子。开出停车场的时候,我还故意和看门的打了个招呼。   跟着骑士的车子,我们又到了没有人烟的黄河滩上。我以前只知道黄河是中原的母亲河,现在又发现她的另一个好处,毁尸灭迹!   打开车门发现尼索已经挣扎着从Z8内爬了出来,正在想办法打开手上的铐锁,看到我们打开车门后他绝望地哀嚎起来。我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拽出了车厢,然后让小猫把Z8也开了出来。拿着仅剩下的两张照片与车上的死尸进行最后的确认后,我兴奋地拿出手枪指着尼索说道:“尼索,你想为杨报仇可以直接找我,千不该万不该,你不应该威胁到我家人的安全。本来我想折磨你一番再杀了你的,可是现在我太想回家了……”迫不及待想回家的感觉让我连话都没说完,就直接一枪打碎了他的脑袋。   看着没了脑袋的尸体,我似乎还有点儿不敢相信,担心了一年的危机就这样过去了,重新对照了一遍照片后我对着两个人又开了十几枪,希望这样能加深心中的安全感。   我们把装着死尸的宝马推进了汹涌的黄河,看着消失在黄色河水中的银光,小猫幽默地说道:“好漂亮的车!可惜了。”   “是啊,多漂亮的车啊!”我笑道,“谢谢你这次帮忙,为了表示谢意我给你也买一辆车,你想要什么型号的只管说。”   “真的?我想要布加迪刚推出的威龙。”小猫狮子大开口道。   “我也要!”美女也凑过来说道。   “OK,OK!”我示意美女不要说了,“你们去订车,然后把账单寄给我就可以了。”   “上帝保佑你!刑天,你真好!”美女和小猫一人给我一个Kiss,跳着舞就跑了。   “大出血啊!”骑士笑着来到我身边,“你怎么不问问那辆车多少钱?”   “我不在乎。只要我家人安全,我愿倾我所有!”我扭过头看着骑士,“包括我的生命。”   ※※※   SIGSG550紧凑型冲锋枪   口径5.56×45mmNATO(北约标准)   全长730mm/504mm   枪管长226mm   全枪高210mm   膛线6条   缠距178mm   瞄准基线长360mm   扳机力35N   空枪重3.2kg   理论射速700rpm(发/分)   发射方式单发,3发点射,连发   弹匣容量5,20,30rds   ※※※   “呵呵,现在他们已经安全了。”骑士扶着我的肩说道,“那你现在要回家看看吗?”   “那是自然!迫不及待!”我把枪递给骑士,从后备箱内拿出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把车钥匙扔给小猫。   我在车上换好了衣服,让小猫把我送到了我家小区外,下车后我步行进了大院。我可以感受到有无数惊讶的视线聚集在我身上,也偷眼看到对面楼上的观察镜转向了这边。我整了整呼吸激动地冲上了楼,站在熟悉的铁门前,伸出手轻抚着铁门上的纹路,颤抖着按下了门铃按钮。   门锁转动的声音比落在身边的炮弹还让我紧张,铁门打开了,母亲面带惊讶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一股家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手一抖提包掉在了地上,看着母亲眼中的泪水,强烈的愧疚冲上心头,我冲动地一把抱住了母亲瘦小的身体, ------------ 分节阅读 65 把头埋在她的怀里,贪婪地吸吮那朝思暮想的甜美气息,大声叫道:“妈!我回来了!妈!我回来了!……” 第56章 前世今生   死死地抱住母亲,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我反而哭不出来了,只能拼命地紧缩双臂紧紧地圈住怀中单薄的身体。   “是谁来了?”父亲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唤醒了还在震惊中的母亲和激动的我。   “是……是小天……是……是咱儿子回来了!”母亲大声地喊着,并用双手捧着我的脸使劲揉搓,想确认她看到的是真实的儿子而不是幻像。   噔!噔!噔!几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父亲只穿着内衣就跑了出来。冲到门口,他瞪大双眼看着我却没有走过来,只是看了一会儿,笑了笑,四下看了看,从桌上摸起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深吸了几口没有说话。   母亲在我脸上又摸又拧了好一会儿,才确定面前的真是他的儿子。意识到这一点后,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儿子,你总算回来了!你干什么去了?听你学校的人说你出事了,警察也说你失踪了。你跑哪儿去了?干什么去了?这脸上是怎么回事?怎么受的伤?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还有别的地方受伤没有?让我看看。”   母亲扯着我的领子在我身上摸索起来,吓得我赶紧压低脖子举高双手让母亲检查。因为是冬天,加上我特别缠了条围巾,所以母亲并没有一下子就看到我脖子上那吓人的刀疤。母亲在确认我没有缺胳膊少腿后,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儿子,你这一年跑哪儿去了?”母亲一边流泪抽鼻子,一边踮着脚用手指点我的眉头。看她155公分的身高踮直脚尖也够不着我的眉头的样子,我像以前一样低下头让母亲不用再那么费力。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我心里一阵发热。   “你准备让儿子在外面站多久?”父亲回屋穿了衣服又出来,看到我还站在门外责怪道。   “噢!对呀!来,快进来,儿子!”母亲恍然大悟,赶紧把我拉进屋。当我一脚踏进屋看着屋内熟悉的景象时,心中升起一股熟悉的陌生感。太长时间了!我已经太长时间没有感受到家的亲切,已经不习惯有家的感觉了。   坐在家里发旧的沙发上,我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坐了,只好把手放在并拢的双膝上,挺直胸膛来了个标准的坐军姿。   “瞧你那傻样,怎么和你哥一样?”母亲从屋里拿出刚做好的饭,“还没吃饭吧?先吃点儿东西。”   “哎!好的。”我接过碗看着里面漂着蛋花的甜汤感叹不已。多久没有吃到母亲亲手做的饭食了?都快记不得是什么味道了。我心急地端起碗顾不上烫,一口便把碗里的东西吞了个底朝天,滚烫的稀饭顺着食道冲进胃里,一股热流使全身无比舒畅,我咂吧咂吧嘴觉得意犹未尽,伸出空碗笑道:“真好吃,妈,再来一碗。”   “嗯。”母亲高兴地看着我一饮而尽,满脸喜色地说,“不错,不错。还是小天最喜欢吃我做的甜汤。只管吃,只管吃,也不知受了什么罪,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母亲说着泪水又掉了下来,赶紧用手一捂脸,拿着空碗跑进了厨房,留下我和父亲相视苦笑了一下。   吃过东西,父亲和母亲坐在那是不说话,就那么一直看着我,那挖地三尺似的眼神让我十分害怕。两个人欲言又止,几次嘴都张开了却没有问什么。   “妈,您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看不得你们那难受劲。”我实在受不了母亲那酸得难受的泪眼道。   “你在云南出什么事了?出了事后你跑哪儿去了?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你边上有很多的外国人,这又是怎么回事?别骗我,你妈我老了却不傻。”我一松闸门,母亲的问题劈头盖脸地就过来了,刚才慈母的形象荡然无存。   “你别吓着孩子!”父亲一把拉住母亲戳向我眉头的胳膊。   “呵呵。”我笑了,“不愧是老妈,终于忍不住了!这样我才感觉爽一点儿。爸你别拉我妈,要是一直像刚才那样拘束,我才会吓着。”   “少费话,快说!要不是你大了我打不动你了,我一定拿鸡毛掸子教育你,像小时候一样。”母亲叉腰站到我面前,戳着我的眉头教训道。   “我出事的经过,云南那边是怎么说的?”我好奇地想先了解一下警察是怎么给我定性的。   “他们说你看到抢劫见义勇为,结果在混乱中失踪了。你同学说你被困在大楼里了,但警察攻破大楼的时候却没找到你。”母亲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吓得我手忙脚乱地去安慰她说:“我没事!妈,我好着呢。”   “你跑哪儿了?”母亲抓着我的衣领问道。   “我受伤后被人救了,当时我昏过去了,怎么跑出去的不清楚,只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家外企里面。”我开始绞尽脑汁地编谎话。   “你在电话里不是说你出车祸了吗?你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母亲生气我骗她。   “我不是害怕你担心嘛!”   “那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你跑哪儿去了?”母亲紧追不放。   “妈,我醒来的时候才知道我救了一家外企的老板,他为了感谢我,在我醒来后送我到外国疗伤,治过伤后又希望我做他公司的保安主管。所以我就一直没时间回来。”我眼都不眨地说着谎话。   “你骗谁?那个外企叫什么名字?有电话吗?我要问问是不是这样。人家要你个学生当什么保安主管?”母亲根本不相信我。   “叫Wolf保安公司。这是名片,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在上面了。”我掏出一张狼群公司的名片,狼群最早也是以保安公司出现的,虽然现在做大了,但老门面一直没有丢。有时候也会有普通人找上门联系些轻松的工作。   “他们公司是干什么的?”母亲拿出老花镜看着手中的纸片问道。   “保安公司,就是保镖公司,那些富人一旦有了钱就怕死,就要找保镖,我们公司就给他们安排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我解释道。   “你给别人当保镖?那太危险了,你什么也不会,被人打死怎么办?”母亲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想不到,想伤害他儿子的人都烂在泥坑里了。   “不,不,我们公司分人事部还有器材部,就是卖监视器、防身器呀之类的。我是那个部门的,其实就是个卖东西的。”我赶紧圆自己说的谎,自己听着都想笑。   “你好好的学不上给人卖什么东西啊?”母亲拿着电话按了一串号码,没想到她还挺较真。   “我不是救了那公司老板一命嘛,我做的是那种不干活拿高薪的工作。”我站起来帮她把电话打通。   “喂……”母亲在听到话筒对面一串的外语后晕了,“他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就知道我听不懂鸟语,拿这个来骗我对吧?”   “有会说中国话的,有!”我赶紧接过电话用法语让公司主管过来。公司主管杰克也是狼群的一员,受了重伤不能再打仗了,就做了公司的负责人。我回家前曾和他说过回家后让他帮忙圆谎的事,他中文不错。   “妈,给,他是我上司,会说中文。”我把电话递给母亲。   “喂,你好!你认识刑天吗?他在你们那儿干什么呀?”母亲拿着电话和那头的杰克说了起来。我这边握紧拳头祈祷杰克不要有什么纰漏。   “……好的。谢谢你啊!”说了半天母亲放下了电话,吁了口气终于把心放下来了。我这边也松了劲,心中暗想:杰克,不错,回去请你喝酒!   母亲放下电话皱着眉头看着我,吓得我又把心提起来了:哪儿出毛病了?妈的,杰克,你给老子办砸了,回去抽你筋!   “你这个上司的中文讲得这么好,都听不出是外国人了。不会是你找个同学合起来骗我的吧?”母亲越说越像真的,不禁又开始用手指戳我的脑门。   “不,不,妈,我怎么也不敢骗你呀。他中文讲得就是这么好,他在中国待了好多年。我们刚才讲的不是法语嘛,你也听到了。”我这个郁闷啊,原来中文说得好也是毛病。   “噢……这样啊……”母亲还想说什么,一直没有说话的父亲开口了,“行了行了,不要说了。儿子能安全回来就应该高兴了,你问那么多没用的干什么?”   “那你问有用的!”母亲生气地把“接力棒”交给了父亲。   “儿子,不要理你妈,她老了话就多,都快烦死我了!”父亲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不管你出了什么事,去了哪儿,因为从警察的态度上看比较低调,似乎有什么东西不想说。有你哥的禁口令在先,我们也不去刨这个根底,犯这个忌讳。”   我没说话看着父亲,和父亲说话就是省事。前两年我哥当了中南海的保镖后上面就发了禁口令,一切事情都不能和家里人讲。开始家人也挺不解的,后来也就习惯了,没想到父亲竟和我的事联系上了。   “我只问你两个问题,你有没有干违反我们国家法律的事?工作危险不?”父亲还是那么干脆。   “我绝不会违反国家的法律。”我违反的都是别国的法律,我在心里说。“危险嘛,走大街上还有可能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给砸死,干什么都会有危险的。”   “好,不要再问了。孩子呀,这么早回来,赶了一夜的火车吧?回屋睡吧!”父亲问完,阻止母亲问话的势头,气得母亲使劲掐了他一下。   “哎!”我赶紧提着包像逃难一样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推开门,看着一屋子熟悉的东西,恍若隔世的感觉又浮了上来。拿起桌上的仿真枪模型和各种军事杂志翻了翻,心中苦笑:当年摆弄这些模型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真正地摸到它们,而且还用它们杀了那么多人。拿起床头的吉他拨动一下琴弦,以前我还想过当个歌手的,当时我唱歌不错还得过奖呢。现在……我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心说还能说出话就算很幸运了!   我打开桌上的旧电脑,看着里面写的青春日记和年少轻狂之语感慨万千。当年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啊!现在体味起这首辛弃疾的词,一股苦意盘桓心间久久不散。尤其是看到当年写给宛儿的情诗和她回给我的宋词,我不由得想起康哥拉军营的一幕,心中不禁抽疼起来。   我关上电脑打开提包,拿出天才做的终端,通过卫星电话向队长做了简报,得到传来的李的势力全部被灭、不会再有人来骚扰我家人的消息后,我的心才真正地放下。全身的神经一放松,才感受到房间内熟悉的气息,好像刚才我体外罩着一层盔甲一样。抚摸了一下床上斑驳的纹路,用指尖轻轻刮动木料,这时我才有了一种实实在在坐在自己家中的感觉。   连日来我为了尼索的事不眠不休也真的累了,脱掉大衣关上门躺在床上,枕头上“青春”的气息像催眠气体一样侵蚀着我的精神防线。可是我趴在床上闭着眼却怎么也无法入睡,我无奈地从大衣中抽出军刀握在手里放在枕下才安心。临入睡前我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没想到回了家后仍要这样才能睡得着,这是怎么回事? 第57章 不得安宁(上)   回到家里已经两个星期了,和父母亲的关系也慢慢变得熟络起来。每天除了自我训练外,几乎已经恢复到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了,除了每晚只有握着刀子才能入睡外,一切似乎都很美好。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的心情却一直兴奋不起来。我应该高兴的,因为我回到了我朝思暮想的家,重新过上了平静的生活,但我却天天失眠,即使在睡梦中脑海里也会不断浮现战场上杀戮受创的画面和血腥的回忆。而且无论如何努力,我都无法和父母恢复到以前无比亲密的关系,也不喜欢和以前的朋友来往,尽管我心里一直试图努力去向周围的人示好,可总是无法很自然地表现出来。   再一次从梦中惊醒后,我疲惫地坐起身看着手里的军刀,擦了一下脸上冒出的虚汗,长出了一口气。无奈地把刀子扔到床头,我重新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我知道自己一定是出了什么毛病,希望时间能医治好这心灵的创伤。   “小天。”正在我想东想西的时候,母亲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我躺在床上她笑道:“儿子,你也回来快半个月了,家里你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今天和我一起去买几套合身的衣服吧。”   “嗯,好的!妈。”我坐起来说道。   “还有,小天,你整天弄把刀放在枕头边上,小心弄伤自己。”母亲看着床头的军刀皱着眉头说道。   “好的,我会放远一点儿。”我苦笑道。母亲怎么会想到她儿子要是没有这刀子就睡不着觉,精神萎靡不振呢?   “收拾一下,我们一会儿就出发了。”   “好的。”我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跳落到地上,吓了母亲一跳。半分钟穿好衣服,15秒整理好床铺,冲到洗手间两分钟洗漱完毕,又快速地冲到母亲面前,一共只用了5分钟不到的时间。   “你越来越像你哥了!”母亲微笑着说道。   “呵呵!”我只能傻笑,总不能告诉她我已经当了一年的兵,这成习惯了吧。   等母亲整理完毕后,我跟着她出了门。刚下到楼底我身上的汗毛就竖了起来,一股被人窥视的感觉蹿上脊背。我冷冷地向对面楼上的警察观察点扫了一眼,对着闪着光的监视镜阴森地笑了笑,心想,要不是你们是中国警察,我早就把你们全都干掉了。   我缓缓地跟在母亲 ------------ 分节阅读 66 的身后走到公车站,就在我们等车的时候,路对面跑过来一个拎着一袋东西的年轻女人,我看着她一摇一晃地走到路中心,眼角余光突然扫到一辆卡车正冲过来,心中不禁计算道:车速40公里/小时,距离15米,1.3钞后相撞,司机左手拿烟是左撇子,车头向左打,女人前冲正好被刮倒。刚计算完就听到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巨大的铁家伙来不及打轮,一下子就把已经快冲到路边的女人给刮倒了。女人摔倒后脑袋正好垫到了车轮前面,没有停稳的车子一冲,轮子刚好从她脑袋上碾了过去。   “喀嚓!”一股血水爆满当场,女人的脑袋被压成了烂番茄,花白的脑浆溅得到处都是,冒着热气铺满了路面。   “啊!”身边爆起一片惊叫声,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惊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叫声,当场就有好多人呕吐起来。母亲吓得面色苍白,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摇晃着差点儿晕倒,被我一把扶住才没有坐到地上。   “呵呵!”我笑出声来,心里为自己精确的计算喝彩。扶稳母亲后我才发现鞋子上沾了一小块脑浆,我拿出一张纸巾面无表情地弯下腰轻轻地擦拭掉那黄白色的浆体,轻轻地把沾满了脑浆的纸巾扔到边上的垃圾筒里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是惟一一个站在现场的人,其他人都已经退到了15米外的街店内了,所有人都用惊恐的目光看着我,似乎不是在看人而是在看怪兽。这目光是那么熟悉,一时间我脑中闪现出东坞那两个脱得精光的妓女,她们死前眼中也是这种目光。边上满地的脑浆散发着血腥味道,这气味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亲切,我不禁贪婪地深吸了一口这腥咸的血气。   警车拉着警笛到来的时候,我已经搂着母亲坐进了出租车。看着车窗外满地的血水我有点儿恍惚,眼前不断闪现出坐在悍马车上向外射击,打得人群血肉横飞的场面。   “小天!”母亲在边上拍了我一下,吓了我一跳。   “什么,妈?”我压下心中的激动之情,扭过头看着母亲。   “你没事吧?是不是吓到了?”母亲见我脸色不是很正常,关心地问道。   “我?吓到?”我吃惊道,“我怎么会吓到?这种事……”我刚想说习以为常,突然想起来面对的是母亲,不是Redback或小猫,说出来会吓到她的,赶紧收住话尾闭上了嘴。   “哦!刚才吓死我了,我看你都吓呆了。”母亲轻抚我的背安慰道,看着母亲担心的样子我不知是感动还是想笑。这种事情对我来说简直太平常了,如果被这个吓到,我还能在狼群中混吗?   “狼群!”当我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头突然一跳,一股热气涌上心头。是啊!好久没有想起这两个字了,两个星期的平凡生活,对我来说就像半个世纪一样久,好像这并不属于我的生活一样。   想着狼群的事情出神,连车子到了市中心我也没有发觉,直到母亲拍拍我,我才从恍惚中醒来。赶紧从车中钻出来,付了车资和母亲走进了最大的量贩店,随着拥挤的人流来到了购物广场。也许是刚才刺激的场面和冲鼻的血气的作用,我像吸食了大麻一样,脑中不断地闪现战场上的片段,和眼前满目的人头重叠在一起。充斥着暖气和汗味的大厅中的温室效应让这种情况更加严重。   不断闪现的画面刺激着我的肾上腺素大量分泌,握着自己的手腕我清楚地感觉到心跳加速,血流加快,手心不断地出虚汗,口水也不断地溢出,我握着手腕不停地告诉自己:“刑天,这里不是战场,我在中国,我是安全的,我是安全的,安全的。冷静!冷静!”   这种在战场上屡试不爽的自我暗示这一次却失去了作用,身边擦肩而过的面孔似乎都变成了满脸杀意的民兵,一个个眼含凶光地向我靠近。有几次我几乎压抑不住冲动,差一点儿伸出手撕碎面前晃动的人脸。   “小天!小天!”就在我拼命地压抑自己的杀意的时候,母亲的话突然在身边响起,“你看这身衣服怎么样?”   “嗯?什么?”我突然从幻觉中挣脱,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母亲,“什么?哪个?”   “你都没有听我说什么,想什么呢?”母亲一脸不满地看着我,指着一件价值不菲的西装说道。   “不错,不错。”我应付道。可是低头一看下面的标价,要3000多块。对于我来说这些钱简直不值一提,可是我家中并不富裕,最多只能算得上普通家庭,3000多块要父母近半年的工资才能攒到。   “妈,这太贵了,我们换一件吧。”我并没有告诉父母我现在很有钱,因为害怕他们起疑和担心。   “没有关系,我儿子能安全回来,妈心里就高兴。再说了,我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了,应该有一身像样的衣服了,花再多的钱我都不心疼。”母亲说着便对边上的售货小姐说道,“小姐,我们能试试这件衣服吗?”   售货小姐斜着眼看了衣着朴素的母亲一眼,上下打量了两下很轻蔑地说道:“可以,但请不要弄脏,不然赔不起的。”   母亲一点儿也不生气,依然很和气地说道:“我们试试,合适就买。”   那个小姐仍是一脸不相信地看着母亲,伸手取下了衣服。母亲看了看面料,又看了看做工摆弄了好久,然后挺喜欢地说道:“这衣服最低什么价呀?”   “我们的衣服不讨价还价,请看清楚,这是金利来,不是路边摊!”那个小姐一脸早知道你买不起的表情说道。母亲的脸一下就涨红了,尴尬地看着周围捂着嘴偷笑的人。我在边上一直神情恍惚,刚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售货小姐和母亲说什么,直到母亲脸色很难看地拉着我想走出去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妈?不买了吗?”我一脸不解地问道。   “不买了。”母亲一脸愤怒地向外走去。   “噢,金利来的东西并不怎么样,我比较喜欢阿曼尼的。”我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接口道。母亲没有说话只是红着脸向外走去,倒是边上有个女人刚从后台出来,听到我的话忙走了过来。   “对不起!先生,你刚才说的话我听到了。我们店里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吗?也许你没有全部看到呢?相信我,金利来不会让你失望的。”穿着红衣套装的女人很有礼貌地对我说道。   “没什么,只是我母亲不喜欢这套衣服而已。”我说道。   “不喜欢?买不起吧!”那个销售小姐又说起了风凉话,穿红色套装看上去像经理的女人瞪了她一眼,她才翻了翻白眼不说话了。   “你说什么?”我听到她的话,本来心里就很难受,火气一下蹿了上来,不自觉提高嗓门吼道。   “没有什么,她只是一时说错话了。”那个经理赶紧解释。   “小天,不要理她们,我们走!”母亲已经走出门了,看我没有跟上又拐了回来。   “妈,刚才她也是这么对你说话的?”这时我才意识到母亲脸上的红潮是被气的。   “算了,不要理这些势利眼。”善良的母亲总不爱与人争执。   “妈,这不叫势利眼,这叫狗眼看人低。金利来了不起吗?我能轻松地买下这个店。”要是放在以前,我或许会听母亲的话,可是这一年的生活已经让我性情大变。   “你说什么?你怎么骂人?你凭什么骂我,买不起就买不起,还说什么喜欢阿曼尼,你买得下这个店我把脑袋输给你。”我还没说什么,那个销售小姐倒先尖叫起来。   “你她妈的……”我刚想骂她,母亲拉住我说道:“不要骂人,小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礼貌了?”   “是的,好。”我压下怒气低声说道,“我会文明点儿。小姐,我要这里所有的衣服。”我把手里的金卡递给那个经理。她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我手里的白金卡没有1000万美金是申请不到的。   “先生,她不是那个意思,你不必这样。我替她向你道歉。”女经理慌忙说道。   “不必说了。刷卡吧!”我没有理她,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个脸色变得苍白的售货员。   女经理无奈地让其他人把店内的衣服都装起来摆成一排放在我面前。我扭过头对边上看热闹的人说:“喜欢的随便拿,剩下的都扔了。我不喜欢金利来。”   看着一群人哄抢地上的衣服,我面无表情地走到那个售货员跟前说道:“现在你的脑袋是我的了。”   “刚才只是戏言,只是戏言。”在我的注视下那个女人惊慌地后退,把后面的衣柜都碰倒了。   “不要乱下誓言,因为它会实现的。上帝不执行,我执行!”说着我突然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提起来。手指稍一用力就听见手掌中间传来轻轻的骨节锉动的响声。女人的脸在我眼中渐渐变成了丛林中被我掐住脖子的民兵,撇撇嘴我冷冷一笑就要捏断她瘦小的脖子。   “小天,快放下她。你怎么能打人?你会掐死她的!”母亲满脸愤怒地冲了过来拉我的胳膊,拉不动抬手给了我一巴掌。   母亲打在脸上的巴掌把我从嗜杀的状态中唤醒,我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母亲,又看了看手中已经面色像猪肝一样紫红的女人。我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是在中国,在家乡,手里的也不是敌人,只是一个发生口角的陌生人。想到这里我慌忙松开手,女人一下子跌落在地,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拉着母亲冲出服装店,不理身后赶过来的保安的叫喊,七扭八拐地甩掉了他们后,我坐到了一个卖冷饮的小店铺内,使劲儿地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脸,不断地对自己说:“醒醒!刑天,醒醒!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回事?要冷静!要冷静!……”   过了好一会儿等我慢慢地冷静下来抬起头,才发现母亲坐在对面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安、疑惑和恐慌。那眼神让我的内心泛起强烈的愧疚感,我甚至都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怎么回事?刑天!”母亲很庄重地喊出我的名字,只有我和哥哥犯了严重的错误的时候,母亲才叫我们的名字,“你怎么回事?哪来的那么多钱?还动手打人,打女人!你刚才差点儿杀了她。”   “我……”我刚要解释,眼角就扫到几个穿便衣的人坐到了我的背后,他们的耳朵上都带着无线耳机,或坐或立地在远处偷看着我和母亲。我刚压下的怒火又冲了上来,这群不长眼的特工已经在我后面跟了一天了,我早就发觉了,一直没搭理他们,这种情况下我实在忍不住了。   “Fuck……”我不禁骂出声来,起身向其中一个坐得最近装作看报纸的家伙走去。哗啦!我把桌面上的东西扫落在地,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他装出来的意外表情在我伸手从他怀里把无线电和耳机揪出来后消失了,变成很镇定地看着我。   “给我滚远点儿!”我一把将他扔向他远处的同伴,那些人却并没有接他,任他摔在地上,那个人摔在地上后一打滚跳了起来,大骂着向我冲了过来,抡着拳头向我打来,一副和我发生争执的样子。   “你再装!我让你再装!”我一把抓住他打在我肚子上的拳头,扣紧他的脉门,一拳把他打飞了起来,然后骑到他身上,朝他脸上又是一阵狂砸,打得血水乱溅。我一边打一边冲着对面的人喊道:“我就不信你们不来救他,不来我就打死他。”说完又是一拳把这个特工的鼻子给打断了。   对面的那些特工中有个年轻的家伙扔掉手里的东西就要冲过来,却被身边的一个女人一把拉住了。   “不来?你们不来是不是?”我把地上被打得快断了气的家伙扶起来正对着对面围观人群中的四个特工,然后走到他的背后用手抱住他的脑袋,看着他们四个人,如果他们还无动于衷,我就要扭断他的脖子。   “刑天,你干什么?你松手!你想干什么?放手,放手。”母亲从惊慌中缓过神来冲上来拉住我,使劲儿地拽动我的胳膊,看拉不动我就用手里的包使劲地打我的背,一边打一边叫喊。   我根本没有感觉到母亲的摔打和叫喊,眼中只有对面人群中四个怒火中烧的敌人。我慢慢地收紧胳膊,怀里的家伙脖子开始“叫”起来,口鼻也开始向外溢血。对面三个人使劲拽住那个冲动的年轻人竟然扭头走了。临走前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扭头冷冷地扫了我一眼,那眼神是如此的熟悉,那是想杀人的眼神。他警告我如果杀了怀里的男人,就一定不会放过我!   “真他妈的有种!”我扔掉手里已经半死的家伙。这群人吃定我不敢杀了这个特工,竟然不来救他。有意思!   我顺着他们临走前向上瞄的方向抬头一看,发现头顶三楼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骑士,一个竟然是队长。他们看到我发现他们后对着我笑了笑,扭头也消失在人群中。   背后冲过来两个保安拿着橡胶棍向我背后砸来,对这种毫无力度的攻击我根本没有闪躲,任他们在我身上乱打。我悄悄地从被我打晕的特工怀里掏出了他的证件,在没有人看到的情况下装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拉开那个人的西服,对那群保安说道:“看看这是什么?我刚才看到他拿着这个不知想干什么,就上前盘问他,结果他就打我。我认为他是个抢劫犯,他还有同伙在周围的人群中。”   那群保安看到插在这家伙腋下的手枪一下愣住了,马上开始打电话叫警察。“啪!啪!”就在这时候楼内突然响起了枪声,正在楼内购物的数万人一下子炸开了锅,争先恐后地向大门 ------------ 分节阅读 67 处逃命去了,我趁着混乱,一拳一个打翻了身边的警卫,搂着母亲冲出了大楼。   刚出门,我就看到对面路边停着的一辆奔驰跑车,队长和骑士坐在里面正看着我。我把母亲强行塞到一辆出租车内,不顾她在车里大声地叫喊着我的名字,我冲过路面一头扎进了奔驰。车子开动,看见母亲拍着对面的车窗焦急地喊叫的模样,我心痛得要命。可是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我要弄清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刚要说话便被队长给拦住了,他示意我等一会儿再说,我只好闭上了嘴,我知道如果队长说不告诉你或等一下,那你拿着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也别想从他嘴里掏出一个字。队长递给我一块毛巾,我接过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刚擦到一半就心急地把毛巾摔在地板上,自言自语地大叫道:“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了?”   骑士和队长同时扭头看了我一眼,却都没有说话,只是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车子正行进中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接通是母亲打来的。   “小天,你在哪儿?出了什么事?”母亲在电话那头惊慌地尖叫道。   “妈,不要急,我没事,我有点儿事要办,你先回家。我今天回去再和你解释!”我慌张地把电话挂断,生怕再听到母亲那令人心碎的声音。   车子开到了一家骑士他们刚开的酒吧里。走进去发现小猫和美女也在里面。锁上门,队长给我和骑士等人各倒了一杯烈酒。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抢过队长手里的酒瓶对着嘴把剩下的全灌进了肚子,胃里火烧似的感觉让我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   “现在可以说了吧,队长!”我从吧台上又拿下一瓶威士忌给自己满满地倒了一杯。   “刑天,你知道什么叫PTSD吗?”队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   “不知道。什么是PTSD?”我急躁地围着队长走来走去,“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眼前每天不断浮现战争的血腥画面和回忆,还做噩梦,我已经回到家了,可是每天仍需握着刀子才能入睡。我的感情已经变得麻木、冷漠,对生活缺乏热情,我甚至不想与父母亲密来往!见到警察和穿军装的人就激动得想杀人。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就是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它是指对创伤等严重应激因素的一种异常精神反应,又称延迟性心因性反应,是指由异乎寻常的威胁或灾难心理创伤,导致延迟出现和长期持续的精神障碍。”队长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发现我一脸没有听懂的表情后翻了翻白眼又解释道,“以前PTSD主要发生在男性身上,主要是经历战争的士兵,所以称此为‘炮壳震惊’(shellshock),也称其为‘战争疲劳’(battlefatigue)。现在的研究表明,每个人包括儿童在内都有发生PTSD的可能性,而且女性的发病率是男性的两倍。也许这正是女性遭受性的或身体上的攻击后的反应。当然这些和你无关。”   队长看我一脸不耐烦的表情赶紧加快说道:“它总共有三种症状,一种是再体验,即个体会产生闯入性的创伤情境再现,而且再现的内容非常清晰、具体。尤其生活中与创伤可能产生联系的任何事物,都可能引起个体对创伤情境的再体验。这种体验会给个体带来极大的痛苦,并有可能进一步恶化,产生一些与PTSD相关的共病,如焦虑、恐惧、自责、失望、抱怨等;   “第二种是回避反应,即出于对再体验的痛苦,个体会主动回避一些可能引发创伤体验的事或物。而且这种回避反应可能无意识化,即表现为‘遗忘’。这种回避反应一方面对个体是一种保护机制,但另一方面它会延缓个体PTSD相关障碍的复原;   “第三种是高警觉,就是许多小的细节事件都会引起比较强烈的反应。进一步会表现为失眠、注意力不集中等。”   这一次我听懂了,因为这些就是出现在我身上的症状。看来我是得了心理疾病!   “那我该怎么办?看医生吗?”我拿出电话就想查查哪里有心理医生。   “你怎么告诉你的医生你是如何得这种病的?”队长抢过我手中的电话说道,“你想告诉他你枪杀了上千士兵,并咬掉了一个人的脑袋,还是想告诉他你用炸弹炸死了上百的平民?”   “……”听队长一说我愣住了。是啊,我能将这些说给一个生活在和平环境中的普通人听吗?不能。这样做的结果只有两个:一是招来大量的警察,另一个是被确诊为精神病患者。   “难道我只能等待这种感觉自己慢慢消退吗?”刚找到解决之道却发现是条死路。   “可惜的是这种病只会越来越重,而且你也不是患的这种病,这种病只是经过一次巨大的创伤后患上的,可以用心理治疗医好。但你呢?经过了一年的厮杀,这已经不是一种单独的心理病了,而是成了你的一种本能。本能有可能治好吗?”骑士坐到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说道。   “难道我要永远这样?我会疯掉的!”我疯狂地舞动手中的酒瓶大叫道。   “我已经让医生尽快赶来了,希望他能解决你的问题。”队长似乎仍有什么隐情没有说出来。   “谢谢你,队长,我需要一个人静静。我单独出去转转可以吗?”我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说道。   “当然!”队长知道我需要什么。   我记不清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我不停地开着车到处乱转,不停地换酒吧喝酒,不停地寻衅打架,直到我满身鲜血被酒吧保安拒之门外。当我稍稍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家门口。我拿出钥匙打开门跌跌撞撞地走进屋,却发现家中并没有人,来不及想清楚为什么家中没有人,我便倒在了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射出的子弹打在头上的感觉再次传来,格斯血红的眼睛和刺向我心口的刀锋又出现在我的梦中,我仿佛又回到了戴尔蒙都的热带雨林中,仿佛躺回到了那个蛀空的树干中,浑身血腥握着刀子不停地提防着被人在睡梦中杀死。   就像是又睡在战场上一样,我在睡眠中还能感觉到周围一切的变化,我甚至能感觉空气从空树干中流过,树叶的响声,动物的叫声,仿佛是梦境一样在我脑中呈现,我就像一个正对着摄像头的保安一样,看着一幅并不真切的图像。突然我感觉到背后有人走近我,放轻脚步缓慢地接近我,我能感觉到他慢慢地向我伸出手,手里拿着一个黑黑的东西。是什么?是刀?他要杀我,他要杀我……   我突然全身不知从哪儿蹿上一股猛劲儿,本能地从床上弹起,手中的刀子顺势向背后划去。   “啊!”一声熟悉的女人的尖叫声刺破了我脑中的夜暮,撕烂了丛林的背景,驱走了鼻中的潮气,唤回了我的意识,我不自觉地手上一顿,刀子停在了黑影的脖子上。就在这时头上一下子灯光大炽,我眼前一白,出现了一幅令我无比胆寒的景象:我的刀子正扎在母亲的脖子上,血水顺着刀尖淌到了我的手上,热热的,黏黏的,湿湿的…… 第58章 不得安宁(下)   眼前的景象吓得我魂飞魄散,我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心脏一下子停止了跳动,难以置信地用手揉了揉眼睛,母亲的鲜血顿时映入眼帘,面前的世界刹时变成了血红色,这血腥的场面像定格的电影画面,深深地烙在我的脑海中。   “啊!”我惊恐地尖叫出声,手一软军刀带着一溜血线掉落在地上。我发疯似的扑向倒下的母亲,双手拼命地捂住她溢血的伤口,不知如何是好。我已经完全混乱了,只能坐在那里傻傻地喘气。   “呼!呼!”母亲的双手紧紧地扣住我的衣领,不停地抽气,那声音让我立刻想起了自己被格斯中校割断气管时那令人疯狂的窒息感。看着母亲苍白的脸,我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像被滚油浇了一样痛苦。   “妈!妈!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妈!妈!”我不停地摇晃着母亲的身体,被酒精和惊吓搅得混乱无比的脑中不停地想着:我该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包扎伤口,对!包扎伤口,我突然意识到我应该做什么。我飞快地检查了一下母亲的伤口,动脉和气管没有事,幸好只是伤到皮肉。我疯狂地翻着边上的行李包,从里面找出必备的医疗急救包,手忙脚乱地给母亲洒上止血粉,包扎好伤口并打上一支吗啡镇静止痛,让她轻轻地靠在床上。   看到母亲伤口的血不再溢出我才松了口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这时我才慢慢地恢复了思考的能力,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看着满手的鲜血,我喃喃地说道:“我刚才差点儿杀了我的母亲,我刚才差点儿杀了我的母亲。我是沾满亲人鲜血的弑母的禽兽!我是沾满亲人鲜血的弑母的禽兽!”我一边不由自主地念叨,一边拼命地蹭着身上的血迹,疯狂地想把沾在皮肤上的罪恶感给擦去,可是它却像水银一样深深地渗进我的身体,并向身体的核心钻去。   我不停地擦着,不停地挠着,不停地抠着,不停地撕扯着……   “小……天,不要抠了,不……皮肤都烂了。这是……意外……我不怪你!”母亲颤抖而微弱的声音从边上传来,像尖刀一样刺入我的心中。我茫然地抬起头望向母亲,满是血污的面孔上那对明亮的眼睛中,原来的平静和安详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慌、恐惧,最刺痛我心的是那绝望中包含的慈爱和宽容!这目光恰如一道闪电劈在我的脑心,如潮的惊恐、愧疚和负罪感瞬间将我淹没。   “不!不!”极度的负罪感使我无脸面对依然慈爱的母亲。我捂着脸冲出房间,撞倒刚刚进屋的父亲夺门而逃,一刹那便消失在黑夜中。   “我是畜生,我是禽兽。我竟然差点儿杀了我母亲。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是弑母的逆子……”我脑中一团混乱,不断地重复着这几句话,慌不择路地捂面狂奔,我不停地揪着路人的领子喊叫着:“我差点儿杀了我母亲。我不是人!我竟然差点儿杀了我母亲。我不是人……”仿佛把这件事昭告天下,心中的愧疚会随之宣泄出来一样。路人不停地对我指指点点,仿佛是在指责我这个弑母的逆子,又像在看一个疯子撒野。   不知道跑出了多远,直到我迎面碰上一辆奔驰车,车主看到我冲上路面就踩了刹车,车子滑行了数米后轻轻地撞到我的腿,我的身子因为惯性猛地向前一倾正栽到发动机盖上。脑袋上传来的猛烈撞击感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的宣泄之门。我用尽全力发疯地猛砸挡在我面前的车子,一面砸一面哭喊:“我竟然差点儿杀了我母亲。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谁能告诉我?上帝啊!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求你救救我吧!我有罪!我有罪!我怎么变成这样……”   “你他妈的不要命了?我操你妈!”一句咒骂声传入了我的耳中。对母亲的侮辱更激发了我的疯狂,我无意识地一伸手,把出声的混蛋从车窗里拽了出来,使劲儿地摔在地上。那家伙“嗝”地一声就背过气去了,即使如此我也没有放过他,仍疯狂地在他身上乱踢,一面踢一面骂:“你说什么?你个王八蛋,你敢骂我妈!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车内冲下来两个人跑过来撕扯我的袖子,我甩开他们的纠缠,回手就要一拳打在他们的脸上,可是当我对上两人的目光才发现是两个女人,一个年轻的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而另一位应该是这个男人的母亲,她像保护幼仔的母鸡一样伸开双臂挡到两倍于她块头的儿子前面。   “有本事你打呀!只要你不觉得打一个老人羞耻!”男人的母亲勇敢地叫喊着,不惜代价地试图转移我的攻击。看着母亲不停地看向儿子时眼中的关切和焦虑,面对我时的勇敢和惊慌的执著,我仿佛看到了满脸血污的母亲站在我面前,颤抖着向我伸出沾满血水的双手……   在伟大的母亲面前我胆怯了!我无法战胜自己心中的心魔,更疯狂的愧疚再次冲垮了我的精神防线。我逃离了现场,像一个落荒的逃兵!   精神恍惚的我在车流如潮的公路上晃荡着,不停地伤害着别人也伤害着自己。在我打倒第三批冲上来阻止我的交警后,我茫然地游荡到一条行人稀少的小路,依然神志不清地不断呓语:“我竟然差点儿杀了我母亲。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被一辆汽车剐倒后,我无意中摸到了仍然插在军靴里的BUCK军刀,自我从队长手里接过这把战利品后,就一直把它当备用刀插在军靴里。当我触到冰凉的刀把时,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像我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缓缓地抽出刀子举到眼前,望着锋利的刀尖,心想只要用它在脖子上一划,一切痛苦、一切愧疚、一切的一切都见鬼去吧!   这个声音在我心中越来越响,刀体上映射的面容变得越来越扭曲,眼神变得越来越残忍。就在我立起刀锋准备了结自己的痛苦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一个真正的军人是不会被这点儿痛苦击败的!”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像被雷电击中一样猛地转过身,用刀指着背后的来人嘶叫道:“是你!都是你。你个婊子养的贱种!都是你他妈的把我弄成现在的样子。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都怪你!都怪你!屠夫。你个王八蛋!狗杂碎!”   “只有无能的人才把责任推给别人,你也很喜欢 ------------ 分节阅读 68 血腥和刺激不是吗?你杀人的时候多投入啊。虐杀战俘时,我看到你兴奋的眼神。你骗不了你自己,那才是真正的你,你喜欢这样……”屠夫阴冷的声音带着邪恶的诱惑浸透进我的灵魂深处。   “不,不,不是那样的!我没有,我没有!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虚弱无力的辩解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   “你猎杀,你满足。承认吧!你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这就是真正的你。只是你不愿面对,你一直在逃避……”   “不,不是这样。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我大声地尖叫着,仿佛声音大到盖过屠夫,便代表我的话是正确的一样。   “是,你是的,和我无关!”   “不,不是的!”   “你是!”   “不是!”   “你是!”我们两个陷入了循环式的无聊争执。最后,积蓄的不满爆发了。我握紧刀子指着屠夫吼道:“活下来的人就是正确的!”   “没错!”屠夫也拔出军刀叫道,“来吧,如果你恨我就来杀我,前提是你能杀得了我。”   “啊!”我狂叫着握着刀冲向屠夫,在离他还有一米远的地方猛然跨步突刺,按理我的手臂并没有这么长,加上20多公分长的刀体也碰不到屠夫,屠夫也算出我碰不到他,所以并没有立即躲闪,而是想等我刀势用完力量用尽再反击,这样就有较大的空隙可乘。   我是右手握刀,出刀的时候却是左脚踏前,在确定他放弃后退的最佳时机后,以左脚为支点右脚随着已经快伸直的右手向前一踏,并顺势转动身体使右肩和右臂一起伸了出去,这样一下子便使攻击距离加长了近半米,刀子疾刺屠夫的胸前。   屠夫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用这种奇怪的招式,看着原本不可能触及他的刀尖呼啸而来,他的眼中爆射出惊讶后的兴奋。微一侧身,右手的刀子从侧面划向我的近侧,他想让过刀头攻击我的动脉。看着逼近的刀锋,我抱着两败俱伤的念头右手一沉,刀子划了一条弧线同时也切向屠夫的脖子。刀子飞快地逼近我的脖子,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刀锋上带动的冷风刺入皮肤。我抱着必死的决心,一面伸出左手想拖住屠夫执刀的右手,一面右手加力狠狠地一刀削去。   我希望在自己丧命的同时也让他血溅五步,屠夫看到我不要命的打法吃了一惊,一错身躲过我这志在必得的一刀,他退却了!不敢想像屠夫竟然退却了,我乘势连连进攻,一瞬间便刺出了四刀,刀刀都是拼命的打法。屠夫也接连后退,让过了我这一轮急攻。   我不断地进攻,而屠夫却一直闪避,并不停地嘲笑我:“你应该看看刚才你脸上的表情,你知道吗?那可是……”低头躲过刀子他又接着说道,“那可真是精彩。你知道你什么表情吗?你在笑,你笑得很自然!我保证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在笑。笑得很残忍!看来你小子是下狠心要我死了。”我被他嘲弄得心头火起,不断地拼命加快进攻,却被他趁机在身上划了数道口子。   “不要冲动,怒火会让你行动迟缓,动作过大,漏洞越来越多。你看又一个!”屠夫一边讥笑地说教,一边在我身上又添了一道口子。   “嗯!”我痛得闷哼一声,痛出来的一头冷汗开始顺着额头滴下来。身上的剧痛也让我的头脑清醒了很多,我马上意识到这样鲁莽的进攻只会徒增伤痕,得不到任何好处。我放慢了攻势,情况马上变成了我们两个人互相试探性进攻,一击便退,然后接着寻找战机,进行第二轮突袭。转变进攻方式后,我开始有了收效,屠夫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我把刀子放在嘴边,用舌头舔了一下刀刃上的血珠,恶狠狠地说道:“屠夫,你个杂碎!我能放你的血,就能剥你的皮!”   “咝!不错!冷静下来就好玩儿多了!”屠夫抽了口凉气后退一步,用手摸了一下肋下的伤口兴奋地笑道。   打了一会儿,我们两个都失去了耐性,一下子撞到了一起,挥着刀子刺向对方的胸膛。我一把抓住了屠夫刺来的手腕,我的手腕也一紧同时被屠夫捏住了。屠夫捏住我的手腕后立即发力,想捏碎我的手腕,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我蜷着的手指因为失力而不由自主地伸直了,手中的军刀也掉在了地上。而我握住他手腕的同时用尽全力一掐一拧,嘎巴一声将屠夫的手腕给卸了下来,他手中的刀子也掉在了地上。我们两个都趁对方手中失去武器的机会,重重地给了对方一拳。   砸在我脸上的拳头像铁锤一样重达千斤,打得我头晕眼花。拳头上传来的感觉告诉我,我那一拳的效果应该也不差。顾不得擦一把被砸开花的鼻子,我晕头晕脑地就又扑向屠夫,因为他正在试图接上被我卸下来的关节,还没等他接上我就又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把他打飞出去老远,与此同时也被他反击一拳由下向上打在下巴上,脑子一震我失去平衡坐在了地上。   我们两个都被对方的重击打得有点儿脑震荡,我试着站起来两次都无法保持平衡又跌坐回地面,屠夫亦然,爬了几下都没有站起来。现在就是比谁能先站起来,谁就赢了!我们两个都拼命地想站起来,但一直把握不好平衡,急得我使劲儿把头向路面上撞去。“嘭!嘭!”两声剧响后,随着一阵剧烈到脑仁发麻的疼痛,我感觉脑子清醒了很多,我试着扶着地站了起来,晃了晃但没有摔倒,只是面前的世界剧烈地摇动。我东倒西歪地向屠夫走去,屠夫因为一只手脱臼没有办法双手支地,一直无法平稳地站起来。看到我站起来,他用左手撑地向面前不远处的刀子爬去,可能因为剧烈的撞击的缘故,他爬行的路线都不是直的,他向刀子的右边爬去,手一直在那里摸来摸去却抓不到刀子。   我拾起地上的刀子,慢慢地摸到屠夫的边上,用脚踢开了他手边的刀子,然后一脚踢在他脸上,把他踹了个四脚朝天。我用刀子指着他大笑道:“哈哈!屠夫,你输了!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仰天狂笑了几声后,绷着脸阴森森的,有些病态地看着屠夫说道,“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把我带进狼群,我现在依然是个正常人,优秀的学生,毕业后平静地工作。幸福美满的家庭,也许会有平凡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可是现在都没有了!你毁了我的生活!我变了……我变得……我变得……我变得和你一样了!和你一样无家可归了!”我实在找不到词了,指着屠夫狂吼着,“活下来的人就是正确的!嗯?活下来的永远是我。所有和我为敌的人都要死!你也不例外!不,没有人例外!”   “嘿嘿!有本事就刺过来呀!”屠夫一脸讥笑地看着我,那表情像是看着一个说大话的孩子。   “呵呵……呵呵……你以为我不敢?去死吧!”我疯狂地叫着,挥着刀向屠夫刺去。刀尖狠狠地扎向屠夫的胸口,就在我以为自己可以狠下心来杀掉这个毁掉我一生的罪人的时候,突然,一道伤疤闯入我的眼帘,那是一道一指宽的伤疤,它横卧在屠夫厚实的胸肌下沿。一瞬间我眼前跳出了康哥拉巷战时的一幕,我被狙击手击中头盔震飞到街中心,暴露在四周数十名民兵的火力范围之内,是屠夫冲出掩体将我救了回去,这道伤疤是他为此负出的代价,子弹绕过手肘射穿防弹衣横擦过胸部夹在了衣服里面。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受了伤,直到任务结束我才发现他一个人偷偷躲在厕所包扎伤口。医生当时说这是他运气好,如果子弹再向里移一寸便会射进肺里,那他就死定了!   我的刀子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屠夫胸前的刀疤上。是啊,我要杀的是我的战友,是救过我命的患难兄弟!想到这里,屠夫的胸前像是穿了一层看不见的防弹衣一样,我的刀子怎么也刺不下去了。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了一样,我颓然跌坐在地上,刀子也掉落在地,我双手不停地揪着头发,痛苦地嘶吼起来。   屠夫的眩晕好些后,便站起来走到我的身边对我说道:“当初是我的错,你应该对我发火,如果你想泄恨可以杀我、揍我,我不怪你!”   我从地上一跃而起,挥起拳头劈头盖脸地朝屠夫打去,屠夫挺着身子一动不动。我一边抡拳头一边狂叫,想把心中那股憋得快要炸开的痛苦发泄出来。   “刚才我们搏命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伤害你母亲的事?”屠夫痛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晴天霹雳一样在我的脑海中炸开。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屠夫的意思……积压在心底的情感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我一把抱住屠夫的腰,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我找到的惟一能摒弃痛苦、愧疚、思考的方法竟然是厮杀,是战斗!我永远也逃脱不了战争机器的命运了,因为我的机体已经成了彻头彻尾的战争机器了。我为自己而悲哀,我为将永远失去的平静而哭泣!   屠夫没有劝说我,只是用手使劲儿地捏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可以捏碎我的骨头,但我却感觉到无比的舒服,因为那是一种强有力的支撑感!   恢复了冷静后,我的思路开始变得清晰起来,再怪屠夫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擦了擦脸上和着血污的泪痕,推开屠夫,默默地捡起掉在地上的军刀,站起来对屠夫说:“我明白了。我们走吧,去找队长。”   “估计有人不会同意我们就这样离开的!”屠夫一脸傻笑地指着边上说道。   我扭头一看才发现周围已经密密麻麻地围了一大圈的警察,而且全部是穿戴整齐的防暴武警。前面是防暴盾,后面是催泪弹,最外面还围了一圈拿着79微冲的家伙,一个个满脸吃惊地看着我们两个。   “我们什么时候被包围了?”我愕然地问道。   “我还以为你真的很了不起,原来只是草包一个,我们刚开打他们就来了!”屠夫慢慢地托着脱臼的右手,向警察示意手里没有任何武器。   我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的警察,没有说话也亮了亮双手示意没有武器,然后接过屠夫脱臼的右手,把四个手指垫在手背下面,然后用大拇指慢慢地找到错位的骨节,用另一只手牵引并外展,同时用拇指加压错位处,将错位给接了上来。   嘎巴一声脆响后,屠夫面露欣慰地轻轻舒了一口气。我又指点他以左手拇指腹先揉损伤韧带的起止部,同时配合患腕各方位的摇动,再沿损伤组织做垂直方向的轻柔弹拨,并给他指出附近的阳溪、合谷、列缺、太渊、阴郄等穴位做镇定点,如何加入按摩和伸展练习才不会留下后遗症。然后,我才举起双手面对警察,那群警察早已经等不及了,立刻跑上来将我们两个给“镇压”了。   我们坐着颠簸的警车来到了市局。因为屠夫出示的证件是个来投资的外国人,所以这件事惊动了上面的“老顶”。不一会儿,一个局长模样的人出现在我们面前,皱着眉看了一遍屠夫出示的证件后,又上下打量屠夫半天才说道:“伊万先生,我是这里的警长,姓王,你怎么和刑天发生争斗的?”   “他喝多了,认不清人了,我想用武力制服他,好把他带回公司,结果就打起来了。最后你也看到了,我们只是玩玩!”屠夫说谎都不打草稿,这么拙劣的谎言谁会相信?   “打到动刀子?”王局长一脸不相信地看着我们两个满身的简易包扎。   “是的!”屠夫仍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打个电话。”   “可以。”王局长碍于他是外国人很给他面子。屠夫打电话的时候,他看向我的眼神就比较“老练”了。   “说说吧!”王局长用下巴点了点我说道,“怎么回事呀?”   “就和伊……万说的一样,我喝多了,他拉我回去,我就动手打他,然后就拿刀子比划起来了。”有屠夫的话在先,我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只是叫屠夫的名字时还真是别扭。   “好,好!你们两个编得倒是挺圆的!拿这种小孩子都不会信的谎话来唬弄我?小屁孩儿,是不是想让我收拾你?”局长不敢对着屠夫横,怎么会觉得我是个软柿子?   王局长还想说什么,屠夫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我们两个也不说话,就坐在那里傻傻地盯着屋里的人看。在我们极具杀伤力的目光下,屋里的人大都找了个借口溜走了,只有王局长一个人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来人,给他们做笔录,把他们关进拘留室,等他们的人来领!”王局长也受不了我们的目光逃了出去。   一问一答地在两个实习警员的询问下做好了笔录,我和屠夫被关进了拘留室。里面已经有两个家伙了,两个瘦得皮包骨的年轻人踮着脚被人用手铐锁在高高的铁窗上,看两个人咬着牙死挺的难受劲和流血的手脖子,就知道这样吊着有多难受了。   “他们为什么不把你也这样吊起来?”我努努嘴对怒气未消的屠夫说,“我一定特高兴看你这样吊着。”   “怎么可能?我可是来中国投资的金主,你们政府保护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对付我?”屠夫一脸奸商的表情,看上去挺恶心的,我还是比较习惯他阴狠的样子。   “你怎么也来了?”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靠着墙我边揉被屠夫打肿的脸边问道。   “我听说你回家了,想到有可能会出事,所以就跑来看看。不过还是来晚了一步!”屠夫的话让我心头又是一紧。   看到我的表情又变得扭曲,屠夫赶紧岔开话题说道:“医生他们也来了,你的事问问他,或许有解决的可能。”   “怎么,大家都来中国了 ------------ 分节阅读 69 ?”我嗅到了一股令我不安的气味,“有任务?”   “嘿嘿,果然是食尸鬼!厉害。还没两句就品出味不对了。不错,有任务。”屠夫阴笑了两声想拍拍我的肩膀,结果还没抬手,刚才脱臼的关节就酸痛得他一头汗,“妈的!你小子够狠的,这一下伤着我的韧带了,估计半个月都好不了。”   “说到底,这事还是怪你,你毁了我的生活,我只是给你一下子算是轻的了。好好照我说的方法揉着,不然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可不要怪我!”我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什么任务?你们不是不来中国执行任务的吗?”   “不是中国。”屠夫突然改用德语说话,弄得我还有点儿不太习惯,不过我也马上感觉出隔壁房间来了人,估计有三个,正在偷听我们两个的谈话。   “那是哪儿?”我也换成了德语。   “前两天,2月6号北国政府代总统宣布,第二次那赫乔行动结束了。北国军队已经开始有计划地撤出那赫乔,听说这两天又把那赫乔副总统给毙了。现在北国人已经把山给封了,准备进山剿匪了!不过,因为北国军进攻时的失误,有大量的那赫乔武装分子突围成功,躲进了山里。这一仗不好打呀!”屠夫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用一则信息暗示我,也像是暗示隔壁的人。   我没有再接话,因为我已经明白了,这次的任务是那赫乔反恐了。就在中国边上,所以大家顺路来看看我。   我们两个都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倒是吊着的两个家伙挺不住了,惨叫出声:“我招了,我说……放我下来吧!”   我还挺好奇他们两个犯了什么大事了,怎么给这样吊这儿了?正纳闷呢,铁门一响两个干警开门进来了,鄙夷地看了两个人一眼说道:“不给你们点儿颜色看看,你们两个就不老实。说吧,这几天又抢谁了?”   “我们抢了……”两个人急忙把犯案的经过招了出来。听警察的意思,两个人是这儿的常客了。   警察录了口供就把两个人松了下来,两个人脚一站实,就瘫软在地上。两名警察走出去后,我和屠夫好奇地看着躺在地上直哼哼的家伙,张开嘴想问两句消磨一下时间,结果两人中的一个就开始在那里挠胸口,抹鼻涕,就地打滚“爹呀娘呀”地哭叫起来,不断地用头撞地,溅得到处都是鲜血。   “我尻!这是怎么回事?”我离两个人近,被其中一个人抓住了脚腕,别看这个家伙瘦得跟待杀的狗似的,劲道却大得惊人,我甩都甩不开。   “瘾君子。”屠夫一脚将那家伙踢开说道,“估计为了毒资而抢劫给抓进来的吧。”   “朋友,身上有没有货?给兄弟来一口吧!求你了!呜,呜……”地上满脸血的家伙伸出枯柴似的手,想向我讨要毒品。   “奶奶的!我烟都不抽,找我要毒品!”我咒骂了一句,躲得远远地好奇地看着地上毒瘾发作的两个人。说真的,我还真没见过毒瘾发作的人是什么样子,不过看了这两个人痛不欲生、把皮都快给抠烂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的皮肤下也像有小虫子钻来钻去似的痒个不停。   我和屠夫忍受了半个多小时的噪音干扰后,队长他们才赶到。他看了我们一眼没有说话,直接找王局长交涉去了。我透过铁窗向对面的窗口看去,赫然看到昨天在购物广场见到的那几个国安局的特工站在局长办公室内,隔着玻璃向这边看来,其中那个年轻人正双眼喷火似的死死地盯着我。   我心里不禁一跳,当时在购物广场的时候,因为情绪失控打伤特工的事不禁又浮上心头。看来他们找上门来了,不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队长与骑士走进了办公室和政府的人交涉起来,我在这边心里惴惴不安地等着。不一会儿,队长便和王局长有说有笑地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我还能听到那个王局长大笑着说道:“哈哈,是呀,是呀,幸好没有伤到双方。不过这件事比较严重,既然主要肇事者也是贵公司的主要技术人员,那我们可以让你们保释他。但要等过了今晚看有没有人来报案被刑天所伤,我们才好给案件定性,如果有人,就算他酒后闹事,有人受伤就不好办了。”   “好的,好的!”队长脸上的笑容看上去并不自然,“那么明天下午我们来领人可以吗?”   “好的。”王局长爽快地答应了。他带着人来到拘留室,打开门对里面喊道:“伊万先生,你可以走了!”   屠夫摊开双手,幸灾乐祸地一笑,大步走出了拘留室。不一会儿,队长走了进来,递给我点儿吃的,然后对我向背后使了个眼色。我马上就明白了,妈的!还真的是那12个特工在里面插了一杠子!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双手被铐在背后的铁架上,我坐在拘留室的长凳上,冷眼看着对面站着的一排特工。我早就知道他们会来找我的茬,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估计是因为购物广场的事,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所以放弃暗中监视的初衷,从暗处跳了出来。   “你好!我叫张智详,是国安局的,他们是张单、李勇。想必你已经认识他们了!”自称张智详的便是当时在购物广场冷静地阻止李勇的中年人。他长相很平凡,属于扔到人堆里绝对找不到的那种,倒是边上的两个年轻人英气勃发,精神儿十足。张智详向张单使了个眼色,让他把边上两个正在哭叫的瘾君子拎出去后说道:“我个人很好奇,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们监视你的?”张智详坐在我对面的长凳上拿出盒中华,让了让我被拒绝后,自己点了一根很有耐心地看着我。   “……”我没有理他,我现在心里乱得很,刚从精神混乱中恢复过来,很多原来井井有条的事情都变得一团糟。我在不停地思考怎么回家跟父母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可是每次一想到我伤害母亲的画面,就心痛得无法抑制,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问你话呢!”边上的李勇一脚踢在我坐的长凳上,力道大得把一条铁腿都给踢弯了,差点儿把我震到地上。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接茬儿,依然盘算着回去怎么办。我相信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因为除了他们有人被我打外,我并没有做什么危害国家的事情,康哥拉的事情还可以说有功。所以我有恃无恐。   “小样!还给我拿上了!”操着一口京片子,李勇从背后抽出一根伸缩警棍就向我抽来。冷冷地看着马上就要抽到脸上的棍子,我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到如今我才发现,一旦面对陌生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能非常冷静地对待。   “李勇!”张智详看到我根本不在意,马上喝止了他的动作。   “队长!”李勇手一抖,马上就碰到我脸的警棍硬生生地停在了我的面前,“这小子,不给点儿刺激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   “拉倒吧!”张智详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一边儿待着去。”一句话把李勇堵得没话说了,于是愤愤地提着警棍在边上不停地踱步。   “你是让我叫你刑天,还是让我叫你Ghoul?”张智详把烟掐了弹出窗外,拉了把椅子坐到我对面。听到那个代表死亡和战争的名字,我的眉头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但我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把左手的拇指根部使劲向掌内压着……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水贼过河别使狗刨。”没想到他还爱说歇后语,“上面只是让看着你,没下令办你,所以,你小子嚣张我也不搭理你!刚才‘屠夫’说给我们听的话,我也都记下了,狼群来中国也不是什么密不透风的事,你在你妈脖子上扎个窟窿,也不归我管……”   听到他说这句话时,我心头一阵火起,猛地把刚从手铐里挣脱还带着手铐的右手伸了出来,一把掐住了他的喉节,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边上的李勇闪电般地冲到我面前,从肋下抽出92式手枪,单手上弹顶在了我的头上。在枪口碰到我头皮的同时,我伸出还没接上拇指的左手一把扣住了手枪的套筒,使他无法扣动扳机开火。就在我以为控制了形势的时候,脖子上一凉,一把刀架在了我的颔上。   我眼光向下一扫,是我的那把BUCK军刀,现在正握在张智详的手中。刚进门的张单看到这场景大吃一惊,马上掏出枪在远处瞄准了我。   “松开队长!听见没?不然打烂你的头!”李勇又从腰后抽出一把77式手枪,双手持枪顶住了我的脑袋。   我用眼神死死地盯着张智详,根本没有听见李勇说什么,张智详也没有说话,只是毫不退缩地盯着我,原本平静的瞳孔深处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寒光,脸上的肌肉直跳,像一只饿极的野狼想择人而噬。   我慢慢地松开了捏着他脖子的手,也放开了李勇的枪,只是用食指指着张智详的鼻子说道:“别让我再听到刚才的话!”然后,接回我的手指,又把手铐铐好坐回了长凳上。边上的李勇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上来一脚把我踹倒在地,抡起枪把就是一顿好打,打得我满脸鲜血才停了下来。看他打完了,我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像没事人一样又坐回了凳子上。   “呵呵!”张智详低着头笑了笑,再抬起头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家庭妇男般的样子。他表情转换之快让我心里生出一阵恶心感。这种人真是很恐怖,看上去像是好人,实际不定是什么变态杀手呢。   “好吧,我们不提你母……”看到我眼神又跳动起来他忙改了口,“……不提那件事。看来我们想在这个警局里,从你这里问出点儿什么是不太可能了。估计要等到你什么时候犯了事,才可能请你去国安局坐坐,在那之前,我只有一句话想问你,希望你能正面回答!”   “我只想知道,你还是不是中国人?”说这句话时,张智详的表情变得十分庄重,仿佛一个法官在审视一个犯人一样。   “我以前是,现在也是中国人,以后也没有刨自己祖坟的打算!”看他庄重的样子,我也不由得变得正式起来。   “很好!我就这一个问题。希望你记住你说过的话。”说完他一推椅子站起来就出了屋,如此的闭幕弄得我措手不及。刚出门一会儿,那个叫李勇的又拿了根小棒冲了回来,对着椅子一点,我屁股下面的铁凳面一下烧了起来,全身一麻,我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这家伙冲到近前对着我就是一阵狂点,我根本无法遮挡地被他用电棒修理得死去活来。妈的!就知道你们没有这么好心放过我。真恶心,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一声不吭地挺着,反正抗干扰训练的时候没少被电,估计这个电棒只有5000伏,虽然身体麻木了,但还要不了我的命。   被捅了十几下后,他还觉得不解恨,又对我拳打脚踢一阵。被电击的肌肉还处在功能障碍状态,无法紧缩来防御攻击,这几下挨得可够实的,我都能听到身上的骨头被打得直响,内脏痛得热乎乎地发胀,喉头发甜一股血水涌上了口腔,我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你屌什么?老子想你死,你就得死!这几下是为了我哥哥!呸!”说完一脚踢在我脸上,然后扬长而去。   “呸!”等他出去了,我才把嘴里的血水吐了出来。“嘿嘿!”我自嘲地笑了笑,估计在购物广场被我打的是他哥,要不他怎么这么恨我。   躺在倾斜的铁凳上,揉着被踢得七荤八素翻了天的肚子,听着边上两个吸毒者比发春的猫还难听的哭声,我无声地笑了……   第二天队长来领我的时候,看到我一脸的伤,一点儿也不意外,只是例行公事般地向警局提出了抗议,取回我的东西,然后便把我带出了警局。   “打你了?”队长从车子的冰箱里拿出一包冰块给我敷上,从包好的冰块可以看出他们早有准备。   “嗯。”我接过冰块按在伤口上,昨天还好好的脸现在看上去就像个黑紫色的皮球,从倒车镜中看着变形的脸我想起康哥拉那次死里逃生。   “没事吧?要不要看医生?”   “要!”我正想提去找医生。   车子飞快地开到了小猫他们注册的公司,坐着电梯上了七楼,一开门就看到医生穿着白袍等着我呢。我没有说话坐到椅子上,任由医生在我身上擦来缝去,忙了半个小时医生才松了口气,扔掉手中的药棉。   “有什么办法吗?”我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   “有!”显然医生知道我这没头没尾的问题是指什么。   “是什么?”我一下子揪住了医生的领子,眼中爆出了如火般的热切。   “时间,辅以心理治疗和药物,但最重要的还是时间!”医生掰开我的手,一边脱橡胶手套一边说。   “什么?”我一下子从椅子上蹿了起来,“要多长时间?”   “不一定,因人而异。”医生坐到我对面,睁着他那双大大的棕色眼睛盯着我。   “有的人只要三四个月就可以忘掉战场上的记忆,有的则要数年,还有的人永远也忘不了!”医生看我意志又消沉下去,忙又补了一句,“当然那是极个别的例外!”   “我是哪种类型?”我心虚地向医生求证,其实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这个……”医生很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又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附近的队长,然后缓缓地说,“你受的伤和经历太……估计要……数……数年才能真正从阴影中走出来!”   “那还会出现那样的事吗?”我听到自己还有救,心中又燃起了恢复平静的希望。   “会!”医生坚 ------------ 分节阅读 70 定地回答,打碎了我刚筑起的幻想,“随时都会!不过我会给你开药控制,只要你按时服药情况可能会好一些。你受过抗药训练,所以剂量会大一点儿,可能有一点儿副作用……”   “不,我不能这样和我的父母生活在一起,我不能拿我父母的生命做试验。我不能忍受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喃喃地说道。想起被吓得瘫软在我怀里的母亲和我双手沾满的血水,那种粘连在皮肤上的负罪感,让我不由自主地开始抠挠已经洗得很干净的手臂。   “刑天!刑天!”医生抓住我的肩膀使劲晃动,把我从混乱中唤醒。   “我要离开!”我十分坚定地看向队长。队长看向我的眼神则有些犹豫,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我的头说道:“刑天,你要知道,你刚二十岁,还有无数的青春,而且你也赚到了足够的钱,你完全可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去治疗,说不定过几年就治好了。到时你就可以再回到你家人的身边……”   “队长,不要说了!”我脱掉满是血污的衣服,从衣柜中拿出一件通用的军用内衣穿上,“我明白你说的道理,可是我也了解大量反击战归来的士兵,都因为精神压抑而酗酒和吸毒,也有不少自杀的。大家都看到了那些挺过来的勇武者,谁会注意失败的酒鬼呢?想想血勇士,队长,想想血勇士!”   “与其那样过上一辈子,伤害别人又伤害自己,还不如走上最干脆的毁灭之路。”我穿上衣服站到队长面前,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我决定了,我要远离家庭,远离父母。让他们过平静的生活吧,我不能再危害到我爱的人了,哪怕只是千万分之一的可能。”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开始发颤,带出了浓重的哭腔。   “我的孩子!”队长一把将我搂入怀中,不断地说道,“可是……可是……”   我支开队长的双臂扶着他的肩膀,低着头伸出手在队长面前摇了摇,阻止他再说下去。全屋子的人都沉默了,只有我的肩膀在抽动,我使劲儿抓住队长的肩膀把头顶在队长胸前,拼命地忍住绝望的哭声。美好的过去、现在、未来,在我眼前一块块被敲碎,希望之光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我感觉我的心正一点一点地冻结,几乎感觉不到它在跳动……   慢慢地我停止了抽泣,一只大手按在了我的肩头,屠夫的声音传来:“好了?”   “好了!”我缓缓地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周围的人。队长对上我的眼神后,颓丧地跌坐在沙发上,不停地用拳头捶打头部,喃喃地说:“本来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这样的。上帝啊!又一个,又一个……”   屠夫看到我的眼神兴奋地笑了笑,捶了我的肩一下,道:“早就知道你可以。以后的日子会怎样呢?真是期待呀!”   我没有听他说什么,只是径自走到小猫身边说道:“帮我设个账户,每个月固定地向我父母的户头转1万美金。现在这个投资公司我要了,以后我会让固定的人帮我看着我家,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通知我。”   “为什么不多转点?”小猫奇怪地问道。   “多了我父母会胡思乱想的。”我把金卡递给小猫,没有看她在那里熟练地操作,而是拿出电话拨了一串长长的号码。电话接通后,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你好!我想找一下一支队的刑风上尉。”   “对不起,请问你是谁?”电话那头是一个操着四川口音的值勤兵。   “我叫刑天,是他弟弟。”我报出名字。   “你等一下。”电话被切线了,停了一下又开始提示接通声,没几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刑天,我是李明。”   我一愣,怎么会是他?我找的是我哥哥啊。   “噢,你好!我找我哥刑风。”纳闷归纳闷,招呼还是要打的。   “他出任务了,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吧。”李明很干脆地说道。   出任务?我很奇怪,我哥现在已经不再出保护任务了,只是训练新兵什么的。而且就算出任务,也不用兴师动众地给李明接过来啊。   “我哥没事吧?是不是因为我?你有没有告诉他我的事?”我嗅出味道不对,说话也不客气了。   “嗯,没事,他能有什么事?我没告诉他你的事,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李明开始打马虎眼。   “那你等一下,我电话没电了。”我拿起边上电脑上的话机又给他打过去,“我只是想告诉他,让他没事常回家看看父母!”   “噢。没问题,就这个吗?”李明爽快地答应了,意犹未尽地问道。   这时电脑上的红灯一闪一闪的,小猫一看用嘴型无声地做出“有人窃听”的样子,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没事了,就这事,让他常回家看看。我挂了!”知道李明这里是一个陷阱后,我有点儿担心我哥的处境。怕言多有失,想快点儿挂电话。   “喂,喂!刑天,别挂!别挂!我还有些话想说。”李明突然抢话说道,“那个,那个,你哥没事,你只管放心,那个,那个,关于上次康哥拉的事真是感谢你啊。”一听就知道他这是没话找话说。   “没什么,还有什么事吗?”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你没有什么话要我捎给你哥吗?”李明试探地问道。   “没有。如果你感激我救过你们的命,就不要为难我哥。”我点明了知道他边上有人。   “怎么会?呵呵,怎么会?”李明尴尬地笑了起来,突然又正式地小声说道:   “上次,听说宛儿说了些过分的话,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她是……”没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他的话说道:“不要说了,我不介意!告诉她不要放在心上。对不起,我在赶飞机,要收线了,再见!”   冷冷地切断电话,坐到椅子上,看着边上关心地看着我的战友们,我强颜欢笑道:“没事,不要担心。”我扭过头看了一眼边上的小猫,“任务简报呢?”   小猫满脸犹豫地调出这一次的任务递给我,队长突然跑过来说道:“刑天,你没有必要出这次任务,你的状态不适合出任务!你要知道你……”   “队长!”我坚定地打断他的话,“队长,我需要这次任务,我需要更多的任务。你明白的!”   看着我坚定的眼神,队长一脸的无奈,只好举起双手说道:“如果你改变主意,告诉我!”   “我不会改变主意,绝不!”我低着头看着简报,自言自语道。   队长走出了房间,其他人都围了上来,啧啧称奇地端详着我。我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问道:“看什么看?”   “你知道吗?刑天,你越来越像快慢机了,眼神中都没有生气了,看着就像个死人!”美女在边上说道,旋即被医生一巴掌拍在头上,她不满地叫道,“拍我干什么?我有说错吗?就是像啊!”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她说的是实情,现在的我似乎是一具行尸走肉,如果说还有什么心事的话,那就是受伤的母亲了。至于我哥,他在我心中是一个坚强的军人,什么事都难不倒他,我并不担心他。只是发生的事有可能对他很不公平罢了。   “医生!”我叫了一下正在收拾东西的医生,“一会儿帮个忙可以吗?”   “可以呀,什么事?”医生好奇地看着我说道。   “没什么,我想到医院去一下……”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我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因失血而苍白的脸庞,触手冰凉!   我和医生悄悄地趁夜潜入了医院。父亲因为还有夜班,所以晚上就母亲一个人孤独地躺在病床上。   医生拿着诊断报告走了过来,停在床边看了我母亲一下,然后扭过头对我说:“没什么大碍,你那刀停的正是时候,只是皮外伤,喉节稍稍受损,过几天就好了!”   “谢谢。”我冷冷地说道,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你……”医生看我的样子有些不忍地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只是挤出一句,“我在外面等你!一会儿你父亲就要下班了!”   “好的。”我扔出两个冰冷的字眼。   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床上因注射了镇静类药物而熟睡中的母亲,我维持这种没有任何表情的姿势将近两个小时了。我贪婪地注视着母亲,想要把她的样子深深地刻进我的灵魂。   “刑天!”医生在外面轻轻敲了一下房门。我知道父亲已经到楼下了。猛地站起身,我抽出军刀走到床前,轻轻地割下母亲一绺花白的头发,放在鼻子下面深嗅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好放进贴身的衣服里,俯下身轻轻地在母亲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扭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医生没有说话,只是不断偷偷地瞄我。   “有屁就放!”看不惯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冷冷地说道。   “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个样子,你可以经常回来看看他们的,只要你不待特别长的时间就可以了。”医生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看来是憋了很长时间了。   “就像队长他们一样?”我冷冷地反问道。   “是呀,就像队长一样!”医生热切地说道。   “队长有没有差点儿割断他母亲的脖子?”我依然不冷不热地说道。   “这个……”医生一下子语塞了。   “继续开车吧!”我平静地说道。   车子没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开到了机场,所有人都在那里等着我们俩了。我走上登机梯,接过屠夫递过来的背包,回头看了一眼夜色中灯火通明的故乡。握了握拳头一撇嘴,不知为何,我竟轻笑出声。一扭头我钻进了机舱。   飞机缓缓起飞了。剧烈的颠簸中,我掏出衣袋中的手帕,凑到鼻前深吸了一口,自言自语道:“妈妈,陪我一起上战场吧!” 第59章 冰天雪地   飞机降落在北国首都的机场,下了飞机,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走出机场望着天上扬扬洒洒的鹅毛大雪,跺跺脚下硬如钢铁的坚冰,看着满街的大鼻子,一股强烈的陌生感像枷锁一样铐住了我的脖子。   鼻子冻得通红的快刀跑了过来,一边朝手心哈气一边说道:“上帝啊,你们总算来了,再不来我就冻死在街头了。”   “你怎么不进机场等?”队长笑着说道。   “呵呵,刚才看到一个金发宝贝……”快刀流着鼻涕憨笑的样子极其猥琐。看到人群中的我后,他非常意外地叫道,“刑天,你怎么来了?没在家给你妈当乖宝宝?哈哈……哈……”   快刀自以为很搞笑地想幽默一下,结果被小猫一脚踢在屁股上,把下半截笑声憋了回去。   “哈……哈……哈!”我皮笑肉不笑地捧场,结果边上的人都被我毫无表情的笑声给吓得一哆嗦。   “你别笑了,你的笑声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冷。”医生拉了拉衣领一脸不敢领教的表情。   快刀看了一眼沉闷的人群和面无表情的我不敢多问,指着不远处的停车场说道:“车子就在那儿,走吧!”   一伙人悄无声息地直奔停车场,那里已经停了两辆拉达111旅行车。我们坐进车后,车子开始打火,过了10分钟,车子还没打着。   “这北国的破车!”开车的快刀一个劲地骂。   “嘿嘿!”屠夫把头探出车外一个劲地吸着那要人命的冷空气:“还是家乡的空气好呀!”   “你是北国人?”我从来没问过他是哪儿的人,因为有时候问一个佣兵的过去,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现在我已经深有体会了。   “不,我是艾沙克人!”屠夫把脑袋缩回来乐呵呵地说道。   “艾沙克人不是北国人吗?”我奇怪道。   “呵呵,北国100多个民族中并没有艾沙克这个民族,它是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由多个民族的成员逐渐汇集所形成的具有某些共同历史和文化特征的地方性群体。艾沙克的含义是‘自由自在的人’或‘勇敢的人’,大多是15世纪末开始逃亡和流落到南方,定居到济河及其支流的人民的统称。后来,这一带的人就被称为艾沙克人。”屠夫一脸自豪地介绍自己的来历,“艾沙克人是最勇敢的人!”   “噢!确实挺勇敢的!”其实我想说血腥,但没敢说出口:“那不还是北国人吗?”   这边快刀也终于打着火发动了车子。车子在摇摇晃晃中开向住处,看着路边不断飞退的北国特色的尖顶房子和大柱子,从房子高度就能感觉北国人的高大。   车子在结冰且不平的路面飞驰,车体不停地倾斜摇晃,车中的人不断地撞在一起。还没走出三里地,医生就急了:“难道这破车没有ABS防抱死系统吗?”   “连安全气囊都没有,你还能奢望什么?”快刀愉快地笑道。   “什么破车!”医生从屠夫身上爬起来骂道,“为什么不弄几辆能开的?”   “这可是公费的,难道你想买几辆车长住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国家?”快刀一脸不以为然。   “我恨公费!”医生一脸的难受,“公费的总是最差的!”   “下回打仗,你开你的M1114(轻装甲悍马)去。”队长坐在前面笑道。   “那要公费给我运输才行!”医生刚才还恨公费呢,现在又非要不可。一群人都哄笑起来,连我都不自觉地撇了撇嘴。   两个小时后车终于到站了,一群人争先恐后地跳下车。因为腿脚酸软无力,大家全部咒骂不停。   “我以后绝不买北国车!”连骑士都抱怨出声,“这车最少落后了10年。”   “没让你步行走过来就不错 ------------ 分节阅读 71 了!”屠夫听到他们一直批评北国产的车,有点儿生气了。   “哈哈……有人爱国情绪高涨,不高兴了。”一群人开始起哄。   “我他妈的就是讨厌北国车,你能把我怎么样?”   “哈哈!”   “对啊,有本事你打我们呀!”场面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你们这群杂种!”屠夫面对如此多的挑衅,只能无可奈何地笑骂了两句。   看着面前同样尖顶高门楼,样子有点儿像教堂的建筑,我很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安排我们住教堂?可是等狼人他们推门出来的时候,一阵轰鸣的音乐像洪水一样喷涌而出。后面一群穿着比基尼的美女正跟着一群醉酒的佣兵纵情狂欢。   “呵呵!快来看呀。是狼群!呵呵,是屠夫!”其中一个不认识的佣兵指着屠夫大叫着,“你小子还敢回来?克洛基尼的狗都想咬你一口!”   “哈哈!”一群人都笑了起来。看来屠夫在北国的凶名显著,连边上的妓女都吃惊地捂住了嘴。   “刑天,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归队了,怎么回事?在家过得不如意?这么快就想来送死?”狼人和大熊一边一个搭着我的肩,一嘴酒气地开我的玩笑。   “是啊,我想死,可子弹总是不肯光顾我。”熟悉的混乱气氛稍稍使我有了点儿精神,我勉强笑了笑。   “是吗?那要小心我在背后送你一发免费的!不用谢!”狼人使劲儿地拍打着我的头,搂着我进入了混乱的迪斯科夜总会。我们被带到了一个包间内,包间的一面墙和脚下都是单面玻璃,可以看到下面舞池中扭动的人群,还能听见震耳的音乐声。   “欢迎,欢迎。”汉克那个大肚子带着一群惹火的舞娘走了过来,“狼群可是千金难请的客人呀!嗨!刑天!”汉克挨个打过招呼后对边上的半裸女人们说道,“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婊子们!要好好招待我的贵宾!”   “看我们的!”一群女人尖叫着冲向我们。除了小猫和美女,每个人都搂着一个女人,一个人高马大的女人坐进了我的怀里,浓烈的香水味冲入鼻子让我不由得一皱眉。边上狼人怀里的女人被美女一脚踢飞,看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只有那个女人不甘心地站起来想争风吃醋一番,结果看到美女拔出军刀时兴奋的眼神,又吓得坐了回去。   时间在疯狂的欢闹中过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深夜。我接过快慢机倒给我的酒一饮而尽,举起杯子示意他再来一杯,快慢机微笑着又给我倒了一杯,然后举起酒和我碰杯,说道:“没有找到平静?”   “所以我在这里。”我抢过酒瓶对着嘴准备吹一瓶,在此之前我先顿了一下,问边上的队长,“明天出任务吗?”   “没有。”队长赞赏地点了点头。   “明白了!”我对着酒瓶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趁着酒劲儿一把扛起了身边“喷香”的美女冲进了旁边的房间……   等到我第二天醒来时,看着身边陌生的女人和满地的呕吐物,想起昨天晚上,我按住一个陌生的女人,和她就像两只动物一样地交媾,我胃里就是一阵翻滚。刚想下床去洗手间便惊动了身边的女人。   她睁开眼像蛇一样地缠了过来,咬着我的耳朵呻吟道:“昨天晚上你可真棒,原来中国人也可以这么猛的。要不要再来一次?”   看着这个女人化开的唇膏染成的血盆大口,我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推开她冲入洗手间大吐特吐起来。看着镜中的自己,我开始有点想念不爱化妆的Redback。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劲儿冲了个澡,干净的军装就放在换洗架上。等我走出洗浴室的时候,床上的女人看到我已经穿戴整齐,无奈地捂着脸躺回床上呻吟。   扔下200美金走出房间,迎面正碰上恶魔搂着个女人从对面房间出来,那家伙看到我就眉开眼笑,我一看就知道他准没好话。   “我要向Redback告状,让她扒你的皮!”恶魔一脸的幸灾乐祸。   “随便,她又不是我老婆。”我摇摇头一脸不在乎。   “真冷酷!无情的家伙。”恶魔又啧啧有声地替Redback惋惜起来。   “得了吧,不要装好人了。我们怎么会住到这个地方的?不是军方让我们来的吗?”我支开恶魔身边的女人,把他拉到吧台边上向酒保要了两杯酒。现在是清晨,整个夜总会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   “是呀,只是汉克盛情邀请我们住在这里,他还是联系人。不过依我看,他是有什么事想求我们。不过,这样也好,你不会喜欢现在的北国军警的,简直是一群小偷和强盗。”恶魔一口干尽杯中的伏特加说道。   “那苏禄的任务呢?”我记得苏禄的合约有一年的,怎么才三个多月就结束了?   “美国军方介入,现在由他们给苏禄训练反恐部队了。苏禄方面惹不起美国人就和我们终止了合同,赔了我们点儿钱。”恶魔有点儿不服气地说道,“美国军方派来的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抢生意!也只有苏禄的白痴们才会相信他们能训练出好兵。”   “呵呵!”我冷笑道,“他妈的!那又如何,生意不还是给抢去了?”   “我们怎么能抢过美国政府?不过狼群还能少得了生意?这不,刚解约北国佬就来找我们了。”恶魔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说这个了,什么时候出发?”我看过任务简报,大致上就是说第二次那赫乔之战又死伤数千北国军,军方有点儿受不了舆论的压力,想借佣兵来减少死伤数字。而且那赫乔叛军中也有很多外国佣军介入,所以想“以毒攻毒”,让我们到南部山区去剿匪。   “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听说那边伤亡惨重。呵呵,那赫乔人都是疯子!”恶魔兴高采烈地骂道。看着他神采飞扬的样子,我真是好奇怪听说那边都是疯子怎么会让他这么高兴。   “你喜欢疯子?”   “不,不,你应该知道北国人本来就好斗,艾沙克人和那赫乔人又是其中的佼佼者,无论在什么年代,这两个种族的人都是北国军中最优秀的战士,我们这次面对的可不是拿着AK乱射的童子军,是真正的正牌军。这难道不让你兴奋吗?”恶魔脸上的兴奋原来是因为这个,妈的!   “如果他们都和屠夫一样,那你就没心情偷笑了!”想想屠夫的狠辣,我自己都有点儿害怕。   “呵呵,屠夫不一样。那小子就不是军人!”恶魔很了解屠夫。   “那他以前是干什么的?”我有点儿好奇地问。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屠夫光着膀子搭个毛巾从背后走了过来。   “……”我回头一看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好像自己挺八婆似的。   “想知道?跟我们去冲个凉。”屠夫后面跟着大熊和狼人,一群人都光着膀子只穿着裤子。   “什么?冲什么?”我被大熊和狼人架到了夜总会后院,那里有个老式的抽水池,很奇怪这么冷的天竟然没有冻住。   看着一群人站到院中脱得赤条条的,我明白他们的意思了,他们要在这里洗凉水澡!   “你们一定是疯了!只有疯子才在零下23℃的低温下冲凉水澡!”我尖叫道。   “刑天!你没有到过这么冷的地方吧?那样的话在作战的时候就会很不适应。而我们又没那么多的时间去调节,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队长和骑士一群人也赤条条地只围了个毛巾就走了出来,“就是把你扔进更残酷的环境,那样回到正常环境时就会觉得好受多了!”   “下地狱去吧!”狼人和大熊把我举起来像扔包裹一样扔向水池。   “我操……”来不及反抗,只能拖着长长的叫骂声飞向水池。   “咚”一声,冰冷刺骨的冷水冲进了衣领,像万根钢针一样扎进毛孔。一下子我就从脚底凉到脑仁,全身的肌肉无法控制地开始颤抖。贴在身上的湿衣服比冷水更迅速地带走我身上的热量,没半分钟身上皮肤就开始冷得发麻。   “F……F……F……uck!”我冷得连话都说不顺了。我飞快地脱掉身上的湿衣服,西伯利亚的寒风吹到身上像刀割一样。我跳出水池就想冲回屋里,结果被一群人给堵住了。“哗!哗!”几桶冷水浇到头上,我头皮上都冻得起了鸡皮疙瘩。   “你们这群混蛋!”我操起地上的木桶“奋起反击”。一群壮汉脱得赤条条的在院里打起了水仗。住在边上楼屋的数十舞娘,都打开窗饶有兴致地指指点点,不时地有嬉笑声传来。   在寒风中冲了一个小时的凉水后,连原本如刀般的冷风都变得温暖起来。一群人冒着热气站在庭院中,要不是地方不对,还以为是跑到土耳其浴室了。   把最后一桶凉水从头上淋下,我现在反而有点儿发热的感觉,很奇妙!   看着边上一群人光着屁股,对旁边楼上围观的舞娘不知羞耻地乱摆pose,我无奈地拾起衣服走进了室内,一进屋便被暖气蒸出了汗。换上干净的军装,一群人吃过丰盛的早餐,又坐上那难受的拉达车,颠簸了半天跑到一栋政府大楼里,下了车冷风还是让我一缩脖子。   “没事,再洗几天凉水澡就好了,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先锋很有经验地说,“这该死的国家,真他妈的冷!”   “呵呵!”一群人哄笑着勾肩搭背地走进了阴森森的大楼,刚进大厅就看见血腥妖精的人从里面走出来。   “北国就像地狱!”血腥妖精中一个长得特瘦的家伙向我们挥了挥手喊道。我认识他,他叫特利斯,是个很会化妆的家伙,人称“千面妖”。要不是在厕所见过这家伙的老二,我一直都认为他是个女人。血腥妖精的人都特奇怪,男不男,女不女的。   “你们是哪一块?”队长和他们的头握握手交谈起来。   “市区!听说有不少家伙都潜伏在克洛基尼!”   “你们真好运,有酒有肉还有女人!酒多误事,好在你们不喜欢女人,不是吗?”我们几个路过他们身边时,恶魔忍不住调侃他们。   “我喜欢你们的屁股!”对面十来个人一齐竖起中指。我冷笑了一声,拉低衣领露出脖子上的刀疤,屠夫从后面伸出手,用手指在上面划了一下。两群人像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擦肩而过。   坐在高大的房间里,看着面前的上校军官和他背后满头纱布的少尉,我感觉山里的战事确实和报道的差不多。   “先生们!”上校军官指着幻灯片上的地图说道,“前几天,也就是三月初,那赫乔武装在南部山区的最后一个堡垒萨伊市被攻破,被我们干掉了约1000人,但那赫乔武装的头目哥达耶夫带着剩下的近2000多人突破了包围,沿吉尔贡峡谷北下,突袭并占领了公意村。这家伙是最著名的那赫乔战地指挥官之一。1992~1993年参加了阿布兹武装冲突,1995年12月14日参加了抢占乌鲁兹——马利丹的战斗,曾指挥了1996年3月6~8日进攻克洛基尼的行动,1997年成为所谓的‘克西利亚共和国’的‘副总理’,1998年1月起被任命为‘国防部长’,1999年6月14日开始领导阿沙克近卫军……”   “Comrade?”边上的狼人举起了手。   “什么事,少校?”   “这些我们都知道。能说点儿现在用得着的吗?”狼人有点儿不耐烦了。   “那就让卡路耶夫少尉来介绍一下吧!”上校军官尴尬地向站得笔直的少尉挥了挥手。   “是的,长官。”少尉换了张公意村的平面图说道,“公意村位于那赫乔南部,距吉尔贡峡谷4公里,这是哥达耶夫的故乡,他的妻子、母亲和两个妹妹都住在这个村庄。这个村庄只有不到100户人家,在第一次那赫乔战争时就修建过许多的防卫工事,房屋相互连接形成一个整体,四通八达就像一个大堡垒,而且地下有很多的暗道,通过这些暗道他们可以绕到任何地方。我们已经把他们包围了,他们的兵力主要集中在这里、这里和这里……我们组织过多次进攻,都被对方绕到背后的偷袭给打退了,到目前为止我们的伤亡人数已经有三位数了。而且对方有很多的狙击手——专业的狙击手,据情报说是来自外国的雇佣军。”   “哪支佣军?”队长问道。   “说不清楚,太多了!那赫乔匪军雇佣的部队太多,现在都被打散混在一起,说不清是哪一支了。”上校军官在一旁补充道。   “他们有重武器吗?”   “北国拉基米洛夫KPV14.5mm高射机枪和KPVT14.5mm大口径坦克机枪,RPG-27,苍蝇等一系列火箭筒,100mm迫击炮,自动榴弹发射器,反坦克导弹,毒刺防空导弹等武器。”少尉挠了挠头上的纱布无奈地说道。   “嘘!”恶魔吹了声口哨说道,“他们东西够全的!毒刺哪儿买的?甘茵斯坦吗?”   “事实上,在第一次那赫乔战争爆发前,那赫乔地方政府曾以地方治安需要为由向中央要武器,北国政府为笼络那赫乔上层人物,当时的国防部长签署命令,让驻军拨武器给那赫乔当局,使得杜沙伊尔在武装叛乱前夕已拥有武装分子1.3万人,坦克和装甲车近百辆,野战炮100门,反坦克兵器600件,防空兵器200件,弹药30车皮,枪械4万件。打完仗后我们清缴的武器还不够这其中的五成。”上校又补充道,“而且他们还向世界各地的武器商买了大量的武器,有时候我们也不能确定他们手里有什么!”   “ ------------ 分节阅读 72 你们已经包围了那里,那还让我们来干什么?”屠夫问出了所有人都关心的事。   “你也听到了对方有大量专业的佣兵,我们伤亡很重。事实上,我们围困他们的人马并不多,如果调大队人马去打仗,就有可能被他们突围。而且,有情报说瓦尔德兰将要带领他手下的大队人马去救援哥达耶夫。我们时间紧急,从别的战线又调不出人手,所以,想让你们配合北国安全局特种兵中心的人马一起突入进去。”   “就是说让你们的大兵哥,站在远处给我们压阵,让我们上前拼命?”恶魔说话总是很呛人。   “事实上,就是这个意思!”上校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喜欢!”屠夫搓着手说道。看起来是想大开杀戒的意思。   “伊万先生,如果没有必要不要多杀人,因为这一次有西方的记者随军,如果被他们拍下什么不美好的东西,会对我们很不利。”上校焦急地劝说屠夫,看来上次屠夫给大家的“印象”很深。   “记者?记者他妈的到这儿干什么?我恨记者。”精英扭过头对我说,“不要被记者拍到脸,不然后患无穷。”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什么时候出发?”队长问道。   “明天上午十点!等晨雾散了就进山。但到了山深处你们要自己前进,因为山中散兵太多,手中都有反空武器,我们已经有数架飞机被击落了,不能再冒险了。”上校还挺急。   “我们要走多远?”队长用GPS调出北国军提供的标有军事坐标的电子地图。   “大约25公里的山路!”上校指着一条山路说道,“这里和这里太危险了!”   “好的。明天见吧!”在GPS上做好标记后,队长站起来和上校握握手带着我们走出了会议室。   “回去早早休息,今天晚上不许泡妞,不许喝酒。谁要是不听话,我就打烂他的屁股!”队长安排好就去看机场了。   “没问题!”一群人没废话,坐着车就回夜总会了。到了三楼所有人都去检查自己的武器装备,我拿着自己的GPS又重新调整检查了一遍后,发现装备里有几个很奇怪的东西,一个是厚得吓人的袜子,还有一条奇怪的布条。   我拎着这两样奇怪的东西走进快慢机的房间:“这是什么东西?老娘们儿的裹脚布?”   “是的,就是裹脚布。”快慢机正在准备弹药,看了一眼我手里的东西笑了。   “我们要这玩意儿干什么?”我奇怪,袜子已经够厚了,还要这东西干什么?   “我告诉你,这里是零下23℃,可是到了山里就有可能到零下32℃,而你不能穿成油桶去打仗,所以,要用这个来防冻。我来教教你怎么用这东西,这东西的绑法还很有讲究,不然不仅起不了保护作用,还会影响到行动。”快慢机拿出他的布带,开始教我怎么用。   “我们为什么不让天才给我们做个不怕冻又薄的袜子?”我费了半天的时间才学会怎样把这长布条绑到脚上。感觉有点儿像八路军打仗时用的绑腿一样。   “让天才给我们做袜子?”快慢机笑了,“你打电话给他,我听结果!”   “没问题!”我甩了甩有点发麻的脚丫,“做出来你不要用!”   “就你的事多,做出来也赶不上这次行动了!”快慢机不搭理我了。   晚上我又洗了个“刺激”的凉水澡,早早躺在床上,掏出包有母亲头发的手帕,放在鼻子下深深地吸了一口,在母亲气息的伴随下我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起床后一个凉水澡保证了好心情。我坐车来到了机场,下了车从后车厢拿出枪和装备,两队穿着绿军装的北国军人已经列队站在机场上等着了。扛着枪走进机场,看着有些破败的停机坪,真是感叹强大的帝国已经衰败了!   200人分坐三架武装直升机直奔吉尔贡峡谷。从窗口看向后面的那架装有150人的米-26重型运输机,我不禁好奇地问队长:“队长,为什么那些人不和我们一样坐米-17?米-26不是运货的吗?怎么用来运人?”   “估计是图省事吧!米-26装人多,米-17装人少,200多人最少要6架才能装下,你看一架米-26挤挤就全装下了。”队长嘴上虽这样说,但脸上颇不以为然。   “省事?”我一愣,这不是拿士兵的生死开玩笑嘛!迟早要出事。   看着机舱内的21个人,这一次,我们来的人并不很多,不过,倒是有几个比较不熟悉的面孔,像“水鬼”哥顿,“雪狗”纳什,归队的“梅毒”贾克尔,都是常跟着骑士出任务,相对比较不熟悉。   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不知飞到哪儿了,突然看见下面的山林中冲出一颗带着浓烟尾巴的火箭弹,看那慢得叫人恶心的速度就知道是RPG-7火箭弹。紧接着就是一阵稀疏的枪声,火箭弹是飞向后面的米-26的。不过被米-26一个侧倾给躲过了,但机身上还是被子弹打得直冒火星。同时,我边上的机窗外也是一阵“咔咔”响,像沙子刮过车窗的声音。   “我们不能再前进了,”机师在广播中说道,“再向前被击落的可能性太大了!”他话音还没落,一颗火箭弹又拖着尾巴冲出了丛林。   “我们下去!”队长向机师做了个下降的手势,边上的另一架米-17便冲了下去,充当护航的武装直升机,对有嫌疑的地带用S-557mm火箭炮开始进行轰炸,而我们坐的直升机也在空中盘旋着,先让没有什么战斗能力的米-26降落。   100多名北国士兵一冲出飞机就建立了防线,从窗口向下可以清楚地看到米-26里面都是血迹,地板上躺着不少人。这就是坐防弹性比较差的运货飞机的结果。   我们的飞机在米-26升空后第二个降落,其实飞机尾部的后门一开,还没落地,我们就已经全冲出飞机了。   跳进20cm深的积雪内,一阵山风吹来我就明白什么叫“山高100米,多穿一层衣”了,这里真他妈的冷!扯紧身上的雪地伪装衣,抱紧涂成白色的GPS,跪在雪地里建立第二道防线后,第三架米-17才降落。   我深吸了一口刺骨的冷空气,感觉身心变得像坚冰一样进入了战斗状态。我端起狙击枪向人影闪动的丛林中观察起来,2300米外十数道黑影正沿着山势向北逃窜。   所有人都下了地。等三架飞机飞完后,我们才收缩队形编成两队,校对坐标向激战中的公意村开进。   听着脚下积雪被压实的“嘎吱”声,我们两队人马艰难地向山谷深处的公意村走去。狼群和安全局特种兵中心的20人在第一队,北国军第42师的100多人成第二队跟着我们后面。   今天是3月14号,公意村战争已经开始一周了,希望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战争还没有结束。   看着边上鼻子冻得像要滴血似的北国人,我习惯性地打量了一下他们的装备,斯捷奇金APS冲锋手枪,L96A1(AWP或G22)狙击步枪,SVU战术步枪,加挂战术配件的AK-74和AK-74U短突击步枪,RPK-74N轻机枪,6H-30榴弹发射器,RPG-18和RPG7V火箭筒。   “你们不是一般的特种部队吧?”我问边上一个刚才聊过两句的大胡子。其实我是非常肯定的,因为他们身上的装备都是北国常备武器中最先进、最好的!相比之下,54师的大兵像拾破烂的乞丐。   旁边听到我说话的人都惊奇地扭过头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怪物一样。   “怎么了?”我看见连屠夫都满脸诧异地看着我,有点纳闷了,“怎么回事?难道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你不知道什么叫北国安全局特种兵中心吗?”叫多拉夫的大胡子一张大圆脸笑得都快挤成包子了。   “不知道!”我觉得这没什么奇怪的。   “听说过猎鹰吗?”一个拿SVDK狙击枪的家伙,拉开衣袖露出手腕上的盾形文身。   “听说过。”   “那勇武者呢?”另一个抱着轻机枪的家伙一脸讥笑地问道。   “听说过,那不都是反恐部队吗?不是被埃德森解散了吗?”我在报纸上看过这个消息后,就没有再关注过这两支部队了。   20多人的小队听到我的话,脸上都露出了咬牙切齿的神情,很多人骂了起来。我对北国语中骂人的部分掌握得不好,听不懂他们骂什么。   “勇武者和猎鹰于1999年合并,组建成北国安全局特种兵中心,现在叫A局,猎鹰叫B局。”北国军带队的两个小队长中的一位向我解释道。   “那你们是哪个局?”我没想到身边这些看上去和普通士兵没有什么两样的家伙,竟然是声名显赫的猎鹰和勇武者。   “两个局的都有。现在战事混乱,我们A局的人都出动了,出这次任务的只有7个人,所以把B局的兄弟调上来了。”那个队长挤了挤身边的大汉笑道。   “怪不得呢,我说你们的装备怎么这么好。”我指了指他们手里的家伙说道,“你们怎么不用北国产的狙击枪?”   “我们国家的SVD狙击枪,过了400米就打不准了。所以,我们都用英国货!”一个狙击手抱着L96A1无奈地说道,“不过我们还是没法和你们狼群比啊!看看你们手里的东西,PSG-1,MSG-90,G22,M24,TAC-50,M95,世界上最好的狙击枪你们都弄全了。”   “没事,等你退伍了,也可以加入佣兵啊。”我抚摸着冰冷的枪管,苦笑了一下。   “等我退了役都40岁了,还能混几年啊?哈哈!”那个队长豪迈的笑声显示了他豁达的性格,“卡烈金·曾格聂夫!”他对我伸出了大手。   “呵呵,刑天!”握着他厚实的大手我也笑了笑,不过笑声中却透着凄凉。   一群人正说笑着前进时,从对面的山坡上冒出几个平民打扮的人,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架着枪看着他们。那群人中连男带女有十几人,大包小包的看起来像是逃难的,看到我们这些军人后,先是一惊,然后扭头就要跑,身后的北国军向天鸣了两枪,对着他们喊起话来。   有两个士兵端着枪追过去,可是还没跑上山头,就看见其中一个脚底踩出的雪坑中“咚”一下冒出一阵烟火,那个士兵的小腿直接被炸飞了,他惨叫一声身子一歪栽倒在雪中,可是刚一碰地就又被炸成两段飞了起来,破碎的肉块散落在旁边的雪地上,又引起一连串爆炸。   “雷区,别动!”队长和北国军的带队卡烈金一齐大叫道。一瞬间所有人都像石像一样僵住了。   “快慢机,放倒一个,别让他们跑了!”队长叫道。   “砰”一声枪响,那群人中跑在最前面的男人被快慢机一枪放倒。边上的卡烈金大叫道:“再跑就把你们全打死!”同时,背后的士兵也架好机枪对着峰线一阵扫射,切断了他们逃跑的路线。   除了一个女人疯狂地扑到那个男人身上痛哭起来外,其他人都举起手站在原地不动了。这时才看清他们中不少人手里都拿着AK突击步枪。   “过来!”卡烈金端着枪指着一个50多岁带小帽的男人大叫道,“不然打死你们!”   那个男人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边上的家人,又看了一下架着的机枪,无奈地向身边的人说了两句,便七拐八拐地向我们走了过来。刚才跑上去的两个士兵一个被炸死了,一个站在雪地里像个傻子一样,向脚下没过脚踝的雪地焦急地扫视却又不能动弹,生怕一不小心触动地雷。   “这条路线上山的队伍不是已经走过了吗?怎么还有雷区?地图上也没有标呀!”恶魔不住地打量四周,可是身边一片雪白,什么也看不到。   “嗤!”先锋在空气中深吸了一口气,肯定道,“ПФM-1防步兵地雷。”   边上猎鹰的带队惊讶地看了一眼先锋:“你怎么知道是”鹦鹉“